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fis: The People of the Path》
蘇菲:道上的人
Gagan譯
第一個問題:
我每次談戀愛,在我周圍的一切事情就開始崩潰。我想我失去了我的中心,但是在這種狀態下,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擁有一個中心。事情變得混亂和瘋狂。
問題是來自於克里希納普里亞。
第一件事:你還沒有一個中心。那個你覺得像一個中心的就是自我,它不是你真正的中心,它是一個虛假的感覺,很虛幻。所以當你在談戀愛,自我必須消失。在愛中,自我不可能存在。愛是某種更真實的東西,遠遠比你還更真實。那就是為什麼你總是會覺得事情開始變得有點瘋狂——因為你無法控制它們,控制者不再存在。當自我不存在,有誰還會在那裡控制或管教?那時你就會在混亂之中。
但是那混亂遠遠比醜陋的自我更美。從那混亂之中,所有的星星就被生出。從那混亂之中,你被重新生出。這是一個重生,每個戀愛都是一個新的誕生。
所以不要負面地接受它。不要以為你在愛當中失去東西——你不會有任何損失。如果你擁有某些東西,那時就沒有辦法失去它。如果你擁有真正的中心,那時愛會支持那個中心,整合它,使它更結晶。真理幫助真理。
例如,如果在黑暗的房間,你帶進一盞燈,黑暗就被摧毀。但是如果還有光——有另一盞燈——那時房間會比以前更亮,光的亮度被加倍了。
自我像是黑暗,一個虛幻的實體。它只出現在那裡,它沒有正面的實體。當愛的光來臨,黑暗就消失了。如果你擁有真正的中心——葛吉夫所稱呼的結晶或印度教徒所稱呼的艾特曼(ATMAN)或者蘇菲所稱呼的羅伊(ROOH)、靈性——如果你真的擁有它,那麼每個愛會使它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透明,越來越可用。每一段愛會是一腳步——你會移向更高的結晶。
因此這是可以被瞭解的第一件事:不要選擇自我,總要選擇愛。當它是一個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的問題,選擇真實的,即使有時真實的會帶來不便。它確實會帶來不便。我們選擇了虛幻,因為它是方便的——我們會選擇它,沒有其它原因,只有一個理由:它是方便的。你將必須去經驗不便,那個不便就是我所說的塔帕什查亞(TAPASHCHARYA懺悔)、苦行、修行。那就是它的意思,被啟發進入路徑。
總是要選擇真實的,不論如何糟糕,不論多麼痛苦,不論它看起來像是有害的。即使它感覺像是死亡,選擇它——你將會受惠於它。永遠不要選擇舒適方便的,資產階級的,否則你會活在敵對的生命——如果你很幸運——或者虛偽的生命,如果你沒有那麼幸運,或者如果你根本就是不幸的,就活在殭屍的生命。
愛會從你的自我,從你的過去,從你規律的生活中,把你帶出來。因此它似乎是一個混亂。普里亞的觀察是正確的。她說:我每次談戀愛,在我周圍的一切事情就開始崩潰。她真的落入愛河了,我一直在看著她的戀愛事件。當她落入,她真的就落入了!它從不是平平的,它從不是溫吞的。她真的發瘋了,發狂了。並且它一再發生著,那就是為什麼她提了這個問題。
但是那很好,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自我失去了,有時變得瘋狂是要保持理智的基本需求。如果你總是理智的,那麼你的理智是令人質疑的。那時你必須背負著很大的神經官能症隱藏在你背後,有一天它可能會爆炸,它可能爆發,你正坐在火山口上。離開理智而休息幾天是一件好事,星期天是好的。有時候忘記所有關於你的理智,所有關於你的規則、紀律、控制行為和所有的廢話。有時候去渡假、放鬆、發瘋。
如果你故意、有意識、全然覺知地發瘋,它會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經驗。而且你永遠不會處在危險中。當你有意識地發瘋,你可以回來。你知道你是怎麼進入它,你也會知道如何擺脫它。
當你不是有意識地發瘋,當你是被你內在的火山拋了出來,當它不是你的選擇,而只是一個意外,當它不是你所選擇的假日,而你已經被迫去渡假,那時它就不是靠你的能力可以回來的。那就是發生在瘋子們的事情,他們變得瘋狂,只有當他們積累了那麼多的瘋狂,因而現在不可能再讓他們控制它了。它壓垮了他們,那時他們就不能夠回來了。
在這裡,跟我一起生活,我在教導你一個保持理智的基本原理——那就是故意、有意識的刻意去發瘋一段時間。這是個很好的經驗,你保持可得在兩個極端——理智和瘋狂。你悠然,你自得。
一個總是理智的人不是自由的,一個總是瘋狂的人也不是自由的。但是一個能從理智擺動到瘋狂,並且能夠輕易地、平順地、無礙地擺動的人就有很大的自由。這些都是明白生命是什麼的人,所有神秘家都都瘋了。所有瘋狂的人都可能變成神秘家,但是他們錯過了。當你持續自己進入,你就可以回來。這是我在這裡的基本教導,我教你有意識地瘋掉。
所以普里亞,進入它,不要害怕。所有你失去的是不值得留住的。
第二件事,她說:我想我失去了我的中心,但是在這種狀態下,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擁有一個中心。那也是很好的觀察,你還沒有一個中心。自我必須完全離開,只有這樣,真正的中心才可能被看到。當烏雲散去了,你就會看到太陽。
只有在你深深地移入愛以後,自我才能夠真的被拋棄——只有當你放下自我,某些非常有價值的東西才可能得到,那個代價必須付出——當你真正深深地愛著,那時一種新的整合會出現在你內在。 愛做兩件事:首先它把自我拿走,然後它就給你中心。愛是偉大的煉金術。
有三種不同的愛——我稱它們為愛之一、愛之二、愛之三。愛之一是對象導向的;有一個愛的對象。你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真的很優美雅緻,擁有著姣好的身材。你很興奮,你以為你正墜入愛河,愛已經產生於你內在,因為那女人是美麗的,因為那女人是姣好的,因為那女人是美好的,某些來自對象的東西攪拌了你內在的愛。你不真的是它的主人;愛是來自於外在。你也許是個很沒有愛心的人,你也許沒有那個品質,你也許沒有那個福份,但是因為那女人是美麗的,你以為愛是產生於你內在。這是對象導向的。
這就是普通的愛,這就是被稱為性愛,它就是慾望。如何擁有這個美麗的對象?如何利用這個美麗的對象?如何使她變成你自己的?但是要記住,如果女人是美麗的,她不僅僅是為了你而美麗,她是為了很多人而美麗。所以會有很多人跟她墜入愛河。並且會有很大的嫉妒、競爭和各種醜陋跟隨著愛、所謂的愛情而來。
穆納拉納斯魯丁娶了一個非常難看的女人,可能是最醜的。當然朋友感到疑惑,他們問穆納拉:「你有財富,你有聲望,你可能得到你想要的任何美麗的女人,你為什麼選擇了這個醜女人?」
他說:「有一個理由。我永遠不會受到嫉妒之苦。這個女人會永遠忠實於我。我不能相信任何人會愛上她。事實上,甚至我也沒有愛上她。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知道沒有人可能愛她。」
對於伊斯蘭教徒,這是一種傳統,當妻子第一次出現時,她會問丈夫——因為伊斯蘭教婦女必須戴面紗,躲在幕簾後面,她不能露出她的臉給大家看——因此女人問丈夫:「對誰我能露出我的臉,而對誰不允許我露出我的臉?」
所以當女人問穆納拉:「對誰我能露出我的臉,而對誰不允許我露出它?」的時候,穆納拉說:「你可以露出它給每個人,除了我以外!」
如果你愛上了一個美麗的女人或一個英俊的男人,你會陷入麻煩,將會有嫉妒,將會有謀殺,將會有某些事情,你會有麻煩。在那個開始的時候,你會開始擁有,因而沒有任何事會出錯或超出你控制的可能性。你會開始摧毀那個女人或男人,你會停止給予自由。你會侵占著女人遠離所有的地方,並關閉所有的門窗。
此時女人是美麗的,因為她是自由的。自由就是這樣的成分在美裡面,當你看到張著翅膀飛在天空的小鳥,牠是一種鳥,但是如果你看到同樣的小鳥在籠子裡,牠不再是一樣的。飛在天空的小鳥有牠自己的美,牠是活生生的。牠是自由的,整個天空都是牠的。同樣的鳥在籠子裡是醜陋的,自由沒有了,天空也沒有了,此時那對翅膀只是無意義的一種負擔。牠們仍然留在過去因而牠們產生了苦難,現在這是不一樣的鳥。
當你愛上了那個女人,她是自由的;你愛上了自由。當你帶她回家,你就摧毀了所有自由的可能性,而就在那個摧毀,你就破壞了那個美。然後有一天,你突然發現你根本不愛那個女人——因為她不再是美麗的。這種事每次都發生,然後你開始尋找另外一個女人,你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你沒有看到那機制,沒有看到你如何摧毀了女人的美。
這是第一種愛——愛之一。當心,它沒有多大價值,它不是很重要,它沒有價值。如果你不覺知,你仍然會被困在愛之一。
愛之二是:對象不重要,你的主體才重要。你很慈愛,所以你賜給某人你的愛。但愛是你的品質,它不是對象導向的。這個主體是洋溢著愛的品質,這個存在就是愛。即使你是單獨的,你還是愛。對於你的存在,愛是一種氣息。
當你墜入愛河,第二種愛,會比第一種有更大的喜悅。你會知道——因為這份愛會知道——如何保持別人自在。愛意味著給予所有那些美麗的給被愛的人。自由是最美麗的,人類意識最珍貴的目標,你怎麼可以把它拿走?如果你真的愛一個女人或男人,第一件禮物、第一個給予就是自由的給予。你怎麼可以把它拿走?你不是敵人,你是朋友。
這第二種愛不會反對自由,它不會是佔有的。你不會非常擔心,因為某人也會讚賞你的女人或是妳的男人。事實上,你會高興你有了一個別人也會為之讚賞的女人,你選擇了一個別人也會為之渴望的女人。他們的渴望只是證明你選擇了一顆鑽石,一個珍貴擁有本質價值的人。你不會吃醋,每當你看到有人帶著愛慕的眼神在看你的女人,你會再次激動不已。透過那些眼睛,你會再次愛上你的女人。
第二種愛會比較多是友誼而不是慾望,它會更豐富了你的靈魂。
第二種愛會有另一個差別。在第一種愛,對象導向會有眾多的愛慕者圍繞著對象,而且會有恐懼。在第二種愛不會有恐懼,你會自由地不只賜予你的愛給你心愛的,你也會自由地賜予你的愛給別人。
在第一種愛,對象會是一個而愛慕者會有很多個。在第二種愛,主體會是一個而它會流向很多方向,以很多方式對很多人給予它的愛——因為你愛更多,愛成長越多。如果你只愛一個人,那時自然地你的愛就不是很豐富;如果你愛兩個,它就倍加豐富;如果你愛很多個,或者如果你能夠愛整個人類,甚至能夠愛動物王國,能夠愛樹木、蔬菜王國——那時你的愛會一直成長著。當你的愛成長,你就會成長,你就會壯大。這就是意識的真正壯大。藥物只能給你壯大的虛假表象;愛是基本的終極藥物,那給你壯大的真實意念。
有一個可能性……史懷哲說過『敬重生命』——一切生命都必須被愛。瑪哈維拉在印度也說過同樣的話,他的非暴力的理念說要愛一切生命。但是有一個人,一個當代美國人布格比已經比瑪哈維拉和史懷哲更進一步。他說:「也要敬重東西。」那是最終極的愛,你不只愛那些活的,你甚至愛那些存在的東西。你愛椅子,你愛柱子,你也愛東西——因為它們也在那裡,它們也有一種存在。
當一個人到了這一點——你愛整個存在,不管它是什麼,愛變成無條件的——它就轉變成祈禱,它就變成一個靜心。
第一種愛是好的,如果你一直過著沒有愛的生命,在這意義上是比沒有愛更好。但第二種愛是遠遠比第一種更好,較少焦慮,較少痛苦,較少動盪、衝突、侵略、暴力。第二種愛會比第一種更多愛,它會更加純淨。在第一種愛裡,情慾太多,搞砸了整個遊戲——但即使是第二種愛也不是最後一種。還有愛之三——當主體和對象都消失了。在第一種,對象是重要的,在第二種,主體是重要的,在第三種就會有超越——一個既不是主體也不是對象,一個不以任何方式區分的實體:主體、對象、知道的人、被知道的事、愛人、被愛的人。所有的區分都消失了,人就只是愛。
直到第二種,你還是一個愛人。當你還是一個愛人,某些東西會掛在你四周就像一個邊界,就像一個定義。隨著第三種,所有的定義都消失了,只有愛;你不在了。這就是耶穌的意思,當他說:「神就是愛」——愛之三。如果你誤解了第一種愛,你就永遠無法正確地詮釋耶穌的意思,它甚至不是第二種,它是第三種。神就是愛,一個人就只是愛。這並不是說一個人愛什麼,它不是一個作為,它是一個人的那個品質。
這不是說上午你愛,而下午你就不愛——你就是愛,它是你的狀態。它不是一個HAL,它是一個瑪伽瑪(MAGAMA)。你已經到家了,你變成了愛。現在沒有區分,所有的二元性都消失了。 第一種愛是『我—它』; 把別人當作一件東西。這就是猶太人哲學家馬丁·布伯(MartinBuber)說的『我—它』,別人就像一件東西,你必須擁有的東西。我的妻子,我的丈夫,我的孩子……而在那個擁有裡,你就殺了別人的靈魂。 第二種愛馬丁·布伯稱為『我—你』,別人是一個人,你對別人尊重。你怎麼能夠擁有某個你尊重的人?但是馬丁·布伯停留在第二種;他對於第三種愛不瞭解。馬丁·布伯無法瞭解耶穌,他依然是個猶太人。他能提升到『我—你』,從『我—它』到『我—你』,這是一大步。但是它跟從『我—你』到無二元論,到艾德華塔(ADVARTA),到合一所發生的步驟相比較不算什麼,那裡只有愛留下來。
甚至「我—你」還是有點產生緊張的現象——你是分離的,被愛的人也是分離的,所有的分離帶來苦難。除非一個人跟被愛的人,跟心愛的人變成全然一體。否則,某些痛苦必然依然潛伏在旁。在第一種,苦難是很清楚的,在第二種,苦難不是那麼清楚;在第一種,它是非常接近;在第二種,它不是那麼近,它是遠離的——但是它確實存在那裡。在第三種,苦難就不再有。
所以普里亞,我想請你學習更多的愛。從第一種移到第二種,把第三種才是目標留在你的意識裡。不要擔心失去你自己。要失去你自己——因為那是找到你自己的唯一路徑。
第二個問題:
有人曾說:「你只活一次,但是如果你活得好,一次就夠了。」
阿努拉格,一次就足足有餘!
第三個問題:
為什麼你跟女門徒說不要有孩子?
因為我不能跟男門徒提這件事!
第四個問題:
當一個男人同時跟兩個女人一起生活,這對他的能量有什麼差別嗎?
你是瘋了、自虐,還是什麼?給你一個女人還不夠嗎?
我曾私下聽到……穆納拉納斯魯丁的兒子問:「穆納拉,為什麼法律不允許男人娶兩個或更多女人?」
穆納拉說:「如果男人不能保護他自己,法律會保護他!」
現在對於你,即使只有一個女人也會有困難。這個問題是未署名的,這個人必定害怕問到它。那個害怕顯示你有一種敏覺,關於你問的問題。
如果你仍然在愛之一,那時你會有很大的麻煩。你會被打擾、分裂在兩個女人之間。在愛之一,一個女人就足足有餘。
在愛之二就沒有問題——但那時它不再是兩個女人的問題。那時關於愛的對象的問題是不相關的。那時它取決於你——你有多少愛,你有多少可以分享。
但提問者必定是在第一種愛的地方,在那裡,人會想抓住盡可能多的女人,因為這是一個「我—它」關係。就像你想要擁有兩棟房屋、三棟房屋,就像你想要有更多的錢在銀行一樣,你也想要有更多的女人。在古時候,這是知道一個人是否有錢的唯一方法——看看他有多少女人,國王時常有好幾百個。就在三十年前,印度Hyderabad城的Nijam有五百個女人。事實上,他不能夠認清所有的女人,但它是一種聲望,他能夠負擔得起她們。
可是女人不是東西,她們是人類,她們像你有一樣多的靈魂。
這個問題必定是被一個男人問的。你想擁有盡你可能多的女人,這個佔有慾顯示了無愛的心。你必定是在第一種愛的地方,在那裡,愛是一個『我—它』關係。離開那裡!甚至一個女人就給你足夠多的苦難,兩個就更多了。
但你可能是個受虐狂,那麼這完全會是另一回事。受虐狂是一個想要受苦的人,喜愛成為悲慘的人,只有當他是悲慘時,他才會快樂的人。受虐狂是一個想折磨自己的人,如果你是一個受虐狂,那麼這就很好。但成為受虐狂不是一件好事,它是一種神經官能症,你將需要接受精神治療。
如果你的愛已經從第一種移走。那時問題就會完全不相關,那時這就不再是擁有兩個或一個女人的問題——這根本就不是擁有的問題。隨著第二種愛,這是一種存在的問題。你慈愛,你愛盡可能多的人。而且你以不同的方式愛:你愛某人就像你的妻子,你愛某人就像你的朋友,你愛某人就像你的女兒,你愛某人就像你的姊妹,你愛某人就像你的母親。這也是可能的,你可能跟很多人分享一種愛。但是首先要得到第二種愛,那時它根本就不是個問題。
帶著第三種愛,問題完全消失了——你只是愛。然後你可以持續愛著,沒有盡頭,你有無限的能量。但是此時你會無法持續愛著,永遠不要做超過你的能力的事,否則你將會變得更加淒慘。先學會如何愛一個女人——至少學會如何愛一個女人,把它變成一個「我—你」關係。如果你在你身邊的兩個女人產生一個衝突,你就無法從「我—它」順利地移到「我—你」。
第五個問題:
聖經說:「等待,一切將會給予你。」奧修,你怎麼說?
我說:「等待,如果你收到,這必定是一個奇蹟。」只是因為你等待,對存在的部分沒有義務把它送給你——因為也許你要的是錯誤的東西。
就如我所知人們,一百個人裡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要錯誤的東西。如果神是慈悲的,祂也不能給你這些東西。你的慾望是你的慾望;它是你頭腦的一部分,它是你自我的一部分。神不可能實現它,不應該實現它。如果祂實現了它,你將會越誤入歧途越深。你將會遊走在漆黑的夜晚,你將會失去再進入光的源頭一切的可能性。
不可能,你所有的慾望不可能被實現。事實上,你那樣的慾望也不可能被實現,你的慾望將會是一個錯誤的慾望。你錯了,你的慾望怎麼可能變成正確的?沒有正確的慾望和錯誤的慾望,只有正確的人與錯誤的人。錯誤的人是一個擁有慾望的人,而正確的人是一個沒有慾望的人。當沒有慾望,一切就被實現。
現在這看起來像一個悖論。當你沒有任何慾望,一切就會被實現。那時你就得到那需要的,那時你就得了那幸福的。而你一直是幸福的,因為它始終是一件禮物。
第六個問題:
你為什麼叫人類是猴子?是不是侮辱到人的尊嚴?
猴子並不以為是這樣。牠們不喜歡跟人作比較;牠們認為這是有違猴子的尊嚴。當達爾文說人類來自於猴子,從猴子演進而來,猴子們非常生氣。若是大論述被猴子們寫了,將會證明人是一種墮落而不是一種演進。
並且對這也有爭論。人類從樹上落到了地面,這是一個掉落,而人類已經變得比他原有的更少。去問任何一隻猴子,只要試著跟隨一隻猴子,這會是不可能的。猴子是那麼強大!人類不再是強大。跟猴子相比,人類幾乎是無能。看到猴子的喜悅,人類是那麼悲傷。
首先為什麼人會認為自己的尊嚴被侮辱,或是他受到羞辱?猴子是美麗的人類。是的,我知道牠們還沒產生佛陀、魯米、朱奈德——這是真的——但是牠們也沒有產生成吉思汗、帖木爾大帝、亞歷山大、希特勒,牠們還沒有產生戰爭、殺戮和謀殺。猴子是素食者,猴子都是很好的人。他們總是快樂的,總是處在好玩的心情,一直是慶祝著。
是的,人可能提升很高——超越人性——但是人可能墮落到更低——低於動物。直到現在為止,高於人性的記錄也不是很多。從幾百萬人之中,偶而有一個人提升成佛陀、朱奈德或穆罕默德,但是其他的人仍然蟄居在最黑暗、最泥濘的意識裡。
我想起了一個很美的故事。就發生在幾個月前,它發生在選舉日。在選舉日有些東西賣得非常好,這些東西其中之一是白色手紡的甘地帽。它只在選舉時販售,每個人都變成了甘地派。一旦選舉結束,人們就忘記了所有關於甘地——他們忘記了所有關於甘地,這是好的,因為任何他所教導的幾乎是沒有意義的。但是當有一場選舉出現,大家都是甘地派;即使是那些被懷疑謀殺他的人都變成甘地派。
所以甘地帽需求量很大。有一個人在做著這個大生意,他從一個城市奔波到另一個,銷售著甘地帽。有一天,他從另外一個鄰近城鎮回家。他很累;生意真的做得很好,他賣了近千頂的帽子。只剩下一些——五、六十頂——帽子在他的袋子裡。他非常疲憊。
所以在榕樹底下,他休息了一會兒,但是他卻睡著了。當他醒來時,他看到那個袋子是空的,所有的帽子都不見了。他簡直不敢相信,因為他沒有看到任何人在周圍。然後他抬起頭看——這真是個美麗的景象!所有的猴子坐在樹上,並帶著甘地帽。你可能會看到莫拉吉·德賽、查蘭·辛格和賈吉萬·拉姆——各種政治人物都在那裡,他們都真的露齒獰笑著,這真好玩!
起初,這個人也很喜悅。但是後來他想:「六十頂帽子都沒了。現在該怎麼辦?如何把這六十頂帽子拿回來?」接著他想起猴子是模仿者。只剩下一頂帽子在他頭上,於是,他大叫著:「阿布拉卡達布拉!」只是吸引著猴子們的注意。牠們都看發生什麼事情,那時他就扔掉了他的帽子。在他扔掉他帽子的那一刻,所有的猴子扔掉了自己的帽子,他們是模仿者。
他收集了帽子,大聲笑著回家了。第二天,他發燒了,不能去賣。於是,他派他的兒子。他告訴他這故事——「如果萬一像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記住:首先喊著『阿布拉卡達布拉!』口頭禪,然後扔掉你的帽子,你會把所有的帽子拿回來。假如像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我告訴你——這樣做就會是安全的。」
所以兒子去了,這又是個美好的一天,他賣了很多很多帽子。當他回來了,巧合地它發生了,當他來到榕樹的附近,他也覺得很累。它是那麼陰涼,有那麼美麗的樹葉,它是一個那麼美麗的地方供休息。於是,他放下袋子,睡著了。當他睜開眼睛,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這是一個奇蹟!袋子是空的。他抬起頭看——莫拉吉·德賽、查蘭·辛格和賈吉萬·拉姆,所有偉大甘地派的政治人物帶著牠們的甘地帽全都坐在那裡。牠們真的很享樂和瞎鬧,牠們顯得比父親曾經說的故事更加歡鬧。
但是兒子並沒有感到困惑,他知道這個秘密。於是,他大叫著:「阿布拉卡達布拉!」並把他的帽子扔掉。而猴子幾乎都瘋狂了,牠們瘋狂的笑著和搖著樹枝,就好像是地震。而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隻沒有拿到帽子的猴子爬了下來取走了兒子的帽子。牠們已經學到了教訓!
猴子是聰明的人類,現在即使是剩下的帽子也已經沒了。
人類的學習比猴子更慢。人持續地重複著同樣的錯誤,你在說著什麼樣的尊嚴?如果你看看人類的歷史,同樣的錯誤一再地被重複。這幾乎是機械性地——同樣的戰爭,同樣的暴力,對自然同樣的強害,同樣的破壞。有史以來,都是相同的故事。
只是偶爾出現一個綠洲在這片所謂人性的沙漠裡——一個佛陀、一個曼蘇爾。但是他們是那麼稀少,那麼特殊,他們可以被數出來。他們不需要被算在內,他們是那麼特殊,因此我們無法相信他們真的存在過——他們看起來像是寓言,它們看起來像是神話,也許是人類頭腦的創造人物。只是為了保住他的尊嚴,只是為了保留他尊嚴的理念,人創造了佛陀、瑪哈維拉、克里希納和基督。很多人懷疑他們曾經存在過。
他們的懷疑是有原因的。如果你環顧四周,你看到的人都是在那樣的狀態下,在那樣醜陋和神經質的狀態下是無法相信佛陀的可能性。佛陀是這麼例外,而普通神經質的人卻是那麼常見。那就是為什麼人們懷疑,他們可能是願望的實現者。這就是弗洛伊德說——所有的這些偉大的人只是願望的實現者。人想要成為像這樣的人,所以他創造神話。
你在說什麼尊嚴?沒有人類,地球會更美麗,它會得較少的毒。河流會再次純淨,空氣會再次不受污染,樹木會再次增長,動物會再次開始漫遊,鳥兒會再次飛翔。你認為沒有人類,地球會錯過很多嗎?是的,它會錯過你的毒害,你的污染,你的毀滅,你的戰爭,你的殘殺。它會錯過這些事情,但是它會更加美麗。事情會更多靜默和悅耳;在更加和諧中。
我並不是說人沒有尊嚴。我從來不同意像Skinner的行為學家。Skinner寫了一本書『超越自由和尊嚴』,在書裡他說人是不自由的,也沒有尊嚴。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人可以有尊嚴,但是人不應該把它當作一個既定的事實而接受它,它必須被創造。它是潛在的,但不是實際的。它是可能的,但這可能也只是個可能而已。它不是發生了;你不能想當然爾。只是作為人而被出生,你沒有任何尊嚴;你只是有人的臉孔和各種獸性的內在。
你會驚訝地知道,英語單字beast 來自梵文 Pashu。從表面上看,它們似乎根本沒有關聯——Pashu、野獸。但是在埃及文Pashu變成Pasht,之後它變成BAST,最後它變成beast。你的英語單字bastard也來自Pashu——Pasht、BAST、私生子。私生子是指不知道父親的人,這是動物的情況,沒有動物能說出誰是牠的父親。當一個無法指出他父親,無法辨認他父親的人,我們稱他為私生子。
『野獸』和『私生子』來自梵文Pashu,而Pashu是極其重要的。Pashu來自於另一語根Pash——Pash 意味著束縛。一個束縛的人是Pashu,是一種動物。一個仍然在自我的束縛中,仍然在頭腦的束縛中,仍然在渴望、慾望、思想束縛中的人是一個Pashu,是一種動物。
所以人只在表面是人。在深度上,只有佛陀是一個真正的人。如果佛陀站在你身邊,你們兩個看起來都一樣——但是只在表面上。你們的臉孔彼此相似,但是內心深處,你們是完全不同,根本不同的。你活在最底層,他活在最高層。差別是非常大的,幾乎是無限的。
人可能成佛而不只是成為人,在這個意義上,人是有尊嚴。沒有人是天生的人,人類必須要追尋、發現、創造。所以不要以為因為你出生為像人的動物,你就是一個人。不,還沒有!可能變成人,那就是你的尊嚴,但你還不是它。它是你的尊嚴,它是你的自由,去選擇成為或不成為——好幾百萬人選擇了不成為。極少數人,介於少許和不多之間,某些人確實選擇成為。因此好幾百萬人活在一種恥辱,在一種罪惡的狀態,一種意識墮落的狀態。人活在最低限度。
除非你活在最高限度,否則,你沒有任何尊嚴。你可能擁有它,但是你還沒有擁有它。為它努力吧!為它加把勁吧!在死亡來臨之前,變成一個真正的人。
第七個問題:
美國社會學家布朗說:「最終的問題不是內疚而是生活的無能。對一隻不能享受生活的動物,為了組織而不享受的生命,內疚的幻象是必要的。」
我不同意——因為人是生而有生活能力的。每個人都是生來就有生活的能力——那就是出生的意思:生活的能力。之後在路途的某個地方,人失去了生活的能力,變成無高潮,變得悲傷、嚴肅、呆板、愚蠢。
每個孩子生來都是聰明的,充滿了喜悅、驚奇、冒險、疑問;每個孩子生來都是敞開的。但是在某個時候,某個在三到四歲的年齡,介於三到四歲之間,孩子被社會所分心,失去跟他原有能力的所有接觸,而變成虛假的實體。直到三歲,孩子仍然是自然的一部分,流露著沒有來頭的高興,沒有理由的快樂,只是高興。只要看著一個孩子,他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呢?但他看起來像是在世界之頂。只是小東西,他就可以這麼快樂——只是收集在海邊的鵝卵石,他可能比你以往曾有過的更加快樂。即使你得到印度傳奇鑽石科希諾爾斯,你也不會那麼快樂。只需鵝卵石、彩色石頭或是追逐一隻蝴蝶,孩子似乎都那麼快樂。
在接近三歲的某個時候,孩子變得文明。我們強迫他,我們啟發他進入文明——而文明到現在已經是一種瘋狂,一間瘋人院。我們強迫孩子變得越來越多知識而越少智慧。我們強迫孩子變得越來越多散文而越少詩文。我們強迫孩子變得越來越關心非必要的——金錢、聲望、權力、野心——而越無感於生活的真實樂趣。我們轉化孩子從好玩的人變成工人,工作倫理進入了。現在責任變得比愛更重要;禮節變得比非正式的交流更重要;舉止變得比真實更重要;政策變得比真實性更重要。
一旦孩子學會了這些策略,他不再是快樂的,當孩子不再是快樂的,那時他需要一些為什麼他不快樂的原因。首先,我們使他不快樂,然後自然有一天他會問:「為什麼我不快樂?」那時你必須找到原因。印度教徒說這是因為在你的前世,你犯了壞的因果報應。基督教徒說這是因為原罪——因為亞當對神犯了抗命罪:那就是為什麼…等等。
現在看看它的整個愚蠢。首先你摧毀了享受的能力,然後自然地,孩子變得不能享受了,當他問:「為什麼我是悲慘的?為什麼我不快樂?為什麼我不能快樂?出了什麼錯?」當然你不能說出什麼出了錯,你甚至可能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你不可能說出你已經把他擺在錯誤的軌道上。你也許不是故意把他擺在錯誤的軌道上,你可能只是給了它當作一種遺產。你的父親,你的母親,你的社會,把它給了你;你把它給了你的孩子。每一代的人把它的神經官能症給了新一代的人,精神錯亂一直延續下去。人們持續改變著,精神錯亂一直延續下去。
你也許不知道,每個孩子生來就具有得到快樂的無限潛力,每個孩子都是高潮。但是有一天他會問,而你必須提供答案。因此你創造了內疚,你說:「因為你在你的前世犯了罪。」你或亞當和夏娃;那沒關係,任何人、X、Y、Z都會做的——你只需要給出一個過去已經出了問題的解釋。而且過去已超出了你的能力範圍,你不能做任何事情。對於亞當和夏娃,我或你能做什麼呢?我們如何管教他不去吃蘋果?這是不可能的。他已經吃了,它已經發生了。我們不能還原它,它不是現在正在發生的一場戲。
有一天,我聽到兩個小孩子——男孩和女孩,哥哥和妹妹——玩著。男孩用力打了女孩,她開始尖叫。母親來了,問:「什麼事啊?你為什麼打你的妹妹呢?」而男孩說:「我們在扮演亞當和夏娃,蘋果不給我,她自己就吃了。」
現在這不是一齣戲,我們不能再更改它。它已經發生了,亞當吃了知識的果實。你不能做任何事情;你只是覺得內疚。
印度教徒看起來更合理。他們是這樣,但是那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印度教徒說這看起來荒謬,你為何應該為亞當的罪而受苦。他們使它更合理,他們都是理性的人;他們哲學思考了好幾百年,他們說這是你過去的因果報應。在你的前世中,你犯了錯。現在誰去受苦?你是那個為你的錯需受苦的人。這看起來更符合邏輯。
但是事實並非如此。你持續去問印度教權威人士:「那麼好吧,在我的前世中,我做錯了。如果我在我的前世也受苦?你能回溯多少世呢?必定有個第一世的某處,為什麼我做某些錯事在我的第一世?沒有其它世比它更早了,所以你不能再把責任扔到前世。為什麼它會發生在第一世呢?」這是荒謬的,沒有人有答案。
事實上,它並沒有發生在伊甸園,它並沒有發生在你的前世;它發生在你現在的生活,它發生在你父母的房子裡,在你的學校裡,在你的社會裡,在你的國家裡,它已經被父母、牧師和政客做了。這些都是罪魁禍首,這些都是罪犯。
他們帶走了你的喜悅,他們給了你錯誤的東西。他們從你帶走了真實的,有營養的食物,他們給了你棒棒糖。即使它的味道好,但是它不能充飢。即使它的味道好,它不會實現,它不會使你堅強。是的,抱負味道也不錯,它是一種棒棒糖。成名、成功味道也不錯,但是內心深處你依然貧乏。
看看你所謂的有錢人,看進入他們深一點,他們是乞丐,比乞丐還差。有時候,這是可能的,乞丐也許有某些東西在他的內在——一個明亮的存在。佛陀曾是個乞丐,瑪哈維拉也是。但是看看你們的國王和你們的富人——沉悶和僵死。沒有喜悅圍繞著他們,他們只是無奈地一直在拖著生命。
你已經被擺上同一條軌道,需要某人帶你離開這個調教,那就是師父的功能——解除調教你,拿走所有你父母已經給了你的調教。師父基本上是對抗你的父母,對抗你的社會,對抗你的政客,因此這不是偶然的,每當他發生,政客和家長、社會和祭司總是對抗一個真正的師父。那就是衝突的所在。
那就是我在這裡做的事情——拿走你錯誤的調教,因而你的喜悅能夠再次爆發。它就在那裡,春天就在那裡,沒有人可以摧毀它。它是存在的,它是你生命的一部分,沒有人能夠奪走它——它只是被鎖住了。春天就在那裡,鮮美的水依然在那裡流動著——但是岩石已被擺在你的四周,你已經被封鎖了。一旦那些岩石都被拿走,你會再次變成一個孩子。這會是一個重生,你將會再次開始流動。你的眼睛將會再次有光澤,你的臉孔就會有喜悅。再次,你會變得發光。那就是耶穌的意思,當他一直說著:「只有那些如同孩子的人能夠進入我神的國。」
你問:布朗說:「最終的問題不是內疚而是生活的無能。對一隻不能享受生活的動物,為了組織而不享受的生命,內疚的幻象是必要的。」
在你的童年,你是如何被摧毀了?那必須被看進去。你出生就有生活的能力——每個人都是——然後你生活的能力被拿走。而方法、訣竅、那些時常被拿走的,為了給你虛假的理想,偽裝的理想;轉移你到徒勞的,毫無意義的方向;把你擺在開往沒有目的地的軌道上,它總是結束在一條死巷。自然地,當你在一條死巷,你的生活是不會去任何地方的——或者繞著圈子跑——而一個解釋是必要的。「
為什麼這會發生在我的身上?為什麼這會發生在『我』的身上而不是別人?」
那也是在每個人的頭腦裡——「其他每個人都很快樂,只有我是悲慘的。」——因為你只看到人的臉孔,人們掌管他們的臉孔。他們戴著面具,他們不想要顯現出他們的苦難——有什麼意義?他們掩蓋它。所以當你看看四周,你可能會看到每個人似乎都是快樂的——只有你是悲慘的。那就是每個人怎麼在想著的——「其他每個人都很快樂,只有我是悲慘的。」所有人都是悲慘的。
痛苦在那裡,因為社會已經轉移了你。這並不是說人天生就是沒有生活的能力,不是,那沒有問題,那就是為什麼我不同意。問題不在於人沒有能力得到喜悅——人是有的——問題是人不被允許以一個自然的方式成長。
有些既得利益者不容許人進入喜悅的路徑,他們需要悲慘的人。為了他們自己的目的,悲慘的人比快樂的人更合適,因為快樂的人是個叛逆者而悲慘的人從來都不是個叛逆者。悲慘的人總是樂於服從,隨時準備好奉承。悲慘的人是那麼痛苦,因此他不能獨立自主;他知道若獨立自主,他只是悲慘的。於是他準備落入別人的圈套。
如果人民是悲慘的,任何政客都可能變成領導者。那時任何愚蠢的人都可能變成你們的領導者,你們的首相,你們的總統——因為他可以答應你某些東西,他可以答應你很多東西。而你是這麼悲慘,因此你就相信那些承諾。如果你是快樂的,沒有人可以用承諾來欺騙你——因為你不需要有任何承諾,你已經是幸福的了。一個幸福的世界,政客就會消失。
當你不幸福,你就開始思考:「也許這輩子是完了,也許我無法掌握這世的生命,但是如果我能掌握下一世,未來的一世,那樣的要求就足夠了。」你去找祭司,祭司承諾你在其它世會好一些。政客承諾某些好東西在這輩子的未來,而祭司承諾某些好東西在死後的其它世,兩者持續承諾著,承諾是悲慘的人們所需要的。如果你是快樂的,你不會去找政客,你不會去找祭司。為了什麼?你已經是幸福的了,你已經在天堂裡了。那時祭司和政客的整個行業就消失了。
祭司和政客都是剝削者,這些都是坐在你的心和阻礙你的能量的人們。只有當你是悲慘的,他們才可能保有掌控權。記住,變成悲慘的人,你就是在助長剝削者的幫會。你要快樂而帶給世界一個很大的革命。
有時人們來找我,他們問:「你為什麼不教導某些東西,因而社會可以被改變?」那就是我正在做的——但我正在做的是非常根本的。我不教你們任何社會革命,我不告訴你們:「去推翻這個政府。」那是沒有意義的,因為那些推翻政府的人會變成你們的剝削者,這永遠不會改變任何東西。自古以來,人已經改變了政府,社會結構和經濟結構,但是基本上事情也沒發生什麼變化。同樣的事一再發生,人被抓住了,所有的希望都是渺茫的。
但是我正做著某些真正激進的革命——我想試著使你快樂。這對你也許不是非常明顯,怎麼會關聯到社會的革命——它是真的。快樂的人超越了被壓迫、剝削,因為快樂的人不需要承諾。快樂的人已經是幸福的了,因此他並不擔心天堂或來世,那全都是無意義的。快樂的人並不擔心明天;明天會自己照顧自己。耶穌說:看看在野外的百合花,它們沒有想到明天,它們不會辛苦,它們不會勞動。它們活在一個無憂的存在,它們就只是在那裡。但是我告訴你們,甚至所羅門王身著他所有亮麗、珍貴的禮服,也不如這些百合花那麼美麗。
那就是桑雅生是怎麼一回事。我希望你變成一朵百合花,一朵花,不關心未來,不關心過去。過去已不存在而未來還沒有來到,只有眼前是在那裡。盛開於它,快樂於它,歡喜於它,慶祝於它,你就會帶給世界一個很大的革命——因為你會走出祭司和政客所有的陷阱。
祭司和政客在你裡面創造內疚。他們做了傷害,然後他們使你感到內疚。他們摧毀你去生活,去愛,去喜悅的能力,然後他們把責任扔給你——「這是你的原罪,這是你做過的錯事,因此才使得你這麼淒慘。」那時他們就創造了內疚。
但是基本的問題是調教。人應該被協助去過自然的生活,人不應該被調教去過著一種不自然的生活。基本的問題不是一個生活的無能——你天生就有生活的能力——基本的問題是如何不允許別人來破壞那個能力。一旦他們摧毀,他們也會帶來內疚,內疚是他們的防護層,他們防衛自己在內疚外衣的背後。首先他們殺了你,然後他們使你內疚,因而你已經自殺了。
第八個問題:
為什麼我總是出於恐懼而行動?
這是同樣的事情,恐懼已經深深地植入在你內在。你已經被恐嚇,你被驚嚇了,你已經被植入一個非常非常可怕的意識狀態。
孩子出生很無助,但是孩子並不害怕,記住。他很無助,但是並不害怕。孩子可能去跟蛇玩,孩子可能試著去騎在一頭獅子背上,孩子不會害怕。孩子是無助的,這是事實。他是細緻的,脆弱的。他需要你的幫忙來成長,但是你利用他的無助;你開始改變著他無助的顏色,你製作它,你把它轉變成恐懼;你衰減它到恐懼。而這是很容易的,把無助轉變成恐懼。
因為孩子是無助的,你總是可能使他感到恐懼。你可能對他說:「我們今天不打算給你食物,」或「我們將要把你鎖在浴室裡,」或「如果你這樣做,我們會好好地打你一頓。」或者母親可能說:「我要離開了,」或「我要拋棄你。」或者父親可能說:「如果你再這樣做,我就永遠不回來了。」你可能使孩子非常害怕。他是那麼無助,他不能活著沒有你,他甚至不知道沒有你要怎麼存活。而且沒有你而存活,這對他是不可能的。
因為這樣,你可能利用他,你可能使他害怕。當他害怕你的強大。當他害怕時,你就知道他的按鈕。那時你就能掌控任何你想要他做的,任何你不想要他做的。那時你就能強加給他你的想法,你的宗教,你的思想,你的模式。你已經是悲慘的了,你知道你已經是悲慘的了;現在你將迫使著同樣的東西在他身上,你將會使他痛苦不堪。如果你真的愛你的孩子,有一件事你永遠不要做——永遠不要讓他像你。但每個父親和每個母親總是希望孩子像他一樣,人們就感到很開心。
有一次,有一個小孩出生了。父親是我在大學裡的同事,他邀請我去看看孩子,他非常興奮。而且在去他家的途中,他說:「有人說,那孩子長得像我,很多人都在說,那孩子看上去完全像我一樣。」
當我去看了,我告訴那父親:「他看起來像你,但是請切記,不要讓他像你一樣。」他說:「你在說什麼話?我還能做什麼事?我的孩子必須像我一樣。」
此時這個父親是在一個自我之旅——就像所有的父親一樣。為什麼孩子必須要像你一樣?也許臉孔看起來像你,那是還好。臉孔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靈性,他有自己的靈性。如果你試圖使它像你,這會是你的一個很好的自我之旅。人們試圖以這種方式成為不朽。他們會死,但是他們的孩子會活著——他會就像他們一樣,就像他們一樣糟糕,就像他們一樣悲慘,就像他們一樣神經質。
我告訴那父親:「據我所知,你已經來找我很多次了,很多年了,你一直來找我,因為你是悲慘的。而你想要這個小孩變得就像你一樣?那時他會是悲慘的。如果你真的愛孩子,那麼就做個決定,一個絕對的決定和承諾,你要避免一件事——那就是孩子應該不要像你。他可以是其他任何人——在變成別人,就會有幸福的一些機會——但是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確定:如果他像你,他會和你一樣悲慘。」
但那就是持續發生的事。你問我:為什麼我總是出於恐懼而行動?因為你仍然沒有擺脫你的父母,所有的恐懼都來自於你的父母。年齡上,你可能已經長大了,但是意識上,你沒有成長。丟掉你的父母。
我不是在說什麼反抗你的父母,我給他們所有的同情。他們的父母也對他們做了同樣的事情,他們吃了不少苦頭。我不是在說對他們發火,我只是在說擺脫他們。丟掉他們在不知不覺中植入你的調教。擺脫它們,而那時你也會有很大的同情和愛給他們。你會為他們感到難過。
這個新的捐獻箱有某些新的特點。當你丟進二十五分硬幣或更多,它不會發出聲音。丟進十分硬幣,它會響叮噹聲。五分鎳幣就會鳴笛聲,一分硬幣就會鳴槍聲。當你一毛不拔,沒有丟進任何錢幣時,
這箱子就會拍下你的相片。 此時那就是宗教如何在你的內在創造恐懼。 我聽說過……
一個牧師到山上去打獵。突然間,一隻大熊向他走過來。他很迅速地靜止不動,你可以在他的外套下襬玩跳棋,但是他卻無法找到藏身之地。
突然間,他看到一棵樹——但是最低的枝幹離地面也有二十英尺。他驚狂地跳上它,但是錯過了。不過,在掉下來的時候,他抓住了它。
你是充滿了恐懼,你只是恐懼和顫抖著,沒有辦法。其他每個人靠你的恐懼生活。所以沒有人會幫助你放下它,因為每個人都靠它生活。
你的妻子不會幫助你放下它,因為她靠它生活,妻子讓丈夫很害怕。妳的丈夫不會幫助妳放下它,因為一旦妳放下恐懼,妳可能會放棄丈夫本身。這也許只是因為害怕,你一直跟這個醜陋的男人生活。你的孩子不喜歡你放下恐懼,因為你害怕你的孩子對你有某些暴力。你的父母不喜歡你放下恐懼,沒有人會喜歡你放下恐懼。你必須決定放下它——因為它是反對你而對所有的人都是有利的。它對你是破壞的,卻是一個給每個人利用你的好機會。
最後一個問題:
親愛的奧修,我正遭受著作家的腦閉塞!我想知道,最近它怎麼了,當我感覺到越來越多的感激和愛,我變得越來越不能夠表達它?這使我痛苦,我不能夠分享我正經驗到的。你的相思病吟唱詩人,
瑪尼夏。 這會發生,瑪尼夏。你對我的感覺越多,你越會覺得不能表達它。
膚淺的感情可以很容易地表達;話語對它們就足夠了。更深的感覺,話語是不能充分表達的,話語對它們是不足的,話語是太膚淺了。當感覺非常的深峻,它超越了話語。你能感覺到它,你可能被它振奮不已,你可能感受到脈動在你的全身存在,但是你不能把它變成話語。你可以試試看,你可能感到你失敗了。當你把它變成話語,某些非常細微的東西出現了——而它是那麼龐大,當你經驗著它,非常巨大,它是如此勢不可擋。現在你把它放在一個字,它只是一滴——當你感覺到它,它是一個海洋。
我能瞭解瑪尼夏的問題。她是我的吟唱詩人,她更深地進入我而進入她自己,對她會越來越困難,她會覺得越來越無力:但這是一個好現象。那是一個跡象表明某些真正龐大的事情正在發生。
繼續試圖表達——因為即使它不能被表達,它還是必須被表達。即使你不能把你心的海洋擺進話語,不要擔心。如果甚至只有幾滴進入了他們,那就很好了——因為即使是那幾滴,也會引領人們走向我,即使是那幾滴,也會給他們一個味道,海洋的味道。
記住一件事,即使是海洋裡的一滴,也是和整個海洋一樣鹹。即使是海洋的一滴,也是和整個海洋一樣的水。它可能很小,但是它具有相同的風味。它可能很小,但是它具有相同的秘密。如果你能瞭解一滴水,你已經明白一切存在地球或其它星球上的水。即使水存在於某些未知星球上,它會是H2O。我們不知道,但是如果水存在於某些未知星球上,它會是H2O,沒有其它的。我們知道這個秘密,單一滴水含有這個秘密。
所以不要擔心,歌曲將會變得越來越困難。你走得越深,你越會感到啞口無言。你走得越深,你越會感到靜默是需要的,你越會想在靜默中唱歌。但是靜默不會被人們所瞭解。而瑪尼夏是我的吟唱詩人,所以她是不能被允許的。 因此讓作家的腦閉塞在那裡。我會繼續錘打它,摧毀它,而你繼續唱著你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