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fis: The People of the Path》
蘇菲:道上的人
Gagan譯
納克什班迪教團的一個蘇菲被問道:「你的教團名稱字面意思是『設計者』。
你們設計了什麼,而它怎麼使用呢?」
他說:「我們做了很多的設計,它是很有用的。底下是這樣設計的一個寓言:」
「有一個錫匠蒙冤入獄,由他妻子編織寄來的地毯被允許收取。他天天在地毯上躬身跪拜作他的禱告,過了一些時間,他對他的獄卒說:『我很窮又沒有希望了,而你也是生計窮困。但我是一個錫匠,給我錫料和工具,我會做小手工藝品,你可以在市場裡賣掉,我們會同時受益』。」
「獄卒同意這個主意,隨即他們和錫匠都獲得收益,從此,他們買了食物和讓自己舒適的東西。」
「之後,有一天,當獄卒到了牢房,門打開著,他已經走了。」
「許多年以後,當這個人的冤屈被洗刷了,那個曾押解他的人問他是怎麼逃的,他是用了什麼魔術。他說:『這是一個設計的物件,在設計裡的設計。我的妻子是個編織工,她找到了製造牢房門鎖的人,並且從他取得了設計圖。她將它織入地毯,就在我的頭每天祈禱五次跪拜碰觸到的地方。我是個金屬工,而這個設計圖在我看來就像一個鎖的內部。我設計了手工藝品的計劃,以取得材料來製作鑰匙——然後我就逃走了。』」
「那個」納克什班迪的蘇菲說:「就是方法之一,使用那個方法,這個人才能使他自己逃離囚禁的暴行。」
人出生不帶有定義。他知道他存在,但是他不知道他是誰。他來到世上完全沒有定義,沒有分類,沒有標記;他以自由之身進入世界。一生的任務就是定義自己,要知道他是誰。
人類是問『我是誰?』這個問題的唯一動物。只有他可能問,因為每個其它的動物都有一個完美的定義。一朵玫瑰是玫瑰,一隻狗是狗——而一個人不只是人。一個人在他內在擁有更多,無限的多。玫瑰是一個封閉的特殊東西,被定義了;而一個人是開放的。玫瑰是可預測的,人就不是這樣,一個人永遠不可預測的。一個人可能今天是罪人,而明天變成偉大的聖人——反之亦然。人保持是開放的,人保持是液態的,人保持是流動的。人更像是一個過程,而不是一個定義好的東西。那是人的榮耀,也是他的悲哀——因為他一直渴望知道他是誰。一次又一次,他失足落入他存在的黑暗中。他的存在不是清晰的——因此搜尋、詢問。
關於這一點,人必須被瞭解。因為只有從這個瞭解,他才可能開始朝著一個定義,朝著實體,朝著真理工作。
當我說『人出生不帶有定義』,我的意思是人不是天生現成的。存在主義說的是真實的——他們說在人的內在裡,存在先於他的本質。對一棵樹,本質先出現,之後才存在。對於一切東西同樣是事實,除了人類。本質先出現——種子、本質的規劃、本質的設計。藍圖先出現,然後展開藍圖而變成存在。
對於人的情況正好相反。首先他開始存在著——沒有任何藍圖,沒有任何設計,沒有以任何方式被規劃。他只是開始以一個空無,以無名氏存在著。然後漸漸地,他必須創造他自己的個性,他必須創造他自己。他必須創造出來,因此會焦慮。人也許能夠,人也許不能——誰知道?人可能成功,人可能不成功……在人沒有保證。
狗是一定成功——牠會變成狗,沒有更多的了。孔雀沒有失敗的恐懼。老虎不用擔心,不用遭受失眠。他已經是那個他可能的了。
人還不是那個他可能的,人只是一個開始——而最終的仍然不明。人沒有帶任何程序來到這個世界,人不是天生就做好的,他是天生完全自由的。
因此責任重大——因為責任是對著你自己,否則你會繼續錯過你自己的靈魂。你會永遠不感覺到滿足,你會一直保持是空無的。如果你不開始發掘著,創造著,發明著,如果你不開始為你的存在工作,你會依然只是存在而沒有本質。
那就是好幾百萬人正在發生的事情,他們沒有靈魂。他們存在,很明顯地,但是他們存在的裡面並沒有實體,沒有滿足,沒有喜悅。這種狀態就是存在痛苦、緊張、悲慘的狀態——佛陀稱之為Dukkha,生靈塗炭。當你走出了黑暗,喜樂就來,你變得有定義,你變得明亮,你有一個內在的火焰,此刻你才明白你是誰。透過明白這個,你找到了你的家——否則你仍然是個陌生人,一直在尋找著家,到處去永遠不在家。你保持是一個遊客,你永遠不知道休息——因為休息只有當你回到家才有可能。
所以整個生命是追尋著家——一個你可以休息和放鬆的地方,一個你可以做你自己的空間,完全實現在你的存在裡。存在必須變成本質,存在必須產生本質。
當我說:「人必須創造他自己。」我意思就是在神性裡,他如何參與。動物活著;但是牠們不創造。樹木活著;它們不創造。即使某些東西從它們長出來,這是一個自然的生產——水果會長,花兒會長,只有人類才會創造。沒有必要……而且也不可能預測畢卡索會作他的畫。芒果樹會生產芒果,但對於人類就不是確定的。畢卡索會作畫,或成佛,或舞者……沒有人知道。
人是一個混亂,創造性的混亂。他在他的存在裡是非常糢糊的。你不可能弄清他,你不可能說出他到底是什麼。而人每天都持續在改變著,他像是河流。這是人的尊嚴,他是唯一能夠創造的動物;他是唯一參與在神的創造裡的動物。
但是後來也有一個問題,沒有榮耀可能來而不帶問題。榮耀存在而你可能錯過,你可能無法唱出你的歌,你可能無法跳出你的舞——你也許失敗。因此人不斷地被恐懼包圍——失敗的恐懼;留在無名氏的恐懼;留在空無、未實現、懷念空無的恐懼;留在荒蕪的恐懼;留在沙漠的恐懼。誰知道?你不可能確定它,也沒有保證人的存在。
失敗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九,成功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因此有一個顫慄在人的心裡。每一步都在未知裡,沒有保證,沒有安全。每條路徑都帶著你進入未知。你不知道它是否會引導你到達目標,或者是否只是鑽入死胡同。它可能只到達一個懸崖,從那裡沒有辦法去任何地方。你可能必須要走回來,所有的努力也許是個浪費,沒有人知道。
人必須移進黑暗裡,不知道人要往哪裡去。但是人仍然必須移動——因為如果你不移動,那麼生命也會繼續滑倒。移動比不移動好,因為移動至少有一個可能性你會到達。不移動,就沒有那個可能性,人必須選擇。
所有的選擇看起來很相像,這就像你站在一個十字路口——所有的道路看起來都很相像。它可能是這樣,它可能是那樣,並且沒有辦法去導航決定這會是對的,你必須追尋和找尋。嘗試錯誤是給人類的唯一方法——那就是為什麼很多人決定不選擇,因為讓他們處在一個更方便、舒適的生活。最好是坐在十字路口而不去選擇,不去任何地方,至少你能夠避免犯錯。
但只是避免犯錯,你就不會變成實現。你可能沒有犯任何錯誤,但是你也沒有到達任何地方。那時這些非常害怕犯錯的人們就是失去這個機會,這個極佳機會,去成長,去成為的人們。
人必須找到他自己,他必須去問,這個無法避免。那些逃避的人,逃避他們自己的風險。『 我是誰?』——這必須被問,這必須不斷地被問,直到答案從人存在的最深核心來到,這是唯一的宗教問題。
而且,記住,人還不是一個存在,因為他不是現成的。他不是一個存在,因為他是一個過程。所以人是一座橋樑,他必須要超越,他必須要成長出來——也就是找到自己,他必須去超越他自己。人要不斷地嘗試超越自己,贏過自己。
這是非常矛盾的——努力超越自己——但人是個矛盾的存在。這是一座你必須越過的橋,你不能在橋上蓋你的房子,那些在橋上蓋他們房子的人將永遠不會到達彼岸。人必須持續,在那其中有一千零一個焦慮,有一千零一個問題,一千零一個危害,但是儘管所有這些,人還是必須繼續。在人能夠知道什麼是真理之前,人必須犯下許多錯誤。
那就是為什麼人必須要不斷地從他的過去離開。過去是已知,已知的你,而未來是未知的你。你必須一直為了未知的你而犧牲已知的你,這是所有偉大的宗教教導的。這就是他們所謂的犧牲,犧牲那些你已經知道的,所有那些你已經變得認同的,為了未來犧牲過去,為了未知犧牲已知,為了不安犧牲安住,這是成長的唯一路徑。如果你變得太認同過去,成長就會停止。如果你變得太糾纏於過去,你就會開始轉著在圓圈裡。
人不是一個朝聖者而是一個朝聖。顯然有些問題,很大的問題。問題不會存在於動物、樹木、岩石和河流,問題只會存在於人類——因為每件其它的東西都被定義了,每件東西都已經被自然本身定下來了。自然留給了人類未定下來的;人類被賦予了他自己的功課,他自己的使命。但這些問題必須以不是問題而是挑戰,不是敵人而是朋友被瞭解——因為只有透過它們,人類才會學習,人類才會知道,人類才會成為。
由於這個追尋,地圖必須被製作,設計必須被製作。因為這個搜尋,你將會需要導引。記住,一張地圖只是地圖,它不是它所代表的國家,印度的地圖不是印度。設計不是真理,設計只是個設計,但是它可能幫忙很大。一張地圖可能幫忙很大,清楚地明白到地圖不是那國家。地圖甚至不相似於那國家——用觀看印度的地圖,你不會看到印度的任何東西。地圖不相似任何東西,地圖只是一個對比工具;它是一個比擬物,一個符號的圖像。
但是它可能有很大的幫助。那些已經超越的人能為你創造設計——那是一個師父的功能。那些明白的人,那些已經到達的人,那些已經得到他們定義的人,那些不再只是生存而經變成本質的人;那些經變成靈魂、結晶、有中心、踏實的人;那些在的人——可以給你一些指引,一些提示,一些地圖。
蘇菲稱呼它們為設計,而現有蘇菲的一間學校被稱為『設計者』——納克什班迪。這是最重要的蘇菲學校之一,還有其它的。它們都被稱為像這樣的名稱。另一所學校被稱為『織布者』,又有一所學校被稱為『造船者』。
蘇菲有這樣的名稱,那些名稱都是非常實際的——它們立即顯示那個學校在做什麼。納克什班迪 一直在設計地圖——在印度我們稱之為Yantra。一個Yantra被蘇菲稱為設計。你可能已經看到一些印度Yantras,你可能會感到困惑它們到底是什麼。看著一個Yantra,只有線條,幾何設計——但是如果你知道如何將它解碼,你會感到驚訝,它是你的整個旅程的地圖。它顯示某些東西,但是你必須知道那語言。地圖是以某個語言寫出的,它不是提供給公眾——因為公眾可能會以危險的方式使用它。它隱藏極大的威力在它裡面,它只可能給予同修。世界上所有的宗教都創造了它們的設計,但是沒有辦法跟納克什班迪相比較。
首先這必須被瞭解的是地圖是一個裝置——隨意的。它既不是真的也不是假的,它只是有用的或沒有用的。它是一個實用的裝置,它跟真理沒有什麼關係。 288
有一次佛陀被問到:「一個佛能說謊嗎?一個成道的人能夠說謊嗎?」佛陀說:「他必須——因為他將必須要製作地圖。地圖就是謊言——謊言在它們不是真理這個意義上,它們是對真理的導引。一旦你到達了,你就會扔掉地圖,它只是有用的。」所以佛陀以一個非常新奇的方式定義了真理。他說:「那個有用的就是真的。」他的定義是非常實用、踏實的,非常科學的。納克什班迪的態度也是。
一個古老的寓言,一個著名的納克什班迪寓言,有一個父親叫他的孩子快逃出起火的建築物,當他們不理他時,他叫他們來拿他為他們買的玩具車——於是他們都跑出來了。他沒有任何玩具車,但是他救了他的孩子們的性命。
現在他撒了謊。孩子,小孩子必定是一直在房裡面玩著。他們必定是過於沉浸在他們的遊戲而看不到房子著火了。但是父親在外面,他看到了危險而呼叫他們。他大聲喊叫:「快出來!」但是他們是那麼沉浸在他們的遊戲裡,因而他們聽不到。他編了一個謊言。他說:「看啊!我買了你們一直想要的玩具車,好多喔!好漂亮喔!快出來拿你的玩具車!」他們都跑了出來。沒有玩具車,父親說謊——但是他救了他們的性命。 現在這就是設計,這就是納克什班迪,這是一個裝置。它既不是真的也不是假的,但它是有用的,相當有用的。當這父親說了謊,你會說他犯了罪?——因為所有的宗教都說:「要真誠,講真話。」
這發生很多次,因為你們全都是孩子而房子著火了,你們聽不到。你們是那麼沉浸在你們的遊戲,有人沉浸在金錢遊戲,有人在政治,有人在別的東西。人們是那麼深地沉溺,直到那個最後的盡頭,他們會保持被他們的夢想和慾望蒙蔽。
房子是一直在火中,因為你們正活在僵死中,房子是一直在火中,你們任何時刻將會被燒死。但你們是那麼過於進入你們的遊戲,師父必須製作某些東西。 這事發生過……
有一個人時常來見偉大的聖人,他總是會問:「先生,有一件事令我不解。你是那麼純真,那麼純淨,這怎麼可能?在我的腦海裡出現懷疑,也許你只是假裝。在這個腐敗的世界裡,人們怎麼可能這麼純真無辜,這麼無邪?人怎麼可能避免被世界腐化?也許在內心深處,你仍然帶著一樣腐壞的東西,但是在表面上,你一直維持著它,你一直維持得很好。」
有一天這個人又來了。他又開始說相同的事情。而師父說:「聽著,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把你的手給我看。」師父看著他的手,變得很憂傷,閉上了眼睛,開始哭了起來。那人說:「這是怎麼一回事?你為什麼哭了,先生?我從來沒有看見你哭過。」
他說:「我哭是因為只有剩下七天,在七天之內你將會死去,你的壽命會被切斷。下星期天,你將會死掉。那就是為什麼我哭了。此刻你可以問任何你想問的事情。你想要問什麼事情呢?」
那個人說:「我忘記了,你已經嚴重地困擾了我。只剩七天?」 現在這個師父非常受到人們的喜愛,那麼多的尊崇,因而沒有理由懷疑他會說謊。
那個人衝回家裡,病倒了,七天從不離開床,每天消沉著,停止進食,無法入睡。親戚們都來見他。在第七天,他們都只在等待著,因為師父曾說過太陽下山時,他就會死去,還有剩下半小時就要到了。太陽就落下來,落下來,而親戚朋友們,妻子和孩子們都哭著,那個人就要陷入死亡了。
然後師父來了,對那個人說:「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在這七天裡,你有做過你習慣稱為罪惡、污穢、腐敗、這個和那個的事情嗎?有任何想法,任何世俗的想法進入你的頭腦嗎?」
那個人很困難地睜開眼睛,他說:「你在說什麼?我就要死了!當人快要死掉時,他怎麼可能會有罪惡或世俗的任何想法?只有死亡陪在我身邊,它越來越靠近。在這七天裡,沒有單一個世俗的慾望在我裡面。我只是在想著神。我在祈禱著,複誦著神的名。」
師父笑了,他說:「你可以站起來。你不會死了!那只是一個設計來告訴你為什麼我是純淨的。死亡一直圍繞著我,它是否在未來七天、七年、七十年來臨,這有什麼關係?這不重要,這只是時間的問題。死亡會來——那是非常確定的——它將會來。當死亡來臨時,對你的意識會變得非常非常清楚。生命經歷一個極大的改變,一個根本的改變。」
那個人開始笑了起來。他說:「你開了一個玩笑!」他完全沒有問題;幾分鐘內,他就沒有問題了。但是他說:「師父,有一件事,你怎麼能夠說謊?」
師父說:「這既不是一個謊言,也不是真理;這是一個設計,一個納克什班迪。」
地圖被編製來幫助你,它們是隨意的,永遠不要變得太執著於地圖。如果你能夠,就使用它;如果你不能,忘記它的一切。在它裡面沒有任何價值超過它的使用。
人被扔進了世界,為了某個原因,那必須被瞭解。人是當作懲罰被扔進了世界,基督教給了全世界這個想法。這是一個非常愚蠢的想法,不僅這想法是愚蠢的,這使得即使是神也看起來愚蠢、狂妄和瘋狂。祂把人扔進了世界,為了這麼一件小事!——因為亞當違抗了祂?每個孩子都違抗父親,必須違抗父親。事實上,以違抗著父親,他試圖定義他自己。那是定義他自己的唯一方式。每個孩子都必須違抗父母,某一天或某天。如果他從來沒有違抗父母,他永遠不會存在。然後他會只是一個影子。他必須反抗;他必須說不。記住,『說不』不過是為了定義他自己。當你一直說是,你就失去定義。
亞當和夏娃做著每個孩子都必須做的事情,這是非常心理的。神說:「不要吃這棵樹,這棵知識樹的果實。」如果你問蘇菲,他們會說這是一個納克什班迪。它是一個設計,神挑逗著他們去吃這樹的果實,祂不是禁止;其實,祂是挑逗著。在伊甸園裡有好幾百萬棵樹。如果亞當被留下來要他自己去發現知識樹,或許他還不會找到它。它是在那好幾百萬棵樹中的一棵樹;它沒有什麼特別,它只是一棵普通的蘋果樹。還有好幾百萬棵像它的蘋果樹,但是這棵被下了知識的毒。
為什麼神說亞當:「不要吃這棵樹的果實?」基督教徒以為祂想要管教亞當,祂要他聽話,那是不真的。去問納克什班迪,因為他們是知道如何設計東西的人。他們是設計者,他們知道神設計了第一個設計。祂挑逗了亞當,挑戰亞當。祂創造了叛逆的想法和慾望,用強加一個荒謬的誡律——「不要吃知識樹上的果實。」祂在亞當和夏娃內在創造了慾望。
他們必定從那時候一直夢想這棵樹。他們必定一再地去到樹的旁邊。他們必定摸了果實,他們必定聞了果實,他們必定在等待合適的時機。他們必定曾經猶豫,每個孩子都害怕——他們必定也曾害怕,每個孩子都會。他們必定來回很多次,他們必定在不服從、反叛的邊緣很多次,他們必定變得害怕——『如果神知道了,那要怎麼辦?』但是對這個慾望說不,你能抗拒多久?——因為整個事情是一個設計。一旦亞當對神說不,他就變成他自己。用說不,他定義了他自己。
那就是為什麼有個年齡,那時候孩子們會對每一件事說不。你說任何事情,他們會說不,他們正定義著自己。他們說著:「這是我的定義,這就是『我』。你保持遠一點,讓我自己決定,這是我的空間,我不想這樣做。」
就在昨天晚上,有個桑雅生帶著她的小男孩來,非常小,來拿取桑雅生。我看著男孩,有亞當在小男孩的眼睛裡。他想要說不,他的眼睛在說不,他的整個身體都在說不,我很喜歡這男孩。當我把念珠放在他的頭上,他就把它扔了!
它必須是這樣。這男孩有某個靈性,亞當的靈性。他在說著:「你敢?我是我自己,我不能被別人所定義。」這不是用那麼多話語——他沒有說話——但是他的姿勢,他不情願的樣子,他的臉孔,他退縮著身體,他扔掉了念珠。
那就是亞當所做的,他必須做它,來成為他自己。這是來自神的設計,這個詮釋有一個美。納克什班迪說這是來自神的設計去挑逗亞當——因為除非他被挑逗了,否則他就永遠不會長大成人。他必須對神說不,因而他才能以他的方式走向世界。這不是一種懲罰,根本不是,神不是傲慢的。
當這個孩子扔掉念珠,我愛他就像我從來沒有愛過任何其他小孩子。他有某個勇氣。這麼幼小,但是這麼大的勇氣!這麼渺小,但是準備好跟整個世界戰鬥了!神沒有懲罰亞當;神愛亞當。如果亞當遵從了神,就不會有世界,就不會有人在這裡。這是以違抗神,以說不,因此人就變成了人,得到他的第一個定義,得到他第一次成為自己的感覺。
神既不傲慢,也不自我,也不是瘋的。祂必定愛著和祝福亞當,那也是我的感覺。當亞當走出伊甸園,必定有神對他祝福的沐浴。現在他正在他的路途上,那就是每個父親希望他的孩子做的。有一天他們應該以他們自己的方式離開;他們應該尋找並搜尋而成為。你能夠受到多久的保護?你必須進入不安全,你必須進入罪惡,你必須進入世界。這不是驅逐而是亞當的叛逆。而且這不是懲罰,這是精心策劃和設計的。它是透過這個設計,神創造了世界。
現在基督教徒根本沒有瞭解它,並且他們從它編造了非常愚蠢的故事——神譴責亞當。
然後這故事的第二部分自然地就遵循了。耶穌對神說是,而再次被接受了。現在基督教徒說因為亞當犯了悖逆的罪,全人類受到苦難。而因為耶穌再次接受神,全然地說是,全人類透過耶穌而得救。
這也是無意義的。你怎麼可能為亞當的罪而受苦?你怎麼能因耶穌得救而得救?那時你是從哪裡切入?你的責任是什麼?你只是傀儡。亞當犯了罪,你就受苦,你未曾是這事的參與者。你不知道亞當任何事——當他在時,是否他曾經在——而你現在的苦難是因為亞當犯了罪。
這是不公平的。某個幾千年前的人犯了罪,而你現在正受著苦難,你為了這事而被懲罰。這是非常牽強的正義!它看起來就不對。然後兩千年前,耶穌對神說是而得救了;你就因耶穌得救而得救。所以有人犯了罪,你就變成罪人,有人變成聖人,你就變成聖人。那麼你是從哪裡切入的?那麼你的責任是什麼?那時你什麼都不是。整部戲完全在亞當和耶穌之間。無論你在或你不在都沒有什麼差別。如果沒有當年的亞當,你就不會在這裡,如果沒有當年的耶穌,你就永不會得救。這全都是愚蠢的態度。你既不是因為亞當而受懲罰,你也不是因為耶穌而得救。你會是由你自己決定任何你想要成為的,由你自己負責。你會錯過或得到,但它會是你的責任。
納克什班迪 說這是第一個納克什班迪,神所創造的第一個設計。祂創造了一個處境,在那當中,亞當叛逆了。從那時起,人類一直叛逆著。人必須到黑暗裡,才能夠回到家。這不是一個懲罰,人不是被扔到世界而受到懲罰;人是被扔進世界來學習,來探索,來成為。
羅伯特.佛洛斯特習慣每天晚上祈禱。我喜歡他的祈禱。他時常對神說:「神啊,如果祢原諒我的請求反對祢,我答應我會原諒祢的大罪反對我。我承諾我會原諒祢,對祢的大罪反對我和反對人類。」
這是有意義的。如果亞當被認為犯了罪,它是一個小罪過。亞當是一個孩子——他是可以被原諒的。但是我們的神呢?祂挑逗了他。我們的神呢?祂創造了整個處境。如果亞當的行為被認為是一種罪過,那麼它是一個小罪過,一個小瑕疵,一個非常小的罪過。但是我們的神呢?難道祂不明白一個任何心理學家都知道的非常小的事情?——也就是說,如果你挑逗,如果你挑戰,你就會創造一個處境。祂挑逗亞當——那是祂的大罪。如果亞當的罪是一種罪過,神的罪過更大。
但它不是罪過。我不稱亞當的罪是小罪,我也不稱神的罪是大罪。它只是一個設計,用來幫亞當自己站起來,自己繼續前進。
你看過嗎?當樹木開花結果而種子成熟了,每棵樹木試著送它的種子到遠方——藉著風吹,藉著鳥類。如果樹木有時覺得風無法攜帶種子,因為種子是沉重的,那麼它會創造裝置,納克什班迪,送種子到遠方——因為如果種子落在大樹下,它會永遠長不大。它必須靠它自己;它必須找到自己的空間。
有某些樹成長它們的種子披附著一小團棉花。種子是沉重的,但棉花是輕盈的;風可能把棉花帶走。然後種子也會離開、到遠處,並且會落到某個開放的空間,在那裡它可能變成一棵大樹。
那就是神為亞當做的事。祂試著把他推走——因為你能成長,只有當你靠你自己的時候。有一天孩子必須被送到學校,有一天孩子必須被送到宿舍,有一天孩子必須去大學。他帶著眼淚,哭泣地離開。他不想離開家人和熟悉的環境。他不想離開過去、舒適、保護、保全、安全。他不想離開,但是他必須被推走。他必須被扔進世界裡,這就是神所做的事,這是一個裝置。
一旦你被丟進世界裡,你將會靠你自己學習。很多時候,你會失敗,那是自然的,但是透過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某些洞見開始在你內在出現,那個洞見會帶你回來。
亞當來到這個世界……他必須來。當亞當學習,變成,得到他的存在,他就變成基督,基督不過是成長了的亞當。現在他可以回家了。現在神會在那裡歡迎他,他已經學會了,世界本身就是一個納克什班迪給人們來成為的。
『意識不像一件東西:堅實、完整、飽滿和特定。』它必須被學習,它必須被成長,它必須被保護。你必須是意識的園丁,你必須提供水分、空間、陽光、肥料。你必須保護這個小芽——它是非常精緻的,它是非常脆弱的,它是非常柔軟的。它可能會被任何東西粉碎掉。
所以記住:「意識不像一件東西:堅實、完整、飽滿和特定。它是一個過程,一個自我創造。根據它直到此刻的抗拒,它是我們持續的即興。」
這必須被瞭解,意識的成長只當你持續抗拒著你的過去。通常我們依賴過去——那時意識就不會成長。無論你學會了什麼,忘掉它。它被完成了,你學會了它;你吸收了它。直到現在無論你變成了什麼,丟掉它,因此使你能變成更多的東西。永遠不要被你的過去所限制,這些變得被過去限制的人就是囚犯。
那就是納克什班迪,蘇菲稱為監獄,過去的監獄。它必須每一天被突破。每個片刻,人必須從它成長出來。
『成為就是去鄙視一個人曾有過的樣子。只要人不那麼做,人就近似於一件東西而不是一個人。』如果你沒有任何未來,如果你只有過去,你是一個東西而不是一個人。一個人是一個擁有未來的人,一個人是一個總是不被過去拖累的人,持續丟掉過去的人,持續抗拒它的人。它已經被活過了,背負著它還有什麼意義呢?它已經被知道了,它已經被經驗了;沒有必要繼續重複著它。當一個人變得不重複的,當他不會一再地重複著相同的經驗,他就會成長,很大的成長就會發生。
『人有自我超越的特性。』你必須超越任何你所認為的自己。你必須總是而且一直放下任何你所認為的自己;你必須丟掉它,你必須拋棄它。
這就是我所謂的拋棄、桑雅生。那就是為什麼當你被點化時,我給了你一個新的名字——只是為了表明。這又是一個納克什班迪——它只是表明你的過去完成了,因此那一章關閉了。開始新的東西,一個重生。再一次被生出來,這只是個比喻。如果你清楚瞭解它,你就可以利用它做出大事。從你變成桑雅生的那一刻,你必須一直記得它。每天晚上,當你上床睡覺,閉上眼睛,關閉那過去的一章,要它完結。對你自己說過去已經不再存在了。有意識地、故意地丟掉它、拋棄它,這樣第二天早上,你就能再次新鮮,再次乾淨,再次年輕,再次純真。只有這樣,意識才會成長。
『人有自我超越的特性。他就像是某個被超越的東西。用通俗的語言來說,人是自由的——或者說,人就是自由。自由是人的本質,或者,人的存在優先於本質。人首先存在,然後才是這樣或那樣的。人必須為自己創造他自己的本質,他自己的靈魂,他自己的存在。人是一個不斷地出生——由他自己,對他自己,透過他自己,為了他自己。』
這就是課題,生命的課題,面對每一個人。對於這事,你需要地圖。所有的宗教是不同種類的地圖,記住,永遠不要去混用地圖。如果你使用著一張地圖,以極大的警覺、覺知、奉獻、承諾使用它。不要跟其它地圖混用,因為不同的地圖是由不同的人,帶著他們背後不同的想法設計而成的。他們不是在同一條線規劃。一張地圖可能是一張道路地圖,另一張地圖可能是一張鐵道路線,另一張可能是一張顯示邊界的政治版圖,另一張可能是一張顯示別的東西的宗教地圖,另一張可能是一張顯示別的東西的地理地圖。所有的地圖是由不同的人作出的不同裝置,不要混用地圖,否則就會變得困惑。如果你正使用著一張地圖,一張地圖就足夠了。
那就是為什麼我非常反對持續在世界裡,去合成全部宗教的努力。它們不可能被合成,這會是愚蠢的,就像有人合成著化學、心理學、生理學、物理學、生物學、歷史、地理和宗教一樣愚蠢,這會是荒謬的。不同的宗教是不同的地圖,顯示不同的領域,不同的方法。
是的,最後只有一個真理,它們都到達同一個目標——但是它們從不同的角度開始。它們的出發點是不同的,最終到達的點是相同的,但是沒有必要去製作一個合成的起始點。否則你會被混淆。所以無論任何吸引你的地圖——深深地聽你的心——無論任何吸引你的地圖,那時要對它奉獻,給它承諾。
在我們進入這寓言之前,三件事情必須被瞭解。蘇菲有三大支柱。這是一個納克什班迪、一個設計用來幫助你,這是一種地圖。第一是Islam,第二是Iman,第三是Ihsan。
Islam 的意思就是降服——自我的降服,過去的降服,降服所謂你一開始相信你是那樣的自己——完全降服,那是第一個基本的支柱。Islam是一個美麗的詞,它也有許多其它的含義,但基本上就是降服、Samarpan。Islam的第二個意思是和平。當一個人降服就有祥和——因為當你降服,所有衝突就消失了。當你已經對一個師父或對一個學校或對某張地圖降服,你是在一個很大的祥和裡。現在你不是爭鬥著,你已經找到值得信賴的人,你已經找到明白路徑的人,你已經找到有光在他內在的人,你可以遵從。在極大的信任裡,和平就出現了。當信任發生了,當降服發生了,怎麼可能有衝突?
第三個含義是靜默。和平意味著現在生命裡不再有衝突,生命裡不再去選擇——這條路徑或那條。『我應該走這條路還是那條?我應該做這樣還是那樣?』一旦你選擇了一個師父,和平出現是因為現在他告訴你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而你的承諾是全然的;你的參與是絕對的;你不用再去思考它。你可以把思考的頭腦放在一邊。和平就會到來而靜默。靜默是和平的另一個維度。
你有看過嗎?有時候,當它發生在你身上——你對某人在愛裡降服了——突然有很大的靜默在裡面。沒有念頭激起,沒有漣漪產生。外面可能有很大的噪音——交通、飛機、火車——但是當你在靜默中,突然間甚至火車、飛機和交通的噪音都不會使你分心。即使在它們裡面,你也會發現靜默。當你是靜默的,你也會發現到處都是靜默。
在愛裡,一個很小的降服發生,因為在愛裡,你愛上某個跟你相當的人。它不可能是個非常大的降服。你知道你降服的女人或妳降服的男人,但他只是喜歡妳。
當你降服一個師父,你是降服某個很遠而且也很靠近的東西。師父是一個階梯,第一階是非常靠近的,而最後一階是離得很遠的,在高高的天空,跟雲竊竊私語。當你降服,階梯的一部分,一端是在你的手裡,而階梯的另一端是接著神。師父是神人,他看起來像你,跟你完全一樣。但是他不像你,他到達了,他找到了。詢問不再在那裡;追尋不再在那裡。他沒有留下慾望,一切都實現了。
Islam是蘇菲的第一支柱——降服、和平、寧靜。 第二支柱是 Iman。Iman意味著信任、信念——不是信仰。信仰是在觀念裡;信念是在存在裡。如果我所說的取悅了你而你相信它,那將是信仰。如果我吸引你像一塊磁鐵,如果它拉你就像某個未知的能量源頭,那麼它就是信任。當你相信一個邏輯陳述,它就是信仰;當你相信一個人的存在,它就是信任。信任是個人的;信仰是觀念的。Iman意味著信任。
蘇菲說你不可能單獨工作。沒有師父,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沒有師父,你就會像一個偶然的存在,胡亂地到處遊走。相較於你可能單獨成道,你可能更容易使你自己瘋狂——因此Iman 是需要的,信任是需要的。
記住一件事:永遠不要有片刻以為,就像很多人以為,那些降服的人或那些信任的人是弱者。不是,根本不是。只有堅強的人才可能降服,只有堅強的人才可能信任,弱者總是害怕。信任不是給懦弱的人,信任需要勇氣;信任意味著風險。信任意味著此刻你對某人全然地敞開自己,你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他可能會利用你,他可能會摧毀你;你變得弱勢。誰知道這個人會對你做什麼事?你變得無保護的;你撤走了所有的警衛。你對這個人打開你的盔甲,你不知道什麼事情會發生。一個懦夫、弱者,不可能做到。所以不要有片刻以為那些降服的人是懦夫或是弱者。不是,根本不是。正好是相反的情況:只有非常堅強的人才可能降服。Iman就是給那些勇敢的人。
Iman的第一個含義是信念、信任、Shraddha。Iman的第二個含義是宗教——不是教派,而是宗教性。什麼是宗教性?對可見的不滿足是宗教性——對可見的,對有形的不滿足;對如它是的世界不滿足;對如它是的事情有不滿,帶著那不滿,帶著那神聖的不滿,一個極大的渴望出現在你內在而去尋找真理,去尋找生命的意義,去尋找生命的源頭:它都是從哪裡來的?它都是往哪裡去的?這整個奧秘的基礎是什麼?
那就是宗教性。它跟任何教派無關——印度教、伊斯蘭教、基督教。一個宗教性的人就是宗教性的人——他不關心印度教、伊斯蘭教或基督教,你可以看到那個品質。當你看到一個宗教性的人,你不會覺得他是個伊斯蘭教徒、印度教徒或基督教徒,你只會覺得他是宗教性的。他有宗教性的氛圍在他四周。他的雙眼有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光芒,他的心有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跳動。他走在地上,但是他的腳不沾到地面。他是在這裡而且不在這裡。他喝某些別的東西醉了——你不能看到他是喝什麼醉了。他的酒精不是可見的;他的酒不是那些能夠在市場裡買得到的。他在他最內在的核心製造了酒,他就是喝它而醉了。你會看到它,以他走路的樣子,他坐著的樣子,他說話的樣子,他敘述和溝通的樣子。有一個醉酒。
如果你對他可用,只是跟他接觸,你可能開始會有點亢奮——一個接觸的亢奮。只是因為他是那麼敞開,你會開始感覺到敞開。那就是宗教性,那就是Iman——印度教徒稱之為Dharma,老子稱之為道,猶太人稱之為Torah。那就是宗教的最根本法則——喝了未知的,喝了無形的而醉了;喝了某些不是這世界的,在這裡不可得的東西而醉了;喝了某些靈界穿透過來的東西而醉了。如果你看過蘇菲,你會很驚訝——他們是世界上最醉的人。
Iman的第三個含義是承諾、參與——不只在思想,而且也在作為。它是一個轉換,它是一個啟動。如果你感覺到這意義失去了,然後只想著,你就不會找到它。你必須對它承諾你自己在你的全然裡;你的思想,你的感情,你的行動,全都必須對它承諾。 那也是桑雅生的意義。它是Iman。你不只是應該相信我所說的話,你不只是要聽我口頭上說的話——你必須變成那個,你必須代表那個,你必須讓它變成活生生的在你的存在裡,你必須跟它生活。它不應該保持是一個哲學的東西;它應該變成你的那個生命。只有這樣,也只有這樣,人才會到達——否則不會。
第三支柱是Ihsan。Ihsan意味著真實、誠懇。除非你的努力是真誠的,否則沒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你不可能欺騙神。你能欺騙所有的人,你甚至能欺騙你自己——但是你不可能欺騙神,你不可能欺騙整體。沒有辦法那樣做,你必須是確實的,你必須是真實的。
它每天在發生。有人來而想要變成一個桑雅生,我看進他的眼睛,我看進他的心,我看到這不會是真實的。他認為:「為什麼不試試看?我待在這裡兩三個月——我就能變成桑雅生。然後當我回到芝加哥,誰會困擾?我可以改穿別的衣服,把念珠擺在手提箱裡。如果某些事發生了,很好;如果什麼也沒發生,也沒有什麼損失。為什麼不試試看?」
如果你試試看,沒有什麼事情會發生。沒有什麼事情會發生,因為你不在它裡面。某些事情只有當你真的在它裡面,當你準備為它犧牲一切才有可能——你的聲望,你的名字和一切。
前幾天晚上,有一個桑雅生在這裡。她是真的有興趣在尋找生命的意義。她已經是桑雅生一年了,但是她根本還沒有使用她的新名字。現在她開始感到有點內疚。她告訴我:「我都還沒有使用新的名字。」這不是一個名字的問題。如果你不是全然地在它裡面,那麼事情就不會發生。而當它們沒有發生,你會想:「為什麼要拿取桑雅生?丟掉它,因為什麼也沒有發生。」而這是你該負責的。事情可能發生,只有當你是全然地在它裡面,當它是一件生死攸關的事情。
當我所賜給你的名字變成你的實體,當我告訴你去生活和存在的方法而變成你唯一的方法,那時事情就會發生,那時沒有人可能阻止它們發生——但是在那之前永遠不會發生。
現在我知道這個桑雅生——Yama是她的名字。她是美麗的女人,真的在尋找——但是三心二意。因此她不能離開,因為她一半的心跟著我,而她不能全然進入我,因為她一半的心還在想著其它的東西。此時她會在困難中;她會在一種精神分裂症—分割。
Ihsan意味著不被分割。如果你不想要看到神,那就忘掉它。到世俗裡;讓世俗變成你唯一的現實。有一天或某天,你會遭受挫折,那時尋找神將會開始。但是沒有必要現在就去,如果你還不成熟,最好是留在世俗裡,世俗會使你為了神成熟。不要著急,如果你真的準備好了,那時就不要騎著兩匹馬選擇。那就是Ihsan的含義——真實、誠懇。
Ihsan的第二個含義是美德——內在美德,不是從外面強加的。當人是真實的,一種美德在他身上出現。你可以看到真實的人,真理在他的存在裡是很清楚的。每件他所做的事都是非常清楚的。他有一個方向、方向感,因為他的追尋是真誠的追尋,他知道他在做什麼,所以他只做那些會幫助他到達終極目標的事,他丟掉所有那些不相關的事。他不會浪費他的任何片刻時間和能量在任何其它的事。
如果你是一個真正的門徒,那麼無論你做什麼都會幫助你朝著你的目標,你的三摩地。如果你在演奏音樂,你會帶著這是你的靜心部分的想法來演奏。如果你在跳著舞,你會創造更靜心的空間在你周圍來舞蹈。如果你跟別人談話,你只會談到那些會有幫助的事情;你不會用瞎扯來分心。你只會說:「這不適合我,我對它不感興趣。」你只會讀那些會有幫助的書籍,你不會浪費你的時間在閱讀愚蠢的小說。你不會去看任何電影,你不會聽任何電台節目。
你的生活會變得越有導向的,有選擇的。你有一個目的,而那目的一直在那裡——就像細線穿過每一件你正在做的事情。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只有這樣才能讓你變成夠值得的,你才值得讓神降入你。
當被看到你全然的努力是導向神,因而你的整個生活變成了敬拜,它就是Ihsan。它就是佛教徒所謂的 Sheela、美德。
Ihsan的第三個含義是全然、整體。無論你做什麼事,不要退縮。徹底地進入它,不要保持是個旁觀者—— 因為只有作為一個參與者,人才會明白任何事情。旁觀者只會繼續錯過。
如果你在跳舞,就跳舞;而在那個片刻,讓舞蹈變成你的一切,把你的所有一切投入它。甚至沒有一小部分的你應該保持是個旁觀者,你應該變得全然、絕對地參與。在那幾個片刻,當你是絕對地在某個東西裡,就是你最接近神的時刻,那些是幸福和祝福的時刻。
這些是伊斯蘭教和蘇菲的三根支柱,這三根支柱都必須被吸收。它們包含任何宗教性的人所需要的——蘇菲或不是蘇菲。這三根支柱是非常根本的。這是一個設計,一個納克什班迪。如果你能有 Islam——降服、和平,靜默;Iman——信念、虔誠、承諾;Ihsan——真實、美德、全然……你就有地圖。
現在這個小故事:
納克什班迪教團的一個蘇菲被問道:「你的教團名稱字面意思是『設計者』。你們設計了什麼,而它怎麼使用呢?」
他說:「我們做了很多的設計,它是很有用的。底下是這樣設計的一個寓言:」
「有一個錫匠蒙冤入獄,由他妻子編織寄來的地毯被允許收取。他天天在地毯上躬身跪拜作他的禱告,過了一些時間,他對他的獄卒說:『我很窮又沒有希望了,而你也是生計窮困。但我是一個錫匠,給我錫料和工具,我會做小手工藝品,你可以在市場裡賣掉,我們會同時受益』。」
「獄卒同意這個主意,隨即他們和錫匠都獲得收益,從此,他們買了食物和讓自己舒適的東西。」
「之後,有一天,當獄卒到了牢房,門打開著,他已經走了。」
「許多年以後,當這個人的冤屈被洗刷了,那個曾押解他的人問他是怎麼逃的,他是用了什麼魔術。他說:『這是一個設計的物件,在設計裡的設計。我的妻子是個編織工,她找到了製造牢房門鎖的人,並且從他取得了設計圖。她將它織入地毯,就在我的頭每天祈禱五次跪拜碰觸到的地方。我是個金屬工,而這個設計圖在我看來就像一個鎖的內部。我設計了手工藝品的計劃,以取得材料來製作鑰匙——然後我就逃走了。』」
「那個」納克什班迪的蘇菲說:「就是方法之一,使用那個方法,這個人才能使他自己逃離囚禁的暴行。」
人被監禁,監禁在自己的自我裡。自我是監獄,如果你想走出監獄,這就是地圖:Islam、Iman、Ihsan。如果你能夠掌握這三樣東西,你就有整個設計來脫身。
這是一個美麗的寓言,簡單的寓言——但是很重要。 你怎麼能夠想走出你現在的監獄——從你現在的地方?你必須問某個明白的人。
囚犯說:「這是一個設計的物件,在設計裡的設計。我的妻子是個編織工,她找到了製造牢房門鎖的人……」
在地球上總會有人找到了這個配了牢房門鎖的人,這些我們稱之為師父的人們。這些人遇見了神——祂製作第一個設計,祂挑逗亞當進入叛逆。這些人看到了整個如它是的故事,他們研究過人如何進入世界的整個故事,他為什麼以及如何能夠走回到世界。為什麼耶穌離開世界,為什麼他得救而不是別人?差別是什麼?耶穌降服,丟掉他的自我……那就是基督教十字架的意義。他以一個自我死去,他以他自己死去,而重生變成基督。耶穌不在了,耶穌死了;基督誕生了。
事實上,一起使用這兩個詞是不對的。稱呼耶穌『基督』是不對的——因為它們從來沒有在一起。有個時期,當時有耶穌,但是沒有基督。然後有個時期到了,當時有基督,但是沒有耶穌。它們從來沒有在一起,它們不可能在一起。耶穌是迷失在世界的亞當——不知道他是怎麼被抓到那裡,變得越來越被糾纏在自我裡。基督是意識明白了,變得警覺了,開始朝家回去了——一個降服。
亞當說不,『不』創造了自我、自己。耶穌說是,『是』丟掉了自我。『是』就是Islam、降服、Samarpan。藉著說是,他整個生命的方向改變。他開始朝伊甸園,朝神的花園移回去。
「這是一個設計的物件,在設計裡的設計。我的妻子是個編織工,她找到了製造牢房門鎖的人,並且從他取得了設計圖。她將它織入地毯,就在我的頭每天祈禱五次跪拜碰觸到的地方。」
她的想法是,如果她的丈夫會在地毯上每天祈禱五次——他可能持續錯過多久?那就是為什麼我每天持續說著,你能持續錯過多久?你的頭會每天接觸,每天;總有一天,你會開始看到了設計——「物件有什麼?什麼東西在上面?」有一天你會變得警覺和清醒。
「我是個金屬工,而這個設計圖在我看來就像一個鎖的內部。我設計了手工藝品的計劃,以取得材料來製作鑰匙——然後我就逃走了。」
「那個」納克什班迪的蘇菲說:「就是方法之一,使用那個方法,這個人才能使他自己逃離囚禁的暴行。」
囚禁是我們自己造成的。它是我們的自我——我們可以丟掉它。
所以要靜心想過這三個字:Islam、Iman、Ihs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