《The Great Secret》

蘇菲的秘密

Gagan譯

第十七章 你願意做什麼嗎?

  有兩位很有名望的老師是正確路徑的老師。伊本哈利姆提到說他首先去伊朗加茲溫市見到其中一位,他的名字叫做皮爾·阿德希爾。

  他對皮爾·阿德希爾說:「你會建議我要做什麼和不做什麼嗎?」

  皮爾說:「是的,但是我將給你這樣的指示,你會發現非常難以執行,因為它們會違背你的偏好,即使這些偏好有時也是艱難的。」

  伊本哈利姆和皮爾·阿德希爾一起度過了幾個月,發現那個教導確實對他是很難的。儘管皮爾·阿德希爾的前門徒,現在都是全世界知名開悟的老師,他無法忍受加在他身上這些變化、不確定性和紀律。

  最後,他向皮爾申請離開獲准,然後前往土耳其泰基爾達的第二位老師穆爾希德·阿姆裡。

  他問穆爾希德:「你會把我覺得難以忍受的負擔放在我身上嗎?」

  阿姆裡回答說:「我不會把這樣的負擔放在你身上。」

  伊本哈利姆問道:「那麼你會接受我作為門徒嗎?」

  穆爾希德回答說:「不會!直到你問我為什麼,我的訓練不會像皮爾·阿德希爾那麼煩重。」

  伊本哈利姆問:「為什麼它不應該那麼煩重?」

  穆爾希德告訴他:「因為我不會照顧你,而你真正的幸福就像阿爾德希爾照顧你的一樣。因此你不必求我接受你作為門徒。」

  宗教就像海洋裡游泳的魚一樣簡單,但是人類變得非常複雜。正是因為人類的複雜性,宗教看起來很艱難。宗教不是艱難的,因為它是我們的那個本性。它在我們的呼吸裡,它在我們的心跳裡,它在我們的血液裡循環,它是我們的那個骨髓,我們的那個靈魂。它怎麼會是困難的?因為錯誤的概念,困難的那個想法才出現。

  有史以來,我們已經教導宗教是一個遙遠的目標,旅程是上坡的。事實上,宗教根本不是一個目標,而且沒有上坡或下坡的旅程。沒有旅程的可能性,宗教就是你在的地方,宗教就是你在的東西,宗教就是你的存在——無處可去。那些去追尋的人,他們正在遠離宗教,越來越遠。要尋找就是迷失,要搜尋就是找不到。

  尋找變得越來越困難;你到達越遠,它就變得越困難,越是沮喪——因為你做越多的努力去達到神,達到祂的可能性就越小。

  神已經在這裡了。神就是海洋,我們是魚,並不需要一條魚來學習游泳。

  我聽說過……

  穆拉·納斯魯丁在湖邊釣魚。這是一個私人的湖,絕對禁止釣魚。而就在他身後,有一個大牌子用大字聲明:「不准釣魚,違者將被起訴。」但是他坐在岸邊釣魚。

  地主來了,以現行犯抓住他。他問:「你在做什麼?」

  穆拉笑了,他說:「我正在教這條魚游泳。」

  沒有魚需要任何游泳教學的,沒有人需要任何宗教的,全部的需要是變得簡單。丟掉你的複雜,丟掉你不必要的頭腦遊戲。保持靜默,你會發現它就是你存在的核心;它在那裡等待,但它仍然是一個很微弱的聲音。你的頭腦在創造那麼多的雜音;那就是為什麼你無法聽到它。

  我聽說過……

  一個英國人和一個愛爾蘭人坐在倫敦公車上,這英國人特別被混亂、喧囂,四面八方喧鬧的聲音所困擾。他們路過了西敏寺,這時候,鐘聲響起了歡樂的旋律。

  英國人轉向他的朋友說:「那不莊嚴嗎?聽到那朝天堂發出的鐘聲,它是光榮的,它不提升人的思想越來越高到一切事物的造物者嗎?」

  凱西靠過來,把手圈在他的耳朵邊:「喬治,你必須講大聲一點。」

  「那壯麗的鐘聲,古老的尖頂——它們不以一種敬畏、威嚴的感覺灌注了你嗎?那種金屬的叮噹聲不喚醒了過去美好的回憶嗎?」

  凱西靠得更近,臉色依然不解:「喬治,你應該講大聲一點,我聽不到你說的任何字。」

  那英國人幾乎在另一個人的耳邊喊道:「鐘聲,古老的東西,奇妙的鐘聲!對啊!那叮噹聲不是很悠揚嗎?它不會把你帶回過去幽暗的景象,當世界年輕時,人類初期的心面對著一種甜美年輕的崇敬神明,滿懷敬畏的奇蹟嗎?」

  凱西把他的嘴巴貼住另一個人的耳朵,叫喊著:「我聽不到該死的任一個字,那些該死的鐘聲製造這麼大的喧嘩聲!我也聽不到我自己,討厭!」

  鐘聲在你內在響起。你就是寺廟,鐘聲不斷在你內在響起——這是你的生命——但是有這麼多的噪音。頭腦已經變成了市場。你已經失去了跟自己的所有接觸;那就是為什麼你跟神失去了接觸。這不是說你必須去尋找神。你要去哪裡找祂?向哪個方向?你沒有任何地址。你不知道祂的形式,祂的名字。即使你遇見祂,你也會無法認出祂,所以請不要開始任何對神的旅程。那從一開始就完全注定了。

  相反地,向內移動,變得更加靜默,變得更放鬆,突然有一天你會開始聽到那些美麗的鈴聲在你內在響起。你會開始聽到那個微弱的聲音,它就在那裡,你向來一刻也不曾失去它。它不可能被失去。

  那就是為什麼世界上所有偉大的預言家都堅持認為神是你的本性。神在你裡面,他的國在你裡面,沒有需要尋找和追尋。

  那麼還需要什麼?——落入靜默,落入存在和諧、悠揚的狀態;變得無念。

  那就是蘇菲們持續在做的事:跳舞、唱歌、相互擁抱、親吻對方。他們互相澆注,創造出一種靜默能輕易地浮現的能量場。在靜默裡,神被發現,靜默是祂的面目。在內在的音樂裡,神被發現;音樂是祂的名字。在一個完全失去的狀態,當你醉了,當你根本沒有離開時,祂被發現。當你不在時,祂就在。求道者太超過了;那就是為什麼他持續錯過了。

  關於偉大的蘇菲神秘家巴耶濟德說,當巴耶濟德抵達親近的車站時,他聽到一個聲音命令他:「要求一些東西!」

  親近的狀態就是當你落入靜默時,當你的頭腦裡的聲音在消失、蒸發時,當念頭在離開你、捨棄你時;當你感到完全單獨,甚至沒有其他人的影子在場時;當你剛好在消失邊緣的狀態時,那就是所謂的『親近的車站』。

  當巴耶濟德抵達親近的車站時,他聽到一個聲音命令他:「要求一些東西!」

  「我沒有慾望。」他回答。

  但是這聲音堅持,它說:「你要求一些東西!」

  他又說:「但是沒有東西可以要求,因為我沒有慾望。」

  但是聲音又重複:「要求一些東西!」

  巴耶濟德回答說:「那麼我只想要祢了!」

  那聲音說:「只要還有甚至巴耶濟德存在的一個原子留下來,這是不可能的。」

  巴耶濟德錯過了,他剛好在邊緣。他開始在要求,他回來了——因為帶著渴望,你就回來了,帶著渴望,頭腦就回來了。即使這渴望是為了神,那並不相關。你原以為這是美麗的,因為巴耶濟德渴望神。但渴望就是渴望;你渴望的東西是不相關的。慾望帶著渴望的頭腦回來了。巴耶濟德再次進入市場,那個親近的車站失去了。他說:「我只想要祢。」他就在那裡。再次聚集了我,當有我時,它就創造了你。當有我時,它就創造了二元性,一切在二元性裡失去了。當沒有我時,那就是非二元性。

  那時你是跟存在一體的,完全是一個。那時你只不過是存在本身的脈動,只是這個無限意識的湖裡的漣漪。

  在他說『我只想要祢』的那一刻,那聲音那時就說:「只要還有甚至巴耶濟德存在的一個原子留下來,這是不可能的。」

  人必須為神的在而消失。一切需要的就是這種簡單的消失現象。但是因為我們不想要消失,那時整個做法變得非常艱鉅。然後我們開始在玩遊戲:一方面我們想要神,而另一方面我們想要保護我們自己。

  再次據說巴耶濟德,有一次他和他的門徒一起走在路上,當他們在路上遇見一場斷頭處決。在它的額頭上寫了這個非常重要的古蘭經的經文:他將喪失今世和後世。

  巴耶濟德拿起了頭顱,親吻了它。當他的門徒問他是誰,這個人是誰,他回答說:「這是一個為了神放棄兩個世界的蘇菲托缽僧的頭,我還不能夠做到它。我曾經到達它可能發生過的這個點,但是我錯過了。」

  在砍斷的頭顱上,古蘭經的經文寫著:他將喪失今世和後世。人必須失去一切,只有那時,才得到神。

  在尋找神的人們,尋求開悟、涅槃、解脫,或任何其它名稱的人們,都會繼續錯過;而且他們的生活會變得越來越複雜,旅程將變得越來越難。

  但是巴耶濟德從他的第一次經歷中吸取了教訓。不久,他就再次在親近的車站。再次被問到:「巴耶濟德,要求一些東西!」這一次他甚至沒有說『我沒有東西可以要求』——因為即使你說沒有東西可以要求,你還是在。他完全靜默地坐在那裡。那聲音一再地挑釁他,誘惑他,『要求一些東西,巴耶濟德!』,但是巴耶濟德沒有回答。它重複三次『巴耶濟德,要求一些東西!』這個聲音就是神的聲音,這是不尊重的!當神本尊在告訴你要求、要求!但是巴耶濟德不在,沒有人在那裡;那麼如何說是尊重或不尊重?

  那就是蘇菲們所說的安達布:在一個師父面前的方式,最終是在神面前的方式。

  沒有巴耶濟德,所以即使是這樣的挑逗:「巴耶濟德!要求!這樣對神是不敬的,我是神本身,要你要求一些東西。我對你很滿意,我在這裡給你所有你想要的,所有你要求的東西。即使你要求我,我也準備把我自己給你。」

  但是這一次沒有人,靜默保持未受干擾,巴耶濟德沒有回應。他做了最後的跳躍,這發生了——他變成了神。這是人變成神的方式,這是一個人達到的方式。

  據說:

  「你是誰?」有人問巴耶濟德。

  他說:「我好幾年前就失去他了,我越去尋找他,我找到的就越少。」

  「你是誰?」那個人再問一次。

  巴耶濟德說:「我的斗篷下沒有東西,只有阿拉真主。除了神,沒有人在我裡面,所以『你是誰?』這問題是無關的。我不在,神在。神是永遠幸福的,神就是幸福,所以這問題是無關的。除了阿拉真主,沒有人,沒有東西在我的斗篷裡。」

  神不在別的地方——不在卡巴,不在西藏的岡仁波齊峰,不在印度的吉爾納爾,不在耶路撒冷那裡找到,神必須在你斗篷裡找到。現實是這樣的:因為在你裡面,除了神,沒有人。但是你沒有轉過身來面對自己,你的眼睛盯在遙遠的目標上。你的眼睛在未來的某個地方流浪;神在這裡,而你不在這裡。所以相會是困難的。否則根本就沒有困難。

  蘇菲是激烈的愛,激情的愛的路徑。就如巴耶濟德說過的:「巴耶濟德的禁慾生活只有三天時間,第一天他放棄了此岸,第二天放棄了彼岸,最後他放棄了自己。」

  只有三個步驟。第一步:意識到此岸只不過是遊戲,意識到此岸只不過是我們的投射;第二步,意識到彼岸、天堂、樂園,也只不過是我們未實現的夢想,我們未實現的慾望投射在未來的時間;第三步,當此岸被丟掉,彼岸被丟掉的時候,那時剩下的一切就是你。那時剩下的一切就是投射、頭腦、自我的機能。第三步就是丟掉自我。突然間,你就回到家了。突然間,不再需要任何東西了,所有都是可用的。然後人就開始笑著,因為這個一直是那樣——所有的一直是可用的。只是因為我們在搜尋又搜尋,而且我們在這樣一個瘋狂的搜尋,因此我們從來不去看內在;我們從來不去看我們已經攜帶的寶藏,我們變得太過於執著於外在;我們忘記了內在的語言,我們忘記了在我們裡面的內在,而內在就是神。

  靜心想過勞倫斯的這些美麗的文句:

  你願意被擦去,被刪除,被取消,被變成無物嗎?

  你願意被變成無物,沒入遺忘嗎?

  如果不願意,你永遠不會真的改變。

  鳳凰更新她的青春

  只有當她被燃燒,活活地燃燒,燃燒成熱和絨毛狀的灰燼。

  神話,美麗的鳳凰神話,只有透過死亡才能活著的鳥,透過燃燒自己來更新自己,徹底地燃燒自己,她的死亡變成復活……鳳凰鳥的神話是所有覺醒的人的神話。

  耶穌是同樣神話的另一個代表:被釘十字架和復活。

  巴耶濟德說:「我走了,我不再存在了。」這是死亡。但是出於這個死亡,不死的東西來臨,被發現。但人們是狡猾的:他們也想要擁有神。就像他們擁有很好的銀行存款餘額,他們也想要神在他們的手裡。他們想要神變成他們的財產,以便他們可以吹噓並宣稱『我知道神』。但是那個自我不會允許他們知道。

  神不可能被擁有,神不是資產,你不可能擁有神。神是一種愛情;你只能溶解進入祂。再次記得:溶解不是進入你的部分,溶解只是一種無為進入你自己的存在。當你消失在你自己的生命裡,沒有可以說『我』的中心,你就知道神是什麼了。

  人就像一塊冰塊,凍結。神只不過是冰塊的溶解。那時你失去你的堅實,你變成流體。那時你失去你的停滯,你變得流動。那個流動,是的,那個流動就是神的另一個名稱。生命是神的另一個名稱。

  藉著創造寺廟、清真寺和教堂,我們欺騙了人們。我們給了他們一個錯誤的神的概念,好像神是跟生命分離的東西,不是這樣。就是因為這個錯誤的教育,幾個世紀以來一直延續,因為這個錯誤的調教,每當人們想到神,他們就會想到一個雕像,一個聖殿,一個聖地;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

  站在鏡子前面,看進反映在鏡子裡的你自己的眼睛,在你裡面有出現過這個就是神,這樣的想法嗎?沒有,你的祭司已經摧毀了那個可能性。而這是真正的特殊事情:認同神就是你自己的存在,在你內在脈動,在你的心裡的那個跳動。

  所以第一件我想對你說的事就是神不難發現,困難在於失去你自己。這不是一個成道的人的聲明,這是世界上所有成道的人的聲明。他們可能出生在印度、中國、日本、以色列或其它任何地方——他們全都同意這一點。

  魯米說:「在法院裡需要幾名證人來證明有罪,檢察官帶著幾名蘇菲就某一罪行作證。然而,法官卻拒絕接受這個見證,理由是檢察官只有一個見證人,因為一千個蘇菲等同一個蘇菲。」

  那是魯米提到的一個美麗故事:法官拒絕接受,因為許多證人是需要的。許多證人被帶來,但他們都是蘇菲,所以法官說:「一個蘇菲或許多蘇菲沒有太大的差異,因為一個蘇菲說的會是所有蘇菲說的事,所以你可以帶一萬個蘇菲來;這只算作一個。」

  那是一個美麗的故事。佛陀、基督、克里希那、老子、穆罕默德、巴哈丁、巴耶濟德…他們不在說不同的東西……也許以不同的方式,但不是不同的東西。他們見證了一個真理,而這真理就是神的王國在你裡面。

  這個故事……

  有兩位很有名望的老師是正確路徑的老師。伊本哈利姆提到說他首先去伊朗加茲溫市見到其中一位,他的名字叫做皮爾·阿德希爾。

  每個字都必須要慢慢品嚐,因此它才會融化在你的舌頭上,因此你才可以消化它和它的美麗。

  有兩位很有名望的老師是正確路徑的老師……

  什麼是正確的路徑?你會驚訝地知道——正確的路徑意味著沒有路徑。所有路徑都是錯的,因為如果你和目標之間有距離,就需要路徑。只有當有距離時,路徑才相關。但是你和神之間沒有距離,所以沒有任何路徑。沒有路徑就是正確路徑。

  這看來會是矛盾的,但是對於它無事可做——存在是矛盾的。所有路徑都是錯的路徑,因為一條路徑會帶你離開更遠。你不要去任何地方,因此路徑是不需要的。

  而你正在被教導那麼多的路徑,教你的人們看來很合乎邏輯,它迎合你的頭腦。當然你覺得:「我們不知道神,我們不知道祂在哪裡,所以一條路徑是需要的,我們不知道神在哪裡,除非有一條路徑給我們,否則我們怎麼去達到?」但你對事實渾然不覺,因為神不是在那裡,而是在這裡,不是在那時,而是在此時,因為神不是尋求物,而是求道者。所以任何路徑都會使你誤入歧途,任何路徑都會誤導你。

  給你路徑的老師是假老師;他們是危險的人們。他們在世界上製造了很多混亂,但它們是非常合乎邏輯的,它們迎合你的普通心靈。

  真正的老師是一個把所有路徑都拿掉的人。真正的老師是一個把所有教導都拿掉的人。真正的老師是一個減輕你負擔的人,摧毀你所有知識的人,而使得你再次無知、天真,像一個孩子。真正的老師是非常具有破壞性的。當所有的知識都被帶走時,所有的路徑都被撤回時,你就不知道任何事,你就被留在你的無知之中,赤身裸體,無處隱藏,突然間,巨大的爆炸發生了。它總是在天真裡發生。

  那就是為什麼耶穌說:「除非你像小孩子,否則你不會進入我神的國。」

  真正的老師使你像小嬰兒,真正的老師不教導你信息。真正的老師不告示,他轉化。他不傳達教義和教條;相反地,他拿著一把劍,砍掉你那個頭。他使你無頭。

  那麼正確的路徑是什麼?『正確的路徑』意味著沒有路徑。但是如果有人教導沒有路徑,教導沒有教學,很少人會去找他,因為這樣看起來是不合邏輯的。只有具有很高的瞭解和智慧的人才會被吸引。那就是為什麼假老師吸引很多的群眾,真正的老師只吸引被選擇的少數人。

  有兩位很有名望的老師是正確路徑的老師。伊本哈利姆提到說他首先去伊朗加茲溫市見到其中一位,他的名字叫做皮爾·阿德希爾。

  皮爾(皮爾)是給悉達(siddha開悟者)的一個蘇菲名字。皮爾意味著一個到達的人——到達他先前從未離開過的地方,回到家了,他從未離開過的那個家,即使他想離開,他也不可能。

  離開你的本性是不可能的。那麼發生什麼事?人們只是做他們離開他們家的夢。這就像在夜晚,你睡覺,而你做夢;你夢到一千零一件事,但是在早晨,你發現你自己躺在你的臥房裡。所有那些夢,你曾經去過北京、費城、西非廷巴克圖和君士坦丁堡,而你一直在浦那,不在別的地方;但是只有在早晨,你會認同這個事實,當你醒來時,所有那些都只是做夢。你從未離開過你的床,你一直在這裡。

  那就是情境:沒有人失去過神,沒有人能夠。這是不可能的。神是你的那個存在,我們怎麼可能失去祂?如果我們可能失去祂,我們會立即死亡,因為祂是我們的生命。如果我們失去祂,那時就沒有找到祂的可能;所以問題不是在找神,問題只是在記憶。我們只是忘記了。

  那就是為什麼蘇菲們說紀念,就是全部。那是他們的那個基石:只要記住,只要讓自己保持警覺和記住。只是變得更加覺知,你會開始笑——你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地方,而你還在想如何回來,使用哪些方法,遵循哪些路徑,需要哪些地圖。你在詢問地圖和書籍和老師,這個和那個,而你一直都只是在你自己的家裡睡著了。

  皮爾意味著一個已經到達的人,一個已經知道他從未去過其它任何地方,他一直在這裡的人,但是現在他認出這個事實,就是那樣。

  在我說我是神的那一刻,我不在說我已經變成神——我一直是神;現在只是認出來了。當我說你是神的時候,我不在說你必須變成神。如果你不是,你就不可能變成。人只可能變成那如是的人,那個已經是的人。你只變成如是的你,永遠不是別的。所以這不是變成的問題,這只是一個喚醒你的存在,你的真實,你的真理的問題。

  伊本哈利姆去找加茲溫市的皮爾·阿德希爾。

  他對皮爾·阿德希爾說:「你會建議我要做什麼和不做什麼嗎?」

  現在這是錯誤問詢的開始。它看來很相關,它看來很合乎邏輯。閱讀這個故事,你不會立刻看到這重點——那是不相關的;你不問師父該做什麼和不做什麼。

  當你去見師父時,你只是降服他。那時這是由他來告訴你該做什麼,不做什麼。當你去見一個師父,一個悉達,一個皮爾,一切需要的是信任。你只需靜靜地坐在他身邊等待正確的片刻。他知道,他會告訴你的。

  當巴耶濟德跟自己的師父一起生活時,他只是默默地坐著,生活了十二年。他做的唯一的事情是,第一天他來了,他觸摸了師父的腳,然後靜靜地坐了十二年,從來沒有問過一個問題,從來不問要做什麼,只是在極度的信任裡等待著:「如果有事需要做,師父就在那裡,他會告訴我。如果沒有事需要做,他不會告訴我,如果在他身邊靜默是需要的,那麼我會繼續飲用他的靜默。如果需要說幾句話,他會說出這些話。而且他知道,因此在適當的時候,一切都會完成。」

  它發生在十二年間。慢慢慢慢地,他變得越來越靜默。當你一件事都不問時,你的頭腦不被信息餵養。他只是坐在那裡,好幾千個人來了又走了,他們在問這個和那個問題,以及要做什麼,不做什麼,而『經文的意義是什麼;特別是這段話,用它應該被瞭解到什麼?少數人說這樣,少數人說那樣?』許多人來了,許多人走了,而巴耶濟德只是默默地坐在那裡。慢慢慢慢地,他就消失了。

  只是坐在師父身旁,默默地坐著,你還能做什麼?你的頭腦能夠繼續發生動盪多久?當你每天都不餵養頭腦時,它就開始飢餓而死去。

  這是巴耶濟德所做的一個真正的禁食;這是禁食。不吃食物是不會有幫助的,不餵養信息才會有所幫助。

  十二年後,師父轉向他,擁抱他,並且說:「巴耶濟德,現在你可以走了,你已經到達了。」沒有一句話被說出,沒有信息曾被給予,沒有指示,沒有指導。

  這個人伊本哈利姆問了一個錯誤的問題。

  他對皮爾·阿德希爾說:「你會建議我要做什麼和不做什麼嗎?」

  首先,問這樣一個問題是錯的。門徒必須在那裡,他的那個存在必須對師父可用。他的那個存在會告訴師父什麼是需要的,什麼是不需要的——而師父會做它,或者他會說它,或者他會命令你。但Ibn

  哈利姆必定曾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在問一個聰明的問題。

  其次,這是錯的,因為即使你想要問『我應該變成什麼,我不該變成什麼?』,首先,不問任何事是最好的;第二好的是問『我應該變成什麼,我不該變成什麼?』問題應該關於存在,但他是在問關於做事『我應該做什麼,我不該做什麼?』

  記住,做事是道德的關注,存在是宗教的關注。信任、靜默,是靈性的關注。最好的是信任、靜默,在愛裡,在希望裡,在耐心裡等待。那是靈性的關係。如果這樣不可能,那時就問『我應該變成什麼?』,那是一種宗教的關係。而最低階的第三級,是問『要做什麼,不要做什麼』,那是一個道德的問題。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什麼是美德,什麼是罪行——那些是最普通的問題。

  記住,道德不是宗教。宗教不是靈性,雖然靈性包含宗教,包含道德。道德不可能包含宗教,不可能包含靈性。那就是為什麼一個不信教的人可以是道德的;沒有問題。事實上,不信教的人被發現比所謂的宗教人士更加道德。不信教的人可以是道德的,無神論者可以是道德的——不相信神的人,不相信因果的人。他可以是道德的,因為道德只是方便人們的一種生活方式。它是一個算計的步驟;它只是功能上的,它沒有其它真理。

  那就是為什麼有許多的社會就有許多道德的原因。在印度有件事可能是道德的,在伊朗可能是不道德的。或者有時候,有件事對印度教徒可能是道德的,對基督教徒可能是不道德的,而基督教徒也許生活在同一個相鄰社區。

  道德是由社會決定的,它沒有關於它的最終真理,它全是任意的。它是需要的,因為人類不是單獨的,人類跟很多人一起生活。當你跟很多人一起生活時,需要一些條款和規則,但是那些條款和規則就像交通規則——『不要走在路中間』——它們沒有關於它們的最終真理。並不是說,如果你走在路中間,你就犯了罪,你就會被扔進地獄;但是走在路中間,你造成交通不必要的麻煩。你可能會被撞擊,保持在左邊:但那也不是在道德上的;有些國家你必須保持在右邊。兩者都不錯,要嘛保持在右邊,要嘛保持在左邊,以便交通移動順暢。整件事是隨意的,它有一個實用性在它裡面,但是沒有關於它的終極。

  當你問要做什麼,不做什麼,你在問一個非常普通的道德問題,你還不是宗教性的。宗教性的人會問要是什麼,不是什麼。他的關心會是在存在,而不是在做事。做事是外在的東西,存在是內在的。

  但是最好甚至不要問那個問題。如果你信任,然後它是師父的關注。你已經降服了,你在他面前已經把所有你的牌都打開了。你甚至沒有一張王牌,你打開了所有你的牌。那就是降服。現在他知道你的一切;他會做任何必要的事,或者如果沒有必要,他不會做任何事。

  伊本哈利姆的問題是第三級的。這是因為第三級的問題,皮爾必須說:

  「是的,但是我將給你這樣的指示,你會發現非常難以執行,因為它們會違背你的偏好,即使這些偏好有時也是艱難的。」

  如果你只是對師父降服,那時生命會自發地成長。在他的那個存在裡,生命會自發地成長,就像在太陽的存在裡,樹木會成長一樣——它們不問如何成長;花蕾打開綻放,它們不問如何打開它們的花瓣,和如何不打開它們。什麼是正確的方式,什麼是錯誤的方式;鳥兒開始唱歌。隨著太陽在地平線升起,在地球的一切開始發生。生活回來了,睡眠消失了,很大的覺醒了……

  當門徒向師父降服時,情況恰恰相同。他只是保持對師父的存在可用,事情就開始發生。師父的功能像一種催化劑——但那是最高級的。很少有那麼多的信任,它需要膽量。

  你為什麼不可能有信任?你以為你很聰明,那就是為什麼你不可能有信任。不可能,你是一個懦夫,充滿恐懼——那就是為什麼你不可能信任。這是恐懼,那阻止了信任。只有無畏的人才可能信任。你害怕,你可能被剝削。你害怕:「誰知道?這個人可能是一個作假,一個騙局,誰知道他試圖在引導我到哪裡去?誰知道?我應該保持警覺,堅持自己。我應該一直保持坐在柵欄上,所以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可以跳出來,我應該一直保持一隻腳在外面,所以如果有任何危險信號,我可以逃走,我可以逃掉。」這是出於恐懼。

  記住,只有當你無所畏懼時,信任才是可能的。只有很勇敢有膽量的人才能信任。這世界變得非常懦弱,那就是為什麼信任消失了,信仰消失了。

  如果這樣不可能,那麼第二個問題必須要問:「我應該變成什麼?」那時你不是在問關於你的品格,你是在問靜心。你不是在問吃什麼,不吃什麼;你不是在問早上什麼時候起床,什麼時候睡覺;喝茶是否正確;『喝咖啡是否會影響我的靈性成長?』你不是在問這些無意義的問題。你只是在問如何成為——如何變得靜默,如何變得真實,如何變得靜止、根著、集中。這是第二好的。

  然後師父會告訴你——靜心、禱告。那時師父會用他的存在、靜心、禱告、感激、感恩來教導你。他會給你一個他所擁有的祝福的味道。

  對第一級的人,全部都會給予,師父會注入他整個存在。對第二級的人,將會有一些瞥見,那些瞥見會使他變成第一級的人。然後師父才可以把他的整個存在注入到他身上。對第一級的人,事情會是絕對容易的,完全容易的。就像在海洋裡游泳的魚一樣,門徒開始在師父的存在裡面游泳。這是很容易的——就像露水滴落在草地上,或是鳥兒展翅飛翔。對第一級的人,它是那麼容易,它是那麼自發。

  對第二級的人,這有點困難,但不是太難;只是有點困難,因為他必須與頭腦博鬥來丟掉念頭,變成一個觀照。對第一級的人,它會毫不費力地發生;對第二級的人,它將透過努力來發生,但是它會發生。對第二級的人,旅程不會是上坡,而會是下坡。對第一級的人,沒有旅程,他已經到達了。對第二級的人,旅程是下坡;這不會很難。

  對第三級的人,旅程將會是上坡。那就是為什麼師父說:「是的,但是我將給你這樣的指示,你會發現非常難以執行……」

  改變你的行為而不改變你的存在是非常困難的,因為行為是出於你的存在,那就是問題。你的行為不是真正的問題,問題是在你的存在裡。

  例如,一個人持續在說謊,師父說:「不要說謊。」現在這會是困難的。更有可能的是,那個人也會開始對師父撒謊。現在他會說:「從你告訴我以後,我就不說謊,我停止說謊了。」但更多的可能是他再次說謊!現在他對師父在說謊。

  當一個人說謊時,他只是在說一件事——在他深深的存在裡,他有錯誤的東西。在他的存在裡,他是一個騙子。在他的存在裡,他深陷在謊言裡,而那個謊言持續浮出表面。

  無論什麼浮出表面,都來自根源。如果你想摧毀一棵樹,不要持續修剪樹葉;那是不會有幫助的。樹葉是行為,那就是人們持續在做的事:他們的存在是暴力的,而他們試圖變得非暴力。然後在表面上,就在表面上,他們擺出一個門面,非暴力的門面。內心深處,他們保持一樣是暴力的人,因為沒有行為可能改變存在。

  這就像,你可以化妝你的臉孔,但是透過化妝臉孔,你真實的臉孔並沒有改變。但是如果你真正的臉孔發生變化,當然美麗就會隨之而出現。

  記住,沒有辦法透過改變外在來改變內在,因為周圍不能改變中心。周圍對中心是無能的,而中心可以改變周圍。周圍只不過是中心的反映,所以要改變中心。

  第二類問詢的人改變中心。那時周圍自動地改變。第一類門徒將周圍、中心、一切全部都交給師父。他保持不關心,他把他所有的一切,好的和壞的,都擺在師父的腳下,從那時起就自由了。他的信任使他自由,他的信任變成他的開悟。

  第二類嘗試改變中心,並透過改變中心,變成第一類。

  如果你變得更加靜心,許多改變就會發生。例如,一個更靜心的人會停止抽菸。抽菸將會是不可能的,因為抽菸只不過是一種緊張。每當你緊張時,你就會抽菸。它使你完整,但是為了什麼,有什麼關聯呢?當你開始抽菸時,為什麼它會使你完整?它是一種回歸。抽菸只代表你回到你母親的胸懷。你煙霧的功能就好像你從你母親的胸懷喝奶一樣。溫暖來自熱熱吸入的煙霧,煙霧幾乎給你奶水吸入的幻覺,在你嘴巴的香菸變成乳頭。每當孩子在他的童年時期害怕時,他被撫慰,平靜下來。每當他害怕、悲慘、憤怒、傷心時,母親會立即給他乳房。然後他就睡著了;這是很有鎮靜作用的。你只是重複那個過程,沒有別的。

  當孩子找不到母親時,他開始吮吸自己的拇指作為替代品。那也有幫助;如果孩子吮吸他自己的拇指而睡著了,他感覺很好,他相信它是母親的胸懷。『母親在附近——我不必害怕,我不必緊張。沒有恐懼,沒有人能對我有任何傷害。』

  那就是抽菸——心理上的回歸。每當你緊張——你正面臨一場危機,一個挑戰,你將要面試,坐在辦公室外,等候你的名字被呼叫,你內在在顫抖——你馬上把你的香煙從口袋裡拿出來,你開始抽菸。它安撫你。

  但是靜心的人不必戒菸;它會依它的步調停止。它必定會停止,因為現在他不再感到緊張,他在家裡。變得靜心,他開始根著於他的存在;他不再顫抖,他不害怕世界。沒有什麼可怕的,即使死亡也不會讓他害怕,因為現在他已經在他自己內在看到了不死的東西,他已經品嚐了一些花蜜。抽菸就會消失。

  那就是為什麼我不告訴你做這樣和做那樣。我的整個做法是:靜心,然後事情會依它們的步調改變。

  靜心者,如果他真的深入靜心,不可能是暴力的。暴力從你身上爆發出來,是因為你持續壓抑這麼多的憤怒,因此它變得非常辛酸、沉痛、有毒。有一天它太多了,蒸氣必須被釋放出來。但是靜心者不壓抑,他試圖瞭解而不壓抑。他的整個方法改變了:因為他不壓抑,他從來不攜帶任何傷害在他身上。他從來不攜帶任何可能以任何藉口爆炸,有時非常不合理,也沒有藉口的緊張情緒。

  所以那些就是三種求道者。第一種,最好的,是一個奉獻者。他只是降服,事情就開始發生,沒有旅程,他立刻就到了家。看進師父的眼睛,觸摸他的腳,他就到家了。現在他無處可去了,但那是一個罕見的現象;很少人會有那個智慧和那個無懼。

  第二種是一個問到靜心的人——比第三種更好,因為他在問一個更根本的問題。

  第三種問一個非常低階的問題,最低階的。他的問題大多關注於道德,品格建立,建立一個漂亮的門面。他對轉化並不真的感興趣,那時旅程是困難的,非常困難。對於第一種,沒有旅程,對於第二種,一個簡單的旅程,對於第三種,一個非常艱鉅的旅程。

  「是的,」皮爾說:「但是我將給你這樣的指示,你會發現非常難以執行,因為它們會違背你的偏好。」

  當你想要改變你的行為時,最大的問題就出現。最大的問題是你一生都喜歡那些行為;你培養了它們,它們變成了你的第二個天性。現在這不只是一個你頭腦的問題,在思考和決定『我將不再抽菸了』。這不會有幫助。也許一、兩個小時,你可以嘗試,或者一、兩天、你可以嘗試,但是它會回來,它會回來帶著很大的報復。它的回來將會摧毀你以前有的一點點自信,那也會消失。現在你會知道抽菸遠遠超過你的意志;你被打敗了。如果它一再地發生,慢慢慢慢地,你會失去全部對自己的信任。

  那就是發生在所謂宗教人士的事:他們發了誓,他們無法遵循它;他們再次發誓,他們又失敗了,又另一個;慢慢慢慢地,認同來到,必定來到,因為『我是一個這麼低的人,那麼醜陋,這麼懦弱,這樣一個罪人,我根本沒有價值』。那就是所謂的宗教人士已經被縮減到——無價值的,無意義的,無能的人士。

  他們錯誤地開始,他們問了錯誤的問題。他們的第一步就錯了。

  每當你想要改變你的行為,它會違背你的喜好,否則你怎麼會培養這種行為這麼久?你一定喜歡它,儘管你說了什麼。你可能總是說抽菸不好;你說什麼,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一直在抽菸。為什麼你一直在抽菸?必定有些你從中獲得的東西。

  有些東西:它給你一種慰藉,它給你某個安全感,它給你一個佔用,它有助於使你保持完整,它從你身上拿掉你的緊張。它在那裡有某些心理的東西給你。你可能會說,因為它會導致結核病或癌症,『那就是為什麼我反對它』,但是這些推理不會有幫助。結核病可能會在三十年後出現,但緊張是此刻。有些患有結核病的人,他們從來不抽菸,也有些患有癌症的人,他們從來不抽菸。還有些人菸抽了一生,他們卻沒有患上癌症。因此所有這些東西都在頭腦裡——『誰知道?……』

  所以對於一些不確定的事情,你怎麼能降服於那是確定的?——此刻抽菸將會給你一點點信心。你要去面試,你的老闆打電話給你了,你害怕。只要吸一口你的菸就會給你的胸膛很棒的一口。你會更溫暖一點,血液會循環得好一些。在血液中多一點尼古丁,你就會挺起胸膛,你就能夠眼對眼看著老闆。沒有這支香菸,你會鬆垮癱軟,你就會不知道該說什麼,怎麼說。你可能會開始顫抖,你可能會錯誤處理整件事,你可能會弄亂整件事。這是此刻、立即的事。誰理會三十年後的結核病?誰知道你會活三十年?看到交通事故和飛機墜落和火車……誰知道?戰爭就在那裡,誰知道三十年後?問題是在此刻——香煙此刻會幫助你……除非你知道更好的東西。

  如果你可以只是靜靜地坐一分鐘,看著你的呼吸,那將給你真正的信心,而不是由尼古丁造成的。那將給你真正的靜默,而不依賴於任何化學品。

  但是靜心將必須被學習。

  不要問如何改變你的行為,要問如何改變你行為的那個根源。而行為總是會違反偏好。有時這會發生:即使這些偏好有時是困難的,那麼你也和它們一起生活了很長的時間,以至於它們有某個吸引力。

  人們是很會合理化的;他們繼續合理化。即使他們在他們的生命創造苦難,他們也會繼續為他們的苦難找到美麗的理由。他們說這是責任,他們說這是犧牲。他們找到美麗的標籤。記住,人類在找到合理化方面是非常狡猾,非常聰明的。好幾百萬人不必要的痛苦,但他們以為他們的痛苦是有很大價值的。他們的痛苦有很大價值的想法保持他們在苦難裡。

  許多人不必要地長久旅行,而捷徑是可用的,但是他們已經習慣了漫長的旅程。他們不願選擇捷徑。捷徑是那麼的新穎——它可能是舒服的,它可能是方便的,但它是那麼新穎——那就是麻煩。

  頭腦總是喜歡老舊。它不喜歡新穎,因為新穎在你身上產生有一點不安全感。你不知道如何解決它。你可能會失敗,你可能不會成功。誰知道?最好總是走老舊的方式;你對它是完全熟悉的。

  所以皮爾是對的。他說:「即使這些偏好有時也是艱難的。」

  就在前幾天,我在讀一篇反對我的文章。這個人寫說,如果我真的想幫助這個國家,我應該變成像

  達雅南達和維韋卡南達一樣;只有這樣,我才能幫助這個國家。現在,那就是頭腦怎麼運作的。

  達雅南達教派和維韋卡南達教派在這裡已經有好幾百萬人了,他們幫助國家了嗎?沒有人會問那個問題。他們怎麼幫助過國家?如果他們幫助過了,還有什麼需要我來幫助你們的國家呢?達雅南達

  教派和維韋卡南達教派的人已經存在那麼多了——他們做了什麼呢?

  事實上,他們是你們苦難的原因!但是你們已經習慣了他們。你們已經開始喜歡他們,因為你已經熟悉了他們好幾千年。他們有很大的吸引力,因為他們適合你們的頭腦——你們的頭腦就是你們痛苦的原因!他們適合你們的頭腦:他們也是你們苦難的原因的一部分。

  撰寫這篇文章的作者反對我說,我教導人們過塵世的生活。我們真正的聖人從來不曾教過那些;他們一直教導人們放棄塵世的生活。

  因此我知道,那就是為什麼你們受苦,那就是為什麼你們貧窮——因為你們忘記如何在這個地球上生活了!沒有人教過你們如何在這個地球上生活,如何愛這個地球。他們都教導你們,這個地球是醜陋的,這是你們被送到這裡的懲罰,你們不應該享受。如果你享受,你會再次被送來。你應該很悲哀、超脫。你必須放棄地球上所有的喜樂,所以下一次你不必被出生,然後你就會享受天堂的快樂。

  因為這些人對『彼岸』討論太多了,所以他們摧毀了此岸。我教導你這個地球。

  這個地球就是天堂,這個身體就是佛。

  我不是一個達雅南達,我不想變成達雅南達。如果你認為達雅南達是聖人,那麼我也不想被稱為聖人;那個名稱對我來說變得醜陋、淫穢。

  這些是毀滅你,毒害你的人。但是吸引力在那裡,因為它們是老舊的,你熟悉它們,而它們不是單獨的;它們發生了好幾千次。而且它們好幾世紀一直在不斷地講述它。阿道夫•希特勒在他的自傳我的奮鬥寫說,如果你不斷重複一個謊言,那就變成事實。那就是這個國家發生的事,好幾千年來,謊言一再被重複:神反對俗世。

  祂不是。如果祂反對俗世,那麼為什麼祂要一直延續這個世界?如果祂反對這個世界,那麼祂就是最大的罪人。為什麼祂要繼續給這個世界生命?為什麼樹木會生長?為什麼孩子會出生?為什麼生命會繼續下去?而你稱呼祂是全能的。祂不能簡單地說『停!』,就像有一天祂說『要有光』,就有了光,現在讓祂說『要有黑暗』,所以就會有黑暗。『要有死亡』,祂可以在彈指之間就終結了整個世界——如果祂是反對它的話。

  如果詩人反對祂的詩歌,祂就不會寫。如果一個畫家反對祂的畫,祂會燒它。如果一個音樂家反對祂的音樂,祂會扔祂的門面,祂會毀滅它;有什麼意義神必須與世間完全相愛。祂是。

  你的達雅南達教派和你的維韋卡南達教派是完全錯誤的,但是因為他們一直在重複一個古老的謊言,你就繼續相信他們。

  現在當然明顯地,我對你看起來是錯的。好幾個世紀的重複,突然間,我在這裡,我說神愛上了世界,你也愛上了世界,不要放棄它,快樂地活出它,慶祝它。當然,我看起來像是反對宗教,我不是,達雅南達才是。

  達雅南達根本不是宗教性的人。他當然是一個偉大的學者,偉大的邏輯切割者,偉大的吹毛求疵者,但是如果你深入看進去,那時,那裡只有話語和話語,沒有別的;沒有他自己的靈性經驗。但是這個國家非常讚揚他,因為他稱讚這個國家!那就是我們如何相互滿足——一種自我滿足的相互安排。

  他說這個國家是世界上最神聖的國家,他說印度人是雅利安人。他改變他們的名字,因為他說『印度』不是我們的真正的名稱;它是由別人給予的;外國人把它給了我們。就像整個世界都叫德國是德國人,但那不是他們的名稱;整個世界都叫日本,但那不是它的名稱;達雅南達說,其他人都叫我們印度教徒,這不是我們的名稱,我們的名稱叫雅利安人。而Ary這個字根意味著『優等的人,最崇高的人,少數被神選定的人』。

  希特勒也選擇稱呼他的北歐種族為雅利安人——世界上優等的人民,天生就是統治世界的人民。

  現在,這樣非常滿足印度的自我。他們讚揚達雅南達,就像他是一個神的轉世。

  他只是一個學者,所有他的論證都是幼稚、醜陋、非宗教性的,因為他在鬥爭反對所有的宗教:基督教是錯的,佛教是錯的,耆那教是錯的,伊斯蘭教是錯的。所有宗教都是錯的,除了雅利安教。我根本不稱呼他是宗教性的。

  我稱呼拉馬克里希那是宗教性的——他說所有宗教都是一樣的,他們說所有宗教都達到了同樣的經歷,他說:「我不只是從一個窗口,而是從所有的窗戶知道的,而且我也一再地看到了同樣的景象。」他嘗試了印度教的方法,他嘗試了伊斯蘭教的方法,他嘗試了基督教的方法,他嘗試了佛教的方法;而他一再地說:「我用一切可能的方法得到了同樣的經歷。神是一體,神的經驗是一體。」

  拉馬克里希那是一個宗教性的人。他是達雅南達的當代人。達雅南達根本不是一個宗教性的人,但撰寫文章的人似乎是達雅南達的追隨者。

  維韋卡南達的情況也是那樣。他的師父拉馬克里希那是一個成道的人,但維韋卡南達不是。維韋卡南達只是一個很好的傳教士,聰明、智慧,善於表達,良好教育,精通哲學的方法,但是就那樣而已。

  我不是一個達雅南達,我不是一個維韋卡南達,我也不想成為。但是人們持續在說和在問這些事情。

  他們沒有看到所有這些人一直在崇拜貧窮的地步,如果你崇拜貧窮,貧窮就永遠不會被摧毀。我討厭貧窮!我稱呼貧窮是最大的疾病。它必須被毀滅,而不是被崇拜。這些人一再地說貧窮是靈性的東西,我說貧窮是世界上最不靈性的東西。

  富有是靈性的,外在的富有創造內在富有的可能性。

  但是當然,我的說法會違背他們的偏好。雖然他們的偏好導致他們陷入困境、苦難、飢餓,但是他們仍然堅持他們的老舊頭腦。頭腦總是執著老舊,沒有膽量去跟著新穎;它總是害怕進入未知的海洋。它對已知,對熟悉的領域保持接受束縛。

  伊本哈利姆和皮爾·阿德希爾一起度過了幾個月,發現那個教導確實對他是很難的。儘管皮爾·阿德希爾的前門徒,現在都是全世界知名開悟的老師,他無法忍受加在他身上這些變化、不確定性和紀律。

  那必定會發生。當你進入一些內在的工作,你老舊的確定性將會消失,因為老舊的頭腦將開始失去在你身上的佔有,你會變得更加不確定。

  當人們來追尋真理時,究竟發生什麼事呢?他們真的是追尋確定性,不是真理。他們想要絕對地確定,以便他們能夠被保障和安全。但是當你開始追尋,你舊的確定性會消失,因為舊的確定性是基於謊言。在新的確定性出現之前,舊的將必須離去,並且將會有一個短暫的時期,你幾乎會處於混亂狀態,你幾乎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和在發生什麼事。

  ……他無法忍受加在他身上這些變化、不確定性和紀律。最後,他向皮爾申請離開獲准,然後前往土耳其泰基爾達的第二位老師穆爾希德·阿姆裡。他問穆爾希德:「你會把我覺得難以忍受的負擔放在我身上嗎?」

  現在從一開始,他就想要確定應該沒有負擔,沒有困境,沒有不確定,沒有紀律加在他身上。人們想要真理是很便宜的。他們想要它,而不用為它付出任何代價。

  阿瑪莉回答說:「我不會把這樣的負擔放在你身上。」伊本哈利姆問道:「那麼你會接受我作為門徒嗎?」

  他必定非常高興、激動於找到一個盼望的事,不會對他施加任何困境的師父。

  穆爾希德回答說:「不會!直到你問我為什麼,我的訓練不會像皮爾·阿德希爾那麼煩重。」

  伊本哈利姆問:「為什麼它不應該那麼煩重?」

  穆爾希德告訴他:「因為我不會照顧你,而你真正的幸福就像阿爾德希爾照顧你的一樣。因此你不必求我接受你作為門徒。」

  在門徒要求『以便宜的方式給我神』的那一刻,他是不值得被接受為門徒的。在門徒說『不要給我經歷任何困境,我不想經歷任何痛苦,任何煩惱』的那一刻,那時他就不準備成為一個門徒了。

  他對皮爾問了一個錯誤的問題,現在他對穆爾希德在問一個甚至更錯誤的問題。

  穆爾希德意味著師父。

  師父說:「因為我不會照顧你……」

  你不值得照顧。

  師父只照顧一個準備降服的人。

  「而你真正的幸福……我也不能那樣照顧,就像阿爾德希爾照顧你的一樣。」那就是為什麼他為你給了很多困境去經歷:他愛你。但是你已經摧毀了那個可能性,如果你不能透過那個美麗的人和他的幫助,

  浪費我的時間是沒有用的。

  「因此你不必求我接受你作為門徒。」

  要被接納為門徒需要降服。人必須死去進入師父,只有那樣人才能變成門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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