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reat Secret》
蘇菲的秘密
Gagan譯
第三章 智慧是一種覺醒
據記載,有人對偉大的哲學家薩迪說:「我希望有見解,那樣我會變得有智慧。」
薩迪說:「沒有智慧的見解比什麼都不知道更糟糕。」
他被問到:「怎麼可能是這樣?」
薩迪說:「像禿鷹和老鷹的情況一樣,禿鷹對老鷹說:『我的視力比你好,為什麼?我可以看到一粒小麥在地面上,而你根本什麼也看不到。』」
「這兩隻鳥垂直降落下來去找禿鷲能看到而老鷹不能看到的小麥。當他們離地面很近時,老鷹看見了小麥,禿鷲卻繼續降落而且吞食了小麥。然後他就倒下來:因為小麥被下毒了。」
人是一個奴隸。他不是以奴隸出生的,他原本是自由的。他是以自由身出生的,但是之後他被發現在各處都帶著鎖鍊。他帶鎖鍊活著,他帶鎖鍊死去。這是發生在人類的最大災難。
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社會開始將孩子轉變成奴隸,對解放人們不感興趣。害怕自由;自由似乎是危險的,奴隸是安全的。社會只需要奴隸,因為他們可以被剝削。祭司(Priest)對奴隸感興趣,政客(Politician)
對奴隸感興趣,權威(Pundit)對奴隸感興趣。
這三個P是最毒的P。這三者一直是人類苦難的根本原因,除非沒有政客、祭司和權威,否則人仍將被鎖鍊鍊住、監禁。這三者必須從世界消失。只有這樣,人才能夠在自由裡綻放開花。
這些人對人類所做的一切都必須被瞭解,因為這是你的故事,你是如何變成囚犯的故事。問題不是如何找到神,問題是如何擺脫你頭腦所說的這個監獄,你稱之為你的文化,你稱之為你的宗教——給醜陋東西的美麗名稱。如果你看得很深,沒有偏見,你會驚訝——你的心靈根本不是你的,它是從外面強加到你的一種調教。你所稱你的心靈,不是你的,它屬於剝削者。他們在你身上玩弄了一個伎倆:他們將這個心靈植入了你,透過這個心靈,他們持續在控制你。所以他們一直很反對像耶穌、佛陀、穆罕默德這樣的人。
他們為什麼把耶穌釘十字架?他們為什麼毒害蘇格拉底?他們為什麼殺了曼蘇爾?這些都是無辜的人,他們沒有對任何人造成任何傷害。他們的罪行是什麼?這是他們的罪行——他們試圖打開一扇門,因而讓人們可以離開監獄,因而使得奴隸制度從地球上被摧毀。
歷史說奴隸制度已經被摧毀了;那全是說假話!它沒有被摧毀,它只是從粗略的轉移到微妙的。是的,在你的手上和腳上沒有鎖鍊,因為鎖鍊變得更加微妙了——它們已經進入你的頭腦了,它們變得更加內在了。外表上,你享受著自由、民主、平等、兄弟情誼——只是無能的空話——在內心深處,沒有兄弟情誼,不可能有。
如果有基督教徒、印度教徒、伊斯蘭教徒,怎麼會有兄弟情誼?如果有國家——印度,德國,英國,怎麼可能有兄弟情誼?這是不可能的。人們永遠在戰爭中,每一刻你都在衝突中。當你從一開始就被教導變得有雄心時,怎麼可能有平等?
雄心意味著你必須高於別人。雄心意味著你必須證明你的優越,你必須證明別人不如你,你必須成功。如果成功保持是神主,如果雄心保持是你的教育,那怎麼有平等呢?談到平等全是廢話。即使在共產主義國家也不存在;除非雄心消失,否則它不可能存在。
在俄羅斯或在中國,仍然有階級。它們的名稱改變了,標籤是不同的。現在沒有窮人和富人的階級——新階級產生了,統治者和被統治者。這是相同的老把戲,它根本沒有不同。
我們繼續玩著相同的遊戲。我們以革命之名所做的一切就是改變標籤。
真正的問題不是如何找到真理——因為除非你自由,否則你找不到真理。真理在自由裡抵達。耶穌說:『真理會解放。』那是真的。那只是故事的一半——因為真理會使你自由。沒有告訴你的另一半也是同樣重要的:真理只在自由裡發生。事實上,真理和自由是同一個硬幣的兩個面,它們一起發生。如果你不自由,你就不能得到真理,如果你得到了真理,你就不能不自由。但是從哪裡開始?如果你從真理開始,你就會變成言語、哲學、神學、經文的受害者。你會迷失在語言邏輯學說的叢林裡。
從自由開始:那是我給你的信息。從那一直強加給你的監獄裡走出來——如果你不跟它配合,監獄就不可能存在。那是唯一的希望之光,因為如果你不跟它合作,它就不可能存在。但是你跟它合作,就感覺安全,就感覺穩當,就感覺方便舒適,就感覺溫暖,而且你從內在裝飾得很好。
有史以來,那就是人類一直在做的:裝飾他的監獄牢房。你真的使它有了美麗的內部,它幾乎看起來好像是一座寺廟。你已經美化地漆上你的鎖鍊,你使用黃金和白銀覆蓋了你的鎖鍊;它們看起來像裝飾品。因此你繼續在合作。
如果你想知道神,如果你想知道這個生命是什麼,這個生命的祝福是什麼,這個存在的美麗是什麼,自由就是基本要求。如果你想知道它,你必須從監獄裡走出來,你必須冒險。因為監獄看起來很舒服,而且你已經住了很久,你已經習慣了。你必須進入敞開,在太陽和月亮的天空下。你必須進入風裡。你可能在籠子裡住了太久了,你也許會害怕再次打開你的翅膀。你可能已經完全忘記了你有翅膀。這就是人存在的情況。但是,在我們可以從監獄的牆壁突破之前,我們必須瞭解監獄是怎麼形成的,策略是什麼,什麼組成的。
最根本的策略是,祭司、政客以及權威都用非真實的東西替代每一件真實的東西。那就是這個監獄,這個奴隸制度如何被產生的最根本策略。
他們用婚姻取代了愛。婚姻是一件塑膠製的東西。如果它是因為愛而來,它可以是美麗的,但是祭司們掌管:他們說『先婚,然後愛』,那時愛永遠不會發生。他們阻止了你最重要的部分,你的心不起作用。結婚後,你可能開始喜歡女人或男人,因為你住在一起,就像兄弟喜愛姐妹,而姐妹喜愛兄弟一樣——但是不可能有詩歌,沒有興奮,沒有狂喜。愛會移動在平地上。它不會知道任何高峰,它不會熟悉性高潮的高峰。
就像這樣,他們一直用一些不真實的東西替代每個真實的東西。婚姻是合成的,它是人造的,愛是神造的。愛發生,婚姻被製造。當心所有被人製造的東西!它看起來像真實的東西,但它不是;它只是一種偽裝。它只造成虛偽,而沒有別的,你不可能假裝很久。不久之後,偽裝就會磨損,那時你就陷入苦難。
我聽說……
一個小男孩和他的妹妹穿上了父母的衣服。
他們走到隔壁,敲了敲門。當鄰居回答時,他們說:「布朗先生和夫人來訪了。」這位鄰居女士從容應對地說:「請進來,布朗先生和夫人,你們要跟我一起用茶點嗎?」
服侍了他們牛奶和餅乾之後,這位女士問道:「還要再用一些嗎?」
「不用,謝謝妳!」小女孩回答。「我們現在必須要回家了——布朗先生剛剛尿濕了他的褲子。」
你可以假裝多久?遲早你必須面對現實。你只是穿上衣服,你不是布朗先生。遲早你會尿濕你的褲子——而它會比設想更早。
人活在虛偽裡,在完全的虛偽裡。你不是你以為的你,你不是別人說你是的你,你不是你所相信的你。這是產生監獄的最根本的策略。
你活在虛偽裡;那是你的奴隸制度,每一件真實的東西都被替代了。例如,意識被個性所取代。個性是人造的,意識是神性的。一個有意識的人根本就沒有個性。一個有意識的人是完全無個性的,他不需要有個性。個性是一件很糟糕的東西,一個有意識的人以他的意識為生;他的意識就是他的個性。他不需要依賴任何外在的規範,他有內在的光來生活。他每時每刻回應,而不是出於某種被稱為個性的死習慣。當情況需要,他每時每刻回應。他有意識,他沒有事先決定要做什麼,不做什麼。那就是個性:事先決定要做什麼,不做什麼,在自己身上製造自動反應,變得機械化。那就是所謂的個性。
如果有人侮辱你,有個性的人就有現成的答案。有意識的人沒有現成的答案,他不必擔心——他有意識,他有一面像鏡子般的品質。他會反映情況,他會對情況作出回應。他的行為會出於那一刻的意識。他的行為不會出於過去,出於記憶,出於頭腦。他的行為會在此刻重新生出。他的行為會是清新的,就像早晨的露珠一樣清新。他的行為會有美,他的行為會有輝煌,他的行為將是那恩典。
有個性的人是醜陋的。他是沉悶,愚蠢的;他活在過去,他活在習慣裡。他製造了所謂的『良好習慣』——但是為什麼你需要習慣?你需要習慣是因為你不能依靠你的意識;否則沒有必要有任何習慣。你可以隨時依靠你的意識,你知道你會在那裡,充分覺知——所以為什麼要事先準備?沒有必要。無論在何時有需要,將會在你內在出現。
社會用個性取代了意識。孩子們非常有意識,比以前更加警覺。你可以觀察孩子;那就是為什麼他們看起來如此活潑,如此新鮮,這樣一個沸騰的歡樂!所有那些在哪裡消失了?看看有個性的人們——你總是會看到他們眼裡有一種沉悶。你不會發現火花,你不會看到智慧。孩子們很聰明:他們還沒有被灰塵覆蓋,還沒有經歷過被稱為教育的工廠,他們還沒有被栽培;他們還是野生的,他們仍然擁有自由、天真和野生動物的快樂。他們每時每刻行動。
但是我們開始在培養他們,我們開始在限制他們的自由。我們開始在強加『做這樣,不要做那樣』,我們開始對他們強加做和不做。他們很快就會忘記所有關於自由的事情,不久,他們將開始由於過去而行動,在假裝。不久,他們將不再活生生的。
一個小女孩為她的第一次舞蹈做準備,她非常激動興奮。母親幫她穿上她的衣服,梳理她的頭髮,小女孩看著鏡子——她看起來很漂亮。
她說:「媽咪,在妳以前小時候,當你還活著時,也有安排舞蹈嗎?」
是的,人們在他們真的死之前很久就死了。一個人四歲就死了,然後他只是重複,然後他在慣例、軌跡裡移動。那時他一生只是一個無意識的長篇故事。
個性是你無意識的原因。如果你沒有被迫有個性,你會變得越來越輝煌、發光——你將必須要這樣,因為除了你的意識,你不會有任何其它的東西可以依靠。因為這些替代品:婚姻替代愛情,個性替代意識,道德替代宗教,邏輯替代真理,哲學替代存在的經驗——因為這些替代物,你在一種沙漠裡迷失了,你已經變得無意識。每當真理問題出現時,你會立即開始思考;那就是你的回應。
你如何想到真理?你只能想到你已經知道的東西,思維只能存在已知的邊界裡。真理還是未知——你怎麼可能想到未知?未知不能被想到,未知必須被經歷。
但是人們持續在思考關於真理,關於神,關於愛。人們持續在思考那些必須被經歷,而不是被思考的東西。但是你一直被告知『成為偉大的思想家,你將會得到真理』。而思想家只是一台生物電腦,思想家永遠不是原創的。你必定聽過關於原創思想家:從來沒有任何原創思想家。思維不是原創的,思想家怎麼可能會是原創的?
經驗是原創的。是的,它是來自源頭,它是原創的。思考從來不是原創的,它總是借來的——但是你可能相信你遇到了一個原創的思想。你可能忘記了你讀過它的地方,你可能忘記了你從哪裡得到它。如果你深入一點搜尋,你就會發現它從哪裡進入你。
所有的思想都來自於沒有。經驗出現在其中。沒有取代了內在,思維取代了體驗。但是人可以假裝:人可以將一種思想與另一種思想混合起來,而可以創造出一種混合體,並且將它認為是原創的。不是這樣。
我聽說……
有一個人坐在他的門廊的搖椅上來回搖擺。他似乎跟自己進行了長時間的討論。每過一會兒,他就放聲大笑。而在其它時間,他卻大喊『呸!』,令人厭惡。
一名警察經過,停下來看著那個人,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我在對自己說笑話,」那個人告訴他:「如果我自己這樣喊,大部分都是非常滑稽的。」
「那你為什麼一直在喊:『呸』呢?」警察問。
「我只會喊那個,當我以前聽過它們的時候。」
那就是你在做的事,那就是每個人在做的事,所有所謂的原創思想都只是廢話。思想從來不是原創的,思想總是借來的。它來自外面,沒有思想是你的。
但是人們開始在爭鬥著,因為他們說:「我必須為我的思想,為我的意識形態,為我的宗教,為我的哲學而奮鬥。」基督教徒爭鬥,共產主義者爭鬥,印度教徒爭鬥——為什麼?他們一直被說服相信『這個思想是你的,這個哲學是你的』。沒有思想是你的,沒有意識形態是你的。你被欺騙了——但是你可能會留在這個欺騙裡,因為你是無意識的。
你變得無意識了,因為意識只有跟真實一起成長。隨著不真實,就沒有成長。就好像你在花園裡有一棵真正的樹,它會長大;但是你可能有一棵塑膠製的樹,它不會生長。它可以欺騙路人,可以欺騙鄰居,但是不會成長。不真實不可能成長。
個性是不真實的,所以它永遠不會成長。知識是不真實的,所以它永遠不會成長。道德是不真實的,所以它永遠不會成長。而且因為你變得太固執於這些不成長的東西,你就停止成長。那就是我的意思,當我說你變得無意識時,意識必須是經常的流動;只有那樣,你才會保持清醒。意識像河流一樣。當你停滯不前的時候,你就失去意識。
人們無意識地生活著。感覺到『我無意識地生活著』會痛苦,它反對自我。但是這一點必須被理解——至少對求道者這個必須明白:你一直生活在無意識的生命裡,這個瞭解就是覺知的開始。
一個都市居民來到一個農場,看見一匹美麗的馬。他決定他必須擁有這隻動物。他和農民討價還價,農民終於把馬賣給他了。
這都市人跳上馬匹喊說:「快跑!」,馬卻一動也不動。
農民解釋說:「這是一匹特殊的馬,只要你說『讚美主』!牠就會動起來。」——牠真的是一匹非常宗教性的馬:「要停止牠,你必須說『阿們』。」
記住這要點,這新主人么喝『讚美主』,馬匹以極快的速度飛奔。不久馬和騎手來到懸崖。及時地,騎士記得說:『阿們!』這匹馬就在懸崖邊緣嘶叫停止下來。
安心了,騎士抬起頭,眼睛看向天堂,喊道:『讚美主!』
觀察人類,觀察你自己。觀察而你就會看到:每個人都在無意識地運作著。
變得覺知是整個成為宗教性的秘訣。要變得覺知就是要走出監獄。所需要的就是變得越來越覺知。不需要更多的知識,需要更多的覺知。你已經有太多的知識,你負荷著它。負載很沉重,就因為這個原因,你不可能移動。你必須卸載你自己,你必須開始找到真實的,丟掉不真實的。
總是要追尋真實,不要被社會所欺騙。當然人們會對你生氣,因為當你變得覺知的時候,你不再受他們的控制。他們想要你順從,他們想要你是遵守規範的——依據他們遵守規範,服從他們。他們繼續在談,就好像如果人們停止服從,就會混亂。他們繼續在說,如果人們停止被規範,那時社會就會被拆散。
那不是真實的。社會被拆散,它是一場混亂,它已經混亂了。還會有什麼混亂呢?你活在一個混亂的社會,一個神經質的社會。它已經是地獄了。
當我說停止服從時,我在說的是:成為你自己的自己。而成為他自己的自己的人就會知道什麼時候服從,什麼時候不服從。他不會順從,他不會有服從的個性。他會根據每個個案來決定什麼時候服從,什麼時候不服從。當他看到真理時,他就會順從,當他看到非真理時,他就不會服從。他會保持自由地服從或不服從。
而自由是好的,因為你已經服從愚蠢的政客太久了,他們一直在創造暴力、戰爭、流血,沒有別的。你已經服從祭司太久了,他們給了你們教會、寺廟和清真寺,並且他們把神的真的殿堂從你身上奪走。他們談到了彼岸,但是他們卻摧毀了此岸——而這是唯一存有的世界。
所以當我說不要受到任何人的規範時,我的意思並不是說你應該成為混亂;我的意思是說你應該成為內在的規範。根據自己的覺知遵守規範,遵循自己的覺知,要以自己本身變成光芒。這就是自由——要變得以自為光。
但是社會不想要你變成一個以自為光的人,因為如果你以自為光,那時你就不會遵循一直遵循到現在的各種廢話。還有一些有極大既得利益的人對你的無意識有興趣。因此你的學校、學院和大學創造無意識;他們不創造覺知。他們創造高效的機器人,他們給你知識而不是智慧,智慧是真實的東西。知識是一種虛假的、合成的、人造的東西,但是知識看起來就像是智慧——而這就有危險。塑膠花看起來像真的玫瑰,而那就是危險的地方。如果你長時間沒有看過真的玫瑰,你可能會開始認為這是一朵真的玫瑰——因為你一再遇到的一切都是塑膠花。
因此耶穌就被釘十字架,耶穌是真的玫瑰。他必須被釘十字架,否則別人會開始在比較,他們會終究知道,他們一直攜帶當作真的玫瑰的,不是真的玫瑰;它是一朵合成的塑膠花。他們就會拋棄它!蘇格拉底必須被下毒,因為他試圖使人們更加覺知。
當一個人覺知,他不會變得無所適從,他的指令來自於自己的存在。他不是任何人的奴隸,他是他自己的主人。
那就是所有關於門徒的:成為你自己的主人。那就是swami這個字的意思:成為自己的主人,以自為光。而出現了一種不同的指令——真正的指令。
佛陀在那個指令裡生活,你可以看到那恩典。他依照自己的光來生活。他有自己的方式,他自己的真實個體。他是一個自由的人——但是記住,一個自由的人將會不斷的在衝突裡,因為自由的人必須在叛逆裡。那就是必須付出的代價。
還有兩個東西被用來當作策略去摧毀你的自由;它們是次要的。最主要的第一個是使用虛假替代真實,但這兩個東西也是存在的。
第二個是:在人裡面創造一個分裂,使人分裂,因為每當你被分裂你就變衰弱。自然地,你開始跟自己爭鬥。那時你不能跟社會爭鬥,那時你不能跟監獄爭鬥。囚犯在這樣的內在不斷衝突——要從哪裡收集足夠的能量突破牆壁?這會是不可能的。
所以另一個把戲已經施加在你身上:你已經分裂了。你被告知你的身體與你的靈魂是分開的;你被告知神與俗世是分開的;你被告知彼岸是真實的世界,而此岸是虛假的世界、瑪雅、幻象。
至少一萬年來,深刻的精神分裂哲學被教導——分裂。當你變得分裂、瓜分時,你就迷失了,因為你的右手開始跟你的左手爭鬥。那時你的雙手都是在使用中,政客可以利用你,祭司可以利用你,專家可以利用你。你的雙手都是在使用中——你不能辯護,你不能反抗。
我給你的信息是:只有一個世界,這個是唯一的世界。這個地球,這一個地球就是天堂。我教導你成為現世的,成為自然的,因為沒有別的,沒有別的世界。那個彼岸是祭司編湊的。你的身體和靈魂是一體的;它是全部一體。不要跟你的身體爭鬥,不要試圖跟你的身體分離,否則你會保持是受害者。你永遠不會變得強壯,要叛逆力量是需要的,要叛逆能量是需要的。只有當你充滿能量的時候,你才可以自由,否則你不可能自由的。
被使用的第三件東西就是恐懼。你一直很害怕——地獄,受到懲罰。另一方面,你一直對天堂、天國,以及在那裡的喜悅和樂趣感到很貪婪:「如果你遵從祭司,你將會被大大地獎勵;如果你不遵從祭司,你將會被很糟糕,可怕地懲罰。」
人已經變得以恐懼為導向的了。沒有孩子一出生就以恐懼為導向的。你可以觀察任何孩子——他甚至可以跟一條蛇玩,他沒有恐懼。他甚至可以玩火,他沒有恐懼。小孩以無畏的身份進入世界,但是我們強加恐懼。孩子,每一個孩子,都是以愛為導向的,每一個所謂的成年人都是以恐懼為導向的。
我想要你再次變成以愛為導向的。放下一切恐懼,沒有什麼可怕的。沒有地獄,不要擔心它;而且沒有天堂,所以不要貪求它。一切就是要此時此地。這個片刻包含所有的地獄,所有的天堂。它取決於你:如果你享受、喜樂,如果你對生命在深深的愛裡,如果你能夠慶祝,你就是在天堂。如果你不能享受,如果你慶祝的源頭已經中毒,如果你有那麼重的鎖鍊在你的腳上和手上,而你不能夠用生命跳舞,那時你就是在地獄。
教區牧師在教堂裡看到長時間缺席,而且最近剛結婚的馬爾登。後來,牧師跟他說:「我相信你的妻子把你帶回了你的宗教信仰。」
「沒錯,」馬爾登說:「我不相信地獄,直到我和她結婚。」
祭司、政客、權威在這裡建構了地獄,因為他們建構了地獄,你開始相信地獄了。而且你相信地獄越多,你參與建構它就越多。
這個生命必須活得像鳥類一樣生活得很享受。你看過一隻鳥兒振翅飛翔嗎?——只是喜悅地振翅飛翔!或是你看過一朵玫瑰打開它的花瓣嗎?——喜悅地打開它的花瓣。你看過一條河流沖向海洋嗎?喜悅地沖向海洋。除了人類,你有看過苦難在任何地方嗎?樹木是有福的,因為它們沒有這三個下毒者;鳥是有福的。伊甸園裡的蛇毒害了夏娃和亞當的意識,必定就是這三者的合體:他必定曾是政客、祭司和權威。當心這些蛇!問題在於牠們長久以來主宰了你的思想,因此你不認為牠們是敵人。事實上,相反地,像我這樣的人看起來像是敵人——因為我觸犯你的調教。
印度總理莫拉爾吉•德賽幾乎每天都說,如果人們跟隨我,社會將被摧毀。
就在前幾天,馬哈拉施特拉邦的教育部長向報紙發表了一個聲明,我不能被允許留在浦那,因為如果人們聽我的話,那麼這個社會就會被破滅了。在某方面說,他們是正確的。
這個社會,這個腐化的社會,需要被摧毀。只有在這個社會的廢墟上,才可能有另一個社會的到來。只有在這個被監禁意識的廢墟上,才可能有自由,人必須以一種新的方式生活。我們和這些下毒者一起生活的時間太長了,他們摧毀了一切美麗的,一切有價值的東西。他們摧毀了整個生命的詩意。他們只給你玩具,他們把真實的東西,一切真實的東西從你身上拿走。他們給了你話語:你可以繼續咀嚼像『神』、『愛』這樣的字彙,但你不知道什麼是神,你不知道什麼是愛。所有你知道的是恐懼,所有你知道的是金錢、權力政治,你繼續談論禱告,那只是談話。
在某方面說,他們是正確的:如果人們聽我的話,這個社會將被摧毀。但這種破壞僅僅是一個新的創造的序文。在創造某東西之前,老舊必須被摧毀。
就在前幾天,我正在讀『浦那先驅報』。他們發表了一個社論反對我。主要的事是我在教導現世的、自然的宗教。那是真的,但那不是反對我的東西,那真是一個恭維。是的,那正是我在教導的——這一個地球就是天堂,這一個身體就是佛。我在教導你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不要為任何事物,任何哲學、神學,任何政治、意識形態而犧牲此時此刻。不要為任何國家,任何教會,任何種族而犧牲你的此時此刻。不要犧牲你的此時此刻;根本不要犧牲!慶祝!而如果你這一刻慶祝,下一刻會變得有更多的慶祝。慢慢地,當你的一生是一首歌,那就是轉化。
這一萬年來,人類生活在一場噩夢裡,但是現在已經到了高潮,某事將會發生,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將會發生。要嘛人類會完全滅絕——如果你繼續遵循過去,那麼你就注定了——或者——有各種可能,人類不會決定自殺——有各種可能,現在事情到了這樣的結局,人類將決定採取新的路線。
我們已經水平地移動太久了,現在我們必須垂直地移動。我們已經在時間裡移動太久了,現在我們必須在永恆裡移動。我們渴望和有雄心太久了,現在我們必須放棄所有渴望和雄心,我們必須把我們全部能量放在此時此刻,使它變成慶祝。
新任命的牧師將到南美去做宣教工作。當他離開家時,當地的教區牧師提出要開車送他去機場。
年輕的牧師極不情願接受這個提議,因為教區老牧師是一個惡名昭彰的壞駕駛。但是他不想冒犯老人,他同意和他一起去。
在令人毛骨悚然的旅途之後,他們抵達了都柏林機場。
「要到南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老牧師說。
「是的,」他的朋友說:「但是我相信旅途裡最糟糕的一部分已經結束了。」
我可以看到一個非常接近的新的黎明。夜晚太黑了,真的,但是當夜晚太黑時,黎明就非常近了。我為你們準備了那個黎明,旅途裡最糟糕的一部分已經結束了。
但是你看不到那麼遠。你開始看到的那一刻,你將會很激動。人類每一刻都變得越來越接近一場偉大的革命,意識的革命,一切從舊概念到新生活方式的革命。
蘇菲可能是非常有幫助的,因為有一些人——他們一直在那裡……曾經有一次,一個人從監獄逃脫,已經離開了監獄,看到了敞開的天空和星星,喜悅的太陽和風雨,並且已經向監獄的囚犯宣布:「你也出來吧!」
佛陀出來了,耶穌、巴哈丁、魯米出來了。蘇菲們對人類的未來有很大的信心。
這些故事只是用某些方式說出一種甚至孩子都能瞭解的方式。真理總是很簡單。如果你不複雜,這就像告訴孩子一個小故事。這些故事很簡單,但是意義重大。
據記載,有人對偉大的哲學家薩迪說:「我希望有見解,那樣我會變得有智慧。」
薩迪說:「沒有智慧的見解比什麼都不知道更糟糕。」
首先:蘇菲們以一個跟西方完全不同的意義來使用philosopher這個字,他們從字面上使用它。philosophy字面上的意義是對智慧的愛。事實上,sophy這個字和蘇菲這個字來自同一個字根,明智(sophia)、智慧。
在西方,哲學家變成了完全不同的特殊人物。由於希臘的影響,哲學家失去了他存在的根基,變得越來越理性,變得越來越多思辨的。而西方哲學卻從希臘實驗裡生長出來,因此西方哲學與蘇菲幾乎背道而馳。它變成了邏輯切片,關於虛無的大辯論,只是吹毛求疵。
而慢慢慢慢地,西方哲學走進了死胡同。現在它只不過是語言分析。它不再想到偉大的東西,它不再關心神或真理,自由或愛,不再,根本沒有。它的整體關注變成了話語的意思。當西方哲學家思考神時,他意味著他會想到神這個字是什麼意思。他不關注神的實體,他只關注『神』這個字——就好像透過分析『火』這個字,你將會知道火,或者透過分析『麵包』這個詞,你的飢餓將會得到滿足。西方哲學思考『麵包』、『神』、『愛』這些字詞,完全忘記『愛』只是一個字,它不是實體。它只是一個符號;它是一隻指向月亮的手指。
西方哲學繼續想到手指——它有多長,它有多美麗或不美麗,黑色或白色,完全忘記了它只是指向月亮。你不必關注手指;你可以忘記它。看月亮而忘掉手指——但是西方哲學已經變得非常熟練在手指的思考了。
如果你讀了西方最偉大的哲學家的作品——英國的羅素、奧地利的維特根斯坦、英國的摩爾,你會感到驚訝:只是語言分析。實體不再是哲學的關注。
所以當這個故事說『偉大的哲學家薩迪』,記住,這不是當我們說『偉大的哲學家摩爾』同樣的意思,不是。這就像我們說『偉大的哲學家耶穌』、『偉大的哲學家佛陀』、『偉大的哲學家老子』同樣的意思,它有智慧的人的意思,那就是sophia這個字真正的意思——一個愛智慧的人。
薩迪也是偉大的詩人。這是怎麼一回事;它一直都是這樣的。每當智慧發生了,詩也會以自己的步調在旁邊發生。詩是智慧的副產物。我並不是說每個智慧的人都會寫詩。不是,那是不需要的——他活在詩裡,他的整個生命就是詩。如果你品嚐佛,你就會知道我的意思;如果你品嚐耶穌,你就會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說耶穌寫詩——他不是那個意義的詩人——而是他活在詩裡,他的每一刻都是詩意的。即使在十字架上,他對神禱告的最後一段陳述詩文:「天父,原諒這些人,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只有一個詩人可能有那麼多的心境。
薩迪是偉大的詩人和偉大的哲學家;他是有智慧的人。而記住,使用『智慧的人』我不是說一個知道很多的人,不是。知識跟智慧無關。記住知識是一種替代品,給智慧的一種虛假替代品。智慧在你的意識裡長大;而知識植入你,強加給你。你從大學得到知識,你從生命本身得到智慧;沒有大學可能給你智慧,你必須活出生命。知識,你可以從書籍、經文、老師、有經驗的人、以你自己的生活經驗得到;智慧是完全不同的特殊東西。智慧只有當一個人敞開,對存在毫不防備,跟存在在深刻的愛裡。然後,從樹上落下枯死的葉子會給你智慧。它會展示給你生命的無常,它會給你死亡的信息。它落下的方式——如此優雅,無所畏懼——也會給你智慧,那就是死亡的方式。早上,玫瑰綻放,到了晚上,它就死去了。來了,它是喜悅,走了,它是喜悅。
智慧來自警覺;不是透過學習,而是透過覺知,不是透過專注,而是透過靜心。人必須對這個無限輝煌的生命只是敞開。人必須對地球和天空敞開。人必須對一切,每一個和所有事物敞開。不用判斷,人必須敞開;那時智慧就會來臨。
如果你判斷,你就會阻止,如果你選擇,你就會阻止,如果你譴責,你就會阻止,如果你評估,你就會阻止。那個想要智慧沐浴著他的人,只保持是純粹的觀照。無念,他看起來;他只是一面鏡子,他反映出來。他不作結論,他不在匆忙裡。他從來不收集知識;他繼續學習。他繼續學習,但是從來不收集知識。
知識淵博的人活在過去,在記憶裡。有智慧的人活在現在,不是在他的記憶裡,而是在這個片刻他的意識裡。
薩迪是一個聰明人。
一個人見薩迪,並且說:「我希望有見解,那樣我會變得有智慧。」
現在,沒有人會變得有智慧,這不是一個努力。人可以變得知識淵博的;它是一個努力,一個事業。你可以培養知識,你不可能變得有智慧。智慧不是變成為,它是存在。那必須被瞭解。
成為是一個時間的過程:今天你有這麼多的知識,明天你可能有更多,而且後天越來越多。智慧不是數量,知識是數量;所以數量可以是多或少。學生有較少,教授有較多。但是智慧從來不是越少或越多;它是品質。佛陀是智慧的,馬哈維拉也是,巴哈丁也是,查拉圖斯特拉也是。現在你不可能說誰比較有智慧,這是不可能的。這不是一個數量,你不可能比較。他們都是有智慧的,智慧不知道較多或較少。
但關於知識,那是可能的。你可以說:「這位教授知識更多——他有三個博士學位,那位教授知識更少——他只有一個博士學位。這位教授知識更多——他出版了很多學術文章。他寫了那麼多,很多書已經被出版了。而這個人,另一個人,不是那麼知識淵博。」
知識是數量,它可以被比較。智慧不是數量,它是品質。你不可能變得有智慧,它是突然發生的,它不是漸進的。它不是那一刻你是智慧的,另一刻再多一點、再多一點,逐漸地有一天你變成有完美的智慧。不是,它是立即發生;它是一個突然的開悟,它是一個存在的狀態。當你拋棄了所有的知識,就會發生。當你從社會為你創造的監獄走出來時,就會發生。當你再次是一個孩子時,就會發生。
記住耶穌的話:「除非你像一個小孩,你不會進入我神的國。」他的意思是什麼?除非你達到跟你出生時一樣的自由,你不會進入我神的國。拋棄社會給你的一切:個性、道德,善與惡的念頭,身體和靈魂的分裂,地球與天堂之間的分裂。拋棄社會對你施加的一切,再次變得天真,乾淨的石板,突然間你是有智慧的。
智慧就像突然閃電般的發生。那就是開悟、三托歷、三摩地的意義。
這個人對薩迪說:「我希望有見解,那樣我會變得有智慧。」
現在他在問一個錯誤的問題。但是人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他們繼續用話語。他聽到了,他在使用話語。他不知道他在說的是什麼。他甚至不知道他正在面對一個佛。薩迪是一個成道的人,但是這個人以同樣的方式在說話——他一直在對其他的人說同樣的胡言亂語,他在對薩迪說話。他完全不知道他跟誰在說什麼的事實。
我聽說……
一位女士進入寵物店買了一隻鳥。她看到一隻令她感興趣的鳥。「那是什麼鳥?」她問推銷員。
「那是一隻嘎吱鳥,」他回答:「讓我展示給妳,牠能做什麼。」
「嘎吱鳥,我的紙!」這個人下令。那隻鳥飛過來,一口吞下那張紙。
「嘎吱鳥,我的鉛筆!」嘎吱鳥猛撲下來,吞下那支鉛筆。
「牠太棒了!」那位女士說:「我要買牠。」
那位女士把鳥帶回家。她的丈夫看著鳥,想知道牠是什麼鳥。他以前從來沒看過像那樣的一隻鳥。
「那隻,親愛的,」老婆吹噓說道:「是一隻嘎吱鳥。」
丈夫抓了抓他的頭,「嘎吱鳥?」他說:「嘎吱鳥,my foot!(俚語:我才不信呢!)」
對佛陀、薩迪、巴哈丁說話,你應該多一點警覺你在說什麼,你應該非常小心於你在使用什麼話語。如果你真的很小心、警覺,你可能不使用任何話語;你可能只是敬拜,你可能只是把你的頭放在薩迪的腳下,在那裡等他對你說什麼話——因為你能夠問什麼呢?由於你的混亂,只會出現混亂的問題。由於你的無明,由於你的無知、昏暗,你可能問什麼呢?你能問什麼呢?
據說,當佛陀的門徒第一次去看佛陀時……他是一位大學者,在當時印度非常有名的一位學者;他的名字是舍利弗。當他第一次去見佛陀時,他帶著五百個門徒,自己的門徒一起去;他們都是大學者。他是一位著名的婆羅門,他以辯論而聞名,他有能力打敗任何人。他時常跟門徒一起漫遊國家,爭論、辯論、討論而打敗其他的學者。在他的辯論藝術裡,他是常勝軍;還沒有人能夠打敗他。
他的門徒很興奮,現在他們要打敗佛陀。舍利弗可以打敗任何人,他們知道這事,他們已經看到它一再地發生,但是他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舍利弗看到佛陀開始哭泣,淚水湧進了他的眼睛。他的門徒很難過:他們不敢相信,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舍利弗是一個非常傲慢的學者,在全國各地流浪,擊敗各種哲學家,強加他自己的哲學。哭泣?一個偉大的靜默降臨。即使佛陀的門徒也不敢相信,他們也在等待:「會有很大的辯論和討論。」
舍利弗敬拜,把他的頭放在佛陀的腳下,停留在那裡。佛陀問他:「你想問什麼,舍利弗?」
他說:「沒有,看到你,所有的問題都消失了,我想和你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你覺得我值得,你想對我說些話,你可以說。但是如果你不說什麼,那時我也會滿足,我被滿足了。看到你,我看到了所有值得一看的東西。」
這是接近一個有智慧的人的方式。
這個人問薩迪:「我希望有見解,那樣我會變得有智慧。」
薩迪說:「沒有智慧的見解比什麼都不知道更糟糕。」
他是以見解的名義在問什麼?他在問知識,他在問看到更多,知道更多的能力。他以為智慧可能由某些東西——由見解,由知識,由看的能力促成的。
智慧不是由任何東西促成的,智慧已經是存在的東西。你天生就有智慧,智慧是你的本性。一切需要的是丟掉你被培育的偽裝,一切需要的是重新發現。它已經在那裡,在內心深處,隱藏在各種各樣的垃圾背後。這些不斷被父母、被老師、被教授、被你周圍的每個人倒入你的垃圾。
每個孩子都被倒入各種廢話;這樣堆積起來。你稱之為你的意識形態,你的哲學,你的宗教——你的共產主義,你的基督教,你的印度教。這只是垃圾!隱藏在它背後的才是真正的寶藏,它只必須被重新發現。
薩迪說:「沒有智慧的見解比什麼都不知道更糟糕。」
如果你沒有智慧,知識可能是危險的。
那就是世界在發生的事情:人們變得知識淵博,他們的生命失去一切意義。只要去看看知識淵博的人——他們是最失落的,他們覺得生命是絕對無意義的。他們無法感到任何喜悅。他們不斷在懷疑為什麼他們還活著:「為什麼不自殺?」也許他們是懦弱的,無法自殺,但是他們不能回答他們為了什麼生活,為了什麼。他們在任何地方都不覺得有任何目的。生命似乎是意外的,不必要的。他們無法以任何方式看到他們被需要的地方的重點。他們感到被連根拔起。一個越有知識的人,他越感到被連根拔起。
知識不會導致智慧,知識導致瘋狂。知識不會導致開悟,它會導致你的存在更深更黑暗的無意識領域。知識從你的生命帶走一切慶祝——它摧毀一切詩篇,一切歌唱,一切舞蹈。它使你是嚴肅的。
智慧知道如何笑,知識不可能笑。知識總是嚴肅的,智慧是愛玩的。智慧知道如何生活,如何愛,如何笑。智慧光亮,知識沉重,你無法透過知識來達到智慧。
那就是人們在問的,那就是每個人在想的——『如果我多一點知識,我會更聰明。』你不會這樣;你會更不聰明。你知道的越多,你會知道的越少。
蘇格拉底在他長長的一生結束時說:「我只知道一件事——我什麼都不知道。」這就是智慧。
知識產生知道越來越多與關於越來越少的專家,而最後終於什麼也不知道。智慧是一個完全不同的維度:它是在存在的維度,而不是在成為。
這個人問薩迪:「那怎麼可能?你說無知比沒有智慧的知識更好?怎麼可能?」
薩迪說:「像禿鷹和老鷹的情況一樣,禿鷹對老鷹說:『我的視力比你好,為什麼?我可以看到一粒小麥在地面上,而你根本什麼也看不到。』」
「這兩隻鳥垂直降落下來去找禿鷲能看到而老鷹不能看到的小麥。當他們離地面很近時,老鷹看見了小麥,禿鷲卻繼續降落而且吞食了小麥。然後他就倒下來:因為小麥被下毒了。」
那就是這怎麼發生的事——人崩潰了,由於他的知識。首先,他的內在世界被知識和知識能力摧毀,而現在科學知識正在摧毀自然。首先,我們透過所謂的宗教知識摧毀了內在,現在我們透過所謂的科學知識來摧毀外在。內在的生態被祭司所毀滅,外在的生態被科技人員所毀滅。人類在崩潰中。
我們生活在最重要的時代,因為它是一個大崩潰的時代。要嘛人類消失,或者全新的生活方式來臨。這些時刻是非常關鍵的;這是人類曾經遇到的最大的危機。宗教摧毀了世界的一半,內在的世界,而科學在摧毀另一半。
我們需要完全不同種類的宗教和完全不同種類的科學——一種有助於生態的科學;我們需要一個完全不同種類的宗教——一種給予你自由而不是奴隸制度的宗教,它可以幫助你成為自己,它不是一個強加。
科學是對自然的強姦,而宗教一直是對你內心意識的強姦。兩者都失敗了,都是破壞性的。
一個新的願景是需要的。它從來不被需要像現在那麼多,因為時間很有限。我們坐在一堆原子武器上。毀滅這個地球的能力是那麼巨大,你甚至不可能想像我們已經收集到了這樣一個毀滅的能力。它是一千倍:每個人,每一個人,都可以被殺死一千次,一千個地球可以被摧毀。我們堆積了很多摧毀的能力,我們每天持續在堆積更多。它也許是一個共產主義國家或一個資本主義國家,沒有什麼差異;但是每個國家在努力把所有的能量投入戰爭,進入破壞狀態。
即使像印度這樣一個自誇非暴力和說盡一切廢話的國家,也非常希望擁有原子武器。即使是像印度這樣的國家,它自以為是一個宗教國家,仍然把百分之七十的能量投入到戰爭裡,人們正在死亡、飢餓。甘地的人,已經統治這個國家三十年的人,繼續堆積越來越多的武器——他們繼續談論非暴力。這是個荒謬的世界,太可笑了!你必須意識到它,你必須非常警覺。我們坐在我們自己製造的火山上,由我們自己製造;它可能隨時會爆發。在爆發之前,我們必須找到一種新的科學和新的宗教。
事實上,新科學和新宗教不會是兩件分開的東西。它們的分開,因為是在你裡面造成的分裂:身體和靈魂,此岸和彼岸,內在和外在,男人和女人,白天和黑夜。由於這些分裂,科學和宗教一直在衝突中——因為你的身體和你的靈魂一直在衝突中。新宗教和新科學不會是兩件分開的東西,它會是一件東西。你可以稱它為宗教科學或任何你想要的東西,但它會是一件東西。它必須是一個,因為人是一體。外部和內部沒有衝突,它們是相同硬幣的兩個面。
如果人是有智慧的,那時他將會有一種不同的世界,更加自然,更加和諧,更有詩意。外部和內部兩者都需要很大的改變。兩者都遭受了很大的痛苦,但是因為它們是永恆的,它們就可以復活。儘管很多的毒害一直在發生,那些毒害也可能從系統被排掉,而且系統仍然可能被淨化。仍然還有希望。
這是出於我的希望,我在創造你們,我的門徒們。這是出於我的希望,我在創造一種新的意識,在那裡宗教和科學可以相遇,在那裡東方與西方可以相遇——在未來,應該沒有東方與西方——在那裡所有的二元性會消失,而非二元性被感覺到。那個非二元性就是神。
但你可能知道那個非二元性,那個神,只有當你從你的監獄裡出來。走出來……清醒過來……你可以的。除了你以外,沒有人可以阻止你。你必須放棄一些舒適,一些便利,但它是值得的,因為一旦你知道真正的生活樂趣,你就永遠不會後悔,你必須拋棄那些假玩具。
但是在你知道了真實之前,這真的很難。信任是需要的;那就是師父的功能——在你裡面創造信任。我不可能給你自由,因為自由以它的本質不可能被給予。而那個被給予的自由隨時都可能被拿走,所以沒有價值。我不能給你自由,你其實不需要它,你有它在內心深處。它仍然還活著,只必須被搜尋、發現。我可以給你信任,我可以幫助你獲得信心。
你的信心一直被奪走了。你一直被製造害怕,你一直被迫在恐懼中顫抖。在你的寺廟裡,你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在顫抖,你稱呼它禱告。你只是害怕,而出於恐懼,你創造神祇。他們不是神,他們只是你的恐懼的陰影。出於你的苦難,你創造天堂;那只是一個慰藉。
真正的神不可能透過恐懼來達到。真正的神只有透過愛才能達到,但愛是可能的只有一個方式:只有在自由裡,愛才有可能。奴隸不可能愛,奴隸也不可能有智慧。丟掉你的奴隸制度,除了你的鎖鍊,你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你們有一切來得到,全世界來得到。
你不知道你錯過了多少。你們不知道諸佛有什麼同情心升起,當他們看著你時,因為他們可以看到你可能變成什麼,你變成了什麼。他們可以看到一個偉大的舞蹈可能在你身上發生,他們可以看到一朵金色花可能在你身上綻放。
但是你不知道有什麼金色花。你不知道你存在的神。你不知道神的國在你裡面。你是一個睡著了而做夢想他是個乞丐的皇帝。醒來吧!
你可以繼續在你的夢裡積累知識;那是不會有幫助的。醒來,醒來!只有這樣,你才會有智慧的。
智慧不過就是覺醒,智慧就是覺醒的。
我可以給你信任,我可以使你跟我一起落入同調,並且有可能的一點點味道。那個味道就是撒桑,那個味道就是師父與門徒之間的交融。一旦甚至一滴這種花蜜落在你的舌頭上,你會永遠不再是一樣的:你會在不斷的叛逆裡,你會摧毀所有的監獄。你將必須在天空下走出來。而祝福是極大的;你甚至無法想像。它就是satchitananda——它是真理,它是意識,它是幸福。
神不是一個人,而是幸福、真理和意識的經驗。神在這整個存在完全的慶祝裡。你只要踏出線,踏入步伐裡。
所以,你能做什麼呢?
薩迪說:透過獲得更多的知識或看法,沒有什麼會發生。
我對你說同樣的話。我不是在這裡給你更多的知識,我在這裡使你機警,震撼你進入覺醒。
在心醒來而變成光芒的時候,你就知道生命的意義和它的重要——它是偉大的。那時感恩就出現,那時生命的純粹禮物就足以使人永遠永遠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