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reat Secret》
蘇菲的秘密
Gagan譯
第九章 真理只是在
巴哈丁國王有一次就蘇菲們的原理和做法發表談話。
有一個自以為聰明的人,藉批評他而可以受益,說:「是否這個人會說出新東西!那就是我唯一的批評。」
巴哈丁聽到這個,就邀請評論者來吃晚餐。
他說:「我希望你會認可我的燉羊肉。」
當他吃了第一口時,客人就跳了起來,大叫著說:「你試圖要把我毒死嗎?——這不是燉羊肉!」
「但它是啊,」巴哈丁說:「既然你不喜歡老食譜,我已經嘗試了一些新的東西,這個包含很好的羊肉,而且還有很嗆味的芥末、蜂蜜和催吐劑在它裡面。」
真理在,真理只是在。既不舊也不新,它是永恆的,它根本不參考到時間;它超越時間,那就是永恆的意義。永恆並不意味著永遠,因為永遠有參考到時間;永恆不意味著永久,因為永久有參考到時間;永恆就意味著永恆。它在。
真理從來不是過去,永遠不是未來。它只知道一個時態,現在。真理只知道一個時態,此時——它根本不是時間;但它是永恆。真理只知道一個空間,此地——它根本不是空間;它是空間的超越。真理總是此時此地。真理沒有歷史。歷史屬於謊言的世界。政治有歷史,宗教沒有歷史。
這是第一件事要瞭解的:真理不可能是舊的,也不可能是新的。如果真理可能是新的,那麼有一天它會變舊。無論什麼今天是新的,明天都會是老的。真理從來不是舊的,所以它永遠不是新的。
真理等同於存在。在某個方式上,這可以說它像山一樣古老,像今天早上的露珠一樣清新,但那只是一種說法。真要說的是真理是永恆的。
但是有些人對古老非常感興趣,他們是過去導向的。他們相信某個東西,只有它是很古老的。它越古老,他們認為它就越好。所有那些古老的都是黃金。他們持續試圖證明他們的經文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經文,他們的宗教是最古老的。
還有另一群人認為新的總是比舊的更好,因為它是新的。它是更進化,更完善,更精緻的。
這些是兩種人類;兩者持續在錯過真理。一個是過去導向的,另一個是未來導向的;而真理存在現在,既不在過去也不在將來。
在我們進入這個小寓言之前,你將必須瞭解關於時間的東西,因為基本上,這是一個瞭解時間和它過程的問題。
時間從過去到未來移動在水平線上。時間的移動是線性的;因此它是淺的,它不可能有任何深度。一個片時之後,還有另一個片刻…等等。在你抓住這片刻之前,它已經消失了,所以你不可能深入。你不可能及時潛入時間;你只能漂浮,你只能游泳。它很薄,它沒有深度。它是水平的。
永恆是垂直的:它移動進入深度和高度。只要想想耶穌的十字架:那是時間和永恆的象徵。十字架由兩條線組成,一條水平線,耶穌的雙手被釘上,另一條垂直線,他的身體被釘上。十字架代表整個時代的特殊東西。水平線是歷史、政治,平凡的生活,事件的世界,事實的世界。垂直線是真理的世界,不是事實的。垂直線是絕對真實的,神的,涅槃的,靜心的世界。
每當人開始進入垂直的世界,人就超越時間。那時沒有東西是新的,沒有東西是舊的。
時間,水平線,由兩件東西組成——過去和未來。現在幾乎不在了。你從來不會意識到現在——或你有意識到現在嗎?——因為在你意識到的那一刻,它就已經是過去。你總是意識到過去。
例如,這一刻:如果你意識到它,被你意識到的時間就足以使它成為過去。你說『是的,這是現在。』的那一刻,它已經不見了。你甚至不能說出『此時』這個詞,因為當你說出它時,此時它已經不再存在了。你認為存在時間的現在幾乎是沒有東西的。它夾在過去和未來之間。過去是很大,向後看——它延伸又延伸,並持續又持續。它似乎是沒有起點的。未來也是這樣非常龐大——它持續在延伸領先你,持續又持續,無止境地。
在這兩個大事物,過去和未來之間,你的現在只是一個原子大小被夾的片刻,你甚至不能意識到它。你知道的那一刻,它就不再在那裡了:它已經走了。你只意識到過去。所以時間由過去和未來組成。
永恆由現在組成。那麼我們所說的『現在』只不過是永恆穿越時間的地點,永恆在那裡穿越時間。有一個進入永恆的方法:那就是靜心。
靜心是進入永恆的一個點。那就是所有的技術,所有的靜心方法,為什麼堅持:不要太執著於過去,讓它走;不要太執著於未來,也讓它走。慢慢慢慢地,從過去的記憶和未來的投射退出你自己。過去不再在,未來還不在;兩者都不存在。要留在不存在就是要留在苦難裡,因為存在是幸福,薩特希塔南達(satchitananda)——它是真理,它是意識,這是幸福。不存在剛好相反,是非真理、無意識、痛苦。而我們活在不存在的狀態。
只要持續觀察在你內在的事:你是否想到過去,過去的懷舊——你美麗的童年,或是你的青春,你的愛情事件,這個和那個——或者你沉浸在未來——明天你要做什麼,而後天。要嘛你被淹死在過去,或者你被淹死在未來。那就是為什麼你不在。那就是為什麼你自己已經變成一個謊言。你對虛假太關心了,而那個關心使你變得虛偽。從過去和未來撤出你自己。
這樣才是真正的放棄,這就是桑雅生:從過去和未來撤出你自己;不是靠努力。記住,如果你是靠努力撤出你自己,你會被欺騙。如果你是靠努力撤出你自己,如果你說:「我會從過去撤出我自己,以便我可以深入靜心。」那時,你的深入靜心是一個未來的投射。那時它既不靜心也不深入。你已經從過去轉移到未來。如果你說:「如果我從過去撤出來,我會得到涅槃。」現在你只是用未來替代過去。兩者都是一樣的,兩者都是不存在的。它不會造成任何差異。
如果你從你的未來撤出來,你會說:「我不會渴望未來,因為我必須得到涅槃、開悟、三托歷。」——但這是未來。你不能靠努力撤出來,因為在努力裡,你總是有動機的。會有一個慾望,會有一個目標。
那麼如何撤出呢?人撤出只有透過瞭解到過去的處境不在了,它是徒勞的;如果你從過去撤出,它就會引導你進入真理的世界,不是那樣,不是!只要看到過去的徒勞——因為這全都是記憶,聚集在意識鏡面的灰塵;它就是沒有用的——你洗掉它,不帶著動機;只要看到它的徒勞,你就丟掉它。你為別的東西而丟掉它,不是那樣;如果你為別的東西而丟掉它,未來已經進入了,你就欺騙了你自己。
當你看到它的徒勞而放棄你的過去,你怎麼可能繼續活在未來呢?——因為未來總是基於過去。明天無論你想要什麼東西,只不過是昨天你擁有的所有那些美麗的東西。你想要一個重複——也許修改,更好一點,精緻的——但它再度是過去。當看到它的徒勞而放棄了過去——沒有別的理由——只是出於這個瞭解,它是徒勞的,它就脫離了你的手,它的未來也消失了。未來是過去的陰影。昨天你曾經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而明天你想再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那是未來。昨天你去過拉蒂夫餐廳,食物很好吃;明天你在想再去那裡。你的明天只不過是你的昨天的反映。當昨天消失時,反映就消失了。帶著過去,在相同的包裝裡,未來也要被丟掉。然後就會有禮物。不是那個你要求過它的,或者你曾經渴望過它的,或者你曾經渴望而工作而實現了它,不是;因為過去和未來不再存在,然後現在才在。被過去和未來佔據的同一空間,此時是空的。在那個空無裡,人就感覺到現在。
而在現在裡就是在真理裡。然後你有深度,你已經落入垂直的維度。你有高度,比聖母峰更高,你有深度,比太平洋更深。那時你的生命就有高貴、輝煌。
這就是所謂的佛圈,基督意識,無論什麼你將是的。
有些人是過去導向的,有人是未來導向的——兩者都持續在錯過。正統者、遵奉者是過去導向的,革命者、叛逆者是未來導向的;他們之間沒有差異。正統者認為黃金時代是在過去、『伊甸園』。革命者,即所謂的共產主義者、法西斯主義者、社會主義者——他認為黃金時代就要來了。它是在未來、烏托邦,每個人都會平等的無階級社會,剝削世界將會消失,天堂會在地球上降臨的自由世界。而天堂就在此時,此地。
要小心這兩個陷阱。你不需要進入過去尋找真理。你不需要進入經文,因為經文屬於過去;而且你不需要進入想像、邏輯,因為那個邏輯能做的一切是在未來創造烏托邦。你不需要去任何地方,既不在過去也不在將來。你只必須在這裡。
片刻的完全美麗和片刻的完全幸福,而人就轉化了——不是要做任何事,只是要在這裡。
允許你自己越來越多,這樣就會落入現在。而你會害怕,因為它真的是一個落入。你會進入深處,那些深度是深淵;沒有底層,我們已經變得習慣於浮在表面。有好幾世,我們一直只是在表面上游泳;我們已經忘記了海洋,這個實體的深度。所以當你開始在落入深處,你會變得害怕,你會有一個非常深刻,恐怖的,可怕的經驗;你會驚慌失措。
那就是當你需要一位師父對你說話的時候:「別擔心,沒有東西可能失去,那失去的東西是不值得保留的,因為本質會跟你留下來,只有非本質會消失——而這是好的,因為非本質離去了。」
覺知的人變成本質的人。個性由非本質組成。你的靈魂由本質組成,而本質是不朽的。非本質是暫時的,而我們固執非本質;因此我們受苦,因為我們無法保持它,它遲早會消失。無論我們做什麼都是徒勞的,因為暫時的不可能永久。就像它來一樣,它離去。它是波浪、水波、泡沫;遲早它會消失。瞬間它看起來很美——太陽從它反射出來,有小彩虹圍繞著它——但它只是一個肥皂泡。你可以玩它,但是不要變得附著它,否則你會受苦。那就是為什麼人們在受苦:它們對肥皂泡變得附著。
他們對肥皂泡給了不同的名稱。有人稱它為愛,有人稱它為錢,有人稱它為權力,有人稱它為生命、聲望…等等,但它們都是肥皂泡。任何時刻,它們都會消失,而你會留在絕望裡。
堅持個性就是堅持肥皂泡。
但有史以來,這一直是你所謂思想家的態度。有一派說古老是黃金,越古老越好。那就是印度教徒說的,他們的吠陀經是最古老的經文。那就是耆那教徒說的,他們的第一個祖師,阿迪納斯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師父。也許它是這樣,但是它跟真理無關。它跟歷史有關,它跟阿迪納斯的身體和個性有關,但是跟他的內在真理無關,根本沒有關係。
就在前天的報紙,我看到了莫拉吉•德賽對於我的聲明,羅傑尼希不能與馬哈維拉相比較。為什麼?問題可能是什麼?馬哈維拉是古老的,古代的;二十五世紀過去了,羅傑尼希如何與馬哈維拉相比較?但是莫拉吉•德賽必須被提醒。
耶穌談到先知亞伯拉罕說:我在亞伯拉罕在之前。亞伯拉罕早於耶穌,至少二十五世紀,就像馬哈維拉早於我一樣。但是耶穌說:「我在亞伯拉罕在之前。」他是什麼意思?莫拉吉•德賽將會不知所措。
我也說:「我在馬哈維拉在之前。」我和馬哈維拉之間的差異只是在表面上,在我們分開二十五個世紀的水平線上;但是在垂直線呢?……這垂直線是重要的,不是水平線。在垂直線,我們不是兩個。
那就是耶穌在說的:「我在亞伯拉罕在之前。」他不在說耶穌比亞伯拉罕更年老。他在說我在的這個真實,存在的這個真理,是永恆的。甚至它在亞伯拉罕在之前。
但也許莫拉吉•德賽對耶穌和亞伯拉罕不感興趣。他有被深度調教的印度教頭腦。然後我會提醒他偉大的神秘家,郭拉洽。郭拉洽說:「我的師父是我的兒子,我的師父的師父是我的孫子,我的師父的師父的師父是我的曾孫。」郭拉洽是什麼意思?他是否只在摧毀整個歷史觀?此時,門徒在說『我的師父是我的兒子』,他把東西顛倒放了嗎?郭拉洽怎麼可能是他自己師父的父親?而且他怎麼可能是他自己師父的師父的祖父?
他在說的就只是這樣:在時間裡,時候有一個順序——父親在兒子之前,從來沒有相反——但是在永恆的世界裡,沒有東西是被任何東西領先的;一切只是在。在那裡,差異,時間的差異,消失了;只留下一體
莫拉吉•德賽被冒犯了,因為我的一些桑雅士會見了他,並把我跟馬哈維拉進行比較。他非常生氣;他說:「不行,你不能比較羅傑尼希和馬哈維拉。」為什麼?本質上只有一個真理。謊言有很多,真理是一個。疾病有很多,健康是一個。
馬哈維拉在垂直線移動,以個性消失,而變成本質;這對穆罕默德也這樣發生,這對巴哈丁也這樣發生,這對我也這樣發生!——這對任何勇氣足以跳到垂直線的人也這樣發生。
在你跳進垂直線的那一刻,個性消失了;你不再是A、B、C。那時候味道也是一樣,就像無論你從哪個地方品嚐海水,它都是鹹的味道。真理的味道是一個。它是耶穌所品嚐的同樣真理,它是佛陀和馬哈維拉所品嚐的同樣真理。它是我在品嚐的同樣真理,而且你也可以品嚐。那個味道沒有時間,沒有距離。
我的門徒沒有錯。每位師父都包含過去的所有師父以及未來的所有師父。我包含所有曾經在的師父和所有將會在的師父——因為味道是一樣的。當你消失時,當自我不再在那裡,只有一個內在空的天空,當雲層的形式消失進入無形的天空,那時怎麼會有任何差異?
是的,雲朵彼此不同:如果你觀察天空,每個雲朵都有個性,不同的形式。你甚至可以搜尋——一朵雲看起來像一隻大象,另一朵雲看起來像一隻駱駝…等等。但是當所有的雲消失了,你曾經看過任何個性在天空裡?天空是無個性的;它沒有形式,沒有顏色,沒有名稱。你不可能在天空裡找到你的大象和駱駝,它是所有形式完全的空。那就是師父的狀態。那時無論它是發生在這個身體,或者它是發生在二十五世紀以前,在馬哈維拉的身體,或者它是發生在五千年以前,在克里希那的身體,它沒有差異。克里希那時代的天空如同在我的時代一樣無形,因為它永遠是這樣。只有雲朵是不同的;但多雲卻是未開悟的。
未開悟的人不可能比較。你會驚訝地知道這事:未開悟的人不可能比較。他們都是不同的,因為他們是雲朵:一朵是大象,另一朵是駱駝…等等。未開悟的人不可能比較,因為他們戴著面具,每個人都戴著不同的面具;那就是個性。非本質是很重要的,而非本質是不同的。本質是沒有差異的。
就在前幾天,我遇到了一個非常美的故事:
塞繆爾·平斯基在做一個野營考察,當他被困在一個小鎮。飢餓而沒有錢,他到處嘗試找東西吃,但在一般顯示是遇到了敵意,總是猶太人的區域。最後他有幸遇到了一個小馬戲團,它的團主是他自己的種族。塞繆爾立刻申請工作,解釋說如果他沒有做任何事,他會餓死。
馬戲團團主想了一會兒,然後說他的一頭獅子最近死了,如果他可以進入獅子的皮囊裡而扮演獅子,那麼塞繆爾可能會有工作。這就那樣安排,塞繆爾被縫進獅子的皮囊裡,佔了一個禁入的巢穴,暴露給欣賞馬戲團的群眾。
一切順利,直到一天下午,他吃驚地看到一頭巨大的孟加拉虎,從引道走進來,引導進入他的籠子。
塞繆爾拔腿就跑。繞著大籠子到處跑,而老虎緊緊追趕。最後,他的最後一份力氣用盡了。恐懼的以色列人跪在他的膝蓋上,闔上他的雙手,開始了一段希伯來語禱告:
「Shema Yisroel Adonai Elohenu Adonai Echod!(聽啊,喔,以色列,耶和華你的神是一個!)」
跳躍的孟加拉虎立刻站直身體,並且倡和反應:「Boruch Shem Kavod Adonai Malchooso Leolam Voed!(永遠永遠稱頌祂榮耀的名字!」)
「喂!猶太人。」塞繆爾大喊,脫下了他獅子的頭。
「喂!猶太人。」另一個回應,脫下了他老虎的頭。
當你丟掉你的面具,當你放棄你的個性,當你往內看,當你看到內在的天空,那時,誰是羅傑尼希,誰是馬哈維拉?那時,誰是耶穌,亞伯拉罕?那時,誰是郭拉洽,誰是阿迪納斯?全部都消失了;這是一個真理。
但是有些人太沉迷過去了,過去的崇拜是世界上最毒的一件事:它不允許你是此時此地。還有其他的也是。
有一次,一位教授他是——或至少他認為是——跟我在深愛裡,來見我,他說:「你的門徒持續把你跟耶穌和馬哈維拉相比較,這不應該這樣做!我也是愛慕你的人,你怎麼可能跟馬哈維拉相比較?二十五個世紀過去了,你有比馬哈維拉更多二十五個世紀的經驗!」現在,他生氣了——我不應該和馬哈維拉相比較——就像莫拉吉•德賽生氣一樣,為了不同的原因。他在說:「你跟馬哈維拉相比較,這是侮辱和羞辱的,二十五世紀過去了,在二十五世紀裡,人類已經演化,變得越來越明白,已經到了更高的頂峰。」他說:「把你跟馬哈維拉或耶穌相比較,就像把愛因斯坦跟牛頓相比較。」
我必須告訴他,就像我告訴你和莫拉吉•德賽完全一樣——因為時間沒有差異。而他的例子是不對的,牛頓和愛因斯坦不能比較——因為兩者都在時間裡工作。當然阿爾伯特•愛因斯坦遠遠領先於牛頓,跟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相比,牛頓會看起來幾乎是幼稚的;但我和馬哈維拉並不是那個樣子。
它跟人類進步和在世界裡所有知識的爆炸無關,因為它不是知識性的問題。我可能比馬哈維拉知道更多。當然,他沒有讀過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他對阿爾伯特•愛因斯坦一無所知,那是真的,但是跟內在空間無關。
經過了二十五世紀以後,再次,有人會在那裡,領先,向前走;他會比我知道的更多。當然,他會比我所知道的更多,但是仍然沒有差異,沒有一絲一毫,因為它不是知識的問題,而且不是社會演化的問題。它是一個無念的問題,這是一個天真的問題。它不是一個更好的大學,更好的書籍,更好關於世界信息的問題;它跟那個沒有關係。
事實上,人必須把所有自己知道的都丟掉而進入內在。馬哈維拉丟掉無論他知道什麼。我丟掉無論我知道什麼。當馬哈維拉完全沒有知識的時候,他就達成了。那就是對我怎麼發生的事:無論我知道什麼,我都丟掉它。所以我可能比馬哈維拉丟掉更大的負擔,那是真的,但是那個沒有造成問題。我可能必須從我的鏡子比馬哈維拉曾經必須做的,清洗更多的灰塵,但是一旦灰塵被清理了,而鏡子在完全地反射時,它就是同樣的品質,同樣的反映。它跟灰塵無關。
你會說這個鏡子是偉大的,因為我們必須從這個鏡子去除比另一個鏡子較多的灰塵,因為從另一個鏡子去除較少的灰塵?較少和較多的灰塵沒有造成差異。
一旦有人到達了,我們知道的一切是無關緊要。他只是從時間的世界消失而進入永恆的世界——那就是真理的世界。
這個比較的問題一再出現。它必須被瞭解;如果它對你是清楚的,這會是好的。
兩個未開悟的人不可能比較,因為他們只是個性,沒有別的。而個性是不同的,因為個性就像疾病。兩個開悟的人可以被比較,因為他們不再是個性;但是如果你想到他們的個性,他們也不能比較。
例如,如果你透過他的個性來看馬哈維拉——就像莫拉吉•德賽在做的那樣——那麼他是對的。但那不是正確的方式來看馬哈維拉或來看我或來看巴哈丁。對,馬哈維拉赤身裸體走路;我不是赤身裸體走路,所以當然,我是不同的,他是不同的。這是鏡子的框架的差異,而不是鏡子。
就在前幾天,我在另一份報紙上看到:有些基督教徒問了我為什麼和耶穌相比較。
「為什麼人們持續在比較羅傑尼希和耶穌?耶穌從來沒有住過有空調的房子。」那是真的……可憐的耶穌……但那根本不是問題。耶穌吃肉;我不吃肉。耶穌喝酒;我不喝酒。你認為吃肉和喝酒,比起住在有空調的房子,是一個較輕的罪嗎?
我根本不認為住在有空調的房子是任何罪。我從來沒有看到關於它在任何經文!
當然,如果你透過個性來看,我是一個不同的人,耶穌是不同的。
克里希那有一萬六千個妻子……可憐的人。只要想到它——他必須遭受多少苦!一個妻子就足以創造地獄!一萬六千個妻子……
當然,我跟克里希那有不同的個性,但個性不是本質的東西。它只是鏡子的外框。佛陀有不同的個性,老子也是如此。如果你從外面看,所有師父都有不同的個性。當然,他們以他們自己的方式活在他們的時代。他們做他們的事,我做我的事。
這就是為什麼莫拉吉•德賽認為我不可能跟馬哈維拉相比較——因為馬哈維拉相信禁食,我相信盛宴。馬哈維拉赤身裸體生活,從未使用任何車輛。我用車子行動;我當然不同。但克里希那也是如此;他用一輛金色四輪馬車行動。莫拉吉•德賽關於那個會說什麼呢?克里希那使用漂亮的衣服——不僅衣服,他像女人一樣使用裝飾品。在那個時代裡,它是常見的事,它似乎更為自然。如果你探究自然,你總是會發現它。
例如,如果你看孔雀,公的孔雀有一切顏色。公孔雀有裝飾,母孔雀無裝飾。母孔雀是女性就夠了;那就夠了,沒有其它需要。那就比需要更多了,那形成她的美麗;只要她的女性能量就足以吸引。但是男性的替代品:他沒有女性的美麗,那種女性的,難以捉摸的奧秘。他必須創造一些替代品。自然提供了公孔雀非常漂亮,裝飾。
這對所有動物也是如此。當你聽到芒果樹林裡的杜鵑在叫時,它就是公杜鵑甜美的聲音。它是一件替代品。你可以到處看到它。
在那些古老的時代,在克里希那的時代,男人也在裝飾他自己——裝飾品,各種漂亮的衣服,色彩繽紛的設計。現在,如果克里希那突然出現在藍鑽石的前面,警方會抓住他:「看起來像個瘋狂的嬉皮士,他在這裡做什麼?」
個性是不同的——它是好的,完全好的。克里希那必須活在他的時代,我必須活在我的時代。他用裝飾品;那是普遍的現象。它是自然的,它是合適的,它跟他的生活背景在和諧裡。耶穌以他自己的方式生活,我必須以我自己的方式生活。
我是無名氏的模仿者。我不在這裡模仿基督或克里希那或佛陀或馬哈維拉。我以我自己的方式生活,我必須唱我的歌。
所以如果你傾聽著歌,和只聽歌的文字,它們會是不同的,那時它們不可能比較,那是真的;但是如果你聽到歌的無聲源頭,如果你更深入到歌的音樂,進入它的節奏,那時你就會發現相同的節奏,相同的音樂,相同的旋律。話語是不同的:克里希那用梵語發言,馬哈維拉用普拉克里特語發言,佛陀用巴利語發言,耶穌用阿拉姆語發言。現在,我不能用阿拉姆語說話,我不能用巴利語說話。那將是毫無意義。即使我能說話,我會和誰說話?它會是什麼意義?
我用可以被瞭解的語言說話,我用可以被瞭解的隱喻說話。
在那個意義上——如果你看某個師父,在個性,在形式——沒有師父可以跟別人相比較,因為個性不可能被比較。但是如果你看到最深的核心,不是在圓周,而是在旋風的中心,那時所有的師父都是一體的。
趙州問他的師父南泉:「道——它是什麼?」
南泉說:「它每天都在心中。」
趙州說:「人應該針對這個,或不應該?」
南泉說:「在你針對任何東西的那一刻,你已經錯過了。」
趙州說:「如果我不針對它,我怎麼能知道『道』呢?」
南泉說:「這個『道』跟『知道』或『不知道』無關。知道是感知,但是盲目的,不知道只是空白。如果你已經達到了無針對的道,它就像空間:絕對清晰的空白,你不能強迫它是一種道或是另一種。」
在那一刻,趙州對深奧的意義開悟了。他的心靈就像明亮的滿月。
突然之間,他自己就變成那個空間,那個清晰、空白的空無。
看進我,你會發現跟馬哈維拉的門徒所發現的一樣味道。
但是師父的味道只能供給門徒使用。莫拉吉•德賽不能擁有它。他不值得有它!只有門徒才夠值得分享師父的存在。只有門徒才能明白師父是什麼。耶穌被他的門徒所認識;其他人釘他十字架。其他人是好幾百萬,而門徒很少。那些其他人看不到他是神的兒子?如果他們看到他是神的兒子,他們有可能釘他十字架嗎?他們看不到東西,他們完全失明。只有幾個門徒知道從超越進入耶穌的東西——
但是只有少數人知道。
你會感到驚訝:莫拉吉•德賽曾經在那裡,他不會意識到,因為那個時代的人的行為方式和今天他們對我的行為一樣。政客們反對耶穌。他被政客和祭司的陰謀釘十字架。教授和權威反對耶穌,偉大的拉比反對他,所謂有道德的人反對他。看起來真的很自相矛盾,因為他被一個妓女像抹大拉的瑪利亞所瞭解。他被漁民、樵夫、村民、天真的人們所瞭解;而拉比呢?教授呢?祭司呢?政客呢?——他們看不到任何東西在他內在。他們只看到一些危險。他們只看到這個人的存在可能是叛亂的開始;最好完結這個人,最好摧毀這個人,所以種子被摧毀,否則這個人會帶來混亂。那就是他們再次看到我的裡面。事實上,他們開始變得害怕了。
就在前幾天,我已經告訴過你,當我的桑雅士將必須轉入地下,那一天可能會來。我只是意味著你可以容易地轉入地下,如果你不穿橙色衣服和戴佛珠。事實上,我決定給你橙色衣服,某種桑雅士制服的那一天,這就是考慮的一部分:如果你變得可見,你也可以隨時變得不可見。那是變得隱形的秘密。你穿橙色衣服移動:你是一個可見的桑雅士。轉入地下會很簡單:你只要不穿橙色衣服移動,你就在地下。
現在,從德里來看,普納警方收到了一個通知要深入調查這件事:「他說『我的桑雅士將必須轉入地下』的意思是什麼?」只是愚蠢的人們。如果我叫他們愚蠢,他們變得很生氣。他們認為我在誹謗他們,我辱罵他們。我只在敘述一個事實。
范德格特太太帶她的獅子狗去看獸醫。「菲多有點生病,」她告訴狗醫生:「昨天我給牠美味的骨頭咀嚼,但是牠拒絕它。今天早上我試著給牠一塊烤沙朗牛排,但是牠從它走開了。今天下午我把牠放在一隻可愛的母獅子狗旁邊,但我的菲多就是對牠不屑一顧。」
獸醫檢查了那隻狗,搖了搖他的頭。「妳的狗沒有什麼問題,夫人,」他告訴她:「牠只是愚蠢。」
現在,人能做什麼?事實必須按它們原樣被描述。
政客一直是愚蠢的;這不是新鮮事。否則為什麼他們應該是政客?他們應該可以是詩人,他們應該可以是神秘家,他們應該可以是畫家,他們應該可以是音樂家,他們應該可以是舞者。但是當一個人不可能做任何事,當他沒有天賦,沒有智慧,那時,最後一個可能就是他變成一個政客——因為在政治上,愚蠢是一種財富。你們越愚蠢,就越有可能達到頂峰——因為它需要傲慢、暴力。它需要不敏感,需要仇恨、嫉妒、野心,來達到階梯的頂峰。它需要完全無智慧。否則誰應該有興趣變成一個爬梯者?生命有更多的要給予。
只要坐在樹下,玩著你的長笛,就比作為國家的總統更令人滿意。只要愛上女人或男人,就比擁有世界所有財富和所有它能給予的權力更令人滿意。
當亞歷山大大帝來到印度征服了邊疆省份時,他驚訝地看到一件事:人們非常滿足,非常快樂。他不敢相信他的眼睛。這樣好的治安,似乎沒有強加在他們身上。他問國王,誰被征服並擊敗了……事實上,國王被打敗了,因為國王從未準備要打戰。他的全部能量一直用於和平。這是一個美麗的國家,人們幸福,人們還在唱歌跳舞,人們對神感恩。他們沒有想到有人會來征服他們。為了什麼?事實上,亞歷山大大帝沒有受到抵抗。人們根本沒有準備;他們只是驚訝有人開始了一場偉大的運動,一個征服全世界鬥爭的整個想法。他們很困惑:「為了什麼?」
甚至亞歷山大也感到困惑和驚訝,看到和平與滿足與喜悅。即使當人民被擊敗,也沒有事——好像沒有事發生。事情如它們原本的繼續下去,彷彿沒有事發生。
他問國王:「你怎麼管理這事,這個命令呢?我看不到很多軍隊,很多警察,我看不到很多政府機器,人們帶著這樣的愛和兄弟情誼生活,你怎麼管理的?」
國王說:「這跟我無關,我的總理——他是一個神秘家,這是他的工作。」
「你的總理在哪裡?」亞歷山大說:「我想見他,我想跟他談談,我想從他身上學到一些東西,我希望我的國家也是在這樣的秩序裡,在這樣的內在紀律裡。我愛上了這個,我看到周圍的一切恩典,雖然你被打敗了,我看不到任何悲傷……就好像我並不是一回事。」
國王說:「但是總理現在已經變成了桑雅士;他搬到山上去了,也許很難找到他。」
但亞歷山大是堅定的,所以信使被派出去;但是信使回來了——他們說:「那個老人說,他沒有興趣對任何亞歷山大,對任何偉大的國王和征服者去表露自己,因為那個征服他人的想法是那麼愚蠢:『我沒有興趣來,你只要離開而去告訴他,我不認為他甚至是值得被給予任何建議的。』」
政客的整個想法只不過是野心,野心是暴力的,野心是惡毒的。它就是野心,要使整個地球變成地獄。
莫拉吉•德賽也認為我在誹謗他,我在辱罵他。我不是。我和莫拉吉•德賽無關。當我對任何政客說某個東西時,這是存在對政客這樣說的。它沒有個別差異。
現在這個小故事。
巴哈丁國王有一次就蘇菲們的原則和做法發表談話。有一個自以為聰明的人,藉批評他而可以受益,說:「是否這個人會說出新東西!那就是我唯一的批評。」
巴哈丁就蘇菲們的原理和做法發表談話……只有一個原理,只有一個做法。原理是什麼?原理是只有神存在。除了神以外,沒有神:那就是原理,那就是蘇菲的那個種子。只有神在——以好幾百萬的形式。形式是不同的,個性是不同的,但是內在深處,如果你持續在尋找最內在的核心,你總是會找到神,沒有別的。所以這是基本原理;所有其他原理都是次要的。這是蘇菲殿堂的基石:神在。
神不可能是新的或舊的。你不能使用was(曾經在)這樣的字來提及神;你不能說God was(神曾經在),你不能說God will be(神將會在)。對於神,你只能夠使用一種時態,現在時態。神總是在,所以這怎麼會是新的或舊的?是的,表達可以是舊的,但不是真理表達的。瓶子可以是新的,但酒不是。我在說的只是新的瓶子裝著永恆的酒。那就是巴哈丁所說的話。
但你總是可以批評,批評有兩種可能:一個是:你可以說『這是新東西』。有些人對他們說『這是新東西』就夠批評了。新的意味著錯的,因為如果它是真理,那麼其他人會在你之前找到它。它怎麼等待這麼久?如果它是新的,它必定是錯的。為什麼它不在吠陀經裡?為什麼耶穌不說任何東西關於它?為什麼佛陀關於它保持靜默?如果他們是明白人,他們必定已經知道它,所以如果它不在那裡,那麼就有某東西是錯的。
這是一個批評:總是喜歡古老的人們,對於他們,如果某件東西是古老的,必定是對的——就好像只有耶穌是古老的,而猶大不是古老的;就好像只有拉瑪是古老的,拉瑪那不是古老的;就好像只有克里希那是古老的,反對他的人們就不是。他們都是古老的,所以只要任何東西變得古老了,並不意味著它就是對的。
然後有另一派;這個人必定屬於另一派。他說只有一個批評:「是否這個人會說出新東西!那就是我唯一的批評。」他在說:「你只是在說那些大家都知道的老舊東西,沒有必要談到老舊東西,說:『神在,真理在,真理是永恆的。』這已經說了很多次,為什麼持續在複誦它呢?說一些新的東西吧!如果你有新的東西說,就說出它吧!」
這不是一個說出它的問題,這不是複誦它的問題。巴哈丁不在複誦穆罕默德,他在說的是他自己的經驗。現在如果他的經歷和穆罕默德的經歷相吻合,他可以做什麼呢?
我在說的不是佛陀或馬哈維拉的重複。我在說它,以我自己的經驗,以我自己的權力。這是我的經驗;在那個意義上,它是新的。但是我能怎麼辦?——它一直也是所有諸佛的經驗;所以在一個意義上,它就像山一樣古老,就像早上陽光下草地上的露珠一樣清新。
這是真理的悖論:因為每個人都必須親自去知道它,那時它是新的——但它卻是相同的真理。佛陀去海邊嚐到它,他說:「它是鹹的。」二十五世紀之後,我去了海邊,而嚐到它,而我說:「它是鹹的。」
現在,問題是:我在說的事只是佛陀的重複嗎?如果我沒有去了海邊,只是讀經,我會像鸚鵡一樣重複,因為佛陀說它是這樣,海水的味道是鹹的——我相信他,他必定是在說正確的事;誰還那麼麻煩去海邊?當佛陀這樣說了,它就完結了,它就永遠決定了——那時它會是一個重複。
但是我去了海邊;我嚐過海水,我發現它是鹹的。現在該怎麼辦?只是因為佛陀也說它是鹹的,我就不應該說它是鹹的,因為人們會認為這是一個重複?但是那時我會說謊!我應該說它是甜的嗎?但那時會是不真實的。我必須是真實的,所以我必須說兩件事:一個,我自己嚐過它了,第二,現在我是一個見證,佛陀是正確的。我不是以佛陀的權力在說它,我是以自己的權力在說它。事實上,我給佛陀一個見證人,一個目擊者,他二十五世紀以前所說的是真實的,是正確的。我透過自己的經驗知道它。
那就是巴哈丁在做的事。現在這個人說……他以為他聰明,而聰明的人們,或者至少認為他們是聰明的人,幾乎總是愚蠢的人。只有愚蠢的人才會有他們是聰明這樣的想法。
一個真正有智慧的人不聰明。當你有智慧,你有什麼需要變得聰明?你的那個生命就顯示你的智慧。聰明的人在試圖展示他是有智慧的,而只有一個沒有智慧的人才會試圖展示他是有智慧的。記住!只有醜陋的人才會試圖展示他是美麗的,只有無知的人才會試圖展示自己的知識。
明白的人從來不會試圖展示。它是被別人看到;它以它自己的步調發生。當春天來臨,樹木開花,它們不會廣告『快來看』。但是他們的香氣蔓延到風中;人們開始前來。如果人們不來——因為人們是那麼盲目,他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敏感度——那麼至少蜜蜂會來,蝴蝶會來,鳥兒會來,那就夠了。但他們是自己來的。
當香氣被釋放到風中時,人們開始前來。沒有需要去吹噓事實。
試圖變得聰明的人只是顯示他不聰明。他是害怕;如果他不顯示,他會被抓到。如果他不顯示他的知識,他就會被抓到:人們可能會知道他是無知的。在他們會知道之前,他必須發出很大的雜音。
莫拉吉•德賽前幾天在BBC上接受採訪,採訪者也提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你說了這麼多道德——為什麼你不在道德上領導你的國家呢?」
莫拉吉•德賽憤怒地說:「那麼我在做什麼?我在政治上和道德上,以這兩者領導我的國家,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離開總理職位,只在道德上領導國家?你認為自己很聰明嗎?沒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你認為你很聰明嗎?」
現在這個人沒有問過任何錯的問題。它是一個相關的問題,如果你說太多道德,你為什麼不變成道德老師?為什麼要浪費你的時間作為總理?然後在道德上領導國家!因為政客跟道德有什麼關係?政客必定是不道德的。不道德對政客是一種策略,而道德也是。他談到道德來隱藏他持續在背後做的所有不道德的做法。道德和關於它的談論,和宗教,只是一種偽裝。
這個人問了一個相關的問題,但是莫拉吉變得非常惱怒。而這不是正確的方法來回答,來說:「你認為你很聰明嗎?目前還沒有人能問我這樣一個問題。」
而我的感覺是,這個人真的有智慧:他只是說『謝謝』,並完成了採訪。他必定真的有智慧,現在沒有意義再繼續採訪,現在沒有意義了。但是為什麼莫拉吉•德賽跳到可憐的人身上,並告訴他:「你認為你很聰明嗎?」那就是他試圖在展示他自己——因為他是很聰明,非常聰明。
真正有智慧的人不會試圖去展示他是聰明或靈巧。他是聰明的,所以沒有必要去表現出來。他甚至沒有意識到它;他不自覺地有智慧。聰明是一個真正有智慧的塑膠替代品。
這一個自以為聰明的人,藉批評他而可以受益,說:「是否這個人會說出新東西!那就是我唯一的批評。」
現在他必定是,他必定是一個相信新的信徒;新的才是正確的。如果任何東西是新的,那麼它必定是正確的:那是另一個極端的相同愚蠢。一個極端是:如果任何東西是古老的,那麼它必定是正確的;另一個極端的相同愚蠢是,如果任何東西是新的,那麼它必定是正確的。
正確跟新舊無關。正確就是正確的;無論是舊的還是新的,這都沒關係。這沒有對它添加任何東西。
巴哈丁聽到這個,就邀請評論者來吃晚餐。
那就是他的方式來創造情境。
他說:「我希望你會認可我的燉羊肉。」
當他吃了第一口時,客人就跳了起來,大叫著說:「你試圖要把我毒死嗎?——這不是燉羊肉!」
「但它是啊,」巴哈丁說:「既然你不喜歡老食譜,我已經嘗試了一些新的東西,這個包含很好的羊肉,而且還有很嗆味的芥末、蜂蜜和催吐劑在它裡面。」
這就是巴哈丁的教學方式。
現在,佛陀不會這樣做的;馬哈維拉也不會。這是巴哈丁的方式;他想創造一個真實的情境。他有一個非常科學的頭腦:當情境是熱的時候,他想要捶打真理。他不相信交談,他相信一個實作的實驗。他是非常實證的——而不是口頭駁斥這個人,他以非常現實的方式駁斥這個人。現在他不說一個字已經把這個人的愚蠢展示出來。現在情境是這樣子,所以那個人無法爭辯。
只是以新穎的,沒有東西變成重要的;只是以古老的,也沒有東西變成錯誤的。
巴哈丁在說:「我能做什麼?假如我把某些我自己只為了使它變新的東西,混進我的真理說法,這就像這個燉羊肉一樣,這個包含很好的羊肉,而且還有很嗆味的芥末、蜂蜜和催吐劑在它裡面,它會是有毒的,它不會滋養。」
人類已經存在了好幾個世紀;真理一再地被發現。很多人已經達到了極致的光;他們以自己的方式表達了它。他們的語言是不同的,但他們的信息是一樣的。
這就好像,有幾個人去看夕陽。一個是畫家;他畫了它。他對落日的美感到激動。他馬上去工作——他在他的畫作裡迷失了,他忘記了一切,他必須畫出落日。它已經攪動了他的整個心境,那就是他表達的方式。另一個人,看到相同的落日,可能只是默默地坐下來觀看它。他也是激動的,但他是深入靜心裡。你可以看到恩典在這個人的臉上。你可以看到,這不僅是太陽的落下,某些東西也在這個人身上消失了。也許這是自我的落下。他跟落日落入一個深深的和諧;他不再是分開的,他是它的一部分,整個場景的一部分。他作為旁觀者而消失了,他已經融化進入它了。第三個人可能開始在演奏他的長笛;落日已變成一首歌在他內在。第四個人可能開始在跳舞。信息是一樣的,但媒介是非常不同的。
現在如果不久以後,你會聽到長笛的錄音,你會看到舞者的影片,你會看到畫家的畫作,你會看到靜心者的照片,你能否認出它的源頭,這一切都是一個落日?你能夠在邏輯上得出他們都在表達相同東西的結論嗎?這是不可能的。在邏輯上,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你可以在長笛和畫作之間找到什麼關係呢?聲音和顏色之間有什麼關係?你會如何推斷這些顏色代表跟這些聲音相同的東西?而且,你如何能夠看到一個人開始在跳舞,而另一個人變得那麼沉靜,他看起來像一座雕像?同樣的落日如何攪拌出這麼不同的表現?它仍然是相同的落日。
它在克里希那產生了舞蹈,它使佛陀變成大理石雕像,它使耶穌犧牲他的一切,它使馬哈維拉赤身裸體,像一個孩子一樣天真。不同的表現,但源頭是一樣的。
但是,你怎麼能夠邏輯推斷出它呢?在邏輯上是沒有辦法的——除非你也來到落日。如果你看到落日,那時你就能夠明白,那個舞蹈和長笛上的歌和畫作和靜心者都在使用不同的語言——因為他們有不同語言的才華,因為他們知道表達的不同方式——但是觸動了這些不同表現的經驗來自同一個源頭,相同的落日。
巴哈丁以他自己的方式說話,但是真理保持相同,真理是永恆的。真理在,真理只是在。它從來不會是新的,它永遠不會老舊,或者它就像山一樣古老,而且像早上陽光下草地上的露珠一樣清新。它既是兩者,它也不是;它是兩者而且超越。
但你不能只是透過思考得到這個結論,你必須進入體驗。真理必須變成一種存在的東西:你必須活出它。只有活出它,你才能知道它,反之則不然;不是知道它,你就能活出它,不是。
這是傳統上告訴你的事:知道真理,以致於你可以練習而活出它。那完全是無意義的。活出真理,因此你才能知道它。生活先來,體驗先來,然後陰影也就落在你的智慧上,你的智慧就能夠從它有一個明白。
那就是為什麼巴哈丁創造了這種情境;否則這會是一個不必要的爭論。這是他的方式。
每個師父有他自己的方式,但真理是永遠永遠一樣的。
一位和尚問:「當我希望變成一個佛,那要做什麼呢?」
趙州說:「你給自己設定了不少的任務,沒有嗎?」
和尚說:「當沒有努力時,那要做什麼呢?」
趙州說:「那時候,你已經是佛了。」
你就是真理,沒有必要瞭解它;你必須在你內在的世界裡默默地聽著它。你必須變得靜止,平靜而且安靜,突然間真理就出現在你內在。真理就是這樣。
有一次,趙州被問到『聖潔』的人,『淨化』的人。他回應說:「我的地方沒有空間給這樣一個壞蛋!為什麼人會比原本的更純潔?而且,沒有一個人的內在是純淨的或不純的。」
然後他被問說:「誰是趙州?」
他說:「一個鄉下人。」那就是他剛好就是的——一個中國農夫。
然後他被問道:「那麼,誰是佛?」
他笑了起來,而指向田野說:「那個牽著他的牛的人,就是他。」
你就是神,你就是佛。你已經忘記了,就是這樣。這必須記住。一切需要的只是記住。沒有東西必須被實現——你已經是它了。真理就是你的那個存在,所以它不必被實現。你已經落入了一種睡眠。醒過來,你就會知道它;你不會以一個客體知道它,你會以你的那個主體知道它。
索倫·齊克果說:「真理就是主體。」他是對的。真理就是你最內在的核心。
那就是蘇菲們的唯一原理:只有真理在,或者,只有神在。
而如何練習它呢?那麼也只有單一個練習,zikr——記住。 走出你的睡眠,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