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reat Secret》

蘇菲的秘密

Gagan譯

第十五章 信任師父

  這是提到一個人去參加在德里巴基·比拉師父的集會問說:「我一直在讀著名的哈菲茲師父的詩句『如果你的老師吩咐你用葡萄酒將你的禱告地毯染色,就服從他。』但是我有困難。」

  巴基·比拉說:「離開我一段時間,我會為你圖解說明這個問題。」

  經過一段相當長的時間,門徒收到聖人的一封信。它說:「帶著你所有的錢,把它交給任何妓院的大門守衛。」

  門徒很震驚,一度以為師父必定是個騙子。然而,在跟自己掙扎了幾天之後,他去到最近的一家名聲不佳的房子,把他所有的錢送給在門口的人。

  「這麼多錢,」大門守衛說:「我將分配給你,我們收藏最精選的寶石,一個未被觸摸過的女人。」

  在他進到房屋的時候,在那裡的女人說:「我被騙到這間房屋裡,被武力和威脅抓到這裡,如果你的正義感超過你來這裡的理由,幫助我逃走。」

  那時,門徒知道哈菲茲詩裡的意思:「如果你的老師吩咐你用葡萄酒將你的禱告地毯染色,服從他。」

  科學是基於懷疑:懷疑是它的方法,它的氛圍,它的那個靈魂。科學不可能沒有懷疑而存在。只有透過質疑和不斷地質疑,科學才會知道存在的事實。它的問詢世界是客體的。

  客體不能被信任。客體是死的,你必須用盡可能多的質疑和懷疑穿透客體;只有這樣,客體才能揭露它的奧秘。

  相反地,宗教是信任。宗教的方法是信任。信任是它的氛圍,它的哲理,它的那個存在,因為宗教不關心客體,而是關心你自己的主體性。科學的旅程是向外的,宗教的旅程是向內的。科學意味著向外面,宗教意味著向裡面;它們的方向完全相反。雖然它們是完全對立的,但它們也是互補的,就像所有對立的總是這樣。

  對立之間有一種和諧。內在和外在不是敵人,它們是完全協調的。身體和靈魂不是敵人,它們互相交往;實際上,它們不能單獨存在,它們只能一起存在。男人和女人,黑暗和光明,夏天和冬天,正面和負面——它們都在一起,雖然它們是對立的。但它們不是敵人,這個必須被瞭解:對立而又互補……

  而且完全的和諧在存在裡。

  就像吸入和呼出:你呼吸進來,呼吸出去。當你呼吸進來,它是一個過程,氣息向內;當你呼吸出去,它只是相反的過程,氣息向外,但是同樣的呼吸。吸入和呼出是同一個現象,對立而互補的兩個面相;宗教和科學也是那樣,懷疑和信任也是那樣。

  因為在過去,這一直沒有被瞭解,人類發生了極大的災難,我叫它極大的災難——這個災難使得宗教和科學不僅是分裂而且是互相抵觸。在過去我們未曾能夠把科學與宗教帶來一個合成。由於那個無能,世界已經變得分裂,受過科學訓練的人變得反宗教;反之亦然,進入宗教世界的人變得反科學。這事不需要發生,這事不應該發生。

  如果你真的聰明,你將能夠在這些對立面之間進行協調。你將能夠在這兩者,懷疑和信任之間帶來和諧,那時真正全面的人類就出現。

  當我說一個大和諧必須被實現,我的意思是什麼呢?我的意思是說,當你向外移時,使用懷疑作為你的方法,當你向外移時,要信任懷疑。當你向客體的世界在問詢時,要信任懷疑。懷疑是美的,非常美的。當你向內移時,將你的懷疑放在一邊:信任信任。那個可以處理這事的人,我稱之為一個很有智慧的人。

  這就像你看到我一樣,你透過你的眼睛看到我,但是你也聽到我,你是透過你的耳朵聽到我。耳朵無法看,眼睛無法聽,但是仍然有極大的協調在你裡面:你知道你聽到的和你看到的是同一個人。這是智慧,這種協調是智慧。內心深處,一個合成是不斷在發生。耳朵在注入一個信息,眼睛在注入另一個信息;兩者是無關的——就耳朵和眼睛而言,兩者是無關的——但是你的智慧在它們之間產生了關係:你聽到的和你看到的是同一個人。

  以完全相同的方式,懷疑不可能知道主體,而信任不可能知道客體。懷疑可以知道客體,信任可以知道主體;智慧就是當兩者傾注它們的信息進入一個池子裡,而真理就以它的兩個面向,作為內在,作為外在被知道。

  那就是人類現在所需的真正的宗教——或是真正的科學——它不會分裂人類,它不會癱瘓人類。直到目前,直到今天,人類已經被癱瘓了。

  如果你信任,你就忘掉懷疑的語言。社會變得不科學,變得無法解決人類必須面對的許多問題,變得貧窮、貧乏、生病和醜陋。如果你開始只用懷疑使社會變得更好,科學上更好,科技上更好,富裕的,但是內在世界卻被遺忘。那時,你沒有靈魂;面對內在,你保持昏睡。在兩者的部分,人類保持是片面的。在兩者的部分,人類保持是部分的,而不能變成全面的。

  在創造全面的人類上,過去的宗教失敗了。現代科學也是那樣;現代科學也在創造全面的人類上失敗了。全面的人類是需要的,因為只有全面的人類才能夠滿足,只有全面的人類可能內在、外在更豐富。只有全面的人類才能真正在一個慶祝裡——他的身體滿足,他的靈魂滿足,他的感覺滿足,他的靈性滿足。

  這個小故事是信任的故事,因為蘇菲是一種向內的方法。這個故事不能被瞭解為反對懷疑。它必須被瞭解為只要在內在的旅程裡,懷疑是不適當的,只有信任才是適當的。

  如果你想要看到,透過眼睛看,不要試圖透過耳朵看;耳朵沒有那個能力。如果你想要聽到,透過耳朵聽,忘掉所有關於眼睛;眼睛無法聽。兩者以它們自己的維度都是對的。兩者都是局部的,你的智慧必須超越它們的偏見,你的智慧必須創造一個合成。

  在過去,你的智慧不被信任,所以你被告知要嘛去懷疑而變得科學的,或者去信任而變得宗教的。所謂的宗教人士既不信任你的智慧和它的超越品質,科學家也不信任你的智慧和它的超越品質。兩者都害怕,因為另一個看起來對立。所有互補的東西看起來都是對立。

  沒有必要害怕對立。對立必須被吸收,而不是被拒絕,因為任何被拒絕的東西會在它自己的時間內報復。永遠不要拒絕任何東西:讓那個變成基本法則。吸收,持續在吸收,無論東西對你看起來多麼對立。總是要記得,存在透過對立而運作,它只能透過對立而運用。它就是透過對立,存在才產生動量、活力。它是以極性的對立,存在才產生辯證的過程;否則就不會有辯證的過程。

  只要想想:一個只有男人而沒有女人的世界——它不會是豐富的,這會是非常平坦的;或者一個只有女人存在的世界——那也會是醜陋的,那也會是非常非常呆滯的。動作會從哪裡來?對立就是挑戰,因為挑戰才出現動作。由於挑戰你不能變得昏睡,你會變得覺醒。

  它是透過對立,存在才移動、成長、演變。它是一個微妙的策略,但是只有現在才有可能以它的整體瞭解它,因為我們已經活了好幾世紀宗教的方法,我們也已經活了好幾世紀科學的方法;現在我們知道那兩者是互補的,而不是對立的。

  但這個故事是宗教調查的故事:它取決於信任。

  在我們進入故事之前,有幾件事……

  哈菲茲說:「不要沒有完美師父的陪伴而穿越這些車站,那裡是黑暗的,小心迷路的危險!」當你向外移動時,你可能獨自一人移動,因為在外在世界裡,你從來不是單獨的,好幾百萬人在那裡。當你向外移動時,現實是那樣個體的,它不是私人的。現實是客觀的,它是非私人的。如果你看到一塊岩石,那時不僅你看到那塊岩石;每個站在那裡的人都可以看到岩石。岩石有一個客觀的存在。沒有進入幻覺的任何危險。別人的存在,他們的觀照,將使你遠離幻覺。

  但是當你開始向內移動時,你是單獨的。誰來決定你看到的是真實的還是幻覺?當你向外移動時,有光、太陽和月亮和星星的光;外面有足夠的光線。但是當你向內移動時,你會遇到極大的黑暗,因為你的雙眼已經變得習慣外在的光線了,它們不知道如何看進去,你會落入深淵的黑暗。你將需要一個已經走過內在路徑的人——你將需要一個師父。

  在外在世界,你將只需要一個可以告知你的老師。那信息也可以從圖書館獲取,也可以從電腦。老師就在那裡給你像書或電腦這樣的信息。不需要跟老師有任何私人參與;老師不是以一個人在那裡,你不需要跟他親密。

  師父意味著你必須跟他很親密——這是一種愛的關係——因為在內在世界裡,你將需要他那麼深刻,除非你非常親近他的心,而他也非常親近你的心,否則這將不可能在內在的黑暗裡保持他的陪伴。極大的親密關係是需要的,而親密關係是出於愛,出於信任。如果你懷疑師父,你將無法繼續內在冒險的危險之旅。只有他的愛和你對他的愛才會保持你活生生的,才會保持你熱情的,才會保持你被滋養的。

  哈菲茲是對的:「不要沒有完美師父的陪伴而穿越這些車站,那裡是黑暗的,小心迷路的危險!」

  在外在世界,沒有迷路的危險。每條道路都有里程碑,地圖可使用,指南可使用,而且好幾百萬人總是在那裡幫助你。

  但是在內在世界裡,沒有地圖,因為每個個體的主體性都是非常不同的,因此地圖不可能被繪製,每個個體的成長都是獨一無二的,里程碑不可能被製作,每個個體遵循那樣不同的迷宮,你將需要一個非常警覺、覺知、成道的人在每一步來幫助你。否則每一步都有可能迷路。

  最大的問題是:當你失去外在的世界時,你是留在完全的單獨裡。而你將不能區分什麼是事實和什麼是虛構。事實與虛構之間的界限開始在融解。

  例如,在早晨當你醒來,你對你的妻子提到一個夢。你知道它是一個夢。你怎麼知道它是一個夢?——因為只有你夢到它。你的妻子是睡在同一張床上,她並不清楚你去到了喜馬拉雅山,你一直在山上旅行,你一直在各地旅行。她並不清楚,她就睡在你身邊。在早晨如果你的妻子說她也夢到同樣的夢;那就是的,這旅途很美,山上很美,而且『想到我們待過的那間黑暗木屋』……那時你會變得懷疑是否它是一個夢,還是一個現實。如果你的兒子進來說:「爸爸,你們整個晚上到哪裡去了?我來過兩次,你們倆都不在房間裡,」那時你會變得更加懷疑:「也許它是真的?」你如何判斷現實?如果別人同意,那時你知道它是一個事實,如果沒有人同意,那時你知道它是一個虛構。別人的同意造成它是一個事實。

  但是在內在世界裡,你會是單獨的,完全單獨的。沒有人會同意或不同意。你怎麼會知道什麼是事實而什麼是虛構?如果你在你的靜心裡看到佛陀,你怎麼會知道他是否真的出現了,或者你只是在做夢?那就是問題。人可能容易地迷失在自己的虛構裡,而且迷失在自己的虛構裡是瘋狂的:那就是內在旅程的危險。你將需要一個可以在你內在出現的人。

  那就是信任的意義:跟某人創造一個那麼強大的橋樑,甚至當你獨自在你的靜心裡,他也在那裡。

  師父總是跟門徒在一起,如果門徒允許他在。師父是絕對可以的,直到最後一刻;是的,到最後一刻,直到神對你發生。只有當神發生了,師父才消失;或者兩件事情同時發生——師父的消失和神的顯現。但是直到那一刻,師父跟著你就像一個影子。他使你保持警覺,他不允許你誤入歧途。

  魯米說:「致命的毒藥看起來像蜂蜜和牛奶。等待!不要沒有明白的師父的旅程。」

  師父和門徒之間的關係就是信任一詞的意思。對於那些從來不認識它的其他人,它會看起來是盲目的——就像愛情對於從未愛過的人們,看起來是盲目的。但是去問那些已經愛過的人,他們會說出一個截然不同的故事。他們會說:「在我們愛之前,我們是盲目的。我們只有透過愛才變得有見地,我們透過愛得到眼睛,我們沒有愛就沒有眼睛。」去問那些知道愛的人,他們會說:「沒有愛的人們全都是盲目的。」

  那就是一個已經知道愛而信任師父的門徒的情況。當你說『你是盲目的』時,他會笑。他會笑你的荒謬言論,因為現在他知道擁有眼睛是什麼,眼睛進入他自己的內在實體,眼睛可以向內看。你有眼睛只可以向外看,但是門徒開始有眼睛可以向內看,他開始有耳朵可以向內聽,他的感覺增加一倍。你活著只有五種感官,門徒活著有十種感官:五種給外在的旅程,而五種給內在的。門徒變得完全富有:只要想想……有更多的五種感官變得可用。你有耳朵可以知道和聽到來自外面的音樂,但你對內在的音樂是耳聾的——有一個內在的音樂不斷地流進你內在。

  那個內在的音樂,蘇菲們叫薩瑪。一旦它被聽到,所有外在的音樂就變成了噪音,沒有別的。你有內在的香味;一旦它被聞到,所有外在的香水都不再是香水,它們開始發臭。當內在的眼睛打開時,你會看到一個完全不同的美麗視野,新的輝煌,在那個輝煌的前面,所有外在的美都只是看起來蒼白——黯淡的老照片,反映在泥濘的水裡。當你知道內在的水晶清晰度,外面的一切看起來像混沌、混亂。

  門徒變得非常豐富。他開始成長在內在感官:他有十個感官,而不是五個感官。而當所有這十個感官融入一種和諧時,某種非常美麗和幸福的東西就會產生。那就是神所在。

  哈菲茲說:「停止這個聰明和規劃,因為在奉獻的路徑上,愛對任何不完全失去自己的人的心,關閉神性的大門。」

  門徒必須失去自己進入師父;那就是信任。那時沒有懷疑的問題,降服是絕對的。那時師父變成你內在的聲音,那時就沒有分離。你不會以分離的條件來思考。

  師父是他愛人的卡巴——卡巴是神在麥加的神廟名稱。師父對他的門徒們,就是 卡巴,門徒們不去卡巴。那就是為什麼伊斯蘭教徒,正統的伊斯蘭教徒,對蘇菲們並不很高興。

  據說當偉大的蘇菲朱奈德請他的門徒曼蘇爾去卡巴朝拜,因為曼蘇爾在製造麻煩……每當他進入他的狂喜時,他會開始大聲叫說『我是神!』,這對正統的伊斯蘭教徒是褻瀆的,那是傲慢的。

  朱奈德告訴他的門徒曼蘇爾很多次:「你不要那樣大聲喊叫,我知道你是的,我知道我是的,我知道每個人都是的——但是你停止!不要這麼大聲說它,保留它在裡面,因為人們是愚蠢的——他們會開始為你創造麻煩。」曼蘇爾總是會說:「是的,先生。」但是,每當他再次在他的狂喜中,他就會喊道:「安娜·哈克!」我就是神。朱奈德說:「你答應了我,而你卻一再地做同樣的事。」他說:「我能做什麼呢?我答應你,但是神不答應你,當我迷失的時候,祂聲明『我』不是我。」而朱奈德知道了,所以他說:「很好」——只是為了避免……因為謠言在散佈,報導反對曼蘇爾和朱奈德和他們的工作而傳到了國王。總理非常反對……所以朱奈德說:「就為了避免你去朝聖的麻煩,你去卡巴吧。」在那個時代,去卡巴意味著好幾年;你必須走好幾千里路。所以曼蘇爾說:「好吧。」他站起來,他說:「好吧!那麼我去了。」朱奈德非常高興。他說:「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容易離開。」

  你知道曼蘇爾做什麼嗎?他就繞著朱奈德周圍走了七次,然後說:「我回來了!你就是我的卡巴!」

  對門徒來說,師父就是卡巴。對門徒,師父是他的神,他的神殿。

  他也是門徒的卡杜拉。卡杜拉是麥加的方向,所有穆斯林都朝著它祈禱。每當一個穆斯林禱告,他都會面朝著卡巴;那個方向叫做卡杜拉。

  現在蘇菲們又是很不正統的:他們不會把他們的面朝向卡巴,他們面朝師父,無論師父在哪裡。對於門徒來說,師父就是卡巴,而師父是卡杜拉。他是寺廟,他是朝寺廟的方向。

  這就是信任。

  據哈迪德報導,神對穆罕默德說:「每個尋求我的人都會找到我,每個找到我的人都會認識我,每個認識我的人都會愛我,每個愛我的人我會愛,每個我愛的人我會殺死,每個我會殺的人,他的血錢我都會付,我自己就是他的血錢。」……一個非常重要的說法,神對穆罕默德說:「每個我愛的人我會殺死。」

  師父必須殺死門徒,門徒必須讓師父殺死他。當師父殺死他,門徒必定在喜悅裡。

  就在前幾天,有一個還不是桑雅士的人問道:「傳說如果你在路上遇見佛陀,就殺了他,那麼為什麼不說你在路上遇見羅傑尼希,殺了他呢?」相同那樣必須被做:如果你在路上遇見羅傑尼希,殺了他!但那是對門徒的說法;你還不是門徒。首先,你從來不會在路上見到我。殺死我的問題從來不會發生。除非你先讓我殺了你,我才能在路上見到你。

  那就是作為門徒的意思:師父先殺了門徒——那是旅程的開始——最後門徒殺了師父——那就是結束。那時師父和門徒兩者都消失了,那時只有神在。

  禪師說的那句極大蘊含的說法:「如果你在路上遇到佛陀,殺死他。」是旅程的最後一步,所以說了它的人根本還沒有瞭解它。是的,你必須殺我,但是除非你先讓我殺了你,你才會遇到我。那是一個先決要求。我不會以任何人、Tom、Harry或Dick的方式而來,不會。當你已經允許我摧毀你時,我才會走上路來。那時當然,師父必須被殺。開始是門徒的死亡,結束是師父的死亡。然後分離消失了;那時沒有門徒,沒有師父。然後只留下純淨的能量。那個純淨的能量就是神。

  門徒必須在蘇菲們稱為『廢墟小酒館』、卡拉巴特的狀態裡。

  據說比斯塔米的巴耶濟德在這個狀態下有人敲他的家門。巴耶濟德問:「你找誰?」那個人回答說他在尋找 比札米的巴耶濟德。巴耶濟德回答說:「啊!已經有好幾年,我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了。」

  在一個人變成門徒的那一刻,他選擇了自殺。他已經選擇摧毀自己,因為他已經知道那個在就是在苦難,那個在就是在地獄。現在他想要學習不在的方式。

  蘇菲導致了這個狀態,不存在的狀態,失去自己,而去進入深愛的。正如誇瓦耶的阿卜杜拉·安薩裡說過:「哦,神啊!不存在對所有人是痛苦的,但對我是幸福的。」因此,為了達到靈性駐地或是高意識狀態而進入蘇菲路徑的人,已經錯誤地踏出第一步。真正的蘇菲是一個為了不存在而走在路徑上的人。諾斯底派,智慧派瑜伽士阿雷夫在自己內部旅行,而蘇菲從自己旅行。諾斯底派的人說:「為了認識神,要認識你自己。」蘇菲,奉愛瑜珈士巴克塔說:「為了自由,要丟掉你自己。」蘇菲的目標不是自己認識,而是自己的溶解。蘇菲的目標不是自己實現,而是自己、法那的毀滅。第一課必須跟師父學習。

  在師父的面前要處於不存在的狀態,稱為安達布。安達布是一個蘇菲的字:它意味著在師父面前存在的藝術。字面上說,它意味著禮節,但它不僅僅是禮節。它意味著如何在師父面前的藝術;實際上,如何在那裡,而還缺席,如何在那裡,就像你不存在。

  這個故事在訴說一個曾經在他的師父,偉大的朱奈德面前的門徒。他帶著完全敬仰和尊重站著,就像一個向神禱告的人。師父說:「你站得很好,但是如果你根本不存在會更好。」那就是安達布——在師父的面前作為缺席,所以他的存在可以填補你存在的每個角落。不給他任何抵抗——那就是安達布;在你周圍沒有任何盔甲——那就是安達布;不防衛你自己——那就是安達布。

  那就是我們持續不斷在做的:我們不斷地防衛我們自己。在外在世界,它是完全可以的;你必須防衛。這是不斷地努力存活,你必須保有盔甲,否則你會被剝削;人們將利用你的脆弱,你的敞開。所以當在世界相關的時候,你必須保有抵抗的某個品質,你必須保持警覺,那是沒關係的。

  但是如果你跟師父有同樣的態度和樣子,那麼你跟師父的同在就是毫無意義的。在那裡,你必須降服所有的防禦結構、策略。你必須打開你的門窗,所以師父可以像光和微風和雨一樣流進你裡面,所以師父才可以簡單地滲透你,沒有阻力在你身邊。你必須只是一個接受,你必須是女性化的。那就是安達布。

  而信任是安達布的基礎。

  現在這個美麗的故事。

  這是提到一個人去參加在德里巴基·比拉師父的集會問說:「我一直在讀著名的哈菲茲師父的詩句『如果你的老師吩咐你用葡萄酒將你的禱告地毯染色,就服從他。』但是我有困難。」

  在蘇菲們的世界裡,撒桑被稱為師父的聚會、達巴爾——『師父的宮廷』,因為就他的門徒而言,師父是一個國王。事實上,還有誰能變成國王?所有其他的國王跟師父的王國相比,都只是貧乏的乞丐。他的王國是神的國度。他真的富有,他可能活著像乞丐或像國王——那是無關的——但他是富有的,而且只有他是富有的。蘇菲們是對的,稱呼他的聚會是『宮廷』、達巴爾。

  師父不只是老師;這不是一個班級。師父真的就是師父。門徒是那些完全降服他們整個存在的人。他們不再分離地存在,他們只是順服,沒有別的。他們敬重師父為國王,就像真正的國王。

  這是提到一個人去參加在德里巴基·比拉師父的集會問說:「我一直在讀著名的哈菲茲師父的詩句……」

  閱讀從來不幫你明白真理,因為閱讀,你不能瞭解你讀的東西。意思不在文字裡,從來不在;你讀了這些文字,但意思是由你提供的,意思總是你的。文字來見你,空的,然後把你的意思倒入那些文字。

  要瞭解哈菲茲,你將必須變成一個哈菲茲,要瞭解耶穌,你將必須變成一個耶穌;沒有別的方法。如果你以為你可以不用變成耶穌而瞭解耶穌,你是完全錯誤的。這不是處理偉大聲明的方式,明白人們的聲明。

  現在這個人說:「我一直在讀著名的哈菲茲師父的詩句,」你可以閱讀它,但是你不會明白它。事實上,你會誤解它。

  衛理公會代表團的傑出牧羊人,以激情雄辯的態度譴責世界的邪惡,宣稱:「地獄裡充滿了雞尾酒、高爾夫球、短裙和全身泳衣!」

  來自坑道的聲音:「哦,死神,你的刺在哪裡!」

  你會以你自己的方式瞭解。你會以你可以瞭解的方式瞭解。

  一個嚐酒的人在憂鬱的醉酒狀態,從酒吧走出來,在門外他遇到了他教堂的牧師。

  牧師悲哀地嘆道:「哦!John,我很難過看到你從像那樣的一個地方走出來。」

  嚐酒的人可憐地哭泣。「那麼,」他沙啞地宣稱:「我會立刻回去。」他走進去了。

  這個人說:「我一直在讀著名的哈菲茲師父的詩句『如果你的老師吩咐你用葡萄酒將你的禱告地毯染色,就服從他。』但是我有困難。」

  當然顯然地,因為這可能是最褻瀆的聲明之一,用葡萄酒將你的禱告地毯染色:「哈菲茲必定是瘋了!他在說什麼?他不能是穆斯林,他在說什麼?——用葡萄酒將你的禱告地毯染色?」自然地,他很困難瞭解它。他很困惑;他開始在懷疑了。他仍然稱他為『偉大的哈菲茲師父』,而現在很大的懷疑在他裡面升起了。

  我們生活的百分之九十九由懷疑組成,因為我們生活的百分之九十九由走向外、外向的組成。我們活在懷疑裡,懷疑幾乎變成了我們的本質。我們的第一個做法、態度、傾向,都是懷疑的。我們先懷疑——

  除非它另有證明。我們需要證據來信任。對於懷疑,我們不需要任何證據;懷疑變成了我們的習慣。

  門徒必須改變習慣;他必須學習信任。信任——除非另有證明;懷疑只有在它被證實時。否則不要懷疑;除非它被證實,不要懷疑。這是很大的一個改變,這是使得普通人變成門徒的東西,這是轉化所需要的東西。

  你看到陌生人,第一個想法是懷疑——也許他是小偷、兇手,誰知道?除非另有證明,否則你就不用任何證據帶著懷疑。你不信任他。

  門徒必須改變他的態度——至少跟師父,然後慢慢慢慢地,跟師父的其他門徒。那就是他如何變成師父家族的,他社區的一部分,透過放棄這個醜陋的懷疑習慣。

  它在市場裡是好的,但市場不應該是你的整個生命。你應該為某個彼岸,為某個其它維度留下某些東西。你至少應該留下在你內心的小角落,給信任當作聖地。如果你變得充滿疑慮,那麼你就充滿了疾病,那麼你就沒有任何幸福源頭在你裡面。每當你信任一個人,你就感到非常喜悅。那就是為什麼愛是那麼喜悅的——因為你可以信任一個人。

  據說阿道夫•希特勒,他永遠不能愛一個女人,因為他永遠不能信任任何人。他從來不允許任何女人跟他在一起待在他的房間裡,從來不。為什麼?而這不是說他跟女人沒有某些關係。他跟女人有關係,但是他絕對不允許任何女人在晚上留在他的房間裡。誰知道?——她可能會毒害他。誰知道?——她可能是個間諜。他不能有友誼,他是世界上最孤單的男人之一。

  如果你不能愛,如果你甚至不能信任一個女人,當然你會活在一種不斷的偏執狂、恐懼裡。他一生不能跟一個女人結婚,因為如果你跟一個女人結婚,那時你將必須信任她。然後她會跟你在一起,然後她會準備你的食物,她會跟你一起睡覺,你不必要地變得脆弱的。他確實跟一個女人結過婚,但只是在他自殺前,在三小時前。當他已經決定了:「現在我將要自殺。」他就結婚了。現在沒有恐懼;她還能做什麼?他已經要自殺了,所以現在結婚似乎是合乎邏輯的;沒有問題。她還能做什麼?最多,她可以毒害他;他自己本身要自己服毒了。現在沒有必要害怕:死亡即將到來。他結婚了只在自殺的三個小時之前。

  在半夜裡,神父從他的睡夢中被叫醒,被帶到他住的地下室。半睡著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不知何故,他處理了喪禮儀式。沒有朋友在場,沒有親戚在場,只有幾個衛兵。結婚後,他做了什麼?他對女人做愛嗎?沒有,他們倆都自殺了。那是他結婚後唯一做的事情。也許他想要別人跟隨他在死亡裡,所以他結婚了。

  希特勒可能是一個極端的情況,但是如果你觀察你自己的頭腦,你會發現,在每個個體裡,或多或少存在同樣的懷疑。即使你和一個男人或女人一起生活多年,仍然有懷疑堅持在那裡。你總是從你眼睛的角度在看:「誰知道?」

  這是為自己創造地獄的一種方法。

  在你生命裡找到至少一個人,跟他你可以完全敞開,那將是你愛的第一堂課,和你神的第一堂課,和你超越的第一堂課。

  這個人說:「現在我有困難。」

  蘇格蘭人進入『無痛』牙醫的接待室,治療一顆酸痛的牙齒。醫生檢查了牙齒,然後聲明說:「它是非常潰爛的,恐怕它必須拔除,這將必須把你麻醉後才能做。」

  「麻醉?」蘇格蘭人質疑。

  「是的——麻醉氣,你知道的。它只是使你睡了幾分鐘,在同時,我將能夠拔牙,而不會給你任何痛苦。」

  「當我受到麻醉時,我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感覺嗎?」

  「不會,什麼感覺都沒有。」

  蘇格蘭人隨後拿出錢包,開始計算一些硬幣。

  「哦,現在不用急著付錢,」牙醫說:「一旦牙齒拔出來,還有足夠的時間。」

  「我沒有準備好付你錢,我只是確定在你給我麻醉氣之前,我身上有多少錢。」

  那就是人們的生活方式。

  如果你遇到了哈菲茲的這個說法:「如果你的老師吩咐你用葡萄酒將你的禱告地毯染色,就服從他。」你也會質疑、懷疑。它違背了你所有的宗教教導。它違背了你所有的生活經歷。

  你被告知總是要防衛;那就是為什麼你這麼緊張,那就是為什麼人們不能放鬆。如果你不能信任,你就不能放鬆,如果你不能放鬆,你就不能知道生活的味道。

  巴基·比拉說:「離開我一段時間,我會為你圖解說明這個問題。」

  為什麼師父說『離開我一段時間……』?因為當你靠近師父時,很多時候,你開始有信任的幻覺,因為師父的那個存在持續在改變你的內在化學。他的那個存在是鍊金術。你開始在信任,不是因為信任在你裡面出現了,而只是因為師父存在那裡,他不斷的沐浴,他的氛圍可能給你,那個你信任他的妄想。

  很多時候,我派桑雅生遠離,好幾個月,好幾年,只是給他們一個真實的他們在哪裡的經驗。在這裡,你們騎在浪頭上。在這裡,我的存在和好幾千其他桑雅士的存在,在創造一個能量場,那個可以擁有你,翻轉你,折騰你,可以在你裡面創造一個舞蹈,可以帶給你一首歌。當然,你會以為這是你的舞蹈,這是你的歌,而它可能不是。它可能只是衝擊,它可能只是你被能量的動能抓住。有時,門徒遠離是好的——除非師父另有決定。

  所以當有時候我對你說『離去到西方幾個月』,不要感到冒犯,不要感到被排拒。那可能對你是必要的一步,你存在的需要。你會豐富地回來。當你回來時,你會變得更加真實。你會知道什麼是你的,什麼不是你的。而這是很好的,總是記得什麼是你的,什麼只是一個極大的能量漩渦的衝擊。

  巴基·比拉說:「離開我一段時間……」,因為如果當時師父說了某件事,有極大可能性,門徒就會接受它。他不能接受哈菲茲的聲明,因為哈菲茲不是他的師父。哈菲茲死了——幾個世紀將他從哈菲茲分開。他不知道哈菲茲任何東西;他沒有嚐過哈菲茲的酒,哈菲茲只是經文。但是,當他自己的師父巴基·比拉在那裡,如果師父說了某些他可能做過它而相信的東西,他信任。他可能就不懷疑了——雖然懷疑會在無意識的深處。

  師父把他送走,使他變得更正常,更真實,更如他是;所以跟師父的接觸變得鬆散,師父的衝擊消失了,減弱了。

  「離開我一段時間,我會為你圖解說明這個問題。」

  那就是蘇菲們的方式:他們總是圖解說明。他們對知識的回答並不感興趣。他們的整個努力就是創造情境,以便那些情境可以對你圖解說明事情。

  就在前幾天,有人在說他對我、我的工作、我的人們、社區有很多懷疑在他裡面出現。我說:「這是自然的,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不要壓抑那些懷疑——那是危險的,從來不要壓抑那些懷疑。觀照,試著去瞭解它們,不要擔心,因為如果信任在那裡,如果默認的信任在那裡,那時它也有能力轉化懷疑而對它有利,它也可以使用懷疑當作步驟,它可以使懷疑幫助信任。」

  它不是一個丟掉懷疑的問題,而它是一個得到越來越多信任的問題。那時懷疑就可以被轉化,可以被使用。而且它必定在那裡,因為這個社區是一個情境。你持續以為它是一個像其它修行村一樣的修行村。所有其它修行村都是以這樣一種在你內在產生信任的方式,他們以這樣一種滿足你的需求的方式安排;但是那時你的懷疑永遠不會被轉化,記住,因為你的懷疑永遠不會被挑起。

  這個修行村不像普通你在印度遇到的那些那樣。他們滿足你所有的期望,他們完全知道你怎樣就會相信他們。這只是一個完全不同的,發生在這裡的特殊東西。我知道你的所有期望,而我完全相反地做。這將會不斷地發生,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人會來到這裡,我會越破壞所有各種期望。無論你要求什麼都不會實現,所以你的懷疑留在表面上:你必須對它做一些事。如果它移進了無意識,你就忘記它。它是危險的;它將永遠保留著

  例如,你希望我活在貧窮裡。我可以很容易地活在貧窮裡,在它裡面不會有問題。我的整個生活都坐在我的房間裡,如果印度總理決定把我關進監獄,不會有差異的,它會是一樣的。

  你希望這個修行村可以根據你的想法來運作……

  就前幾天,一位德國桑雅士在說:「我的女朋友要來了,但是因為你的車,她被延誤了,那就是為什麼她沒有來。」我非常感謝她!現在,我可以有一輛三流的印度汽車,那不會使你延誤,而它會使你準時,你會感覺非常非常棒。事實上,我可以只是走路來,因為我根本不需要這輛車!這只是兩分鐘步行路程的問題。我從來不出去,你知道的。這輛車是不需要的。

  那麼為什麼車子在那裡?為什麼是最貴的?只是把你的女朋友延誤掉。我厭倦了你的女朋友!這對她是非常好的,她沒有來。

  只要想想,如果我坐在貧窮裡,穿著破衣服,而在一種印度類的骯髒裡,你的女朋友會想:「哦,這個就是真正的師父。」她會相信——但是她會相信她自己的頭腦,而不是我。她會相信她自己的期望,而不是我。我會是次要的。她的期望被滿足了:那就是她相信的原因。她相信她自己,而不是我。

  我會嘲弄你所有的期望,只有那時如果你還相信我,你確實相信。那時信任才是真實的。

  經過一段相當長的時間,門徒收到聖人的一封信。它說:「帶著你所有的錢,把它交給任何妓院的大門守衛。」

  現在,這是什麼樣的建議?只要想想你自己,如果我給你像這樣的事情……而且我會繼續給予這樣的事情。

  門徒很震驚……

  而且當然,你不能對門徒生氣,人類就是那樣。他們總是用他們的眼角在觀察,他們總是懷疑。即使他們相信、信任,也只是表面上,只是這樣。他們只可能在某個程度上跟你一起,然後他們的頭腦開始拒絕:「這太過火了,我不能超越它。你以為我會怎樣?我是笨蛋嗎?」

  門徒很震驚……

  當你感到震驚時,當然,你以為師父有錯的東西。這絕對是無意識的,因為師父可能故意使你震驚。震驚可能是一種震驚治療。你可以問精神科醫生,他們漸漸被稱為『震驚科醫生』——他們開始在給人們電擊震盪,給人們胰島素震盪。但是師父可能早就已經知道它了,在某個時候真正的震盪對系統來說是很好的。它使你活生生的,它可以幫助你進入你的感官,它給你生命力,它使你再次警覺。

  門徒很震驚,一度以為師父必定是個騙子。

  你必須瞭解門徒——因為他就是你!他是世界所有所謂的門徒的精華。懷疑已經出現了:「現在這位師父似乎是個騙子,他必定跟某些妓院有某些非法的關係,現在我必須要付錢。這是很狡猾的!這是什麼樣的教團呢?而對它也沒有解釋。」

  師父從來不給出解釋。師父只是給你一個命令,而它必須完成。如果你要求解釋你就錯過了機會,因為解釋可以被給予,但是它們也只能滿足你的理由。如果你的理由被滿足,然後你才做事,它不是信任。它對於你信任的成長沒有幫助。

  麥金尼斯在死去。律師來製作他的遺囑,他的妻子布里奇特·麥金尼斯,沒忘記這事,她坐在這個重要的儀式上。

  「盡快敘述你的債務。」律師說。

  「蒂姆·賴利欠我四十美元,」病人呻吟。

  「好,」未來的寡婦說。

  「肖恩·奧尼爾欠我三十七美元。」

  「到最後,聰明了!」妻子說。

  「給麥可卡拉漢,我欠他兩百美元。」

  「讚嘆聖母啊!聽到這個人胡言亂語!」

  現在事情改變了。當它對你是有利時,你就贊同它。當它滿足你的期望時,它是很好的,『到最後,聰明了!』。但是現在?——『讚嘆聖母啊!聽到這個人胡言亂語!』……這個人瘋了。如果你必須支付給某人兩百美元,那麼這個人就完全瘋了。這是頭腦運作的方式,頭腦認為這是智慧的方式。

  婚禮進行著,當最後牧師問新娘:「妳會服從妳的丈夫嗎?」

  「你以為我是一個傻子?」

  世界上,這越來越變成一種固定的態度,那就是為什麼宗教蒸發不見了。在人們的頭腦裡變成了一個固定的事情,相信就是一個傻瓜,信任就是愚蠢的;不信任和不斷懷疑是智慧的方式。不是這樣子。

  是的,如果你在做科學研究工作,懷疑是智慧的,但是如果你在你的意識裡問詢,那麼信任是智慧的。智慧知道什麼方法在哪裡是需要的。智慧對於不同的方法在不同的方向是有用的,從來不混淆。智慧知道在某種情境下應該做什麼——何時使用你的眼睛,何時使用你的耳朵,何時使用你的懷疑,何時使用你的信任。

  門徒很震驚,一度以為師父必定是個騙子。然而,在跟自己掙扎了幾天之後,他去到最近的一家名聲不佳的房子,把他所有的錢送給在門口的人。

  是的,有很多懷疑,但在內心深處還是有某個信任。那就是為什麼師父把他送走了——讓他自己奮鬥——因為如果他能在他自己內在找到某個默契,他就會找到岩石,在上面可以建造生命的聖殿。如果他曾經在師父面前,他會立刻說:「是的,先生。」他會去並給了錢,但是那不會有多大的幫忙。這本來就是表面的,懷疑會一直存在,會以某種方式或別的方式來到——帶著復仇。

  這總是發生,如果我對你說去做某件事,而你就去做它,因為信任是需要的——那就是為什麼你做它——懷疑還在那裡,但是你保持壓抑,那麼遲早它會開始以不同的方式來到。它會開始尋找新的出口,它會毒害你。

  信任是好的,如果它沒有壓抑懷疑而來。如果它讓懷疑充分表達,而浮出表面,如果它給懷疑所有機會,然後也最終勝利。那就是長時間把門徒送到遠方的裝置。

  門徒很震驚,一度以為師父必定是個騙子……在跟自己掙扎了幾天之後……

  那個掙扎是重要的。現在他被分裂了,他的一部分在說『師父怎麼可以是騙子?』他認識師父,他跟師父保持緊密的親密關係,他用他自己的眼睛看過這個人,他感受到他的生命,他的光芒,他明白自己是誰。他頭腦的一部分持續在說『信任』,但是整個頭腦,外在的頭腦,產生了一千零一個懷疑。

  鬥爭是在頭腦和心之間,向外能量和向內能量。鬥爭是在呼氣和吸氣間。而經歷這種動盪是好的。

  我給你們的團體真的是要經歷這種動盪的裝置:它們創造了一千零一個信任是需要的情境。而自然地,各式各樣的懷疑會出現,你必須掙扎,你必須以你的方式擺脫混亂。如果你能夠以你的方式擺脫它,如果你能夠徹底地穿越它,並且毫無損傷地擺脫它,非常有價值的東西就被實現了。所以在西方,相同的團體的目的是不同的;在這裡的目的是完全不同的。

  在西方的目的是在某種程度上幫助你變成一個更加成熟的你的生命,更多接受的你的生活,使你更加警覺,以便於你可以更好地運作,以便於你不走進不必要地神經質模式。在西方,這些相同的團體的目的是心理上的。

  在這裡,不只是心理上的。是的,它是那樣,但更多的是暗示的:它是靈性的。心理上的目的只是次要的;靈性的目的是主要的。靈性的目的是把你的整個動盪帶出表面。所有你的疑慮,所有可能的懷疑,你可能已經承受了好幾世必須被帶出表面,因為只有從表面,它們才可以蒸發而消失。它們必須從地下室,從你的意識、無意識、集體無意識裡被帶出來。從你存在的每個層次,它們必須被帶出你可以遇到它們的表面。

  而且,這不僅僅是一個變得更加成熟,更多接受,更少神經質,更加正常的問題,不是:這個目的是幫助你成長進入信任。那不是西方的目的。

  在西方,神不是所有人本主義心理治療團體的目的。神是這裡的目的。

  那就是為什麼有時候這發生,當一個西方的治療師來了,如果他非常傲慢自大,如果他以為他知道所有關於這些團體,他並沒有多少受益,因為他不知道我們在使用這些團體作為某一個遙遠結果的手段。

  那就是對吉特·戈文德所發生的事。當他來自伊沙林研究機構,並參加了團體時,他變得非常惱火、憤怒,但他也是懦弱的。他對我沒有說任何話;他應該說些東西的。如果他有任何膽量,他應該對我說『這不是團體運作的方式』。他沒有說任何話,他只是逃掉了。而現在,他試圖在伊沙林製作反宣傳來反對我。

  在這裡,他在哭泣,在我面前哭泣,淚水從他的眼睛滾下來,而現在他試圖在那裡製作宣傳反對我。發生了什麼事?

  他帶著他的固定想法而來——『這應該是「面對團體」的方式』——不明白在這裡事情是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目的完成的。如果他問過我,他會對事情很清楚,但他甚至沒有勇氣去問這個問題。他只是逃掉了。

  現在就在前幾天,阿米特·普萊姆收到伊沙林的一封信。阿米特·普萊姆在伊沙林有一些治療團體,他將我的方法、靜心,我的想法、方式,引進到他的團體。現在他收到了一封信,說:「羅傑尼希必須被完全拋棄;只有那樣,你才會被允許在這裡帶領團體,你將必須重組你的團體和它們的方法。」這也發生在其他幾個人身上。

  每當你有一個固定的想法,無論你是誰,你都將會與我遇到麻煩,你將會在這裡進入混亂。你將必須非常非常可用、瞭解。你將必須把你的期望放在一邊。

  有時候,相同的方法被使用,但是為了不同的目的。在這裡所有治療團體的整個目的不只是心理上的,我對你的心理學不感興趣。如果我必須對它工作,這只是因為你被困在那裡。我的整個興趣是在於你的靈性。

  我為你的心理工作,以便你可以擺脫你頭腦的糾纏,你可以變得對於更高的靈性飛行有空間。我對岩石不感興趣,但是我必須做一些事情,因為岩石掛在你的脖子上,而且它們必須被丟棄。只有那樣,你才能打開你的翅膀,從單獨到獨自一人的飛行才能開始。

  吉特·戈文德只是錯過了整個重點。現在,他的行為方式,他自己在關上他回到我身邊的大門。我是可用的,並且會保持可用的。我看到這個人有一些潛力,有可能的東西在他身上,但是他錯過了一個機會。只是待幾天,不瞭解任何東西,根本不和我交談。我問過他三次『你好嗎?』,因為我不斷有這種感覺,他的哭泣和流淚是表面的,他對我表露的降服只是在表面上,內心深處,他有一種非常自我的態度;遲早他會報復。

  那就是此刻他在做的——現在他在報復。現在他必定感到非常內疚,因為他哭泣流淚過,並碰過我的腳。現在他必須做一些事來滿足他的自我,因為所有那些都是錯誤的,才會說『我被騙了』,才會說『忘掉那一切』,它只是一個插曲,它並不很重要。它並不很重要——『這才是我的實體——我現在在做的事』。

  我為這個人感到遺憾。如果他在這裡更加敞開和脆弱,這種二元性就會被拋棄。

  這就是我對他的看法:他需要哭泣,他需要降服,不只是表面而是從最深的核心。但是他不給我和我的人們一個機會。我們試圖在他身上造成動盪,他必須掙扎,但是他逃掉了,現在他在那裡獨自掙扎。這就不是我們的事了。

  在跟自己掙扎了幾天之後,他去到最近的一家名聲不佳的房子,把他所有的錢送給在門口的人。

  終於,信任贏了愛。當信任戰勝而不再壓抑懷疑時,它就有一個真理在它裡面。

  「這麼多錢,」大門守衛說:「我將分配給你,我們收藏最精選的寶石,一個未被觸摸過的女人。」

  在他進到房屋的時候,在那裡的女人說:「我被騙到這間房屋裡,被武力和威脅抓到這裡,如果你的正義感超過你來這裡的理由,幫助我逃走。」

  那時,門徒知道哈菲茲詩裡的意思:「如果你的老師吩咐你用葡萄酒將你的禱告地毯染色,服從他。」

  信任知道如何服從,信任只知道順從。而透過順服,自我慢慢慢慢地消失。問題在於自我和無我之間。師父的整個功能是如何幫助你以一個自我死去,各種手段和方法必須被使用。

  記得它。不要太早逃掉,給這個煉金實驗室一個機會。各種動盪會被製造,故意製造。各種疑慮會被挑起,故意挑起。你會得到荒謬的命令來實現。

  不要像吉特·戈文德一樣逃掉了,他錯過了機會。他可能好幾世不會遇到這樣的機會。它還不算太晚;他還可以來,我的門總是敞開的。

  但是人必須記住它:不要來這裡支持你的自我和你的期望。來這裡死去!

  如果你愛我,我將殺掉你。只有當你被殺了,有一天,你會有機會殺掉我。而那一天是最棒的一天:當師父和門徒兩者都被殺掉——那時只剩下那個在,留下。神就在師父裡,神就在門徒裡。

  當門徒和師父兩者都消失了,只有神留下。那就是蘇菲的目標,那就是所有宗教的目標,那就是我們在這裡工作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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