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reat Secret》
蘇菲的秘密
Gagan譯
第十一章 獅子和狐狸
從前有一隻狐狸在樹林裡遇到一隻年輕的兔子。
兔子說:「你是什麼?」
狐狸說:「我是一隻狐狸,如果我想要,我可以吃掉你。」
「你怎麼能證明你是狐狸?」兔子問。狐狸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在過去,兔子總是看到他就逃走了,沒有這樣的詢問。
那時兔子說:「如果你能給我看你是一隻狐狸的書面證明,我就會相信你。」
所以狐狸跑去找獅子,他給他一張狐狸的證明書。
當他回到兔子等待的地方,狐狸開始讀出文件。這令他非常興奮,他帶著揮之不去的喜悅,駐足在字裡行間裡。
同時,在前幾行得到信息的重點時,兔子就跑進洞穴,再也看不見蹤影了。
狐狸回到獅子的巢穴,看到一隻花鹿在跟獅子交談。
花鹿說:「我想要看你是一隻獅子的書面證明……」
獅子說:「當我不餓時,我不需要麻煩,當我餓了,你不需要任何書面的東西。」
狐狸對獅子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那樣做,當我為了兔子向你要證書的時候?」
「我親愛的朋友,」獅子說:「你應該說它是被兔子要求的,我以為它是被愚蠢的人類要求的。在過去的時間,某些愚蠢的動物從人們學到了。」
人類不斷地專注於為自己編湊一個自己,但是編湊的自己永遠不可能變成真實的自己,編湊的不可能會是真實的。真實的自己必須被發現,而不是被編湊。
編湊的自己變成我們的自我。真實的自己並不是以自我為中心。真實的自己根本不是一個自己;它是完全空無的,空無的靜默和空無的喜悅。
如果你想編湊一個自己,你將必須問別人;那是編湊它的唯一途徑——收集人們對你的看法。那就是在我們一生持續在做的,那就是為什麼我們害怕人們的不尊重,那變成我們的束縛。我們想要被尊重,因為如果我們被尊重,那時人們對我們的看法是美麗的。他們讚賞我們,我們可以有較好的自己。如果我們不被尊重,人們就譴責,那時你將永遠不會有美麗的自己,你會有醜陋的自己。你的自己只有他人的意見;它是拼湊的。A說了一些話,B說了別的話,而C又是別的東西…等等。你收集所有這些東西,這些剪貼紙片。然後你用它們拼湊成一個圖像——你將它們固定在一起,你將它們粘貼在一起。
從一開始,孩子開始在收集這個垃圾。母親、父親、兄弟、鄰居說了某些東西:如果它令人滿意,他就開始感到自豪,如果它不討喜,他就開始感到沮喪。為了避免沮喪,他繼續奉承他遇見的每個人。奉承只不過是一個安排:「我會奉承你,以便你能給我一張優良的證書。如果你願意給我更優良的證書,我會更奉承你。」但所有這些證書只是從外面而來,沒有人知道你,你是誰——你甚至不是你自己。
所以別人對你說的你,幾乎跟你的實體無關。他們只知道你的外表,外表可能是非常虛假的。從外在看起來很溫柔的人,內在也許非常自私。那個溫柔可能只是一種偽裝、保護、盔甲。在外在看起來很聰明的人,也許恰恰相反——他也許是完全愚蠢的。愚蠢的人必須假裝聰明;知道『我是愚蠢的』會很受傷。那個持續在吹噓自己知識的人,必定是無知的。但是誰想要被認知為一個無知的人?——他收集一些信息,並持續將那些信息散播給人們。慢慢慢慢地,他收集到一個他知道的聲譽,但這種知識是虛假的,這個聲譽是虛假的。這些證書是由不認識你,無法知道你的人給你的。除了你自己以外,任何其他人都沒有辦法知道你。無論他們在說什麼,他們只是說說,因此你可以給他們一張優良的證書。所以這是一種相互陰謀;我們互相欺騙。有人說:「你很漂亮。」當然你必須回應那讚美。有人說:「你好聰明喔!」你必須回應那讚美:「你必定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否則你不會知道我的智慧,你必定是一個很明白的人——你是第一個明白我的人。」
這個不斷地編湊他自己的專注必須被瞭解。到底為什麼它在那裡呢?在那裡,因為你感覺到空虛在你的心裡不斷地在啃噬。你不知道你是誰,這是很困難的,活著不知道你是誰。除非你知道你是誰,否則無論你做什麼都將是失敗、挫敗。
只有你知道你是誰,你才能在存在裡實現成功。那時你會選擇你的生活,因而使它變得滿足你真正的需要。否則,不知道你自己,無論你做什麼都保持是意外的。也許偶而你的箭頭可能到達目標,但那是意外的,它只會偶而發生一次。你是在黑暗裡射出,不知道你是誰,不知道目標在哪裡。有時它可能擊中目標,這幾乎是不可能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你會保持是落空的,而你會空空地死去。你的生命將是悲劇。那就是為什麼人們在他們的臉上,在他們的眼裡帶著如此悲慘的感覺。
觀察人們,觀察你自己,你會看到——人們活在非常悲慘的存在。他們的整個過去都徒勞地過去了,他們知道今天也在他們的手裡滑落;在內心深處懷疑著他們過去一直在做的事,他們將來也要做。所以這是一個完全無意義的旅程,『由一個笨蛋說出的故事,充滿憤怒和雜音,意味著毫無意義。』
除非感到有意義,否則你怎麼可能喜悅?除非你的生命帶著意義脈動,否則它怎麼可能變成一首歌?只有一個有意義的生命才會變成一首歌。當你開始感覺有意義的時候,當你開始感覺到你在實現對存在非常必要的東西——因為你被需要,因為你是這個宇宙戲劇的一部分,這個宇宙劇,因為沒有你,某個東西會失去,因為沒有你,這戲劇就會根本不一樣——那時對自己很大的敬重就會出現;並且在那個敬重裡對存在感激、祈禱、感恩。
但最根本的事是要認識自己:我是誰。要認識自己意味著去發現——因為你已經在那裡,你不是被編湊。無論你編湊什麼東西,都會是一個虛構,不會是真理。你怎麼能夠欺騙自己?也許你可以欺騙自己一天、兩天,但是要多久?妄想會磨損。它們不可能永久停留在現實裡,現實持續在聲稱。
世界上只有兩種人:大多數是由那些編湊自己的人組成,而非常少數是那些發現自己的人。差異是巨大的,差異是龐大的:他們是相隔的兩個世界。佛陀、耶穌、巴哈丁、魯米、曼蘇爾——他們發現。
用發現,我意味著什麼?第一件事要記住的是你已經擁有了自己。你就是有了,那不需要證明。那是毫無疑問地在那裡,你甚至不能懷疑它。
偉大的歐洲哲學家,笛卡爾說:「關於生命,唯一無可置疑的事實就是我存在。」只有這個無法懷疑;其它一切都可以被懷疑。你可以懷疑這世界;它也許不存在,這也許只是一個夢,就如印度教所說——這是瑪雅、幻想,神的心中的一個夢。也許,可能;這不可能否認,沒有辦法否認。那就是愛爾蘭哲學家貝克萊說的——世界不是一個真實世界,它是一個幻想,一個思想,而不是一件實物。沒有人能夠反駁吠檀多派的集大成者商羯羅或貝克萊,它不可能被駁斥。怎麼反駁它呢?
貝克萊與英國文學家詹森博士一起散步。詹森博士是現實主義者。他對貝克萊派的思想,認為世界只是一個思想,而不是一件實物,不以為然;因為它只是虛構,頭腦的投射——外面沒有樹,外面沒有人;只有我在。詹森,作為現實主義者更是如此,他越來越生氣,因為在邏輯上他無法發覺如何去反駁這個人,如何證明那邊的那棵樹真的在那裡……
如何證明它?——因為在夢裡,我們也看到樹木,它們看起來幾乎就像這些樹。在夢裡,我們也認為它們在那裡;只有在早晨,當我們醒來的時候,我們才發現它們不在那裡。誰知道?——當死亡來臨時,我們最後醒來,我們可能會認識到,所有這些樹木、人們、世界、地球、月亮和太陽,都只是一場漫長、長久的大夢。如何證明它?
……他從路上撿了一塊石頭,用石頭砸貝克萊的腳。血液開始滲出,貝克萊非常痛苦,也很生氣。他說:「這是什麼樣的行為?我對你做了什麼錯事,為什麼你用石頭砸我呢?我看不到重點。」
詹森笑了起來,他說:「這是反駁你所謂的唯心主義,現在如果石頭不是真實的,為什麼你在哭?為什麼在你眼裡有淚?我怎麼可能用不真實的石頭砸呢?」
貝克萊開始大笑。他說:「但是我的痛苦也是不真實的,我的眼淚也是不真實的,只有我是真實的。誰知道眼淚在流出,血液在滲出,腳痛得要命?只有我,見證者,知道是真實的,其他一切,詹森博士——你和你的石頭和世界——都是虛幻的。」
現在怎麼證明它呢?詹森不能證明它。他的現實論據失敗了,徹底失敗了。不能,它不能被證明,它總是可疑的。
例如,你們在聽我說話:也許你們只是在做夢。也許很多人睡著了;也許閉著眼睛你在睡覺,你在作夢。其他人不能被證明。
唯一不容置疑的事情是我自己的存在。那是不可能懷疑的。你為什麼不可能懷疑它?——因為即使懷疑它,它也是必要的。如果我說我不在,甚至去說這個——我不在——我也必須在那裡。所以懷疑自己是唯一不可能的事情。
我們不知道我們是誰。唯一不容置疑的事實尚未被發現;我們一直在努力發現許多可疑的東西。諷刺的是,我們持續在問別人關於我們是誰,他們的存在也是可疑的。無論他們怎麼說,都只是他們的意見。他們無法穿透你的存在;沒有人可以穿透任何人的存在。
在你最內在的核心,你最終是獨身的,單獨的。沒有人曾經走進那個單獨的地方,進入你那存在的神社,沒有人曾經走在那裡。即使戀人也不能穿透進入彼此的核心,核心保持超越。只有你,而且只有你,才能知道它。
但是人們持續在問:「我是誰?」並觀察自己——直接或間接地,那就是你試圖在做的事。你有多麼渴望恭維!你有多麼期待有人會說你是美麗的,你很聰明,因為『你已經使我的生命值得一活』,因為『那是因為你,我嚐到了某些意義』。只要觀察你的頭腦!——這是一個時常的當務之急。當有人說出某些與你的形象違背的東西,你感到多麼受傷,你開始捍衛,戰鬥,爭論多少,你變得多麼擔憂。為什麼有這麼多的恐懼?為什麼有這麼多的渴望,想從其他的人得到好評?——因為那就是創造虛假自己的唯一途徑。
虛假的自己是便宜的。它是很容易的:它只需要一些社交,它只需要一些聰明、狡猾;它只需要形式、禮貌,它需要禮節。它需要一些關於人們想要的警覺——『成為那樣,如果你不能,至少假裝是那樣』。如果他們尊重知識淵博的人,那麼就收集知識。去到大學,得到一些學位,以便你可以在你的名字後面寫幾個字。如果他們尊重人格,那就培養人格。
它也許對你造成很大的傷害;那不是重點。它也許違反你的本質,它也許在你的存在創造一個分裂,它也許在創造一種二元,一種精神分裂症,但那不是重點。尊重必須得到,因為只有透過尊重,你才能有美麗的裝飾自己;大家都會支持它。
桑雅士必須非常意識到這個陷阱。你不是編湊自己。你必須發現它。發現意味著一個內在旅程。發現意味著不問別人,而是問自己『我是誰?』單獨一人在問『我是誰?』讓這個問題像箭一樣穿透得更深更深,因而穿透到你的核心——有一天,就有開悟。
在你知道你是誰的那一刻,你的整個生命就被轉化了。因為你是神,你的整個生命變得神性。你的面孔是不同的,你的天賦是不同的,你的色彩是不同的,你的頭腦,你的調教是不同的,但這些都只是你周圍的層次;它們不構成你的核心。核心是你的本來面目,不被社會污染的。
當你知道了你的本來面目——你出生以前的面目,以及當你死後會有的面目,神給了你的面目——那個面目是最偉大的經驗。明白它,人就明白一切。不明白它,你可能變得非常有知識的,但你只是在隱藏你的無知。
非常關注在編湊自己的人是活在一個很平庸的生命。他們必須活在平庸的生命,因為他們必須滿足在他們周圍平庸的群眾。
在印度,如果你想被敬重為聖雄,你將必須挨餓,你將必須禁食。除非你禁食,沒有人會敬重你為聖雄。如果你想要這個身份,那麼你將必須禁食。你將必須調整到平庸社會的要求。
由平庸的頭腦組成各處的社會——中產階級,資產階級;那些除了追求金錢和權力之外,什麼都不知道的人,那些從來不深入看進任何東西的人,那些根本沒有意識到生命的垂直維度的人,那些持續在水平面上,盡他們所能跑得快的人。然後有一天,根本不知道他們錯過了什麼,也不知道生命和存在的榮耀與輝煌,他們就落入他們的墳墓裡。
社會由平庸的人組成,並且是你自己調整你自己變成平庸的。當心它!注意你的腳步。到處都是陷阱,陷阱是非常誘人的,因為它給你便宜的滿足感,成為某個特定的自己。各式各樣的自己都被提供;你可以去櫥窗購物。如果你想要變成一個聖雄,那時這面具就在市場裡銷售;你只需要知道如何變成一個聖雄的幾個要件:吃什麼,什麼不吃;什麼時候睡覺,什麼時候不睡覺;如何移動,跟誰一起移動;閱讀什麼經文,什麼書籍要避免。只是小事、瑣事……任何愚蠢的人都可以掌控它。事實上只有愚蠢的人可以掌控它。如果你有智慧,你就會按照你自己的意思過你自己的生活。你不會妥協,你會像耶穌一樣活著。即使它意味著被釘十字架,沒關係。耶穌在十字架上死去,以一個自己死去,以一個發現的自己死去。那就是為什麼他對那些殺死他的人不生氣,因為現在他知道沒有人能殺死他。人們只能殺死他們給了你的自己。他們對於它是強大的:他們可以撤回他們的支持,而你會開始崩潰。
人們只能殺死政客,而不是神秘家。人民可以殺死政客,因為政客只存在於人民的選票,他們的意見。他們可以撤回他們的意見,而你就是無名氏。政客的寶座是由平庸的群眾攜帶著;任何時候,它能改變它的主意,任何時候,其他人可能更滿足它,可能跟平庸的人們更妥協,它可以立即改變。
你不能摧毀一個宗教性的人;那是不可能的。你可以殺死他,但即使你殺害了他,他保持是不死的。
那就是復活的整個含義。人們把耶穌釘十字架,但是他們不能殺死他——那就是寓言的意思。我不在說這是一個歷史事實,他再次在地球上走動。人們殺死了他,但是人們只能殺死他們給了的自己,他們不能殺死被發現的自己。這是超出他們的遠見,這是超出他們的視野。他們怎麼可能殺死它?他們甚至看不到它。把耶穌釘十字架的人們絕對不知道他們面對的人。他們在殺的這個人是誰?他們在殺神!他們在殺一個神在地球上最重要的表徵,但是他們幸福無知。
那就是為什麼耶穌說:「天父,原諒這些人,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他們不認識我,他們在殺的是關於我的他們自己的想法,他們不可能殺死我。」
那就是為什麼像耶穌、蘇格拉底、佛陀這樣的人,根本不擔心你對他們的想法。他們知道他們自己;你的想法沒有影響。你的想法會對你有影響,但是這對他們並沒有影響。他們繼續過他們自己的生活;他們過著真實的生活。
我的桑雅士必須記住它:不要從外面渴求自己。這是浪費時間,人們可能隨時撤回它。他們的頭腦不是很穩定,他們不斷地變化。他們的頭腦不是很完整,他們不能保留任何狀態。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有任何連續性;他們是碎片。有一天他們會支持和讚美你,另一天他們會拉下你,譴責你。
這是有史以來一直在發生的事情,整個歷史充滿了它。有一天他們稱讚你偉大,另一天他們開始在譴責你。事實上,他們稱讚任何人偉大,他們必定會譴責的。有一個它背後的理由:平庸的人稱讚任何人偉大,比起他認為偉大的人,他開始感覺低劣。沒有人喜歡感覺低劣,然後遲早他會報仇,以便他可以把你拉下來,並可能顯示你,你是『由土做的,就像我是土做的』。他們先把你擺在大座上,然後就把你拉下來。他們非常享受這個遊戲。
當心它!不要仰賴別人說什麼,它是全然無關的。全部相關的是在最終意義裡,你對你自己瞭解到什麼。
我想起了一個事件。在大學裡,我剛剛通過了我的碩士學位,我在找一份工作,一個服務單位。我去找教育部長,我跟他談話。他說:「這是可能的,有一個空缺,但是你必須要取得兩張品格證書。」我說:「從誰取得?」他說:「你可以請求你的副校長給你一張品格證書,你可以請求校長、考官、還有在你的大學那麼多著名的教授;你可以請求任何人。」
我說:「但那是行不通的——因為如果我大學的副校長想要從我取得品格證書,我不會給他的,我怎麼可能從一個我不能給品格證書的人請求品格證書?他是全國最腐敗的政客之一,他變成了副校長,不是因為他有任何能力而變成副校長,只因為他是政客,我不會從他請求任何品格證書的。我也不會請求我的教授,因為我非常清楚他,事實上,他怕我,我知道他生活裡的一切進進出出,他是一個非常懦弱的人,準備屈服於任何擁有權威和權力的人,我看到他奉承愚蠢的政客,因為他也希望有一天變成這個大學的副校長,唯一的辦法是持續奉承政客,有力人士。不行,我不會從他請求品格證書。」
「我所能做的是:我在這裡,你看進我的眼睛,你握住我的手,我會看進你的眼睛,你看進我的眼睛;我會知道你的個性,你會知道我的個性——它就完成了。」
他變得有點擔心。他說:「你是什麼意思?」
我說:「這是我的手!你把你的手給我,看進我的眼睛!」他開始在到處張望。狡猾的人直接看進任何人的眼睛是非常困難的,它們充滿了內疚。我可以看到汗水流在他的頭額。我說:「你為什麼變得這麼恐慌?只是看進我的眼睛而看!我在這裡,感覺我。如果你想要我,我可以坐在這個房間裡,如你想要的在這裡待幾天,我會看到你的個性,你會看到我的個性。」
他簽了論文。他說:「你走吧!你被任命了!永遠不要再來!你是唯一嚇壞我的人。」
不要仰賴別人的意見。他們是誰?他們怎麼可能給出一張品格證書?
這整個寓言是美麗的。這是對人類愚蠢的一個敲擊。記住,如果你請求一個由他人的幫助下編湊的自己,那麼你將保持平庸。你永遠不會智慧開花。
只有當你發現自己,智慧才會來臨。智慧是那個發現的影子;當你面對面撞到你自己時,當你偶然遇到你自己時,當你知道你是誰時,會發生很大的興奮。突然間你根植於存在,突然間你超越了時間。即使死亡也不能殺死你,火不能燃燒你。你是永恆的在永恆裡,所有的恐懼都消失了。當沒有恐懼時,就有自由。在那個自己的美好經歷裡,所有渴望擁有物消失了,因為你擁有那個神的國度。現在沒有東西是值得的。在那個經歷裡,所有疑慮都消除了。你遇到一塊絕對的岩石,只有在這塊岩石上才可能建造宗教的寺廟。這塊岩石是永恆的。否則,你在做的無論什麼,只是在海邊做沙堡;只要一陣強風,所有的那些城堡都會消失。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把你的名字寫在沙灘上。時間只是沙子,沒有別的。時間不可能給你任何永恆的味道,而沒有那種味道,人們保持害怕死亡。編湊的自己總是害怕,不斷地害怕。它活在恐懼裡,它活在偏執裡,它活在神經質裡。被發現的自己對異常、變態、神經質的頭腦一無所知。它變得簡單,變得普通,而那個平凡是發光的。
丹麥神學家齊克果稱呼這種持續不斷地專注在編湊自己的態度為『實利主義』。這意味著一個平庸的存在,活在子宮的保全裡,對所有事物如是的表面滿意。它意味著活在生命的表層,永遠不去探索它更深層次的心理層面。它是拒絕出生,拒絕成長。它意味著對激情、風險和更廣的觀點封閉思考,它是一個閉關的狀態。
人們生活就好像從任何地方都是封閉的,他們的存在是一種閉關。他們的存在是無窗的:太陽永遠不會穿透他們的生命,風也不會,雨也不會。他們只是活著封閉進入自己。他們害怕進入公開場合,因為如果他們進入公開場合,人們可能會改變對他們的想法。當他們想哭時,他們卻笑,因為人們會怎麼想?哭是娘娘腔!他們會譴責,他們保持一張很堅強的臉孔,鋼鐵臉孔,背後是一個想要哭,想要到處玩,想要在花園裡追著蝴蝶,想要收集野花的孩子。但是他們從來不允許:他們保持僵硬。他們繼續壓抑孩子,比起你假裝成為的,那個孩子是更有價值的,因為孩子是實在的,真實的。生活在這種閉關的人不可能成長,因為成長意味著跟存在不斷地交流著,跟存在裸露著,沒有隱藏,保持沒有秘密,保持可得的與脆弱的,保持對各種風險與危險敞開。只有這樣,成長才會發生。
你看到世界各地的人們都長大變老了,但是沒有成長。即使在他們的老年,他們內心保持幼稚,因為他們從來不允許他們真實的自己成長。他們一直在堆積著自己,裝飾,為虛假的自己帶來更多的裝飾,創造新的道具,使它不致於崩潰;但是這個虛假的自己不可能成長。記住一件事:沒有虛假的東西可能長大,它保持卡住。你能想到塑膠花成長了嗎?真正的玫瑰才成長,塑膠玫瑰保持它的原樣。它是死的,它怎麼可能成長?
別人給你的自己是一個死的實體;它不可能成長,它不可能流動。這是一個凍結的東西!而帶著那個凍結的東西,你將會被監禁。
當我看著人們,觀察他們的臉孔和他們的存在,我經常看到他們在深沉的痛苦裡,很大的憐憫就升起。他們本來可以是美麗的存在,但是他們保持遲鈍的。他們本來可以是發光的,但是沒有發光,沒有火。他們認為他們在做的一切,以及他們認為他們在活的一切,都只是非常徒勞的。這是徒勞的,因為它不會帶來成長。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就是成長,宗教是成長的科學。而成長的開始就是在改變形態,從虛假的自己到真實的自己。真實的已經被給予了,它是神給予的禮物;虛假的必須從不認識他們自己的人們收集。他們怎麼可能給你任何真實的意義?要當心它!
內在旅程的開始必須從『我是誰?』這個問題開始。而且它必須越來越變成一個追尋而不是一個問題。問題意味著一種膚淺的好奇,追尋意味著一種熱情的戀情。
瞭解『問題』這個詞和問句符號會是好的。問號是很重要的。你可能會驚訝知道它來自於人類歷史的第一個事件:在知識樹附近,蛇與夏娃的會面。蛇在夏娃的頭腦裡創造了第一個問題:吃水果還是不吃?問號是蛇站在牠的尾巴上。它代表蛇在牠的尾巴上。
歷史始於一個問號,整個人類歷史;蛇起始了它。牠一直留在符號裡,問號站在牠的尾巴上。它必定站在牠的尾巴上,必定和夏娃談過了,必定引誘了她吃知識樹的果實。
在另一個意義上,正確地瞭解,它也是知識如何形成的標誌。所有知識都從問題開始,去問是任何查詢的開始。但是如果這問題保持只是一個問題,那麼你將會保持是亞當,你永遠不會變成一個基督。因此,另一個符號也必須被瞭解:那個符號就是蛇吃牠自己的尾巴。
那個符號被許多古代的深奧學派所使用。它被玫瑰十字會使用,許多諾斯底靈知派使用蛇吃牠自己的尾巴的符號,然後蛇變成一個圈子。當蛇開始吃牠自己的尾巴,這是一個追尋。為什麼是一個追尋?當問題保持只是一個問題,它的興趣是一個答案、言論、知識,但是沒有言論、知識的答案可以滿足它。新的問題會從答案產生。
這一直是哲學的道路。哲學是問號的代名詞,蛇站在牠的尾巴上。
那麼,什麼是宗教的歷史?恰恰相反——問題吃它自己——蛇吃牠自己的尾巴。在宗教追尋裡,問題消失了,飢渴仍然存在。有一個片刻會來,當沒有東西在你頭腦裡,甚至沒有問題。問題就吃掉它自己了。
那是在禪宗公案發生的事:一個荒謬的問題。為什麼要荒謬?——由於這個特殊原因:如果它不是荒謬,那時頭腦就會提供一個答案。如果頭腦提供了一個答案,那時從那個答案會出現十多個問題。那時它會是一個無限迴圈,將不會有終點。因此荒謬的問題給了靜心者,所以頭腦無法提供任何答案。如果沒有提供答案,你還可能問多久的問題,多久?——一年、兩年、三年、四年、五年、六年……
人就累了。當人對問題和它整個徒勞非常疲憊時,有一個片刻會來,人就知道它沒有答案。有一天,出於徹底的疲憊,問題就從你的意識消失了。你獨自一人,一個純粹的鏡子反映無物。
問題餵飽了它本身,那就是公案。蛇已經開始在吃牠自己的尾巴:現在,圓圈是完整的,完美的圓圈。完美的圓圈一直是智慧的符號。問題是知識的開始,完美的圓圈是智慧的象徵。
亞當是一個問號,耶穌是一個完整圓圈——佛陀也是,我也是,你可能也是。你以一個問號來見我,但是請不要以一個問號從這裡離開。不要離開這裡變得有更多知識,在收集一些答案——因為那些答案很快就會變成問題。以一個完美圓圈從這裡離開——蛇吃了牠自己的尾巴,然後就不會有更多的問題了。
不問問題的頭腦狀態就是答案的頭腦狀態。不是會有任何答案來到你面前;問題它本身就是答案——沉默、靜止,完全無內容的意識,就是答案,它是三摩地。只有在三摩地裡,你才知道你是誰。
這個小寓言……
從前有一隻狐狸在樹林裡遇到一隻年輕的兔子。兔子說:「你是什麼?」
兔子必定曾是一個哲學家。
狐狸說:「我是一隻狐狸,如果我想要,我可以吃掉你。」
「你怎麼能證明你是狐狸?」
那就是哲學的頭腦總是問:「你怎麼能證明你是狐狸?」
人們來見我,他們問:「你怎麼能證明你是巴關?」沒有必要證明它,我在。而我非常驚訝,因為你也是一樣地在,但是完全地無意識到。也許我宣稱我是神打擾了你的睡眠。你變得生氣了;你開始在想:「如果這個人是神,那我為什麼不是?」你開始感覺不好。
事實上,那並不是我宣稱的目的。我的宣稱包括你!當我說我是神的時候,我在說每個人類都是神——不僅每個人類,每個生物都是神。要成為就成為神;沒有別的辦法。神是在樹裡的樹,在鳥裡的鳥,在山裡的山,男人裡的男人,女人裡的女人。神有所有這些展現。所有這些美麗的波浪都在祂的海洋裡湧現。
當我宣稱我是海洋的時候,其他波浪就變得不安。他們以為我在宣稱某些優越,我在說你們只是波浪而我是海洋,我不是在說那樣。用宣稱我是海洋,我宣佈了你們也是海洋。
但是如果你不想要認同它,這是你的自由,不去看到真理。你可以保持眼睛關閉,你可以蒙住眼睛;那是你的決定。如果你選擇了不成為神,你可以繼續假裝不成為神——但我告訴你,這只是一種假裝。神是你的實體,無論你在假裝什麼東西都只是一種信仰。即使當你假裝你是這個還是那個,而不是神,那時在內心深處的你仍然是神。沒有辦法是別的東西。
即使波浪那樣說:「我不相信海洋,而且當然我不是海洋;我可以看到我的局限:有一天我出現,另一天我走了,我怎麼可能是永恆的海洋?我不是!」仍然是,即使她在宣稱那樣,她還是海洋。她是海洋的一部分,海洋在底下,但是她沒有看進她自己的深度。
每天報紙都對我有一個評論:我是一個自己認定的神。那意味著需要一個委員會來認定。也許政府必須頒發證書,說明誰是神,誰不是神,也許大學必須頒發證書。批評我是自己指定的神的人們,認為神應該被別人認定是理所當然的。這些人是誰,他們有什麼權利,誰任命了他們?現在這將是一個倒退,令人噁心。
佛陀宣稱自己,克里希那宣稱自己,耶穌宣稱自己;他們全都是自己認定的神。但是沒有別的辦法。當我明白了時,當我看見了我是誰,我能夠做什麼?我只是簡單的說出一個事實。這是一個裸露、明 白的真理——而且它不僅是我的真理。
如果我宣稱我是神,你不是,那麼這只是一個自我之旅。但是我的宣稱包含你,包含整個存在。像這樣,它跟我毫無關係;事實上,我不再在那裡,只有神在。我已經放棄了你們所攜帶的自己;由別人創造的自己,我已經放棄了。而在放棄那個,真實的自己就被發現。
「你怎麼能證明你是狐狸?」兔子問。狐狸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在過去,兔子總是看到他就逃走了,沒有這樣的詢問。
那時兔子說:「如果你能給我看你是一隻狐狸的書面證明,我就會相信你。」
那是人類頭腦的一部分:有任何書面而人們就相信它。書面或印出的字對人們有催眠的力量。我說某些東西:如果它違背了你的經文,你馬上來找我說,它沒被寫在聖經裡,就好像只是用寫一些東西,它就變成真理。如果它沒被寫在聖經裡,那怎麼辦?所以它沒被寫在聖經裡!改善聖經——寫下它。至少你可以把它寫在你自己的那一本裡。
但人們非常相信寫下的字;它幾乎是催眠。那就是為什麼你甚至可以繼續相信愚蠢的報紙,因為印出的東西,寫出的東西——那麼它必定是真的。各種虛構和謊言持續在流傳。
就在前幾天,我在看一份德國報紙。它說我有兩個妻子,一個印度人,一個西方人。看起來很相關……
因為那就是我為什麼說『東方和西方的相會』!更令人驚奇的事是,他選擇了照片,展示我的兩個妻子——其中一個是濕婆!濕婆留著長髮,他站著,他的背對著相機,所以他是我的印度老婆!這些人真的很好……
我在看的另一份報紙寫道,我用直升機飛行。我喜歡這樣,我從來沒有離開我的房間……而我用直升機飛行?真的,我飛行,但我是不用直升機飛行!甚至報紙有更大的發現——我只吃雞蛋、肉類、龍蝦,沒有別的!
現在德國好幾百萬的人會相信它:書面的東西畢竟是書面的東西。
另有一家報紙報導說,記者凌晨五點三十分來到了修行村。他敲了門,一個赤裸的非常美的女人開了門,抱著他,歡迎他,『請進』,從這棵樹上摘了一顆水果——看起來像蘋果——把水果給了記者,並告訴記者:「吃了它,它會恢復性能量。」
你會驚訝——信件已經開始到達了。一個男人從奧地利寫道:「我六十歲了而我有一個年輕的妻子,奧修,請對我仁慈,我可以來印度,我聽說在印度發生像這樣的事,你能給我那種水果嗎?」
它是被相信的,各種垃圾,各種虛假和謊言都持續在被寫出,而許多人相信。
薩蒂南達從德國寫道——現在他來了——他從德國寫道:「在德國報紙上,印了很多謊言。在德國,這幾乎是一個羅傑尼希熱潮。」他寫了一封信,讓我們知道許多種性瘋狂和性變態將會到達:「所以要警覺,因為許多人正在準備出發。」如果這樣的水果在那裡,這樣的社區存在,那裡一切都被允許,那裡所有的人們都裸體生活——所有的你們都裸體坐著,記住!——那裡不允許穿衣服……這些報告正在被出版,許多人會相信。那就是人們怎麼相信的。
但是我很高興。為了任何理由,讓他們來吧!那時我們就會看到!我甚至寫信給這位老人:「你來吧!有水果或沒有水果,你就來吧!」誰知道?做動態靜心,昆達里尼靜心,他可能會超越性。那是一種可能性。
兔子說:「如果你能給我看你是一隻狐狸的書面證明,我就會相信你。」
人們只相信被寫出的東西。你為什麼相信吠陀經?你為什麼相信聖經?你為什麼相信吉塔經?它是一本古老的,很大聲望的,書面的文件。還有什麼呢?——只是偉大的傳統支持它。
如果不曾有過耶穌的書面記錄,你將忘記所有關於耶穌的事。很多有耶穌能力的老師和師父,同樣的水準,但是你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在印度,當佛陀存在和馬哈維拉活著的時候,還有更多的老師,至少有六個同樣的水準,同樣的狀態,但是你甚至不會知道他們的名字。
其中一個是普拉庫塔·卡蒂婭娜,一個罕見的寶石。但是他堅持說他的話語不應該被寫下,所以在他之後沒有出現傳統。當然他的話語不是被寫的;沒有傳統出現,而人們完全忘記了,甚至他的名字。
還有另一位偉大的老師,佛陀當代的普爾那迦夏波,但是因為沒有經文存在——他們被寫了,但是被印度有組織的宗教所毀滅——沒有人知道他的任何事情。
人們相信書面文字。人們太過分相信他們的眼睛了,人應該只相信自己的經驗。沒有別的東西應該變成替代品,否則你會開始作假。
所以狐狸跑去找獅子,他給他一張狐狸的證明書。
當他回到兔子等待的地方,狐狸開始讀出文件。這令他非常興奮,他帶著揮之不去的喜悅,駐足在字裡行間裡……
你也做了很多次。如果有人給你寫了一封美麗的信,你一再地讀它。為什麼『帶著揮之不去極大的喜悅』?有人讚美了你,它給你一個很好的自我感覺。人們已經準備死去,來得到讚揚。人們隨時準備做任何事情。
我聽說過一個政客。有一個很大的儀式,他的生日被慶祝。好幾百個玫瑰花環贈送給他,但是他的秘書有點困惑,因為他看起來不高興。
當儀式結束時,秘書問道:「你看起來有點悲傷。」
他說:「是啊,只有一百個花環?我曾經付了二百個。」
你必須支付你自己的花環。
人們持續以微妙的方式付錢,以便他們能夠得到讚賞。而且在世界上存在著一種相互『你抓我的背,我會抓你的背』的安排,而且兩者都享受。
當他回到兔子等待的地方,狐狸開始讀出文件。這令他非常興奮,他帶著揮之不去的喜悅,駐足在字裡行間裡。同時,在前幾行得到信息的重點時,兔子就跑進洞穴,再也看不見蹤影了。
狐狸回到獅子的巢穴,看到一隻花鹿在跟獅子交談。
花鹿說:「我想要看你是一隻獅子的書面證明……」
獅子說:「當我不餓時,我不需要麻煩,當我餓了,你不需要任何書面的東西。」
狐狸對獅子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那樣做,當我為了兔子向你要證書的時候?」
「我親愛的朋友,」獅子說:「你應該說它是被兔子要求的,我以為它是被愚蠢的人類要求的。在過去的時間,某些愚蠢的動物從人們學到了。」
你會知道……
這是正確的做法,獅子的做法:「誰在乎你是否相信我?」
如果有人來見我說:「你是神的證明是什麼?」誰理睬?我不是在這裡收集愚蠢的追隨者。我的做法是獅子的做法。他說:「當我不餓時,我不需要麻煩,當我餓了,你不需要任何書面的東西。」
那也是我的做法。如果只是一個好奇的人來見我,我不需要麻煩。我告訴他:「滾吧!」如果門徒來見我,就不需要任何證明。在他的那個門徒情誼裡,他就得到了證明。
狐狸對獅子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那樣做,當我為了兔子向你要證書的時候?」
「我親愛的朋友,」獅子說:「你應該說它是被兔子要求的,我以為它是被愚蠢的人類要求的。在過去的時間,某些愚蠢的動物從人們學到了。」
除了人類,誰擔心編湊一個自己?除了人類,地球上沒有生物神經質。除了人類,沒有生物偏離自己那麼遠,因為他需要證書來證明他的有效性,他需要證書來證明他的存在,他需要證書來證明他的個性、智慧。
要嘛你有智慧或者你沒有。沒有證書是需要的;你的生命會是它自己的證明。你的喜悅就足以證明,你的幸福會顯示,會證明它。沒有別的東西是需要的。
你來見我的那一刻,我歡迎你,我邀請你越來越靠近我,所以你遲早會開始喝著那發生在我的,那流淌在我裡面的花蜜。那會是證明;沒有別的東西是需要的。
馬哈維拉沒有證明,巴哈丁沒有證明,耶穌沒有證明,佛陀沒有證明。他們都是自己的證明。那些有眼睛的人將能夠看到,那些有耳朵的人將能夠聽到,那些有心的人將能夠感受到。但是人類的頭腦已經陷入了極大的愚蠢裡。人性以文字為生。話語變得太重要了。『火』這個字比火本身更重要。『神』這個字比神本身更重要。記住,『神』這個字不是神,『愛』這個字不是愛。
不要被文字所欺騙,要小心話語。你可能迷失在文字的叢林裡,而且你會越來越遠離真理。
真理是一個無字的經驗。真理發生只有當沒有念頭在你裡面,當所有的話語都消失了,所有的灰塵都從鏡子裡消失,當鏡子只是反映——而且反映無物。沒有反射形成,你的意識湖裡沒有波浪發生。那時一切被反射,那時你就知道是什麼——不僅你知道你是誰,你知道這整個存在是什麼。明白自己,人就明白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