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reat Secret》
蘇菲的秘密
Gagan譯
第八章 牠心愛的冷白光芒
第一個問題
奧修,那麼我也是驢子。如果你給了我伊赫曼(IHMN)來靜心思考,我會默默地接受它,出於信任你在給我,我需要的東西。這是信任的問題?請你能解釋一個門徒接受師父的指示的正確態度?
伊達瑪,在你認知到你是無知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了。因為只有智慧才能看到自己愚蠢的點。愚蠢的人無法看到它;那就是為什麼他是愚蠢的。最根本的愚蠢是人無法看到它。當你開始看到你的無智慧時,智力就在你身上產生。當你開始認同到你的困惑時,你就變得清楚了。否則誰會認同困惑?你變得跟困惑分開了。
你說:「那麼我也是驢子。」如果你真的可以看到它,那時你就不再是了。那時第一道智慧的光就穿透了你。沒有驢子可以接受它;驢子會對它大驚小怪。如果你告訴驢子:「你是一隻驢子。」他會踢你!他會變成你的敵人。但是如果你能找到一個只是試圖瞭解他的愚蠢事實的驢子,那就足以證明那改變開始發生了。
其次,伊達瑪,你不明白這故事的正確意義。這個來見蘇菲師父的人不是門徒。他只是好奇,他無意中來了,只因為他要去見各種各樣的人——所有的師父,有學問的人,學校——他也來見這個師父。這只是他意外生活的一部分。他不是在那裡追尋和搜尋。他不是在那裡成為師父的夥伴;他還沒有準備好融入師父。他還沒有降服。
再次聽那故事:
一個費了好幾年在嘗試解開謎題意義的人去見一位蘇菲,告訴他關於他的搜尋……
他必定吹噓了關於他的搜尋。他來是要被師父認可,那樣『對,你是偉大的求道者,你已經完成很多了。』他來是要被認證。他來不是作為求道者,他來不是要變成師父家庭的一部分,因為除非有人變成師父家裡的一部分,跟師父進入和諧裡,否則不能為他做任何事情。他是一個局外人,只是一個訪客,在吹噓他的搜尋——這是完全沒有意義的,因為他只是試圖思考謎題。
那就是哲學:它只不過是試圖解開謎題的意義。它就像盲人在思考關於光線。
你一定聽過古老的印度寓言,五個盲人去看一隻大象。他們從各部位觸摸大象,有人摸到牠的腿,認為大象像一根柱子,顯然地,…等等;他們全部開始在爭吵。每個人都在提出關於大象的哲學,而沒有人看過大象。他們都是盲目的,但是大象的各部分被每個人觸摸了。而那個部分不是全部,如果你開始稱呼那個部分是全部,可能你就落入最大的謊言。它是最大的謊言,因為它包含一小部分真理在它裡面。它是一個半真理,一個局部的真理,一個局部的真理比完全謊言更危險,因為它可以欺騙人們。你可能被它欺騙,你可能欺騙別人,因為它含有真理的一點點味道。
他們都開始爭鬥和爭吵。那就是哲學家一直在做的事情;這是關於哲學家的故事。
每個哲學家都觸摸了一部分——因為整體透過智力是不可想像的。整體是可以想像的,只有當你將你的自我,你的智力,你的心靈,一切都融入它——當你像一顆露珠落入海洋一樣消失在海洋時。那時你知道它的整體,那時你就看到,那時你就經驗。否則每個人都來觸摸這個無限宇宙的一小部分,然後他開始聲稱『這是真理』。那就是哲學系統如何出現的。
這個人一定是個哲學家。他在努力嘗試著,弄清楚這個現實是什麼,誰創造了它,為什麼祂創造了它,存在的目的是什麼,目標是什麼,源頭是什麼。那些都是謎題,不溶解的難題;它們不能被解開。只有愚蠢的人對它們變得感興趣,但這些愚蠢的人以為他們是宗教性的。
看到這個人徹底的愚蠢,師父給了他另一個謎題,因為那是他感興趣的。
我不會給你伊赫曼,除非我看到一隻驢子已經到了。驢子保持遠離我——他們知道他們會在這裡暴露。他們從不接近我。這需要勇氣來接近我,因為你越接近,你會越被暴露;你越接近,你會越赤裸裸地站在陽光下;你越接近,你對自己的形象,就越會被粉碎成碎片;你越接近,你會看到越多,到目前你一直在做的事已經完全荒謬了。
這需要膽量來接近我。它總是需要膽量來接近師父。
這個人來了只是出於好奇:也許他可以得到另一個謎題。他的興趣不是真理,他的興趣是謎題。他想要一些謎題,所以他可以接受挑戰,並開始找出方法解決它。他對真理不感興趣
真理根本不是一個謎題。讓我重複一次:真理不是一個謎題。真理不是問題,根本不是。真理非常簡單,絕對簡單。真理不是問題,而是一個奧秘——就像愛是一個奧秘,而不是問題。你不能透過邏輯、數學來解決它。你可以進入愛,你可以瘋狂在愛裡,你可以擁有它的味道,它可以轉化你,但它不是一個要被解決的問題,而是一個奧秘被活出。
真理就是這個奧秘圍繞著你,以人們的形式,以樹木、動物、鳥類、星星的形式。這整個奧秘就是真理。對於它,沒有東西有問題。它已經在這裡,你在它裡面;你怎麼能解決它?你就是它;誰在那裡解決它?除了奧秘之外,沒有人。在海洋裡的小波浪如何解決海洋的奧秘?它本身就是奧秘的一部分。我們也是。
宗教性的人是一個看到了存在不是問題事實的人;這是奧秘的,這是奇蹟的。你深深沉進入它。慶祝它,從它做成一個節慶。唱歌、跳舞、戀愛、祈禱、畫畫、創造音樂——但是不要試圖解決它。
音樂家比哲學家更接近;詩人也比哲學家更接近;舞者也比音樂家和詩人甚至更加接近。為什麼舞者如此更接近?因為在舞蹈裡,你溶解:舞者消失,只有舞蹈留下來。舞蹈可能是最深刻的靜心。
在印度,我們設想了神為舞者納塔羅闍(Nataraj)。那是非常重要的,因為當畫家作畫的時候,他立刻變得跟畫作分離。如果這畫作保留在他的存在,他就是一個跟它合一的人。當它還在隱蔽時,只是一顆種子,只是一個想法,一個夢想,那麼畫家就是一個跟他畫作合一的人。在他畫了它的那一刻,潑出它在畫布上,他已經跟它分離了,二元性出現了。詩人也是如此,音樂家也是如此。
只有舞者才有獨特之處:舞者保留一個有舞蹈的人。即使當他開始跳著舞,一體也不是支離的,沒有二元性,完全一體。事實上,當舞者在考慮舞蹈時,會有一個二元性——舞蹈和舞者的想法——有一種微妙的二元性。在他開始跳舞的那一刻,那個二元性就消失了。那時舞者就是舞蹈。舞者沒有跟舞蹈分離,沒有舞蹈從舞者分離。這就是合一奧秘。
神是一個舞者。那意味著他沒有畫這世界;否則祂會跟它分離。它不是祂的詩歌,它不是祂的音樂,它是祂的舞蹈。祂在它裡面,祂就是它——就在這一個片刻,這些綠樹,太陽撒出它的金色陽光穿透它們,鳥叫著,你在這裡靜默坐著,只是跟我在一起,沒有特別的理由,只是享受這個片刻,這個靜默。這個就是它。
那個來見蘇菲師父的人是思想家;他不是門徒。那個知識淵博的人,如果他曾經是一個門徒,師父從來不會給他伊赫曼,因為它是完全廢話的。他把這個給了那個人,只是要看他是如何反應的——而這個人非常高興,感激不盡,因為現在他得到了一個很棒的蘇菲謎題,他會離去而靜心思考。這是他的自我被滿足了。他稱心滿意,他沒有提出問題,這不是信任;這是因為自我,他沒有提出問題。這麼偉大的哲學家怎麼可能問問題?他會自己解決它的;他會回家,思考它。
伊達瑪,你問我:「如果你給了我伊赫曼來靜心思考,我會默默地接受它,出於信任……」他不是出於信任而接受它。如果他知道甚至一點點信任,如果師父在他的存在看到了甚至一點點信任,這個謎題不會給了他。沒有信任,這個人必定是懷疑者,因為思想家透過懷疑生活。他們活在懷疑裡;懷疑是他們運作的那個媒介。
一個學生來見師父帶著各種的疑惑。那就是學生和門徒之間的差異。當門徒到來時,他全然信任而來。
……蘇菲說:「離開而思考這個字——伊赫曼。」那個人就離開了……
不是因為他信任,不是因為他是一個奉獻者,不是因為他跟師父有任何愛的關係,但只是因為他說:「好吧!所以我會帶答案回來,只要給我一點機會,我有一切能力和智慧和才能,而我之前解決很多謎題了,不久我會在這裡帶著答案。」
……當他回來的時候,蘇菲已經死了。「現在我永遠不知道真相了!」解謎題的人抱怨……
但是他不能從這四個令人費解的字母伊赫曼裡得到任何東西——因為沒有東西可以從它們得到的。
……在那個時候,蘇菲的主要門徒出現了。「如果,」他說:「你在擔心伊赫曼的秘密意義,我會告訴你,這是波斯片語In Huruf Maani Nadarand的縮寫——它意味著『這些字沒有意義』。」
「但是為什麼我應該得到這樣的任務呢?」解謎題的人說。
「因為,當一隻驢子來見你的時候,你給牠高麗菜,那就是牠的營養,不管牠稱呼它什麼。驢子可能以為牠們在做的事遠比吃高麗菜還要重要。」
師父給了這樣一個荒謬的東西來靜心思考,因為這個人想給他的自我一些挑戰。他對真理不感興趣,他對一些偉大的謎題感興趣,所以他可以跟謎題爭鬥,找出一個解答給謎題,並感覺良好,因為『我有智慧,我有這樣的能力,我不是普通的人;我是一個偉大的哲學家』——雖然他只是一隻驢子,只有高麗菜給了他們。
你說:「如果你給了我伊赫曼來靜心思考,我會默默地接受它,出於信任……」首先,我不會給我的任何門徒這樣的東西。但是有時候我會給人們一些謎題——因為他們不是門徒,即使他們認為他們是。如果他們不是門徒,或只是假裝成為門徒,我給他們一些謎題。但是如果他們出於信任能夠接受那些謎題,那個特殊的事物就立刻使他們變成門徒。
有一個微妙的重點要被瞭解。如果師父看到這個人出於信任接受了,如果這個人鞠躬了,觸摸了師父的腳——如果師父以某種方式看到了他出於信任而接受了,他會說:「等一下,讓我改變它,你不需要高麗菜,你不是驢子。」
信任是最大的智慧。為什麼人們不信任?因為他們不信任他們的智慧。他們很害怕,他們害怕他們也許受騙。他們很害怕;那就是為什麼他們懷疑。懷疑是出於恐懼。懷疑在你自己的智慧裡是出於一種不安全感。你不是那麼有信心你可以信任,你可以進入信任。信任需要很大的智慧、勇氣、誠信。它需要一顆偉大的心進入它。如果你沒有足夠的智慧,你透過懷疑來保護自己。毫無疑問,那顯示你有一個非常平庸的頭腦,儘管平庸的頭腦,懷疑太多的人認為他們是『偉大的懷疑頭腦』。驢子認為什麼無關緊要;高麗菜就是高麗菜。這是他們的營養,雖然他們認為他們在做非常偉大的東西,非常重要的東西。也許他們在等待整個存在來對他們感謝,因為他們在轉化高麗菜變成極大的能量!
這個懷疑的人認為他有很棒的智慧。那就是為什麼他懷疑,那就是為什麼他是多疑的,那就是為什麼他是無神論和所有這一切。那不是真的。
如果你有智慧,你準備進入未知,因為你知道,即使整個已知的世界消失了,你會被留在未知裡,你將能夠在那裡安息,你將能夠在未知裡造一個家,你信任你的智慧。懷疑是警覺的,智慧使它自己保持敞開,因為智慧知道:「無論發生什麼,我將能夠應對挑戰,充分反應。」平庸的頭腦本身沒有那個信任。
我在說的是,只有你信任自己,你才能信任師父。如果你不能信任自己,你怎麼能夠信任師父?如果你不能信任自己,你怎麼能夠信任你對師父的信任?它是不可能的。
如果蘇菲在這個人裡面看到了甚至只是一點點信任,他就馬上把這謎題拿回來。他會讓他自己說:「這個毫無意義,你不需要高麗菜——你不是驢子,你不只是知識淵博的人;你是真正的求道者,現在不是在給你一個謎題,我會給你奧秘的味道,那個我在,整個存在的在,你也在,但是你睡著了——讓我喚醒你。那時整個事情會是不同的。」
伊達瑪,我不能把它給你,因為你有信任。
你觀察過一件事嗎?欺騙一個小孩是很難的。即使非常狡猾的人也發現它很難。如果一個小孩帶著一百盧比的紙幣,沒有人能夠欺騙孩子。欺騙孩子是很難的。為什麼?——因為信任、天真,那個天真。如果你從孩子那裡拿走紙幣,你永遠不會原諒你自己。那個記憶會從此永遠困擾你;它會為你創造地獄。
你觀察過像這樣奇怪的事嗎?你坐在鐵路月台上,你告訴某個坐在你旁邊的陌生人:「請稍微看顧一下我的行李;我要去買票。」你不知道那個人,他是絕對的陌生人,你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他。你要把你的手提箱,所有你的錢財,所有你的東西交在陌生人的手裡。誰知道?他可能帶著所有東西跑掉了,但是這從來不會發生。為什麼這從來不會發生?——因為信任。那個人怎麼可能欺騙你?你信任他,一個未知的陌生人。沒有必要信任他:你沒有任何他的誠實,他個性的證據,你不知道關於他的任何事——但是這從來不會發生。
如果你在看著你的行李,他可能偷某個東西——那是可能的——但是如果你把行李交給他而去買票,這是不可能的。什麼使它不可能?信任有它自己的力量。信任有它自己的能量,它自己的氛圍。你信任他的那個形態使它不可能,他無法欺騙你。
那意味著當人們欺騙你時,不僅是他們的錯,你也有錯的。你必定攜帶著不信任在你裡面——他們得到那氛圍。如果信任阻止他們欺騙你,那時你對人們的不信任必定創造一種讓欺騙變得更容易的氛圍。
伊達瑪,我不會把它給你。我看到了在你眼裡的信任之光。即使我把它給了你,出於信任,這會改變它的整個品質。那時它不會只是一個謎題,它會變成了公案。如果你接受了不是出於自我,而是出於信任,它會變成一個極大的靜心。如果你接受了出於信任和愛,只要重複這個聲音,毫無意義的聲音,就會引導你進入你的存在更深的領域。
據說——一個古代的印度故事——有一個土匪、強盜,他在搶劫各形各色的人。有一天他遇到了神秘家那羅陀。那羅陀帶著他的單弦吉他唱歌,完全迷失在狂喜裡,穿越過叢林,強盜抓住他。那羅陀繼續在演奏他的單弦吉他。
強盜的名字是巴利耶;後來他成了一個偉大的先知,蟻垤。他是第一個寫拉瑪故事的人。
巴利耶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因為他直到那時,直到那一刻才看過兩種人。一種人看到強壯的人會開始顫抖,他是一個非常強壯的男人,非常危險,也是凶狠的。只要看到他在那裡,另一個人就會開始顫抖和虛脫,會把他的所有自行交給他。他看過一種那樣的懦夫,害怕的人。而另一種是勇敢的人,會開始反擊的人。那個人會開始逃跑,或這個人會開始戰鬥。戰鬥或潰逃——這些一直是他目前對人們的兩個經驗。
但那羅陀什麼也沒做,他是第三種人。巴利耶第一次遇到第三種人。他以同樣的喜悅和同樣的狂喜繼續玩著樂器。甚至巴利耶也開始感受到喜悅、氣氛。那羅陀在跳舞,巴利耶也開始在跳舞。巴利耶說:「這很奇怪,你對我做什麼?我是強盜和兇手,我可能殺你,你不應該信任我。」
但是沒有人聽到他的話;歌繼續唱下去,音樂繼續,那個天上氛圍繼續。然後,當那羅陀完成他的音樂時,他問巴利耶:「你想要什麼?」
這時候很大的變化發生了。巴利耶說:「我想要像你一樣狂喜,你能夠幫助我嗎?我不想要別的,你是第一個真正富有的人,到目前為止我只遇到了乞丐——富有的乞丐,貧窮的乞丐,而所有的乞丐,你是第一個真正富有的人,你有那樣的富有,我不可能搶奪它,它是你的內在豐富,我也可能看到像這樣的一瞥嗎?像我這樣的兇手,像我這樣的強盜,像我一樣的罪犯,可能嗎?我該怎麼辦?」
那羅陀說:「你做一件事:開始覆誦拉瑪的名字。」
然後那羅陀走了,巴利耶真的進入它了。他是一個有意志的人,很強壯。他白天夜裡都在覆誦。
當你不斷覆誦『拉瑪、拉瑪、拉瑪、拉瑪』,當『拉瑪』和『拉瑪』之間沒有太大間隙的時候,慢慢慢慢地,你會開始聽到『瑪拉、瑪拉、瑪拉』。不斷覆誦『拉瑪、拉瑪、拉瑪』,那時形態就會改變。
Ram的m會跟另一個Ram的Ra結合在一起。然後變成『瑪拉、瑪拉』。拉瑪意味著神,拉瑪意味著不朽的元素,永恆的元素;瑪拉意味著死亡。
巴利耶是一個完全未受教育的人,從來未曾受任何種類的宗教教育。他忘記一切關於拉瑪;慢慢慢慢地,他只覆誦『瑪拉、瑪拉、瑪拉』。
幾個月過去了,那羅陀回來了;他很驚訝。巴利耶在覆誦『瑪拉、瑪拉、瑪拉』;他的全身在覆誦『瑪拉、瑪拉、瑪拉』。那羅陀可以從幾英里的遠處感受到那個叢林發生的變化,它有不同的氛圍。當他接近而聽到『瑪拉、瑪拉』的時候,他感到驚訝,因為這個人一直用完全錯誤的方式在覆誦。
他走近,看見了巴利耶。這個人完全轉化了。他在發光——狂喜發生了。它發生甚至用覆誦錯誤的咒語。
那羅陀保持安靜;他沒有對他說任何事。沒有必要,打擾這個可憐人是沒有任何意義。他已經到達了!
有一個蘇菲說,即使是一個錯誤的手段在正確的人手上也變得正確,反之亦然,即使是一個正確的手段在錯誤的人的手上也變得錯誤。而它確實如此。最後的結果取決於你的心,而不是使用的手段。當師父活著的時候,他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它們都變成轉化的力量。當師父走了,所有那些手段都慢慢慢慢地失去了恩典。然後人們幾個世紀以來持續在做它們,但是沒有事情發生。正確的手段在錯誤的手上是錯誤的;錯誤的手段在正確的手上是正確的。
如果你有信任,那時即使是這個毫無意義的聲音,伊赫曼也會變成偉大的靜心。
最後一件事,伊達瑪,你問:「請你能解釋一個門徒接受師父的指示的正確態度?」從門徒的這邊來看,只有沒有態度才是正確的態度。如果你有某個態度,那意味著你不是完全敞開的。你只能以某種方式敞開,以有限的方式,你有你的某些條件。沒有,門徒沒有條件;門徒的降服是無條件的。他只是敞開——沒有態度。因為『態度』意味著你的頭腦仍然運作。你攜帶某個態度;你在說:「如果你說這樣,我會遵從;如果你說別的話,我不會遵從,我只會達到那個界限;超過那個,我不會跟你一起走的。」
你在保持可疑的眼神。你是從你眼裡的角度來判斷師父,他是否給你正確的東西——好像你知道什麼是正確的——他是否是正確的師父——好像你可以判斷誰是正確的師父和誰不是。
你怎麼可能判斷?你從來不知道光。你怎麼可能判斷那些看到過光的眼睛?
唯一的辦法——正確的做法——對師父是沒有態度的。那就是降服的意義:只是敞開、脆弱。門徒必須消失;只有那時他才是門徒。如果門徒還在那裡,那時他只是一個學生,而不是門徒;然後他來了,收集一些更多的知識。然後他會積累更多的知識,並且就會回家——給他的自我多一點羽毛,還有一些些裝飾品。
但是你在裝飾你的牢房。你可以用寶石,用鑽石來裝飾它,但那時它還是牢房。
師父在那裡,幫助你從你的監獄裡走出來,從你的自我走出來,從你一直被包圍的殼裡走出來,你對師父不能有任何態度。愛知道沒有態度,愛知道沒有條件,愛是無條件的。只有那時,師父才被允許進入,沒有附加條件。只有那時,師父才能澆注進入你的存在。而那個澆注就是一個轉化。
第二個問題
世界上偉大的宗教、經文可以幫助求道者尋找神,根本不可能嗎?
真正的求道者不可能搜尋神,因為,開始搜尋神意味著你已經接受了那個神在。你已經論斷了。你如何從結論開始搜尋?你已經有偏見了,你是信徒,不是求道者。求道者不可能搜尋神,因為他不知道。
他只能搜尋進入存在,而不是神。他可以查詢進入他周圍的現實,而不是神。對,但是當你深入現實時,你就會發現神。神不可能在你搜尋的起點;它是在結局、高潮、大成。神是發現。你怎麼能從神開始呢?
有一次,一位心理學家和一位齋浦爾大學的教授來見我。他說:「我是科學的人,我決定透過科學的方法和問詢來證明現實、轉世的真理。」
我告訴他:「你知道科學的問詢意味著什麼嗎?科學的問詢意味著你一開始就根本沒有決定什麼,問詢是敞開的,你說:『我是一個科學的人。』你不是,而你說:『我決定透過科學的方法來證明存在、現實、轉世的真理。』如果你還沒有證明它,你怎麼能接受它呢?如果你已經證明它了,那麼你還要證明什麼,那麼你問詢的要點是什麼?要嘛你知道輪迴的真理——那時就沒有需要問詢,或者你不知道輪迴的真理——那時你如何能決定從一開始就要證明它,這是一個偏見的問詢,這不是問詢。」
問詢意味著你沒有任何結論。也許它是真的,也許它不是;也許別的是真的。你只是把你的門打開。無論真理是什麼,你允許真理有它的發言權。
我告訴教授:「你就是一個印度教徒,已經有偏見了,相信輪迴了,就像基督教徒不相信它,而你相信它,基督教徒也開始一個『科學問詢』來證明沒有輪迴。它會是科學的嗎?它只會是一個基督教徒的問詢,用科學來證明你偏見的努力,你的問詢會是一個印度教徒的問詢,而不是一個科學的問詢。」
科學家不能是印度教徒、基督教徒或伊斯蘭教徒;科學家必須只是科學家。他只能夠問詢。問詢意味著你沒有得出任何結論,沒有先驗的結論。這是所有問詢的基礎。
你不能問詢和搜尋神。你只能進入現有的現實問詢:這些樹木,這些岩石,這些河流,這些人們——你們,你必須進入它。沒有經文會幫助你,因為所有的經文都會使你有偏見,所有的經文將只是被借用。你會變成一隻驢子。
我聽說……
新牧師來拜訪了,母親給了艾瑪一些指示:
「如果他問妳的名字,就說艾瑪 簡;如果他問妳幾歲,就說妳是八歲;如果他問妳是誰造的,就說神造了我。」
牧師及時抵達了,放下他的帽子和聖經,接近了小艾瑪,拍拍她的頭,問道:「妳叫什麼名字,小女孩?」
「艾瑪 簡。」
「妳幾歲,艾瑪 簡?」
「八歲。」珍妮回答。
「嗯,好!那是很好!艾瑪 簡,妳知道誰造了妳嗎?」
小女孩猶豫了片刻,然後,她回答說:「媽媽確實告訴我這個男人的名字,但是,我已經知道又忘記它了。」
從別人,從經文,從傳統借來的,學到的,你的知識永遠不會變成你的明白。這樣會使你只是越來越荒謬,這不是求道者的路徑。
求道者必須以絕對敞開的態度開始,不帶著這樣或那樣的結論。求道者必須從沒有任何信仰或不信開始。求道者必須帶著極大的信任在他的智慧裡開始,那是真實的——信任在智慧裡,而不是在任何觀念裡。
你的經文只能在你的嘴裡,它們不能達到你的心。
一些黃蜂於一週內,在蘇格蘭牧師最好的馬褲裡搭建牠們的巢穴。在安息日,當他對他的講道熱身,黃蜂太熱了,結果出現的是牧師就像千斤頂一樣彈跳起來,以很大的力氣拍打著他的下襬,引起教徒的驚奇。
「安靜!弟兄,」他大聲說道:「神的話在我的嘴裡,而惡魔就在我的馬褲裡!」
只是學習文字、理論,思想體系根本就不會幫助你。內心深處,你將保持不變。透過知識,內心深處沒有變化曾經發生。最多,你可以培養美麗的個性,美麗的外表。耶穌譴責這樣的人為『刷白的墳墓』——只是從外面的粉刷。
內心深處,文字怎麼能夠改變你?是的,你可以培養禮儀,你可以培養某種個性,但個性依然是表面的;它從來不是你的意識。而只有意識重要,只有你能看到你自己才是決定性的。所有其它的會使你變成驢子,所有的經文都不過是高麗菜。
你問:「世界上偉大的宗教、經文可以幫助求道者尋找神,根本不可能嗎?」
佛陀一再地說『IHI PASSIKO』——『來看看』。不要因為吠陀經這樣說而相信,不要因為古代的師父們這樣說而相信,不要因為傳統這樣說而相信——不要相信,即使我這樣說。來看看——IHI PASSIKO。來實驗,但是你怎麼能夠實驗經文呢?你只能跟一位活著的師父進行實驗。
只有當有一位活著的師父時,宗教才會活著。一旦師父走了,你就有經文、文字、記憶、懷舊,但是靈性已經離開了。你只有籠子,鳥已經飛走了。
那就是所有的傳統如何被創造的。當耶穌在那裡時,在他所說的話裡有生命。那些話語有火。他的熱情在他的話語裡;他的心在他的話語裡跳動。那些話是熱的。現在翻過聖經的頁面——那些文字只是灰燼,只是完全冷的,沒有東西留下來。你將必須再次找到一位活著的師父。
而問題是,當耶穌活著的時候,沒有人聽他的話。他到處都被譴責。當他死後,每個人都崇拜他。一直譴責他的同一群人變成他的崇拜者。他們開始感到內疚。為了安置好他們的內疚,他們開始在崇拜;崇拜來自於內疚。
譴責佛陀的同一群人變成佛教徒,並讚揚他好幾世紀。但是當佛陀活著的時候,他是被譴責的;只有非常少數的勇者們跟隨他。一般群眾總是反對一個活著的真理。他們太沉浸在他們的謊言了,他們太參與在他們徒勞的生活了,他們太無知而無法看到光,甚至抬起他們的眼睛,而且他們變得容易憤怒。
佛陀或基督的存在,在群眾裡產生了很大的憤怒,但是當佛陀或耶穌走了的時候,相同的群眾開始感到內疚,因為他們對那個人沒有正確的行為。現在事情必須擺正:他們開始在崇拜。但崇拜不是宗教。崇拜是逃避宗教的一種方式,崇拜沒有帶來轉化,所以沒有風險。你可以是一個基督教徒,或印度教徒,或伊斯蘭教徒;都沒有風險。
當穆罕默德還活著的時候,就有風險。跟那個人在一起是危險的,這是一個生死攸關的問題;但現在成為伊斯蘭教徒是完全方便、舒適的。如果你住在伊斯蘭教區域,而不成為伊斯蘭教徒是危險的。最好成為伊斯蘭教徒;它使你的生活更加容易。成為伊斯蘭教徒變成一種潤滑劑。印度教徒、基督教徒、耆那教和佛教徒也是如此。這些已經變成社會便利的事。
你將必須出來尋找某個火還燃著的地方,神還活著的地方,聖經還在被產生過程的地方,吉塔經在被表達的地方。不久,那些話語將變成經文。
經文是諸佛的腳印,但是佛陀已經走了,你在時間的沙灘上崇拜腳印。這是毫無意義的,愚蠢的。那些腳印不是佛陀的腳。如果你對佛陀的腳降服了,你會被轉送進入彼岸。從時間到永恆,你會被轉送,從有限到無限,你會被轉送,從死亡到不朽,你會被轉送,如果你對一個佛活著的腳降服了。
但是佛陀已經走了。在時間的沙灘上,他的足跡留下了。你對腳印擺花而且禮佛,但腳印是無法幫忙的。
那就是你的經文所有相關的、腳印——美麗的人們的,但是對腳印的崇拜就是無意義的。你不能從腳印裡得到任何東西。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存在的真理,那麼你必須在某個知道的人的夥伴裡。尋找一位有眼睛的人,尋找一位有愛的人,尋找一位在心裡有祈禱的火焰的人。然後就有一種可能性:火焰可能跳進你的心。你可能變得燃燒的。
接近一位師父,會來到一個片刻,當你們那麼靠近,在深深的親密裡,火焰就從一支點燃的蠟燭跳進去另一支未燃的蠟燭。那時門徒就變成師父本身。那是尋找和搜尋的唯一途徑,所有其它方式都只是逃避、假裝。
第三個問題
奧修,我非常喜歡拿桑雅生,但是我的職業生涯將徹底毀滅,因為我的工作地點不會接受橙色衣服。對這樣有任何選擇嗎?
希里什古里耶,只要記得一件事:如果你真的想做某件事,那麼就去做。如果你不想這樣做,就不要做,但是要清楚。不要變成大雜燴,不要變得一團混亂。
當你真的想要變成畫家時,就變成畫家,無論風險是什麼。對,你將不能以變成畫家而變成總理。你不會在社會上很受到尊敬,因為你的畫作對社會在各方面不是很有用。它們不是功利的。而且它們越偉大,它們就越不實用。它們原創越多,它們被瞭解和被銷售越少。但是如果你想變成畫家,就變成畫家——即使那意味著貧窮,即使那意味著飢餓,即使那意味著你會早死。
如果它意味著痛苦,就受苦吧!因為即使在那個痛苦裡,你會有一種微妙的喜悅,你在做你想要做的事。你會有極大的滿足。你可能沒有舒適,你可能沒有方便,但你會有滿足,那是真正的價值。
但是如果你想到其它的東西,如果你在考慮每個其它的東西,那麼當一個政客比當一個畫家好。你會變得富有,你會很有權勢,你會是知名的,你會受到尊重。你的家人將以你為榮;你的父母將以你為榮,你的妻子,你的孩子們都會以你為榮。每個人的自我都會實現,你的鄰居也會自豪。每個人都會認為你是一個珍貴的寶石,但是你會不滿足。
我聽說過,一位偉大的外科醫生準備退休。他服務了將近五十年。他現在七十五歲,他的手術技術仍然完美。他的所有朋友,他的病人,要祝福他的人,他的學生聚集在這個聚會慶祝。許多演講都是在讚美他;他被稱讚得像任何完美的東西。他幾乎在他的世界裡是半仙,在外科醫生的世界裡。
但是他坐在那裡看起來很悲哀,當最後他著名的同事在讚美他,並說他是有史以來出現最偉大的外科醫生,而且這要花上好幾個世紀才能得到那麼完美的手,那麼精巧的手的時候,老外科醫生開始哭泣,淚水來到他的眼睛。人們擔心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問:「你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悲傷,你的眼裡為什麼有淚水?你應該是非常開心的,在生命裡還能期待更多什麼嗎?你是最成功的人之一。」
他說:「那個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別的東西——我也是最沮喪的,因為我想要變成舞者,而不是外科醫生,現在我已經成功成為——我從來不想成為的東西。我的一生變成一個浪費,即使我變成了世界不知名的舞者,我將會完全滿足的,我會完成我的東西。」
記住,如果你想成為桑雅士,就成為。會有問題;一定會有問題。這並不便宜,你將必須付出代價。對,你是對的,它可能毀了你的事業,但是除了愚蠢的人,誰還管事業?事業?那意味著什麼?因為你會活得安全,而且你會死得安全嗎?因為你會活得很多錢,而且你會死為一個富人嗎?但是你內在的滿足呢?如果你的靈魂保持跛腳、癱瘓,那時得到全世界有什麼意義?
真正的東西是要有喜悅,生命的喜悅,你勇敢地活著以你自己的方式,無論要求什麼代價,你要付出。每當你透過付出代價而得到某個東西,它是更有價值的。如果你可以便宜得到它,它就失去一切價值。
桑雅生是昂貴的——特別是我的桑雅生。如果你變成傳統的桑雅士,Ghurye,會沒有問題的。
就在幾天前,耆那教的女人來了,開始哭泣。我說:「怎麼了?」她說:「我的丈夫變成你的桑雅士了,如果他真的想變成桑雅士,他應該變成耆那教桑雅士,那時至少他會受人尊敬,變成你的桑雅士是危險的,現在人們已經開始認為他已經瘋了。即使是他自己的孩子們也是懷疑的,我自己也認為他已經有差錯了。」
現在她準備好了,如果他變成耆那教桑雅士,雖然變成耆那教桑雅士,他將必須離開家、家人。妻子準備好了;她告訴我:「我已經準備好了,如果他必須離開家和孩子們和我,我們會處理。它會是困難的,但是我們會處理。透過變成你的桑雅士,他不離開房子——那就是問題。現在鄰居們在問:『他是什麼樣的桑雅士,還跟家人住在一起,還跟妻子和孩子們住在一起,還要去上班?他是什麼樣的桑雅士?』」
「我受到酷刑,」她說:「被不斷地嘲笑,我準備好了,如果他離開家;這還好,我們會處理。這會是困難的,這會有財務困難的,但是我們會處理。我們會窮苦,但是那還好,至少我們可以抬頭高傲。」
你看,如果你變成傳統的桑雅士,你的父母可能不那麼生氣。其實他們可能享受,人們會說,「瞧,你的兒子變成了偉大的桑雅士。你很幸運——你這棵樹以果實而有名,看,你的兒子……這麼偉大的桑雅士。他放棄了這個世界。」你的父親會感到自豪,媽媽會感到自豪。甚至你的妻子,由於你離開了她,她會遭受到很大的苦,但是她也會感到自豪,因為她是放棄這世界的人的妻子,一個傳統價值。每個人都會高度重視你和你的家人。
如果你變成我的桑雅士,你是發狂,你是瘋了:「你已經陷入這個人的陷阱了,他只是在催眠人們,什麼事都不做,你是一個受害者。」每個人都會建議你:「你為什麼不去找心理醫生,得到一些幫忙?你為什麼不去山上,休息一下?」
對,古里耶,你是對的,它可能會毀了你的職業生涯,它是危險的。
在馬哈維拉的時代,變成耆那教桑雅士是危險的。只要再等兩千年後;那時我的桑雅士將被敬重。它將有助於他們的事業。到那個時代,一切都會死亡;無論我在說的任何東西都會失去火苗,所有的叛逆,事情會變得正常。那時,Ghurye,你將必須等待至少兩千年。那時你可以變成我的桑雅士而不會毀了你的事業,你的妻子會幸福,你的孩子和你的父母,每個人都會幸福——但是那樣你必須等待兩千年。
如果你想變成桑雅士,現在會有問題。但一個真正的人是出於面對問題和挑戰的。
永遠不要為職業生涯來決定。要想到意識,因為那是唯一的豐富。並想到內在的旅程,永遠要對你自己真實。沒有其它考量,你應該妥協的。一個妥協的人沒有靈魂。你妥協越多,你有的靈魂就越少。漸漸地,你就沒有東西,只是顯然活著,但內心深處,是死了。當心它!
古里耶一直在問很多問題;我還沒有回答他。這個是我在回答的第一個問題。我在回答這個問題,激發他內在對他自己靈魂的尊重,沒有別的更重要了。如果你不能尊重自己的渴望,那麼你就是不尊重神。如果你不能以你想要的方式聲稱你自己,那時你是懦夫,那時你是妥協的;那麼你永遠不會有一個中心,你永遠不會有一個整體的存在,你永遠不會發現你自己的結晶。你會保持總是一個朦朧、陰雲密布的東西。
靈魂透過這樣的犧牲而出生。我不是在說那會沒有問題。會有問題——比現在你可以想到的更多,甚至比你可以想像的還要多。朋友會變成敵人,你自己的家人會開始看著你,就好像你已經從神的恩寵掉落下來了,當然無論你在哪裡工作,你的同事都會開始從他們的圈子擺脫你,就好像你是外人、外國人一樣。
但是所有這些問題都值得面對。這些是進入神殿的步驟。這是真正的犧牲、縮減。慢慢慢慢地,當人經過這樣的火,你攜帶的金子會變得純淨;只有經過純化你內在的金子,有一天,金花就會綻放。
我都是贊同個體自由,自由是到達神的大門。我對自由的意思是什麼?無畏地活著就是自由,放下恐懼就是自由。恐懼創造了我們的鏈條。
現在你害怕工作、事業、家庭、鄰居。這些都是你恐懼的鏈條。放下這些鏈條,活在自由裡。真實地活在你真正想要活的生命裡。不要試圖變成別人,只要變成你自己。
偉大的哈西德神秘家,約西亞正在死去,有人告訴他:「師父,你現在為什麼不向摩西禱告,因為現在你在你的死床上,祈求摩西,他會在另一個世界幫助你。」
約西亞睜開眼睛說:「停止所有這樣的廢話!神不會問我『約西亞,你為什麼不是摩西?』祂會問我『約西亞,你為什麼不是約西亞?』摩西跟這事無關,我必須為我自己回答,為什麼我不是我自己,為什麼我背叛了我最內在的存在,那個才是問題!」
自由意味著不要背叛自己,無論什麼代價。保持對自己真實,你對神將是真實的。
一個寓言:
在飛蛾國裡,有老者的傳說。它說一天晚上,當在那土地上最年輕的飛蛾和朋友們一起飛翔,牠偶然抬起頭往上看到一個掛在樹枝上奇妙的白光。實際上它是月亮,但是因為所有的飛蛾都非常專注於蠟燭、路燈和牠們不斷盤旋的其它燈光,我們的英雄和牠的朋友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月亮。
帶著這個景象,出現一個遽然而堅定的決議:除了月亮以外,作為飛蛾的我永遠不再安逸飛繞在任何東西。所以每天晚上,當飛蛾從牠們休息的地方冒出來,每一隻都朝向一個適宜的光,我們的英雄飛蛾朝著天空飛去。
但是月亮,雖然它似乎總是那麼近,卻總是超出了牠有限的飛行能力。然而,牠從來不讓牠的挫折打敗牠,實際上,牠的努力雖然沒有成功使牠變成登月的太空飛行員,卻給了牠一個意想不到的好處。
因為牠的朋友、家人、牠的鄰居和飛蛾國的公民都辱罵和恥笑牠,牠們都在牠之前到達墳墓,牠們同類在火熱的焚燒中死亡,在那些可到達的,牠們設定為牠們的目標的火焰裡,燒成脆片。
這個英雄老飛蛾在很成熟的年紀安詳地死去,在牠心愛的冷白光芒之下。
桑雅生意味著你已經變得對月亮感興趣了。桑雅生意味著你已經變得對實現不可能的事有興趣。桑雅生意味著現在你在為了未知的彼岸進入一個旅程。這是危險的,但透過這個危險,人會重生。透過這個不可能的渴望——對不可能的熱情——某個東西融合在你內在。
其他飛蛾必定會對你生氣。他們會嘲笑你,因為你侮辱了他們。他們感到侮辱,因為他們只活在蠟燭和路燈周圍,他們以為那是唯一值得在生命實現的目標——圍繞著一根蠟燭,轉了又轉,然後死亡。
活在為了錢財、權力和聲望的人們,圍繞著路燈,轉了又轉。當你抬頭朝向月亮時,他們當然會被你冒犯。他們會嘲笑你,他們會說你瘋了。他們會說:「沒有人曾經達到它,不要被愚弄了,要正常,來吧!這支蠟燭,這座路燈多麼美!」
桑雅生意味著愛上月亮,那個愛轉化了。這不是一個是否你到達月亮或沒有的問題:那個愛轉化了,那個愛變成了鍊金術。你不再是普通世界的一部分,你開始活在一個特殊的世界。詩歌在你裡面生出,未知的音樂被聽到,某個舞蹈開始在發生。那就是關於神的一切。桑雅生是一張給神的邀請函,變成你存在的客人。桑雅生是為了神準備好當一個主人。
最後一個問題
為什麼西方對靜心越來越感興趣?而且,為什麼東方對它本身的靈性寶藏卻失去興趣?
一個律師走到了一群人在工作的挖掘工程邊緣,並呼叫蒂莫西·奧圖爾的名字。
「誰在找我啊?」一個沉重的聲音問道。
「奧圖爾先生,」律師問道:「你來自愛爾蘭梅奧郡卡斯爾巴嗎?」
「我是啊!」
「你的母親叫布里奇特,你的父親麥可?」
「他們曾經是啊。」
「那麼這是我的職責,」律師說:「來通知你,奧圖爾先生,你瑪莉姨媽已經在愛荷華去世了,留給你六萬美元的財產。」
在下頭有一陣短暫的靜默,然後是一陣熱鬧的騷動。
「奧圖爾先生,你上來嗎?」律師向下呼叫。
「等一下,」喊叫回答:「我剛剛停下來打敗工頭。」這需要六個月極度放蕩的生活,奧圖爾才能花掉所有六萬美元。他的主要努力就是為了滿足巨大的繼承渴望。然後他回到了他的工作。而在那裡,現在那律師再次找出他。
「這次是你的派崔克叔叔,奧圖爾先生,」律師解釋說:「他在德州去世了,留給你四萬美元。」
奧圖爾重重地倚靠在他的十字鎬,極度疲勞地搖了搖他的頭。
「我不認為我可以接受它,」他宣稱:「我不像上一次那麼強壯,我誤以為我能夠經得起花所有那些錢而活著。」
那就是西方發生的事情。在西方,人成功地實現了有史以來整個人類一直渴望的所有富足。西方成功地在物質上變得富裕了,現在它太疲倦了,太累了。這旅程已經拿走了一切靈魂。這旅程已經完結了西方人。外表上,全部都可得到,但是跟內在的接觸卻失去了。現在人所需要的一切都在那裡,但是那個人卻不再在那裡。財產在那裡,但是主人卻消失了。一個極大的不平衡發生了。富有在那裡,但是人根本沒有感到富有;人感覺到的,恰恰相反,非常貧乏,非常窮困。
想到這個悖論:當你外在富有時,只有那時,在對比裡,你才會意識到你的內在貧窮。當你外在貧窮時,你從來不會意識到你的內在貧窮,因為沒有對比。你用白色粉筆寫在黑板上,而不是在白板上。為什麼?因為只有在黑板上才會顯示。對比是需要的。
當你外在富有時,那時突然間一個很大的意識出現了:「內在我是窮人、乞丐。」而現在,絕望也像一個陰影來了:「我們想到的一切都得到了——所有的想像和幻想都實現了——沒有東西從它發生,沒有滿足,沒有幸福。」
西方是困惑的。出於這個困惑,一個很大的渴望出現了:如何再次跟自己接觸。
靜心不過是使你的根源再次進入你的內在世界,進入你的內在。因此西方對靜心越來越感興趣,對東方的寶藏非常感興趣。
當東方富裕時,東方也對靜心感興趣;這一點必須被瞭解。那就是為什麼我不反對富有,我不認為貧窮有任何靈性在它裡面。我完全反對貧窮,因為每當一個國家外在變得貧窮時,它就會失去和所有靜心,所有靈性努力的接觸。每當一個國家外在變得貧窮時,它對內在的貧窮,就變得無意識。
那就是為什麼在印度人的臉上,你可以看到一種在西方沒有發現的滿足。它不是真正的滿足;它只是無意識到內在的貧窮。印度人以為:「看看西方人臉上的焦慮、痛苦和緊張,雖然我們貧窮,我們內在很滿足。」那全是廢話;他們不滿足。我一直在觀察好幾千人——他們不滿足。但是有一件事必定在那裡,他們無意識到這不滿足,因為要意識到不滿足,外在的豐富是需要的。沒有外在的豐富,沒有人會變得意識到內在的不滿足。它有足夠的證明。
印度教的所有化身都是國王或國王的兒子——國王或王子。所有耆那教的先知,都是國王;佛陀也是如此。所有印度的三大傳統給了充分的證明。
為什麼佛陀變得不滿足,為什麼他開始尋找靜心?因為他是富人。他生活富裕;他活在所有那些可能的,所有的舒適,所有的物質小玩意兒。突然他就意識到了。他意識到的時候他不是很老;當他意識到內在有一個黑洞時,他只有二十九歲。光在外面;因此它顯示了你內在的黑暗。只是在白色襯衫上的小污垢,它就顯現。那就是發生的事。
他從宮殿逃走了,那就是馬哈維拉發生的事;他也逃離了宮殿。這不會發生在一個乞丐。在佛陀的時代也有乞丐,事實上,故事是,當他第一次看到一個乞丐,和一個老人,和一具屍體,和一位桑雅士,佛陀就放棄了這個世界。乞丐在那裡。
佛陀將要參加一個青年節慶,他要去開幕剪綵。從他的金色馬車,他看到乞丐——第一次——因為他的父親處理了他的一生,使得佛陀應該永遠看不見一個乞丐,一個病人,一個老人,一個死人;因為當佛陀出生時占星家告訴父親,如果他曾經看到這些東西,他會立即放棄世界,所以不要讓他看到他們。所以每當佛陀走到那裡,乞丐就會被趕走,老人就被趕走或被迫留在家裡,不可以出來。即使在佛陀的花園裡,也不允許有枯葉。每一片枯葉都是在晚上被清除的,所以早上當佛陀來到那裡時,他只能看到青春、幼葉、小花。他從來沒有見過花在枯萎。
當他第一次看到一個乞丐……寓言是美麗的;據說諸神變得擔心:「父親太成功了,二十九年過去了,佛陀有能力變成世界上最覺知的人。」諸神變得擔心:「父親的處理,使他永遠不會遇到一個乞丐或老人;他可能會錯過。所以祂們假裝——一個像乞丐,另一個像老人,另一個人變得像死人,另一個像桑雅士在走路的神。」
乞丐在那裡,但是他們沒有放棄。他們沒有東西來放棄;他們滿足。佛陀變得不滿足。
當這個國家富有時,更多的人對靜心感興趣;事實上,所有的人都對靜心感興趣。遲早他們會開始想到月亮、超越的、內在的。
現在國家是貧窮的,那麼貧窮,以至於內在和外在沒有對比。內在是貧窮的,外在是貧窮的。內在和外在是在完美的和諧——兩者都是貧窮的。那就是為什麼你看到一種滿足在印度人的臉上,那不是真正的滿足。而因為這樣,人們已經習慣認為貧窮有某些靈性的東西在它裡面。
貧窮在印度受到崇拜。那就是我為什麼不斷譴責的原因,因為我不贊成任何形式的貧窮。貧窮不是靈性的;貧窮是靈性消失的原因。
我希望整個世界盡可能地變得富裕。人們越富裕,它們就會變得靈性越多。他們將必須這樣;他們將無法避免它。只有這樣,真正的滿足才能出現。
當你可以創造內在的豐富,而來到一個片刻,當和諧再次發生——外在豐富遇到內在豐富——那時才有真正的滿足。當外在貧窮遇到內在貧窮時,那時就會有虛假的滿足。和諧有可能在這兩種方式。外在和內在的和諧,而人感到滿足。印度看起來滿足,因為柵欄兩邊都有貧窮。有完美的和諧,外在和內在在同調;但這是醜陋的滿足,這真的是缺乏生命,缺乏活力。這是一種愚蠢的滿足,平淡無味。
西方必定會變得對靜心感興趣,沒有辦法避免它。那就是為什麼基督教在西方思想裡失去它的把持,因為基督教沒有以任何方式發展靜心的科學。它保持是一個非常平庸的宗教;猶太教也是如此。
西方是貧窮的,那就是原因。到現在為止,西方一直處於貧窮裡。當東方富裕時,西方是貧窮的。猶太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全部三種非印度的宗教,都是出身貧窮。它們不可能發展靜心技巧,沒有必要。它們保持是窮人的宗教。
現在西方已經變得富有,而有差別。西方宗教出身貧窮;它們沒有東西可以給富人的。對於富人,它們看起來幼稚,它們不滿足。它們無法滿足他。東方宗教出身豐富;那就是西方頭腦對東方宗教越來越感興趣的原因。是的,佛陀的宗教有很大的影響;禪像火一般蔓延。為什麼?它出身豐富。
在當代人的西方心理學與佛教的心理學之間,有很大的相似之處。西方是在佛陀當時對靜心變得感興趣的時候一樣的狀態。這是一個富有的人的搜尋。印度教的情況也是如此,耆那教也是如此。這三個偉大的印度宗教是出身富裕的,所以西方必定會被那些東方宗教所吸引。
東方在失去跟它本身宗教的接觸。這承擔不起去瞭解佛陀——這是貧窮的國家。你會感到驚訝,貧窮的印度人正在被轉換成基督教。富有的美國人正在被轉換成佛教、印度教、吠檀多和賤民、窮人,印度最貧困的窮人,正在變成基督教徒。你看到重點了嗎?這些宗教對窮人有一定的吸引力。但是它們沒有任何未來,因為整個世界遲早會變得富有。
你也會在這裡找到很多印度人,因為我不讚美貧窮,我不敬重貧窮。人必須給予兩種豐富。為什麼不是兩者?科學已經發展出使你外在富裕的技術。宗教已經發展出使你內在富裕的技術:瑜伽、譚崔、道、蘇菲、哈西德——這些都是內在的技術。
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的中心人物是那些接受一切都是神性的表現而發生的人之中的一位。不是由他來,他說,質疑神的天意工作。
他生命的一切不幸一直是他的,他從來沒有一次抱怨過。他結婚了,他的妻子和僱傭一起跑了。他有一個女兒,女兒被惡棍騙了。他有一個兒子,兒子被私刑處死了。一場火燒了他的穀倉,一陣龍捲風吹倒了他的家,一場冰雹雨摧毀了他的莊稼,銀行的人強制結案抵押,拿走了他的農場。然而,在每一次不幸的打擊,他跪下並感謝『全能的神,為了他無休止的憐憫』。
過了一段時間,一文不名,但是仍然順從上天的旨意,他落腳住在鄉郡的貧民窟。有一天,監督派他出去犁馬鈴薯田。一個雷雨來了,但是在上空越過,沒有警告,一陣閃電從天上而降。它融化了犁頭,把他的大部分衣服從他身上撕下來,燒掉他的鬍子,用鄰居牧牛的人名縮寫烙印在他赤裸的背上,並用鐵絲網把他圍起來。
當他恢復意識時,他慢慢地屈膝,緊握雙手,眼睛看向天空。那時,第一次,他堅持自己的權利說:
「主啊,」他說:「這真的是太扯了!」
這就是東方的情況:「這真的是太扯了!」但是東方繼續在感謝神,繼續在感恩。沒有東西可以再感恩了!東方完全貧窮、生病、飢餓;沒有東西值得感恩的。但是東方忘記如何主張擁有了,東方已經忘記對自己的處境做任何事了。
所以東方不可能靜心。東方幾乎活在一種無意識裡。它是太餓了而不能靜心,太窮了而不能祈禱。它唯一的興趣是麵包、住所、衣物;所以當基督教傳教士來了而開了醫院或開了學校時,印度人印象非常深刻——這就是靈性。當我開始教導關於靜心時,他們不感興趣,不僅沒興趣,他們還反對它:「這是哪一種靈性?」我明白——他們需要麵包,他們需要住所,他們需要衣物。
但這是因為他們的心靈,他們是在受苦。一方面,他們需要麵包、住所、衣物,更好的房子,更好的道路;另一方面,他們繼續崇拜貧窮。他們是被雙重綁住。
東方還不能靜心。首先,它需要科學技術,使它物質上有好一點。正如西方需要宗教技術一樣,東方需要科學技術。
而我全部贊成一個世界,西方可以滿足東方的需要,東方可以滿足西方的需要。東西方分居太久了,不再有必要了。東方不應該再是東方,西方不應該再是西方。我們來到這個全球可以變成一體的關鍵時刻——應該變成一體——因為只有當它變成一體時,它才能夠存活下去。
國家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分裂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政客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們正在進入一個全新的世界,這是一種人類的新階段,而這個階段是現在只有一個世界,只有單一種人類。然後會有極大的能量釋放。
東方有寶藏,宗教技術,而西方有寶藏,科學技術。如果兩者能相遇,這個世界就可以變成一個天堂。現在沒有需要去要求另一個世界;我們有能力在這個地球創造天堂,這是第一次。如果我們不創造它,那時除了我們,沒有人得要負責任。
我贊成一個世界,一個人類,最後一個科學將照顧兩者——宗教和科學相遇——一個科學將照顧內在和外在,兩者。
那就是我在這裡嘗試做的事。這是東方和西方相會的地方;這是一個新人類可以被孕育,可以被誕生的子宮。你很幸運,你可能不知道它,你正在參與一個永恆價值的事情,一個偉大的實驗,人類的整個未來依賴在這個偉大的實驗。如果你變得更加意識到它,那會更好,因為那時你會更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