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reat Secret》
蘇菲的秘密
Gagan譯
第五章 接受你的實體
巴哈丁埃爾沙(Bahaudin El-Shah),納格什班德教團偉大的老師,有一天在布哈拉(Bokhara)的方型大廣場遇見一個道友。
剛來的人是馬拉馬迪教團『值得責備』修行法的一個流浪的托缽僧。巴哈丁被門徒們包圍著。
「你從哪裡來?」他使用常用的蘇菲短語問這個旅行者。
「我沒意見。」這個人露齒傻笑說。
一些巴哈丁門徒們對這個侮慢,私語嘀咕著他們的不滿。
「你要去哪裡?」巴哈丁堅持問。
「我不知道,」托缽僧喊說。
「什麼是好的?」現在一大群人聚集起來了。
「我不知道。」
「什麼是壞的?」
「我沒意見。」
「什麼是對的?」
「無論什麼好的是給我的。」
「什麼是錯的?」
「無論什麼壞的是給我的。」
群眾,超過忍受度,被這個托缽僧所激怒而把他趕走了。他就大搖大擺地走了,就任何人所知的,漫無目地的走去。
「一群傻瓜!」巴哈丁奈克什班說:「這個人是在扮演人性的部分,當你們瞧不起他的時候,他故意展示你們每一個人的漫不經心,所有的人都毫無察覺,你們生命的每一天。」
人是無意識的,雖然他相信他是有意識的,那個信念保護他的無意識。人是無知的,雖然他相信他知道,那個信念使得無知完好無損。人正好跟他所認為的相反,瞭解這個就是一個偉大革命的開始。
要看你在哪裡,在真實裡你是什麼,是需要勇氣的。相信美麗的理想是很好的,所有理想的功能只為了一件事:它們隱藏你的實體;那就是為什麼我們繼續在創造美好的理想。不是我們對那些偉大的理想感興趣;我們真正的興趣是如何隱藏醜陋的事實。
人們持續談到非暴力,而在他們的生活裡,他們所做的一切卻都是暴力、純暴力,沒有別的。他們越暴力,越談到非暴力。談到非暴力變成了一個偽裝。
這個國家幾個世紀以來談論非暴力,而它還沒發生;而且它不會發生,因為這個談論造成了一個錯覺。慢慢慢慢地,你不僅能夠欺騙別人,你開始在欺騙自己。當你幾個世紀以來談論非暴力,你開始以為你已經變得非暴力。那真的才是談論非暴力的目的。
在前天,印度總統住在馬德拉斯的官方行館,因為他不能拿到非素食的食物——肉類,雞蛋等等——他很惱怒。如果他沒有感到懊惱,這個國家的人可能不會知道他是肉食者;一個甘地派系和一個肉食者。這些都是繼續在談論非暴力的人。
他們每年都會隆重地,行禮如儀地去聖雄甘地的聖地。這些人是在聖雄甘地的聖地發誓過的,他們繼續吃肉,繼續殺死動物。這是什麼樣的非暴力?
但這就是人類的樣子:非常欺騙的,非常狡猾的。
那些走在道上的人必須意識到這個愚蠢的思想偽裝。有美麗的理想是很容易的。如果你觀察人們,你會感到驚訝:如果你知道他們的理想,你可以確定他們將就只是跟他們的理想相反的人。瞭解他們的理想,你可以邏輯地推斷,他們的生活必定跟它相反。理想只是證明他們有某些東西藏在它的背後。
有意識的人根本就沒有理想。有意識的人透過他的覺知來生活。他是一體的;他的內在和外在沒有分開。
但是各種理想主義將外在和內在分開。它不允許你是自然的,自發的;它迫使你成為某個別的不是你的東西。它給你應該——你應該這樣做,你應該那樣做。因為那些應該,你開始相信你志向崇高,你高高在上:「看看我有多麼美好的理想!」而在那個空談的背後,你的實體恰恰相反。貪心的人想要變得不貪心。憤怒的人想要變成富有同情心。無愛的人擁有理想的愛。所有的宗教都談到愛,他們在這地球上所做的一切都是製造仇恨。世界上所有的國家都談到和平,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戰爭做準備。
看到它。這就是我們將變成的:虛偽的,偽君子的。
沒有國家為和平做準備——甚至印度也沒有,它是一個非暴力的國家,偉大宗教的國家。所有國家都談到和平而準備戰爭。戰爭保持是現實,和平保持只是在它周圍的煙霧,在隱藏它。
除非我們徹頭徹尾看到它,否則沒有辦法擺脫它。每當你想要某個理想在你的生命裡實現,去觀察為什麼。一個憤怒的人怎麼去鍛煉同情心?怎麼做?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憤怒的人鍛煉同情心,他最多只會壓抑他的憤怒,就是這樣。他還能做什麼?他一直對別人生氣,現在他會對自己的憤怒生氣,就是這樣。憤怒採用了新的形式,新的形狀。
暴力的人想要變得非暴力:他將會做什麼?他一直對別人暴力,現在他會變得對自己暴力。那就是你所說的禁慾主義?禁慾主義基本上是受虐狂的:折磨自己是一種快樂。這些人變成偉大的聖雄,他們被崇拜,但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他們的暴力轉向內在。你折磨別人,他們折磨自己;但是折磨在繼續,折磨的樂趣在繼續。
這個躺在荊棘床上的人——你認為他是宗教性的?有什麼是宗教性在它裡面?他只是折磨他的身體,但你會發現人們崇拜他。他是神經質的,但他會被認為是一個聖雄。
如果是寒冷的雪落下,有人在天空下赤身裸體,他在做什麼?他只是折磨身體,但是人們會以為『這麼偉大的靈魂』。他只需要幾次的電擊;他精神病發作,他發瘋,他在自殺。
抓住兇手很容易,抓住自殺者很困難,但兩者都是兇手。他們都享受暴力。
那就是為什麼聖雄甘地的暴力是不可見的。他與阿道夫•希特勒一樣暴力;唯一的差異就是方向。聖雄甘地的暴力是非常隱性的:他折磨他自己。如果你讓別人餓了好幾天,那就是暴力,但是如果你讓自己餓了而把它稱為禁食,那時,這個就是某種宗教性的事。這不是。這是相同的遊戲,而且更危險,因為當你讓別人處於折磨的狀態時,他至少可以防備,但是當你開始在折磨自己無辜的身體時,身體就不能防備。沒有防備的可能,你自己的身體是完全無助的。
如果你對別人暴力,法律可以防衛,警察可以防衛,但是如果你是對自己暴力,那就沒有法律反抗它。事實上,即使是治安官、律師和警察也會來敬拜你:你在做某件美麗的事。由於這樣愚蠢的想法,人保持在黑暗裡。
第一件要記住的事是:暴力的人不可能用任何努力而變得非暴力。那樣沒有可能嗎?是的,有可能,但這不是透過努力,不是透過意志,不是透過練習成為除了你以外的人。有可能是透過變得覺知。
不要試圖成為非暴力,而要變得意識到你的暴力,你的暴力如何運用。看到它的根源。深深進入瞭解它,進入它如何發生,進入它如何滲透你的存在和你的活動。觀察暴力,在那個觀察裡,變得覺知到它,你會感到驚訝:它就開始消失了。
沒有人可以覺知地暴力:這是一個基本的定律,秘密。沒有人可以覺知地暴力;所以所需要的就是帶進意識,變得更加覺知,更加靜心。沒有人可以靜心地生氣;那是不可能的。最多,你可以行動。
那就是耶穌在拿起鞭子進了寺廟的時候,扔掉了錢幣兌換者,開始毆打那些貨幣兌換商,翻倒桌子。那就是他在做什麼——扮演。它只是一種行動,一種被利用的行動。靜心的人不可能生氣;那是不可能的。
靜心意味著你對你在做的任何事情都要非常覺知;在那個覺知,做的品質改變。你不需要理想,理想只是在延遲革命、突變。
在幾天之前,有人問我:「我覺得我是愚蠢的,我能做什麼才變有智慧?」現在,我必須告訴他,如果一個愚蠢的人試圖變有智慧,他會保持愚蠢。最多他會成為知識分子,但是永遠不會有智慧。
知識分子就是這樣:將他們的愚蠢隱藏在文字、知識、信息裡。如果一個愚蠢的人試著變得有智慧,他怎麼可能變有智慧?首先,他會出於他的愚蠢在做每件事情;當你出於你的愚蠢在做事時,你的愚蠢將會加強。但是他可以做一件事:他可以收集信息,他可以收集知識,他可以開始透過知識而有知道的錯覺。那就是人們如何成為專家、學者、博學的教授;那就是怎麼回事,但是愚蠢依然存在那裡。在他們的那個基礎上,愚蠢繼續保持是一個暗流。他們只是在外表表現得很好;內心深處,他們仍然愚蠢。
那麼要做什麼?如何擺脫愚蠢?唯一的辦法就是觀看你的愚蠢。進入它的運作,它的機構。進入你如何行動,去進入觀看它。看到它,它如何在那裡,它如何影響你的行為。觀看它在它的多維現實,在那個觀照,你就變有智慧——因為觀照就是智慧。
如果你對於你的愚蠢真的變得警覺,那個變得警覺的人就不再是愚蠢的。愚蠢就離開了。你已經變得覺知,你已經變成一個觀照;出於這個觀照,另一種生命就出現,它有美,它有祝福,它有自己的恩典。但成為觀照是艱鉅的,有理想比較容易。
放下所有的理想,不要試圖成為不是你的人。相反地,只要觀看無論你是什麼。觀看事實,不要對它創造一篇小說;否則你會永遠被分裂。你會保持是事實,你會開始相信小說——那就是偽善的意思。你的實體持續以同樣的方式堅持,只是在外表,你有一個畫出的面具。那不會有幫助的;到目前為止,那沒有幫助人類。
只有我們放棄各種理想主義,新的人類才有可能。印度教、基督教、伊斯蘭教、共產主義、甘地學派——各種理想主義都必須放棄。在你放棄各種理想主義的那一刻,突然間你已經丟掉了精神分裂症;你不是兩個,你是一體。你只是無論你是什麼。然後,你有一棵樹的清白,一隻動物的天真,一隻鳥的天真,還有更多的東西:一個人類的意識。鳥的天真和人類的意識的相會就創造出佛。佛格只不過是天真加上意識。
但帶著偉大理想的人可能永遠不是簡單和天真的;這是不可能的。他總是狡猾,試圖成為某個名人,試圖到達某個地方。一切他能做的只是假裝。
當我在說這樣的時候,我在對你們說:我的桑雅士必須放棄各種理想主義;那是我啟動你們進入的革命。你們必須忘記未來,你們必須忘記什麼是應該。你必須只看到那個在的;現在那個可以被完成,你不需要推卸延遲它。在任何時候,你都可以觀看你是什麼。不要譴責,因為如果你譴責,你就不能觀看。不要判斷;如果你判斷,你就已經有偏見了。不要急於總結。生命永遠不會得出結論;它不可能,因為沒有死亡。它繼續又再繼續,它是一個永恆的過程,它永遠不會得出結論。只有愚蠢的人們才得出結論。
有智慧的人繼續前進、流動、成長。沒有結束;即使天空也不是極限。有智慧的人繼續在學習。他是一個學習者,一個永遠的學習者。他從來不變得知識淵博。
這個故事很美。
巴哈丁埃爾沙,納格甚班德教團偉大的老師,有一天在布哈拉的方型大廣場遇見一個道友。
『偉大的老師』的意思是什麼?普通的老師只會灌輸你,他給你信息。在學校、學院、大學裡,那就是老師們在做的事:他們只是給你信息,他們給你知識。他們的整個功能是將知識從老一代轉移到新一代。他們介於上一代與下一代之間以中間人來運作,他們是過去的代理人。
那就是為什麼你們的整個教育制度一直是正統的,傳統的,墨守成規的。它從來沒有革命。那就是到目前,革命沒有發生的原因,因為只有透過教育,只有透過正確的教育才能發生革命。你的教育是錯誤的教育;它是誤教。
為什麼它是錯的?它是錯的,因為它延續過去對抗未來。它是錯的,因為它延續僵死與對抗生活。它是錯的,因為它把小孩子塑造成他們的父親和祖先決定的模式。它是錯的,因為這些孩子不會活在父親和祖先所活的一樣的世界,所以他們總是不適應的。他們為某些事情,為某個不再存在的世界做準備。
我們的整個教育制度是愚蠢的。它為你準備一個不再存在的世界,它不會為你準備一個即將來臨、升起曙光的世界——所以你會保持不適應。你將永遠無法正確地生活。如果你遵循你的教育,你會覺得自己過時了。如果你遵循正在發生的新世界,那時你的教育將不會有任何幫助。你將幾乎未受教育,那樣傷害了自我。
自我不想要接受『我未受教育』的事實。自我總是想成為某個特別的名人。那就是為什麼人們持續吹噓他們的教育,他們有多少學位。人們很享受有學位、證書、文憑;他們總是展示它們。為什麼?因為自我想成為某個特別的名人,而你的教育使你變得特別。你是醫生,你是工程師、科學家、這個和那個。如果你未受教育,你只是一個人;你沒有任何形容詞,你沒有任何專長在你身上。所以,人們最後決定堅持他們的教育。
堅持教育就是以間接的方式堅持過去,堅持過去就是活在幽靈的存在。你永遠不會屬於這個地球,你永遠不會屬於現在。因為你可以看到,一個受教育越多的人,跟他所處的時代相關越少。他對過去很有能力,他對過去所有一切都很有能力;但是他不能活在此時此地,他完全無法穿越進入未來。他不可能是一個問詢者,他不可能調查。他變成了信徒。老師是過去的代理人,政治代理人——毒害未來。
那麼誰是偉大的老師?偉大的老師不是為過去服務。偉大的老師是為未來服務。偉大的老師是為新的,不是為舊的服務;那是要被記得的差異。
這個人,巴哈丁埃爾沙,是一個偉大的老師。他不傳授信息,他傳授存在。他不以普通的方式教書,他發現特殊的方式激發意識。他不是給你口頭的信息,他創造情境。
因為我在這裡創造情境,所以我一直在困難中,跟這個社會,這個存在周圍腐敗的社會。我在這裡創造情境,而他們變得習慣了老師,他們變得完全不瞭解偉大的老師。他們要我在這裡只是讀吉塔經文並評論它。我在創造情境、心理情境和裝置,在那裡面使你變得瞭解生命的偉大真理。當然,那些真理也包含在吉塔經裡,在聖經裡,在古蘭經裡;但它們是一種非常古老的語言,你根本無法瞭解。而且它們也是在特殊情境下給予的。例如,吉塔經是在很特殊的情境下給予的:在戰場上。克里希那是一位偉大的老師。他沒有在喜馬拉雅山中選擇一個隱蔽的隱士來教導他的門徒阿周那。他選擇了戰場。軍隊相互面對,每個人都準備殺人和謀殺,或被殺和被謀殺。他選擇了這樣緊張的情境,這樣活生生的情境,這樣危險的情境,給他的門徒傳授一些東西。這是一個很棒的老師。
幾世紀以來,對於不斷對吉塔經進行評論的人只是老師,不是偉大的老師。他們只是在告訴人們這個或那個字的意義是什麼。文字不算。在最後的計算裡,只有真實情境算數。
偉大的老師是一個使用各種生活情境來喚醒你內在意識的人——但是那時一定會有問題,社會會感到憤怒。如果你繼續談論古蘭經、聖經、吠陀,因為它沒有在這世界做任何事,這是很快樂的;現實保持相同,既得利益保持相同。沒有傷害;相反地,所有這些靈性的談話都有助於既得利益。如果人是宗教性的,這是比較安全的,因為所謂的宗教人士害怕人們。他們不可能做任何革命,他們不可能在任何叛亂裡走動。他們不可能違抗,因為所有這些宗教老師和評論員持續在教導他們絕對服從、遵守、滿足的美麗世界。他們總是持續在教導你如何成為模仿者,他們不教你如何變得真實。
真實的人總是會跟既得利益相衝突。如果他想要的是確切和真實的,他就必然會跟虛假的社會相衝突。跟任何虛假的東西,他必然會進入衝突。
偉大的老師不只是過去和你之間的中間人。偉大的老師是未來的先驅。他使你意識到可能的,潛在的。
巴哈丁埃爾沙,納格甚班德教團偉大的老師,有一天在布哈拉的方型大廣場遇見一個道友。
剛來的人是馬拉馬迪教團『值得責備』修行法的一個流浪的托缽僧。巴哈丁被門徒們包圍著。
那是蘇菲的另一個教團;蘇菲有很多教團,很多學校,那些學校是透過不同的師父出現的。每當一個師父存在於地球時,他都會介紹很多方法,他創造很多裝置。在師父的周圍,學校就出現了,人們去學校透過煉金術而改變。
在真師父的周圍,一個科學的實驗室就出現了。它不是給老年人的避難所,正如印度修行村已經變成了那樣。年老的,退休的,快死的,一隻腳已踏進墓裡的,只是等待隨時被扔掉的——印度的修行村已經變成給所有這些人的避難所。
這不是修行村的目的。修行村必須是一個大實驗室,一個對人們生命的大實驗。它必須是一個科學的過程。如果人們準備通過那些過程,他們就會有徹底改變。突變必須發生;只有那時讓你在一個師父附近。而只有在師父附近它才能發生;學校只在師父附近出現。
偉大的蘇菲師父魯米說過:
腳印,但來到海洋的岸邊。
在那裡,沒有足跡留下來。
你所有的經文只到海洋的岸邊。它們不能帶你進入未知的旅程,它們仍然是已知的一部分。
那時誰將帶你進入海洋,進入未知的?只有當你信任某人時,只有如果你深深地愛著某人,那時你已經準備冒著生命危險了……師父就是一個在你內在產生信任的人:「是的,這是值得冒險的。」他的存在是有魅力的,有磁力的。一旦你嚐到了一個師父的愛,無論他要去哪裡,不知道他要去哪裡,你就準備去。他不能說服你去哪裡,因為未知不能透過言語傳達。即使他試圖溝通,你也不會瞭解它;你會瞭解到別的東西。
在師父與門徒之間,存在一個問題:師父從他的視野,從他的聖母峰,從他的意識頂峰說話,而門徒從他的黑暗,他的山谷聽到。在這話語到達門徒的那一刻,它們改變了它們的顏色,它們的意義。
就在前幾天,我正讀到:
在聯合國,他們開發了可以將一種語言翻譯成另一種語言的電腦。理想情況下,如果被翻譯的段落再被電腦翻譯成先前的語言,應該重新獲得原文。然而,這不允許語言模糊。有一個電腦的故事,它被命令將一個常見的英語片語翻譯成俄文,然後再將俄語翻譯回英文。
結果出現的是:從看不見(out of sight),變成發瘋(out of mind)。
這個片語被翻譯成俄語,然後再翻譯回英語。
而出來的是:看不見的發瘋。那就是師父與門徒之間不斷發生的事。記住,差異遠遠大於俄語和英語之間的差距。俄語和英語沒有太大的差別,差距不是很大;但是師父和門徒之間的差距,覺醒的人和昏睡而打鼾的人之間的差距是極大的。它們是分開的世界。所以即使師父嘗試——他努力嘗試,而結果很令人失望——達到門徒的是完全不同的東西;不僅不同,而且完全相反。那時師父必須找到某些其它的方法,不是直接的,而是間接的。巴哈丁使用這種情境。
這個來到巴哈丁的學校的蘇菲托缽僧是一個流浪的卡玲達(Kalendar)。卡玲達是屬於馬拉馬迪教團的蘇菲名稱。他們的名稱是美麗的,就像巴哈丁學校的名稱是美麗的。巴哈丁的門徒們被稱為納格甚班德is;它意味著「設計師」。他是一位偉大的設計師,你會在這個故事看到它。他用這種設計挑起了某些東西,他是偉大的設計師,一個奈克什班;因此,這個教團被稱為納格甚班德教團。
但馬拉馬迪的教團也是最美麗的教團之一。馬拉馬迪意味著『值得責備』。馬拉馬迪教團的基礎是:從不責備別人,永遠責備自己;那樣將帶來轉化。
人類思想的通常傾向是把責任歸咎於某人。那是一種保護你自己的方式,但那時你保持是一樣的。
觀察。我們知道至少有五千年的歷史以不同的名稱不斷在發生,但是同樣的事物也在持續。剛開始時,人們以前相信:「我們能夠做什麼呢?真正的做者是神,所以無論祂在做什麼,祂在做,這是超越我們的能力去改變。」那是一個把戲,將所有責任歸咎於神的肩膀;那時你就被釋放了。那時如果你是一個小偷,你能做什麼?如果你是一個兇手,你就是兇手——你能做什麼?這是神,祂決定的。在印度,他們說——五千年來,他們一直在這樣說——即使一片葉子,沒有祂的命令也不會移動。這個想法使東方保持貧窮、飢餓、醜陋、骯髒。『我們能做什麼?神是做者。』這個想法創造出一種微妙的、靈性的懶惰,一個很深的睡眠。東方活在深深地睡眠裡了,以完全無奈的方式。
但這個也發生在其他國家,以不同的名稱。在一開始,它總是神,然後,漸漸地,人們開始懷疑神是否存在。慢慢慢慢地,神的存在變成可疑的,但是我們需要某個代罪羔羊來丟掉我們的責任——然後是命運的想法,然後是你的前世、業力的想法:你在前世裡做了某件事,現在一切由它決定。你不能做任何事,你被困在你的前世的陷阱裡。
現在,你不能回去改變前世,所以一切都是注定的。只要看到這點:神不再在那裡,所以你需要別的東西——因果關係,還有命運、天命、運氣的理論。慢慢地,這些東西也變得毫無價值;那時有新的想法,但遊戲仍然是不變的。
然後達爾文說,這是演化,進化的力量:人不是自由的,他只是進化力量的一部分——而且它們是巨大的!人只是在那些力量中移動。那些力量是決定因素;你不能做任何事,你只是一個副產品。無論你是什麼,你都在進化力量的慈悲。
現在,這是神的另一個名字,因果的另一個名字,命運的另一個名字。什麼也沒有變,只是一個科學的解釋,但心理上的伎倆是一樣的。
然後就有卡爾•馬克思,他說:這不是進化論,這是社會的經濟結構決定一切。他說,這不是意識決定社會及其結構;剛好相反才是事實:社會及其經濟結構決定意識,除非社會發生變化,否則你不能直接做任何事情。
這是一樣的:除非神的心意改變,除非命運改變;現在這是經濟結構。它是不可避免的,你無法抗拒它,一切都是由它決定的。
然後,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來了,他說:這是無意識決定一切,你直覺的本能。
這些都是同樣把戲的解釋,把戲只是一個:責怪某事到某人,因此使你感覺良好,你可以繼續像現在一樣,所以沒有必要經歷任何改變。
蘇菲們的這個教團叫做『值得責備』,說:「我有責任,所有的責任都是我的。」只是一會兒讓這個想法沉入你的心:我負責。那時突然間,有兩件東西開始發生在你裡面:第一,如果我負責,那時,改變是可能的;第二,如果我負責,那時,指責別人,不斷爭吵是沒有意義的。而且那時,等待全世界改變是沒有意義的。你不會還在這裡,即使有一天整個世界變化了——它不會改變;但是即使它改變了——你不會還在這裡。
現在必須立即做某些事,因為你的生命很短暫。你不能等待永恆——等共產主義來到,等無階級社會發生,等烏托邦被實現,或是等基督的第二次來臨;或者當事情變得非常糟糕的時候,克里希那會來渡你。所有的廢話!
但基本的把戲是一樣的:「我不負責任,某事必須發生在我身上,否則我無法做任何事。」
這也是我的做法,同樣的做法。所有這些你必須經歷的心理團體,基本上都是根著於你自己負責的想法裡,把你自己的責任放在你自己的肩上。剛開始它會痛,它受傷,因為當你看到你的行為的愚蠢——因為你的苦難是由你創造的——它會痛。由其他某個人對你的苦難負責,總是讓你感覺良好,很棒,你能做什麼呢?在你看到你一直在拍打自己的臉的那一刻,沒有人在拍打你,那時持續下去,看起來很笨。那時繼續哭泣和抱怨似乎沒有意義,『為什麼我被毆打?』——你正在拍打自己。如果你不想被毆打,不要拍打自己。如果你享受它,那麼就不要抱怨。
這是人文心理學的最新發展,但這個一直是『值得責備』教團的基礎。蘇菲們是世界上最早的心理學家。他們的做法是非常心理的。
剛開始,當然感覺很糟糕,因為突然間你一直扔在別人身上的一切負擔落在自己的頭上。你感到被壓碎,但只是在剛開始。如果剛開始你可以倖免……
那就是生活在一個社區的整個目的,在那裡你知道別人存活了,你不會被這個負擔殺死;在那裡你知道別人已經經歷了它,並且變得靜默和幸福;在那裡你知道別人已經經歷了它,不僅存活下來,而且已經被淨化了;那個火不是你的敵人;那個痛苦使你成熟;在那裡你可以看到各式各樣的人在各個階段。那是一所學校,一所靈性學校的意義:一個地方,在那裡你看到初學者,在那裡你看到比初學者更領先的人,和幾乎到了中途的人,和超越中途的人,然後是剛剛抵達目標的人;而至少有一位到達了的師父。這是一個你可以看到靈性階段的整個頻譜的地方,在那裡你可以看到整個旅程。它給了勇氣,你明白你不是在死胡同裡移動,你不是在黑暗裡移動,你不會陷入某種夢幻、幻覺,你的努力將會帶來結果。你可以看到周圍的結果。
當種子可以看到其他種子發芽了,當種子可以看到有些其他種子不僅發芽,而且長大成為大型灌木,當種子可以看到有些灌木已經開始生出果實和花朵而在盛開中,一個極大的渴望,一個盼望,在種子的心底產生,它想跳入土壤並死亡。那時,種子不會害怕死亡,因為它知道經過死亡就是復活。他可以看到復活:整個花園都是證明。
蘇菲們的學校一直被稱為『師父的花園』。它們被稱為『師父的花園』,為了這個特殊目的:它們是可以看到所有階段的地方。跟在不同階段人相會的經驗使你繼續往前走。否則,旅程真的在黑暗裡,未知裡。如果只有師父和門徒,而沒有之間的人,這對你會很難跟師父連結。一個鏈條是需要的。
你看不到聖母峰,它遠遠超出了雲層;但是你可以看到幾個在你前面的人,然後還有幾個在你更前面的人;然後你可以看到幾個剛剛在雲層附近的人,他們正在大聲喊叫:「別擔心!我們可以看到超越雲層,有一個頂峰。」這有幫助。這是一所學校的意義。
馬拉馬迪教團是最重要的蘇菲學校之一,它的基礎現在是一個認同的事實——你對著無論怎樣的你負責。如果你是悲慘的,你負責。剛開始,它會痛;指責他人的舊樂趣已經消失了。當你可以責怪他人時,這是一種樂趣。
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繼續在責怪母親、父親。這是一個很大的樂趣:所以你不必負責任;你的母親負責,你的父親負責任。這是老舊的遊戲。
第一,神是負責任的;祂是偉大的父親。還有什麼?現在你不能相信偉大的父親,但是你可以看到你的父親在那裡,你的母親在那裡;精神分析扔掉責任——你的母親該負責。
所有這些學校使你拴在你的無知上。所有這些教條都是成長的障礙。只有當你對自己承擔全部的責任時,成長才有可能。剛開始,它會痛,但是不久你就會開始感受到一個新的快感,一個新的冒險,因為很快你就意識到,如果你有責任心,那時就有辦法超越。如果別人負責,那時就沒辦法超越,那時你就注定了。如果你負責任,那時當然某件事確定可以做到。如果你在創造你的苦難,你可以不做它。如果別人在創造它,你能做什麼?
記住,這不僅是平常人、世俗的人們一直以這種方式思考的。即使是所謂的靈性的人們也是這樣想的。人們來見我,他們說:「我們能做什麼?我們住在家裡,在市場裡。我們有妻子,孩子和父母,我們必須照顧他們。我們怎麼能靜心呢?我們怎麼可能單純、誠實而真實呢?首先,我們將必須離開這整個世界,我們將必須放棄這世界,然後我們必須去到喜馬拉雅山洞。」但是那天從來沒有來到,這是一種推託延遲的方式。
把戲是一樣的:妻子要負責。這不是你的性慾,這是妻子。有些經文繼續在譴責女人,它們必定是由神經病寫的。一個瞭解的人怎麼會譴責女人?——她們沒有對你做任何事。但是有些經文和所謂的聖徒,有史以來,一直在宣稱女人是地獄之門,這些人必定是處於非常變態的狀態。這是你的性慾,而不是理解為性慾的方式,貪婪的方式,佔有的方式,嫉妒的方式,你把責任扔在可憐的女人身上。那可憐的女人要把責任扔在哪裡呢?婦女不能寫經文,否則她們會把它扔在男人身上。男人一直很狡猾。他不允許她們讀經文,寫經文;不行,根本不行。她們一直保持完全無知。否則,她們會寫說:「男人應該負責任,男人是地獄之門。」那樣會傷害你所謂的聖徒很嚴重。
無論怎樣的你,沒有人負責。只有你是負責任的,這才是真正靈性的開始。
那就是為什麼我不會對我的桑雅生說離開這世界,放棄這世界,不會。放棄是基於世界該負責任的虛假邏輯。你可以放棄這世界,你可以去喜馬拉雅山,但在那裡,你會是同一個人。你怎麼能離開你的頭腦?你只有離開外在的情境,內在跟你在一起;它會再次創造外在的情境。這不會有幫助。
有一個人來見我,他說:「我想自殺。」所以我說:「好吧!去做,為什麼你還來見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他很震驚,因為他原本來了,以為我可以安慰他,勸服他,沒有必要自殺,它是不對的,它是一個罪行。當我說:「你去做吧!你為什麼還來,為什麼要浪費你的時間?」他很震驚,吃了一驚。有一會兒,他不能說一個字。我說:「你還在等什麼?去做吧!我想告訴你就一件事:為了驚喜你還在。」他說:「你是什麼意思?」我說:「你會知道:自殺……你還會留下來,那就是我所說的,為了驚喜你還在,自殺後,你仍然會留下來,然後來告訴我,你會是一樣的。不久,你會再次進入另一個子宮,你會再次開始相同的無聊事。」
「這不是一個正確的自殺方式。如果你真的想自殺,那就成為一個桑雅生。」
他說:「你是什麼意思?」
「那時我們可以真的殺你,那時就沒有存活的可能!那時你不會再進入另一個子宮,但是真正的事情必須被做在你的內在,丟掉外在的身體不會有幫助,但是改變內在的心靈一定會帶來很大的轉化。」
所以首先它可能看起來有點悲哀,那個『我負責』,你可能哭泣、流淚好幾天——那很好,它淨化了眼睛。然後突然間,漸漸地,你會開始變得意識到你是自由的。只是『我負責』的想法帶來了自由。不,你不再在別人的手裡。你可以自由地悲傷,如果你選擇這樣;你可以自由地不悲傷,如果你不選擇這樣。你就自由了。
那就是桑雅士的意義,那就是桑雅士所說的事:自由。但是自由跟外在改變無關,自由跟內在明白有關。這就是自由的基礎:因為我負責。責任帶來自由。把責任扔給別人,使你保持是奴隸。
巴哈丁被門徒們包圍著。
「你從哪裡來?」他使用常用的蘇菲短語問這個旅行者。
「我沒意見。」這個人露齒傻笑說。
這個故事有兩個含義。第一個是由巴哈丁自己給的,第二個只是指示——而我也會給你第二個含義。巴哈丁只給第一個含義,因為包圍著他的人們必定還不能夠瞭解第二個含義。但是他已經指示了,他已經留下了它的種子。除非你是值得的,否則沒有什麼可以告訴你的。
現在這裡有一些桑雅生也值得接受第二個含義,所以首先我們會看看巴哈丁給予的是什麼含義。
他問:「你從哪裡來?」這只是一個正式的問題。
「我沒意見。」這個人露齒傻笑說。
巴哈丁說,他在假裝,他在扮演角色,在扮演人類的角色;而這就是情境。你從哪裡來?你沒意見。你在這裡,但是從哪裡來?為什麼?要去哪裡?
我聽說……
一個喝了有點太多杯酒的人從五樓窗口掉落下來。
不久,一群人就聚集在他周圍。然後一個警察來了,擠過了群眾,說:「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醉漢說:「我只有自己一人來到這裡。」
這就是你在的處境:從某個未知,從藍天,根本上不知道你從哪裡來的地方落下。如果你不知道從哪裡來,你怎麼知道你要去哪裡?你仍然認為在生命裡有很大的目的。你仍然以為你的生命是有意義的嗎?你在欺騙你自己。
你擁有了所有必要的知識,但是你沒有使用它。你擁有了吉他,但是你沒有玩它,所以沒有聽到音樂。你擁有了潛在的人類意識,這可以揭示所有的秘密——從你來的地方,和你將要去的那裡,和你是誰,但你還沒有挖掘它;那是任何有智慧的人都會做的第一件事。
我聽過一對戀愛情侶的故事:
一天晚上,他們坐在月光下的長凳上,花朵的氣味瀰漫在空氣裡。這是一個不可避免地會在任何人的心裡產生浪漫的時間和情境,約翰對瑪莉說:「瑪莉,如果妳不是妳,妳想要成為什麼?」
瑪莉說:「約翰,如果我不是我,我想變成一朵美國麗人玫瑰。」然後,瑪莉把問題轉問約翰,並說:「約翰,如果你不是你,你想變成什麼?」
約翰說:「如果我不是我,我想變成一隻章魚。」
瑪莉說:「約翰,什麼是章魚?」約翰說:「章魚就是某種魚或動物,擁有一千隻手臂。」
瑪莉說:「約翰,如果你是章魚,有一千隻手臂,你會如何使用所有那些手臂?」
約翰說:「我會使用它們每一隻抱住妳。」
瑪莉說:「走開,約翰,你還沒有使用你已經有的兩隻。」
但這就是人類的情境:你沒有在使用你已經擁有的那個——而且你擁有了所有需要的東西。神永遠不會沒有準備地送你進入世界。每一件生命朝聖所需要的東西都被提供了,已經提供了。
「你要去哪裡,你從哪裡來?」那個人說:「我沒意見。」
一些巴哈丁門徒們對這個侮慢,私語嘀咕著他們的不滿。
有些只看外表的人;他們看不到內在。他們看不到那個人,他正在扮演一個角色。他不是一個傻瓜,但他是舉止愚蠢的。但要看到事物本身,是需要很大的智慧的。笨蛋可能欺騙你,如果他們假裝成知識分子,有智慧的人可以愚弄你,如果他們假裝成白痴。
你看不到,你失去了所有的視野和遠景。而你看不到的原因是因為你甚至還沒有看到你自己。
「你要去哪裡?」巴哈丁堅持問。 「我不知道,」托缽僧喊說。
「什麼是好的?」現在一大群人聚集起來了。
「我不知道。」
「什麼是壞的?」
「我沒意見。」
「什麼是對的?」
「無論什麼好的是給我的。」
「什麼是錯的?」
「無論什麼壞的是給我的。」
只要聽這些回答,你就可以看到這個人有很好的視野。
無論他在說的什麼事,對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們都是真的;而對站在那裡的群眾,它也是真的,但是沒有人能察覺它。它太簡單了;沒有人能夠想到,他只是回答人類行為的方式。
如果有人問你:「你從哪裡來?」你會給出什麼回答?
禪師問一個新來的人:「你從哪裡來?」新來的人說:「樹木是綠的,花盛開了,這裡很美麗。」現在這是明白人的回答。這人在說:「我不是來自任何地方,我一直在這裡。」
拉瑪那·馬哈希臨終時,門徒們自然地開始哭泣流淚。拉瑪那睜開眼睛,他說:「你們為什麼哭啊?」一個門徒問:「Bhagwan,你要去哪裡?」拉瑪那說:「你在說什麼廢話?我會在這裡,我沒有來自任何地方,我不會去任何地方,我一直都在這裡,我一直在這裡。」
因為最內在的核心是永恆的,它永遠不來,永遠不去。它沒有出生,沒有死亡。如果你知道,那時你的答案會是這樣。如果你不知道,那時你會說:「我來自孟買,或從倫敦或從紐約。」你要去哪裡?那時你會說:「去加德滿都,去喀布爾,或是去果亞。」
那個人本來可以這樣回答,但他真的扮演了一齣美麗的戲劇:他表現得像人性。
如果有人問:「什麼是對的?」你要回答什麼。什麼是對的?你可以引用經文,但那是行不通的。如果你真的看進內在的自己,那個人就為你回答了;他說:「無論什麼好的是給我的。」無論什麼好的是給我的都是對的——那就是人們如何表現的。
我聽說:
赫爾曼·卡茨躺在床上要死了。他叫他的妻子麗貝卡到他身邊說:「麗貝卡,我就要死了,我將不久於人世,所以請幫我一個忙,穿上妳的綠色絲綢衣裙和妳的鱷魚皮鞋,塗上紅色指甲油和梳妝妳的頭髮,穿上妳的貂皮大衣和妳所有的首飾。」
「赫爾曼,你瘋了嗎?」麗貝卡問:「這是8月中旬在紐約市,你是一個垂死的人,你要我穿上我的綠色絲綢衣裙,貂皮大衣,我的鱷魚皮鞋,我所有的首飾,和塗上紅色指甲油?跟你有關係?」
赫爾曼·卡茨痛苦呻吟著說:「麗貝卡,拜託!這是跟垂死的人爭辯的時候嗎?請幫我這個忙:穿上妳的綠色絲綢衣裙,妳的鱷魚皮鞋,妳的貂皮大衣,妳所有的首飾,和塗上紅色指甲油,而來坐在床邊。」
所以麗貝卡,為了迎合他,穿上她的綠色絲綢衣裙,她的鱷魚皮鞋,她的貂皮大衣,她所有的首飾,梳妝了她的頭髮,塗上紅色指甲油,坐在赫爾曼的床邊。
赫爾曼·卡茨欽佩地看著她。他的眼睛閃耀著愛,他說:「麗貝卡,妳是美女,妳仍然是,即使在這些年以後,一個驚人的有魅力的女人。麗貝卡,當上帝終於來了,要把我帶走的時候——誰知道——也許祂會改變主意,決定把妳帶走。」
那就是在世界裡每個人在做的事:無論什麼好的是給我的都是對的,即使別人必須死掉。這就是世界的整個政治。每個人在這個世界都是政治的,因為每個人都帶著這個想法活著:無論什麼好的是給我的都是對的。那時透過對的手段或錯的手段,都沒關係。每個人都是自私的
即使你所謂靈性的人也是自私的,很自私的——也許比你更多。他們放棄俗世,他們放棄只為得到天堂的喜樂。這只是一個投射的貪婪、野心、慾望,沒有別的。
而巴哈丁問:「什麼是錯的?」
「無論什麼壞的是給我的。」
群眾,超過忍受度,被這個托缽僧所激怒而把他趕走了。他就大搖大擺地走了,就任何人所知的,漫無目地的走去。
「一群傻瓜!」巴哈丁奈克什班說:「這個人是在扮演人性的部分,當你們瞧不起他的時候,他故意展示你們每一個人的漫不經心,所有的人都毫無察覺,你們生命的每一天。」
巴哈丁以極其美麗的方式使用了這種情境。群眾必定被震驚了;有一會兒,那些人的思想必定停止了。
真理總是震驚,因為我們已經活在那麼多謊言裡,每當一個真理的片段,甚至碎片——到達我們的心靈,它是一個電擊。人被石頭打到,甚至一會兒無法呼吸。
現在口頭地說它,不會達到目的。情境揭示了它。這是一個設計。有一切可能,托缽僧是受到巴哈丁的邀請。有一切可能,他是一個客人,而巴哈丁已經請求他以這樣的方式來行事,所以他能夠向人們展示,他們是如何無意識。
福爾摩斯,那位著名偵探,正坐在他最喜歡的椅子上,吸著煙斗看書。當他聽到敲門聲,這是他忠實的朋友和助手,華生醫生。
「啊,早安,華生,穿著你的紅色法蘭絨內衣,你不覺得有點過於保暖?」
華生醫生驚訝於這個推演邏輯的高明招式。
「福爾摩斯,」華生醫生說:「你到底怎麼猜到我穿著我的紅色法蘭絨內衣呢?」
「初級班的,我親愛的華生醫生,你忘記穿上你的褲子了。」
人們沒有穿褲子在走動——沒有意識到他們正在做什麼,他們不在做什麼,他們將去哪裡;而當你告訴他們真理時,他們以為你已經揭示了某些偉大的東西:「推演邏輯的偉大實驗。」
佛陀一直在告訴你簡單的真理。根本沒有牽涉到邏輯。只要看著你就夠了:你沒有穿褲子!但你持續在相信你穿著褲子。
人是無意識,人不需要這樣。人可以成為意識之光。只有當你是意識之光,你的生命才值得活著,你的生命才是活生生的;否則你只是拖著,多少做著、拉著。它是醜陋的,它是沙漠般的。它沒有明白任何值得知道的事。它沒有看到美,它沒有經歷過好的,它還沒有能力觸及任何神聖的東西。它沒有遇到真理;它不可能——如果你保持無意識。
唯一需要的是醒來。
記住,你甚至可能夢到你醒來,許多人也在那樣做。你有沒有夢過,有時在夢裡,你以為你醒來,你正要去辦公室?然後你的妻子來了,把你從你的床上拉起來,說:「你在做什麼?你快遲到了,你必須去辦公室,今天不是星期天。」然後你從床上跳起來,那時你就意識到你在做夢。那個夢是頭腦的把戲。
有時你有沒有夢過,當你的膀胱在夜裡充滿了,你開始在作夢,你要去洗手間,而你在洗手間裡?那只是一個把戲,因此讓睡眠不受干擾。
夢是對你的睡眠的支撐。通常人們以為夢是睡眠的障礙;那是不對的。所有心理學已經進入研究,作夢已經證明某個東西恰恰是相反的。現在一直在研究作夢和睡眠的心理學家說,作夢是睡眠的朋友,而不是障礙。它使你睡著了;否則在夜裡,有一千零一個你醒來的機會。但是夢給你一個辯解,一個美麗的辯解。
例如,你已經設定了鬧鐘,而鬧鐘響了。你想要起床;它是三點鐘。你想要起床去搭火車,而天很冷,你很睏,而鬧鐘響了:你開始在作一個夢,你穿越過一個小山的旁邊,在山上有一個美麗的寺廟,而寺廟的鐘聲響起。現在一個把戲,一個合理化:頭腦說:「這不是鬧鐘,這只是寺廟的鐘在響。」你翻過來,拉起你的毯子,把自己好好地塞進去,繼續睡。
你的夢在為你的睡眠服務;它們服侍你的睡眠。它們總是給你一些辯解來處置。
有很多人以為他們是警覺的,他們不是。有很多人以為他們是善良的,他們不是。有很多人持續認為是一千零一種東西,但他們不是那些東西;那些只是夢想。
記住這個頭腦的固有力量:它可以合理化任何事物。
一個人走在鄉間的小路,遇到一位老太太,她拿著兩個水壺擺在她耳邊。他不禁要問她在做什麼。
「嗯,如果你把兩個水壺擺在耳邊,」老太太說:「你可以聽到像一場足球賽的聲音。」
那個人拿起兩個水壺,把它們擺在他的耳朵上一會兒,然後說:「我什麼也聽不到。」
「哈哈哈!」那位老太太咯咯笑說:「這必定是中場休息。」
你可以隨時找到一個辯解。辯解幫助你保持你的方式。
如果你真的想要在新的世界裡移動,在新的意識裡,停止為你的夢想做出辯解。即使事實是痛苦的,讓它傷痛,但是不要隱藏它在一個虛構小說之後。
你繼續在做你不想做的事,你不去做你一直想做的事。你活在非常分裂的方式,看到它,這個分裂就消失了。這個分裂是你所有苦難和地獄的原因。一個分裂的人是一個悲慘的人,一個分裂的人是在不斷的動盪;他正在內戰中,跟自己作戰。所有你的政客和牧師都希望你繼續跟你自己戰鬥,以便他們能夠繼續在利用你,所以你沒有足夠的能量跟他們戰鬥。
如果你跟你自己在戰鬥,你不能有足夠的能量來叛逆。這是有史以來各種剝削者一直延續的基本策略:分裂人來統治。他們把你分成為兩個:外在的和內在的,低階的和高階的,善的與惡的,實在的和理想的,此岸的與彼岸的。他們分裂了每件東西。你活在好幾千塊的碎片裡。
丟掉所有這些分裂。看到它:這些分裂是你的敵人。丟掉這些分裂,成為完整的一體。
成為一體的方法什麼?只要接受你的實體。沒有其他的實體。你就是實體。接受你的實體,在那個接受下,恩典就會降臨。在那個接受下,智慧就會出現,因為你累積這麼多的能量。沒有戰鬥,能量繼續不斷上升;你變成一個能量的水庫。能量是喜悅的。很大的能量是很大的喜悅。
你可能變成無限的能量。你是,但是你落入陷阱。那些陷阱有美麗的名稱,宗教的名稱,道德、倫理、美德;美麗的名稱。
你的監獄被稱為寺廟、清真寺、錫克教寺廟、教會。你的監獄變成了你的祭司。你的經文變成了你的知識,而正在阻止你智慧的產生。你一直在做的一切並沒有幫助你變得意識到,所以現在做一些可以使你意識到的事情。
什麼可以使你意識到?看到社會對你的幸福或你的意識並不感興趣的這重點,人就從這個社會脫離。而使用脫離,我並不意味著你逃到喜馬拉雅山。你仍然在社會裡,但是內心深處,你不再在它裡面。那就是桑雅士。那就是變成蘇菲的意思。
一個人想自殺。為了確保他完成自殺,他準備了一瓶毒藥、一條繩子、一把槍,一些汽油和火柴。
倒了汽油在他的全身衣服上,他爬上一棵樹,並爬出一支懸在湖上的樹幹分枝。他從樹幹上吊自己,喝了毒藥,把衣服燃上火,然後對自己開槍。
唉!他錯過了他的頭部,子彈擊中了繩子,他落入水中,而水把火焰撲滅了。他喝了這麼多的水,毒藥變得無效。然後他必須盡可能努力游泳,以挽救他的生命。
這就是你的情境。注意、觀察你在做什麼,觀察每個行為。每個行為去除自動化,保持不斷地警覺。步行,觀察每一步。吃,觀察。即使在進入睡眠,觀照地進入它,進入什麼事在發生:慢慢慢慢地身體放鬆,四肢放鬆。觀察、感覺……床單的涼爽,枕頭的柔軟。要敏感,要注意:慢慢慢慢地,心靈在移動進入她的維度,睡眠的維度;你只是在之間——有點清醒,有點睡著。觀察,繼續觀察,盡可能久地觀察,有一天它會發生:你睡著了,而且還繼續在觀察。那時人就學習如何觀察夢境。然後在另一個層次上,有一天你甚至可以觀察到你的深度睡眠,夢幻般的睡眠。然後終於,當你能觀察你醒來的生命,你作夢的生命,你睡眠的生命,你到達了第四個狀態。就在前天,我談到關於圖裡亞(Turiya)、第四個狀態。你回到家了,你是警覺的。
這是巴哈丁給他門徒的一個解釋,但隱藏在它裡面的是另一個。那些門徒必定還不值得,所以他只指出來而已。
他說:「一群傻瓜!」巴哈丁奈克什班說:「這個人是在扮演人性的部分,當你們瞧不起他的時候,他故意展示你們每一個人的漫不經心,所有的人都毫無察覺,你們生命的每一天。」
但是誰能夠行動?只有一個脫離了這行為的人。誰能以這樣的方式行事,在它的現實下描繪人性,沒有任何假裝?只有一個達到了第四階段的人,只有一個現在是一個觀照的人,意識到,警覺到。
據報導,耶穌被認為是一個傻瓜。又據報導,弗朗西斯也被認為是一個傻瓜;中國禪宗創始人,菩提達摩也是如此;好幾千位的禪、蘇菲和哈西德的神秘家也都如此。他們都被認為是傻瓜,他們卻是最警覺的人。但他們舉止像傻瓜只是為了使你覺知。如果你在自己的生命裡看不到它們,那麼他們就像鏡子的功能,以便你可以看到你醜陋的臉。
但人們是這樣,如果看到某個鏡子反映出他們醜陋的臉,他們就會摧毀掉鏡子。他們會說:「這鏡子不對,我是那麼美麗的人,這鏡子必定是一個扭曲的鏡子。」
那就是為什麼人們殺了耶穌;他是一面鏡子,而以你的整個醜陋和赤裸顯示你。他們毒害了蘇格拉底;他是一面鏡子,曾經是最好的鏡子之一。
為什麼人們對這些人那麼憤怒?為什麼他們對我那麼憤怒?他們的憤怒是因為他們在無意識地做的事情,在這裡有意識地故意地被完成了。他們無法瞭解它,他們無法看到重點,他們就對鏡子憤怒。
這個地方是一面鏡子:它會顯示你所有的污穢,它會顯示你所有的變態。要在這裡,它會需要勇氣。而如果你真的很勇敢,那時的你將會是一個極大的祝福。你可以超越這些變態,因為超越的唯一途徑就是覺知、警覺、注意、觀照。
這個人必定憑自己的本事是一個神秘家。他必定是被巴哈丁邀請的。他屬於另一所學校;那就是為什麼他必定被邀請,因此沒有人會認出來,所以沒有人會認為他是一個蘇菲,所以他的行為會被認為是一個瘋子的行為。瞭解屬於自己學校的人的行為是很容易的;瞭解不屬於自己學校的人的行為是困難的。
例如,基督教徒將無法瞭解馬哈維拉赤裸裸地站在路上,而耆那教徒也不能瞭解耶穌被釘十字架。你知道耆那教說什麼嗎?有一次耆那教和尚來見我,他說:「你談到馬哈維拉,但是同時你也談到耶穌。那看起來不正確,耶穌不能跟馬哈維拉相比,馬哈維拉是成道的人,耶穌不是成道的人——也許是一個好人,但不是成道的。」我說:「你為什麼說他沒有成道?」他說:「他怎麼可能是成道的?這個因果論證明:他被釘十字架,只有在他的前世裡犯了大罪,才會被釘十字架。」這是耆那教的解釋。
他們說當馬哈維拉時常走動——他是赤身裸體,裸足——在比哈爾邦的泥土路,如果路上有刺,要嘛那些荊棘會跳出馬路,因為馬哈維拉來了,否則它們會倒立過來,所以他的腳不會受到傷害——因為他是最純粹的一個人。他所有的業力被燒光了;現在沒有苦難可能給他。
如果這是解釋,那麼耶穌確定是一個罪人,根本不是一個救世主。如果耶穌來到耆那教的社區,他就被認為是一個罪人。他們可能同情他,但是他們無法尊重他。
同樣的事情也會發生在馬哈維拉,因為基督教徒會問:「你對人類有做過什麼服務,救世主是一個服務的人。」現在馬哈維拉從來沒有開過醫院,從來沒有辦過學校,從來沒有去找過痲瘋病人,親吻他們。他會看起來完全自私,只是站在美麗的綠樹下,在靜心。「世界正在受苦中,而你在靜心,還有什麼更可能的自私?」世界正在著火,而馬哈維拉正在享受狂喜。這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可能是一個好人,但不是一個救世主,而且是完全自私的。
瞭解某個屬於不同思維格局,不同生活方式的人是非常困難的。只有一個到達的人才能看到耶穌、馬哈維拉、克里希那、佛陀、和許多其他人,都是一樣的。只有一個現實已經透過他們表達的人;以不同的語言,當然,以不同的風格。他們都畫了同樣的現實;他們的畫作是不同的。
例如,如果你帶來十個畫家,而太陽正在落下,你告訴他們畫出來,你認為他們的畫作會是一樣的嗎?雖然他們在畫的是同一個現實,他們將會有所不同。而且畫家越多,差異就越大。如果他們只是攝影師,而不是真的畫家,那時也許這些畫作會看起來相似。如果他們是真的畫家、天才——如果梵谷在作畫,畢加索和哥雅和高更——那時那些畫作會是完全不同,你將無法弄清楚它是同樣的日落。他們的個性,他們的簽名將會在那裡。
當馬哈維拉反映時,他反映了一樣的神,一樣的真理像耶穌,像穆罕默德,像巴哈丁一樣;但這總是難以認出來自不同模式的人。那就是為什麼那些人錯過了;否則他會被視為一個覺醒的靈魂,一個覺醒的意識。他必定是個成道的人,他的回答幾乎就像是菩提達摩的:那是第二個含義,故事的更深意義。
在中國的吳皇帝問菩提達摩:「你是誰?」而菩提達摩說:「我不知道,先生。」菩提達摩是明白的人。如果他不知道,那就沒有人知道,而他卻說:「我不知道。」即使吳皇帝也錯過了。想到達摩說他不知道,那麼重點究竟是什麼呢?他感到沮喪,因為他一直在等待來自印度的菩提達摩;他花了好幾年才到達中國。看到吳,菩提達摩覺得:「他沒有瞭解我的答案。」;他轉回身來。他越過吳國的邊界,進入了山脈。
後來吳非常後悔,因為另一位禪師告訴他:「你是個傻瓜,你無法瞭解他。他的說法是絕對的說法——『我不知道。』——為了很多原因。首先,他不再是一個個體,他的自我已經消失了。——那就是蘇菲稱之為法納菲拉,『水滴已經落入海洋』,所以誰在那裡知道?那就是為什麼他說『我不知道』。」
「其次,在那個最終的知道裡,沒有人知道,沒有人被知道,主體和客體之間的分隔消失了;沒有人知道,沒有人被知道,知者變成被知者。是的,有一種覺知,但它既不是主體的,也不是客體的:它是『轉體的』;它是對兩者超越的,所以他說『我不知道』。他如何聲稱知識?知識只有被愚昧的人聲稱,他聲稱了無知和天真,你錯過了整個重點。」
但是那時已經太晚了,他們尋找菩提達摩。當他們在山上找到他時,吳已經死了。在吳的墳墓上寫道:「對不起,如果你曾來到這裡,請原諒我,菩提達摩師父,我非常抱歉,悔悟,我無法瞭解你的回答;對我的瞭解,它太大了,它超越我。」這是另一個解釋。
記住兩者,一個在你那邊,一個在我這邊。
靜心想過這個美麗的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