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isdom of the Sands Vol. 2》

沙的智慧 第二卷

Gagan譯

第二章 丟掉成為!存在就夠了

 

  第一個問題:

  我一直覺得我想打你。有很多東西我想要尖叫,卻感到沒有空間尖叫。例如,今天早晨在回答一個問題時,你說我們在這裡都參與了創造一個傳統,如果人不完全接受正在發生的事,人就應該擺脫它。

  我覺得這個地方確實存在階級制度,有些人在玩很大的權力遊戲。我不喜歡它。我留下來,為了我對你的感覺,為了我的朋友和為了我自己。但是我不喜歡這個組織和它的氛圍。我應該出去嗎?

  請便。

  第二個問題:

  頭腦是為什麼?它似乎是我們非常真實存在的一個部分。沒有它,我會挖掘功能,但是為什麼,它在那裡為什麼?有時,頭腦似乎掩蓋了察覺,但是頭腦似乎也可能很實用,可以幫助做事。頭腦有一個地位,或者它是完全被超越的東西?

  『為什麼?』是問一個錯誤的問題。事情就是這樣。對它們來說,沒有為什麼。這個為什麼的問題一旦被接受,將引導你越來越深入哲學,而哲學是一片荒地。你不會在那裡找到任何綠洲,它是沙漠。問這個問題『為什麼?』,你已經開始移向錯誤的方向;你永遠回不了家。

  存在就是在,對它沒有為什麼。當我們說它是一個奧秘時,那就是我們的意思,因為對它沒有為什麼。事實上,它不應該在那裡,而它卻在。似乎它沒有必要在那裡,它沒有理由在那裡,而它卻在那裡。『為什麼』是一個頭腦的問題。

  而現在你可能處在非常大的難題裡,因為頭腦在問它本身的問題:「頭腦是為什麼?」問題來自頭腦,答案將來自頭腦,頭腦能夠將每個答案轉變為新的問題。你將陷入惡性循環。問這個問題『為什麼?』是落入頭腦的陷阱。你將必須要看到它。這個『為什麼?』的問題必須被丟掉;那就是信任的意義。

  頭腦在。我們可以嘗試看看它是什麼,它是什麼樣子,但是我們無法知道為什麼。要知道為什麼,我們必須去到存在的那個開端,而從來沒有一個開端。要知道為什麼,我們必須去到它的那個底端,而沒有底端。要知道為什麼,我們必須移到它的基石,但是沒有基石。那是哲學探究和宗教探索之間的差別。哲學問為什麼,而越來越迷失在『為什麼?』這個問題的泥淖裡。宗教不關心為什麼,科學不關心為什麼。

  科學和宗教的方法是務實的。它是實用的,完全實用的。問『什麼是頭腦?』這個問題,因為那時有一個可能。因為頭腦在那裡,你在那裡,你可以看進它,你可以觀察它,你可以觀照它,你可以知道它是什麼。覺知可以揭露它的秘密。要知道為什麼,你必須倒退,進入東西的開端,那不是可能的。問『什麼是頭腦?』不久,你就能夠看到它的實體。

  頭腦只不過是思維的過程,念頭的交流。那裡存在的,不是某位被稱為頭腦的教員。它就像一面鏡子。鏡子可能處於兩種狀態:一種是當鏡子在反映東西時——人們經過而鏡子反映,圖像出現又消失。這是頭腦的狀態:意識反映在實體之外。然後,鏡子的另一個狀態是當沒有任何反映,沒有東西經過時。鏡子完全沉靜,沒有畫面出現。這就是靜心。

  當外在世界被反映時,頭腦是一種意識狀態,當外在世界不被反映時,靜心是同一意識的狀態。頭腦和靜心是同一實體,被稱為意識的兩個面相。頭腦承受著外在的負擔。靜心是一種無負擔的意識狀態,沒有東西反映,意識在它的純淨裡。在它裡面沒有異物移動。頭腦只不過是對實體作出反應的意識,而靜心只不過是意識,而不反映任何東西。

  沒有必要跟頭腦爭鬥;只是瞭解、覺知、觀察,而頭腦就開始溶解。

  你問:「頭腦是為什麼?它似乎是我們非常真實存在的一個部分。」

  「沒有它,我會挖掘功能,但是為什麼,它在那裡為什麼?」

  它在那裡,無法阻止你瞭解其它狀態。事實上,這兩種狀態是同一個能量,同一個能量的面相。頭腦使你可能擁有另一個狀態。沒有頭腦,你將無法靜心,沒有頭腦,你不會知道靜心的任何事。那就是為什麼動物不知道靜心的任何事。諸佛不在那裡出生。為什麼?——頭腦還沒出生。如果頭腦還沒出生,你怎麼可能知道無念的狀態?頭腦必須在那裡;只有這樣,有時你才能把頭腦擺在一邊,沒有任何頭腦而看進實體。頭腦是必須的!

  當我們說你必須超越頭腦時,這並不意味著我們要抗拒頭腦。我們只是給你一個信息:不要被頭腦完結。頭腦只是靜心的開始。讓它變成跳板,使用它。一個沒有達到靜心的人保留著種子,認為那就是全部。種子必須掉入土壤裡,因而它才可能消失。種子必須被樹木超越,只有那樣,它才實現。這是非常矛盾的:種子只有在它的死亡裡,它才實現。頭腦只有在靜心裡才實現,靜心就是頭腦的死亡。但那就是它的功能——它只是幫靜心清除道路。

  所以頭腦不是靜心的敵人。你可以把它變成敵人;那取決於你。如果你對頭腦變得非常敵對,那時你就把朋友轉變成敵人,那時你就把踏腳石變成一個障礙物。永遠記住它:沒有東西是不必要的,在事物最終的和諧,一切都有它本身的位置。頭腦是必要的!

  當亞當離開伊甸園時,他做了什麼?他開始創造頭腦。因此才有象徵的知識樹。他曾經被禁止吃知識樹的果實。為什麼他曾經被禁止?——因為那是誘導他吃它的唯一方法。這不是亞當曾經違抗神。在違抗神裡,亞當實現了神的願望。神想要他去吃知識樹的果實,因此才限制,因此才訓誡:「不要吃它!」

  伊甸園是一個大花園。整個存在就是伊甸園——好幾百萬棵的樹。如果亞當曾被留在那裡,他可能還沒有找到知識樹。幾乎不可能找到它,在好幾百萬棵樹木之中找到一棵樹,這是不可能的。但是神清楚指出它說:「不要從這棵樹上吃東西。」他在亞當的內在創造了慾望。

  誘惑亞當的不是蛇,而是神本尊。

  這個誘惑為了什麼?——因為頭腦必須被創造。否則亞當會像動物一樣活著,快樂但是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幸福是什麼?如果你不知道,你可能是整個世界的國王,這意味著什麼?動物活在一種幸福裡,但是沒有意識到,不知道牠們是快樂的。不知道你是快樂的,幸福毫無意義。悲慘是更好的,但知道是必要的。

  據報導蘇格拉底曾說過:「即使我會變得悲慘,我也想要是蘇格拉底,而不是滿意的豬。我想變成一個不滿意的蘇格拉底,而不是一隻滿意的豬。」他在說什麼?他在說覺知比任何幸福都更有價值,因為只有在覺知裡,幸福才可能變成福氣。亞當必須違抗。神策劃它非常美,非常心理地——祂確信亞當必定會誤入歧途,因為他會從知識樹上吃果子而創造頭腦。因為沒有頭腦,亞當就永遠不會知道什麼是靜心。沒有誤入歧途,亞當將永遠不會變成耶穌並回到家。要回家,人就必須誤入歧途。要變成聖徒,人必須進入罪惡的黑暗領域;沒有其它方法。

  如果一棵樹想要在天空中長高,它必須根著深入黑暗的土地裡成長。

  尼采曾說過:「如果一棵樹想要觸及天堂,那時它就必須將它的根送到地獄。」沒有送你的根到地獄,你將無法在天堂開花。亞當必須下地獄,他必須違抗,因為只有透過違抗,你才能學到順從的美。他必須懷疑,因為只有透過懷疑,有一天,信任的奧秘才被揭露。他必須變成頭腦。只有在你變成頭腦,結晶成自我之後,才有可能降服,才有超越頭腦的可能性。

  因此,當我告訴你,頭腦必須被超越時,從來不要有一刻以為我反對頭腦。我不反對。我怎麼可能反對頭腦?沒有頭腦,你將如何超越它,你將如何凌駕於它?頭腦是必要的,但只是到目前,道上的一個朋友。人必須要超越它。它的功能就是帶你到目前,以便於你能夠超越。

  「有時,頭腦似乎掩蓋了察覺,但是頭腦似乎也可能很實用,可以幫助做事。」

  那是真的。頭腦掩蓋了察覺;那是它的功能。它使你察覺到實體,只有在你可以應付的限度上,否則你會發瘋。生活每一秒都以好幾百萬種方式從各方面在衝擊你。頭腦篩選掉百分之九十八,它只允許百分之二的實體進入你——那也是一種非常縮減的形式,以那樣一個形式,你才可能消化它。你還無法消化整體的處境,頭腦減少了,它只允許一點點實體。它允許實體,只有一點點而已。

  這就像小孩出生時一樣,他不能直接吃食物。母親必須吃食物,轉化食物為奶水,孩子才會喝奶水。慢慢慢慢地,他將能夠直接吃食物。頭腦是必要的特殊東西;沒有它,你會死掉。如果一個孩子出生時沒有頭腦的能力,那時實體就會太多了。這會使他發瘋——那麼多顏色,那麼多聲音,那麼多人。這世界是多維的。如果所有這一切一開始就跳進孩子的意識,它必定會摧毀孩子微細的特殊東西。實體是要被排除掉一些。必須只有少許被允許。慢慢慢慢地,孩子才能夠消化更多。

  問題出現在你一生都保持是個孩子。那就是問題;並不是說頭腦造成任何問題。你就像一個變得喝奶水成癮,不能喝其它任何東西,永遠不能吃其它任何東西的孩子。現在那是愚蠢的。奶水在某個時期曾是正確的食物。它曾是唯一的食物,唯一的營養,但是當孩子必須成長、變得獨立時,有個片刻就來臨。他不能繼續仰賴母親的乳房,他必須靠他自己。

  頭腦保護你免受實體傷害;這在開始時是必要的。但是保護也可能變成監禁——問題就出現了。保護你的守衛也可能變成獄卒。他可能保護你太超過了,你可能變得那麼依賴保護,使你無法變得獨立。當你開始覺得頭腦只給你一點點實體,而你感到不滿時,生命裡有個片刻會來臨。真正聰明的人必定對頭腦感到不滿。只有不聰明的人才可能保持在頭腦裡。聰明的人有一天必定會感覺到頭腦只允許一點點:「

  我不再是個孩子了!我是個成人。在我的存在裡,我可以擁有更大的窗戶,更大的門,我可以允許更多的實體。」那就是靜心——開始在創造比頭腦允許的更大窗戶。當你的窗戶變得那麼大,因而所有的牆都消失了,那就是三摩地。現在你真的長大了,這就是佛性,這就成為一個基督。現在你不需要任何保護。

  這就像當你種一棵小樹一樣,你必須保護它。當樹木變得足夠強大的一天來臨時;你移除所有保護。它可以保護它本身。帶著頭腦,問題就是沒有人可以移除它。社會創造它,父母創造它,社會、學院、大學創造它,卻沒有人幫助去除它,而那就是師父的功能。世界變得非常可憐,因為現在的師父們不存在,如同他們曾存在過。

  現在很難找到一個師父。老師,你可以找到很多,他們比比皆是,但找到一個師父是非常困難的。

  老師和師父有什麼差別?老師創造頭腦,師父去除頭腦。老師教導你,給你知識。老師是蛇。學校就是蛇:它幫助你從知識樹上進食。這是一個很大的幫助:它帶你離開伊甸園,它教導你如何懷疑,它教導你如何違抗,以便你可以擺脫各種各樣的束縛。但是最後,頭腦本身就變成束縛,沒有人來教導,沒有人來幫助你從它走出來。大學使你變成一個完美的亞當,一切都停止了。我們認為教育被完結了:它只是教育的一半,旅程的一半。真正的一半仍然在那裡。

  需要某個人,需要一些地方,需要一些環境,在那裡你可以解除所有你學到的東西,在那裡你可以忘掉——那就是撒桑。跟師父在一起,你開始忘掉,你開始去除頭腦。你開始鬆脫你所學到的一切。你開始溶解亞當,你開始變成一個基督。

  頭腦有它的實用性。它是實用的,它是必要的,即使當你變成了靜心者,也會需要頭腦。但那時它會是一個僕人,而不是一個主人。

  我正在使用頭腦——對你們說話,頭腦必須被使用。但是頭腦不在使用我。那時頭腦是一個美麗的機構;你可以使用它。它必須被使用。它保持你的記憶,它保持你的經驗,它持續在整理東西——什麼是必要的,什麼是不必要的。它是生活裡的必需品。甚至佛陀也需要它。

  但是佛陀本身已經超越了,他站在它的上面。每當頭腦被需要時,他就使用它,就像你使用你的腿一樣。當你想跑步時,你需要使用你的腿,當你想要走路時,你使用你的腿,但當你躺在床上休息時,你不使用它們,沒有必要。但是通常情況並非如此;頭腦是在使用你。頭腦沒有必要了——你躺在床上,休息,而頭腦繼續在轉動、追逐不必要的東西。你厭倦了,你想要它停止。你喊『停!』,但是它不停止,它不聽你的。你不是主人,它一點也不理你。你想要入睡,頭腦卻一直在持續。

  我聽說過一個人,一個大哲學家,患有失眠症的人。大哲學家必定患有失眠症,否則他就不是大哲學家。他喪失所有的睡眠。他會沉思,又沉思,思考又思考,而那個失眠給他產生幾乎令人抓狂的處境。他試過所有的方法。有人說『這樣做』,他就那樣做。『從一數到一百,然後往回數』,他就數了又數,整個晚上,他會計數,早晨就要來了,他的計數會繼續,沒有入睡。有人會說:「吃這個,喝那個。做這個運動,唸這個咒語——TM。」他嘗試一切,沒有任何幫助。

  好幾年過去了,他幾乎發瘋了。有一天,他就自殺了,他對他的頭開槍。故事說即使在那之後,他也無法入睡。頭腦持續,因為頭腦不是身體。

  我喜歡這故事。失眠是這樣的事情:你可以自殺,它仍然會跟你在一起。你可能變成一個鬼,但是你將無法入睡,因為頭腦是你的主人。頭腦的掌控就是問題,而不是頭腦本身,記住。永遠記住,頭腦本身不是問題,但是你已經把頭腦當作你的主人了。罷黜它,把它放在它的原位。頭腦必須是僕人,聲稱你的主人席位。那就是Swami的意思——那就是為什麼桑雅士被稱為Swami——Swami意味著一個聲稱他的主人席位在頭腦之上的人,一個已經變成主宰的人,一個不再是僕人、奴隸的人。

  但是頭腦的實際使用會保留。那時你將能夠更智慧地使用它,因為你不會受到它的擺布,受到它的統治。你將能夠選擇,你將能夠觀照,你將能夠對頭腦改善。

  你說:「頭腦似乎可能很實用,」——它確實是——「可以幫助做事。頭腦有一個地位,或者它是完全被超越的東西?」

  它有一個地位,但是它仍然必須完全被超越。

  事實上,當你完全超越它時,你將能夠完美、巧妙地使用它。

  第三個問題:

  我以一個訪客來到這裡,並且看到在這裡發生非常困擾的一切。這一切對我看來非常瘋狂。

  確實是。

  這看起來瘋狂,因為它是不同的。它看起來瘋狂,因為你對它不習慣,如果你保持只是一個訪客,你會認為這個地方是瘋狂的。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就變成圈內的人,進入事情,參與。

  所謂聖潔的人類根本不聖潔。正常的人根本不正常。如果正常人是正常的,那麼耶穌是異常的,那麼佛陀是異常的,那麼賈拉爾阿德丁•魯米是異常的。但是你想變成正常的雜貨店主、銀行經理、政治家、校長、職員、測量重量的檢查員嗎?你想變成那樣的正常人?你沒有深深的慾望想變成像基督,佛陀這樣的人嗎?但他們是異常的,他們不正常。他們對生命的反應是獨特的。人們一直以為他們瘋了。

  事實上,如果你是悲慘的,人們會認為你是正常的,因為每個人都是悲慘的。如果你是快樂的,喜悅地冒泡,人們會認為你必定有一點瘋狂。因為生命就是這樣——你怎麼能喜悅地冒泡?你怎麼能跳舞?——你必定是瘋了,你內在的某個東西必定鬆了,你需要稍微栓緊螺絲和螺帽。你有多快樂?生活看起來很悲傷,每個人是傷心的,突然間你開始大笑?生活不好玩,它是一件嚴肅的事,而你卻在跳舞?

  這個地方是瘋狂的。但是不要從外面看它。生活中的某些事物只有透過參與才可能知道,因為你會需要一個不同的視野,來欣賞這裡發生的事情。你的普通分類行不通。你將無法歸類這裡發生的事情,你將無法標記它。那就是你想要做的,你想要標記它:如果它像天主教堂那樣的東西,你就不會被冒犯。你說:「好的,所以它是一所天主教堂,所以它就像天主教——」完結。你標記了它,現在沒有必要為它煩惱了。

  這個地方是令人不快的。小東西在人們身上產生冒犯——非常小的東西——因為它們充滿偏見而來。如果你能看到這是一間印度教的修道院,僵死、沉悶和愚蠢的人們坐著在做瑜伽姿勢——沒有汁液,沒有生命,只是乾枯,閉著眼睛,從早到晚坐著——你會說:「好的,所以這是一間瑜伽場所;所以人們都在做瑜伽。」完結!你標記了它。

  我不允許任何標籤。你不能標記它,它是稀奇古怪的。你不能稱它為基督教徒,你不能稱它為猶太教徒,你不能稱它為印度教徒,你不能稱它為佛教徒。它全都是,而且它也全都不是。它是新視野,新生命,新宗教,新傳統,新未來,新人類的誕生。

  那就是為什麼所有的宗教人士反對我。他們認為我不是宗教性的。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想?——因為他們不能貼標籤,他們不能把我放在某個類別。他們感到很困惑。他們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因為我在談論蘇菲,我在談論哈西德,我在談論禪,我在談論譚崔。它超出了他們的瞭解範圍。他們活在某些洞穴裡;而它是開闊的天空。他們活在生命的負面情緒裡;而它是生命的肯定。他們認為,只有你摧毀你的生命,如果你做了微妙的自殺,靈性的自殺,神才可能被達到。在這裡,熱愛生命是達到神的道路,是唯一的祈禱。如果你深深愛著生命,你就會找到神;沒有別的方法去找到祂。

  有些人想要一切都乾淨、清晰、合乎邏輯,以便他們的頭腦可以弄清楚它是什麼。它是一個不合邏輯的地方,非理性、荒謬。

  你帶著某些想法而來,而當那些想法沒有被實現時,你感到困惑,你感到生氣,被冒犯。這整個地方被創造是以冒犯很多人的方式,因為這是我篩選這些人的方式。有人來到大門口,看到大理石大門,他就逃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因為他來看印度式的修道院,而不是大理石大門,他的想法破滅了。他想要看到人們活在貧困裡,活在一種靈性的骯髒裡。他想要看到人們幾乎餓死、禁食。大理石大門擺在那裡,可以讓這些人離開。我不想要他們在裡面。

  小東西就冒犯了人們,他們看不到小東西如何變成了障礙。

  奧雅納的母親基特寫下了一個問題,她希望她的家人變得對我更感興趣,但似乎唯一造成麻煩的東西是我戴著古怪的帽子的照片!那卻造成麻煩——太好了!現在為我帶來更多的帽子,因為這些是我不希望他們在這裡的人們。我不希望他們來到這裡,因為那麼愚蠢的頭腦必須被拒於門外。這些頭腦無法成長。

  在新的社區裡,我想要做到這樣,只有那些真正膽大妄為的人才能夠進入它。一千零一件東西會阻止他們,因為那些人,即使他們進來,他們也會出去。所以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在他們身上?最好將他們排除在外,拒絕他們。

  如果你只是這裡的訪客,你將錯過發生的事情的整個重點。你將必須變成舞蹈的一部分。進入事物、靜心。記住,如果你沒有參與而回去,任何你說關於這個地方的事情會是錯誤的。

  一個馬戲團正在愛爾蘭巡迴演出,其中一位是天主教的雜技演員,去這個小村莊的教堂懺悔。

  當懺悔結束時,神父說:「我不認識你,對吧?你在這裡是一個陌生人吧?」

  「是的,神父,」他說。「我是馬戲團的雜技演員。」

  「啊,那是現在的事嗎?」神父說:「我一直對雜技很感興趣。當然,穿著這身衣服,我不能去看馬戲團,但是如果你能給我一個小秀,我會非常感激。」

  「什麼——這裡現在?」雜技演員問道。

  「是的,趕快,」神父說:「這裡沒有人在旁邊。」

  因此,雜技演員開始在教堂裡的走道,做他的側手翻、正面翻、翻筋斗站立。

  他們沒有看到後面有一個小婆娘。她看了一會兒,然後衝了出來,對她的朋友說:「啊,Bridie,你最好回家,穿上某件乾淨的內褲!你應該看看這個老傻瓜,此刻在秀出什麼樣的懺悔!」

  無論你說什麼,除非你參與而且從內在看到事情,否則都會是錯誤的。

  不要在這裡保持是一個旁觀者。這是一個被經驗的地方。這不是這裡發生的身體現象。你不能只是看一下它並拍幾張照片,然後回家把那些照片放在相簿裡。你會錯過它的靈魂,它必須被記錄在你存在的最內在核心。

  變成參與者。不要保持是一個局外人。

  然後,你也會說『這是瘋狂的』,但是那時『瘋狂』這個詞的涵義將會徹底改變。

  他的一生從未進過教堂的一位爵士樂家,發現自己正經過一個小鄉村的教堂,禮拜儀式剛好即將開始。出於好奇,他決定進去看看它到底是什麼。

  禮拜儀式結束後,他走近牧師長,說道:「喂!牧師,你剛剛用好話把我打敗了。像我真的就被戳了最深,老兄。天啊!寶貝,這真的讓我永生難忘。它好棒,挖肏?」

  牧師長受寵若驚,但是說:「嗯,謝謝你。令你很滿意,我確定。無論如何,我希望你不要在聖殿的門口使用那些平常的表達方式。」

  但是這位音樂家繼續說道:「而且我要告訴你另一件事,牧師——當募捐員帶著麵包盤來到我身邊時,我感受到整個場面是那麼嗨,所以我捐了一張五元現鈔!」

  「瘋了,寶貝,瘋了!」牧師長說。

  如果你參與,你會發現它是瘋狂的——但是對它帶著完全不同的涵義。

  第四個問題:

我非常喜歡美國幽默家的這句格言:「開放的頭腦是一個好主意,但是如果你把它當作你生命的主要目標,你最終將會更像一個風洞。」有時候,我感覺在這裡就像這樣,有不同的活動以那麼多的方向吹著我,但似乎沒有任何方向是顯然地朝向神。怎麼辦?

  帕羅達。神不是在任何特定方向被找到。神到處都在。朝向特定的方向尋找祂是錯過祂的方法。神不在那裡,神在這裡。神圍繞著你,祂就是你的環繞。你呼吸祂,你吃祂,你喝祂,你對祂做愛,你沒有認出這一切都是神。你還在問方向?神不能在任何方向;所有方向都在神裡。神就是整體。整體怎麼可能朝著一個方向?——北、東、西、南、上、下?神不可能朝任何方向。只需用『整體』替換『神』這個字,然後你就能夠瞭解我的意思。

  這裡的全部目的是要幫助你放棄所有方向,所有面相,所以有一天,你突然發現你自己完全沒有方向。在那個片刻,一切都停止了。你不會去任何地方,因為無處可去。你只是在此地此時。你是一個莫朱德——你就在當下。在那個片刻,你忘記關於神的一切。在那個片刻,如果你記得神,你將錯過神。『神』這個字不是神,神的形像不是神,神的定義都是人造的,全都是由人類的頭腦製造的。在那個片刻,當世界停止了,當所有方向都消失了,你突然處在此地此時,沒有方向進入,沒有東西要做,沒有東西要成為——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只是完全在此地此時——就在那個片刻,神對你發生了。你會認識神;不是哲學家和神學家的神,而是神秘家——德國神學家埃克哈特、波墨、魯米、曼蘇爾、菩提達摩的神。你會知道神秘家的神。

  神不可能被指出來,因為無論你指出什麼都只是一部分,神就是整體。你無法看到神,因為無論你看到什麼都會是一部分,記住它。

  我能瞭解你的問題。當你開始在尋找神時,你在尋找一個方向,你在尋找一個目標。之前,你在尋找錢,現在,你在尋找神。金錢是一個目標,或權力;現在,神是目標。你沒有改變:金錢曾在未來,神也是在未來。金錢曾在某個方向,神也是在某個方向。你沒有太大改變,沒有東西改變了。你只是改變了你渴望的對象。

  方向意味著渴望,慾望創造了方向。首先,你去過市場,你去過華爾街;現在,你要去喜馬拉雅山——但是仍然要去,要去某個地方。華爾街已經被喜馬拉雅山所取代。首先,你去過新德里——你想要成為總理或總統——現在,你要去喜馬拉雅山洞——你想要成為開悟,但是『成為』在那裡。成為就是問題,而不是你想要成為的東西。你想要成為!你不滿足存在,你不滿足如實的你。你有一個目標,你想要改進,你想要進步,你想要做這個和那個——只有這樣你才會滿足。

  目標是自我的遊戲。當你瞭解這事……這就是我希望你在這裡瞭解的。跟我在一起,如果只有這事能對你發生,革命就發生了。丟掉成為!存在就夠了。你不是要成為如實的你以外的任何人,如實的你就是完美的。在你所有的不完美裡,你是完美的。在你所有的極限裡,你是無限的。神對你很滿意,只有你對你自己不滿意;那就是問題所在。如果神對你不滿意,祂會撤消你。這是很棒的跡象,因為祂繼續在你裡面呼吸——祂對你很滿意。祂不想要你改變去成為別人。祂需要如實的你。你被接受、歡迎。

  但是你對你自己並不滿意。你比神本尊有更多的想法。你比神更是完美主義者。神不可能是完美主義者,否則祂會變得神經質。完美主義者總是變得神經質。完美主義者不能保持健康、完整。祂不可能有心理的安康,祂總是緊張的。目標在那裡,目標遠在遙遠的地方,祂變得越來越不快樂。隨著時間的流逝和死亡的迫近,目標看起來甚至更遙遠,似乎不可能實現,祂變得越來越沮喪。

  在這裡,我要從你拿走所有的目標。如果你能夠放棄你的目標,你就放棄了這世界。明白這重點!我不是說放棄這世界,我不是說放棄你的妻子,我不是說放棄你的店鋪,我不是說放棄任何東西。我是說放棄目標。放棄目標,你就會變成桑雅士。這是我對桑雅士的看法。

  桑雅士是一個不為未來煩惱的人,他活在這個片刻,盡可能地生活,享受這個片刻——沒有內疚,沒有錯過任何東西的感覺。沒有東西錯過。放棄目標;那時就不需要任何方向了。你必定以尋找某一個稱為神、解脫、涅槃、開悟的目標而來到。

  丟掉那些想法。看到它們的徒勞。它們逼你發瘋,它們保持你瘋狂。它們餵食你的精神錯亂,它們是你所有神經病的根本原因。看到它,人忘掉所有關於方向。當沒有目標時,就沒有方向。沒有目標時,

  也沒有路徑。當目標消失時,方向就消失:當方向消失時,路徑就消失。那時,你完全在此地此時,那時,就沒有別的東西在,這就是開悟。開悟不是一個目標,就在神裡面。

  不要著急,不要繼續衝刺。靜靜地坐著,觀照那個在。不要渴望那個應該。只是觀照那個在。神隱藏在那個在,神不是一個方向。

  你問我:「有時候,我感覺在這裡就像這樣,有不同的活動以那麼多的方向吹著我……」

  它們是方法、裝置來摧毀你的目標。你只能向一個方向前進。我給你那麼多的方向,因此你會變得癱瘓。那就是整個裝置。我給你那麼多的靜心,我給你那麼多的過程,遲早你會失去所有的方向感。你只會感到困惑——那個困惑很棒。你會變得混亂——那個混亂很棒。

  老子說過:「除了我,每個人似乎都是聰明的。我是困惑的。」而他就是那個人。他說:「每個人似乎都很聰明,只有我是個傻瓜。」而他就是這樣的人。他明白,作為一個傻瓜,他終究知道了。由於感到困惑,不知道該去哪裡,不知道該達到什麼,不知道什麼是正確的事情,他就停止了。在那個停止裡,就是領悟。

  這個你所居住的地方,這個我為你提供的空間,就是要摧毀,帶走所有那些讓你瘋狂的東西——那個根本的原因。一旦,你腳底下的地面消失了……在一開始,你會發現你自己相當孤獨和害怕,但是不久,你就會開始享受那個落入深淵,無底的深淵。一旦你開始活著沒有方向,沒有目標,沒有道具,生活就會豐富地發生。你不需要去尋找神,神會來找你。神來到你身邊,祂是從每個可能的方向來。祂在流向你,但是你從來不在家。你從來都不是莫朱德,你從來不在眼前。

  有一個古老的西藏寓言,述說一個人持續向神祈禱:「來找我!」哭喊又哭喊,而神就來了。但是當神到達那裡的時候,這個人不在那裡;他走掉了。有時候神來了,即使他在那裡,卻只有他的身體在那裡。此時身體無法認出神,他是在靈性的旅行,他從來不在他在的地方。這樣一直持續著,然後他就死了。而後他對神真的有怨恨。當他面對神時,他喊叫,尖叫,他說:「我一直在哭喊,哭喊也哭泣,而祢卻從來沒來過!祢的承諾怎麼了?在經文裡,祢承諾過『每當有人呼叫我,我都會來』!」神說:「你在說什麼?我對你受夠了,因為我每天都來找你。我來過好幾百萬次,但是你從來不在那裡!你在別的地方,其它某個地方。怎麼找到你?!你從來不讓我找到你。」

  那也是我的信息:讓神找到你,你不需要去尋找祂。你在哪裡搜索?你不知道祂的地址,你不知道祂的名字,祂沒有名字。你不知道祂的形式,你將如何認出?即使你遇到祂,即使你在街上撞到祂……

  如果你是紳士,你會說:「抱歉」,你會繼續前進。或者,如果你不是這樣的紳士,你可能會生氣、辱罵、吶喊並跟祂打架,但是你將怎麼認出祂呢?你以前從未見過祂。

  埃及神秘家說:「當門徒準備好時,師父就來。當虔誠的人準備好時,神就出現。」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說法,具有深遠的意義。門徒無法找到師父。即使他發現,他將如何認出來?始終是師父找到門徒的。每當門徒準備好時,師父就出現,從來不在它之前。所有方向都必須丟掉。

  那些方向是導致你一直無法消失進入神的原因。你的搜索就是你一直無法找到的原因。停止搜索,就找到!事實上,在你停止搜索的那一刻,神就找到你。

  第五個問題:

  奇蹟會發生嗎?基督真的不是被聖母瑪利亞生的嗎?

  我將只告訴你兩個故事。

  毫無疑問——格洛麗亞懷孕了。

  「如果妳想要告訴妳的丈夫,請不用客氣使用我的電話。」醫生說。

  「但是醫生,我沒結婚。」

  「嗯,那麼,妳最好告訴妳的情人。」

  「但是我從未有過一個情人!」

  「好吧。那麼,我必須要求妳回家,告訴妳的母親為基督第二次降臨做好準備。」

  第二個:

  一位天真的年輕女子告訴她的醫生,她最近感覺不舒服。經過檢查,醫生告訴她,她懷孕了。

  「但那是不可能的,我從來沒有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醫生耐心地向她詳細解釋了生命的事實。

  「喔!」她說:「那個差勁的急救教練告訴我,那是人工呼吸。」

  奇蹟不會發生。奇蹟不可能發生。奇蹟只是在人類的頭腦裡,想要有特別的東西的愚蠢慾望。它們只顯示出那個愚蠢的慾望——對轟動社會的渴望。這些是古老的偵探故事,沒有別的。基督誕生於聖母瑪利亞——只是古代的小說、虛構小說。你知道克里希那穆提只讀偵探故事,沒有別的故事嗎?

  他的一個追隨者曾經來見我,他說:「我很困惑。因為我最終知道克里希那穆提只讀偵探小說和故事,我很擔心。他繼續譴責經文。他說:『我很幸運,我沒有讀過世界上的任何經文。』」

  我告訴他:「你不必擔心,因為我一直在讀兩者——經文和偵探故事——我沒有發現它們之間有任何差別。它們是一樣的。偵探是現代的,而神學是古老的;它們只是寫作偵探小說的舊風格。」

  只要看看,在基督的故事裡,你就擁有所有現代電影的需求——一個偉大轟動的人物,他是被一個處女所生,然後他消失三十年;他在哪裡,沒有人知道,這產生很多好奇心;然後突然間,他帶著十二個門徒出現了。有人懷疑他是同性戀,全部都是男人?為什麼他持續帶著這個男孩俱樂部?現在非常令人懷疑……你知道猶太教徒——他們是世界上最同性戀的人,所以誰知道呢?然後突然有一天,一個妓女來了,他允許她非常親密——現在更加懷疑。抹大拉突然出現了,受人尊敬的人們反對他:「這樣不好——跟妓女結交的先知。兩個極端,先知和妓女——他們怎麼在一起?那樣不合適。」但是那樣產生更多的轟動。之後他自己的門徒猶大背叛了他,只為了三十盧比出賣了他!接著他被釘在十字架上。最後猶大自殺了。然後……事情並沒有結束。最新的,最晚的小說,是他復活了,他被人們看到。現在你還能在一個轟動人物的故事裡添加什麼?一切都在那裡。

  這些都是由追隨者創造的。耶穌是一個單純的人,非常簡單而平凡——那就是他的美——絕對不自命不凡,對生活完全放鬆,一個放鬆的人。他的唯一罪行就是他在做他自己的事。他的唯一罪行是他不遵循一些古老的垃圾,他試圖以他自己的方式做事。他的唯一罪行是他是原創的,沒有別的。但那才是真正的奇蹟!——他是原創的。所有其他的事都毫無意義,只滿足平庸人的好奇心。只要從耶穌的生活裡抽掉這些東西,你將不會在世界上找到任何基督教徒。只要抽掉……他被釘在十字架上——抽掉它;他沒有釘十字架。他作為雜貨店商,活到一百歲而死在他的床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基督教徒會說:「然後,完了!跟隨這個人有什麼意義?他死在床上。先知必須死在十字架上。」所以,如果你想成為先知,記住,永遠不要死在床上。在床上,普通的人死去,非常普通的人。非凡的人必須找到一些新的方式死去。

  只要故事簡單:耶穌愛上了一個女人,生了孩子,十二個孩子。在那些日子裡,十二個不是一個大數字。沒有節育或任何事情,所以他有十二個孩子,他的孩子的孩子,組成一個大家庭,他像一個百歲的祖父生活。所有基督教徒會說:「完了!這不是我們的人。」

  或者你後來發現瑪麗亞有一個情人……也許。耶穌不是從約瑟出生的;那是可能的。她有一個情人,現在要隱瞞有一個情人的整個故事……因為先知不應該被誕生於愛情。他們應該由稱為僵局的婚姻裡誕生。他們應該從婚姻裡誕生,他們應該是傳統的,受人尊敬的。現在整件事似乎是簡單的。耶穌似乎有一個不能被宣揚的父親。現在故事被創造出來,它變成一個奇蹟。如果你後來找到一些古代的經文描述瑪麗亞的情人,多少人願意跟基督站在一起?他會立即變成被排拒。

  那本來會更加美麗,從愛情誕生,而不是從婚姻——因為當孩子出生於愛情時,孩子就會有更深層次的存在。婚姻只會產生膚淺的存在,因為在婚姻裡兩個身體相遇,兩個靈魂從來不會相遇。對我而言,耶穌誕生於某段愛情,極大的激情,極大的喜悅,偉大的奉獻,偉大的愛情裡是完全正確的。一個像基督這樣的人應該出於愛。但那對教皇、梵蒂岡、神學家和神父看來,都是不合適的。他們堅持傳統習俗,現在這個謊言必須被完成。

  奇蹟在那裡,但那些不是經文所談的奇蹟。真正的奇蹟是,耶穌死在十字架上,他的嘴唇上對神祈禱說:「原諒這些人,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對我做了什麼。」這是一個奇蹟!——不是說他復活了;那沒什麼。真正的奇蹟是他被釘在十字架上,被殺害,被摧毀,被虐待,人們對他扔擲番茄和香蕉皮,以各種方式虐待著,對他吐痰,而他說:「天父,原諒這些人,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正在做什麼。他們是無意識的,他們不覺知,他們不清醒。一切他們在做的都是在一種夢裡。原諒他們。」這是奇蹟。

  耶穌從聖殿驅使貨幣兌換商是一個奇蹟。一個有同情心的人,一個充滿愛的人,是那麼憤怒,以至於他手裡拿著一根鞭子,將貨幣兌換商追逐出聖殿,這是奇蹟。憐憫可能變得如此,它準備好達到那個尺度,即使它必須是憤怒——這是奇蹟。

  在水上行走不是奇蹟。把石頭變成麵包不是奇蹟。這些都是滿足愚蠢、平庸的人的故事。

  但是基督對人類敢於預示一個新的洞見。他宣稱『神就是愛』——那就是奇蹟。奇蹟就是他說:「之前有人告訴過你,如果有人把你的一隻眼睛挖出來,那就挖走他的兩眼。你已經被告知那事,但是我對你說,如果有人在你臉上打了一巴掌,也讓他打另一邊。」這是奇蹟。

  奇蹟是非常沉默的特殊東西。它們看起來並不奇怪,它們甚至看起來不像新聞。它們在永恆的沉默裡低語。但那些才是真正的奇蹟。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奇蹟是否發生……

  奇蹟發生,但你不知道那些奇蹟是什麼。你所認為的奇蹟都只不過是捏造,但是愚蠢的頭腦渴望這些東西。

  靈性變得跟這些東西太混雜了。它必須清除所有這些廢話。但是廢話吸引群眾。它只能吸引群眾的頭腦,你們都有一些群眾的頭腦。那些群眾的頭腦必須被丟掉,只有這樣,你才會全然跟我在一起。就在前幾天,我在說話,我說這全都是一種雜耍——人們變出聖灰和手錶。我看著阿修卡:他擔心我會提到賽巴巴。他對賽巴巴和他的奇蹟非常感興趣。當我談到這事時,他只是低下頭,他變得非常害怕。我感覺到他,我就不提賽巴巴。我說:「忘掉它。這事阿修卡會感覺很糟糕,他對我來說是一個非常新的桑雅士,我還不能那麼嚴厲。」

  你們都有那種群眾的頭腦在你們裡面;那個必須被丟掉。帶著那種群眾的頭腦,你將保持平庸。要原創,要做你自己,用智慧的眼睛看待生命。

第六個問題:

  我很累,我覺得我一直在死去。但是什麼改變了?沒有。即使我死了,出生和死亡也是完美的,完美的圓,我繼續追逐我自己的尾巴。沒有我可以停止的地方嗎?我可以停下來的一個片刻,單一片刻——然後我繼續經過、奔跑,我錯過,我甚至不知道是什麼。然後我哭泣。我還能夠做些什麼?

  桑吉塔姆,人每個片刻都在死去,但那只是故事的一半。另外一半是:每個片刻也都在出生。否則你怎麼可能繼續死去?你死的那一刻,就沒有東西留下。誰會再死去?你也是每個片刻都在出生;那就是為什麼你可以再次死亡,並且再次出生。生命是一個生死的過程:一邊是出生,另一邊是死亡。每一片刻,它都在發生。你只有看到一半,那讓你非常害怕、疲倦、筋疲力盡。要看到整個東西。

  一件東西死了,它立刻以另一種形式誕生:一波消失,另一波出現;一朵花落到土地上,另一個嫩芽打開了。生命是連續而永恆的,生與死都是其中的事件。它不是從出生開始,也不是以死亡結束。它使用生與死,就像你使用你的兩條腿。生命使用生與死,就像兩隻翅膀。生命不是兩者之一——它既不是生,也不是死,它介於兩者之間。每個片刻你在死去,每個片刻你也在出生。而你在問:「我能夠找到一切停止的片刻嗎?」那個片刻就是這兩個過程之間的每個片刻。一個過程是死亡,另一個過程是出生。在這之間有一個停頓,停頓就是現在。在那個停頓裡,你將變成莫朱德。基德爾會出現在你面前,你內在的師父會開始對你說話。

  桑吉塔姆,這會是好的,給你做一些像觀照呼吸的事情。你吸進——觀照它。不要改變呼吸。我不是說要做一些調息;你不是要做深呼吸或長或短或任何東西。你不是用呼吸做任何事,你只是讓它進來。它以它本身自然地進來;你觀照它,你只是順著它,觀照、觀照、觀照。它吸進,就吸進,有一個片刻,當有一秒鐘一切都停止。呼吸不再吸入而還沒有呼出,那時,它開始呼出。觀照它,順著它呼出。再次呼出的一個片刻來臨——停止,非常微妙的停止、停頓。呼吸根本不在移動——它既不再呼出了,它也還沒吸入。繼續觀照,你就會發現這兩個片刻。當呼出後,停止就來臨。我不是說你必須停下來,否則你會錯過整個重點。它以它本身來臨。在兩個呼吸之間,吸進,呼出,有兩個停頓。當吸進轉為呼出時,有一個停頓,當呼出轉為吸進時,有一個停頓。你觀照它。

  你問我:「沒有我可以停止的地方嗎?」

  有一個地方。佛陀非常、非常深刻地使用那個方法,好幾千個人達到了那個停頓。它是一個最古老,最深刻的靜心過程。然後,你可以在其他許多東西觀照,因為那個片刻以很多方式來到。一個念頭出現,另一個念頭還沒有進來,兩個念頭之間有一個停頓,只是一個小間隙。那個間隙……進入那個間隙,在那個間隙裡,整個世界都停止了。你會在很多方面找到它。例如,跟女人做愛,你來到高潮時,能量逐漸增強,再增強,又增強。有一個你無法回頭,不歸路的片刻來臨。那就是你被整體佔有的那個片刻。你不再在那裡,自我消失了。那就是做愛的美。有一個你可以回來的點,你可以停止整個過程,但是有一個只要超過那個點,你就無法回來的地方。你已經走得太遠了,沒有辦法回頭了,你必須經歷整個過程。在這兩個片刻、間隙之間,如果你想要你可以停止做愛,你可以回頭;而下一個片刻,你就不能回頭,就沒有回頭的可能性。你必須經歷高潮的整個過程。在這兩者之間,有一個間隙。找到那個間隙,整個世界都停在那裡。

  然後再次當你達到高潮,射精發生而高潮發生時,在你開始從巔峰返回之前——你達到了巔峰然後返回——介於這兩者之間,再次是間隙。找到那個間隙,你就會發現靜心的那個秘密。譚崔利用了這些間隙作為靜心,它們是最強大的。你在呼吸裡發現的間隙不是那麼強烈的間隙,因為呼吸是那麼普通,被視為理所當然的現象。如果你在頭腦裡看到兩個念頭,你會發現間隙。但是你在你的性高潮裡會發現的間隙,將是最強烈的,因為那是你生命裡最強烈的體驗——在那裡你再次瘋狂,在那裡你再次爆發成好幾千個碎片。你整個分裂成部分,你分崩離析了。自我只是變成碎片,有個片刻一切都消失了。你不再在那裡,而還有某個東西在。那個『某個東西』就是你的實體,你的本質實體。

  你問:「我很累,我覺得我一直在死去。但是什麼改變了?沒有。即使我死了,出生和死亡也是完美的,完美的圓,我繼續追逐我自己的尾巴。」

  你必須停下來。追逐你自己的尾巴是一個非常非常惡性的循環,你無法抓住它。在冬天,有時候,你有沒有觀察過,一隻狗只是在外面享受著曬太陽?之後突然牠意識到尾巴,就跳上去抓住它。但是當牠跳起來時,尾巴也會跳起來;然後牠就瘋掉了,牠轉了一圈又一圈。那就是在發生的事情。

  不要追逐你自己的尾巴。細聽這個故事。有危險……

  一隻狗穿越迎面而來的火車的路徑,但是牠誤判了距離。火車沿著一條可怕的鐵道急駛,壓斷了狗的尾巴。

  在牠舔過牠的傷口後,狗回到鐵軌上尋找牠的尾巴。緊接著另一列火車,快速通過,並砍掉牠的頭。

  這個故事的寓意是:在尋找一條尾巴的同時,不要失去你的頭部。

  你將永遠找不到尾巴,但是如果你繼續尋找尾巴,你也會失去你的頭部。

  間隙總是在那裡。你只需要更加敏銳,更加警覺和覺知。

最後一個問題:

  開悟需要特殊的地點,特殊的時間來發生嗎?

  每個地方都是特殊的,因為每個地方都滿溢著神。沒有地方是平凡的。開悟甚至在你的廁所也可能發生!開悟不怕你的廁所!它可以在任何地方發生。你不必去神聖的地方;那裡沒有。所有的存在都是神聖的!你不需要去北印度的瓦拉納西或耶路撒冷或天房——所有無意義的地方。所有地方都充滿了神,每個地點都是特殊的。

  你在問什麼特殊的時間?開悟有一個季節,特定的氣候嗎?開悟不是真的是一個發生。如果它是一個發生,那麼也許,在某個土壤裡,在某種氣候裡,在某個地方,在某些日子裡,它會更有可能發生。但開悟不是一個發生。開悟只是一種認出——認出你一直在開悟裡,從來沒有,在單一瞬間,你曾經失去它;你只是睡著了。那就是為什麼你遇到禪師奇怪的三托歷經驗。

  有人路過市場,並且聽到有人在唸金剛經。只聽到一句話,他就開悟了。這怎麼可能?——只聽到金剛經的一句話,聽到你從一開始就已經開悟了?是的,這可能發生,因為開悟是你的本性,你的那個本性。它不是外在的東西。花朵開花了,你只是不看它。你繼續在其它地方尋找,你不看內在。

  它可能發生……它有時候發生,師父會突然敲擊門徒——師父的棍棒敲在他頭上而觸動了某個東西——思想停止了。他突然認出,終於覺知了。

  任何東西……據說,門徒靜靜地坐著靜心,靜心了好幾個月,好幾年。然後師父來了,帶一塊磚塊來,開始在坐著像一尊佛的門徒面前磨磚塊。門徒已經很熟練地在一起坐好幾個小時,不動就像一尊雕像。現在,這個師父在岩石上磨磚塊,當然,門徒必定感到很大的干擾。他必定感到他的惱火——有人就在他的面前磨磚塊,除了他自己的師父之外沒有其他人!他試圖控制又控制,然而太過份了,他說:「

  停!你在做什麼?」師父說:「我試圖在用這塊磚塊磨一面鏡子——磨它,磨它,磨它——有一天它會變成一面鏡子。」門徒笑道:「你必定瘋了。」師父說:「

  那你呢?你好幾年來一直在磨著又磨著你的頭腦,你以為會發生任何東西?」突然間,雲霧消散了:「對啊!」門徒認出,跪在師父的腳下。

  但師父必須觀察到那個無意識的層面是非常薄的片刻。

  有一個問題來自阿努普。他問道:「你為什麼不敲擊我,奧修?」

  你非常厚,阿努普。敲擊沒有用。我在等待。你周圍有很好的震撼吸收器,緩衝又緩衝。我在等待。而且你在收集更多緩衝而不是拋棄它們。你在這裡不是全然的。你在這裡只是平平,不冷不熱。你來了又走,你想:「也許某東西能夠發生。如果某東西能夠發生,那麼很好。如果沒有東西發生,那麼也沒關係。」你還沒有參與社區。你是桑雅士,但是你保持在外面。你還不是這家族的一員。你想要跟我連結,但是你害怕跟這家族連結。記住,如果你無法跟這家族連結,就沒有辦法跟我連結。這家族是我摧毀你緩衝器的裝置。

  愛我是很容易的,愛拉克希米是困難的。除非你愛拉克希米,否則沒有東西會發生。我在這裡聚集這些人在我身邊是出於某種目的。愛我是很容易的,沒有問題。這全都是甜美的。愛迪克莎!——那時你就會明白苦澀的意思。但迪克莎是我的大門;你必須穿越迪克莎進入。你開始在愛迪克莎的那一天,那時,你將能接近我,沒有它就不能。

  有些人很聰明——阿努普就是他們其中之一——算計、聰明。他們以為他們能跟我有直接的關係。那是不可能的。你無法避免我創造的處境。你必須接受它。這是很難接受它的。那就是為什麼它是一種處境,那就是為什麼它是一個裝置!這是很難吞下它的——那就是第一個問題,來自Sudesh。他不能在這裡接受這個組織。如果他不能接受這裡的組織,無論他怎麼認為他愛我,這個愛是不夠的。如果你夠愛我,你會對我在這裡製作的東西說『是』。

  必定有某東西在他們內在。

  你現在看不到,你還沒有眼睛。

  蘇德什說:「你周圍的事情是不對的,它們是亂七八糟的。」它們是被我這樣處理的。穿越它們,接受它們,就在接近我。那會有助於你在信任裡成長。如果你不能成長,那麼最好離開。把你的位置讓給別人。阿努普一再地問我為什麼不敲擊他。你必須配得上它。敲擊不便宜,價格昂貴。我不會持續敲擊每個人和任何人。只有當我看到此刻這個層面很薄,只是小小的敲,雲就會消散時,我才敲擊。

  開悟可以在任何地方發生,可以在任何時候發生。你只需要允許它發生。這不是地點和時間的問題,而是你允許它的問題。

  一個寓言,現代的禪宗寓言。你不會在禪宗書籍裡找到它。求道者的開悟。

  一個嚴肅的年輕人發現二十世紀中葉的美國衝突令人困惑。他去找很多人來尋求解決不和諧而困擾他的方法,但是他仍然感到困擾。

  有一晚在咖啡館裡,一位自封為禪宗執事對他說:「你會找到我為你寫下地址的破舊大廈。不要和住在那裡的那些人交談:你必須保持靜默,直到明天晚上月亮升起。走到主要走廊右邊的大房間,坐在東北角落的廢石區上面的蓮花座,面對角落靜心。」

  他就按照禪宗執事的指示行事。他的靜心經常被擔憂打斷。他擔心剩餘的管道裝置是否會從二樓掉下來,落入他坐在上面的管道和其它垃圾。他擔心怎麼知道第二天晚上月亮升起的時間。他擔心走過房間的人,說了些關於他的事。

  他的擔憂和靜心被打擾了,就像他信仰的一個測試,臭氣從二樓降落在他身上。那時有兩個人走進了房間。第一個問第二個,坐在那裡的人是誰。第二個回答說:「有人說他是個聖人。有人說他是個傻瓜。」

  到這個,這個人就開悟了。

  這只是一個出現在任何處境下的問題。現在聽到這個——不是金剛經——但是他必定聽過它,他必定曾經完全專注在那個片刻。自然地,當有人在談論你時,有人說:「有人說他是個聖人。有人說他是個傻瓜。」——所有思考必定都停止了:「聽到這個,這個人就開悟了。」

  無論何時何地,它都可能發生在你身上。開悟是可得的。它不是來自外在。當念頭消失了,它就來自你的內在。當念頭不再喧嘩你的注意時,你突然就靜默,只是專注,只是警覺,它就來自你存在的最深處的核心,它就像香氣一樣出現。一旦你看到它發生,它就永遠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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