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reat Secret》

蘇菲的秘密

Gagan譯

第二章 將我的恩典注入你的機會

 

  第一個問題

  為什麼愛這麼痛苦?

  拉蒂法,愛是痛苦的,因為它創造了幸福的路徑。愛是痛苦的,因為它轉化;愛是突變。每一次轉化都會變得痛苦,因為舊的為了新的必須被丟掉。舊的是熟悉、保全、安全的,新的是絕對未知的。你會在一個未知的海洋裡移動,對新的,你不可能使用你的頭腦;對舊的,頭腦是非常老練的。頭腦只能對舊的運作,對新的,頭腦完全無用。

  因此,恐懼出現。離開老舊的,舒適的,安全的世界,方便的世界,痛苦就出現。這是孩子感覺到同樣的痛苦,當他從母親的子宮出來時。這是小鳥感覺到同樣的痛苦,當牠從蛋中出來時。這是小鳥感覺到同樣的痛苦,當牠第一次嘗試振翼飛翔時。

  未知的恐懼和已知的安全,未知的不安全感,未知的不可預測性,使人非常害怕。

  因為轉化將是從自己轉向一個沒有自己的狀態,痛苦是很深的。但是你沒有經歷痛苦,就不可能擁有狂喜,如果黃金想要被純化,就必須要經歷過火煉。

  愛就是火煉。

  正是因為愛是痛苦的,好幾百萬的人過著無愛的生活。他們也在受苦,而他們的痛苦是徒勞的。在愛裡受苦不是徒勞的。在愛裡受苦是創造性的;它會帶給你更高層次的意識。沒有愛的受苦是完全浪費的;它無法帶你到任何地方,它使你在同一個惡性循環裡移動著。

  沒有愛的人是自戀的,他是封閉的,他只知道自己。如果他不知道別人,他能夠知道自己多少呢?因為只有別人可以當作一面鏡子,不知道別人,你就不會知道自己的。愛也是自己認知的那個基礎。一個沒有認識過別人,在深愛裡,在激情裡,在全然狂喜裡的人,就無法知道自己是誰,因為他不會有鏡子來看到自己的反映。

  關係是一面鏡子,愛越純淨,愛就越高,鏡子越乾淨,鏡子越好。但更高的愛需要你是敞開的,更高的愛需要你變得脆弱的。你必須丟掉你的盔甲;那是痛苦的,你不必一直在防衛。你必須放棄算計的頭腦。你必須冒險。你必須危險地生活。別人可能傷害你;那就是變得脆弱的恐懼。別人可能拒絕你;那就是在愛裡的恐懼。

  你會發現在別人對你自己的反映也許是醜陋的;那是焦慮,逃避鏡子。但是透過逃避鏡子,你不會變得美麗。透過避免那處境,你也不會成長。挑戰必須被接下。

  拉蒂法,人必須進入愛。那是進入神邁出的第一步,它不能被繞過。那些試圖繞過愛的人永遠不會到達神。那是絕對必要的,因為只有當你受到別人的存在挑釁時,當你的存在被別人的存在增強,當你從你的自戀被帶出來,封閉世界在敞開的天空下,你才會意識到你的整體。

  愛是開闊的天空。要在愛裡就是要振翅飛翔,而當然,無垠的天空產生恐懼。

  而放棄自我是非常痛苦的,因為我們被教導培養自我。我們以為自我是我們唯一的寶藏。我們一直在保護它,我們一直在裝飾它,我們一直在不斷地擦拭它,而當愛敲門時,落入愛所需要的只是把自我擺在一邊;一定是痛苦的。它是你一生的工作,它是你創造的一切——這個醜陋的自我,這個『我與存在分開』的想法。

  這個想法是醜陋的,因為它是不真實的。這個想法是虛幻的,但我們社會的存在是基於這個想法,每個人都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存在。

  事實是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人;只有存在。你不在——不像自我,與整體分開。你是整體的部分。整體穿透著你,整體呼吸著你,在你身上搏動,整體是你的生命。

  愛給了你第一次遇到跟存在同調的經驗,那不是你自我的東西。愛給你第一課,你可能跟一個從未曾是部分你的自我的人和睦相處。如果你能跟女人和睦相處,如果妳能跟朋友,跟男人和睦相處,如果你能跟你的孩子或跟你媽媽和睦相處,為什麼你不能跟所有的人類和睦相處?如果跟單一個人和睦相處,就會有這樣的喜悅,那麼假如你跟所有人類和睦相處,會有什麼結果?如果你能跟所有人類和睦相處,為什麼你不能跟動物,跟鳥兒,跟樹木和睦相處?然後一步引向另一步。

  愛是一個梯子,它從一個人開始,而在整體結束。愛是開始,神是盡頭。害怕愛,害怕愛的會越來越多痛苦,就是保持封閉在一個黑暗的牢房裡。

  現代人是活在一個黑暗的牢房裡;這是自戀。自戀是現代頭腦最大的執迷。

  那時就有問題,沒有意義的問題。那些問題產生,因為它們引導你到更高的意識。那些問題引導你無處可去;它們只是使你被栓住,它們只是使你在你的舊混亂裡。

  愛製造問題,你可以透過避免愛來逃避這些問題。但那些都是非常重要的問題!必須面對、遇到它們;必須被活過和經歷而超越它們。要超越,方法就是經歷。愛是唯一值得做的事情。其它一切都是次要的。如果它有助於愛,它就是好的。其它一切只是一種手段,愛是結果。所以無論如何痛苦,要進入愛。

  如果你不進入愛,就像很多人決定了一樣,那時你就被困在自己身上。那時你的生命不是朝聖,那時你的生命不是一條往海洋的河流;你的生命是一個停滯的水池,骯髒,很快就會有汙泥和泥巴。要保持乾淨,人就需要保持流動。河流保持乾淨,因為它持續在流動。流動是保持連續潔淨的過程。

  戀人保持是一個處女。所有的戀人都是處女。不愛的人們不可能保持處女;他們變得休眠、獃滯;他們遲早開始發臭——比不久更早——因為他們無處可去。他們的生命已經死了。

  那就是現代人發現自己的地方,因為這個,各種各樣的神經病,各種各樣的瘋狂,變得猖獗。心理疾病已經流行起來了。不再是少數的個體心理不良,現實是整個地球已經變成了瘋人院。整個人類都患有一種神經病。

  而那個神經病來自你自戀的獃滯。每個人都困在一個分離自己的錯覺;那時人們就發瘋了。而這種瘋狂是無意義的,無生產性的,無創造性的。或者,人們開始自殺。那些自殺也是無生產性的,無創造性的。

  你可能不使用毒藥,或從懸崖上跳下來,或用槍自殺,但是你可以一個非常緩慢的過程而自殺,那就是發生的事情。很少人突然地自殺,其他的人決定緩慢自殺;慢慢慢慢地,他們死去。但是,自殺的趨勢幾乎已經變得普遍了。

  這會沒有辦法生活,而這根本原因是我們忘記了愛的語言。我們不再足夠勇敢地進入那個叫做愛的冒險。

  因此人們對性愛感興趣,因為性愛沒有風險。它是暫時的,你沒有參與。愛是參與;它是承諾。它不是暫時的,一旦它根植了,它就能永久。它可以是終身參與。愛需要親密,只有當你親密的時候,別人就變成一面鏡子。當你以性愛遇到女人或男人時,你們根本沒有相遇;事實上,你逃避了對方的靈魂。你只是使用身體來逃避,別人使用你的身體來逃避。你從不變得足夠親密去透露彼此的本來面目。

  愛是最大的禪宗公案。

  拉蒂法,它是痛苦的,但是不要逃避它。如果你逃避它,你就免除了成長的最大機會。進入它,遭受愛,因為透過苦難才會有很大的狂喜來到。是的,會有痛苦,但是從痛苦出來,狂喜就誕生了。是的,你將必須以一個自我而死去,但是如果你能以一個自我而死去,那時你就會以神,以一個佛而出生。愛會給予你道的、蘇菲的、禪的第一個舌尖味道。愛會給予你神在的第一個證據,那個生命不是無意義的。

  說生活是無意義的人是不知道愛的人。他們所說的一切是他們的生命錯過了愛。

  讓它有痛苦,讓它有苦難。經過黑暗的夜晚,你就會到達美麗的日出。只有在黑暗夜晚的子宮裡,太陽才衍變。白天只有經過黑夜,早晨才會來到。

  我在這裡的整個方法就是愛。我只教導愛,只有愛,沒有別的。你可以忘記神;那只是一個空話。你可以忘記禱告,因為它們只是別人對你強加的儀式。愛是自然的禱告,不是被任何人強加的。你是天生帶著它的。愛是真神——不是神學家的神,而是佛陀、耶穌、穆罕默德、蘇菲們的神。愛是一種方法,以一個分離的個體將你殺死,而幫助你變成無限的。消失為露珠,而變成海洋,但是你將必須經過愛的門。

  當然,在人開始像一顆露珠消失時,人就活得像一顆露珠一樣久,這是痛苦的,因為人一直在想:「我是這個,現在這個就要消失,我就要死了。」你不在死去,只有幻覺才在死去。你已經變得跟幻覺認同了,對,但幻覺仍然是幻覺。只有當幻覺消失時,你才能看到你是誰。那個開悟帶你到喜悅、幸福、慶祝的最高峰。

  第二個問題

  心愛的奧修,真主耶穌,這個超越所有基督教扭曲的人,我一度對他敞開我的心,他送我來見你的嗎?

  一路回到這個時間,試煉的和不安的,我來見你。我會握著這串佛珠,看著你的照片,你會對我說,使用耶穌的話語:『來見我,你們勞累而負荷沉重的人,我會給你安息,因為我的拖軛是輕鬆的,我的負擔是輕盈的。』

  在你達顯時的面前,我對這麼幸福感到驚訝,被永恆傳送過來,到你存在的此刻。然而不管如何,我已經回來了。我對虛假的老師有沉痛的懷恨,一直害怕再次受騙。

  我混亂地來到,帶著我的恐懼、懷疑、自豪、叛逆、內疚和憤怒,那些甚至對你發出。我帶著你已經培植在我裡面的努力來成長。

  神的奧修,我渴望信任和降服。多少知道這是最好的方法,為了全然的回到家,向著你,向著我自己,向著耶穌,向著宇宙。

  阿洛克,我不曾對你說過話,耶穌也沒有,這只是你的基督教的調教。你不知道關於耶穌的任何事情——你不知道。

  透過耶穌來見我不是來見我。如果耶穌介於我和你之間,就沒有聯繫,沒有接觸,沒有交流。如果你明白我,那時我和耶穌之間就沒有任何區別,那麼為什麼要持續帶著你頭腦的這個耶穌呢?這只是你的過去對你說的話,你試圖在將你的過去隱藏在一個美麗的名字——耶穌之後。你不知道關於耶穌的任何事情。

  我在這裡,你跟我在一起,而你無法瞭解我。你怎麼能夠瞭解耶穌呢?你和耶穌之間的差距是兩千年,一切你所瞭解的耶穌是你被教導的。雖然你說你不相信基督教給你的耶穌——但是你知道其他的耶穌嗎?如果不曾有一間基督教會,你甚至不曾聽到耶穌。一切你所瞭解的耶穌是你透過基督教宣傳而知道的。

  我在這裡面對著你,你仍然在我和你之間保持一道帷幕。此時你稱那帷幕為耶穌。

  你的問題跟很多人有關。這錯誤的東西不僅可能成為師父與門徒之間的障礙;所謂美好的事物,美麗的東西,甚至可能成為師父與門徒之間更加強大的障礙。事實上,只有美好的事物才可能成為障礙——因為你不能把它們當成障礙。

  你說:「真主耶穌……?」你對真實和不真實的耶穌有什麼瞭解?而你如何區分真實與不真實?你會做出這個區分——而且你活在黑暗裡,你在黑暗裡摸索著。從你的混亂裡,無論你決定什麼都會變得更加混亂,沒有別的。誰來決定什麼是真實的,什麼是不真實的?你,阿洛克嗎?那是褻瀆的。

  那就是猶太人把耶穌釘在十字架時所做的事情。他們在決定,他們決定了:「他不是真正的基督,他不是我們一直在等待的救世主。」

  你怎麼決定?

  現在,阿洛克在他頭腦裡有兩種調教:一種是基督教,另一種是共產主義。現在,基督教徒是危險的,共產黨人是危險的——阿洛克是雙重危險的。現在他將有一個符合他共產主義思想的耶穌概念;他的耶穌將是一個共產主義者。他的耶穌將是『耶穌同志』。那會是小說——你的小說。你對耶穌施加某事,一切都可以強加,因為像耶穌或佛陀這樣的人是那麼純淨,那麼空無——他們是白色的,空無的帷幕——你可以對他們施加任何東西,而他們是那麼不抗拒的。

  耶穌說:「不要抗拒邪惡。」這些人是不抗拒的;你可以強加任何東西。此時,對它做任何事情,他們也不在那裡。耶穌不能說:「我不是同志。」你可以找到你喜歡的陳述,然後你可以證明耶穌是第一個共產黨員。

  事實上,耶穌的真正使徒不是托馬斯、盧克,而是馬克思、恩格斯、列寧,特別是毛澤東——因為阿洛克也是華人。

  哪個耶穌你認為是真實的?你會以什麼標準來決定它?你會根據你的想法來選擇;你會丟掉很多不適合你的東西。而這是錯誤的做法。

  你已經非常混亂了,阿洛克。只要看看你的混亂,不用試圖找出什麼是『真正的』耶穌。最好的方法是找出你是誰——在你裡面,什麼是真實的,那就是耶穌的實體,因為真實不是分離的。任何在你裡面是真實的,是在我裡面的真實。任何在你裡面是不真實的,是在我裡面的不真實。唯一知道的方法就是進入你自己真實覺知的狀態:在你裡面,什麼是真實的。你活在夢想和念頭裡——你還沒有接觸到你自己的存在根基——而這時你就開始決定誰是真正的耶穌。

  不僅如此,那個真正的耶穌將你送到我這裡。現在你甚至不能夠瞭解我,因為你在你頭腦所創造的耶穌將不斷地干擾著。

  你說:「真主耶穌,這個超越所有基督教扭曲的人……?」你怎麼想,你不扭曲?也許這是你的扭曲,但是你認為你的扭曲比基督教的扭曲更好?這不能更好,扭曲就是扭曲,所有頭腦都扭曲。只有在靜心的狀態下才沒有扭曲。

  所以請變得更靜心。當你靜默,完全靜默和寧靜、滿足、實現,只是此時此地,沒有念頭移動在你的頭腦裡,頭腦不再運作,你被運送到一個無垠的空間,無內容,無念頭,而全然警覺,你就會知道在你裡面什麼是真實的。無論什麼在你裡面是真實的,在耶穌裡面是真實的,在我裡面是真實的——因為它是真實的。真實就是真實,在我和你,耶穌和佛陀之間沒有區別。現實是一個。

  你說:「真主耶穌,這個超越所有基督教扭曲的人,我一度對他敞開我的心,他送我來見你的嗎?」

  為什麼擾勞他?你不能自己來見我嗎?你甚至不能負那麼多的責任嗎?你在把負責丟給耶穌?所以如果出了問題,他會是錯的。如果根據你我沒有證明是正確的,那時耶穌會是錯誤的,而你可以抱怨。這是幼稚的。為什麼你不能自己來?你要什麼時候才會變得成熟一點?人成熟的那一刻,他在自己肩膀上負責。

  這是嚴竣的、狡猾的、聰明的。寫這個問題,你必定以為你在寫一件美麗的東西。這也是自我的:耶穌差遣你,耶穌照顧你,你是這麼重要。在這個地球上有好幾百萬的人,耶穌選擇了阿洛克——只要想到它!阿洛克是多麼偉大,他把他送給我。

  你不能自己來嗎?你還要依靠別人多久?你為什麼那麼害怕犯錯?這只是一個犯錯的恐懼。耶穌不會犯錯——如果耶穌差遣,那就必須是對的。如果你選擇,誰知道?它可能是錯誤的。但是記住,人們只透過犯下許多錯誤而成長。每個錯誤都是一個成長的機會。不要不負責任,不要把你的不負責任隱藏在美麗的名字之後。耶穌只是一個你頭腦的把戲。

  「一路回到這個時間,試煉的和不安的,我來見你。我會握著這串佛珠,看著你的照片,你會對我說,使用耶穌的話語……」你為什麼要把事情複雜化?為什麼我不能直接對你說話?為什麼要我使用耶穌的話語?這是你自己的頭腦,把耶穌的這些話強加給我。這是你自己的記憶,那是在播放磁帶;那只是一個舊記錄。

  「來見我,你們勞累而負荷沉重的人,我會給你安息,因為我的拖軛是輕鬆的,我的負擔是輕盈的。」

  為什麼我應該要透過耶穌的話語說話?但是我也不曾對你說什麼話……我在這裡,所以我可以說:「阿洛克,我不曾對你說過單一件事。」此時耶穌不在這裡,他不能駁斥你,但是至少我可以駁斥你。這些是你的話語,這些是你的慾望。你怕我;你喜歡休息,不要改變。你喜歡拖軛是輕鬆的,而它不輕鬆。你喜歡它是輕盈的,而它不輕盈。

  只要再次記住耶穌。他也說過——但是那並沒有發生在你身上——『那些要跟隨我的人,將必須背負自己的十字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現在,背負十字架在你自己的肩膀上,不可能是輕鬆的,不可能是輕盈的。這甚至對耶穌也不輕鬆,背負十字架,沉重的十字架,他絆倒在路上。二、三次他跌倒在地上。

  路途是上坡,他們要到各各他山去把耶穌釘十字架,他們強迫他背負自己的十字架。它是很重的——十字架不可能是輕的。它不是一個黃金十字架,你可以掛在你的脖子上。它不是一個基督教徒、基督教祭司、主教、教宗掛在他們的脖子上的十字架。它不是黃金十字架!他的脖子上會掛上它。而重量是沉重的,他口渴飢餓,他們強迫他背負著十字架,他跌倒了兩、三次。

  被釘十字架也不是輕鬆的。死去是不容易的。當穆罕默德說:「在你死之前死去。」這將不是容易的。不要欺騙你自己,內在轉化的工作是困難的。

  但那是阿洛克在渴望的,它應該不是困難的——期待違反希望。當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時,他對神真的很生氣。有一個片刻,所有信任都被擊碎了。他看著天空,說:「祢離棄我了嗎?祢將對我做什麼?」有一個片刻,它真的很難,難以忍受。他重新獲得了他的平衡,那是另一回事,但是重量不是輕盈的。它不可能是,沒有真正的轉化可能是輕盈的。

  那時他為什麼說『來見我,你們勞累而負荷沉重的人,我會給你安息,因為我的拖軛是輕鬆的,我的負擔是輕盈的』?這只是一個誘惑。我也勾引你,給你一個非常輕鬆的桑雅士的想法。它不是這樣。

  我聽說,有一個帶著他年幼的兒子的老人在森林裡迷路了。到了晚上,他們到了一間小茅屋。他們問:「到城鎮還有多遠?」他們完全累壞了。飢餓了,口渴了,他們想要盡快到達那城鎮;他們想要吃點東西和休息。老人真的老了,很老了。那個小茅屋裡的人說:「到城鎮還有十英里遠。」

  只是聽到這個,十英里,老人就跌坐在地上。他甚至不能再走一步——十英里?那個也在小茅屋裡的女人,村民的妻子,對丈夫說:「請改說,它是再兩英里,看他們有多累!它是再兩英里。」

  當有人太累時,不要說整個東西是好的。讓他們一點點通過,兩英里,然後又兩英里,然後又兩英里……

  所以當你問我:「什麼時候會發生,奧修?」我說:「不久。」只是為了讓你活著而移動著。那就是耶穌在做的,每個師父都必須做的。整個事實不能告訴你,你將無法忍受;你只能一小塊一小粒吸收。一旦它們被消化,你將能承受再稍微多一點。

  但是不要試圖欺騙你自己,說耶穌對你說了話。

  你說:「在你達顯時的面前,我對這麼幸福感到驚訝,被永恆傳送過來,到你存在的此刻。然而不管如何,我已經回來了。」因為你的耶穌想法,那就發生了,他在派遣你到這裡,我一直透過耶穌的話語在對你說話,使用他的說法。那就是為什麼你不能對我完全敞開。

  是的,你很高興,但是比起假如你真的可用,而可能會發生的幸福,那是沒有什麼的。耶穌站在你和我之間,不是真的耶穌,而是你的耶穌想法。卡爾.馬克思、列寧和毛澤東也在那裡。它是一個大排長龍隊伍!而在這個隊伍後面去尋找你是很困難的,阿洛克。

  讓這些人散去吧!我就夠了,就像耶穌在這裡時就夠了。沒有需要其他任何人。當你跟師父一起時,師父就夠了。要嘛你跟他在一起,或者你不要。如果你跟他在一起,他就夠了。那時你不要帶著耶穌、佛陀等等;沒有必要。我不是說它們是錯的,但是沒有必要。為什麼不必要把事務複雜化?它已經很複雜了。

  只要面對我,只要直視我的眼睛,讓我接近你。讓我握住你的手。要嘛你和我在一起,要嘛你不和我在一起,但是不要玩這些狡猾的遊戲,那就是『我跟你在一起,因為耶穌派我來。』我從來沒有派人到耶穌那裡去,所以為什麼他應該派任何人給我呢?他對他自己就夠了,我對我自己就夠了。

  『然而不管如何,我已經回來了。』那就是你的耶穌和毛澤東等人站在一起,使你回來,抱著你的地方。

  『我對虛假的老師有沉痛的懷恨……』為什麼你要對虛假的老師懷恨?因為那個仇恨不會讓你和一個師父交流。假老師也是需要的,因為有假門徒。他們會去哪裡?你從來沒有想到假門徒?你可能從來沒有想過,從來沒有聽過『假門徒』這個詞,但是假門徒需要假老師。你只得到你應得的。如果你是假的,你會得到假老師。

  這個仇恨為什麼?虛假也是必要的,因為知道虛假是假的,你才能夠知道真實是真的。否則你怎麼會知道?認出虛假是假的是很大的一步。而真正的門徒,即使對假老師也會感激的,因為他會說:「透過他們,我才能夠見到了真正的師父。」

  一個明白人可以使用一切。甚至毒藥也可以當作甜美飲料使用。所需要的只是覺知、智慧。根本不需要仇恨,因為如果你對假老師充滿仇恨,即使你遇到一個真正的師父,你的仇恨會變成一個障礙,因為你將如何遽然決定『現在我見到了真正的』?疑慮、懷疑、不信任、仇恨將在那裡——那不會使你知道真實的。如果你不知道真實的,你會決定他也是假的。現在你就陷入一個惡性循環。

  不需要帶著任何仇恨,不需要帶著任何傷口。如果你跟假老師一起生活,只是說你是愚蠢的。跟假老師一起生活,你至少變得那麼聰明,知道誰是假老師。

  納斯爾丁老師正在銷售某種藥物——它沒什麼,只是糖衣丸、『順勢療法』藥——他在說:「無論誰服用這些藥物會變得聰明。」有人買了一些,第二天這個人來見老師說:「你欺騙了我,它們只是糖衣丸。」

  而老師說:「瞧!你已經變得聰明了,昨天你看不到它們只是糖衣丸,現在,你看到了?它有效。」

  如果你被一個假老師抓住,你就是愚蠢的。不要對假老師生氣,只要看你的愚蠢。他對你沒有做錯事。你是足夠愚蠢的;那就是為什麼你被抓住。如果你已經意識到他是虛假的,至少對於這一點你一定要感激他。看到?它有效——你更聰明了。

  經常記住,在進到正確的門之前,你將必須敲很多錯誤的門,因為真正的師父是一個罕見的東西——偶而才有一次。你將必須搜尋整個地球,只有偶而才有一次,你會遇到一個真正的師父。但是你會遇到好幾千個虛假的偽裝者。但是他們也有幫助;沒有必要為他們帶著任何仇恨,他們也有幫助。敲錯了門,看到這是錯誤的,慢慢慢慢地,你會意識到什麼是錯的。那就是人瞭解什麼是對的方式。

  「我有沉痛懷恨,」你說:「對虛假的老師,一直害怕再次受騙。」除非你準備被欺騙,除非你願意被欺騙,否則他們不可能欺騙你。這一切都取決於你,不要把責任賴在別人身上——阿洛克,那就是你在整個問題所做的事情。你把責任丟給耶穌,因為他派你到這裡。你把責任丟給虛假的老師,因為他們一直在欺騙你。而你保持超然,好像你根本沒有參與其中,你不是參與者。如果你不準備被欺騙,假老師如何欺騙你?

  我的全部努力是使你意識到自己的責任,因為只有透過意識到自己的責任,你才會成熟,你才會成長。並記住,只是長大不是成長的同義詞。每個人都會長大,很少人成長。年老是一回事,成長是另一件事。成長的意義是什麼?承擔所有的責任,不管好壞。無論你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為它負責。

  這個願景會幫助你成長,因為如果你是負責的,你會變得更覺知你所踩的每一步。

  你說:「我混亂地來到,帶著我的恐懼、懷疑、自豪、叛逆、內疚和憤怒,那些甚至對你發出。」整個問題是一個問題:你不對自己承擔任何責任。那就是為什麼你在憤怒和氣憤中,甚至對我發出,根本毫無理由。

  那就是在美國發生的事情。阿洛克在舊金山經營一個靜心中心。有幾個桑雅生聚集在一起,他們對阿洛克說:「在你的中心,我們沒有感覺到,像我們在其它中心感覺到的奧修的存在。」他們是對的;他們沒有錯。他們真是敏感的,他們一定感覺到你的存在,阿洛克,而不是我的存在——因為你還沒有讓我發生在你身上。你一直是騎牆派,你一直只是坐在柵欄上,如果出了問題就跳下來,跳下來逃走。你還沒有參與我;你還沒有準備好跟我一起死,跟我一起活。你還帶著你的自我,他們是對的。

  發生什麼事?當他們這樣說,他們沒有感覺到奧修的存在在阿洛克的地方,他沒有聽到他們所說的話,他沒有靜心想過它;相反地,他扔了我的佛珠,跳上它,打破了佛珠,到了海邊,把它丟進海裡,在那時,他也覺得神對他說:「扔掉這串佛珠!」他扔了它,然後神說:「現在,你也要跳。」但是他沒跳。他自己寫信給我:「我只遵循一半,我無法收集那麼多的勇氣。」所以如果這是一個扔掉我的問題,你可以很容易地扔掉,但如果這是一個扔掉自己的問題,你就無法扔掉。

  如果這是一個在我和你之間選擇的問題,阿洛克,你會選擇自己。而那不是門徒的路徑。門徒會做的恰恰相反;他不會扔掉那佛珠。是的,他可能自己跳下去。他會對神說:「好的,如果祢說要我跳,我會跳,但是我不能扔掉佛珠。」

  記住,就在前天,我告訴你有關馬吉努的事,他說:「我將只打開眼睛看我心愛的萊拉?」然後神來了,出於很大的憐憫,祂說:「看看誰站在你面前,我是神本尊,要求你看著我。」但是馬吉努說:「祢滾吧!如果是萊拉和 神之間的一個選擇,我選擇萊拉。」

  如果有一天,師父和神之間有選擇,門徒就會選擇師父——因為只有透過師父,他才能接觸到神。師父是橋接,選擇神不選師父,你會永遠達不到,因為你不會有任何橋接。

  你充滿了『恐懼、懷疑、自豪、叛逆、內疚和憤怒』,但是如果你往內心深處看,這些只是在圓周上。在中心,只不過是一個自我,自戀神經質的態度。你是一個自我主義者,阿洛克,你將必須以自我而死去。只有那時,我才能活在你身上,而轉化你。

  再一次,你說:「奧修……我渴望信任和降服。多少知道這是最好的方法,為了全然的回到家,向著你,向著我自己,向著耶穌,向著宇宙。」耶穌再次進來,我沒有跟耶穌分離,耶穌和我是分不開的。沒有必要說:「來到你和來到耶穌」;這是不必要的重複。

  整個事情是非常算計的;你說:「我渴望信任和降服。多少知道這是最好的方法,為了全然的回到家……」你還沒有冒險。算計:這似乎是最好的方式,最合理的方式——降服。但是你怎麼能帶著這種態度降服呢?降服意味著沒有辦法了。降服意味著『我失敗了,完全失敗了』。降服意味著沒有希望了,『我永遠不可能達到目標了』。在那個無望之中,在這種絕望裡,降服發生。這不是你做的某件事,你不能做『降服』,如果它被做,它就不是降服:你在那裡以一個做的人站在後面,你可以把它拿回來。

  降服意味著你消失了。現在你不能把它拿回來,沒辦法。你不能回去,沒有地方回去。降服是一種發生,只會發生在不出於算計而出於所有算計的失敗下,當你完全地失敗了。你嘗試了這種和那種方法,而且你已經嘗試了所有可能的方法,你看到你無法到達任何地方,你持續移動在同一個溝槽。

  那就是發生在佛陀的事情。經過六年的極大努力,他意識到這個事實,無論他做什麼都不會有幫助。因為它是從自我出來的,它怎麼能使你脫離自我?它是自我的一部分,是自我的延伸——它如何能夠帶你超越自我?它是自我變成做的人;自我不可能決定降服。如果它決定,它就再次欺騙了你。那時它就在那裡,控制著甚至你的降服——自我不能控制你的降服。如果它是真的,降服意味著無我。

  佛陀以各種可能的方法努力工作了六年,沒有辦法回家。他嘗試越多,他離開越遠。

  一天晚上,坐在尼南賈納河附近的一棵樹下,他剛剛意識到整個像這樣賣力的荒謬。他笑了而去睡覺。沒有什麼可做的事;那個笑聲是所有努力的完結。這太可笑了。他笑他自己,去睡覺了。「第一次」——後來,他告訴門徒——「第一次我睡著,因為沒有夢,沒有念頭。」

  當你放棄了所有的努力,什麼夢可以來找你?什麼念頭可以來給你?沒有事可以做了;所有做的事都失敗了。他處於絕望、無助的狀態。不要以為他是傷心的;當你真的沒有希望時,你也不可能是傷心的。悲傷意味著你還有希望,悲傷意味著這個努力失敗了,那就是為什麼你在傷心——但是其他某些努力將會成功的。再次你會夢想,再次你會思考,再次你會規劃,再次你會計劃。絕望意味著現在沒有希望了,而不是『我失敗了』。

  在真實裡,人類的自我不可能成功,因為它們是虛幻的,幻覺不可能成功。

  看到這個,他笑了起來。在那個笑聲裡,轉化發生了。他睡了一整夜沒有任何夢,沒有任何念頭。這必定是一個很深很深的睡眠。在早上,當最後的星星在天空中消失時,他睜開他的眼睛,當他看到最後一顆星星消失時,他也消失了。那就是成道的意思。然後他時常說:「做,我失敗了。無為,我到達了。」

  整個秘密,最大的秘密,秘密中的秘密,就是無為。無為就是降服。

  阿洛克,你不可能弄清楚它。你不能估算『讓我們現在降服,因為降服似乎是最好的方法來得到某些東西——幸福、神、耶穌、三摩地、成道、開悟。』但那時降服是某些結果的一種手段,真正的降服不是任何結果的一種手段。降服就只是降服。沒有要去任何地方的問題;人只是放鬆,因為那個放鬆,你就回到家了。

  你不會在那裡找到我,你不會在那裡找到耶穌,你不會在那裡找到自己。你不會找到你所說『宇宙』的東西;到目前為止,你不會找到任何你所瞭解或夢想的東西。你會發現一個全新的特殊東西,與你所有想到夢想的完全不連貫。

  但是你說:「奧修…我渴望信任」——這是你的慾望——「和降服,多少知道這是最好的方法,為了全然的回到家,向著你,向著我自己,向著耶穌,向著宇宙。」

  你不會找到任何東西——宇宙、我、耶穌、你。當你降服時,當你信任時,當你回到家時,不會找到任何東西。你所發現的是不可思議的。

  當你降服的第一個狀態,蘇菲稱呼,他們稱之為法納菲拉:消失在神裡面。然後,從那個消失,有些事情開始顯現;他們稱之為巴卡·布拉:整體的外觀,不可思議的,不可定義的。那個不可定義的被稱為神,那個難以置信的消失在整體的經歷而變成整體。此時你不會找到任何你能想到的東西;所有的話語都不足以表達它。它是一個無法描述的經歷。

  甚至沒有一個體驗者:知道者和被知物沒有任何的分裂。知道者就是被知物,經驗者就是經驗物,觀察者就是觀察物。所有的二元性都消失了。沒有主體,沒有客體。它是一個不同的狀態。你可以稱之為『超體』:既不是主體也不是客體。對兩者,它是超體的,它是超越的。

  你無法找到一個跟它相關的字。它是那麼全新的,你的老舊頭腦甚至不能提供一個字來形容它。

  第三個問題

  每當我來到達顯,一個深深的悲傷就出現。我很想哭。我哭了,然後感覺平靜和疲憊。發生什麼事?

  阿斯蒂,妳一直跟我在一起,妳一直試著在欺騙我。那就是妳悲傷的根本原因。

  阿斯蒂害怕團體。因此她害怕見到我,因為如果她遇到我,我會告訴她就去做相遇、譚崔、內觀、原型。因為這個恐懼,她一直在玩欺騙的遊戲。當她到達時,她從不來抵達達顯。她總是來離開達顯,所以我無法給任何團體,因為她明天就要離去。即使她來達顯,她從不來談話達顯。她坐在後面,她只有來靜默達顯,因為如果她說話,她一定會被抓到,被困入某個團體。她不能問一個問題,因為如果她問一個問題,她就會得到一個團體。她無法告訴我她的問題。

  我一直在觀察,我一直在給她足夠長的繩子。現在她感到悲傷,那是自然的——妳一直在迴避我。妳在這裡,在逃避成長。妳還沒有向我降服;妳不曾告訴我:「奧修,做任何你想對我做的,告訴我任何你想要我做的。」妳一直保持自己冷淡,妳一直保持自己遠離,妳一直在防備。因此悲傷是自然的。

  那就是為什麼,阿斯蒂,當妳來到達顯時,妳感到悲傷來到妳身上。當人們來到達顯時,他們感到極大的幸福在他們裡面;為什麼悲傷在妳裡面?因為妳知道妳對我很聰明、機靈和狡猾。記住,在這裡聰明狡猾的人就是將要錯過的人。變得天真,只有這樣才有轉化的可能性。

  阿斯蒂,我想告訴妳這個故事。妳一直在努力做到聰明機靈,但所有的聰明,所有的機靈都是愚蠢的。一個真正聰明的人不用試圖變得聰明;一個真正聰明的人是天真的。聰明是天真的功能。

  在試圖變得聰明……

  通常我們沒有檢查我們的現實。在我們檢查之前,我們以為我們知道整個情況。我記得聽過一位年輕的律師,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對一家大型的鐵路公司。不久他有了第一個案件來嘗試。一名農民注意到,他寶貴的乳牛在鐵路經過的野地失踪了。他即時去到了治安法官辦公室對鐵路公司,為了他的牛的價值提起訴訟。

  在適當的時候,這個案件在普通商店的後院,當地的治安法官面前聽辯,聰明的年輕律師從大城市來為鐵路公司辯護。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沒有律師的農民帶到一個角落,開始和他談到和解金。然後,那年輕的律師談了又談,終於說服了老農夫,所以農民很不情願地同意接受他要求和解金的一半。

  在農民簽了和解同意書而拿了支票後,年輕的律師無法抗拒對老農夫獨自暗笑,他說:「你知道嗎?我很不情願地告訴你,事實上,我不可能贏這案子,今天早晨我才要跟你結案。當火車那個早上經過你的農場時,駕駛人睡著了,而添火伕在後車廂裡。我沒有一個見證人來站在聽證台上作證。」

  老農夫笑了一下,繼續嚼著他的煙草。然後他說:「嗯,我告訴你,年輕小伙子,我還有點擔心自己贏得那個案子,你知道嗎?那隻該死的母牛今天早上回家了。」

  阿斯蒂,妳一直試圖在變得聰明——非常努力,妳一直在嘗試。但妳問了這問題是一件好事。丟掉這個聰明,要和我在一起,妳必須敞開,妳必須完全赤裸裸的。如果妳不想做這些團體,妳可以哭喊著說:「不要,奧修,我不想要做這些。」但是沒有必要隱藏,沒有必要假裝。否則妳會變得悲傷,因為妳沒有跟我接觸,自然悲傷會發生,因為『我在這裡做什麼,其他人都在成長,我在這裡做什麼?』

  妳一直在玩這些遊戲。停止玩這些遊戲。妳必須對我真誠。並記得,越來越多的桑雅生會來到,如果妳還想要聰明和狡猾,跟我會變得越來越困難:妳也許迷失在群眾中。妳必須非常敞開、真誠、確實、真實。這些遊戲不能再玩了;我們不再有時間玩它們。成千上萬的桑雅生會來到,那時這對妳會是困難的。如果妳想隱藏,妳可以隱藏在群眾裡;我會很難找到妳。

  所以讓我們決定,如果妳想在這裡,那麼妳必須依照我,而不是依照妳自己——否則妳會保持悲傷。只有降服可以幫助妳。只有降服才能讓我有機會把我的恩典注入妳內在。

  第四個問題

  什麼是教育?

  帕瑪爾,人是以一顆種子出生,他是以一個潛力出生,他不是以一個實體出生。這是非常特別的,這是不尋常的,因為在整個存在裡,只有人是以一個潛力出生;其他每一隻動物都是以實體出生的。

  狗是以一隻狗出生,牠一生都會保持不變。獅子是以一隻獅子出生。而人不是以一個人出生,人只是以一顆種子出生,他可能成為,他可能不成為。人有未來;其他動物沒有未來。所有動物都生而本能地完美。人是唯一不完美的動物。因此,成長、進化是可能的。

  教育是潛力與現實之間的橋樑。教育是幫助你——只是以種子形式的人去成為那個。這就是我在這裡做的事,這裡是一個教育的地方。在平常的學校和學院大學在做的事情不是教育。它只是幫你準備獲得好的工作,賺得很好;它不是真正的教育。它不給你生命。也許它可以給你一個更好的生活水準,但更好的生活水準不是更好的生命水準;它們不是同義詞。

  世界上持續所謂的教育只是使你準備好賺取麵包。耶穌說:「人不能單靠麵包生活。」那就是你的大學一直在做的——他們使你準備好以更簡單的方式,以更容易的方式,以更舒適的方式,以更少努力,以更少困難賺取麵包。但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賺取你的麵包和奶油。它是一種非常非常原始的教育:它不為生命把你準備好。

  所以你看到這麼多機器人到處走動。作為雇員,作為站長,作為副收稅員,他們是完美的。他們是完美的,他們是熟練的,但如果你深入他們,他們只是乞丐,沒有別的。他們甚至沒有嚐過一口生命。他們不知道什麼是生命,什麼是愛,什麼是光。他們不知道神的任何事情,他們沒有嚐過任何存在的東西,他們不知道如何唱歌,如何跳舞和如何慶祝。他們不知道生命的語法;他們是完全愚蠢的。是的,他們賺錢——他們比別人賺得更多,他們非常熟練,他們在成功的梯子上爬得越來越高,但是在他們內心深處仍然空虛、貧窮。

  教育是給你內在的豐富。它不僅僅是使你更瞭解情況;那是一個非常原始的教育觀念。我稱它為原始的,因為它植根於恐懼,植根於『如果我沒有受過良好教育,我將無法生存。』我稱它為原始的,因為在它深處是非常暴力的:它教你競爭,它使你野心勃勃。它只不過是為一個割喉的、競爭的世界在做準備,在那裡每個人都是別人的敵人。

  因此,世界已經變成一間瘋人院。愛無法發生。愛如何發生在這樣一個暴力、野心勃勃、競爭激烈的世界,在那裡每個人都關注彼此的喉嚨?這是非常原始的,因為它的恐懼是『如果我沒有受過良好教育,受到良好保護,高度知道情況,我也許不能在生活的鬥爭中生存下去』,這只會將生命當成一場鬥爭。

  我的教育願景是,不應該把生活當作生存的鬥爭;生活應該像一個慶祝。生活不應該只是競爭,生活應該也是快樂。唱歌、跳舞、詩歌、音樂、繪畫、以及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教育應該使你準備好跟它落入同調——跟樹木、跟鳥兒、跟天空、跟太陽和月亮。

  教育應該使你準備好成為自己。現在它使你準備好成為模仿者;它教你如何像別人一樣,這是錯誤的教育。正確的教育將會教你如何成為自己,真實的自己。你是唯一的,沒有人像你,從來沒有,永遠不會有。這是對沐浴在你身上的神一個偉大的敬意。這是你的榮耀,因為你是唯一的。不要變得模仿,不要變成複製品。

  但是那個你所謂的教育持續在做的:它製作複製品;它會破壞你的本來面目。『教育』這個詞有兩個含義,都是美麗的。一個意思是眾所周知的,雖然根本不實際,那就是:從你身上淘出某些東西。『教育』意味著:淘出你內在的東西,使你的潛力變成現實,就像你從井裡淘水。

  但是這個沒有被實踐。相反地,東西一直在注入你,而不是從你身上淘出。地理和歷史以及科學和數學,他們持續把它們注入在你身上,你變成鸚鵡。你被視為電腦;就像他們餵電腦一樣,他們餵食你。你的教育機構是把東西填鴨進入你頭裡的地方。

  真正的教育會是帶出隱藏在你內在的東西——神已經當成寶藏埋入你內在——去發現它,去揭示它,去使你發光。

  這個詞另一個更深入的意思就是:education來自educare這個字;它意味著去引導你從黑暗到光明。一個非常重要的意思:引導你從黑暗到光明。奧義書說『主啊!引導我們從不真實到真理』,安薩托·瑪哈·薩加瑪亞。『主啊!引導我們從死亡到永生』,死亡不朽。『主啊!引導我們從黑暗到光明』。這正是『教育』一詞的含義:從黑暗到光明。

  人活在黑暗裡,在無意識裡——人有變得充滿光明的能力。火焰在那裡;它必須被煽動。意識在那裡,但是它必須被喚醒。你已經被給予了一切,你已經攜帶著它在你身上。但是你以擁有人類軀體而成為一個人的整個想法是錯誤的,有史以來,這個想法一直是造成極大傷害的原因。

  人出生就像一個機會,一個巧合。很少人得到:一個耶穌,一個佛陀,伊斯蘭教徒,一個巴哈丁。非常稀少的人們,很久才有的稀少,真正成為人——他們變得充滿光明,沒有黑暗,當無意識沒有徘徊在你靈魂裡的任何地方,當一切都很輕,當你只是覺知時。

  有人問佛陀……這個人是一個占星家,一個很有學問的學者。當他看到佛陀,他感到困惑。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美麗,這樣的恩典。佛陀坐在樹下。這個人只是敬畏;他向佛陀頂禮,他說:「你是一個天人,一個天使?因為我從來沒有在地球上見過這樣的恩典,你是從天堂下凡?你是誰?你是幹闥婆?」幹闥婆是神話中的樂神。他們非常優雅、明顯——他們是神的音樂家。他們的存在是音樂的。就在他們的存在裡,你會開始聽到旋律;只是在他們的存在,你會落入完全不同的節奏。他們的存在是音樂,天上的音樂。而這占星家聽到了佛陀周圍的音樂。

  他說:「你是幹闥婆?」佛陀說:「不是,我不是神,我不是幹闥婆。」

  「那麼你是誰,你只是一個人嗎?」而佛陀說:「不是,我也不是一個人。」

  「那麼你是誰?」這個人持續在問,而佛陀持續在說:「不是,不是,不是。」他變得越來越困惑,終於他問:「那麼你是誰?」

  佛陀說:「我就是覺知。」

  覺知,只是覺知,純粹的覺知……只有這樣,人才能實現。那時生命就是祝福。

  教育是把你從黑暗帶到光明,那就是我在這裡做的事。帕瑪爾問了這個問題,因為印度政府沒有準備好接受我的工作當作教育。這是自然的,他們不能接受它當作教育,因為我不產生雇員和站長和副收稅員。我正在創造新的人類。對於他們,那是危險的。如果這是教育,那麼他們不能讓它發生。這是叛逆。

  我在教導你成為自己。我在教導你成為無畏;我在教導你不要屈服於社會壓力;我在教導你不要成為墨守成規的人。我在教導你不要貪求舒適和便利,因為如果你渴望舒適和便利,社會會把它們給你,但是要付出代價。成本是巨大的:你得到便利,但是你失去了你的意識。你得到舒適,但是你失去了你的靈魂。

  你可以有尊嚴,但那時你對自己就不真實;你是一個虛偽的人;你背叛了你的神和你自己。但是社會想要那些,要你去背叛自己。社會想要使用你當成機器,社會要你順從。社會不需要你以聰明的人而運作,因為聰明的人會以聰明的方式行事,有時候他會說:「不,我不能這樣做。」

  例如,如果你真的聰明和意識到,你就不可能成為任何軍隊的一部分。不可能!作為任何軍隊的一部分,當作一個基本要求,你需要無意識。那就是為什麼在軍隊裡,他們以各種方式管理,去摧毀你的智慧。需要好幾年才能消滅你的智慧;他們稱它為『訓練』。愚蠢的命令必須被遵循:右轉、左轉、向前進、向後退——這個和那個——他們持續每天,從早到晚。慢慢慢慢地,這個人變成一個機器人,他開始像一部機器在運作。

  我聽說過一個女人去見精神分析師,她說:「我非常擔心,我睡不著,我的丈夫是軍隊裡的上校,每當他放假回家,都會成為我的噩夢,每當他向他的右側睡覺,他就打鼾,打鼾非常大聲,不但使我受到干擾,甚至鄰居都受到干擾,你能給我一些建議嗎?我該怎麼辦?」

  精神分析師想了一下,然後他說:「做一件事,今晚嘗試一下,也許會奏效。」他給了她一個藥方而且它有效。藥方是簡單的——他對她說:「當他開始打鼾時,只要告訴他:『左轉』。」

  她無法相信它,但是當她做了它——即使在睡夢中,也是有用的。他只躺在右側時打鼾,當她在他的耳邊,慢慢地,不很大聲,輕聲地說:「左轉」,就出於他的老習慣,他就左轉了。打鼾停止了,甚至睡覺中。

  我聽說,威廉·詹姆斯引用了這個實例,一個真實的實例。第一次世界大戰後,一個從軍隊退伍的男人,頭上頂著一個裝滿雞蛋的籃子,而有人就只是開玩笑。有幾個人站在旁邊,有一個人大聲喊說:「Attention(注意、立正)!」那個人就聽到了,那籃子掉了下來,雞蛋掉在路上全都破了。他很生氣,他說:「這是哪一門的玩笑啊?」但是他們說:「我們沒有做任何事情啊,我們剛剛只說:『注意』,我們不允許說它嗎?」這個人從軍隊退伍至少十年了,但是它依然存在。

  我聽說:

  一名失眠的拳擊手去找醫生求醫。之前拳擊手曾經嘗試輕度鎮靜劑,但是似乎沒有奏效。醫生在猶豫開出一劑更容易上癮種類的藥方,他說:「看來,在我開出更重的注射劑藥方之前,我想使你嘗試老式的治療,你也許會笑,但是它實際上是有效的,嘗試使自己完全放鬆,然後開始算到一百。」

  幾天以後,老拳擊手回來說:「醫生,我無法做,每次我開始計數,我都跳過九。」軍隊的全部訓練就是摧毀你的意識,使你變成一台自動機器。然後你就可以去殺人。否則,如果你仍然帶一點智慧,你會看到你正要殺的人是無辜的;他沒有對你或任何人做任何事情。他必定在家裡有一個在等待他回家的妻子,他可能有小孩子,他們會成為乞丐;他可能有一個老母親或一個老父親,他們可能會發瘋。

  「為什麼我要殺死這個人呢?因為軍官說:『開始殺敵,開槍!』」

  一個聰明的人將無法開槍。聰明的人可能選擇殺死自己而不是殺死無辜的人。因為一些愚蠢的政客想要參與戰爭,因為一些政客想要擁有更多的權力,因為政客的一些愚蠢的宣言,戰爭開始了。而他不會動刀殺人。

  那就是我所說的教育:要使人更聰明,那就是我在這裡做的。如果這個火種蔓延,那時這個老舊、腐爛的社會就無法生存下去。它在你的無意識裡生存下來,它依靠你的無意識。

  所以,當然,帕瑪爾,因為政府不會認定這個地方為教育的地方。對他們來說,這是最危險的一個地方。

  就我而言,這就是教育。主啊,引導我從黑暗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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