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fis: The People of the Path》
蘇菲:道上的人
Gagan譯
第一個問題:
最近有很多人在尋找立即成道的途徑,而所有的大師到處說:「跟我走!」答案是否在那裡,那還是令人懷疑的。你認為這個歸因於什麼呢?
每個時代都有它自己的特殊病態,太強的時間意識是這個時代的特殊病態。現代的頭腦是非常有時間意識的,想要每件事都能夠立即完成。
它是有原因的。首先,現代的頭腦是西方導向的,東方已經從意識界裡消失了。甚至在東方,西方也已經變成它的實體,東方不再存在了。東方有永恆的意識,無時間性,而西方是太有時間意識的。
基督教是原因。基督教認為只有一世,這造成焦慮。如果只有一世,那麼所有事情都必須在這輩子完成,沒有其他世。
東方有一個非常非常長的幅度——好幾百萬世,沒有需要著急,耐心是可能的。人可以等待,即使這輩子失去了,也沒有什麼損失。你會一次又一次地回來。沒有必要著急。
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觀,永恆的世界觀。東方從來不擔心時間不夠,東方從來不說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金錢的整個想法就是愚蠢的。
像那樣的時間是不存在的。時間存在你的慾望,在你的頭腦。那個確實存在的是永恆,它一直在那裡,它是始終在那裡,所以東方已經活在一種絕對的耐性中。
但是東方已經從世界上消失了。西方展望說只有一世,甚至那也不再是確定的。因為第三次世界大戰,因為原子能、氫彈,它甚至不能確定你會能活滿你的一世。任何時刻……這些瘋狂的政客不能被仰賴。他們是那麼瘋狂,所以任何時刻,世界可能簡單地就消失了。更多的恐懼出現了。
那就是為什麼年輕一代,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來到地球上的人,有很多人急著要立即成道,這應該是很快。如果是要不惜一切,這應該是很快。誰也不知道,那些在廣島和長崎死去的人們,甚至沒有夢見過原子彈,原子彈不曾在他們的噩夢裡,而在幾秒鐘內,他們都消失了。十萬人在廣島五分鐘內消失,他們是像你一樣的人。你也可能在五分鐘內消失,政客有能力去毀滅地球。
這是在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發生的事,政客是很強大的,非常強大。政客始終是危險的,政客可能是最瘋癲的人,但是他從來沒有那麼強大。他一直都是瘋狂的,但是這次瘋狂的人擁有氫彈。
因此那些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出生的孩子們,都強烈意識著某件事必須立即完成,馬上完成。因此這個詞『立即』已變得非常非常重要——即溶咖啡、即時性愛,立即成道。每件事都必須要即刻——就是現在,否則不再。誰知道明天?你不能相信明天,明天從不像今天這麼確定。
那就是為什麼。首先,西方的一世思想,然後其次,西方氫彈的發明,整個世界消失在火焰的可能性,產生了一個要明白、要愛、要成為的強烈願望。
時間意識,太強的時間意識是存在的一個緊張,這不允許你放鬆。現在窘境來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成道,最必要的要求就是不要緊張。如果你想立即成道,那麼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你是這麼緊張。那就是為什麼,你現在在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你曾經想要成道發生,你必須要準備好等待它。即使它是永久之後才會來,你也需要準備好接受它,你不是在趕時間。它也可能瞬間就來了。一個準備好要永久等待的人是非常放鬆的,知道不用緊張,不用焦慮,不用苦惱。在那些放鬆的時刻裡,頓悟、三摩地、成道是可能的。
我來告訴你一個古老的印度寓言。 一個偉大的聖人,Narada即將去天堂,他經常旅行在天堂和地球之間。他時常工作像彼岸和此岸之間的郵差,他是一座橋。
他遇到一位老善人,很老了,做著他的超覺靜坐——TM——在樹下重複著他的咒語。他一直重複著那個咒語好幾年,好幾世。Narada
問他:「你想要詢問哪些事嗎?你想要帶哪些訊息給主啊?」這老人睜開眼睛,說:「你只要問一件事:我必須再等待多久?多久的時間?告訴主這實在是太久了!有好幾世了,我一直在念這個咒語,現在我被期待還要持續做多久呢?只要問這個。我對它厭倦了!我對它厭煩了!」
就在老善人的旁邊另一棵樹底下,有一位年輕人拿著一把Ektara弦樂器演奏著,跳著舞,必定曾在孟加拉的Baul樂團演奏過。 Narada
開玩笑地問了他:「你也想詢問一下要多久,才能使你的成道發生嗎?」但是年輕人甚至懶得回答,他繼續他的舞蹈。Narada
又問:「我要去見主,你有某些訊息嗎?」但是年輕人笑著,繼續跳舞。 Narada
去了。幾天後,當他回來時,他告訴老人:「我問了,神說你必須再等待至少三世。」這老人變得非常生氣,他扔下念珠,他幾乎就要打 Narada。他說:「這是無意義的!我一直等著,又等著,我一直做著各種苦修——誦經、禁食,各種形式的儀式。我已經實踐了所有的要求,現在,這實在是太久了!三世——這是不公平的。」
117 蘇菲:道上的人 然後Narada變得很害怕告訴那年輕人,因為雖然那年輕人並沒有要求他詢問,他卻問了。這個年輕人仍非常喜悅地在他的樹下跳舞。Narada
雖然害怕,但是他還是去了,並告訴年輕人:「雖然你沒問,但出於我自己的好奇,我問了。當神說,那老人必須要再等待三世,我詢問了就在樹旁邊,彈著他的
Ektara 跳舞的年輕人。他說:『那小伙子——他必須等待就像在它底下他跳著舞的那棵樹上葉子那麼多世。』」
而年輕人開始跳著舞,甚至更快,他說:「那麼這不會很久,就像這樹的葉子那麼多世?那麼這不會很久,那麼我快到了——因為只要想整個地球上有多少樹。比較上,這是非常接近了!謝謝你,先生,你幫我問了。」他開始舞跳得更快。
而故事說,那個年輕人就在那一刻,立即成道。
這個故事沒有再提到老善人的任何事情,我想他一定還在這裡的某個地方。他無法開悟,他的那個做法是錯誤的。他的那個做法是一個緊張的頭腦,他的那個做法是一個要求的自我。
你要得到開悟只有當沒有自我來要求——沒有要求,也沒有要求者。
時間創造了自我。自我不存在動物,因為牠們沒有時間的意識。自我不存在孩童,因為他們也沒有時間的意識。當你變得有時間的意識時,你就變得有很多事物的意識。首先,時間的意識產生死亡的恐懼,你立刻變得有死亡的意識。
那就是為什麼在梵文中,我們以相同的名稱給兩者——我們稱呼時間為 KAL,我們也稱呼死亡為 KAL。我們以相同的名稱給兩者,因為它們是同一現象的兩面。時間和死亡,它們根本不是分開的。當你變得警覺到時間,你也變得警覺到死亡,因為時間很快地消逝著,死亡就要來臨。死亡就等在那裡,在死亡抓到你之前,你必須做一些事情。接著就恐懼、焦慮……
在那恐懼和焦慮中,在那急躁中,你可能一直尋找著,但是你會找不到。這不是你必須要去找到神那樣,而是你必須允許祂來找你這樣。所以你必須在一個接受的心境,在一個無渴望、無所求的心境,完全地放心,彷彿它已經發生了。沒有需要它一定要發生,就好像它已經發生了。有了這種靜默,這種祥和,有了這種不緊張的狀態,成道就會發生。
你問:最近有很多人在尋找立即成道的途徑,而所有的大師到處說:「跟我走!」答案是否在那裡,那還是令人懷疑的。答案就在你裡面,它不在其他地方。所以如果你想跟隨某個人,就跟隨著那個把你拋回你自己的人——因為答案就在你裡面。外在師父的功能是幫助你找到你的內在師父。
如果外在師父要你依偎他,留在他身邊,如果他想要你一直依賴著他,那麼他是危險的,避開他,他不是一個師父。然後他需要有追隨者,而他就不是一個師父。透過他的追隨者,他正在實現他自己的自我。他感覺很好,因為他有這麼多的追隨者。他的感覺不錯和成道無關,他的感覺不錯幾乎是政治的,就像任何政客當他掌權的時候。當你知道你有這麼多門徒,這麼多追隨者,這提供了一種力量——
好幾千個追隨者。這就提供了力量,這是一種權力遊戲。
如果有人在權力遊戲中,他不會幫你去到你最內在的核心。他會是最不可能幫助你的人,他會阻礙你。他會製造各種障礙,讓你不能達到你自己的核心,因為如果你達到你自己的核心,你們就不再需要所謂的大師。是的,你會感謝他,你會以你自己的方式繼續前進。你會很感激他幫助你,因為他引導你到你自己的最內在,但僅此而已。你已準備好自己繼續前進,你已準備好成為你自己的存在。
所以記住,這是個認定標準:如果你覺得某個師父享受著擁有這麼多門徒的想法,並給你製造進入你自己存在的障礙,想要你繼續依偎著他,讓你越來越無助,越來越依賴,越來越害怕,而且製造內疚在你裡面,持續說著:「只有透過我,你的救贖才有可能。」拿走你的自由,摧毀你——那麼,快逃離這個人,他是魔鬼的化身,避開他!
找到某個人,他沒有擁有追隨者的任何需求,他沒有需要一大群人圍在他周圍,他是完全滿意他自己的,即使他是獨自一人,他是絕對地滿足於他自己的。那麼,他可能是個很大的助力。
但是再次記住,答案不在任何其他地方,答案就在你裡面。神的國就在你裡面,你已攜帶著答案在你裡面。也許你還沒有看過,讀過它,也許你還不知道如何解譯它,也許你失去了到你自己最深內在的鑰匙。有個人可能有所幫助,一個已經到達他內在的人,可以指示你路徑。
佛陀說過:「佛只是指示路徑,你必須去經歷。」佛無法幫你經歷,沒有人能夠創造你的救贖,它是你的個人責任,因為它是你創造的束縛,只有你可以將它拋棄。是的,有個人可能有很大的幫助使你覺知,使你警覺到處境。
關於這個時代,還有一件事。舊式的支持已經消失了,基督教、伊斯蘭教、印度教、佛教它們沒有像過去曾經有過的那樣抓到你。現在教堂、寺廟、清真寺只是形式上的裝飾,沒有人的心是在那裡的。
尼采是這個時代的先知,他宣稱神是死了,人是自由的。真的,我支持他一半的說法,開始的部分:神是死了——至少那個人們用來信奉的神已經不在那裡了,它是死了。信徒們的神是死了,基督教徒、印度教徒和伊斯蘭教徒的神死了。當然,真正的神永遠不會死的,因為真正的神只是意味著永恆的生命,沒有別的。如果存在還存在著,真正的神就不可能死的;真正的神只是意味著存在、生命、這宇宙,但信徒們的神是死了。真的,我絕對支持尼采一半的說法——但人還是不自由的。神是死了,人是不自由的,事實上,人是在一片混亂中。
118 人總是依靠著信仰、教會、團體、經文——它們都消失了,而人還沒有成長完成。他仍然需要依靠著『立即』病態學 某個人——因此他繼續尋找大師。
在過去,基督教有他的神父,印度教有他的大師,伊斯蘭教有他的宗教導師Moulana,現在他們不再有意義。但是在人的內心深處,有一種無助。人還不能成為他自己,他還不能靠他自己。他很害怕,他想要有人可以依靠,因而他準備好落入那個聲稱『我會支持你』的人的陷阱。
你問我:你認為這個歸因於什麼呢?為什麼有這麼多的人尋求立即成道的途徑?為什麼有這麼多的人聲稱他們可以交貨?這是經濟學的一個簡單的定律:當有需求,就有供給。如果你要求立即成道,必定有某個狡猾和夠聰明的人,開始聲稱他可以提供。你只要有需求,你就會發現供應商。任何被需求的東西會被製造,製造商總是在那裡。
幾天前的晚上,我正在讀一本書。我很驚訝,這樣的書能被寫出來;只有在這個年代,只有在美國,沒有其他地方可能。作者在引言說:「你失業了嗎?你病了嗎?你沒有女人或沒有男人嗎?你是窮人嗎?你想要更健康,更多錢財嗎?你想贏得一個女人或男人嗎?你想打敗你的敵人,或是什麼東西嗎?那麼,這裡是鑰匙。」而這個人假裝是一個靈性大師。『
這裡是鑰匙』當作一個證明,他說:「看看我,就在三年前,我很窮,我和我妻子的生活是衝突不斷的。我不快樂,想自殺,我是世界上最慘的人,但是我從一個西藏大師發現這個秘密。」
現在這個『西藏』是美麗的,你總是可以找到來自西藏的東西!「那個秘訣有效!現在,我擁有一台凱迪拉克汽車,住在一棟漂亮的房子,五個數字的銀行結餘;我的生活已經變成絕對美妙,愛在我和我妻子之間開花,我已經成名。」他給了他的地址,他說:「你隨時可以來。」他住在蒙特利爾。「
你隨時可以來,你可以看到你自己透過我的大師和他的祝福,會發生什麼奇蹟,我可以給你那個秘訣。」
在遠古時代,人們會嘲笑這種靈修。但這類的人總是可見,這類的人已變得非常突出。無論你要求什麼,他們會準備好給予——至少他們答應給予。沒有必要真的給予,承諾就夠了。你去找一個師父,如果你失敗了,如果你沒有得道,你會開始移動到另一個。而別人又來到你那第一個師父身邊,就這樣人們持續從一個師父移動到另一個師父,渴望在某個地方得道,這種事將會發生。
首先要警惕,這個世界是一個市場,超級市場,各種言過其實的都在那裡。他們聽著你的慾望,他們就聲稱可以給你,他們說著你慾望的語言。
真正的師父不會說著你的慾望和你的需求的語言,真正的師父只承諾一件事——死亡。真正的師父說:「我要變成你的十字架,我能幫助你死亡和消失。」真正的師父只能答應你被釘十字架,因為只有經過十字架才能復活。只有當你的人消失時,神就會在你內在出生。只有當你不在時,神才會在。
所以每當你找到一個危險的師父,他準備把你扔進火海,他準備把你徹底摧毀,他沒有任何需要你作為一個跟隨者,他不關心你是否要跟他走——只有這樣的師父可能有一些幫助。
但總是要記得,答案在你裡面。他只會引導你在你自己裡面,因為你不能夠進入你所擁有的自己,所以一些幫忙是需要的——某個人知道前面的路;某個人已經進入了自己的存在,完全明白那路徑和誤入歧途的可能性;他明白有多少坑洞;他明白有多少錯誤的轉彎處;他明白有多少虛假的門;他明白人必須做多少艱苦的工作。
真正的師父不會答應你立即成道——那是愚蠢的。成道沒有捷徑,一個人必須慢慢的,耐心的成長。錢是可能立即得到的——你可能變成一個賊——但是你不能偷神,你不可能變成那種賊。錢是可能的——你能欺騙所得稅官員,或所得稅部門——但是你要怎麼去欺騙神?
如果你使用錯誤的手段,錢是可能立即得到的;但是如果你使用錯誤的手段在你的心靈成長,你將會自我毀滅,錯誤的手段是不可能存在的。在靈性的世界,手段和目的是相同的。你不可能使用錯誤的手段,在靈性世界正確的目標上。在平常的世界裡,你可能。在平常的世界是完全提供給那些想要利用它,壓迫它的人,但是神不提供給剝削者。神只提供給真實的,純真的人,神只提供給真誠的人。手段和目的是分不開的,它們是相同的,只有正確的方法會引導你到正確的目的。
如果有人承諾你立即成道,那確定他是要欺騙你的。如果你落入他的陷阱,你是該負責任的——因為首先你想要立即成道。而那是愚蠢的,那導致你進入這個愚蠢,並進入監禁。神不能被訂購,你必須準備好你自己,你必須變得值得的,它是一個漫長的旅程。如果你曾經得到它,你是幸運的。如果它曾經發生,你會是幸福的。
我並不是說現在不可能發生,記住。如果你準備好了,如果你準備好永久等待,它可能發生在現在,因為這一刻就如其他任何時刻一樣有潛力。這個時刻神的門是同以往一樣打開著。但是你需要眼睛去看,你需要翅膀去飛翔,你需要子宮般的接受能力去接收,你需要一個純真的心靈,無念、明白、有愛心、有同情心。這些東西都不是時令鮮花;它們需要時間來成長,紮根進入大地。
第二個問題: 奧修,我必須要推動河流嗎?
首先,即使你做,你也無法推得動。在某個片刻,你可能會感到很強大——你是推著河流——但是最後你會被它打敗。河流是巨大的,能量是巨大的,它反而會帶走你。最後你只會覺得挫敗、沮喪。
119 蘇菲:道上的人
那就是人們在做的,那就是為什麼人們看起來如此沮喪和悲哀,如此挫敗,如此鬱悶。他們推著河流,與生命爭鬥著——不相信生命,卻與生命爭鬥著。
一個非常有害的想法進入了人類的心靈——說生命是一場奮鬥,說人必須爭鬥,說這是個存活的奮鬥,說每個人都是你的敵人。對待每個人像是你的敵人,要小心,每個人都要幹掉你。所以在別人幹掉你之前,你應該最好先跳上他。
就在幾天前,我在讀一個新的戒律:幹掉別人,在他們幹掉你之前。這是一種有毒的想法,非常沒有宗教性。
宗教意味著信任、降服,順著河走,順著神走。我們屬於這個宇宙,我們不是外人,沒有人是你的敵人。即使是敵人也不是你的敵人——那就是為什麼耶穌說:「愛你的敵人。」他的意思是,即使是敵人也不是你的敵人,你一定是誤解了他。在最後的清算,甚至你的敵人也是你的朋友。他們給了你挑戰,他們製造了狀況讓你成長。
不要與生命爭鬥,如果你爭鬥,你永遠也贏不了。讓我給你這個詭論——所有偉大的陳述都是弔詭的:如果你想要贏不要試圖去贏;如果你想被打敗試圖去贏。
我讀到關於亞歷山大大帝和他的遺言,他說出的最後話語是極其重要的,要記住它們。他說出的最後話語,並不像亞歷山大,但是他得到了一個理解——當然太晚了。但即使是如此,它永遠不會太晚。即使是太陽下了山,你才回到家,那時它也不會太晚。
太陽正在落下,亞歷山大快要死了,他瀕死在他的黃金宮殿裡。他擁有最美麗的宮殿,以前任何人都未曾擁有過。他擁有一個人可能擁有的大權,所有的財富,所有美麗的女人。他有世界上最好的醫生照顧他,他不是很老,但是他快要死了。
醫生說:「現在,我們很無助。」亞歷山大想多活至少二十四小時,只要二十四小時,因為他想看看他的母親。他答應了他的母親,他會回來的。他必須去征服世界,但是當他正要離開他的母親時,他答應她,他會回來的。兩地的距離非常近,但是都需要至少二十四小時才能到達那裡,或者他的母親被帶來。他只希望多活二十四小時——即使擁有世界上所有的財富,和世界上所有的權勢——但是醫生說:「這是不可能的,你甚至不能活過二十四分鐘。生命正在消失中,但是我們很抱歉,我們無法做任何事情。」
躺在金色鑲著珍貴鑽石的沙發上,亞歷山大一定覺得非常無助。他只是要求二十四小時——並不過份,至少對一個亞歷山大來說。他不是一個乞丐,二十四小時對一個像亞歷山大的人,並不太過份,但即使是這樣,也是不可能的。
當生命的最後餘光就要消失時,他睜開了眼睛,看著他的黃金宮殿,他的將軍們站在他的身旁,他躺在他非常昂貴的沙發上就要死了——像一個窮人、乞丐——他在笑這整個荒謬。他只要二十四小時!這些是他最後的話語,他說:「凡事都是虛幻。」閉上他的眼睛就死了。
「凡事都是虛幻。」他一生奮鬥,只為了這個虛幻。他死為窮人,虛無、耗竭、完全幻滅。 他是一個征服者。他依循他的慾望,推動生命的河流,他想強加你凌越存在。
請要順著河流。你是部分,你不可能強加你自己在全部整體;全部整體是無限的。這就像小波浪試圖指揮整個海洋的愚蠢,試圖主宰整個海洋,試圖拉著海洋往某個方向,到某個目標,這是不可能的。試問一個小波浪能夠掌控浩瀚的海洋嗎?而我們甚至不是波浪,我們只是漣漪。對於某個片刻,我們在那裡,另一個片刻,我們都走了。
在這短暫的人生,你只能學習的一件事就是降服,成為放下而不推動。推動著,你會朝著一個錯誤的方向,自我的方向,只要降服!
爭鬥,所有的爭鬥都是出於自我。甚至不要游泳,只要漂浮在河面上,無論它帶你到哪裡。最後它會把你帶到海洋,如果人有足夠的勇氣降服,那時神就佔有他。
那時你被導向無限資源的瞭解、愛、能量,你不再由你自己決定。而當你不再由你自己決定,所有的焦慮就消失了——顯然地。
我聽說有一個人,他是個大哲學家。他被搶了——他從一個城市旅行到另一個,而他在路上被搶了,他沒有保任何個人意外險。
於是他找到了一個農夫——哲學家是個驕傲的人——他說:「我餓了,我被搶了。我想為你工作——
你可以給我任何工作——這樣你可以給我一些東西吃,和過夜的落腳處。明天早上,我會再出發。」
農夫可憐他,農夫是個貧窮的人,他真的沒有工作可以給哲學家,但是他能看到這個人的驕傲。所以他說:「好吧。」他把哲學家帶進家裡,那裡有一大堆的愛爾蘭馬鈴薯,他告訴哲學家:「你必須把它們分出來。分一堆最大的,另一堆最小的,和一堆剛好在那兩堆之間大小的——既不大也不小。」他就走了。
四、五個小時後,他回來了,結果連一個馬鈴薯也沒有被動過。而哲學家卻是汗流浹背,非常著急。農夫問:「發生了什麼事?你看起來疲倦和筋疲力盡,我沒有看到有任何的工作被完成。」哲學家說:「你在說什麼?判定,這所有的判定,快把我逼瘋了。哪一個是較大的,哪一個是較小的,哪一個是剛好大小的……
所有的這判定,快把我逼瘋了,我一直沒辦法判定。」 120 『立即』病態學
如果你的生命變得瘋狂,只要往深處看——你會發現那所有的判定也正在把你逼瘋。要做什麼?不做什麼?要去哪裡?不去哪裡?一切都是未知和神秘的。無論你做什麼,總是會懷疑這是否正確,如果你不做也會懷疑——也許這是正確的。所有的判定……如果你想推動河流,你會變成瘋子。
放鬆,讓神去做,不要當一個做的人。這是蘇菲主義最根本的一個原則——不要當一個做的人,讓神去做。 我聽說過……
一位浸信會神父衝到火車站,每一天都去看Sunset Limited列車離去。沒有差事時,他不會中斷這項持續的儀式。
他團聚會的會員認為這種癖好就像未成年的人,請求他把它放棄。
「不行,各位先生,」他堅定地說:「我傳道給你們,教導你們的主日學校,埋葬你們的死亡,幫你們主持婚禮,經營你們的慈善機構,在你們的指導下,擔任主席推動每件事情。我不會放棄每天去看南太平洋列車。我喜歡它!因為它是在這個鎮上,僅有一件我不必推動的事情!」
你不需要推動任何事情。你可以只是放鬆而讓神去做。你可以變成一個載具,你可以變成一個工具—— 就是在印度我們所說的nimitta,你可以變成工具。
這就是Krishna在Srimad Bhagavad 梵歌裡,對Arjuna
一直的教導。整個教學可以濃縮成一件事,一個重點——那就是你不需要是一個做的人,讓神去做。 Arjuna
很擔心,當然,因為他認為這是一個決定,必須由他作出——是否要戰,是否要殺,是否要進行這個大屠殺。這將會是一個大戰,很多人會被殺死,這將會是屠殺。他開始思考,他開始擔心這是否是值得的。一個偉大的宗教理念出現在他的腦海,這會是太過於暴力和毫無意義的。發動戰爭,人會獲得什麼呢?這是不值得的。他被整個心思變得非常鬱悶,他陷入絕望。
Krishna,他的朋友,他的師父,他的戰車手,長篇大論去說服他:「凡是要發生的事,就會發生,神已經決定了。這沒有任何差別,不管你做或是不做——有人會做。這些你看到活著的人,都已經死了。他們的死亡已經發生了,你不是一個決定他們是否應該死或活的人。你是誰?你甚至不能決定你自己的生命,你怎麼能決定關於別人的生命?神已經決定了。祂選擇你作為一個工具,如果祂要你去廝殺,就放鬆,如果祂要你放棄,就放棄,但是把決定留給祂。你不要決定——因為透過決定,自我就出現。」
Krishna 不是說你一定要進入戰爭,記住,那是一個謬論。很多人都認為Krishna迫使他進入戰爭,表面上這看起來Arjuna像是個和平主義者,而Krishna是戰爭販子,並非如此。事實上,Krishna不是對戰爭在說什麼——沒有人知道這場戰爭是否發生過。這可能只是個寓言……那有很多的可能性,這可能是個隱喻。
但這訊息是非常重要的。這訊息是你不做決定,你不堅持方式,你只是消失了。如果神決定要你放棄,去到喜馬拉雅山,那時你就去,但讓它是神的決定,而不是你自己的。或者,如果祂要你去爭鬥,那時這是完全沒問題的。當你不作決定時,你不用負責。
這是一個門徒的生活。門徒的生活是一個人放棄決定,放鬆的生活,他說:「讓神去做。我會作為一個工具,我會是中空的竹子。如果祂想唱首歌,祂會把我做成長笛;如果祂不做,我仍然保持是中空的竹子。但我會是中空的竹子。」
你不能唱你自己的歌,所有的歌都是祂的。每當你跳舞,那是祂的舞蹈。每當你慶祝,那是祂的慶祝。你的生命不是真的是你的,那是祂的生命,所有的生命都是神的。
所以不要推動河流,放鬆在河裡。河流會流向終極目標,它會帶著你流動。 第三個問題: 為什麼異性關係製造麻煩,它是新的東西,抑或,它是常有的情形?
它產生麻煩,因為它是異質性的,因為它是介於兩個相反極性的,因為它是介於兩種不同物種的—— 男人和女人。
男人是一種物種,而女人是不同種類的物種。它們存在於相反的方向——因此才有吸引力。異性相吸,負極被正極所吸引;正極被負極所吸引。如果你把磁鐵的兩個正極放在一起,它們會互相排斥,它們不會吸引。相似的排斥,相反的吸引。
女人被男人吸引,男人被女人吸引,因為他們是相反的——陰、陽,白天、夜晚,生命、死亡,大地、天空——他們互相吸引,但是要記住,這個吸引是因為對立。他們是相反的,因此他們相吸引。當你們靠近一些,難免會有困難,因為你們講不同的語言,你們會從你們存在的差異部分運作著。
女人以非邏輯運作,男人以邏輯運作,邏輯和非邏輯不會相遇。女人是較詩意的,男人是較平淡的,他們對生命的態度是不同的。
女人較感興趣的是眼前的事,而男人較感興趣的是遙遠的事,你可以在每件事看到這種差異。女人無法相信為什麼男人對月球和火星那麼感興趣,它看起來愚蠢。要點是什麼?女人只有對鄰居有興趣;
121 蘇菲:道上的人
鄰居的閒語是她的福音。男人交談關於巨大的事物,遙遠的事物。女人從不提出那些問題,那些問題都是無關緊要的。她較感興趣的是眼前,附近的事情。男人談論關於越南正在發生什麼事,韓國正在發生什麼事,和以色列正在發生什麼事,而女人談論關於與鄰居的太太發生了什麼事,她正在捉弄誰,在鄰近周遭正在發生什麼事。
男人以他頭腦的左腦運作,而女人以她頭腦的右腦運作。他們不會相會,他們無法瞭解對方。他們被對方所吸引,但是他們無法瞭解對方,因此才會有分分合合持續的遊戲。那就是問題——合合與分分,兩者持續著。
你接近一個女人到某個地步,在那裡相會發生了,然後你就開始離開。你們的互動像兩個擺錘——你們靠近,然後你們分開,靠近、又分開。
這不是什麼新的東西——因為男人和女人沒什麼新的東西。 聽這個小故事。 神從伊甸園叫亞當過來,跟他說:「我要教你接吻。」 「什麼是接吻?」亞當問。
「你去找夏娃,你把你的嘴唇放上她的嘴唇。」 亞當就這樣做,並且不久就回來。 現在神說:「我要教你做愛。」 「什麼是愛?」
全能的神對亞當解釋了,而亞當就去嘗試他所學到的,他很快就回來了。 「神啊,」亞當說:「什麼是頭痛?」
這就是怎麼一回事。所以當你的女人說她頭痛,不要打擾她,它不是新的東西。它始於夏娃——就在亞當跟她做愛的那一天。
然後就有持續不斷的主導權之爭。這也很自然——自然的,只要男人保持是男人,而女人保持是女人。男人想以自己的方式主宰女人,以他陽剛的方式;女人想以自己的方式主宰男人,以她陰柔的方式——
用淚水,用嚎哭、哭泣。那些是她的策略,正如你有肌肉,她有眼淚。它幾乎總是這樣發生,肌肉總是被淚水擊敗——因為溫柔戰勝陽剛。
這注定是如此,因為每當兩個人在那裡,就會產生另一人可能想要主導的恐懼。所以在對方開始主導前,你必須計劃,它是非常無意識的。這不是故意的,它是本能,它是很自然的,生物性的。它是內置的,人保持害怕對方可能會開始主導——然後呢?因此最好是在對方開始主導之前,就取得主導權。這注定是一個經常發生的衝突。
除非女人和男人非常深刻地明白這個兩極的整體結構;除非他們都變成靜心者;除非他們靜心在他們自己內心的慾望、權力遊戲、自我;除非他們瞭解他們的頭腦如何運作;除非他們瞭解他們的頭腦如何機械地運作——否則這是不可能保持靜默與和平的,衝突會持續著。
男人和女人是親密的敵人——敵對而且親密。有很大的拉力和極大的吸力——因為未知的、陌生的、未明的、神秘的而吸引。但是由於同樣的原因,存在著衝突。
如果你的女人和你在一起,那麼你會開始覺得:要如何得到獨處?當你獨自一人幾天後,你會開始對你的女人有很大的飢渴——如何和她在一起?如果你是獨自一人,會出現愛的慾望;或如果你和某人在一起,慾望會消失,你就會開始想:「為什麼不去喜馬拉雅山,靜靜坐在山洞裡?為什麼要繼續受這麼多無聊事干擾?」
就在數天前,Ramananda寫了一封信給我。首先他習慣獨自生活,然後他就厭倦了單獨——自然地,每個人都會厭倦單獨,與自己獨處膩了。沒有其他事可以做,沒有地方可以去,沒有人可以看,可以共處,可以擁抱,可以關心或在意你。他累了,開始尋找著女人——當你找麻煩,它就會來!
所以後來,Vani從遙遠的德國來到,他們兩個都很快樂——而故事持續著,他們兩個都很快樂。然後事情開始變得糾結,有衝突、爭鬥和嘮叨——一切都是自然的事。然後Vani病了兩天,而Ramananda
再次獨處。他享受了那兩天,喜歡任何東西!他寫了一封信給我:「奧修,獨處是如此的不可思議,太美了!我從來不知道,單獨是如此美麗!」我告訴他:「等等,Ramananda!再過幾天以後,你就會開始渴望。」
這種情形會一直持續,一次又一次。
人必須明白。人必須瞭解人是如何運作的,不管男人或是女人,另一個人是如何運作。也不要夾雜太多個人因素,它與你無關。它只是男人的頭腦和女人的頭腦,它與Ramananda和Vani無關。基本上,它是生物性的,你要很客觀地明白它,只有這樣,你才能超越它,只有這樣,你才能超脫它。
觀察每一個你做出的舉動,觀察每個女人做出的舉動。傾聽到最深的本能,發生了什麼事。不要把責任推給另一個人,不要開始感到內疚,以為你正在做錯的事。沒有人做錯了,這只不過是自然發生的。
但是人能夠超越自然,因為還有一個超自然。我不是說你會被譴責成為自然的,你會始終保持是自然的。隨著瞭解,人會變得更有智慧,比自然更有智慧,人會變得比自然所允許的更靜心。透過這種瞭解,就會有解放。
122 『立即』病態學
但那解放是非常煉金術的,它把你完全地,徹底地轉換。然後你不再是一個男人,你的女人不再是一個女人。然後你們兩個變得更像兩個靈魂——男人、女人,似乎無關緊要。當男人不再是個男人,而女人不再是個女人,這意味著他們不再局限於自己的生物性別,不再局限於自己的身體——因為差別僅在於身體。除了身體,沒有什麼差別。隱藏身體在背後的,你們都是一樣的。這僅僅是身體,這媒介,使得有差別。一旦你開始學習如何超越媒介,如何超越生物、生理,那時你們就變成只是兩個靈魂。
只有兩個靈魂能永遠生活在共融。然後就出現了一種新的愛情,我稱之為友誼,友誼比你所謂的愛情更高超。你所謂的愛情是充滿仇恨;友誼是純潔的愛情,所有怨恨都消失了。所有的衝突、嘮叨、爭鬥都消失了,所有支配、佔有、嫉妒的慾望都消失了。友誼是純潔的愛情,所有那些不需要的都不再存在。所有那些非必要的,已經被拋在後頭,只留下必要的香氣。
友誼是愛情的香氣,記住,除非你和你的妻子變成朋友,否則你們將永遠不會得到安寧。 第四個問題:
我們不能去愛而且接受我們的頭部,我們的頭腦,我們的自我,當成整個生命的一部分嗎?為什麼要拒絕它們?
我並沒有告訴你們要拒絕它們,你怎麼可能拒絕一些不存在的東西?我一直告訴你們的只是去看,要看進它們。我不是告訴你們要拒絕它們——拒絕了,它們會留下來。拒絕了,它們會繼續留存在你的無意識、壓抑的深處,它們會留下來。拒絕意味著壓抑,你會做什麼?拒絕了,它們並不會消失,它們將移入你的靈魂黑暗的角落裡,它們會從那裡運作。
沒有,我是最不可能告訴你要拒絕的人。我不是說『拒絕黑暗』,我只是說『帶光進來』。
拿著一盞燈,看看四周——哪裡有黑暗?它消失了!它不是被拒絕的,它也不可能被拒絕。
看進入你的自我,它就開始消失。這並不是說你拒絕它,不是說你要對它做任何事——只需深刻地洞察它,它就會消失。它之所以存在只是因為你還沒有洞察它。
它就像一個影子,你走路而影子就跟隨著你。現在如果你是獨自在沙漠中或在墓地裡,你會害怕有人跟隨著你,你開始奔跑著。你奔跑的越快,影子也跟著越快。那時你變得更害怕,邏輯頭腦就會說:「跑快一點。」你這樣子將無法贏。跑快一點,再快一點!但是你打算怎麼贏?你可以盡你可能地跑快一點,但影子還是會跟著你。
這一切所需要的是站住和轉身——轉一百八十度——看進入影子。沒有任何人,它是你的影子,它只是一個影子。影子意味著無物,它不存在。就在那個片刻,陰影就消失了。
說消失,我的意思是它不再會影響你了。它對你不再會是強大的,它不再會讓你受到驚嚇。
你說:我們不能去愛而且接受我們的頭部,我們的頭腦,我們的自我,當成整個生命的一部分嗎?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自我的這個機構就是那個部分試圖假裝,那個部分試圖聲稱它是整體,那就是整個問題。自我說:「我就是整體。」自我沒有準備好接受它只是一個部分,自我說:「我是國王,我是整體。」
你怎麼可能愛自我而接受它只是一個部分?那就是這個自我否定的東西。它說:「我不是部分,我是整體。」部分自稱是整體,自我就是這樣,頭腦聲稱『我是整體』。
我們不能去愛而且接受我們的頭部,我們的頭腦,我們的自我,當成整個生命的一部分嗎?沒有,沒有辦法,你必須看進入自我。當自我消失了,你才會知道整體是什麼——否則自我會繼續假裝它是整體,而你永遠不會知道整體。
當自我消失了,當沒有部分聲稱是整體,那時整體就會出現,開始自己運作。那時就有很大的同調,很大的和諧。
你不可能愛自我,因為你是誰?自我說你們不是分離的,自我宣稱是你的總體,自我是你的身份。當你說:「我可能不愛我的自我嗎?」你以為你有兩個『我』?『我』和自我?誰會去愛誰?這是自我的把戲。問題是來自於自我,自我試圖愚弄你。自我正說著:「為什麼要摧毀我?你不能愛我嗎?」但你是誰?如果你知道自己是獨立於自我之外,那時問題將不會出現。那時你已經變成你的靈魂,你已經達到你的中心。而在這個得道,沒有自我,沒有人會留下來去愛。
如果你認為你可以愛自我,那時你就不在,這是個兩難的選擇。如果自我存在,你就不在。如果你在,自我就消失了。它們不可能同時並存,就像光明與黑暗不可能共存。
你問:「為什麼人不能愛自我?」自我是愛的一切可能性的破壞者,它殺死心,它使得心無法愛。愛消失了,你變成一片沙漠,一片荒地,愛不再在你裡面成長。你怎麼會愛自我?愛是不在那裡的。如果你開始在愛中,你會發現自我消失中。如果愛開始在你裡面流動,你不會找到任何自我在你自己裡面,那時心就會變成你的中心。
那就是蘇菲稱之為心的清醒,那時心就醒來了。當心醒來的片刻,頭腦就消失了。頭腦只可能在心是睡著的時候運作。 123
這就是——如葛吉夫常說的——就好像房子的主人睡著了,看守者假裝是主人。如果有人來了,看守蘇菲:道上的人
者說話就好像他是主人,而主人卻是睡著的。然後主人醒來,他就恢復過來——看守者又變成了僕人,他不再是主人,他不能再假裝,主人在。
你沒有看到這發生在孩子們的班上?主人不在那裡,老師不在那裡,他們全部都呼喊和尖叫著,做著一千零一種事。然後主人來了,突然他們就坐回自己的桌子。每個人都非常專心讀著書,就好像從來沒有噪音,沒有混亂一樣。發生了什麼事?他的那個存在已經轉化了。
它與在你內心所發生的完全一樣。當你醒著的時候,自我就消失了。那時你的頭部和你的頭腦變成你的僕人。你不可能接受它們,你不可能拒絕它們,你只必須去瞭解它們。然後,一切都以它自己的步調發生了。
最後一個問題: 多年來,我一直在研究宗教文學,這三年來,我一直在研究你的書。透過所有這些研究,我已經在道上有很多進步。奧修,你說說,下一步我應該怎麼做?
你在說什麼?道?只是研究著書籍,你就在道上?
這是不可能的。透過書籍,人從來不會來到道上。透過書籍,人只能聽到有關道的謠言——只是謠傳那道的存在,那道的在,那道的可能,或許在某處的道是存在的——如此而已。書籍只能給你謠言,他們不可能帶你到道上。
那就是每天早上我持續對你們說的——知識是一個障礙,人從來不會透過學習而找到神。人透過逆學習找到神;不是透過變成知識淵博的,而是透過變成無知的。人必須燒掉人類的經典,包括我的書在內。人必須燒掉所有語言、贅語、思想。只有那樣,人們才會來到道上,而不是在它之前。
而你問:我已經在道上有很多進步。下一步是什麼?你甚至還沒有夢到道。
有一個女人病得很嚴重,她的丈夫就請醫生來,醫生衝進了房間,一分鐘後出來要鑿子。錯愕著,但是著急的丈夫不去問問題,他找了鑿子給醫生。
幾分鐘後,醫生探出頭來,問道:「你有錘子嗎?」 丈夫感到困惑,但是不想懷疑醫生,就給他錘子。五分鐘後又出來,醫生要鋸子。
現在丈夫是完全生氣了,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醫生,你要錘子、鑿子和鋸子。你對我老婆做了什麼事啊?」 「什麼老婆?」醫生問:「我剛試著打開我的醫務包啊!」
你甚至還沒有打開你的包包呢!你說什麼道啊?醫生才剛剛打開他的箱子,經文不可能幫你超過那個。還有各種可能的是你讀到的經文,可能不是經文所敘述的。
你怎麼可能讀那些你還不明白的東西?你只可能讀那些你明白的。因此人們繼續讀著他們自己的書,他們沒有讀到書。當你讀我的書,你無法讀到它們,你會只讀到一些有關你自己頭腦的東西。你會以自己的方式詮釋它,你會是詮釋者。
要明白我所說的,你必須帶著意識狀態進入,從那裡讀到它所說的。要瞭解基督,你必須帶著基督的意識。要瞭解克里希納,你必須帶著克里希納的意識。只是透過學習,你是無法瞭解的——你會誤解,所有你的詮釋都是錯誤的。它們會從你的無知和你所有的各種愚蠢,而得到你的詮釋。
Sloan 牧師有著眨眼的緊張習慣,被他的教區派到紐約市。 Sloan
要計程車司機幫忙找一家好的旅館——他眨著眼睛——而那司機老大誤解了眨眼,把他帶到一個情色旅館。
牧師向旅館的女士要了一間好的房間——他眨著眼睛——她拉著他的手,到站滿了她的女孩房間裡,告訴他做個選擇。
但是Sloan牧師說——他眨著眼睛——他不需要任何女孩。 女士走到樓梯口,大聲喊道:「嘿,Clarence,這裡有一個要你的!」
人們都只根據自己的意識狀態來瞭解,而那是自然的,它必須被諒解。
不過,聽著我的演說,看我的書,你還是無法明白簡單基本的,我一直重複說的:透過知識,明白是不可能的,透過知識,智慧是不可能的。
你的問題讓我想起這個小故事…… Farthington 和 Smythe 兩個英國人到愛爾蘭渡假。Farthington有著不得體的聲譽,所以Smythe警告他不要對天主教教會說什麼貶低的話。
有一天晚上,他們正在當地酒館玩飛鏢時,收音機傳來教宗生病的消息。大家立刻圍在收音機旁邊收聽。 124
「哦,下地獄吧!教宗,」Farthington說:「讓我們繼續玩遊戲吧!」 『立即』病態學 他醒來後在醫院,發現Smythe坐在他旁邊。
「我警告過你,不要說任何關於他們宗教的事情!」Smythe說。 「是啊,我知道,」Farthington說:「可是你沒有告訴我,教宗是天主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