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reat Secret》
蘇菲的秘密
Gagan譯
第十三章 鏡子倒影
他們問菲爾馬尼:「你怎麼知道某個人是險惡的?當他在這裡時,你拒絕和他深談,儘管每個人都說他是一個聖人。」
菲爾馬尼說:「如果一個陌生人來見到普通的人們,說:『光是編織而成的,我把現有的和曾有的光都編織在一起。』他們意識到了什麼?」
他們回答說:「他們意識到他所說的不是真實的。」
菲爾馬尼說:「同樣地,當一個險惡的個體進入一群知識人的同伴裡,這都不難判斷他的狀況,不管人們怎麼想或者怎麼說。」
真理不需要證明,簡單就是在。它不能被證明或反駁。它是發光的,它是輻射的。它的存在是立即感覺到的,但是只有被那些有心的人感覺到。太陽每天在早晨升起,但不是為盲人們。對他們來說,夜晚持續;他們的夜晚是永遠永遠的。不是太陽不為他們升起;它為所有的人上升。人需要眼睛來看到它。即使它在那裡,如果眼睛錯過了,它就好像不在那裡。即使是最棒的音樂也不可能被聾人聽到。
真理也是那樣:如果你有眼睛來看,你將會立即看到它。它是直接的,不需要其它媒介。如果你有耳朵來聽,你會聽到它在你的那個心。它是內在靜止的,小聲的。永遠沒有其它爭論會是需要的。盲人才需要爭論;證明是聾人所要求的。
所以當你來見一個智慧的人,他就知道你在那裡,你是誰,你是什麼。不是說他想到你;沒有思想被參與。不是說他看進你;不是那回事。他是一面鏡子:你只是被反映。沒有思想,但是只有反映。
在一個智慧的人的面前是完全裸體的。你不可能隱藏你自己,沒有辦法。你不能欺騙,即使你嘗試,它是無意義的,因為鏡子會反映實體。鏡子只能反映實體,不真實的你不可能被反映。你可以假裝,但是鏡子不會反映你的假裝。它只會反映出那種處境。
當你在一個智慧的人的面前,你不僅被像你現有的,而且也像你曾有的,而且也像你將有的反映。你現在的片刻包含你的整個過去和整個未來。站在一個成道的人面前,你從開頭到結尾都被知道,沒有東西保持隱藏。
那就是人們對未來的恐懼。他們避開諸佛。他們不可能作假和蒙騙諸佛;他們能夠欺騙整個世界。他們不害怕世界,因為在那裡,他們面對盲人,但是來見佛陀、基督或克里希那,很大的恐懼抓住他們的心。沒有辦法假裝;所有他們的虛偽都會崩解。他們會是完全裸露的。
耶穌知道猶大,即使在他背叛他之前。他從猶大來見他的第一天,就必定知道他了,沒有其它可能性。在他背叛他之前,佛陀就知道提婆達多;他必定從一開始就知道。然而,師父的憐憫允許猶大、提婆達多,仍然留在他身邊。鏡子持續在反映,但是憐憫遠遠大於鏡子的反映。即使猶大要背叛耶穌,沒有關係。耶穌是降服的;無論任何事情發生都會是好的。如果神的意志是這樣,這必定是好的:那就是他的信任。猶大也是神性的一部分,所以戲必須被扮演。他合作,在各方面合作——甚至與猶大合作。
好幾百萬人避開耶穌、佛陀、克里希那。他們有一個微妙的直覺瞭解,在俗世裡,他們能夠處理他們自己的某種形象。他們不想來到鏡子面前去看他們的真面目,那個形象會被粉碎。
當你面對師父時,他比你所知道的更瞭解你自己,因為無論什麼,你對你自己的瞭解是非常局部的,只是你實體的一部分,冰山的一角。只是你頭腦的一小部分,那已經變得有意識,那是它的十分之一。你存在的十分之九還在深黑暗裡;你對於它什麼都不知道。
師父也會知道你的無意識。師父不但會知道你的想法,也會知道你的夢想。師父不但會知道你對自己的想法,你對自己的幻想;他也會知道你的另一面,你存在的陰暗面,被你否認了的,被你扔進你存在的地下室,你根本不認同是你的存在。他會全然地知道你,他會在你的整個神經質裡知道你。他必須跟那個整體一起工作——不是跟你所認識的那個你,而是跟如你是的那個你。
因此,門徒多次發現這是很困難的,因為他以為他的問題是不同的,而師父持續開出了不同種類的藥方。門徒認為『這不是我的問題』,師父繼續堅持一種看來絕對荒謬的藥物,跟你認為的問題是無關的。
很大的信任是需要的;只有那時,師父才能在你身上工作。當你看到『這種藥跟我的疾病似乎根本不相關』時,即使這樣,信任也是需要的——因為你不知道你真正的疾病是什麼。你只知道表面的東西,而它們根本就不是你真正的問題。它們可能是替代問題,它們可能是頭腦的把戲,來保護真正的問題。
頭腦玩著把戲:如果有問題,頭腦不想要解決它——因為解決它,就會對頭腦自殺——那時頭腦給你一個虛假的問題。你變得被這虛假的問題佔有,真正的問題就像癌症一樣在你身上繼續長大,你保持被這個假的問題佔有。這個不是問題,只是頭腦的把戲。
師父不會為你的虛假問題開出任何藥物。他會為你的真正問題開藥。你可能意識到它,你可能沒有意識到它;更多的可能是你沒有意識到它。人們沒有意識到他們對自己一直在做什麼,他們對自己正在做什麼。人們在移動、工作、做事,幾乎無意識地像機器一樣。像機器人就是你的存在。
這種像機器人的存在必須改變,徹底改變。你必須形成有意識的存在,所有過去在使用和現在在使用的裝置只不過是以不同的方式顯示的單一裝置,單一裝置就是:如何摧毀你在的想法。你不在,神在。只有神在。
這是蘇菲主義的基礎:你不在,神在。而這是我們的根本幻覺:「我在,神在哪裡?我看不到任何神在任何地方。」
如果你在,你永遠不會看到神,那個自我的存在阻止你看到。自我的功能就像在你眼睛上的一塊眼罩,太陽升起,但是你保持在黑暗裡。音樂一直繼續在播放,但是你聽不到任何東西。你活在愛的海洋裡,但你的心是無法運作的,沒有東西被感覺到。沒有禱告出現,沒有感恩,沒有狂喜。你保持無根的,你保持像垂死的樹,沒有根在土地裡。你保持無能;沒有果實出現於你,沒有花朵綻放。那時,當然生命看起來像一個漫長而長久的悲劇,人開始想知道到底為什麼人還活著;整個生命似乎是那麼荒謬無意義的。
那就是今天在世界各地的各種思想家感受到的:生命是無意義的,人類似乎只是一個意外,意識就像任何岩石一樣意外。似乎沒有意義,沒有關聯。不是那樣沒有意義,而是人類,像他今天這樣,無法看到意義。意義是神的另一個名字。
自我不會讓你看到實體,因為它創造了你與實體之間的分離。自我說『我是分開的』,你不是。在樹木認為它與土地分開的那一刻,它就開始死去。它變得自殺,它的整個存在是中毒的。樹木必須知道它只存在於地球的延伸,它不是分開的。然後,土地的形狀以樹木升起。然後它被滋養,被土地餵養,然後被太陽和月亮和星星滋養,那時樹木就在家裡;它不是一個局外體。
人類感覺非常像一個局外人,就好像他不屬於任何地方。除了你以外,沒有其他人該負責,而是那個『我在』的想法。世界上只有兩種人:那些認為『我在』的人,那些認為『我不在』的人。那些認為『我在』的人不是宗教性的人們,那些認為『我不在』的人是宗教性的人們。
佛陀有很好的聲明。他說:「三摩地就是開悟,但在開悟之前,它是一個滅絕。」那是非常有意義的,重要的——在你能夠變成光之前,在你能夠變得成道之前,你將必須完全熄滅自我的火焰。首先你必須落入深深的黑暗裡,那時那個黑暗就變得光明了。這就是內在旅程的奇蹟。
人落入黑暗裡。因為現在你有一小盞自我的光幫你看到,摸索,找到你的路徑——只是一小盞自我的光——而且你害怕熄滅它,因為你會落入黑暗裡。那是真的:你會落入一段時間,當時所有的光將從你的生命裡消失。那就是基督教神秘家所說的『靈魂的黑夜』。自我給你不是太多的普通的光,但是它仍然給你一點點光。它就像螢火蟲:它不會導引你到任何地方,但至少在黑夜裡,即使螢火蟲也是光存在的相當大的希望。當你熄滅它時,你就落入完全黑暗裡。
那就是旅程的開始。那是大膽的:失去那個你所擁有的東西可能在,可能不在。而對於未知的,沒有保證可能被給予。只有跟一位師父在深深的信任裡,你才能進入黑暗裡,黑暗的子宮;從這個黑暗出現一道新的光芒。事實上,黑暗本身證明是一道新的光芒。只是因為你跟它不熟悉,起初它看起來像黑暗。在你變得熟悉,在你的眼睛變得適應於新的黑暗,你感到驚訝——黑暗變成了光,無限的光。
佛陀是正確的:首先你必須經歷一個滅絕,然後那個滅絕就變成開悟。
那就是蘇菲們所說的。他們的字眼是法那和巴卡:法那意味著『滅絕』,巴卡意味著『開悟』。
法那意味著『落入空無,以自我消失』;巴卡意味著『不再以自我出現,而是以神性,以神本尊出現』。安那·哈克,『我即真理』——那個經歷裡沒有『我』;只有真理被感覺到。
每當有一個真理的人——放棄他的自我,放棄他頭腦的人,他的念頭就消失了——他變成一面鏡子。要跟鏡子在一起,要在鏡子前面,就是成為門徒。
跟師父在一起真的需要勇氣,因為你將在裸露裡被知道。人不想在裸露裡被知道。人想要隱藏,人想要假裝,人想要以不是的自己顯現出來;那就是為什麼,我們戴面具,每個人都戴著好幾百個面具,因為每個片刻你都需要不同的面具。每個片刻你都遇到新的處境;一個新的面具是需要的。
觀察……當你對你的僕人說話時,你有一個不同的面孔——下一次要覺知到——當你跟你的老闆說話時,你再次有一個不同的面孔。如果你跟一個和你不相關的人交談,他不會滿足你的任何慾望,觀察你的面孔。而另一天,你可能跟同一個人說話,但現在你是有需要的,而他可以幫忙;觀察你的面孔。當你需要某人的幫助時,你微笑,你很有禮貌,你很諂媚。當你不需要某人的幫助時,你保持不關心,冷淡,沒有笑容;你甚至沒有表現禮節,你只是忽略這個人。有一天相同一個人變得強大了,看看你如何開始在搖擺你的尾巴。如果這個人不再有權力,你再次不去注意到他。只是繼續去觀察你自己。
那是我對你說話的意思,讓你的關係變成一面鏡子。每個關係必定是一面鏡子。對於求道者,每個關係必定顯現某些東西:你如何舉止,你在做什麼。你持續在戴面具嗎?當你丟掉所有面具時,你的生活裡有一刻,你只是你自己嗎?有嗎?如果沒有,那麼在你的生命裡就沒有愛的時刻。即使跟你心愛的人,你也繼續在玩遊戲。即使跟你的孩子,你也繼續在玩遊戲。
你說:「我愛這個女人,我準備為她而死。」但即使跟她一起,你也不是真實的,不是真正真實的,不是你以為的。觀察。
愛意味著一個關係,當人不需要戴任何面具。如果你戴著面具,甚至跟你心愛的,你的愛人,那時你就不知道什麼是愛。
跟一個師父在一起當然意味著你不會戴任何面具。首先,它是毫無意義的,因為師父可以知道你,在面具後面的你。他的眼睛在穿透。他去到你存在的那個核心;他在那裡抓住你。他不關心你的周圍處境,他只關心你的中心。
有時候,這發生在有人帶著問題來,而我不回答他,因為那不是他的問題。他以為那是他的問題。我回答一些他不曾問的問題。有時候——你一定要觀照——當我在回答你的問題時,我轉過來改變那問題,這樣子它就變成一個真正的問題,一個你不曾問的問題。我給了你你沒預期的答案。你也有點感到迷惑?你開始在想,也許我沒有瞭解你的問題。我已經明白它了,但我是在對你的核心交談,而不是對你的周圍處境。
有時候,我回答A,但我的答案是為了B,因為很多時候這發生,當我直接回答B,他不會聽。他防備,他不是可用的。當我回答A時,B完全在那裡,脆弱的。這不是他的問題,我在回答別人;他不需要防備,他不需要準備好他的盔甲,他不需要有防護體。他默默地坐在那裡;它不是他所關心的,所以他保持較脆弱的。
這一直是我的觀察:聽到別人的問題被回答,你比你自己的問題被回答更明白,因為當你自己的問題被回答時,你變得太緊張了——這是你的問題,我可能敲打你。當我敲打別人時,你可以享受。你可以大笑,但是你不覺知到,在你的那個笑聲裡,當你張開你的嘴巴時,我就進入了。在你的那個笑聲裡,我勾到了你,因為在笑的片刻是最脆弱的片刻,最無防備的片刻。
在鏡子之前,每個行為或沒有行為,每個字或沒有言詞,一切都是重要的,一切都跟你有某些關係。你如何來見師父,你如何坐在他面前,你怎麼說話,你如何反應和回應——每一件和一切都是重要的,因為這些全都是語言。你不知道這些東西,但是鏡子反映了。
不同的人們以不同,完全不同的方式接近我。有人帶著喜悅哭著來,完全敞開,準備接受任何旅程,準備好踏上任何冒險,無論風險如何。有人以很防備的方式,防備、嚴格,帶著全副盔甲,在觀察,守衛而來:只有在他的邏輯頭腦被說服時,他才會跟我走。但是那時他不能走很久,因為邏輯頭腦有界限,而存在沒有界限。邏輯頭腦只有走那麼遠,然後它就停止;它有邊界。
除非你透過愛來見我,否則你將無法去到終極目標。只有愛才能帶你到達終極目標,因為愛知道沒有界限。
有人在愛裡來了;那時我的鏡子反映了愛,而我知道那個人回到家了。有人帶著邏輯、知性用具而來,防備、捍衛、害怕、恐懼、驚恐,只準備去到他的頭腦盡可能允許的地方。他不是跟我在一起,他是跟他的頭腦在一起。他不是門徒,即使他拿了桑雅生,他也不會是門徒。即使他的桑雅生,也會只是他的決定。
就在前幾天,有人問:「如果我拿了桑雅生,它會是新生命的開始嗎?」桑雅生是新生命的開始;桑雅生就是新生命。這不是說首先你拿桑雅生,然後桑雅生準備你去開始另一個生命,不是。桑雅生就是另一個生命的開始。你一直帶著懷疑生活,現在你開始帶著信任生活。你一直帶著邏輯生活,現在你開始帶著愛生活。你一直帶著你自己的頭腦生活,現在你開始帶著降服生活,桑雅生就是新生命。現在如果有人為了開始一個新生命而拿了桑雅生,他已經錯過了整個要點;新的生命永遠不會開始。如果桑雅生本身不變成新生命,那麼桑雅生永遠不會開始新生命。你會保持一樣。
有其他人問了:「奧修,你說:『不要想到未來。』那麼桑雅生呢?我想到桑雅生,這不是想到未來嗎?」想到桑雅生是想到未來,但是想到桑雅生,你永遠不會拿桑雅生。思考和桑雅生無關。
桑雅生是一個跳躍。它不是你想著,思考著它,爭論贊成和反對,然後最終你得出結論。如果這是你拿桑雅生的方式,你就已經錯過它了!在拿它之前,你已經錯過它了。
桑雅生是一個跳躍,量子跳躍。它不是『明天』,你會拿桑雅生。有一個片刻來臨,當決定抓住你的心時。不是你以那種三段論的方式思考過它,邏輯地,理性地想到什麼會發生,什麼不會發生,什麼是好處,什麼是害處,什麼將是你必須面對的問題。桑雅生不是一個算計的步伐。如果它是,那麼你在想到未來,而且它跟桑雅生無關。
桑雅生是一個靜心的跳躍,而不是一個算計的步伐。
它是一個瘋狂的跳躍。它就像墜入愛河:它發生『一見鍾情』。
在真正的桑雅士來到這裡那一刻——他們就在這裡;你們之中許多人是真正的桑雅士——它發生了就像一個愛情。他們沒有想過它,他們沒有為未來做好準備。他們已經作了跳躍,然後他們會看到無論發生什麼事。他們不能抗拒;沒有辦法抗拒。他們只是落入它,他們發現他們自己落入了它。
當你來見師父時,要放鬆,要完全敞開,要裸露,不要隱藏——因為無論如何,沒有東西會保持是隱藏的,所以為什麼要麻煩?為什麼不顯示一個信任的姿態?師父會知道。如果他是值得一提的,他就會知道。那麼為什麼要隱藏?那麼為什麼要產生不必要的問題和浪費時間呢?——因為有時候,它發生在你說某件事:我必須傾聽它,只是為了對你有禮貌,只是不要不必要地冒犯你,至少不是在一開始。一旦你被困住了,這是另一回事。但是當你落入陷阱時,我必須對許多愚蠢的事情,許多虛假的東西說是。這是浪費時間,事情可以更容易地被解決的,你的成長可以很快地發生,但是你延遲它。
跟著師父,不要那麼口頭,因為言語來自一個不明智的頭腦,不溝通。相反地,它們欺瞞。當你談論太多關於某些東西時,那意味著你試圖在隱藏某些東西。你一直在繞圈子走,你創造一場很大的言論風暴。你以為你試圖在溝通。不是,你試圖隱藏在言語的牆後面;你試圖在隱藏你不想說的東西,因為你害怕如果你保持靜默,可能會被知道,如果你靜默,可能會浮出表面。
觀察你自己,當你和人們交談的時候,你真的在做什麼?你在溝通嗎?語言用來溝通的,但不是這樣使用的。語言被用來欺騙,而不是溝通。人們非常害怕靜默,因為如果他們靜默,那時他們的面孔,
他們的那個存在可能會說某些他們不想說的東西。他們感覺最好持續說話,以便兩個人保持參與在話語裡,真實保持在話語的背後,隱藏著。
當你跟師父一起時,要非常簡潔地說話。
著名的蘇格蘭外科醫生阿伯內西是一個少話的人,但是有一次遇到一個女人是他的對手。有一天她打電話到他愛丁堡的辦公室,表示有一隻嚴重發炎、腫脹的手。醫生開始了以下的對話:
「燙傷?」
「瘀傷。」
「敷藥膏。」
第二天,女人再次打來電話,對話如下:
「好些?」
「更差。」
「更多藥膏。」
兩天後,女人又打電話來,接著這個交談:
「好些?」
「嗯,費用?」
「不用,」醫生大叫:「我見過的最懂事的女人!」
要簡潔說話,只說那些真的值得說的話。不要問不必要的問題——時間是寶貴的——只要問非常必要的。只要問那些使你的生命造成不同的問題。
注意每個姿態,因為一切都被反映。你走路的方式,你坐的方式,你看著師父的方式,每個小姿態都是指示性的。它全都是語言,你的身體有它自己的語言。
有時候,我看到一個人非常傲慢地走向我,而他說的話很有禮貌。他走路的方式是傲慢的,而那是更真實的。他沒有意識到那些。他所用的話語很有禮貌、虛假。它們不是真的,因為它們不跟他的身體同調。身體比起頭腦,較少欺騙。你透過你的嘴巴說一件事,而你的眼睛在說完全不同的事,一個不同的故事;你的眼睛比你的話語更真實。
你說某件事,但是說話的語氣比實際使用的文詞更相關,更具表達力。你可能以這樣的語氣說是,而它卻意味著不是。你可能以這樣一種愛的方式說不要,而它就意味著要。記住它:話語不是那麼重要。
我聽說……
馬克吐溫時常用他慣常的粗話來激怒他的妻子。有一天她打了一個主意:她要用他自己的藥來治療他。她說:「你幹嘛必須要把你他媽的雪茄菸屁股丟得到處都是呢?」
有一個停頓,然後馬克吐溫從他的寫作裡抬起頭來,並說:「親愛的,你可能學到了這些話語,但是你永遠不會學到這調調。」
……這調調就是真實的東西。
它幾乎每天都發生——有人說是,而他整個存在在說不。要相信哪個?他的話,還是他的整個存在?有時候相反的情況也會發生:有人說:「不,奧修,不,」但他的整個存在在說是。即使他是那麼充滿著愛的方式說不,它並不意味著不,它並不意味著負面。有時候,你說:「是,好的,是。」但你的是是沉悶的,僵死的;它真的意味著不。你不想要說是,你在壓力下說它。它是毫無意義的。
我的鏡子持續在反映你的全部,我必須從那裡決定。
有一天,貨運列車的列車長坐在尾車突出車頂裡面,他的探視座上,觀察到一個流浪漢爬上一輛箱車。
「嘿!」他對著在尾車裡的煞車手說:「有一個流浪漢在第六節車廂,跑過去把他甩掉。」
這個煞車手爬上尾車頂,開始跑過了車頂。當他到達流浪漢在的車廂時,他大喊:「看這裡,喂!我已經來到這裡,要來踢下你了,我不想要任何論辯。」
流浪漢從手臂槍套裡拉出一把點四四的大手槍,說:「沒關係,兄弟。我在這裡有一個小朋友,那將為我做了所有的辯護。」
這不是很好,所以煞車手回到他的尾車。
「嗯,你把他扔了嗎?」列車長問。
「沒有,他竟然是我的一個表弟,」煞車手說:「人不能把自己的親戚趕出火車。」
「那麼我會下去把他扔掉。」列車長惡意地說。
他跑過去那車廂,幾分鐘後,他又回到了他探視的座位上。
「嗯,你把他扔了嗎?」煞車手問。
「沒有,他竟然也是我的一個表弟。」
這個經歷過你所經歷的所有狀態,而達到終極的人不能被欺騙。無論你說什麼會以它的實體被瞭解,而不是以你在說它的意思。現在這個煞車手會瞭解,當列車長說:「沒有,他竟然是我的一個表弟。」
成道的人是一個經歷過你所經歷的各種狀態的人。他完全意識到所有人類可能的狀態。他已經經歷了你所經歷的所有痛苦。他曾經像你一樣欺騙,他曾經像你做的一樣在欺騙世界,他曾經是一個假裝者,像你一樣是偽君子。他知道一切。他已經活過人類存在的所有可能;經過好幾千世之後,他已經到達了。沒有東西對他是未知的。
所以每當你面對一個成道的人,他就像一本書一樣開始讀你。你的整個傳記都寫在你身上——在你的身體裡,在你的頭腦裡,在你的意識裡,在你的無意識裡。你的整個傳記是可得的,在單一瞬間它就可得!你全部被鏡子反映。
這故事:
他們問菲爾馬尼:「你怎麼知道某個人是險惡的?當他在這裡時,你拒絕和他深談,儘管每個人都說他是一個聖人。」
菲爾馬尼是著名的蘇菲神秘家,偉大的師父;他的門徒問他。必定有個人來了,一個著名的聖人,非常受到人們的敬重、崇拜。他來見菲爾馬尼,但是菲爾馬尼對他並沒有太多的關注,甚至也不理會跟他深切的溝通。門徒就感到困惑。
他們問菲爾馬尼:「你怎麼知道某個人是險惡的?……」
沒有方法知道。師父只是反映,就像鏡子一樣。鏡子知道你的臉的方法是什麼?沒有方法;鏡子反映。如果鏡子上沒有灰塵,它就反映完美。如果有太多灰塵,一層灰,那時它根本就不反映。
師父是一個沒有灰塵的意識,沒有任何內容的意識,沒有思考過程的意識。
念頭是你頭腦的一層灰。這是因為念頭,太多念頭,因此你對實體的反映不真實。它們干擾,它們不斷扭曲,它們操縱。它們永遠不允許東西被如是地反映。一旦念頭丟掉了,一旦你來到一個點,當你的頭腦無內容,你只是在,沒有念頭流進你裡面,那時沒有東西是扭曲的。那時你的意識湖面是絕對靜止的,沒有波浪,甚至沒有漣漪。然後月亮和星星——全都以它們偉大的輝煌被反映,湖成了鏡子。
成道的人和未成道的人之間的差異只是這樣:未成道的人在他本身有一面鏡子,但鏡面是在一層又一層灰塵、思想、慾望、想像、記憶、話語的背後,所以沒有東西達到鏡子。即使有東西到達,它也是不相同的;所有那些層次扭曲了它。
只要觀察你自己,只是簡單的事:如果有人說『這個人是印度總統』,而立即——他可能是,他可能不是,那是不相關的——但是有人說『這個人是印度總統』,並觀察你自己,你如何立即改變。只是『印度總統』這個詞,而那個人是相同的!
有一次這發生:一個非常美的人,聖雄巴格萬丁來到我曾經住過的城鎮。他在為孤兒建立一個小地方,一間孤兒院。他想要募集一些錢,所以他去募集。整整一天,老人到處去找商家,到處去找住家。他是一個很簡單的人。全部他所募集到的不超過十二盧比;他募集了整整一天。
當他回來時,非常疲倦,我問:「你整天去到哪裡了?」他說:「我一直在募集,但是似乎不可能——一天只有十二盧比,這要費我多久的時間?」我說:「等等,這不是募集的方法。」他說:「那麼這該怎麼辦呢?」我說:「你只要等一下。」
第二天,我把他的照片發表在報紙上,並說一個偉大的聖人來了。電話開始響了:「我們想來參加達顯。」我說:「這是很難的,聖人很少給達顯,但是我會看看。」很多人來了,但是我不允許他們去見他。在兩、三天裡,這就是鎮上的話題:「一個偉大的聖人來了,而他不見任何人。」
然後我邀請我的幾位朋友:「你們跟他一起去。」所以二十或二十五個人跟著他,在鎮裡遊行。無論他去哪裡,同樣的地方,就在三、四天以前,這個只有給了他一盧比的人;現在他給了他五百盧比。同一個人——但現在他是偉大的聖人,被二十五個追隨者跟隨,在報紙上的照片,而且是非常難見到的人,因為他從來不對人們演說。那一天他募集了約八千盧比。十二盧比到八千盧比之間有很大差異。
人們的頭腦透過話語生活。你透過話語生活。有人說:「看!這個人是一個小偷。」立即你對這個人完全不同,你不再是相同的。只在一分鐘之前,你是那麼的慈愛、善良,樂於助人;現在你就退了回來,只是一個小小的詞句就扭曲了整個東西。他可能不是小偷,他可能不是聖人。
但是你透過話語生活,你看不到如是的實體。如果一幅畫作掛在某處,你可能看不到它。你可能每天都經過那房間,你可能看不到,有一天有人說『這是畢加索』,然後只看到你的眼睛如何閃閃發光,你站在畫作前面那裡,被迷惑!『畢加索?一百萬美元的畫作?』它可能沒什麼。它可能只是某個瘋子畫了它,但是畢加索畫作的想法就夠了——它開始看起來很美,它開始看起來像奇蹟般的東西。那就是你如何生活的。
你不反映實體。你的頭腦不斷地扭曲它。無論你被告知和教導和調教成什麼,你的頭腦是以服務它而運作。
他們問菲爾馬尼:「你怎麼知道某個人是險惡的?……」
沒有如何的問題。師父只是反映。他沒有『方法』來知道;方法是對盲人才需要。一切只要師父在就夠了;他不需要做任何其它的事,你來到他面前,他就知道。知道和你的來到他面前是同時的,甚至連單一瞬間都不會錯過。
看起來卑鄙的乞丐選出一個最仁慈的年長紳士,並提出了請求小額的捐款。當他完成了他的悲慘和痛苦敘述之後,年長紳士慈祥地回答道:
「我的好兄弟,我沒有錢,但是我可以給你一些好的建議。」
流浪漢蔑視地吐了口痰,並發出了一個厭惡的詛咒。
「嗯,如果你沒有錢,」他說,轉過身去:「我看你的建議也不值得聽。」
就在片刻之前,這個人是非常值得的,但是現在因為他沒有錢,根本就沒有錢,甚至連他的建議也不值得聽;甚至連乞丐那麼有禮貌的表演也沒有。
你只能按照你頭腦的某個模式和姿態行事。你透過你的慾望行事。如果有人滿足你的慾望,或者你認為可能滿足你的慾望,他就是偉大的。
在印度,他們有一個諺語:當有需要的時候,人甚至可以叫驢子為『爸爸』、巴布。當你有需要的時候,那時如果即使驢子能滿足你的需要,你也必定會叫他巴布。
自從莫拉爾吉•德賽變成了總理,人們已經開始在叫他巴布!他感到非常非常激動;當有人叫他巴布時,他喜歡。他應該記住這個諺語。這個國家在它的諺語裡有它的智慧。一旦他失去了權力,同樣的人們就不會記得莫拉爾吉•德賽——同樣叫他巴布、爸爸的人。
頭腦透過慾望生活。頭腦透過貪婪、恐懼、嫉妒、野心而生活。頭腦扭曲。因為動機,頭腦就扭曲。
師父沒有任何動機。他沒有要從你那裡得到東西。如果師父想要從你得到東西,那麼他就不會是鏡子,記住。如果他想要任何東西,甚至從你得到敬重,那時他也不會是鏡子。如果還有一點點輕微的慾望,那時就有漣漪,就有灰塵,他就不會反映你真的實體。只有不從你得到慾望的師父,他是完全實現的——沒有留給你可能幫助他實現的東西,那就是你可能給予他的需求——才可以反映。
這反映只是一個發生;沒有方法。
他們問菲爾馬尼:「你怎麼知道某個人是險惡的?……」
它只是被知道,善被知道,惡被知道。謙卑的人以及傲慢的人都反映在師父裡。它只是被知道。沒有需要去知道,或用任何力氣,任何努力去知道。它只是發生。
「……當他在這裡時,你拒絕和他深談,儘管每個人都說他是一個聖人。」
普通人們說什麼,這沒關係;他們是無知的。事實上,無論他們說什麼必定都是錯的。他們是盲人,他們對光知道什麼?無論他們對光說什麼必定都是錯的。雖然多數人是由無知的人組成,而世界幾乎是被他們統治的,但是仍然,無論他們說什麼都是錯的。
在真理的世界裡,民主不是決定因素。真理不是由投票決定的;否則真理永遠不會贏,如果它是以投票決定的話。
真理發生在單一個體,罕見的個體。他們總是單獨的,耶穌是單獨的,佛陀是單獨的,只有很少數的人們跟隨他們。暴徒、群眾保持反對他們,因為無論他們說什麼都是不可能使暴民瞭解的。甚至擁有它的一瞥,也是不可能的。
有人在跟蕭伯納——基督教徒——進行辯論,他說:「基督教必定是正確的,因為你看,四分之一的人類信仰基督教。它怎麼可能是錯的——這麼多人相信它?」你知道蕭伯納說什麼嗎?他說:「如果有這麼多人相信它,它怎麼會是對的?」他有一個要點在那裡:如果有這麼多人相信它,它怎麼會是對的?
耶穌不被那麼多人相信。他只有十二個追隨者,真正的出家追隨者,還有一百個左右的在家追隨者,也許有一千或二千個同情者,就只是這樣。當他被釘十字架時,追隨者是那麼少數;他們只是逃掉了。他們不能保護他。他們甚至不能舉辦抗議活動。他們以這樣的少數,他們甚至不能去見他們的師父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害怕他們自己會被殺死。耶穌保持單獨。
真理很少發生,因為很少有人為它聚集那麼多的勇氣來實現。而群眾所說的幾乎總是錯誤的;要小心它。如果群眾認為某個人是聖人,要小心。一個可能性就是他是一個偽裝者。因為群眾信任他就足以證明他必定是錯的。它背後的邏輯是什麼?這邏輯是他在滿足群眾的慾望,沒有真理的人能夠滿足群眾的慾望。
真理的人有另一個奉獻:他的奉獻是對於真理。他必須實現真理,而不是群眾的想法——群眾的想法是盲人關於光的想法,聾人關於音樂的想法,那些從未愛過的人關於愛的想法,那些沒有神的概念的人關於神的想法。如果這些人在跟隨某人,有一件事是確定的:那個人必定滿足他們聖者的想法。
如果群眾認為聖人應該一天只吃一餐,而你就一天吃一餐,他們就會像對一個偉大的人、聖人一樣敬拜你。所有你需要的是滿足他們的要求。這不是很難,你可以處理它。它只需要一點點練習;你可能只吃一餐。
而你會驚訝:只吃一餐的聖人有很大的肚子,這必定是因為他們吃太多了。他們吃一餐,所以他們要在一餐裡,必須至少滿足吃三餐的慾望,他們吃了三倍多。如果肚子持續變得越來越大,這是自然的事。
如果你想看到一個肚子真正的圖片,你應該看看慕克塔納達的師父,尼提南達。他有一個肚子,只有肚子。這個人似乎不重要;頭部…等等只是添加到肚子旁邊。尼提南達只有肚子,人們像對帕拉宏撒,偉大的聖人一樣崇拜他。
如果你只吃一餐,你就會吃太多,因為那樣就有二十四小時,你必須等待,否則你將必須在黑暗裡吃飯,當它是黑暗和夜晚,沒有人看到你——但那是偽善者。我一直在觀察那也在發生。
有一次,耆那教尼姑來見我。我很困惑,因為她不臭。耆那教尼姑發臭,因為她們不能洗澡。那是個想法——聖人不應該洗澡,因為洗澡意味著你太過於執著在身體上:「為什麼這樣清潔?」嬉皮士應該很高興,存在一個聖人從來不洗澡的偉大傳統;而那時自然地,他們發臭。
耆那教僧侶不允許去刷他們的牙齒——因為那也是一種美化你的臉,他們以各種方式對抗身體——所以當他們說話的時候……真的很難面對著他們。
這個耆那教尼姑來見我,她坐得那麼近。我害怕,但是我也很困惑。沒有氣味來到,她甚至說話,也沒有氣味。我問:「這是怎麼回事?要對我真誠!你必定在清潔妳的牙齒。」她說:「是的,但我必須背地裡做它。」她給我看她的耆那教僧侶攜帶的包包——只有他們的所有物都在他們的小包包裡——牙膏和肥皂。她給我展示;她說:「但是這些都不能告訴任何人,但是對你,我可以說它,我不能容忍那個惡臭,即使我必須去地獄,我也會去,但是請不要對任何人說它。」
現在群眾在對他們的聖人做什麼?他們有某個要求,聖人必須滿足它。要嘛他變成偽君子,他必須做某些別的事來對抗要求,背地裡做它……多麼可憐的女人:她沒有犯任何大罪,只是使用牙膏。但根據耆那教,這是一個大罪。她擦了澡,背地裡;只使用濕毛巾,她擦了澡。她不能淋浴,因為她的頭髮會變得淋濕了,人們會知道,而這將難以維持她作為尼姑的形象。
我問她:「那麼妳為什麼不離開所有這些無意義的事呢?」她說:「但是還有什麼可以做的呢?當我十二歲時,我成為尼姑,我不曾去過任何學校、學院、大學;我完全受耆那教育。如果我離開,那麼誰會來養我?現在我被敬拜了,而這些同樣的人也不會在他們的房子裡給我準備一個普通的清潔工作。他們會反對我,他們會逼迫我,我沒有任何資格賺取我的生活。將近三十年以來,我一直在做尼姑,每種照料都幫我做了,現在四十三歲的年紀,突然要丟掉它而成為勞工也會是困難的,我活在一種奢侈裡,我從來沒有工作,所以最好是繼續下去。至少在這個生命裡,我必須繼續在這個虛偽裡。」
群眾敬拜人們為聖人只是因為聖人滿足他們的要求。他們的要求是神經質的,而只有愚蠢的人們才能滿足他們的要求。一個智慧的人永遠不會滿足他們的要求。他會以自己的方式生活;他會有勇氣以自己的方式生活。你是否認為他是聖人,誰在乎?
真理的人對他的真理感到滿足。他不需要任何其它東西。
人們以他們自己的方式思考。群眾是無知的,愚蠢的,他們的期望是無知和愚蠢的,但那是自然的。真正重要的事是對他們的要求退讓,跟群眾妥協的人們——他們,我無法瞭解。他們在出賣他們的靈魂。
一個老猶太人的祖父正在跟他的孫子一起參觀歐洲,就像所有的遊客一樣,他們參觀了教堂。在這個特別的天主教堂裡,他們見到了一幅名為『嬰孩基督在馬槽』的畫作。
老人在它的前面停下來,經過研究它十分鐘後,轉向他的孫子說:「所以在畫裡的女人是誰?」
「我的祖父,那就是瑪利亞,嬰孩基督的母親,」孫子說。
老人只點了點頭,繼續研究畫作,最後轉身說:「所以在畫裡的男人是誰?」
「我的祖父,那就是約瑟夫,她的丈夫。」
老人再次點點頭,研究畫作,終於說:「所以孩子怎麼必須要出生在穀倉裡?」
「嗯,祖父,你知道這個故事,瑪利亞和約瑟夫來到旅館,很窮,他們沒有錢,他們只能付得起穀倉。」
老人點了點頭,轉向他的孫子說:「告訴我,那不就像我們的人們嗎?他們沒有錢付旅館房間,但是有錢給他們處理一張家庭畫作。」
人們以他們自己的方式思考。他們不能超越他們自己的頭腦。他們的頭腦被調教好幾世代。菲爾馬尼
的門徒說:「當他在這裡時,你拒絕和他深談,儘管每個人都說他是一個聖人。」那沒關係。即使全世界說他是聖人,明白的人也不會同意。只有如果他的鏡子反映,而他的鏡子說他是聖人,他才會同意;沒有其它方法。
人們來見我——很好的人,真誠的人,誠實的人,他們說:「你為什麼要反對聖雄甘地,因為全世界都認為他是聖人?」我說:「全世界可能認為他是一個聖人,但是我的鏡子並沒有反映那樣——而且我必須對我的鏡子真實。」即使我必須說出跟全世界頭腦相反的東西,我也必須說它們。我的承諾是對我自己的意識,我的承諾不是對任何其他人。別人說的是無關的。
跟隨聖雄甘地的人們持續把他跟耶穌相比較,這是無意義的。他們比較的原因是什麼?原因是因為耶穌被釘十字架,而甘地也被槍殺——但是有很多人被槍殺。甘迺迪被槍殺;他不會因為被槍殺而變成耶穌,差異是那麼巨大。耶穌被社會釘十字架;只有少數幾個人贊成他,而大部分他的人民是反對他的。甘地被單一個瘋子槍殺,整個社會都贊成他。這是相當不同的,很清楚。耶穌被社會釘十字架;只有少數幾個人,稀少的人,跟他在一起。恰恰相反的是聖雄甘地的情況——整個社會都贊成他,只有一個瘋子射殺他。
每當有真理的人時,社會永遠不贊成他,從來不曾贊成他。這不可能是。只有當你在政治上很狡猾、聰明,如果你多少持續跟社會調整你自己時,社會才會贊成你。那就是聖雄甘地在他一生所做的——
試圖對社會調整自己。無論社會要求的是什麼,他都會調整。
真理的人總是在叛逆裡。他總是失調,社會反對他。
這沒關係,無論是一個傻瓜贊成你,還是一千個傻瓜贊成你,或者一百萬個傻瓜贊成你。數字是無關的,數字不會使質量改變的。
兩位希伯來人在一個小鎮上一起經營生意;一個人去紐約買貨,另一個人待在店裡。待在店裡的人在他的夥伴去紐約後幾天收到了這些帳單。帳單如下:
打領帶,8打Ditto;24件套裝和4件Ditto;18條褲子和12條Ditto。這個Ditto困擾了在店裡的人,所以他打電報要他的夥伴立即回來。當他的夥伴到達時,他向他顯示帳單,並說:「為什麼你為一個服飾生意買Ditto?」
「我買Ditto?」對方問「是的,這裡是帳單。」
「嗯,他們在紐約坑我。」
所以他就回到紐約,而學到Ditto的意思就是『同上』。他就回到店裡,他的夥伴和他在車站見面,他說:「嗯,阿比,你搞清楚Ditto是什麼嗎?」
「是的,」阿比說:「我搞清楚Ditto是:我是一個該死的傻瓜,而你就是Ditto。」
一個傻瓜或一千個傻瓜,這沒有什麼差別。
師父不關心數字。他根本不關心數量,而只關心質量。菲爾馬尼拒絕跟所謂的聖人交談。
菲爾馬尼說:「如果一個陌生人來見到普通的人們,說:『光是編織而成的,我把現有的和曾有的光都編織在一起。』他們意識到了什麼?」
他們回答說:「他們意識到他所說的不是真實的。」
菲爾馬尼說:「同樣地,當一個險惡的個體進入一群知識人的同伴裡,這都不難判斷他的狀況,不管人們怎麼想或者怎麼說。」
如果有人對你說,光是編織而成的,我把現有的和曾有的光都編織在一起。你會意識到什麼呢?你知道這全都是廢話。只就這個聲明本身就是很虛假的,所以你不需要理會它,你不需要想到它。它是非常全然虛假的,在它被做成的那一刻,它就認為它是假的。
那就是當你面對師父時發生的事:無論你大聲喊叫關於你自己,還是別人大聲喊叫關於你,都沒有差別。他只是看到你存在的核心。你反映在你的整體裡,那是決定性的。
所以這發生了很多次,被傳統接受的聖人不被成道的人所接受,那造成了問題。在耶穌的時代,有偉大的拉比。他們被人們所接受,受到人們的敬重,但是耶穌不接受他們。那造成了麻煩。那些拉比是陰謀者,真正的陰謀者,殺死了耶穌。
當佛陀在這裡時,有很多聖人——這個國家充滿了聖人,一直充滿了聖人——但是佛陀並不認同那些聖人為聖人。那造成了麻煩。而在佛陀離世的那一刻,所有那些聖人聚集在一起,從印度拔出了他的整個傳統,把所有的佛教都扔掉了。好幾千個佛教徒遇害,他們的寺廟被燒毀,經文被撕毀,誰在這一切的背後呢?——所謂的聖人。當佛陀還在世時,他們不能面對他,但是當他離世時,他們就撲上它。他們都變得團結了。不同種類的聖人一直在爭吵和紛擾,至少有一點在一起:從印度拔除佛教。
這種情況再次出現。你會驚訝的是:印度教聖人、伊斯蘭教聖人、基督教徒聖人、耆那教聖人、佛教聖人——全都一致同意反對我。他們不同意在其它的事——他們的形而上學是不同的,他們的信念是不同的,他們不同意在任何事——但在一件事上,他們都同意:我是錯的。為什麼他們都同意在這一點?因為如果我是對的,那麼他們所有的聖人圈都只是戲法;那麼他們所謂的聖潔只不過是一個被無知者接受的傳統生活方式。如果我是對的,那麼我就從他們的腳下佔領了地球。他們的憤怒是可以瞭解的。
這一直是這樣,這似乎總是會這樣。醜陋的人們不喜歡鏡子;他們摧毀鏡子,因為他們認為鏡子讓他們看起來醜陋。他們不改變他們的面孔,因為那是困難和艱鉅的。最簡單的事就是摧毀鏡子,忘記所有鏡子。殺死耶穌,毒死蘇格拉底,而你就免除於鏡子。然後你可以享受你幻想的美麗,這是絕對不存在的。
菲爾馬尼說:「同樣地,當一個險惡的個體進入一群知識人的同伴裡,這都不難判斷他的狀況…」——這是很明顯,這是顯然的——「不管人們怎麼想或者怎麼說。」
在夏天的一個星期天,某位著名的牧師在傳道,觀察到在團契裡有許多信徒在打瞌睡。那時突然間,他停下來,然後繼續以響亮的聲音說話,提到一件完全與佈道無關的事。以下這是效果:
「有一次,我沿著一條鄉村小路騎著車,我來到農民的住家,停下來觀察我見過的最著名的景點之一,有一隻母豬帶著十隻小豬,母豬和每一隻她的後代都有一支長長的彎角,從雙耳之間的前額長出。」
牧師再次停下來,他的眼睛掃過團契信徒。現在每個人都清醒了,他隨即表示:
「看起來多麼奇怪!幾分鐘以前,當我在告訴你們真理時,你們都睡覺了,但是現在當你們聽到一個大謊言時,你們全都醒了。」
人們活在謊言裡,當他們聽到一個大謊言時,他們全都清醒了。人們活在謊言裡,每當他們找到一個同意他們的謊言,同意他們的頭腦,認同他們的聖人時,他們全都很敬重。很大的敬拜在他們的心裡產生,並且非常感激;他們全部都跪拜。這是一種相互瞭解。所謂的聖人在對人們跪拜,因為他在遵循他們的傳統和迂腐的頭腦。而且因為他在遵循他們的傳統——他們認為這是金製的,他們認為這是最偉大的宗教——而且因為他在遵循他們的宗教,所以他在證明他們是正確的。他們的自我得到滿足:他們對聖人跪拜。這是相互安排來滿足彼此的自我。
如果耶穌說了『我只是一個猶太人,一個拉比』,如果他只是對古代經文進行了評論,並按照猶太人一貫信仰的規則和條例生活,他就會被認為是偉大的聖人。但是他開始偏離行為。
所有的師父都那樣做。他們看起來離經叛道,因為他們不遵循穩當的路徑。他們創造他們自己的小徑。
他開始以他自己的方式行事;他開始違反法律、法規和規則。他治好了人們,當猶太法律說沒有什麼應該被做時——他治好了人們。現在他沒有犯過任何罪行,但是活在儀式的頭腦,合法的頭腦卻被冒犯了:「他必須受到懲罰。」
無論他做什麼都是真正的宗教,但是真正的宗教將總是違背傳統的宗教。為什麼它會這樣?——因為傳統的宗教不是由成道的人創造的。它是由祭司、像其他無知的人創造的。
耶穌被祭司們殺害,然後祭司再到處收集耶穌的話語;他們創造了另一種傳統:基督教。
就在幾天以前,我收到了一封來自全世界知名的基督教傳教士的來信。他寫道:「無論你說的是美麗的,合乎邏輯的,有吸引力的,但你仍然是一個邪惡的力量,因為你不是一個基督教徒,基督曾經說過很多假彌賽亞會來,你就是其中之一,他們會非常有說服力,他們的話語會看起來像真理,但這不會是真的。」傳教士問道:「你能證明你是第二個基督嗎?如果不能,那麼你就是一個假彌賽亞。」
那麼佛陀是一個假彌賽亞,因為他不是第二個基督;而克里希那也是,卡比爾,巴哈丁——都是假彌賽亞。那就是猶太拉比對耶穌說的話!——他是假彌賽亞。
「你能證明,」他們問:「你是我們一直在等待的彌賽亞嗎?」他們在要求證明。耶穌沒有足夠的證明;他們想要一些證明,堅實的證明,也許是神的書面信文,說:「是的,我任命他;他不是自己指定的彌賽亞,他是由我任命的。」
耶穌在現場。他們不能看著他,他們感覺不到他,他們看不到他,他們聽不到他,而他們在要求證明。
現在再次相同的事?
我不是基督教徒。當然,我不是基督教徒。為什麼應該要是基督教徒?我的整個做法要嘛是一個基督,要嘛不是一個基督,但要是基督教徒有什麼意義?基督意識是一回事;成為基督教徒只是一朵塑膠花。我不是基督教徒。
我不是基督的第二次來臨!為什麼我應該要是別人的來臨?我以我自己來臨,我不是任何人的拷貝品。
現在自然地,基督教徒會反對我。
這總是發生:傳統是被同一批殺人的祭司們產生,他們摧毀真理,當它在地球上行走時。同樣的祭司們聚集在一起,建造寺廟、教會、傳統、經文——再一次,每當真理在地面上行走時,他們將會反對。
記住它——真理沒有傳統。真理是一場革命,真理從來不墨守成規,它總是叛逆。
當你來見師父時,你就來到了叛逆。你就來到了火焰!要準備被燃燒,因為只有當你被燒時,你才會被出生。像一隻鳳凰,你會重生,你會有一個復活、重生。「死,」穆罕默德說:「在你死掉之前,因此你才可以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