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reat Secret》

蘇菲的秘密

Gagan譯

第四章 我宣布自己為神

  第一個問題

  奧修,十月十三日的納瓦巴拉特時報刊登在古吉拉特城邦蘇拉特市的新聞項目,據說首相莫拉吉•德賽表示,他看過『從性到超意識』由阿查里亞羅傑尼希(奧修)演說的這本書,發現它是不雅而令人反感的。他也反對你被稱為巴關(Bhagwan)。奧修,可以請你對此發表評論嗎?

  阿南德·彌勒,性是一種自然的現象,像玫瑰花或在清晨草地的露珠一樣自然。它也是最美麗的特殊東西,像杜鵑的咕叫一樣美麗,像天空中的星星一樣美麗。但是有史以來它一直被譴責。

  譴責性一直是統治人類最重要的策略。你譴責性的那一刻,你就譴責生命本身。生命就是出於性行為;生命就是性的表現。如果你能在任何地方找到神,完全呈現,那就是性高潮的片刻。但譴責性是一個極大的策略。透過它,你間接譴責人;你毒害他存在的那個源頭。然後他感到內疚,一個罪人,毫無價值;然後容易地控制他,容易地操縱他,容易地利用他——那就是政客和祭司們一直在做的事情。

  他們不希望你有自由,他們不希望你享受生活,因為幸福的人是叛逆的。享受生活的人不容易被控制——這是很難去統治他的——因為他很清楚,無法輕易受到欺騙。

  就性而言,莫拉吉•德賽先生是一個非常壓抑的人。現在,這似乎很奇怪。我的話語已經收藏二百本書了,吠陀經的書、道的書、瑜珈的書、蘇菲的書、烏代西亞的書,吉塔經、聖經、道德經的書,但是他一直只讀一本書——從性到超意識。一個八十三歲的男人,保持獨身五十年了,為什麼他會對『從性到超意識』這本書感興趣?當然,他對超意識不感興趣,因為我寫了兩百多本超意識的書。他的興趣似乎是性,那就是怎麼一回事。

  我看過他的自傳。在他的自傳裡,他記得當年輕時,他去見了師利·奧羅賓多修行所的聖母。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在她來到師利·奧羅賓多之前,她曾是一個女演員;她有優雅和自己的魅力。她正在深入靈性。但是莫拉爾吉•德賽看到她的什麼?他看到的顯示很多關於他,而不是關於聖母。

  聖母的門徒們正在接觸她的腳,有時門徒會很狂喜,只是觸摸她的腳,他會開始滾動,有時他的頭會落入聖母的下擺。

  莫拉吉很驚恐,他在頭腦裡想:「所以那就是為什麼他們看起來很狂喜——只是滾動在她的下擺,她勻稱、美麗的大腿。」那就是他所看到的。他離開了——『這不是靈性,這些人是性痴迷,這是一種性的粗俗表現。』那就是他在聖母和門徒們所看到的一切;他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那是當他年輕時,現在五十年過去了,五十年的持續不斷壓抑變成了他的傷口。他帶著性在內在沸騰。

  當我從阿南德·彌勒讀到這個問題時,我想起了幾個故事,我想告訴你們。

  「這些裸體者在那間公寓裡進行的事是一種侮辱的方式。」老婆婆告訴警察,當他在接聽她的電話時說:「我覺得可恥。」

  警察從窗外望出去,無法看到任何東西,而只有一個寬敞的庭院,一條大路,和一間遠處的公寓。「我看不到東西啊!」他聳聳肩。

  「當然你不能,」老太太回答。「但是只要透過這雙筒望遠鏡看,你會看到很多。」

  他在『從性到超意識』這本書裡看到的,只不過是他自己的頭腦對它的反映。沒有什麼不雅的,而是那個性的想法在他的頭腦裡創造了不雅的感覺。也許『性』這個字使得在他裡面被壓抑的東西復活了,他一直坐在上面。這個字必定產生了一個漣漪。所有那些壓抑的感覺、本能必定被浮現了。那就是為什麼他認為它是不雅的,它取決於你。

  有人去克久拉霍性愛神廟,認為它是不雅的。它不是這樣,它是世界上最美麗和最靈性的寺廟之一。如果你看進那些石雕像,是的,有兩件東西呈現,那些雕像代表著最低和最高的:他們是從性到超意識。但是痴迷於性的人——所有壓抑的人都是痴迷的——除了性愛之外,將不能看到別的東西,他會錯過真正的重點。真正的重點是在臉孔,在雙眼向上轉,在那些美麗的臉孔裡,在性高潮的狂喜已經被雕刻出來了。岩石已經變成佈道了。

  但是它取決於你如何生活。你有活過確定的生命嗎?那時你就能看到。如果你活在一個否定的生命,那時你就可能看不到。

  一個古老的蘇菲寓言:

  有一天,穆拉·納斯爾丁的老朋友賈拉爾來訪。穆拉說:「經過了這麼久,我很高興見到你。我即將開始一個巡迴拜訪,不管怎樣,跟我走,我們可以聊聊。」

  「借我一件像樣的長袍,」賈拉爾說:「因為,你看,我沒有穿著拜訪的衣服來。」納斯爾丁借了他一件很好的長袍。

  在第一個拜訪的房屋,納斯爾丁介紹了他的朋友:「這是我的老夥伴賈拉爾,但他穿著的長袍是我的!」

  在進入下一個村莊的路上,賈拉爾說:「這樣說是一件愚蠢的事!『長袍是我的』?它確實是!但是不要再這樣子說了!」納斯爾丁答應了。

  當他們舒服地坐在下個房屋裡,納斯爾丁說:「這是賈拉爾,一個老朋友來拜訪我,但是長袍——長袍是他的!」

  當他們離開時,賈拉爾像之前一樣惱火:「你為什麼又那樣說?你瘋了嗎?」

  「我只是想要修改,現在我們改掉了。」

  「如果你不介意,」賈拉爾慢慢地,仔細地說:「我們應該不再說關於長袍了。」納斯爾丁承諾。

  在第三個也是最後拜訪的地方,納斯爾丁拐了話說:「我來介紹賈拉爾,我的朋友。長袍,他穿著的長袍……但是我們不能說任何關於長袍的事,我們必須說嗎?」

  一旦你在試圖壓抑一個念頭,它就一再地出現。

  莫拉爾吉•德賽不僅在這一世裡痴迷於性,他也會繼續痴迷,甚至在來世。他的整個做法是不科學的,不自然的。他沒有辦法瞭解他在做什麼。他沒有辦法看到那件事,性愛怎麼可能是不雅的?當然,他不是出生於一個處女的母親。當然,他的孩子是出於跟他妻子的性關係。但是,由於他的痴迷,他甚至跟他的孩子在一起也非常辛苦。

  他的一個女兒自殺,這只是因為他沉迷於清教徒式的心靈。他自己一直很辛苦,也對他的孩子很辛苦。

  痴迷於不自然的人是變態的。透過這種痴迷,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智慧。智慧是出自於自然的,智慧是自然和自發的跟隨影子。變態的人必定會變得愚蠢的,因為他不斷在自己內在進行戰鬥。他的整個能量變成一種內戰,對抗自然的人是不雅的,而整個結果是愚蠢的。

  我在性裡面沒有看到有任何不雅,因為這是神選擇如何創造生命的方式。性是祂的方法。就像畫家作畫使用他的刷子一樣,神一直使用性能量創造這個存在。否認性,譴責性,就是譴責神。如果你說性不雅,你就是說神不雅,因為這整個存在只不過是一種性能量的表達。

  這些鳥唧唧喳喳唱著,你以為牠們在讚美首相莫拉爾吉•德賽嗎?這是性的表達。整個生命的詩歌是由性能量組成的。整個美……什麼是美?那個感覺某件東西是美的來自於性能量。

  一個女人看起來很漂亮。為什麼?為什麼來自芒果樹叢的杜鵑咕叫聲,對你聽起來很美?為什麼?內心深處,這是一種性愛、愛情的表達。

  但是像莫拉爾吉•德賽這樣的人沒有愛地活著。事實上,一個政客無法付出愛的。他不能活,他不能愛,他不能笑。

  我聽過他的故事,我不知道它離正確的有多遠。它是一個笑話——笑話不需要是正確的,但它們總是真的!

  莫拉爾吉•德賽正在拍攝他的照片,由新聞攝影師拍攝。攝影師有很多麻煩,試圖讓他的主題正確地擺出姿態。最後,經過很多爭吵鬥嘴後,他即將拍攝照片。

  「讓表情看起來愉快一下子,」攝影師說。

  「好了,你可以恢復你的正常表情了。」

  他不能笑;笑聲必定是不雅的。他不能開玩笑地生活;開玩笑必定是不雅的。

  這個人寫了一個關於克里希那的故事,現在這個故事將被拍攝。並不是說他是個偉大的作者,只因為他是總理,所以現在故事會被拍攝。我感到困惑、驚訝在他對於克里希那必定會想到什麼。他的一生對他必定看來是不雅的,因為克里希那的一生一直是愛、嬉戲、歡樂、慶祝。對克里希那的一生,關於這件事,莫拉爾吉•德賽會想到什麼呢?

  幾個美麗的女人在亞穆納河裡洗澡,這不是今天的故事。這是一個故事,當印度一直是活生生的時候,在五千年前,當印度一直充滿活力的時候,當人們勇敢地去愛、歡笑、跳舞,當人們不是負面地生活的時候;但當生命被認為是神和神聖的時候,人們就不再談到生命,就好像它是不雅的。

  克里希那經過,那些婦女在亞穆納河裡裸體洗澡,現在沒有印度女人會這樣做。那些日子是很美的;人們是更敞開的。現在這可能只發生在我的修行村,不在其它地方。克里希那在這裡仍然活著。

  克里希那看到那些漂亮的女人在水裡游泳和漂浮著,享受著,她們完全不知道克里希那的存在。他收集她們在岸邊的衣服,爬上一棵樹,坐在那裡。當她們洗完了,那些女人環顧四周;她們的衣服不見了。她們開始搜尋;然後她們看到克里希那坐在樹上,拿著所有的衣服。

  現在莫拉爾吉•德賽對這件事會有什麼想法?當然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克里希那必定看起來非常不雅。

  這不是克里希那是不雅的,這只是莫拉爾吉•德賽的性變態。

  他發現這書是令人討厭的,那也是奇怪的。他是一個持續在喝自己的尿液的人,還沒有被發現是令人討厭的……我確定他不患糖尿病——否則尿液也許有點甜。

  他發現這書是令人討厭的?他嚐到什麼味道?他在說什麼?他有什麼審美觀?他是這個國家最無詩意的人。

  我聽說……

  吉普賽人和嬉皮士有一個爭論,誰能夠忍受更久的惡臭。他們決定在小屋裡留下一隻臭鼬。首先吉普賽人進入,幾分鐘後,他絕望地跑出來。然後輪到嬉皮士。

  一分鐘後,這臭鼬就狂奔了!

  吉普賽人很困惑。他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嬉皮士說:「我是莫拉爾吉•德賽的追隨者,我只靠大蒜和生命之水生活。」

  『生命之水』是你自己尿液的委婉語。

  這個人認為我的書是令人討厭的?他只是在談到他自己,而不是關於這本書。它總是取決於你,你如何詮釋你讀到的內容。他必定讀過我的書,但他必定是以他自己的方式理解,他必定是以他自己的方式詮釋,詮釋是不雅的。他讀到的是他自己的心靈。

  如果醜陋的人面對鏡子,鏡子不能因為他的醜陋而被指責。稱說鏡子是醜陋的,也沒辦法。

  『從性到超意識』這本書必定是當成鏡子的功能。他必定變得激動,如果那本書是正確的,那麼他一生一直都是愚蠢的,愚蠢地浪費了。他必定感覺到敵對,自我很受傷。他一生一直在為性努力,跟性爭鬥,而現在我在這裡說沒有深刻的性愛經驗,你永遠不會知道愛情,沒有深刻的愛情經驗,你永遠不會知道禱告。我在這裡說性是神的第一次體驗。我在這裡說沒有全然地進入生命,你永遠不會知道它的最內在核心。

  沒有什麼東西必須被否定,因為無論什麼東西被否定,它會報復。那就是他正在發生的事。他不是在對我生氣;他是在對鏡子生氣,因為鏡子顯示他的面貌。

  我聽說過一個非常有錢的女人,但是也很醜,請求一位偉大的西班牙畫家哥雅,畫她的肖像。哥雅猶豫了,他想說不,但是很難。女人已經準備好付出任何代價。他要求了一個非常好的價格,以為她會說不,他就可以擺脫它,不需要去畫這個女人的臉孔。但是她說:「好的,你開始吧!」所以他畫了肖像;它只是一大坨彩色顏料。當女人來看時,她說:「畫什麼?你沒有做好工作,這是我的肖像嗎?」他說:「我能做什麼呢?女士,我想要擺脫它,自然沒有做好工作,我能做什麼,我不能改善自然,我只是如妳的樣子畫妳,那就是為什麼我很不情願,我就只是一面鏡子。」

  我收到了來自各種人們的好幾千封信,他們非常受益於莫拉爾吉•德賽說是不雅的同一本書。但是性愛在他頭腦裡太多了。

  一位和尚諮詢了精神科醫生,請求協助各種問題。分析師說:「在沙發上伸展,放鬆一下,告訴我你早年的生活。就持續說話,說出任何想到的東西。」

  和尚開始洩露他的人生故事。突然間,分析師拿出一個大氣球,坐在病人的後面,把它吹到最大。然後他插入一根針,氣球爆裂,很大的爆炸聲。病人吃了一驚,醫生尖銳地說:「現在快告訴我,當你聽到大爆炸聲時,你有什麼想法?」

  「我想到性。」

  「性?在這樣的時刻?你想到性?」

  「嗯,」病人說:「那有什麼好令人驚訝的?它是所有一切我曾經想到的。」

  和尚就是和尚,和尚總是想到性。他越遠離世界及它的現實,他就越來越幻想它。

  莫拉爾吉•德賽一直是個和尚。他不知道存在的美麗,他對我生氣,因為我的存在使他意識到他的生命一直在浪費。

  第二件事你說:「他也反對你被稱為神。」

  我是神,就像你是神一樣。甚至莫拉吉•德賽也是神。神並不意味著有人坐在那裡高高在天上。神只是意味著隱藏在你的背後,在你裡面,你是的那個。我是神,因為我已經認出它了。

  我不是稱呼我自己為神。我就是。

  你也是,但是你還沒有聚集勇氣來認出這個事實。它需要膽識來認出你的實體。它需要謙卑地看到如它們是的事物。它需要簡單的心來表達如它們是的事物。

  莫拉爾吉•德賽也是神,就像其他的每件東西、樹木、岩石和動物也是。神不是跟存在分開;神本來就在它裡面。只有神在。如果只有神在,那麼我是神,那麼你是神,那麼一切都是神性的。但是神可能在昏睡;那就是莫拉爾吉•德賽是這樣:神在昏睡,夢想自己已經成為總理了,在打鼾。

  醒過來。

  但當你是總理時,很難醒過來,因為那時人是害怕的——如果人醒過來,而發現這只是一個夢……人在夢裡投資太多了。

  有一個人告訴他的朋友:「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場很美的夢。」

  那個聽到他說的人說:「但是你看來很悲傷,如果你做了一個美夢,那麼為什麼你看來那麼悲傷,那麼憂鬱。」

  這個人說:「那是有原因的。」

  「在夢裡,我看到教宗本人。而且我很驚訝,他邀請了我。並且問我:『你想要喝一小杯威士忌嗎?我想要潤潤嘴。』我說:『好啊!先生,你知道我喜歡喝威士忌。』但是他問說:『冷的還是熱的?』我說:『熱的!』所以,他就走進他的廚房,開始把威士忌加熱,我等了又等,在威士忌越來越熱的時候,夢就結束了,那就是為什麼我感到悲傷。下一次我會說:『冷的!就它現有的,立刻把它給我!

  不做什麼,不需要做任何處理,就把它給我,就它現有的!』」

  當你有一個夢,一個美好的夢,這很難聽到人們叫喊:「醒來!」那就是為什麼成功的人們很難醒來的原因。他們的成功變成他們的詛咒,他們認為他們做得很好。

  你沒有觀察過你的夢嗎?如果你有一個美夢,它就會繼續;如果你有一個噩夢,它會喚醒你。如果有人要殺你,只是拿刺刀追趕你,一會兒你就會醒來,出汗當然,但是你會醒過來。在那個意義上,噩夢很好,它喚醒了你。但是如果你有一個美夢——你是克里希那,世界上所有的美女都圍繞你跳舞,就像你的姑娘、女朋友——誰想要醒來?人只希望這個夢繼續下去。

  莫拉爾吉•德賽也像我一樣神性,而神睡著了,在打鼾。

  如果我被稱為神,他為什麼會生氣?跟他有什麼關係?但是很多人都生氣,這個生氣有某個原因在它裡面。原因是如果有人被喚醒,他的存在會擾亂你的睡眠。你不能像以前那樣舒服地睡覺。有人被喚醒,你所要的是進入一個夢?你開始對醒來的人感到懊惱。你開始在尋找他必定是錯的理由——『他為什麼稱自己為神?』

  從印度人看起來也是很荒謬。如果基督教徒、伊斯蘭教徒和猶太教徒提出了為什麼我稱之為神的問題,那就還好,因為他們對這個現象的深刻瞭解並不如在這個國家發生的那樣深刻。佛陀從來不相信神,但我們還是叫他巴關。馬哈維拉從來不相信神;我們還叫他巴關。所以巴關不能翻譯成『神』。

  神是世界的創造者——當然我沒有創造出這個世界。我不能承擔那個責任,原諒我!我不是基督教意義上的神。

  但莫拉爾吉•德賽不是基督教徒。人可以期待他應該清楚東方的巴關並不意味著神。巴關意味著『有福的人』——我聲稱我自己是有福的人。這只是意味著我被祝福了;我已經到了一個我完全滿足的地步;我來到一個我不再需要任何東西,沒有什麼可想要的,一切都可以用的狀態;我來到一個頭腦被溶解的,我是一個跟存在一起的人的狀態。這是有福的人的狀態。

  巴關只是意味著一個以一個人消失了而變成一個存在的人。那就是為什麼我們可以叫佛陀為巴關,儘管他從來不相信神是造物者。

  還有人們,像莫拉爾吉•德賽,他的憤怒是這樣的:我已經自己宣布了,我是一個自己指定的巴關。但是還能怎麼樣呢?否則還能怎麼樣呢?誰可以指定我為巴關?佛陀宣稱自己;他是自己指定的,不是有一個委員會或大學參議院,或在這個國家有一個投票制度。

  政客除了選票之外,也不會想到別的什麼。他必定在想著誰投票給我,我如何成為巴關,有多少人投了贊成票,有多少反對票。

  誰投票支持了克里希那?誰投票支持了馬哈維拉和佛陀?誰投票支持了基督?如果基督的神格取決於選票,他就會失去它的存款!他只有不超過一百個門徒,而不是超過那個數字。真正的門徒只有十二個;其他的人只是同情者。耶穌怎麼成為基督?誰指定他?克里希那怎麼宣稱『我是那個』?佛陀怎麼宣稱『我到達了』?他們都是自己指定的,沒有其它的辦法。

  我宣稱我自己是神。這是唯一可能的辦法,因為當我變得有福了,當我明白經驗、存在的最終喜悅了,當我看到了真理,還需要哪些人來證明它呢?我需要政客們的文字證明書嗎?我已經宣稱了。沒有什麼錯,因為那是唯一的辦法!如果你知道愛,只有你能說你知道愛了。

  我知道了最終的三摩地,只有我能說它。只有少數幾個達到那樣的人才能認同它。

  莫拉吉•德賽只是說他無法認同它。但是誰在期待他認同它?他還不知道任何靜心。

  就在他成為總理的那一天,有人問他:「你所有的願望都實現了嗎?」他說:「不,還有一個願望在那裡,我想知道神。」那人說:「那麼,你有沒有靜心呢?」——記者必定會問。而莫拉爾吉•德賽說:「我沒有做過任何靜心,雖然阿查里亞羅傑尼希給了我一個靜心,但是我不能做它,因為我太老了,我不可能做像他所說的那樣一個猛烈的靜心。」

  現在,他沒有因為太老而不能成為像印度一個國家的總理,在那個位置上只有問題、問題和問題,沒有別的。而現在他已經老十歲了,當我跟他談話並給他一個靜心時。那時他只有七十三歲,現在他是八十三歲,而他說他太老了,不能靜心。但是他不會因為太老,而不能成為一個國家的總理,卻能承擔起整個國事負擔。

  這是合理化,沒有別的。如果你不想要靜心,你總是能找到理由。無論你想要做什麼,你都準備好做它。他持續從一個國家跑到另一個國家,他持續在全國各地旅行,他持續跟其他政客一起爭鬥、爭吵,而一切都做得很好;他有足夠的能量為所有這些。只要為了靜心,就沒有能量。他正在做的是二十四小時的工作,而靜心要做完只要一個小時。但是他說他做靜心太老了。

  他不知道靜心的任何東西;他對於我,怎麼知道在我內在發生了什麼呢?

  是的,我宣稱自己是巴關——因為我宣布這整個世界是巴關。這整個世界都是有福的。如果你不認同由存在沐浴在你身上的祝福,那是你的責任;沒有其他人對此負責。我對一切祝福敞開,那就是我的意思,當我說我是巴關——因為我沒有障礙,因為我處於放空的狀態,因為我完全敞開。無論存在要我做什麼,我會做,無論存在不要我做什麼,我就不做。我完全被殲滅了。法納菲拉:我在這個整體裡,在神裡被吸收了;那就是我所說的『神』這個字。在這法納菲拉發生的那一刻,我變成了巴卡·布拉,我突然變成了一切。我是在樹的形狀裡,我在太陽的光線裡。就像我在這個身體裡,我也在你裡面。

  現在,這是我的經驗,我不需要任何證人。即使全世界都說它不是這樣,它還是這樣。它不取決於你或你的選票。

  但是政客們也不可能想到其它的事,他們只想到選票。

  但為什麼他會困惑,擔心到我呢?他繼續不斷地在談論我,好像我在困擾他。

  他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和對他可能發生什麼事情。但是他讀了經文,他可以引用經文;但他所引用的一切完全都是借來的!這不是他自己的。

  一位擁有一隻很聰明鸚鵡的女士,一天在她廚房裡發現了一條水管有漏水。她打電話給水管工,但是在他到達之前,她必須立刻離開家去辦點事。在她離開家的期間,水管工來了,按了門鈴。

  「是誰呀?」鸚鵡叫

  「這是水管工。」他說。

  「是誰呀?」鸚鵡重複。

  「這是水管工!」他喊道。

  「是誰呀?」鸚鵡說。

  「這是水管工!這是水管工!」他大聲叫喊而在他的挫折中,他心臟病發作,就倒在她家門口。

  回到家後,那位女士發現他躺在那裡。「天啊!」她說:「是誰呀?」

  「這是水管工。」鸚鵡說。

  莫拉吉•德賽知道的經文只是像鸚鵡一樣的。

  我對你們說的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我是佛陀、克里希那、基督、查拉圖斯特拉和老子以及所有覺醒的人的觀照。

  但是他的憤怒,內心深處,也有另一個原因。英迪拉·甘地一直喜歡我的想法;她一直對我的思維方式有一種愛。那是為什麼他對我生氣的根本原因。英迪拉有智慧來瞭解我,比他更瞭解,英迪拉有一種接受和優雅,英迪拉也有膽量和勇氣採取一些革命性的步驟——這是完全需要的。

  正是因為她革命性的步驟,她才失去了上次的選舉。群眾以非常自殺的方式表現。這邏輯必須被理解。

  群眾為了特定的調教而受苦。這是因為印度有特定的頭腦,印度過去遭受過的痛苦,現在正在受苦。現在,要改變這種局面,要改變這個痛苦,基本上就需要改變群眾的調教。那就是問題,每個人都想擺脫這個痛苦的狀態,這個持續的飢餓。人民生病、飢餓、死亡,但如果有任何事情可以改變這種情況,第一個會是要求我們改變思維方式。那對群眾來說是困難的。

  他們以某種心態生活著,幾個世紀以來他們一直珍惜那個心靈,他們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心靈就是他們痛苦的根源。他們想改變外在的情況,但他們並不知道外在的情況是跟內在的心靈存在於某種合作裡。所以每當有人想改變外在的情況時,他們內在的心靈就會受到傷害,他們無法原諒這樣的人,那就是英迪拉發生的事。

  她真的試過,她是過去三十年來印度最勇敢的總理。那就是問題,她開始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但是群眾生氣了:他們的傳統被打破了,他們的調教被打破了。

  群眾生氣了,政客們,這個國家的機會主義者利用了這個局面。但是他們不能做任何事情——他們無法做——因為如果他們想保持群眾滿意,他們就必須同意那心靈,如果你同意那心靈,你就不能改變情況。這是兩難的。群眾只會投票給那些遵從群眾想法的人,但是那時那些人不能做任何事;他們將完全無能為力。

  那就是莫拉爾吉•德賽和他的政府發生的事,它是完全無能的。它不能做任何事,它無法做!原因是——下一次選舉每天都會臨近——如果你做一些違反糧食的事,你就會被打敗。他們很瞭解他們如何掌權:他們已經上台了,因為英迪拉試圖做一些真正革命性的事情。

  她正在試圖對這個國家實施強制性的避孕措施。那就是唯一能夠被做的辦法。你不能說服人民,如果你說服,就要花好幾千年才能說服他們,那時就沒有意義了。事實上,這個國家必須在二十五年內有生育控制,否則注定失敗的;到本世紀末,這個國家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每個人都會飢餓、餓死、生病,沒有空間留下。

  事情處於這樣的狀態,他們只能強制執行。生育控制是防止這個人口成長的唯一辦法,如果你等待群眾瞭解,如果你等待他們被教育,那時這就永遠不會發生。

  那就是憤怒的印度人。印度教徒、伊斯蘭教徒,每個人都憤怒了。他們以為自由被剝奪了。

  現在,這不是有自由或沒自由的問題。這是一個生死攸關的問題!這國家每天都在走向深淵。事態每天都在變得越來越醜陋。

  英迪拉試圖以一切可能的方式加速事情進行。在印度有官僚存在,那只是熟練地耽誤事情。在任何其他國家不會像在印度一樣存在那麼多的繁文縟節。如果你想做一件小事,就要好幾年的時間。官僚是那麼長久,它的行動如此緩慢,用螞蟻的步伐。英迪拉有能力看到,如果這樣繼續下去,什麼都不可能。因此官僚變得生氣,沒有人願意工作,而英迪拉迫使他們工作。

  群眾變得生氣,因為事情正在反對他們的想法。他們一直喜歡有很多孩子,他們以為這是神的恩賜。現在這是一個詛咒,不再是禮物!每個人都誇口說:「我有多少個孩子!」有很多孩子被認為是非常男子氣概——你的生產力很高。印度只知道一種創意!沒有人問你寫了多少首詩,沒有人問你畫了多少幅畫作,沒有人問這樣的事情;每個人都問:「有多少孩子?」而當你能說『二打』時,你就是太美了,很棒!這是印度男性沙文主義者唯一的自誇。現在,他受了很多傷害。

  而那時,官僚就生氣了。他們全都聚集在一起,各種各樣的機會主義者。

  所有印度政黨都屏除歧見,他們的歧見是極大的。他們都放棄了歧見,因為真的重點總是如何得到權力。誰還管意識形態?他們放棄了所有的意識形態;他們都聚集在莫拉爾吉•德賽的麾下。現在這個莫拉爾吉•德賽和他的政黨沒有意識形態,沒有計劃。他們只是想要掌權。

  如果你只想要掌權,那時你必須以群眾想要被滿足的方式滿足他們——儘管他們的滿足將會是自殺性的。但是誰在乎?莫拉爾吉•德賽至少還可以擔任總理五年;那才是實際的事。誰還管下個世紀會發生什麼?那不是他們的事。當然,莫拉爾吉•德賽即使繼續飲用生命之水,他也不會活得那麼久。那不是他的事。他的整個生意是如何掌握權力。

  他知道我的態度,我需要這個國家經歷一場偉大的革命。英迪拉有能力,英迪拉有我所有的祝福。那是他為什麼生氣的深層原因。

  英迪拉甘地嘗試再次競選,進入議會,我真的很高興。一旦她在議會裡,她保持在權力之外,就不會太久。她會回到議會是很好的。她是唯一的希望之光,因為她有膽識。她可以做事情;她可以冒險。那就是發生了的事情:她冒著所有危險在試圖解決印度面臨的問題。她冒著她的總理職位風險,她冒著她的生命危險。

  因為莫拉爾吉•德賽知道這件事,內心深處,他對我生氣。他的憤怒可以被理解。

  但是他應該直接說它,不必拐彎抹角,直接說它。為了那事,你不需要帶入性;那是一種間接的方式,一種狡猾的方式,因為他知道印度的心靈是非常壓抑的:帶入性,印度群眾總是跟著你——他們跟你在一起譴責性,他們跟你在一起譴責生命,因為那就是他們幾個世紀以來的調教。

  而印度群眾是非常反對任何人宣稱他自己是巴關,因為那時激烈的競爭就會發生,這一直是這樣的。伊斯蘭教徒不希望有任何人宣布他是神的先知。為什麼?因為如果他是神的先知,那時他就是神的最新先知,那時穆罕默德就只是古代的典範,那時穆罕默德就可能被丟棄。所以他們決定不再有神的先知;穆罕默德是最後一個。

  為什麼?自那以後,神已經破產了嗎?從那時候祂放棄人類了嗎?祂對人類再也沒有話說了嗎?祂跟穆罕默德一起停了嗎?為什麼?為什麼祂以前不停止呢?

  對於基督教徒,祂用基督停止了;他是唯一的獨生子。但是為什麼祂不在基督之前停止?祂為耆那教停止,祂用馬哈維拉停止,他是最後一個渡津者、開悟者,等等。每個宗教都想要他的先知,他的渡津者,他的彌賽亞,他的神人成為最後一個。所以每當有人成為有福的人而宣告它,所有其他的宗教都會反對他。

  現在基督教徒對我生氣:我必定是一個假先知,惡魔的化身,因為基督才是真師父。耆那教反對我,因為不可能有其他人成為一個渡津者。

  我出生在耆那教。我說我是第二十五個渡津者那一天,他們變得生氣。他們說:「第二十五個,但是經文沒有提到第二十五個。」所以我說:「我們需要重寫經文,他們怎麼可能提到第二十五個?這些經文是被寫在第二十四個還活著的時候,現在我們將寫到關於第二十五個,我將提出要點,第二十六個、第二十七個等等都會來臨,神不會用我完結。」

  神怎麼可能完結?神就是創造力,祂會繼續創造越來越多的諸佛。他們將會來,他們永遠永遠會來。

  所以莫拉爾吉•德賽帶入兩件東西。真的東西,他隱藏了。嗯?那就是政客的方式。但是他又帶入另外兩件東西,間接地抨擊我。首先,他帶入性。那非常容易影響印度群眾。只是告訴他們,這個人支持性,不反對性就夠了,足以譴責:那時他是反對神的,那時他是非宗教性的,那時他是物質主義者,他是本土的,而他是危險的。只要提一件事,他對性的特殊事物不是反對的,你就譴責他;現在沒有其它證明是需要的。

  然後他帶入第二件東西:為什麼這個人自稱為神,或被他的門徒稱為神?

  不要怪我的門徒。我自稱為神。他們怎麼稱我為神?他們對神有什麼瞭解?我自己承擔全部責任。

  那會激怒印度教徒,因為他們會認為:「所以這個人正試圖跟我們的拉瑪和克里希那競爭。」這樣會讓耆那教徒感到憤怒,因為他們會想:「他正試圖跟我們的馬哈維拉和阿迪納莎競爭。」,這將使伊斯蘭教徒和基督教徒以及拜火教徒和錫克教徒憤怒——這幾乎會使印度的所有人感到憤怒!

  但是我不在乎。

  第二個問題

  奧修,我想知道AUM的意思。

   拉金,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首先,AUM不是一個字,它是一個純粹的聲音,所以沒有意義。它是一個純粹的聲音,就像瀑布的聲音;它有什麼意義?——根本沒有意義。或這個飛機經過的聲音;它有什麼意義?——根本沒有意義。當意思附加到它時,聲音變成一個字。一個有意義的聲音是一個字;一個無意義的字是一個聲音。所以首先要瞭解的是:AUM不是一個字,它是純粹的聲音。其他所有的字都從它出現了,但它本身不是一個字。它是所有聲音的源頭;無論如何,它不可能有任何意義。

  AUM這個聲音,由三個聲音組成:A、U、M。這些是種子聲音;所有其它聲音都由A、U、M產生的。我們所有的字,整個字母都是由這三個種子聲音產生的:A、U、M。AUM是所有這三個的源頭。

  那就是為什麼在印度AUM不是按字母順序寫的。它有自己的象徵。那只是劃定:不要混淆,不要試圖以一個字來思考AUM。AUM是印度唯一沒有按字母順序寫的聲音。它是形象地被寫出;它有一個圖樣,一個符號,它是在字母表之外的字。這些是符號的東西。它已經被保存在字母表以外,因為它是源頭。源頭總是在外、超越、凌越。

  AUM由三個聲音和一個阿努斯瓦爾(Anuswar)組成。阿努斯瓦爾是一個非常微妙的聲音;它代表一種嗡聲。當你說AU,那個M拉長,那個嗡聲持續迴盪起來,就是阿努斯瓦爾。阿努斯瓦爾只是一個點;那也代表了某個東西。所以AUM由四個東西組成:三個可見的A、U、M,第四個隱藏有節奏的,嗡嗡的陰影。

  這四個代表整個印度的形而上學。A表示心靈的一個狀態,當你醒來的清醒意識時。U代表你在做夢時,做夢的意識。M代表當你睡著了,無夢的睡著了——深度睡眠——深沉、深刻無夢的睡眠。這些是人類心靈,人類意識的三個狀態。

  而這個阿努斯瓦爾、這個點——那個嗡聲持續迴盪起來——代表了第四個、圖裡亞、超自然的狀態,當你既不睡著也不清醒也不做夢,當你只是所有發生的事的一個觀照:佛陀或基督的狀態,我在的狀態,人可以宣稱自己為巴關的狀態。

  圖裡亞(Turiya)這個字也意味著『第四個』,只是『第四個』。它沒有其它名稱,因為它不可能被命名。它超越了名稱,這個首先必須被瞭解。

  然後第二件東西:當你到達第四個狀態時,圖裡亞,當無物只有一個旋律被聽到,天上的音樂——畢達哥拉斯稱之為天堂的音樂,星星的音樂,音樂是那個存在的暗流——當你達到了第四個覺醒、覺知、佛境狀態的時候,你會聽到一首音樂,一首不是被任何樂器演奏出來的音樂。

  讓我提醒你,禪師告訴他們的門徒去找到一隻手鼓掌的聲音。就是那音樂:一隻手鼓掌,那個只有在第四個被找到。為什麼一隻手鼓掌?你不能用一隻手鼓掌產生音樂;鼓掌需要另一隻。需要兩個來交錯,需要兩個來衝突,需要兩個來產生一些東西。如果要生出一個孩子,那時需要兩個,男人和女人。每個地方都需要兩個。電力需要正極和負極。即使生命也需要相反的死亡。所以如果你看進生活,一切都是成雙的;需要兩個。

  但是超越兩個還有一個狀態,超越的,兩個不需要的地點。它被稱為阿納哈特納德(nahat naad):無擊的聲音,一隻手鼓掌。那個聲音就是存在的本質。存在是一種微妙的音樂——只有當你達到第四個狀態時,只有當所有的念頭都消失了,在那裡所有的無意識消失了,在那裡你不過是一面純粹的鏡子,沒有任何影像,那時突然爆出旋律。

  那個旋律叫做AUM。就像你被告訴的,它不是一個咒語。請不要用AUM作為咒語;不要持續重複『AUM、AUM、AUM……』,如果你重複它,你會錯過某個東西;你會變得習慣一個人從一棟十層樓的建築掉下來。一位教授跟他的學生經過了。

  當然他必定是哲學教授;他問學生「看看這情況,這個人從十層樓掉了下來,而他沒有受傷,你說這是?」

  學生說:「這是巧合。」

  教授說:「現在,如果他再回到第十樓掉下來而沒有受傷,那時你會說這是什麼?」

  學生說:「那將是命運。一次,這是巧合,但如果他再次跌倒,那將是命運。」而教授說:「好吧!如果他再次去,第三次,從第十樓掉落,你會說這是什麼?」

  學生說:「先生,那時它會是習慣,它還可能是什麼?」

  如果你不斷複頌AUM,一年又一年,它將變成你的習慣。它將變成你身邊微妙的一層;它會阻止你聽到真正的AUM。真正的AUM不可能被你生產。

  那就是為什麼我反對瑪哈禮希•瑪赫西瑜珈所謂的超覺靜坐。它是非常破壞性的。它是一首催眠曲,最多它只能給你好的睡眠。它不能喚醒你,它可以冷卻你,它可以給你一點鎮定;對患有憂心、緊張、焦慮的人來說是有益的。它是一種心理裝置,它是一種心理藥物——一種非藥物的鎮靜劑。但它不是靜心,不是。它既不是靜心,也不是超越的;它根本不是。它只是舒緩你,安慰你,幫助你進入良好的睡眠。

  美國對瑪哈禮希•瑪赫西瑜珈所謂的超覺靜坐很感興趣,這並不意外,因為美國人正在遭受極大失眠的痛苦。人們失去了他們的睡眠。他們想要不惜一切代價睡覺,他們準備嘗試任何東西。超覺靜坐可以幫助你有一個很好的睡眠。

  但是靜心恰恰相反。靜心是醒過來,它不是一個搖籃曲,它是完全相反的。它是一個震驚,它衝垮你的睡眠和你的夢。如果你是一個乞丐,你不再是一個乞丐;它衝垮你乞丐的想法。如果你是總理,你不再是總理,它打破你作為總理的錯覺。它破壞所有的身份。它只是揭示一個事實,你是神。它只是揭示了你的實體,把所有的幻想都帶走了。

  AUM不是一個咒語。所以,拉金,不要用它當成咒語。它是一個科學的公式,就像H2O一樣。H2O不是水。你可以繼續複頌——當你感到口渴時,你可以坐下來複頌——『H2O、H2O』——你可以把它當成咒語,它可能會幫助你睡著了。試試看,你會驚訝:H2O可以跟任何咒語一樣有效。只要嘗試一下『H2O、H2O』——隨它擺動——H2O、H2O——繼續,再繼續,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不久,你就會被送進深度的睡眠。

  當你醒來時,你會覺得清新,當然清新,但是你仍然會口渴。它不能幫助你的口渴,它不能解你的渴。不是那個公式是錯誤的,而是公式不是一個咒語。

  AUM是H2O的靈性轉化。它有一切秘密在它裡面,它不是被複頌的東西。它必須被瞭解,所以要瞭解這些東西。首先,AUM不是一個字;它是純粹的聲音,最純淨的,最終存在的聲音。當一切都消失了,那聲音依然存在。那就是無聲的聲音,靜默的聲音。

  而且,象徵性地,AUM代表你的醒來意識,你的做夢意識,你的睡眠意識,以及超越——圖裡亞——第四個狀態,在那裡人變成巴關,在那裡人變成基督、佛陀,在那裡人是跟全部一體的。它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公式;它包含了整個東方的形而上學。但它不是一個咒語。請永遠不要複頌。複頌不會有幫助;它會欺騙你。嘗試去瞭解它,然後開始越來越意識到你醒來的意識。走在路上,充分意識到走路,知道你在走路。然後,慢慢慢慢地,轉化每個行為變成覺知。使每個行為去除自動化。

  一個人來見我,他已經連續抽菸三十年了;他生病了,醫生說:「如果你不戒菸,你永遠不會健康。」但他是個長期的抽菸者;他忍不住,他曾經試過——不是沒有試過——他曾經努力試過,他在嘗試裡遭受很大的痛苦,但是一天或兩天,然後又一次的衝擊來得那麼強烈,這只會帶他離開,讓他又陷入同樣的模式。

  因為這個抽菸,他失去了所有的自信:他知道他不能完成一件小事;他不能戒菸。他在自己眼中變得毫無價值;他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無價值的人。他不尊重自己。

  他來見我;他說:「我該怎麼辦?我可以怎麼戒菸?」我說:「沒有人可以戒菸,你必須明白,抽菸不僅是現在你的決定的問題,它已經進入了你的習慣世界,它已經紮根,三十年是一段很長的時間。它在你的身體裡,在你的化學裡,它已經蔓延到全部了,它不僅僅是你的頭腦決定的問題,你的頭不能做任何事情,頭腦是無能的;它可以開始,但是它不能輕易停止,一旦你開始了,一旦你練習了很久,你是一個大瑜珈士——三十年的練習抽菸,它已經變得自動地,你必須去自動化。」他說:「你說去自動化是什麼意思?」

  那就是靜心的一切:去自動化。

  我說:「你做一件事:忘記關於戒菸,也沒有必要。三十年來你已經生活在抽菸中;當然這是痛苦的,而你也對那變得習慣了。而且如果比你不抽菸,你早死幾個小時,這有什麼關係?你將在這裡做什麼?你做了什麼?所以有什麼意義——無論你星期一、或星期二、或星期天、這一年、那一年不抽菸,這有什麼關係?」

  他說:「是的,那是真的,這沒有關係。」然後我說:「忘記關於它;我們根本就不要戒掉它,而是要理解它,所以下一次,你把它當成靜心。」

  他說:「從抽菸中靜心?」我說:「是的,如果禪宗的人可以從喝茶中靜心,可以做成一個儀式,為什麼不可以呢?抽菸可以像一個美麗的靜心。」

  他看起來很激動,他說:「你在說什麼?」他變得活生生的!他說:「靜心,快告訴我——我迫不及待了!」

  我給他靜心。我說:「做一件事,當你把香菸盒從口袋裡拿出來,慢一點,當你把你的香煙從口袋裡慢慢地拿出來,享受它,不用急。有意識的,警覺,覺知;慢慢地,全然覺知地。然後全然覺知地把香煙從包裝盒裡慢慢地拿出來——不要以舊的匆忙方式,無意識的方式,機械的方式,然後開始在盒上彈擊你的香煙——但是很警覺地。聽著彈的聲音,就像禪宗的人做的一樣,當茶壺開始發出聲音,茶開始在沸騰,還有香氣。然後嗅到香煙和它的美……」

  他說:「你在說什麼?美?」「是的,它是美的,煙草就像任何東西一樣神聖,甚至是莫拉爾吉•德賽也是神聖的,所以為什麼煙草不是呢?聞它;它是神的氣味。」

  他看起來有點驚訝。他說:「什麼,你在開玩笑?」「不,我不是在開玩笑。」

  即使當我開玩笑時,我也不開玩笑。我是很認真的。

  「然後把它放在你的嘴唇,全然覺知地,全然覺知地點燃,享受每個動作、小動作,把它分成盡可能多的小動作,因此使你變得越來越覺知。」

  「然後吸入第一口:神以煙的形式,印度教徒說安南伯門(annam brahm)——『食物就是神』為什麼抽菸不是?一切都是神,深深地填入你的肺部——這是一個調息,我在給你新時代的新瑜伽!然後吐出煙,放鬆,吸另一口,做得非常慢地。」

  「如果你能這麼做,你會感到驚訝,不久你會看到它的整體愚蠢。不是因為別人說它是愚蠢的,不是因為別人說它是壞的:你會看到它。而看到不會只是知識的,它會是從你的整體存在,它會是一個你的全部願景,然後,有一天,如果它戒了,它就戒了;如果它繼續,它就繼續。你不需要擔心。」

  三個月後,他來了,他說:「但是它戒了。」

  「現在,」我說:「也嘗試其他的東西。」

  這是秘密,秘密:去自動化。步行,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走。觀看,警覺地看,你會看到樹木比以前更綠,玫瑰比以前更玫瑰。傾聽,有人在說話,閒聊:傾聽,仔細聽。當你在說話時,注意地說。使你的整個步行活動變得去自動化,然後你就會感到驚訝,在它發生的那一刻,你的作夢活動就會有一個新的視角。你會開始變得覺知在你的夢裡。

  然後開始觀看你的夢。那是一個奇蹟,當它發生。當你開始觀看你的夢,你真的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那時夢對你沒有影響。觀看你的夢,有一天,夢就會消失;你已經去除自動化你夢的過程了。然後,你將能夠觀看你無夢的睡眠:你睡著了,而你仍然清醒。全身睡覺,每一個細胞放鬆,整個機構靜默——而你在那裡看著,一個靜默的觀照。

  當這第三個發生了,第四個就自己浮現:嗡嗡的聲音。你充滿了新的音樂,那個音樂就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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