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fis: The People of the Path》

蘇菲:道上的人

Gagan譯

第二十八章 不同的微風

  第一個問題:

  我總是在趕時間,總是在擔心我是否能夠到達。

  沒有地方去達成,而且也沒有人去達成,目標的整個想法是虛幻的。那時你開始活在未來,而時間是現在地點是這裡。那時你開始活在那裡——某個遙遠的地方。那時那裡變得比此時和此地更重要。那是變得悲慘的整個藝術,那是痛苦、焦慮的整個基礎。它分裂你;它把你從目前的實體分隔。目標變得更加重要而此刻變得不那麼重要;但此刻是真實的,而目標只是一個夢。當你為一個夢而活,你就會受苦,因為夢無法實現。夢永遠不能變成實體;夢會仍然是一個夢想而你會浪費掉寶貴的生命。

  我反對所有的目標。神不是一個目標,真理不是一個目標。真理已經在這裡了。如果你也在這裡,就會有一個相會,但是你不在這裡。神在這裡等著你,祂從來沒有發現你在這裡;你在別的地方——在某個星球,在某個時候,在某個地方。這不是一個你要去見神的問題,問題是你要來見神。這不是一個要去的問題,這是一個要回家的問題。神正在這裡等著你。

  一旦你有這樣的想法……每個人都有,因為自古以來只有一件事已經被教導給人:他必須變成某個東西,他必須改善他自己,他必須進步。這個想法已經進入你的骨頭到你的骨髓裡。它繼續把你逼瘋!它永遠不讓你放心,它不允許你休息。這是不可能的,放鬆帶著這個想法。但是你一直被教導:衝、趕、快,時間很短,時間就是金錢。衝、快,在時間失去之前,做一些事情。你想要做什麼?存在!存在只有在此時此地才是可能的。『變成』是一個有毒的想法。如果你在『變成』的陷阱裡,你會保持是神經質的。

  沒有什麼東西是你真的需要的,所有的一切已經給了你。那些你想要變成的,你一直都攜帶著,你從來沒有一刻失去它。即使你在苦難中,你從來沒有一刻失去你的實體,你的真理。你怎麼可能失去你的實體和你的真理呢?

  在這裡,我不給你一個目標,因為所有目標導向的會使你越來越不快樂。我正在努力把所有目標,所有理想從你拿走,留給你此時此地,在一個完全不同的空間,不同的存在。這一刻是美麗的,這一刻是完美的。

  你問我:我總是在趕時間,總是在擔心我是否能夠到達。你想要去哪裡呢?你想要到達什麼呢?求道者是追逐者。去知道誰藏在你裡面是所有的需要;而為了那個,你不必去任何地方,為了那個,你甚至不需要打開你的眼睛;為了那個,你甚至不需要走單一步。那就是為什麼老子說:「如果你尋求,你就會錯過。不去尋求,你就會找到。」

  尋求就是渴望,而一旦你開始尋求,你就會一直誤入歧途——從一個目標到另一個目標。有時目標是錢,有時是權勢;然後有時它是靜心,有時它是成道、神和涅槃。名稱改變,但是目標依然存在。而你依然緊張,因為時間在悄悄溜走。你怎麼能夠避免緊張?時間在悄悄溜走,而目標還沒來到,生命變得越來越少。能量一直在流失,而目標還沒來到。你怎麼能夠快樂呢?你變得越來越忙碌,越來越渴望著目標。死亡快來了,目標似乎到處都沒有看到。

  自然地,當你年歲增長,你變得更加悲慘。這不是死亡使你悽慘,這不是年老使你悽慘——這是因為目標的不可能性。當你年輕時,你才能期望。有足夠的時間,有足夠的能量,身體是健康的,你還沒有嚐過挫敗,而夢想看上去很美。漸漸地,當你的年歲增長,你會在挫敗中成長,所有的夢想會在某個地方破滅。而你會繼續創造著新的幻想,因為你不能活著沒有幻想。死亡將接近,而目標還不來——

  那就是悽慘,那就是驚嚇。 但是如果你沒有任何目標,你就不會被死亡嚇到。如果你沒有任何目標,你就不會被任何東西嚇到——沒有東西可能從你身上奪走。在事物的那個本質,你不可能失去的!這是不可能失去的。

  現代的頭腦甚至更沉迷於目標,因為現代的頭腦是受過教育的,文明化的。你受教育越多,你就變得越有野心——因為所有的教育做的就是在你裡面創造了為野心的微妙機制。教育腐化你,腐化你喜悅的泉源,給你很大的野心、自我之旅。世界變得越有教養,恐慌的人越多——而沒有人確定他是否會完成它。

  在路易斯·卡羅的愛麗絲夢遊仙境,有這個美麗的片段:

  「柴郡貓,」愛麗絲說:「你能告訴我,我應該從這裡走哪一條路徑嗎?」

  「那就要看你心裡想要到達哪個地方。」貓說。

  「我不很在意去哪裡。」愛麗絲說。

  「那麼你走哪條路,都沒有關係。」貓說。

  「只要我到達某個地方。」愛麗絲補充說了一句。

  「喔,你必定會做到那件事,」貓說:「只要你走得夠遠。」

  你要去哪裡呢?目標是什麼呢?一旦在你的頭腦裡你有了目標,你就開始尋找著方法、路徑來達到目標。一旦你頭腦裡有一個終點,你就開始尋找著路徑、方法、技巧。目標導向產生了這條路徑,這個方法,這個技巧。一旦目標被瓦解,就沒有任何技巧或任何方法的需求。然後突然間你在這裡,你並沒有失去任何東西。失去的想法是被目標的想法所產生的,一旦你有目標,那時你就覺得你正在失去。

  例如,如果你有一個目標,你需要擁有一百萬美元,那時你就缺乏了——因為在你的口袋裡,你連一美元也沒有,而你需要擁有一百萬美元,所以你缺少了一百萬美元。這個坐在你身邊的人沒有需要擁有一百萬美元的這個想法,他不是那麼瘋,就沒有缺乏。兩者都是在相同的處境下,兩者可能有相同的錢,但是一個人缺乏,而另一個人不缺乏。這要看情況。

  你缺少神,因為神已經變成你的目標。你缺少成道,因為成道已經變成你的目標,別人沒有缺少。固定一個目標,那就變成問題。如果你正確地聽著我,丟掉目標,丟掉所有的目標,你會不能夠缺乏。那時就沒有辦法缺乏!沒有目標在你腦中,你怎麼能夠缺乏?而當你不缺乏,那就是成為神的狀態,或者在神裡面。當你不缺乏,那就是所謂的成道。成道不是目標,它是瞭解到沒有什麼東西會缺乏,因為沒有什麼東西要得到。

  讓我再說一遍:成道不是目標,它是瞭解到沒有東西要得到,沒有東西會缺乏,那時你就成道了。

  你可以就在這一片刻成道。沒有人阻擋著路徑,沒有東西阻礙了你。但問題是在於你——因為你想在未來成道。即使我一直堅持著,你可能立即成道,疑問就出現了:「此刻嗎?這怎麼可能?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必須準備,我們必須好好準備。我們必須做體位瑜伽、動態靜心和昆達利尼靜心之類的事情。只要給我們一點點時間。我們怎麼可能成道就如我們的在?」

  你確實是成道的,那就是為什麼我說此刻你就可能成道。你從來沒有未成道,一直以來!你一直是成道的,一直都是。你只是不承認這個事實。

  你問:如何成為……?而就在這個『如何』,你就錯過了,你就錯過了整個重點。沒有如何成為它。一旦你開始嘗試著,那時你就陷入困難。

  就在幾天前的晚上,我講了一個故事……

  禪師丟下了他的手帕,而對他剛好坐在這兒的門徒說:「嘗試撿起那手帕。嘗試把它撿起來。」

  立刻,門徒就撿起手帕並把它給了師父。但是師父卻不高興,他又丟下了它。

  他說:「聽我說,聽我在說什麼,嘗試把它撿起來。」而門徒再次把它撿起來。這發生了六次,而師父一次又一次丟下手帕。當他丟下它的第七次,門徒恍然悟出師父是什麼意思。他在說某些荒謬的事,他正給了一個公案。

  「嘗試把它撿起來!」你如何「嘗試把它撿起來?」要嘛你把它撿起來,或者你不把它撿起來。你怎麼可能嘗試?

  那時他瞭解到重點,嘗試是不可能的。要嘛你把它撿起來,或者你不把它撿起來——嘗試是不可能的。然後他笑了起來。

  他說:「我明白了。」他叩拜以感謝師父。

  師父說:「記住,永遠不要嘗試。要嘛就做,或者不做,沒有辦法嘗試。」

  要嘛你是成道的,或者你不是成道的。沒有辦法為它努力,沒有辦法嘗試。嘗試帶來緊張。而你一直在嘗試,你一直在嘗試很多方法。當你錯過一個方法,你以為那個方法是錯的。不對,先生,那個方法沒有錯——嘗試就是錯的。當你錯過一個師父,你以為這個師父是錯的。不對,不一定,這個師父也許根本不是錯的,只因為你是嘗試著,你就錯過了。

  你在教堂錯過了,所以你就去寺廟。你在寺廟錯過了,所以你就去清真寺。你在清真寺錯過了,所以你就去錫克教詒師所,但是你不拋棄你的癖好而嘗試著。既不是寺廟,也不是清真寺,既不是教堂,也不是錫克教詒師所將會把它送給你——因為你已經擁有它了。

  僅有一件必要的事就是瞭解到嘗試的荒謬。這是一個速度狂熱——首先嘗試著,然後自然地,第二個想法自動出現:盡量、快速到達那裡。誰知道,明天生命可能不在那裡了。所以首先人開始嘗試著、達到著、抓取著目標,然後人變得對如何到達的速度感興趣。

  在天天的生活裡,或在所謂的靈性生活裡,問題是一樣的。

  就在幾天前我讀到了:「美國人每年平均花了一千五百小時,駕駛七千多英里,來賺取金錢以供給防止他的車被拖吊,庇護它,停放它,並繳納過路費的需求。對於他的生命投資,他每小時大約只有五英里在他的車裡。」

  「在公路很少的國家,市民使用步行來應付這樣的距離。美國人和這些落後非工業化國家的差別是,每個美國人每天花自己時間的百分之二十五,關注如何抵達和回家,而其他國家的市民步行只花百分之五。」

  現在這個很大的努力,帶著速度去快速抵達那裡,產生了只是問題。可笑的是,落後國家的人只花了他們時間的百分之五,到達他們的工作地點和回到家裡,而美國人卻花了百分之二十五——用各種現代化技術,快速的車輛。這太荒謬了!這一切的意義是什麼?

  這整個事情發生了,只因為速度——你必須快速到達。

  第一,無處(nowhere)可去。第二,沒有必要那麼快速。要在一個愉快的旅程,讓這個生命是一個歡樂的旅程到達無處——從無處到達無處。你來自無處,你要去無處。在那當中,你才存在。你來自空無,你消失在空無。在那當中就是存在的剎那,享受它,當它存在那裡,慶祝它。不要為了要到達某個地方而破壞它;無處可去。而且,更重要的是,沒有人在裡面去到達。過客不存在,過客是一個神話。

  朝聖是真實的,但朝聖者是虛假的。

  看進你深深的喜悅片刻,你會明白我的意思。當你真的喜悅,在你裡面沒有人在喜悅;只有喜悅。當你慶祝著,沒有人在慶祝;只有慶祝。當你跳舞,往內看,沒有誰在跳舞,只有舞蹈。這就是蘇菲叫法那(FANA)——沒有人在裡面。它是一切空無,它是一切純淨的空無。

  你創造目標,目標創造自我。然後自我需要更高更大的目標,自然地,更大更高的目標創造更大和更高的自我。世俗的人把金錢當作目標;他的自我不是很大。但是靈性的人——他的自我是巨大的,因為他有一個更大的目標。金錢低於他,他需要神。比那還低的不會滿足他。權勢和威望都低於他;他想要涅槃、成道。所以比起普通的、世俗的人,你會看到更多的自我,更灼熱的自我在靈性的人。世俗的人並不是那麼自我的。他的目標是那些日常的事、瑣事。為了瑣碎的目標,你創造一個普通的自我;為了偉大的目標,你創造一個很大的自我。沒有目標,自我就消失——法那、阿納塔——沒有自我。

  所以試著去瞭解你如何一直在創造著目標,而創造著痛苦,你如何一直在創造著目標,而創造著自我,這是一個惡性循環。然後速度就進入頭腦——那時你要盡可能快一點做到。第一,沒有目標;第二,沒有人去實現它;第三,你正為自己創造另一個苦難——如何快速到達那裡。目標不存在,求道者不存在,而現在有這個速度的想法,那會產生越來越多的痛苦。你無法入睡,你不能休息,你不能夠愛。當有這麼多剩下的工作要做,當一生似乎是一片荒地,因為目標還沒有發生,你怎麼能休息呢?

  瞭解就是轉化,瞭解就是蘇菲所稱呼的TOBA——一個回轉,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你只需要看到這要點,你就笑了,你就可以享用一杯茶。 那就是成道——笑,一杯茶。

  第二個問題:

  你相信人應該活得更靜心。這怎麼能夠解決生活問題或防止戰爭呢?

  首先,我不相信一個東西,我根本不是一個信徒。永遠不把『信仰』這個詞和我連結在一起。

  『人應該活得更靜心』這不是我的信仰。這是我的瞭解,人只能活在靜心裡——否則就沒有生命,靜心就是生命。沒有在靜心裡就不是活著,那時你就只是假裝你是活著;那時你的生命只是一具面具。沒有真實在它裡面,它沒有深度;它只是表面、門面。

  因此第一,我不相信人應該活得更靜心。第二,我沒有『應該』和『不應該』。

  永遠不要把那些話帶進我被關注的地方。我不會給你任何『應該』,因為所有的『應該』帶來內疚。如果我說你應該這樣做,我是在你裡面創造著內疚。如果你不能做到,那就會有罪惡感。你會覺得你錯過了某些東西;你就會變得更加淒慘。而『應該』意味著未來,我根本不關心未來。看在野外的百合花,它們不會想到明天,因此它們是美麗的。聽在樹上的鳥兒,牠們不會想到明天,因此牠們是奇妙的,燦爛的。每個片刻都是那麼喜悅。

  我不給你任何『應該』。『 應該』意味著未來,『應該』意味著明天或下一片刻,你必須做某些事情。『

  應該』不可能跟現在相關聯,『應該』帶著未來進入。我的整個關注是現在——這個片刻。我不給你任何夢想,『應該』都是烏托邦。它們說:「如果你這樣做,那麼這個就會發生。」它們是條件。我告訴你神是無條件地給你的,它是一個禮物。沒有辦法去賺取神的,沒有辦法變成值得擁有神——神不是一個佔有。神是一個禮物,並且是一個無條件的禮物。它提供給每一個人,沒有『應該』被實現的。

  因此即使靜心也不是一個『應該』。

  第三,你怎麼能『做』靜心?這不是一個做的問題。你可能在靜心,但是你不能做它。它就像愛。你可能在愛裡,但是你不能做它。你曾經嘗試過做著愛?那時你繼續做著某些其它的事,沒有流動,沒有光芒,沒有喜悅。它變成一個職務,你擺著空洞的姿勢,無能的動作,但是沒有靈魂在它裡面。你不可能做愛,愛是一個狀態,不是一個行動。靜心也是。

  靜心是一個靜默的狀態;靜心是一個沒有慾望的狀態;靜心是一個沒有過去,沒有未來的狀態;靜心是一個當你沒有在做什麼的狀態,只是珍惜著你的存在。你只是很高興你存在,高興你還呼吸著。只是高興,沒有任何理由。在那些片刻,就有靜心。

  我不能告訴你靜心是一個『應該』,你應該這樣做。我只能向你解釋什麼是靜心,如果你瞭解我,你就會在靜心,對它沒有『應該』。

  如果你不瞭解我,你就不會在靜心。但是你也不必感到罪惡感,內疚出現是當你在做某些事情而你失敗了。此時靜心可能變成確定的方法來創造內疚。如果你做它,你就會失敗!那就是為何人們都是內疚的。

  他們嘗試做愛而它不發生——他們就感到內疚。他們開始思考著:「我沒有愛心,我用我最大的努力嘗試著而它不發生。」當然,他們以為他們有某些東西錯了。沒有什麼錯了。唯一錯的事是你正嘗試著去做某些不能嘗試的東西,你正嘗試著做某些只能自發的東西——當它來臨時,它就來。頂多你可以做的唯一的事就是不抗拒它——當它來臨時,不抗拒它。當它來臨時,保持你的門開著,僅此而已。但那不是有太多的做,它是有更多的不做。你可能允許靜心發生,或你可能抗拒靜心而不允許它發生。『應該』不可能從它做出來。

  我不給你任何命令;我不是一個指揮官。所有的指揮官都是危險的人;他們已經摧毀了人類。一切戒律已經腐化了人,因為他們創造了內疚。『 應該』就是目標。

  我只是跟你分享著我的瞭解,我絲毫不關心在你身上有沒有改善,我沒有試著要修復你。如果你想被修復,你應該去找心理醫生,心理分析師,心理治療師。他們才是修復你的人。

  但修復一個人的這個想法是侮辱的。它意味著你已經被當作一個東西了。是的,一輛車可以在車庫裡被修復,當你的浴室漏水,水管工可以修復它——但人不是一個東西。你不能修復人。

  早先神父時常做它,現在心理治療師做著它。神父失敗了,心理分析師快失敗了,不是因為神父做錯了某事,或心理分析師做錯了某事,不是;整個努力就是錯的。你不能修復任何人。人是自由的。修復他的想法降格他變成東西,殺了他的靈性。我不給你任何『應該』,我不想修復你。其實,我對你靈性的成長根本沒有興趣。

  我所感興趣的是分享已經發生在我身上的。這並不是說我做到了,而是它發生在我身上。因為它發生在我身上,我怎麼能把『應該』給你呢?它發生了。我只能讓你警覺到它是如何發生的。它跟你或跟你的做無關,你必須成為接受的。瞭解使你接受,瞭解使你更放鬆,瞭解為你帶來一種讓它去。在那空間,靜心只是在。

  靜心是一個當你不嘗試任何事,甚至不做靜心的狀態。靜心是一個不努力、完全放鬆的狀態。沒有目標,無處可去,沒事可做。純粹喜悅的存在就是靜心。你怎麼可能做它呢?做著它,你就會摧毀靜心。

  因此我不能給你一個『應該』。

  你問:你相信人應該活得更靜心。不,所有我想對你說的是,靜心是你與生俱來的權利。它在那裡等著你放鬆一點——因而它才可以唱一首歌,因而它才可以變成一個舞蹈。花朵在那裡,但是你那麼擔心其它的事,因而你就不能夠看到它。靜心已經發生了,它發生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它發生在你變得活生生的那一刻,你進入存在的那一刻,靜心在你那在盛開。

  有時當你變得意識到它,就有些片刻。只是被隱藏在你日常活動的表面底下,你沒有意識到內心深處的底層無事發生,一切都靜默的地方嗎?在奧義書裡,據說生命就像是兩隻鳥站在一棵大樹上。一隻鳥站在高高的樹的頂端。一動也不動,一言也不發,就好像不存在。另一隻鳥是從一支樹枝跳到另一支,從這個果實到那個果實,打鬥著,爭食著,試圖得到某些東西,非常緊張、疲憊、沮喪。奧義書說這兩隻鳥就是你。在較低樹枝的那隻鳥持續跳著、趕著,在匆忙中做著這個那個。在較高樹枝的那隻鳥繼續站著,只是看著下方的鳥,正在做著愚蠢的努力。而兩隻都是你。

  在你內在深處,靜心已經在了。所以每當它發生,你日常的動盪會減少一些……也許你正在看日落,看著夕陽西下,你喋喋不休的頭腦會變得寧靜,夕陽的美麗會使得它靜下來。你是在一種敬畏中——奇妙、神秘、美麗的落日,夜幕降臨,鳥兒飛回牠們的窩巢,整個大地準備好要休息,整個休息的氛圍。一天過去了,白天的動盪消失了,你的頭腦感覺寧靜。站在較低樹枝的那隻鳥有一片刻不動。而突然不再是兩隻鳥,只有一隻鳥,突然你感到極大的喜悅在你內在升起。

  你以為那喜悅是因為美麗的落日,那你就錯了。美麗的落日也許有一個處境的功用,但這不是因為那落日,喜悅是來自內在。太陽可能有幫忙,但它不是源頭。它可能有幫忙在創造那個處境,但它不是原因。喜悅是來自於你,它是在你內在產生。它在那裡;表面的頭腦只好安頓在寧靜的空間,而喜悅開始升起。

  或者看著月亮;或者有時聽著音樂——貝多芬或莫扎特;或者有時吹著長笛;或者有時什麼也不做,只是坐在草地上,曬著太陽;或者有時走在雨中,雨水持續灑落在你身上,一切都是涼爽和濕潤,土地的氣味和下雨的聲音——突然喜悅就在那裡,祝福就在那裡。它不是來自外面,它來自你最內在的核心,那就是我所說的靜心。

  一旦你開始明白這一點,你會變得越來越常進入了靜心的狀態。這不是某個去做的事情,這是某個去瞭解的事情。

  你問:這怎麼能夠解決生活問題或防止戰爭呢?我不擔心生活問題,而且我也不擔心戰爭。其實,我根本不關心社會,我的整個關注是個體,我的整個關注是你。我的整個關注的是個人而不是社會。

  是的,如果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進入靜心的狀態,社會就會自動地改變。但是那不關我的事,我並不擔心。如果它發生,它就發生。如果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生活在這個靜心的狀態,享受這不爭鬥,無野心,不渴望的靜心狀態;如果有很多很多人們活在這樣的靜息裡,他們會創造氛圍在自己的周圍,社會自然會安靜下來。

  社會會打仗,因為人們是緊張的,因為人們不斷地在他們自己內在打著仗,因為人們很憤怒,因為人們都在憤怒中,因為人們都非常非常抱怨——他們不快樂,他們想要破壞。當你快樂時,你就想要創造;當你不快樂時,你就想要破壞。當你正處於憤怒中,你會變成殺人犯或你會自殺;當你正處於感激中,你會寫一首歌或你會畫一幅畫——你會做某些創造的事情。創造帶來幸福;破壞帶來不幸。

  人們都是悲慘的。好幾百萬的人都是悲慘的——他們的悲慘聚集如雲。有時在印度的村莊,你有看到從每個屋頂都冒出黑煙嗎?黑煙持續聚集著,就變成了雲籠罩著村莊。每一個人都對它貢獻了一些,

  這就是一場戰爭的出現。憤怒、暴力、野心、侵略都是從每一個人的屋頂升起,從每一個人的頭頂,就像黑煙。然後它聚集在一起,它就變成了大雲——這就是一場戰爭的出現。然後有一天,你們全都被包圍在黑暗中,在謀殺中,在互相殘殺中,在強暴中。

  每過了十年就需要一個很大的戰爭,因為在十年裡,我們積累了這麼多的憤怒,只有戰爭可以釋放它。每個十年之後,我們積累了這麼多的膿液,世界必定變得瘋狂、神經質,因而我們可以釋放我們的膿液和毒物。

  不過我不會直接關心,因為那不是直接的事情,沒什麼事可以直接對它解決的。那就是政客們持續做著的事:談論著和平,釋放著和平鴿,全部都是無意義的!而且他們繼續創造炸彈。他們談論和平,並且他們也在備戰。他們甚至說那可笑的事:因為他們正在備戰,這樣世界才可能有和平。

  我不直接關心這個社會。我關心的是個體,因為只有個體的轉化,最後才能帶來另一種社會進入世界。它不可能直接帶來,那些試圖把它直接帶來的人是政客。我根本不是一個政客。

  如果新意識來到了,新社會有一天可能就會來。但它會是一個新意識的副產品,而不是反過來發生。

  馬克思說:「首先社會必須改變,然後新的意識才會出生。」我說:「首先新的意識必須到來,然後社會才會改變。」意識是更有價值的,靜心的意識必須被釋放到世界各地。而且你不能做任何不是變得靜心的事情。如果你自己進入那個空間越來越多,你會創造一種能量在你周圍,它會有助於其他人變得更靜心。當你坐在一個靜心的人旁邊,某些在你內在的東西立刻開始在改變。

  當你坐在一個真的憤怒的人旁邊,某些在你內在的東西會開始變得不安。他的憤怒衝擊了你,激起你的憤怒。當你坐在一個封閉的人附近,你就變得封閉。他的封閉往往在你內在創造封閉。我們彼此被對方影響,因為我們活在同一個海洋,自然地會受到對方的影響。當你看到某人在笑,突然微笑來到你的臉上。你也許在悲慘中,但是有個片刻,你忘了。笑聲是那麼美麗,那麼感染,那麼有傳染性,因而有個片刻你忘了你的悲慘;你跟那人得到共鳴。那個人的笑聲把你打開了,你笑了。你會重新落入陷阱——那是另一回事——但是你周圍的漣漪影響了你。

  所以我的做法不是針對社會。對我來說,社會是不存在的,因為社會沒有靈魂。只有個體存在,個體擁有靈魂。我的做法是針對個體,我的興趣是個體,我刺激個體,我召喚個體。而如果有很多很多人都在我所稱的靜心那種空間,那時漸漸就不再會有戰爭。這並不是說我們將必須安排和平抗議活動,我們將必須安排和平遊行——所有那些都是無意義的。你有沒有看過人們反戰的抗議活動?他們看起來非常憤怒,他們已經準備跟任何人打鬥,每次那種抗議活動都是以跟警方打鬥而收場。他們開始投擲著石塊,他們開始燃燒著公車。每個和平遊行都在打鬥中收場,而且你看到人們喊叫著——他們是那麼憤怒!

  這是另一種來甩掉你憤怒的方法,僅此而已。他們是反對戰爭。憤怒的人需要去對抗某些東西——隨便什麼都可以——但是他想要去對抗某些東西,因而使他能夠表明他的憤怒而不感到內疚。

  我並不贊成所有的這些事情,它們仍然是政治的。它們是同一個車轍的一部分;它們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它們只創造了一個錯覺,以為改變就要來了,而它沒有來。五千年以來,人類一直試圖改變社會,而社會沒有改變。所有可以做的事,只可能由個體來完成。只有個體有能力改變,因為只有個體有能力自己回頭。

  如果有更多的個體改變,這會是一個不一樣的社會,將不會有戰爭。

  你問:這怎麼能夠解決生活問題?我不是說這能夠解決生活的問題,我只是說如果你是在一個靜心的狀態,問題就會消失——它們不會被解決;沒有必要去解決一個問題。問題最先就是被一個緊張的頭腦所創造出來的。

  例如,一個人來見我,他患有失眠症。他是一個政治人物,在印度某個州的部長,他要我給他某個靜心,因而使他可以放鬆進入睡眠。我告訴他:「失眠不是你的問題,野心才是你的問題。在夜裡你一直想著的是什麼東西呢?」

  他說:「政治,當然。政治,你知道的,是一個不停的戰鬥,所以我持續思考著它,那使我這麼熱切,因此我不能入睡。」

  所以我說:「這不是一個用靜心來幫助你的問題,問題是如何去放下你的野心,如何去瞭解你的野心。」

  但是他對那不感興趣,他說:「那太超過了,我不可能退出政壇。我來只是為了你的祝福,好讓我能夠入睡。」

  現在他想要製作一個奇蹟。他將創造失眠,而我必須祝福他,好讓他能夠睡得好。他說:「我去見了瑪哈禮希•瑪赫西•優濟,他給了我超覺靜坐,他說:『一切都會好起來,你的問題會得到解決。』」

  我告訴他:「這是愚蠢的。你將不斷地創造著問題。這不是一個解決它的問題。你持續給樹根澆水,你持續給樹枝修剪。停止澆水,否則修剪是不會有幫助的。事實上,修剪可能使它的枝葉更厚實。我不能給你任何靜心,但是我可以告訴你,讓你明白,你是如何創造你的失眠。你的野心就是原因,如果野心消失了,失眠就會消失。」

  生命的問題不會被解決,它們為什麼在那裡,首先必須被瞭解。

  一個靜心的頭腦有洞察力,他可以看到他自己是如何製造自己的問題的。然後自然地,人會停止製造著它們。這不是那個人解決了它們——而是它們不再被製造。

  存在有三類問題。第一類是你創造的那些——它們幾乎是你生活中百分之九十的問題。你持續製造著它們,你一直說你不想要它們——但是你一直製造著它們。你必須看到它的荒謬、愚蠢。當你在靜心的狀態,百分之九十的問題就消失了——因為你能夠看到,透過看到你就停止製造著它們。

  再來就是第二類問題——百分之九——那些不是你製造的。它們是跟人們一起生活而創造的。透過靜心,它們中的某些會被解決,但它們中的某些是解決不了的,因為你不是它們的源頭。舉例來說,你嫉妒你的妻子,那是會被解決的。但是如果你的妻子嫉妒你,那就不會被你的靜心解決掉。事實上,那又不是你的問題,它怎麼可能由你的靜心來解決?你的問題會得到解決——你會不再嫉妒。如果你的妻子是嫉妒的,那是她的事情,她會受苦,但是你不必為它承擔任何的責任,你不為它受苦。看到這不關你的事,因而問題不會在你內在升起,你超越了它。這是某些妻子必須做的事:她必須變得靜心。

  因此有些問題是在別人的內在升起,而反映在你內在,有時因為你不是靜心的,你自己跟那些問題認同。它們不會被你解決,它們不可能被你解決,而它們跟你無關。你可以無視於它們而美麗地,快樂地生活。一旦你明白,它們跟你無關,你就完結了它們。

  百分之九十會被解決;百分之九不會被你的靜心解決,但是會被分解掉,因為它們根本跟你無關;剩下百分之一,它跟你或跟別人無關——因為百分之一是存在本身的一部分。

  然後,如果它是存在本身的一部分……例如,死亡。它就不是個問題——沒有人創造它,既不是你,也不是別人,它根本就不是個問題。當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消失了,那百分之一不會被看成是問題,而是當成一個奧秘。整個面貌改變了;它是一個奧秘。

  還有好幾類在我們身邊的東西是神秘的。我們把它們轉換成問題,因為我們是愛好問題的。我們把一切都轉換成問題,即使答案給我們了,我們還是把那些答案轉換成問題。

  例如,我一直談到成道,幫助你瞭解。你從它製造出問題。你說:「如何得到它?」你製造了問題。你說:「用什麼方法?要走哪條路徑?」你已經把它當成問題了。

  我嘗試著分享我的瞭解,我嘗試著分享我的愛,我嘗試著分享我的存在,而你卻從它製造出問題。現在你擔心,現在你將無法睡個好覺。現在你會不斷地想著:「我將在何時,會如何成道呢?我還沒有成道耶。」這會創造苦難。

  你會做很多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會失敗,我是說所有的。沒有單一件事情會成功,因為成道不是某個你可能在其中獲得成功的事情。成道是某些在你內在升起的事情,當你徹底失敗了,當你已經做了所有你能做的而不再有事可做時——在那種放手的狀態成道就發生了。它會發生是因為你無法再做任何事,你做了一切——因此你放鬆了,不再有事可做,你離開了你的旅程。在那個挫敗下……成道。那個徹底失敗就是門。

  我跟你分享我的瞭解——你從它製造出問題。我告訴你關於靜心的美麗和它的祝福,而你立刻把它製成慾望,那麼問題就出現了。

  會剩下百分之一,但那不會被看作是個問題。事實上,它會變成某些非常寶貴的事情,它是一個奧秘。出生是個奧秘,愛情是個奧秘,死亡是個奧秘,存在是個奧秘,沒有辦法去解釋它。它不可能被解釋,它這東西是由奧秘所製成,你可能繼續瞭解著它。你知道得越多,你越會覺得你不知道。當你真的變得明智的——當你明白了一切——突然你會變成無知的。你會說:「我根本不知道任何事情。」最終極的智慧就是知識的無知。

  因此有這三類問題:百分之九十會變得只是無意義的,因為你不會製造它們。百分之九仍然會存在,根本不會影響你,因為你跟它們無關。百分之一仍然會存在,但它們將不再是個問題,它們會是奧秘——美麗的奧秘來被活過,被經歷。

  在那個狀態下,當沒有問題在你身邊徘徊,就有喜悅。

  第三個問題:

  幾千年以來,家族已經是社會的基本單位,在你的新世界,你卻懷疑它的有效性。你有什麼建議可以取代它?

  人成長太快,撐破了家族。家族的效用完蛋了;它運作太久了。它是最古老的機構,因此只有非常敏銳的人可以看到它已經死了。這需要時間,讓其他的人承認家族是死了。

  它完成了它的工作。它不再跟接下來的新事物相關;它不再跟剛出生的新人類相關。

  家族曾經是有好有壞的。它曾經是有幫助的——人透過它存活了——而它曾經是有害的,因為它腐化了人類的頭腦。但是在過去無可奈何,沒有辦法選擇別的,它是一個必要之惡。在未來,那就不需要如此,未來可能有另類型式。

  我的想法是未來不會是一個固定的模式;它有很多很多的另類型式。如果一些人還是選擇家族,他們應該有自由去擁有它。這會是一個很小的比例。在地球上,存有家族——非常少見的,不超過百分之一——這真的是很美的,這真的是有益的,在它裡面,成長發生;在它裡面,沒有權威,沒有權力遊戲,沒有佔有欲;在它裡面,孩子不被傷害;在它裡面,妻子不試圖著去摧毀丈夫,而丈夫也不試圖著去摧毀妻子;在那裡愛存在,自由存在;在那裡人們聚集在一起,只是出於喜悅——沒有其它的動機;在那裡沒有政治。是的,這些類型的家族曾經存在於地球上;它們仍然在那裡。對於這些人來說,沒有必要改變。在未來,他們可以繼續生活在家族裡。

  但是對於大多數的人,家族是一個醜陋的東西。你可以問心理分析師,他們會說:「各種精神疾病產生於家族。 各種精神病、神經症產生於家族 。 家族創造了非常非常病態的人類。」 不需要了;另類型式應該是可能的。對我來說,另一個另類型式就是社區——它是最好的。

  社區意味著人們活在一個液態的家族。孩子屬於社區,他們屬於全體。沒有個人的財產,沒有個人的自我。男人跟女人住在一起,因為他們感覺喜歡住在一起,因為他們珍惜它,他們享受它。在他們感覺愛情不再發生的那一刻,他們不繼續固執著對方。他們會帶著所有的感激,所有的友誼說再見,他們開始移向其他人。過去唯一的問題是孩子要怎麼辦。在一個社區裡,孩子可以屬於社區,而那會是更好的,他們會有更多的機會,跟更多類型的人們成長。否則孩子跟著母親成長,有好幾年,母親和父親會是他僅有的人類的兩個偶像。當然他開始模仿著他們,孩子變成他們父親的模仿者,他們延續世界上相同的疾病,如他們的父母一樣。他們變成拷貝副本,這是非常破壞性的。而且也沒有辦法讓孩子做其它的事情;他們沒有任何其他的訊息來源。

  如果一百多人共同生活在一個社區裡,會有很多的男性成員,很多的女性成員;孩子不需要被固定和迷戀一個生命模式。他可以從他的父親學習,他可以從他的叔叔學習,他可以從所有在社區裡的男人學習。他會有一個更大的靈魂。

  家族壓垮人們給他們很少的靈魂。在社區裡,孩子會有一個更大的靈魂,他會有更多的可能性,他會更加豐富充實他的存在。他會看到很多女人;他不會有女人的單一想法。只有一個女人的單一想法,這是破壞性的——因為在你的一生裡,你會一直尋找又尋找著你的母親。每當你愛上一個女人,觀照!存有每個可能性就是你找到了某個相似於你母親的人,而那也許是你應該避免的事情。

  每個孩子對他的母親憤怒。母親必須禁止很多事情,母親必須說不——這是無法避免的。即使是一個好母親,有時也必須說不,並限制和否決某些事情。孩子感到憤怒、生氣。他恨母親,也愛母親,因為她是他的存活,他的生命和能量的來源。所以他恨母親,而且也愛母親。那變成模式,你會愛女人,你也會恨同一個女人。你沒有任何其它種選擇,你會一直不知不覺繼續尋找著你的母親。那樣也發生在女人身上,她們會繼續尋找著她們的父親。她們的一生就是一個去找到父親來當丈夫的追尋。

  現在你父親不是世界上唯一的人;世界是更為豐富的。而事實上,如果你能找到父親,你也不會快樂。你能夠幸福是跟著心愛的,跟著愛人,不是跟你的父親。如果你能找到你的母親,你也不會跟她是快樂的。你已經清楚她了,沒有其它什麼東西要探索。那已經熟悉了,而熟悉孕育鄙視。你應該尋找某些新的東西,但是你沒有任何偶像。

  在社區裡,孩子會有更豐富的靈魂。他會知道很多女人,她會知道很多男人;他不會沉迷於一個或兩個人。

  家族在你內在創造了執著,而執著對抗人性。如果你的父親跟某人打鬥,你看到他是錯的,那不重要——你必須跟父親站在同一邊。就如人們說:「不管對錯,我的國家就是我的國家!」所以他們說:「我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不管對錯。我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我必須跟她在一起。」否則這會是一種背叛。

  這教導你變成不公正。你可能看到你的母親是錯的,她跟鄰居吵著架,而鄰居是對的——但是你必須要贊同母親,這是一個不公平的生活學習。

  在社區裡,你不會太過依附著一個家族——不再有家族來依附著。你會更自由,較少執著,你會更公正。你會有來自許多源頭的愛,你會感覺到生命就是愛。家族教你一種跟社會,跟其他家族的衝突。家族要求壟斷,它要求你要贊成它而對抗所有。你必須要為家族服務。你必須為了名字和家族的名聲持續奮鬥。家族教導你野心、衝突、侵略。在社區裡,你會較少侵略,你會對世界更放鬆,因為你已經認識這麼多的人。

  那就是我將要在這裡創造的——一個社區,在這裡所有人都是朋友。即使是丈夫和妻子也應該不會超過朋友的關係。他們的婚姻應該只是兩者之間的協議——就是他們已經決定要在一起,因為他們在一起是快樂的。甚至在他們中的一人決定那不快樂確認,那時他們就分開。不需要辦任何離婚手續,因為沒有結婚,就沒有離婚。一個人自發性地活著。

  當你悲慘地活著,你漸漸變得習慣於悲慘。人應該永不要有一刻容忍任何悲慘。在過去,跟一個人快樂地生活,那樣可能一直很好。但是如果它不再是快樂的,那時你必須擺脫它。沒有必要生氣和破壞,而且也沒有必要帶著怨氣——因為對於愛,沒有什麼可以做的。愛情就像一陣微風。你看到……它就來了,如果它在那裡它就存在。然後它就走了,當它走了它就消失了。愛是一個奧秘,你不可能操縱它。愛不應該被操縱,愛不應該被合法化,愛不應該被強迫——毫無理由地。

  在社區裡,人們會生活在一起,只是出於在一起那種純粹的喜悅,沒有別的原因。而當喜悅消失了,他們就分開。也許感到傷感,但是他們必須分開。也許過去的情懷仍然徘徊在腦海中,但是他們必須分開。他們虧欠彼此,因此他們不應該活在悲慘中,否則悲慘會變成習慣。他們帶著沉重的心分開,但是沒有懷恨在心。他們會尋找其他的伴侶。

  在未來不會有像過去的結婚,也沒有像過去的離婚。生命會更加液態,更加信任。會有更多的信任在生命的奧秘,比起法律的清晰。會有更多的信任在生命本身,比起任何東西——法院、警察、神父、教會。孩子應該屬於全體的——他們不應該帶著他們的家族徽章。他們將屬於社區;社區會照顧他們。

  這會是人類歷史上最具革命性的一步——人們開始生活在社區,開始變得真實、誠實、信任,以及持續拋棄法律越來越多。

  在家族裡,愛遲早會消失。首先從一開始,它就可能根本不在那裡。它可能是一個被安排的婚姻——為了其它動機,為了金錢、權力、聲望,從一開始就可能沒有任何愛。然後孩子在交杯酒(wedlock)下出生,這更像是一個僵局(deadlock)——孩子沒有愛地被生出來。從一開始,孩子就變成了甜點。這無愛的狀態在屋子裡,使他們呆滯、沒有愛心。他們從父母那裡,學到了他們生命的第一課,而父母沒有愛心,並且時常有嫉妒、爭鬥和憤怒。孩子持續看到他們父母的醜惡嘴臉。

  他們的那個希望被摧毀。如果愛沒有發生在他們父母的生命,他們也不可能相信愛會發生在自己的生命。他們看到其他家長也是,其他家族也是。孩子們都非常敏銳;他們持續到處尋找著和觀察著。當他們看到沒有愛的可能性,他們就開始覺得愛只存在詩篇,它只為詩人、夢想家而存在——在生命裡,它沒有任何實體。一旦你已經學習到愛只是詩篇的想法,那時它就永遠不會發生,因為你已經變得對它封閉了。

  要看到它發生的唯一途徑就是使它以後在你自己的生命發生。如果你看到你的父親和母親在深深的愛裡,在偉大的愛裡,關心著對方,憐憫對方,尊重對方——那時你就看到了愛的發生。希望就出現了,種子落入你的心裡,並開始成長著。你知道它也會發生在你身上。

  如果你沒有看過它,你怎麼能相信它也會發生在你身上?如果它沒有發生在你的父母,它怎麼可能會發生在你身上?事實上,你會盡一切努力防止它發生在你身上——否則這會看起來像對你父母的背叛。這是我對人們的觀察:女人在深深的無意識裡持續說著:「妳看,媽媽,我在受苦,如同你承受的那麼多。」男孩也接著持續對自己說著:「爸爸,不要擔心,我的生命就像你的一樣悲慘。我還沒有超越你,我沒有背叛你。我保持跟你一樣是悲慘的人,我攜帶著傳統的鏈條。我是你的代表,爸爸,我沒有背叛你。你看,我正做著跟你一樣用來對我的母親做的事情——我正做著它,對我孩子的母親。而你曾經對我做的,我正對我的孩子做著。我把他們撫養長大,就如同你給我的同樣方式。」

  現在撫養孩子長大的這個想法是毫無意義的。你最多可能幫忙,你不可能撫養他們長大。建構孩子的這個想法是毫無意義的——不僅僅是毫無意義的,還是十分有害的,非常有害的。你不可能建構……

  一個孩子不是一個東西,不像一座建築物,孩子就像一棵樹。是的,你可以提供幫忙,你可以準備土壤,你可以施肥,可以澆水,你可以看太陽是否有照到植物——就這樣。但這並不是你正在建構植物,它是自己長大的。你可能幫忙,但是你不可能讓它長大,你不可能建立起它來。

  孩子是極大的奧秘。當你開始建構起他們的那一刻,你開始創造模式和性格在他們周圍的那一刻,你就是在監禁著他們。他們會永遠無法原諒你,這是他們學習的唯一途徑。而他們會做同樣的事情對他們自己的孩子…等等。每一代持續轉承著神經官能症給新來到世上的人們,而社會堅持所有它的瘋狂、苦難。

  不對,現在需要的是不同種類的東西。人的時代已經到來,而家族是過去的東西;它真的沒有未來。社區將是可能取代家庭的東西,而且它會帶來更多的幸福。

  但是在社區裡只有靜心的人可以在一起。只有當你知道如何慶祝生命,你們才能在一起;只有當你知道這個我叫靜心的空間,你們才能在一起,你們才能夠愛。獨占著愛的老廢話必須拋棄,那時你才能生活在社區裡。如果你繼續帶著你獨占的舊觀念——你的女人不應該牽著別人的手,你的丈夫不應該跟別人談笑——如果你帶著這些無意義的東西在你的頭腦裡,那時你就不可能變成社區的一部分。

  如果你的丈夫跟別人談笑,這是好的。你的丈夫笑著——笑聲一直是好的,跟誰發生了,它沒關係。笑聲是好的,笑聲是值得的。如果你的女人牽著別人的手……很好。熱情流動著——熱情的流動是好的,它是值得的,跟誰它發生了沒關係。如果它是發生在你的女人跟很多人,那麼它也會繼續跟你發生。如果它已經跟任何其他人停止發生了,那麼它也將會跟你停止。整個舊觀念是如此的愚蠢!

  這就像你的丈夫出去的那一刻,你對他說:「不要在其它任何地方呼吸。當你回家後,你就能夠盡你想要地呼吸,但是只有當你跟我在一起時,你才能夠呼吸。在外面,屏住呼吸,變成一個瑜伽行者。我不要你在其它任何地方呼吸。」現在這看起來愚蠢。但是那麼為什麼愛不應該像呼吸,愛就是呼吸。

  呼吸是身體的生活而愛是靈魂的生活,它比呼吸更重要。現在當你的丈夫出去,你要定一個重點,他不應該跟任何其他人笑,至少不跟任何其他女人。他不應該別人有愛,因此有二十三小時他沒有愛,之後一小時,當他跟妳在床上,他假裝著愛。你已經殺了他的愛,它不再流動。如果二十三小時他必須保持是瑜珈行者,害怕地緊握著他的愛,你認為他能夠突然放鬆在那一小時嗎?這是不可能的。妳摧毀男人,你摧毀女人,然後你就厭倦了,煩燥了。那時妳開始感覺到:「他不愛我了!」而這是妳製造了整個事件。而那時他也開始感覺到妳不愛他了,因為妳不再是像妳以前時常有的那樣快樂。

  當人們在沙灘上相遇,當他們在花園裡相遇,當他們在約會,沒有什麼被決定,一切都是液態的;兩人都很快樂,為什麼呢?因為他們是自由的。飛翔的鳥兒是一回事,而同樣的鳥在籠子裡是另一回事,牠們是快樂的,因為牠們是自由的。

  人沒有自由不可能快樂,而你的舊家族結構摧毀自由。因為它摧毀了自由,它就摧毀了快樂,它就摧毀了愛。它一直是一種存活的措施,是的,它無論如何保護了身體,但是它摧毀了靈魂。現在它沒有必要了,我們也必須要保護靈魂了。那是更根本的而且更重要的。 直到現在它一直被瞭解的這意義上,家族沒有未來。有未來的是愛和愛的關係。『丈夫』和『妻子』會變成醜陋和骯髒的字眼。 每當你獨佔著女人或男人,當然你也獨佔孩子。我完全贊同Thomas Gordon。他說:「我認為所有的父母都是潛在的兒童施虐者,因為他們養育孩子的基本方法是透過權力和威勢。我認為這是破壞性的,當很多父母有了這樣的想法:『這是我的孩子,我可以做我想要對我的孩子做的事。』這是暴力的。有了這個想法:『這是我的孩子,我可以做任何我想要做的事。』這是破壞性的。」孩子不是一個東西,他不是椅子,不是汽車。你不能做任何你想要對他做的事。他是透過你而出生,但是他不屬於你。他屬於神、存在。你最多只是一個照顧者;不要變成佔有者。

  但整個家族的想法就是所有權——擁有財產,擁有女人,擁有男人,擁有孩子——而佔有慾就是毒藥,因此我反對家族。但我並不是在說那些在他們家族真的快樂的人——流動著、活生生、關愛著——必須摧毀它,不是,沒有必要。他們的家族已經是一個社區,一個小社區。

  當然有一個更大的社區會更好,有更多的可能性,更多的人。不同的人們帶來不同的歌曲,不同的人們帶來不同的生活方式,不同的人們帶來不同的氣息,不同的微風,不同的人們帶來不同的光線——孩子就應該沐浴在盡可能多而不同的生活方式,這樣他們就可以選擇,這樣他們就可以有自由去選擇。

  他們應該去認識很多的女人而充實了,因而他們不會執著於母親的臉孔或風格。然後他們能夠去愛很多很多的女人,很多很多的男人。生命會更像一個冒險。

  我聽說過……

  一個母親帶著兒子到百貨公司的玩具部。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搖擺木馬,他爬上它,並前後搖擺了將近一個小時。

  「下來吧,孩子,」母親懇求道:「我要回家去做父親的晚餐了。」這個小傢伙不肯讓步,母親盡她所有的努力都沒辦法。部門經理也試著哄小傢伙,也都無法成功。最後在絕望中,他們請求賣場的心理醫生協助。

  他慢慢地走過去,在男孩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小傢伙立即跳下來,跑到他母親的身邊。

  「你是怎麼做到的?」母親懷疑地問:「你對他說了什麼呢?」

  心理醫生猶豫了一下,然後說:「我說的是:『如果你不立刻跳下木馬,孩子,我會把你打成肉醬!』」

  人們遲早要學習,那恐嚇的行為有效,那威權的行為有效,權勢的行為有效。而孩子是那麼無助,他們是那麼仰賴父母,你可以使他們害怕。這變成你的技巧去利用他們和壓迫他們,而他們無處可去。

  在社區裡,他們會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他們會有很多叔叔,很多阿姨,很多人——他們不會那麼無助。他們不會落在你的手裡,就像他們現在的樣子。他們會有較多的獨立性,較少無奈,你將不能夠如此輕易地去脅迫他們。

  他們在家裡看到一切都是悲慘的。有時候,對,我知道,有時候,丈夫和妻子是愛著,但是每當他們愛著,它總是在私底下進行,孩子不知道這事。孩子只看到醜惡的嘴臉,醜陋的一面。當母親和父親愛著,他們關著門愛著,他們保持安靜,他們從不讓孩子看到什麼是愛。孩子只有看到他們的衝突——

  嘮叨、爭吵、毆打對方,以強烈和微妙的方式侮辱對方,羞辱對方。孩子一直看到某事發生著。

  一個男人坐在他的客廳裡看報紙,他的妻子走了過來,並打了他一下。

  「那是為了什麼?」氣憤的丈夫問。

  「那是給一個糟糕的愛人。」

  過了一會兒,丈夫走到妻子坐著看電視那邊,他給了她一個響亮的掌嘴。

  「那是為了什麼?」她朝他喊叫。

  對這個他回答說:「為了知道這差異。」

  這樣一直持續著,而孩子一直看到某事發生著。這是生命嗎?難道這就是生命的意義?這是所有的一切?他們開始失去著希望。在他們進入生命之前,他們已經失敗了,他們接受了失敗。如果他們的父母這麼聰明而強大,還是不能夠成功,他們還有什麼希望呢?這是不可能的。

  他們已經學到了招數——成為悲慘的招數,成為攻擊的招數,孩子從來沒有看到愛發生。在社區裡會有更多的可能性,愛應該展現出來,開放一些。人們應該知道愛發生,小孩子應該知道什麼是愛,他們應該看到人們照顧著對方。

  在這個修行村裡的人們,尤其是印度人來見我,他們說:「為什麼是這樣?門徒顯示著對彼此這麼多的愛——在公眾前?」這樣冒犯了他們。這是他們的問題之一,他們的重大問題。

  就在幾天前,有雜誌送來了——Marathi雜誌——有一個人寫了反對我的文章。他說:「一切都還好,但是我不明白……當奧修離開,在他的談話之後,有很多擁抱和接吻——那是非常難看的。」

  那不是那個人的想法——那是一個非常古老的想法,舊的觀念。這想法是你可以在公眾面前爭鬥,但是你不能在公眾面前相愛。打鬥就可以,你可以殺人,那是被允許的。事實上,當兩個人打鬥著,一群人會站在那裡看,看發生了什麼事,而且每個人都會喜愛這事。那就是為什麼人們一直閱讀著和享受著殺人的故事、懸疑故事、偵探故事,殺人被允許而愛卻不被允許。如果你們在公眾面前相愛,這會被看成是荒唐的。現在這是荒謬的,愛是荒唐的而殺人不荒唐?戀人不能在公眾面前相愛,而將軍卻可以繼續走在公眾面前展示他們所有的徽章——這些都是兇手,而這些徽章都是因為謀殺!那些徽章證明他們做了多少謀殺的事,他們殺了多少人,而那不是荒唐的。

  這應該是荒唐的事。任何人都不應該被允許公開地打鬥。這是荒唐的;暴力就是荒唐的。愛怎麼可能是荒唐的?但愛被認為是荒唐的。你必須把它藏在黑暗裡,你必須這樣做愛而沒有人知道。你必須非常默默地,非常偷偷地做它……自然的,你就不能享受它。人們不會變得清楚什麼是愛,特別是孩童,沒有辦法知道愛是什麼。

  在一個更美好的世界裡,有更多的瞭解,愛會在那裡到處都有。孩子們會看到什麼是關懷。當你關心別人,孩子們會看到它帶來什麼喜悅。你可以看到它發生在這裡,你可以看到小佛陀牽著一個女孩的手,在偉大的關愛,在偉大的愛情裡。如果他們看到,他們就學習。如果他們知道愛發生,他們的門就敞開。

  愛應該更被接受,而暴力應該更被拒絕。愛應該更多可取,兩個人做著愛應該不用擔心有人會知道。他們應該笑,他們應該唱,他們應該在喜悅裡尖叫,使得整個鄰里都知道有人正在愛著某人——有人正在做愛。

  愛應該是這樣的一個禮物,愛應該是這麼神性的,它是神聖的。

  你可以出版一本書,關於一個人被殺害,那沒關係,那不是色情。對我來說,那就是色情。你不能出版一本書,關於一個男人深情地抱著一個女人,赤裸裸地擁抱著——那是色情。這個世界上到現在已經存在反對愛,你的家族反對愛,你的社會反對愛,你的狀態是反對愛。這是一個奇蹟,愛依然保住了一些些,這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愛仍然還繼續著——不是因為它應該存在,它只是一小滴水而不是一個海洋——而是它有這麼多的敵人卻存活下來是一個奇蹟。它沒有被完全地摧毀了——這是一個奇蹟。

  我對社區的視野是相愛的人住在一起,彼此沒有任何敵意,彼此之間沒有競爭,帶著愛那是流體,更多可取用的,沒有嫉妒,沒有佔有。孩子們將屬於所有的人,因為他們都屬於神——每個人都照顧他們,他們是這麼美的人,這些孩子,誰不會照顧他們?他們有這麼多的可能性,看到這麼多的人相愛,每個人都以他自己的方式生活,每個女人都以她自己的方式愛——讓孩子看到、玩耍、享受。當他們的父母正在做愛,讓他們在那裡,讓他們變成它的一部分。讓他們觀看他們的母親當她做愛時發生什麼事——她的臉孔變得那麼狂喜,她的臉孔煥發出什麼,她的眼睛如何閉上,她深深地進入她自己;他們的父親如何變得高潮,他如何帶著喜悅尖叫。讓孩子知道!

  讓孩子們知道有很多人相愛,他們會變得更加豐富。我告訴你如果這些孩子存在這個世界,他們都不會看花花公子;沒有必要。沒有人會瓦茨亞亞那的Kama Sutra《愛經》,沒有必要。裸體和裸露的相片將消失。它們只顯示性的飢渴,愛的飢渴。

  世界會變得幾乎非性愛的,它會是那麼相愛的。你的神父和你的警察在世界裡製造了各種淫穢,他們就是所有那些醜陋的來源。而你的家族扮演了很大的部分,家族必須消失。它必須消失在一個更大視野的社區,一個生命而不是基於更浮動的小個性。

  在社區裡,有人會是佛教徒,有人會是印度教徒,有人會是耆那徒,有人會是基督教徒,有人會是猶太教徒。如果家族消失,教堂就會自動消失,因為家族屬於教堂。在社區裡會有各式各樣的人,各種宗教,各種哲學四處流傳,而孩子會有機會學習。有一天,他跟一個叔叔去教堂,另一天,他又跟另一個叔叔去廟寺,他學習所有在那裡的東西,他可以有一個選擇。他可以選擇而決定什麼宗教是他想要皈依的,沒有什麼會被逼迫。

  生命可以在此時此地變成天堂,這些障礙必須被清除,家族是最大的障礙之一。

  最後一個問題:

  古往今來,如同耶穌和佛陀已被接受變身來幫助人類。如果生命不過是一個笑話,為什麼他們不厭其煩?

  那也是這個宇宙大笑話的一部分。佛陀和基督——他們是這個大遊戲,這齣戲,這個LEELA(遊戲)的一部分。不要嚴肅地看待他們,他們不是嚴肅的人。他們正玩著一個遊戲,這全是一個笑話。

  當我說『這全是一個笑話』,我只是意味著不要嚴肅地對它,不要悲哀地對它,讓它是有趣的。

  沒有人是救世主——既不是佛也不是耶穌——沒有人是救世主,我也包含在內,沒有人是救世主。那麼什麼是一個佛?佛只是一個救贖,不是救世主而是一個救贖。如果你瞭解他,如果你看進他,如果你參予他,你的生命不再是一個苦難,它是一個幸福。

  那並不是佛陀拯救了你,那也不是耶穌拯救了你。沒有人能夠拯救任何人,只有你能夠拯救你自己,但他們是救贖。救贖的秘訣就是:要喜悅,不要悲哀。救贖的秘訣就是:不要繼續創造苦難。嚴肅的臉,拉長的臉是非宗教性的臉。那就是為什麼我說:「這個生命是一個宇宙的笑話。」這不是貶低它,這不是對它不敬。這是我能夠對它表達的最大敬意——因為它是一齣戲。那就是為什麼印度教徒稱它為遊戲,一齣戲。

  成為好玩的,而在那個好玩就是你的救贖。它就是你,只有你可以拯救你自己。我可以把我的心提供給你,我不是一個救世主,我是一個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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