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reat Secret》
蘇菲的秘密
Gagan譯
第一章 La illaha ill Allah
有人去見納格甚班德教團的巴哈丁,問說:「我已經旅行見過一位又一位導師,而且學到了很多路徑,所有類型的路徑帶給我很多裨益和許多好處。」
「我現在想成為你的一個門徒,因此我能飲用知識之泉,而使我自己獲得更多和更高的TARIQA、奧秘的路徑。」
巴哈丁不直接回答問題,而要求晚餐的服務。在做好的米飯和肉類的菜色送來的時候,他督促將一盤又一盤的菜擺在客人的面前。然後他給客人水果和糕點,接著他又點了雞肉飯,還有更多蔬菜、沙拉、果醬,更多的食物餐點。
剛開始,這個人受寵若驚,就像巴哈丁顯現出每一口吞下時的喜悅,他也盡可能地吃很多。當他的食量漸漸慢下來時,蘇菲導師看起來很反感,為了避免他的不愉快,不幸的人又吃了另一套餐。
當他不能再吞下一粒米飯,而在坐墊上極不舒服的輾轉時,巴哈丁解釋了他的狀況。
「當你來見我,你就像現在的你一樣,滿腹的肉類、米飯和水果。你感到不舒適,而且,因為你不習慣這個真實的靈性不舒適,你把這個詮釋為需要更多知識的飢餓。不消化才是你真正的狀況。」
「我可以教你,如果你現在遵從我的指示,跟我住在這裡,透過活動的方法來消化。那些活動對你不會是起步,但是它會等同於吃某些東西,可以使你的食物消化而轉化成營養,而不是體重。」
這個人贊同了。在他成為偉大的蘇菲導師哈利勒·阿什拉夫扎達好幾十年間,他一直在訴說他的故事。
La illaha ill Allah——除了神以外,沒有神。這是蘇菲的基本精髓,這是種子,從這個種子長出了蘇菲的菩提樹。在所有的宗教裡,一切被涵蓋在這個有價值的小小宣言裡:神在,而且只有神在。
這個宣言使得神變成存在的同義詞。神是所有萬物的本質,神不跟祂的創造物分離。創造者就在祂的創造裡;沒有二元性,沒有距離,因此你所遇到的都是神。樹木、河流和山脈,都是神的體現。你和你所愛的人,和你所恨的人,都是神的體現。
這個小宣言能夠轉化你的整個生命,它能夠改變你願景的形式。當人認出全部是一體的那片刻,愛就自然地產生,而愛就是蘇菲。
蘇菲不關心知識。它的整個關注就是愛,激烈、熱情的愛:如何愛上整體,如何與整體同調,如何橋接創造物和創造者之間的距離。
世界上所謂的宗教組織教導一種二元性,創造者與創造物分離,因此創造者高於創造物,所以創造物有錯,他就必須被唾棄。蘇菲不毀棄,他們欣喜。那就是我在這裡教導你們的:欣喜!
我的桑雅士是一種欣喜的方式,而不是一種毀棄的方式。
魯米說過:
如果你不是一個跟心愛的人在一起的人,
追尋!
如果你在合體中,
欣喜!
這個聚會是蘇菲聚會。你們是我的蘇菲,新時代的蘇菲。我把你們引進愛的世界,我啟動你們進入愛的方式。
蘇菲談到兩種愛。一種他們稱為穆哈巴;它意味著普通的愛,溫暖、剎那、局部的。某片刻,它在那裡,另一個片刻,它就不見了。它沒有深度,沒有強度。你稱它為激情,但它不是激情。它不是那一種可以燃燒你的火焰。你不會和它變成火焰;它仍然是你控制下的東西。你不會被它所擁有,你不會失去自己在它裡面,你保持在控制中。
另一種愛,真實的愛?真正的愛,蘇菲稱之為伊什克;伊什克是指跟整體強烈的愛。人在它裡面迷失了,人在它裡面瘋了。
我聽說過,偉大的蘇菲師父魯茲比汗有一次在他的哈尼加的屋頂上,處在WAJD(宗教狂喜)的狀態……
哈尼加是蘇菲相會的地方;它是一個愛的寺廟。它是一個瘋狂的寺廟,完全地欣喜。這是一個哈尼加。除了愛以外,沒有其它的神被崇拜,除了愛以外,沒有其它的禱告被傳道。在一個哈尼加裡,只有那些帶著愛變成火焰的人,那些在瘋狂邊緣的人被邀請。
魯茲比汗在他哈尼加的屋頂上處在WAJD(宗教狂喜)的狀態。WAJD(宗教狂喜)就是你不在而神在的片刻,一個絕對和諧的片刻。一扇窗打開了,你能夠看到整個天空,你不再被侷限在你身體和心靈的牆壁內。有片刻,閃電發生而所有的黑暗消失了。WAJD(宗教狂喜)是一個瞬間的三摩地,一個瞥見,一個醒悟。它來了又走了。慢慢慢慢地,它建立它自己。
但是,即使只有一個片刻知道神也是極大的美和祝福。即使只有單一個片刻知道你不是跟存在分開的,沒有自我,因為全部是一體——La illaha ill Allah——甚至知道這只是一個短暫的經驗,就像一陣微風來了又走了——當你意識到它的時候,它已經不在了,但是它曾經在那裡,它更新了你,復原了你,復活了你……
魯茲比汗在他哈尼加 的屋頂上,處在WAJD(宗教狂喜)的狀態——在一個跟存在合一的狀態……
……這發生在一群年輕人在樓下的巷子經過,演奏著樂器而唱著歌……
他們唱著:
「噢!心啊,在心愛的鄰里裡沒有哀號,
她房子的屋頂、門或窗也沒有防衛。
如果你準備好失去你的靈魂,
起床,現在就來吧!
因為原野是空曠的。」
他們完全不知道魯茲比汗,他們只是在唱著歌。他們甚至不知道他們在唱什麼,他們在訴說什麼。這是一個蘇菲的挑釁;這是一首蘇菲歌曲。當魯茲比汗聽到——「如果你準備好失去你的靈魂,起床,現在就來吧!因為原野是空曠的。」——他是一個WAJD(宗教狂喜)、合體、合一、奧秘聯盟的狀態——他的狂喜就是這樣,因為他根本就不在那裡;當魯茲比汗聽到這個,某個佔有他的東西,某個從超越來的東西,他從屋頂摔了下來……
……旋轉,轉動在空中,到底下的地面。
在看到這個的時候,這群年輕人丟棄了他們的樂器,離開了他們之前的方式,進入哈尼加,而成為蘇菲。
這群年輕人發生了什麼事?第一次,他們看到了狂喜、WAJD(宗教狂喜)、愛、為神瘋狂。第一次,他們遇到了一個能冒著生命危險的人。那就是伊什克(Ishq)。 伊什克意味著你準備好為你的愛失去你的生命。伊什克意味著愛變成了比生命本身更高的價值。
因此在愛裡面的人被不知道愛的人認為是瘋狂的,被不能透過愛的眼睛看到的人認為是盲目的。有識之士譴責愛的方式;他是害怕的,愛是危險的。要透過心是有風險的,因為心是不算計的,不合邏輯的。
只要記得這個人,這個瘋子魯茲比汗,從哈尼加的屋頂跳下來。只是因為一群人在唱一首歌,他們唱:「如果你準備好失去你的靈魂,起床,現在就來吧!因為原野是空曠的。」——他跳了,沒有一個片刻的猶豫。這太瘋狂了,算計的頭腦會譴責它。但是他沒有受傷。他醉了,他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沒有發生什麼事,因為他不在那裡:彷彿神跳進了他。他被神所佔有,他是完全醉了。
看到他從屋頂下來,轉身,在空中旋轉……他們看過很多托缽僧,旋轉的托缽僧,但是沒有像這樣的人。當他抵達地面,他是那麼天真,他是那麼靜默,他的喜悅就是這樣,看著他,只是看著他就足以放棄他們的舊方式。他們丟下他們的樂器,進入了哈尼加,成為蘇菲。
那就是你們如何跟我成為蘇菲的。你也從你的屋頂跳了。成為桑雅生就是量子跳躍:它是無算計的一步。它只是給瘋狂的人,而神只是給瘋狂的人。那些算計的人留在市場那邊,算計使你留在俗世裡。
人需要在這樣的愛裡,因為人準備冒一切危險。那個愛就叫做伊什克。你們都知道Muhabbah,所謂普通的愛,它只是一種情感、情調、膚淺的。有一天你在愛裡,另一天你在恨裡。有一天你愛這個準備為他死的人,而另一天你準備殺同樣一個人。有一個片刻你們是那麼好,那麼美,另一個片刻,你們是那麼厭惡,那麼醜化同樣一個人。它不是 伊什克,伊什克有深度。它只是一個處境,它只是一個面具;它是你個性的一部分。伊什克,對神激烈的愛,不是個性的。它是本質的,它來自你的中心;來自你生命的那個根基,它昇起而佔有你。它不在你的控制下;相反地,你在它的控制下。是的,你醉了,你瘋了。
蘇菲已經找到如何產生伊什克的方法和方式。那就是整個蘇菲的鍊金術:如何在你裡面產生 伊什克,如何產生這樣的激情,因而你可以騎在它的浪頭上而達到終極。
據說關於馬吉努……馬吉努和萊拉的故事是一個蘇菲的故事,一個偉大的愛的故事。沒有其它愛的故事能夠跟它相比,世界上有很多,幾乎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愛的故事,但是沒辦法比得上 萊拉和馬吉努
的,因為它有一個蘇菲信息在它裡面。它不只是一個Muhabbah的普通故事,它是 伊什克的故事。
有一天,據說馬吉努決定要見Laila,他已經看到了所有值得看的東西,所以為什麼他的眼睛還要保持打開去看東西?他決定只當Laila來的時候,他才會睜開眼睛;否則他會保持閉著眼睛,因為沒有什麼其它值得看的東西了。
幾個月以來,萊拉不能夠來——父母反對,社會反對——馬吉努在樹下等了又等,在那裡他們時常閉著眼睛相會。好幾天、幾星期和幾個月過去了,他不願打開他的眼睛。
故事說神對他感到憐憫。祂來見馬吉努說:「可憐的馬吉努,打開你的眼睛,我是神本身,你看到了世界的所有東西,但是你沒有看過我,看看誰站在你面前吧。」
據說馬吉努說:「滾吧!我決定只見Laila,沒有其他值得看的,你也許是神,但是我不關心,只要滾吧!不要打擾我。」
神震驚地說:「你在說什麼?我從來沒有親自去見任何人,求道者和奉獻者祈禱、搜尋和練習——即使那樣也很難見到我——然而我親自來到,你甚至不曾要求我,我的來到就是一件禮物,而你還是拒絕嗎?」
馬吉努說:「如果祢真的想要被我看見,化身萊拉而來,因為我不能見別的東西,即使我睜開眼睛,我也看不到別的東西,我注視一棵樹, 萊拉在那裡。我看著星星,萊拉在那裡。萊拉在我心中,她擁有我的整個心,無論我看什麼東西,我都透過我的心看到,我很抱歉,但是不可能,因為我的心沒有剩餘的空間給別的東西。我很抱歉,請諒解,但是請走開,不要打擾我。」
這是伊什克。即使是神……是的,即使神也可能被棄置。
當你愛,當你真的愛,沒有條件,它是無條件的。你愛只是為了它的純粹喜悅。而愛是絕對的——它的明白毫不動搖,它的明白毫不猶豫。
蘇菲是人類意識裡的一個很大的實驗:如何將人類意識轉化為伊什克。它是鍊金術。
這就是我在這裡跟你們一起做的事。你可能明白,你可能不知道它,但這整個實驗是在你裡面產生盡可能多愛的能量。人可能被轉化成純粹愛的能量。正如物理發現原子的能量,一個小小的原子可能爆炸成巨大的力量,你的心的每一個細胞都可以爆炸成巨大的愛。那個愛被稱為 伊什克,蘇菲是愛的路徑。
記住,它是一條路徑,它不是一條教條。伊斯蘭教徒對於教條有一個特別的字:他們稱之為沙裡亞特(shariat)。教條、教義、宗教、道德、哲學、神學都被涵蓋在 沙裡亞特裡面。蘇菲不是沙裡亞特,它不依賴書籍。蘇菲們不是書的人們。蘇菲是邱伊塔(tariqat):一種方法,一種技術,一種科學,一條路徑,到真理的道路,到 哈吉加特(haqiqat),到達那個在。記得沙裡亞特和邱伊塔之間的差別。
神學想到神。那就是『神學』的那個意義;它包含兩個字theo和logy:對神的邏輯,對神的沉思、想法、哲學、猜測。蘇菲不想到神,因為,蘇菲說,你怎麼可能想到神?思維是全然不足的。你能想到世界,但是你不能想到神。你只能跟神在愛裡面,所以它不是神學,但它是一種方法。它是一個在你意識裡的實驗,一個將它從整體能量轉化為微小能量,從物質能量轉化為神性能量的實驗。
邱伊塔就是蘇菲跟整體進入和諧的方法。
要遵循這個方法有兩個東西是基本的要求:一個是法克爾(FAQR): 法克爾意味著靈性貧乏、簡單、無我。當耶穌說:「靈性貧乏的人有福了。」他就在談法克爾,它並不意味著貧窮,它意味著靈性貧乏。即使國王也可能在靈性上貧乏,而乞丐也許不貧乏。如果乞丐是自私的,他不是靈性貧乏,如果國王是無私的,他是靈性貧乏。靈性貧乏意味著沒有人在裡面,完全空無,靜默顯現。這種貧乏與外部貧乏無關。外部貧乏是容易改善的;那是不會有幫助的,內在的貧乏才是需要的。
如果你跟著FAQR,如果你慢慢慢慢地溶解與存在是分離的想法,最終的結果就是FANA。FANA意味著一種不在的狀態,佛稱之為涅槃。你就消失了,就是你的消失而神出現了。如果你是在FANA的狀態,然後突然間從藍天,另一個狀態誕生了,那就是所謂的BAKA。BAKA意味著存在。蘇菲是FANA和BAKA之間的橋樑。首先,你必須以自我被溶解,然後你出生為神。露珠必須以露珠消失,而進入海洋;這就是FANA。但是露珠落入海洋的那一刻,它變成了海洋;那就是BAKA。
不在是在的方法,愛是消失最適當的方法。
那就是為什麼好幾百萬人決定不愛。如果你決定要自我,你將必須保持無愛。愛與自我不可能在一起。知識與自我在一起很好,但是愛與自我不能在一起,根本不能。它們不可能相為伴侶。它們就像黑暗和光:如果光在那裡,黑暗就不可能。黑暗只有在光不在那裡時才會發生,如果愛不存在,自我就可能;如果愛在那裡,自我就不可能。反之亦然,如果自我沒了,愛會從四面八方來到。它只是開始從各處注入你裡面。
正如大自然厭惡真空一樣,神也厭惡真空。你變成真空了,神就衝進你。
第一件東西是FAQR,第二件東西是ZIKR。FAQR意味著靈性貧乏、無自我、簡單,溶解了『我』的想法。而ZIKR意味著記憶,以人消失了,然後存在留下;在那個存在裡,記住神,讓神在你裡面迴響——La illaha ill Allah。讓這個記憶出現在你的空無裡。在那個純粹的不存在裡,使得只有一個樂聲被聽到——La illaha ill Allah。重複它,擺動它,跟它一起跳舞、旋轉、轉動、迴轉,讓這個樂聲填滿你。你身體的每個細胞應該開始重複La illaha ill Allah,La illaha ill Allah,La illaha ill Allah……
你會驚訝,它創造了一種醉酒。這個咒語的聲音是這樣,它是曾經被人類發明的最有潛力的咒語之一,被人類發現。只要重複它,你會發現某個在你裡面的東西變得迷幻,在你裡面的東西在改變著。你變成了光,你變成了愛,你變成了神性。不僅你會感覺到它,甚至別人也會感覺到它。
靜心沉思努爾巴赫什的這些美麗的話語:
那些為祢受苦的人坐著等待救援。他們放棄自己、他們的心和宗教。祢的愛人,以真誠的心經過了忠誠的道路。現在,以純潔的心坐在祢的門檻等待著。乞丐坐在祢恩典的宮殿,心的內在需要滿足。祢的仰賴者,他們與世俗的國王無關,而寧願完全赤貧地坐在祢的王國裡。祢的葡萄園酒桶的崇拜者,拿著玻璃酒杯,坐在那裡,不再質疑而安祥。為祢受苦、受傷,他們評斷自己的靈魂是無價值的。那時為什麼他們還應該坐著等解藥?在神的房裡,神的人不可能不在意地坐著,像祢虛假的冒牌者。光線從蘇菲聚集處照射在最高的天堂,瘋狂的一群,為了神,跟著神,在神性裡坐著。
大神秘家努爾巴赫什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聲明。
無論蘇菲是在哪裡,他說:「光線從蘇菲聚集處照射在最高的天堂,瘋狂的一群,為了神,跟著神,在神性裡坐著。」
如果只有神在,那麼曼蘇爾是對的,當他宣稱:「Ana el haq!——我就是真實,我就是真理! 」然後,奧義書是對的,當先知宣稱:「Aham Brahmasmi!我就是絕對!」佛陀是對的,當他宣稱:「不僅我已成道,而且當我成道的那一刻,我看到整個存在都成道,我宣布整個存在成道了!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看到這光在你裡面。」
那是師父的功能——看到潛力,看到在任何片刻可能實現,並且幫助它實現。你是隱藏的神。
當我說這是一個蘇菲聚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看到這個靜默,這個恩典,這個祝福正在淋浴著你?看到這個靜止?看到這個FAQR?在這一刻,在你裡面沒有自我,而只有純粹的靜默。個性已經消失了,只有存在,光提升到最高的天堂。無論狂野的人們相會,瘋狂的人們在哪裡相會,那裡就有簡單和愛,那裡就有禱告、ZIKR、神的記憶,這個奇蹟發生。你也許無法看到它,它正在發生。你必須要調整到發生在這裡的這個奇蹟。
我不只是教導你關於神。我不感興趣在給你關於神的知識。我跟你分享我的神;它是一個分享。我要挑戰在你裡面睡著的你的神,挑動它。那就是有史以來蘇菲一直在做的工作:挑動潛力變成實現。
克瓦賈·埃斯瑪特·博哈里說:
這不是卡巴聖殿(Kaaba),給白痴繞圈子。也不是清真寺,給無禮的人在裡面咆哮。
這是一個完全廢墟的寺廟。
裡面是酒醉的人,從先前的永恆到審判日,從他們自己離開。
蘇菲稱呼他們的聚會是卡拉巴特(Kharabat)『完全廢墟的寺廟』——因為你必須死去,你必須消失。當蘇菲真的相會時,沒有人相會。蘇菲聚會完全沒有人,只有神在。它是一個卡拉巴特,一個廢墟的寺廟。博哈里非常革命性的話語:「這是沒有卡巴聖殿給白痴繞圈子。」
我也對這個聚會說同樣的話:這是沒有卡巴聖殿天房給白痴繞圈子——因此白痴對我非常憤怒「也不是清真寺,給無禮的人在裡面咆哮。」這不是暴民和群眾的地方。這是一個只給被選到的人們的地方,只給那些準備在他們的愛中死去的人,只給那些準備冒險去尋求神的人。
這是一個完全廢墟的寺廟——卡拉巴特。如果你靠近我,記住,你將會死去。
穆罕默德說過:「在你死之前死去。」那是一個蘇菲的聲明:在你死之前死去。死亡來臨時,死亡將你帶走,但那不會是自願的死亡。它不會是降服,你會被迫死去。蘇菲自願死去;他在愛中死去。他不等待死亡來臨,愛就足夠為它死去。而在愛中死去是美麗的,因為在愛中死去是超越死亡。傾聽穆罕默德的話:在你死之前死去。
如果你能夠在這裡和我一起死去……我是一個死人。我已經死了,而我所教導你的是一種死亡的藝術,因而你可以進入FANA的狀態,你消失了。如果你滿足了消失的條件,神立即用BAKA獎勵你——
存在降臨在你身上,而那存在是永恆的。
你必須經過的門是愛的門,因為只有愛人自願準備好死去。沒有人能自願死去,只有愛人,因為愛人明白那死亡不是死亡,而是永恆朝聖的開始。
我們不是在這裡創造一個白痴繞圈子的卡巴聖殿,也不是一間清真寺給暴民咆哮。我們正在創造一個科學的能量場,在那裡你的能量可以轉化為它們最佳的潛能。當一個人真的帶著愛在燃燒,神就發生了。只有神的發生,你才能夠滿足,你才能夠幸福。只有神的發生,痛苦才會消失,地獄才會不復存在。
神已經是這樣了!但是你還不能鼓足勇氣在愛中死去。蘇菲會說服你,會誘引你在愛中死去。
蘇菲神秘家說:我經常想到你因此我完全變成了你。一點一點地,牽引你靠近而慢慢慢慢地,我就走了。
如果你記得神……並記得神是意味著在樹林、鳥群、人們和動物看見神。無論何處,生命在尋找神,無論何處,存在尋求神,因為只有神在——La illaha ill Allah。所以祂可能在任何地方被找到。祂必須到處被找到。不要尋找神當作一個人,否則你會繼續錯過。
那就是為什麼好幾百萬人搜尋神,而繼續錯過。他們正在搜尋某個形象。神沒有形象;神不是一個人。神是這個整體,這個全體。所以不要開始尋找某一個人,否則你永遠不會找到祂,而且,找不到祂,你會開始認為沒有神。因為你是從錯的視野開始的。
因為神一直被認為是一個人,世界上有這麼多的無神論者。因為有你所謂的宗教人士,無神論者就存在那裡。所謂的宗教人士談論神,彷彿神就是一個人,他們無法證實祂。他們自然創造了無神論盛行的氛圍,幾乎半個地球的人變成無神論者。所有的共產黨人都是無神論者,剩下的只有所謂的宗教人士;他們隨時準備轉向無神論。
你知道嗎?在俄羅斯革命之前,蘇聯俄羅斯是世界上最宗教性的國家之一?它就像印度一樣宗教性。在革命後,在五年內,所有的宗教就都消失了。這是什麼樣的宗教,只要花五年就消失?當無神論者上台時,人們就降服到無神論。那個宗教是虛假的;它是偽裝的。
在印度也將會發生同樣的情況。有一天這個國家也會變得無宗教性的;只要讓無宗教性的人掌權,所有的寺廟和所有的神廟和所有的清真寺會開始消失,因為這個宗教不是真正的宗教。
事實上,把神當作一個人的想法在你裡面產生懷疑。祂有多少隻手?什麼樣子的臉?祂是黑色還是白色?祂看起來像中國人,還是美國人?身材多高?老邁還是年輕?男人或女人?祂有多少張臉?有一千零一個問題,沒有一個問題可以被回答,因為你錯誤地採取了第一件事,神根本不是一個人。
神是這個非個人的存在。
要常保持這個要點在你的心裡——因為在蘇菲裡,神是存在的同義詞,在的同義詞,存在的意義就是神——然後事情就會變得比較容易使你瞭解。
現在這個故事。
有人去見納格甚班德教團的巴哈丁,問說:「我已經旅行見過一位又一位導師,而且學到了很多路徑,所有類型的路徑帶給我很多裨益和許多好處。」
巴哈丁是最偉大的蘇菲師父之一。他跟佛陀、克里希那、穆罕默德、基督相同地位。『納格甚班德』是指『設計師』;他是一個設計師,這個故事是一個設計。他時常創造情境,因為人們只能透過真實的情境被教導。他是最偉大的設計師之一。
葛吉夫承接納格甚班德is的傳承,納格甚班德教團的巴哈丁的追隨者,學習到他的裝置。他們仍然被稱為納格甚班德,『設計師們』。沒有其他人類轉化學校創造了這麼多的裝置。巴哈丁時常說人們是那麼昏睡,如果你只是對他們講話,他們會聽,但是他們不會聽到。他們只會聽,而他們不會聽到。即使他們聽到了,他們將把你和你的話語的意義變成他們自己的。他們必須被帶到實際的情境。人們都那麼昏睡,他們必須受到現實的敲擊;只有這樣,才能有東西穿透到他們堅厚、濃密、不敏感、無智慧的頭腦。
有人去見納格甚班德教團的巴哈丁,問說:「我已經旅行見過一位又一位導師……」
有很多人從一位導師到另一位導師,從一種哲理到另一種哲理,從一所學校到另一所學校,這些人以為他們收集了很多知識。他們在收集的只是垃圾,知識不可能以這種方式獲得,滾石不生苔。一個靈性求道者必須跟師父有親密愛的關係,這是一個微妙的特殊東西,需要時間。你不可能只是從一扇門到另一扇門;你會保持是一個乞丐。是的,你可以收集到一些信息,但是你內在的所有信息將變得混亂,因為每個學校都有自己的方法,而那些方法在那個學校,在那個特定的環境是完全正確的。它們是由師父所設計的;有一個必須遵循的模式。那些方法不能跟其它方法混合使用。
如果一個人從一位導師到另一位導師,以為這樣子他會積累很多知識。他會發神經,因為所有那些方法在它們自己的上下文是正確的,但沒有上下文它們是危險的。並且上下文跟師父一起存在,因為只有師父完全明白正在做什麼。
有某些人來到這裡,他們會觀看,他們會試圖收集一些片段,然後他們以為他們會自己去嘗試。他們正做著很危險的事情。我請他們要警覺、小心:沒有上下文,這些方法可能是危險的。上下文存在於我裡面,上下文存在這裡,在創建的整體處境裡。你必須在這裡知道某些有益的東西。你必須非常非常有耐心,因為這些東西不可能像貨物一樣交付給你,這些東西需要時間。
師父和門徒之間存在的愛不像時令鮮花。這種愛需要長久,長期的親密。門徒需要盡可能跟師父立即聯繫;只有慢慢慢慢地某些東西出現在他的意識上;慢慢慢慢地光線開始穿透著他。
現在,這個人幾乎就像是所有所謂的求道者。「我已經旅行,」他對納格甚班德教團的巴哈丁說:「見過一位又一位導師,而且學到了很多路徑。」現在這是愚蠢的,這是完全愚蠢的!你不需要學習很多路徑,一條路徑就足以去遵循,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去學習路徑?遵循、旅行。如果你要去喜馬拉雅山,你不用熟悉每條道路,你只需要選擇一條,然後你遵循它。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呢?生命是很短促的,明天可能就結束了,沒有人知道。人不能把時間和能量投入不必要的東西。
如果你遇見一位師父,你覺得『是的,這就是我的家』,接著被淹沒。然後忘記任何其它方法的存在,任何其它路徑的存在。那時讓愛佔有你。只有這樣,慢慢慢慢地,耐心等待,某些東西就開始在成長。
這就像一個孩子在子宮裡成長。如果母親沒有準備好等待九個月,孩子就不會成長。在師父和門徒之間成長的孩子可能需要九個月以上——九年、九十年?人從來不知道,因為每個門徒會有所不同。這取決於門徒的步伐。但這個人是所謂求道者的代表。他們從一位導師到另一位導師,學習所有的路徑。
「……所有類型的路徑帶給我很多裨益,」他說:「和許多各種好處。」那全都是廢話,那只是安慰。你在收集著廢渣,你在乞討,幾塊從這裡和幾塊從那裡……只是廢渣。你從不曾成為任何師父世界的一個受邀的客人。人必須賺取它,成為一個受邀的客人在師父的行程表上。人必須為它付出;它不便宜。
人們也來這裡。他們會參加一個團體,他們完成了,他們說他們學到了,而現在他們要去別的地方。兩、三天,他們做了靜心,他們以為他們知道什麼是靜心了。現在他們將去別的地方,學習一些其它的方法。這些都是愚蠢的人。
這些人為自己和他人創造神經病,因為當他們開始收集太多了,他們開始勸導別人。遲早,這些類型的人自己變成老師。世界是太過於混亂了,因為有假老師。而誰是假老師?假老師是一個從一位導師到另一位導師,從不停留在任何地方,從不植根於任何路徑,而已收集了大量信息,已變成滿腹知識的人。現在他能教了,他所教的全都是胡說八道,但是他能享受教它;這是非常自我滿足的。你是知道的人,而其他人是無知的,這是非常欣慰的。
小心這些陷阱;他們在每一個求道者的路徑上。而人總能說服自己,許多人已經獲益,有很多優勢。人的自我是這樣的,他不可能承認他被愚蠢了。
就在幾天前,有人拿了桑雅士。他是一個耆那族人,已經跟隨耆那僧侶好幾年。他是一個老人,在拿了桑雅士後,他說:「我應該開始你的靜心嗎?還是我可以繼續我的靜心,我一直在做了至少三十年?」我看進這個人;甚至沒有一絲靜心的痕跡。我問他:「那些靜心怎麼樣啊?它們有幫助嗎?你是否透過它們成長呢?你變得靜默、幸福、滿足嗎?你是否達成了?有些光透過這些靜心穿透你了嗎?你有意識到那是什麼嗎?」他說:「是的,它們有很大的好處,我學到很多了,我透過它們成長了。」
所以我說:「那沒關係,你繼續你的老靜心,沒有必要改變,但是你為什麼要拿桑雅士呢?」他說:「我想也許有更多的東西,或也許錯過了某些東西——雖然我自己已經做的很好了——但是也許有某些更多的東西可以收集。」我說:「你繼續你的老靜心,只有當你看到它們沒有給你任何東西,在那之前,我不會告訴你去做我的靜心。」
第二天他寫了一封信:「我很抱歉,我整晚都睡不著,我是一個傻瓜?沒有事發生過!而我在你面前怎麼說『是的,發生很多事了』?我在想,」他寫道:「即使我說發生很多事了,但你仍然會對我說做我的老靜心,你只是說好,那麼繼續。之後我想過它,我回家後,看看我的過去,那三十年一直是一種浪費!真的,那就是為什麼我來找你拿桑雅士,但是我的自我不允許我說,我已經連續愚蠢了三十年,做一些不必要的東西,無意義的事情。」
這一直發生在很多人身上。每當有人在過去做過某些事,他們總是假裝發生很多事了,讓自我坦白承認非常困難。
但是當你來見一個師父,你必須是真實的。如果你不是真實面對你自己的師父,你還會在何處變真實的呢?如果你不真實,師父怎麼幫助你呢?我可以看到那個人幾乎是一片沙漠;甚至沒有一朵花在他身上綻放,他不知道春天的任何東西,但是他依然在說他說過的東西。
注意!這個人就在每個人裡面。這個自我隱藏在每個人的存在裡,它繼續假裝。
這個人說:「是的,許多裨益和好處發生了……」
「我現在想成為你的一個門徒,因此我能飲用知識之泉,而使我自己獲得更多和更高的TARIQA、奧秘的路徑。巴哈丁不直接回答問題,而要求晚餐的服務……」
這是一個設計。在現代世紀,葛吉夫設計了許多東西,跟巴哈丁完全一樣。不知道師父的設計的人根本無法理解。
例如,一個從未吃過肉的人來見葛吉夫,葛吉夫會強迫他吃肉。現在,只要想到給一個素食者吃肉,他就會逃跑了;他會說:「這是哪門子的宗教?」但是透過給予肉食,葛迪夫想要干擾你的整個現狀,你的整個化學,因為只有在擾亂的狀態,你的實體可以被知道;否則你太狡猾。如果非素食者來見葛吉夫,他說:「等等,三十天當素食者,然後三天斷食,然後我會開始為你工作。」葛吉夫既不是素食者,也不是反對者;他是一個設計師。
他會為他的門徒,特別是新的門徒,舉辨聚會,並且準備各式各樣的食物,然後各種酒精飲料;這會持續幾乎到半夜,吃吃喝喝。當每個人都完全無意識時,他就會觀察。那時他會默默地坐著,看著人們,在觀察,因為人們是那麼狡猾——除非他們被淹沒在藥物中,他們不會揭露他們的真面目。
那個假裝為獨身主義者的男人,當他喝醉了,開始跟坐在他身邊的女人調情。他是單身,他假裝是和尚,他保持是單身——他是一個梵行禁慾期的人——但是,一旦他被淹沒在酒精裡,他忘記所有的獨身,所有的梵行禁慾期,他的真實浮現。
這個女人假裝為非常優雅,淑女樣,細緻,有文化,比一般人還要高尚,一旦她受到酒精的影響,她就剛好是相反的樣子;她開始表現得幾乎像一個妓女。
只有當他的門徒無意識的時候,葛吉夫才會觀察他們。一旦他知道他們的情況,他就明白。然後他不會受到他們說什麼話的打擾;他會開始工作在他們的處境。
巴哈丁不直接回答問題,而要求晚餐的服務……這是蘇菲的一個方法:他們從不直接回答。他們的工作是間接的,因為你變得那麼狡猾,無法直接改變你。你必須從後門被敲擊。
……在做好的米飯和肉類的菜色送來的時候,他督促將一盤又一盤的菜擺在客人的面前。然後他給客人水果和糕點,接著他又點了雞肉飯,還有更多蔬菜、沙拉、果醬,更多的食物餐點。剛開始,這個人受寵若驚……
那就是當你開始收集知識時會發生的事:你受寵若驚,你開始想現在你知道了,你變得非常非常自負。你不明白任何事,但是你收集了知識,給了你一個假象,彷彿你明白。慢慢慢慢地,你就完全忘記『彷彿』;你變得有知識。你開始假裝——對別人,最後對自己。剛開始你欺騙別人,然後你被別人對你創造的印象所欺騙。當別人開始認為你明白,你開始相信,這麼多人怎麼可能錯了?如果這麼多人認為你明白,你必定明白了。單獨時你可能有疑問,但是當你聚集很多門徒,懷疑就消失了。『這麼多人相信我,我必定是對的。』首先欺騙別人,之後被那些受你欺騙的人所欺騙。這是一個相互之間的安排。
剛開始,這個人受寵若驚,就像巴哈丁顯現出每一口吞下時的喜悅……
巴哈丁在創造一個完美的情況。那就是假如你去見所謂的老師們時發生的事。當他們看到你已經開始學習,他們會很高興,因為你已經像鸚鵡般開始重複著;他們會很高興。當他們看到你重複他們,他們是滿足的,他們的自我更是滿足。現在他們有很多人已經變成『他師父的聲音』,變成模仿者的人。他們會很高興,就像父母看到他們的孩子在成長,孩子看起來就像他們一樣快樂。如果有人說:「你的男孩看起來跟你一樣。」父親就很滿意。他也許是愚蠢的,男孩也許看起來也很蠢,就像他一樣,但那不是問題。他很滿意,他不再單獨離開這個世界,他會留下這個孩子在世界裡,提醒人說他曾經在這裡;他將在世界裡,留下簽名。每個父母都試圖以自己的形象塑造孩子。有史以來,那是父母一直在對孩子做的。
兒童是世界上受到最多剝削的階級,完全無助。似乎沒有辦法幫助他們擺脫父母為了他們,以愛之名,以孩子幸福之名,為他們的未來而創造的監禁。一切做的是父母試圖留複製品在世界裡,模仿者在世界裡。那是他們的父母對他們做的…等等。這必須回到亞當和夏娃:他們以自己的形象創造了孩子。聖經說神以自己的形象創造了人。祂是父親,祂必須以自己的形象創造孩子。然後亞當和夏娃必須以自己的形象創造,而這一直持續不斷。
所以你不只是一個拷貝,你是拷貝的拷貝的拷貝,原稿似乎從來不曾存在。
然後毫無疑問的,你在痛苦中,因為只有一個原型的人能夠在幸福裡——因為真實帶來幸福,而你是假的。
但是當老師看到門徒他們開始重複他所說的話時,他會很高興。他會拍拍他們。那就是納格甚班德對這個可憐的人所做的事。
剛開始,這個人受寵若驚,就像巴哈丁顯現出每一口吞下時的喜悅,他也盡可能地吃很多。
只是為了滿足所謂的老師,人們盡他們可能多地繼續積累著知識。
當他的食量漸漸慢下來時……
但是一切都會有一個極限——……蘇菲導師看起來很反感。
那就是老師發生的事。他們高興只到你吞嚥著、重複著的那點。當你真的飽了,真的受夠了,你太飽了,在嘔吐的邊緣,他們開始反感:「所以你停止成長了。」現在出於恐懼,出於他們的反感,出於他們的憤怒,你會嘗試多一點點,撐到你能夠掌握的地步。
……蘇菲導師看起來很反感,為了避免他的不愉快,不幸的人又吃了另一套餐。
當他不能再吞下一粒米飯,而在坐墊上極不舒服的輾轉時,巴哈丁解釋了他的狀況。
現在他創造了完美的狀況。現在即使是最平庸的頭腦也能夠看到這一點。
「當你來見我,你就像現在的你一樣,滿腹的肉類、米飯和水果。你感到不舒適,而且,因為你不習慣這個真實的靈性不舒適,你把這個詮釋為需要更多知識的飢餓。不消化才是你真正的狀況。」……
現在他創造了一個條件,用以深深敲入心底的點。他已經敲到了這個處境。他確切創造了這個人的處境,而只有現在他才能夠瞭解。這可以用說明的,但是那時他也不會瞭解。
讓我提醒你一個禪宗的故事。禪和蘇菲的路徑沒有很大的不同。它們的方法不同,但是它們的工作非常相似。禪師也創造處境;當然,他們的路徑是靜心,而不是愛,蘇菲是愛的路徑,而不是靜心——但是讓我再加一件東西,否則你會誤解。
如果你沿著靜心的路徑走,愛就像一道陰影,如果你沿著愛的路徑走,靜心就像一道陰影。它們總是在一起;如果你能掌管一個,另一個不用管理它也會被掌管。但是就裝置、設計而言,蘇菲和禪師是一樣的。
一個哲學教授去見南進禪師,他問到關於神,關於涅槃,關於靜心和許多事情,師父默默地聽著——一個問題又一個問題再一個問題。然後他說:「你看來累了,你爬了這座高山,你來自遙遠的地方,讓我先給你茶喝。」禪師做茶,教授等著,他帶著問題沸騰著。當師父做著茶,茶壺響著聲音,茶香開始飄散時,師父對教授說:「等等,不要這麼急,誰知道?即使喝著茶,你的問題也許會被回答……
甚至在那之前。」
教授不知所措,他開始想著:「這整個旅程浪費掉了,這個人似乎瘋了,我關於神的問題怎麼能夠透過喝茶被回答?哪有什麼相關性?這個人是一個瘋子,最好趕快從這裡逃離,因為誰知道接下來要和他做什麼事,他說:『甚至在那之前,誰知道?你的問題也許會被回答。』」
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他也不能逃離,因為他也感到疲憊了,在他開始下山之前,喝一杯茶也是很好的。
師父提起茶壺,倒茶在杯子裡,接著繼續倒入。杯子滿了,茶開始從茶杯溢出來,但是他繼續倒入。然後茶碟也滿了。再一滴茶,茶會開始流在地板上,教授說:「停!你在做什麼?你瘋了還是什麼?你沒看到茶杯滿了嗎?你沒看到茶碟滿了嗎?」
而禪師說:「那就是你確切的處境:你的頭腦充滿了問題,因此即使我回答,你沒有任何空間給答案進入。但是你看起來像一個聰明人。你能夠看到要點,此時甚至再一滴茶,它也不會被茶杯或茶碟容納;它會開始流在地板上。我告訴你,自從你進入這棟房屋,你的問題就流在地板上了,流滿了整個地方。這地方小,但是充滿了你的問題。回去!倒空你的杯子,然後再來。首先要在你的內在創造一點空間。」
創造空間就是靜心。師父創造了一個完美的狀況。
巴哈丁也是這樣做的。他說:「你很不舒服,就像你現在所遭受的不適,但你以為那是因為你的靈性飢渴而不適。你受苦,但你以為苦只是因為你想要更多的知識;你受苦,因為你沒有足夠的知識。」
「你受苦,因為你已經夠了!你負擔過重而受苦,你的知識消化不良而受苦,但你以為你的苦只是因為你需要更多的知識,你不夠而痛苦。你誤解了你的不適。」
「這正是你的狀況,現在狀況是在身體,但是它也在你的內在好幾年了,也許你一生遭受著消化不良。」
記住,知識必須被消化;只有這樣才會變成智慧。如果你繼續吃,而不能消化它,它不會變成你的血,你的骨,它不會變成你的精髓。它會變成一個問題。你會增加體重;你會變得沉重、呆滯。你不會透過它而變得更聰明,你會變得更愚蠢。你會失去覺知,你會變得更無意識。你會變得更像一塊岩石,你會變得停滯不前,你會失去你的流動。
「……不消化,」巴哈丁說:「才是你真正的狀況。」
「我可以教你,如果你現在遵從我的指示,跟我住在這裡,透過活動的方法來消化。那些活動對你不會是起步,但是它會等同於吃某些東西,可以使你的食物消化而轉化成營養,而不是體重。」
吃是對的,如果它給你營養。如果它只給你體重就是錯的。吃是對的,如果它給你活力;吃是錯的,如果它只是使你增加重量,它是無意義的。變得笨重就不會變得有活力。有活力的人不笨重,他很輕,他幾乎沒有重量。他在地面走動,但是他的腳從不碰到地面。他隨時可以飛起來——任何時刻。重力對他沒有影響。
巴哈丁在說:「但是你必須完成幾件事,只有那時我才能教。」只有當你滿足某些條件時,一個真正的師父才能教你。從你的部分顯示你已經準備好接收時。
許多人問我:「為什麼我們不能在這裡,不成為桑雅生,而只是學習呢?」我說:「你可以在這裡,無論你能學到什麼,你都可以學習,但除非你是一個圈內人,否則你將無法得到我提供給你的恩典。」要成為桑雅生,你只要顯現出一個『我的門對你敞開』、『我準備為你的能量成為主人』、『來吧!成為我的客人』的姿態,那就是桑雅士,那就是蘇菲所需要成為的。
「我可以教你,如果你現在遵從我的指示,跟我住在這裡……」現在也有很多人住在這裡……
就在幾天前,一個桑雅生來了,他問:「我應該參加什麼團體?」我建議了一些。他退出了第一個團體。他以為我不明白他實際的狀況;我給了他一個錯的團體,對他它是錯的。我另外給了他其它兩個團體。他從來沒有去過,因為如果第一個錯了,當然其它兩個也會是錯的。然後他問:「我該怎麼辦?因為我覺得你給我的團體是錯的。我可以選擇我自己的團體嗎?」我說:「好啊,你可以選擇自己的團體。」
現在他選擇了自己的團體,但是他和我脫離了。現在他獨自一人。他是一個桑雅生,但是只在表面上。
是的,我給他第一個團體時,完全知道對他它是錯的,但那是一個設計。他能相信我嗎?只是三天的團體,他能相信我嗎?是的,這是真的,那個團體不是給他的建議。它只是創造一種處境的東西。處境是他開始在團體裡感到不舒服,甚至不能容忍三天——甚至不能相信我三天?如果他相信,他就會顯示他是真正的門徒。
現在,他是一個桑雅生,而只是因為他穿紅袍,還帶一串念珠。但是跟我的連結不再存在。我找不到他;他的門關上了。現在他會在這裡,但是沒有跟我在一起,他願意做的所有的事,他可以在別的地方做。現在他想要進入相遇團體。他可以在任何地方進入相遇團體。
如果他不跟我在一起,他也就不會得到神社的能量。因為神社,相遇團體帶領者沒有其它能量,他只是以我的能量運作。他只是在變成載體的那個狀態,他沒有更多。他是在FANA的狀態;門徒在他身上消失了。現在他只是以我來運作,他的雙手就是我的雙手,他的能量就是我的能量,他只是一個通道。如果這個桑雅生不對我敞開,他也不會對 神社敞開。
你可以在美國、英國、歐洲、任何地方進入相遇團體。
你將錯過在這裡提供相遇團體的特殊品質。這是一個發生在這裡完全不同的特殊東西。這個相遇團體不是由帶領者所主導;帶領者不存在。他只是一個工作人員,只是一個空的竹子,這是我的歌經過他傳遞給你。
如果你不能按照我的指示,不需要來這裡。這些都是小指示。如果我給你某些更困難的工作,你就會逃跑。他只能做三天的強化領悟團體。這是什麼樣的追尋?你對真理沒有任何激情,你對師父的工作沒有任何瞭解。
你看到我坐的這張椅子嗎?就在四天前,我指示阿希什和維納專為蘇菲演講準備它。他們日夜工作,他們能就在幾個小時前的昨晚一點鐘完成了椅子。他們能想到為什麼我不能在多幾天前就說,為什麼要在四天前?但是他們喜歡,他們瞭解這個設計。他們的能量越來越高。昨晚他們完成了椅子,他們幾乎是在一個夢幻之旅!當他們在降服中動作……這很難在四天內完成的,但是他們做到了。
椅子根本不是問題。它是一個納格甚班德i,它是一個設計。他們從中學到了東西——因為如果你降服,你就可以達到高處。你降服越深,你在意識裡達到越高。他們可以說這是不可能的,他們就會錯過——而他們從來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但是我很高興, 阿希什和維納都理解這重點。他們深深地信任它,而且他們認為,當我說了四天,那麼必定是可能的,因而他們把他們的全部能量投入了。
當你在信任中,把你的全部能量投入任何東西,這就變成靜心,它會帶來狂喜。昨天晚上,他們必定進入一個WAJD(宗教狂喜)、一個瞥見。
當你跟師父在一起,你必須非常非常覺知,因為每件事都是以這樣的方式運作,因此這才會幫助你的靈性成長。
「我可以教你,如果你現在遵從我的指示,」巴哈丁說:「跟我住在這裡,透過活動的方法來消化。那些活動對你不會是起步……」
很多時候……例如準備一張椅子,它跟桑雅士有什麼關聯?它跟靜心有什麼關聯?我不能在另一把椅子上談論蘇菲嗎?我們有很多椅子。它跟蘇菲有什麼關聯?如果你想到它,它是完全不相關的。
但那根本不是重點。如果你那樣想,你就會錯過整個要點。
巴哈丁說:「你可能不明白我說要做的事是以何種方式發起的……但是它會等同於吃某些東西,可以使你的食物消化而轉化成營養,而不是體重。」
但是如果你患有消化不良,那時,只是一顆藥錠就可以幫助消化;你也許不覺得它會有幫助,因為你不明白身體內在化學的變化,但是你必須遵循師父的指示,那就是信任。有時,師父會要求不可能的任務,但幸運的是那些能進入不可能任務的人。一件事情越不可能,你的成熟透過它,造就透過它,領悟透過它就越大。
整個重點是食物應該變成營養、滋養,而不是體重。無論師父給你什麼,都必須變成智慧,而不是知識。知識就是體重,智慧是營養。知識是智力的,只是你的記憶裡充滿了信息。智慧不是你記憶的一部分,智慧變得蔓延在你的存在裡。你不必記得你的智慧;知識必須被記住。智慧根本不需要記住,它就是你。知識保持是分離的;如果你不記得,你就會忘記。智慧你不可能忘記;它就是你,記憶是不需要的,因此它從來不產生重量。
當佛陀說話,這對他不是重量。當我對你說話,這對我不是重量。沒有努力在那裡;它是完全毫不費力的。這是一個分享,我不是想教你某些東西,而只是充滿溢出給你。
智慧是自然的,就像被消化的食物,變成了你的活力。知識是不自然的——就像未消化的食物懸掛著、擔負著你的身體化學——是破壞性的。
這個人贊同了。在他成為偉大的蘇菲導師哈利勒·阿什拉夫扎達好幾十年間,他一直訴說他的故事。
他自己在他自己的時代變成一個偉大的師父,但他變成可能,只是因為他贊同。
同樣地我對你說:如果你贊同我,遲早會有大領悟從你身上釋放。你會變成你自己的光,不僅對你自己,而且也對別人。你會變成所有在黑暗裡徘徊的人的燈塔。但第一個要求就是跟我贊同——毫不猶豫,從你這邊毫無條件,一種無條件的信任。那時在你的生命裡,這個奇蹟也是可能的……
La Illaha Ill All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