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fis: The People of the Path》
蘇菲:道上的人
Gagan譯
第八章 某個氛圍
第一個問題:
為什麼你給嬰兒和兒童門徒?
門徒只能給嬰兒和兒童。成為成人的這個想法是一個障礙,成人的頭腦是摻假的頭腦,它已經迂腐了。
身體的年齡是不相關的。有人可能是七十歲了,還是一個嬰兒;有人可能還年輕,但未必是純真的。
要接受門徒需要有非常非常純真的心靈,一個毫無所知的人。那時,接觸是立即的,接觸是存在對存在,心對心的。否則,接觸停留在從頭腦到頭腦——從頭腦到頭腦,沒有真正的接觸,這是一個騙局。這只是看起來好像是有接觸,接觸衝突在兩個頭腦之間。
聽這個小故事…… 一天晚上,住在Soen-sa 師父的修行村的黑貓Katz 死了。Soen-sa師父的學生的七歲女兒,對這個死亡感到非常困擾。在埋葬和唸誦阿彌陀佛經之後,她去和Soen-sa面談。
Soen-sa 說:「妳有什麼問題嗎?」
她說:「是的,小Katz發生了什麼事?牠去哪兒了?」
Soen-sa 說:「妳從哪裡來的?」
「從我母親的肚子裡來。」
「妳媽媽是從哪裡來的?」她沉默。
Soen-sa表示:「世界上的一切都來自相同的一件東西,這就像是在餅乾工廠。各種不同類型的餅乾做成了——獅子、老虎、大象、房子、人。它們都具有不同的形狀和不同的名稱,但是,它們都是從同一個麵團製成的,它們的味道都一樣。因此,所有妳看到的不同東西——一隻貓,一個人,一棵樹,太陽,這樓層——所有這些東西實際上是一樣的。」
「它們是什麼?」
「人們給它們許多不同的名稱。當妳思考時,所有的東西有不同的名稱和不同的形狀。但是當妳沒有思考,所有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對於它們,沒有文字來命名,人們創造了文字。貓不會說:『我是一隻貓。』人們會說:『這是一隻貓。』太陽不會說:『我的名字叫太陽。』人們會說:『這是太陽。』所以,當有人問妳:『這是什麼?』,妳應該如何回答?」
「我不應該使用文字。」
Soen-sa 表示:「非常好!妳不應該使用文字。所以,如果有人問妳:『什麼是佛?』最好的回答是什麼?」
她沉默。
Soen-sa表示:「現在,妳來問我。」
「什麼是佛?」
Soen-sa 踏一下地板。
她笑了。
Soen-sa 說:「現在我問妳:『什麼是佛?』」 她踏一下地板。
「什麼是神?」
她踏一下地板。
「妳的母親是什麼?」 她踏一下地板。
「妳是什麼?」 她踏一下地板。
「非常好!世界上一切事物都是由這個製成。妳和佛陀和神和妳母親,整個世界都是一樣的。」
她笑了。
Soen-sa 說:「妳還有什麼問題嗎?」
「但是你還沒有告訴我,Katz去了哪裡。」
Soen-sa 俯下身子,看著她的眼睛,並說:「妳已經明白了。」
她說:「哦!」非常用力地踏一下地板。然後,她笑了。
Soen-sa 表示:「非常非常好!這就是妳應該回答任何問題的,事實就是如此。」
她鞠躬,離開了。當她打開了門,她轉身對Soen-sa說:「師父,但是,當我在學校時,我不會以那種方式回答這個問題,我會給普通的回答!」
Soen-sa 笑了。
這是兩個心靈之間所可能的較深層次的交流。
孩子明白以一個非常不同的方式交流。首先,孩子沒有知識。當沒有知識,當你知道你不知道,就會敞開。當你知道你知道,你是關閉的。
當孩子問一個問題,這是真的來自他的無知;當成人問一個問題,這是來自他的知識。這個問題可能以同樣的方式被配製,但是,問題的品質是完全不同的。當一個孩子問,很單純,他不知道,那就是為什麼他會問。當成人問,他知道,他已經知道,這問題是來自於他的知識。
如果問題是來自於知識,那是不可能回答的。當你已經認為你知道,對那些將要對你說的任何東西,你會有爭執。你有某些東西在賭桌上——你的知識,你的過去,你的信仰,你的教義,你的教會。
孩子沒有這些障礙,那就是為什麼耶穌說:「除非你像一個孩子,你將不能進入神的國。」
所以不要擔心為什麼我要給孩子門徒——要擔心你自己。如果你不是一個孩子,就算我給你門徒,你將不會接收到它。
我持續給予各式各樣的人門徒,說不給不是我的方式,我希望即使是一線希望。甚至,當我看到有人就像一塊石頭,當我看到他完全封閉,沒有辦法進入他,那時,我也從來沒有說不。誰知道?也許明天他就會放鬆。他要當門徒,也許只是他要的計劃,將開始他生命新的一章。誰知道?事情會變化,人們也會變化。那些非常非常柔軟的人變堅硬了;那些僵硬的人變軟化了,生命在不斷地變化。也許在過去,事情以這樣一種方式發生了,這個人已變成像石頭一樣。未來可能會有所不同,可能會有不同的故事發生。
只是看過去——因為一個人就是他的過去——因為過去而否決他的門徒,就是否決他任何新的未來,就是否決他改變的可能性。我是誰,去否決他?所以凡是來的人,即使是像石頭一樣的人,我都給予門徒。
對最低的,最高的依然保留可能性。沒有辦法遠離神,去到你無法回轉的地方。存在離神最遠的點仍然是神;我們不可能離開祂的領域。 當一個孩子出生時,我接受這個孩子。
我明白你為什麼問。你會問是因為我說,孩子們不應該被調教。但門徒不是一個調教,它剛好相反。如果我不給孩子門徒,他將會變成一個基督教徒,或印度教徒,或伊斯蘭教徒;他將會變成別人,將會與神相距很遠。透過給他門徒,我讓他進入一種新的社區,一種新的宗教性——這不是宗教,只是宗教性。
我歡迎他到一個新的家庭中,在這裡我們不會施加任何教義,我們將只會給他一種氛圍。這是完全不同的,給了一個教義來調教;給了一個氛圍不是一個調教,給了一個氛圍就只是分享。
如果我達到某個境界,我可以做兩件事:要嘛我可以開始調教你,讓你也達到了同樣的境界——而透過調教,沒有什麼境界會實現——要嘛我可以開始幫忙創造一個氛圍,只是一個氣候,在那裡,如果你要敞開,你就可以敞開。它就像早晨——太陽到達地平線上。它不會去到每一朵花朵,它不會敲打每一個鳥窩,它不會下令:「現在開始唱歌——早晨已經來到,現在開始敞開——早晨已經來到,現在醒過來!」它什麼也沒說。太陽只是待在那裡,它創造了一個氣候。
那溫暖,那賦予生命的暖意,遍布大地。在這溫暖,樹木開始打開它們的眼睛,鳥兒再次開始歌唱,花朵敞開它們的花瓣。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調教——它只是存在。
當我給予你門徒,是孩童與否,什麼事情會發生?這只是我讓你在我的存在裡,我只是讓你變成我的朋友。就只是一個友誼在裡面,如果你準備好行動,某些事變成可能的。
孩子準備得更好去移動,孩子有更多的問詢,孩子仍然有著疑惑的眼神,孩子仍然是乾淨的,還沒有什麼寫在他的石板上。門徒不是一種禁錮,這只是一個走出所有監獄的態度。因此,為什麼孩子不能被允許變成門徒?
我沒有信念,沒有教條,沒有教義,我只是一個存在。在這種存在裡,你可以分享一些東西,你可以分享我的。每個人都歡迎——無論是三個月大的小孩或九十歲的老人,每個人都歡迎。無論是誰要進入這未知的旅程都是受歡迎的。
所有我們在這裡的教導——如果可以稱之為教學——就是愛和靜心。兩者都是反調教的,兩者都是去除催眠的。我們不教關於愛情的哲學,我們只是創造氛圍,在這裡愛可以滋長。我們不給予儀式的,形式的靜心——只是靜心的品質。一旦你開始喝一點點的靜心,一點點的愛,你開始長出翅膀。
門徒不是旅程的終點,它只是個開始,它是第一步。當你變成一個基督教徒,它是個結束,當你變成一個印度教徒,它是個結束,當你變成一個伊斯蘭教徒,它是個結束,那時,你可能放鬆。那時,你就不用擔心。當你變成一個基督教徒,那就是基督的義務和責任,來拯救你。現在他將會負擔一切,現在你可以繼續你自己的方式,你可以繼續做你的事情——你已經把負擔給了耶穌,他將背著你的十字架。沒有人能背你的十字架,沒有人,即使是耶穌。沒有人能拯救你,怎會有人能拯救你?你開始以為某人將會拯救你的那個片刻,你就會變成一個奴隸。某人將會拯救你的這種想法產生了奴役。
我不是救世主,我不處理那種無意義的事。我不會拯救你,你可以拯救你自己。我會提供在我裡面的所有一切,你可以選擇任何你喜歡的和喜愛的。而這裡沒有強制的努力帶大家進入同一個模子。以它發生在你身上的方式,你可以成長。我的信任是在個體,我不相信群體,群體在它的本質上是醜陋的。我的門徒與我是個體連結著,我的門徒實際上不是連結到任何組織。
如果在這裡,你看到任何一種組織,它就像郵局或鐵路管理局。它不是一個教堂,它只是讓我更容易,更舒適地提供給你——否則我會被包圍著,它根本不可能運作。這組織在那裡就像郵政部門,它是需要的,但它不是一個機構。它的功能是存在的,它的效用是存在的,但它不是一個教堂。我的門徒不屬於任何組織,他們屬於我。每個門徒直接屬於我,它不是透過組織。這組織在那裡,只是為了促成事情。它不是一個黨派、教派、教堂;它不是那種類型的。
而對每一個體,我的回答永遠是不同的。因此,你會發現很多矛盾,我沒有任何東西是固定的。每當我遇到一個人,我反映他,我看進了他。在我的腦海裡,我沒有什麼要強制,我看進了他;我回應他。
當一個小孩來了,我以他的方式回應;當一個老人來了,我以他的方式回應。而每一個體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絕對是唯一的,你不能把同樣的答案給每一個人。
第二個問題:
一個門徒能夠超越形式,並與造物主的本質共鳴嗎? 為什麼要渴望超越形式?形式也是造物主,形式也是神。在形式中,祂同樣存在,形式沒有什麼錯誤。
問題只會出現在當你開始認為形式就是一切。沒有必要超越形式,只需要去瞭解它。形式是完美的、美麗的,身體是完美的、美麗的——但不要以為身體是一切。還有更多的東西,更多、更深的東西不是眼睛可以看到的。它必須在那裡。
身體是表層,靈魂是它的深度,這些不是兩件東西。神和世界不是兩件東西……世界是表層,神是世界的深度。記住,深度不能沒有表層而存在,表層也不能沒有深度而存在。它們是在一起,它們絕對是在一起,它們是一體的。這只是在語言上產生劃分;實體上還是不可分割的。
因此,首先,不要企圖超越。我在這裡沒有必要——只有瞭解是必要的。或者,如果你喜歡「超越」這個詞,那麼你就可以記住:瞭解就是超越。但超越不是形式的,超越既是表層的,也是深度的——因為你看到它的那片刻是整個一體的,那時,你不可能把它定義為表層,你不可能把它定義為深度。所有的定義都是沒有意義的,你所面對的是無法定義的。你已超越了二元性,但這是透過瞭解。
超越這個想法可能會產生問題。你可能開始壓抑,你可能開始譴責——這就是譴責如何進入人類的意識,它一直是人類曾遭受的最大災難。 我聽說過……
有一個傢伙去找他的牙醫。牙醫想給他止痛藥Novocaine。但他說:「不,我要超越的牙科治療。」
他一定是一個超越靜心怪胎,他說:「我要超越的牙科治療。」為什麼?為什麼這麼不斷努力去別的地方,到別的地方,成為別人?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鬆,面對它如是的現實?沒有地方可以去,沒有什麼可以超越,並沒有什麼可以去超越的。神就是此時此地。
只要明白,只要打開你的眼睛看看,看著而不帶任何想法。如果你有這種超越東西的想法,你會一直帶著偏見的眼睛在看。你知道這是形式,你必須去超越形式。你怎麼能夠喜愛形式呢?這是身體,你必須只愛靈魂。這是世界,你只可以愛神。
你會陷入不必要的焦慮。而你所產生的焦慮會是這樣,你會永遠無法解決它——因為形式一直跟無形存在著。形式就是無形的——這使我變成矛盾或吊詭的,但它確實就是這樣。形式就是無形的,身體就是無體的,而物質就是非物質的濃縮形式;那就是顯現,物質是非物質的顯現,話語就是沉默的顯現。
如果想要試圖超越,不如開始想到放鬆進入那個如實。你就會很快進入無形——而不需任何你自己的努力。只要放鬆被形式淹沒,當你被形式淹沒,你就會開始進入無形。如果你能夠愛一個女人或一個男人,你的朋友,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你的父親,你的母親,如果你可以愛任何人,很快你就會看到形式不是單獨存在,無形已經開始透過形式來到。
當你碰觸到你愛的某人的手,它不僅是一個皮膚的碰觸,在皮膚的後面,超越皮膚的某些東西被觸動到了。一些脈搏,一些氛圍,簡單地從一隻手跳到另一隻手,靈性上的某些東西。看進入你愛的某人的眼睛,你不僅僅只是看入那個眼睛——某些更深的東西打開了,某些深不可測的東西打開了。漸漸地身體開始消失了,你就進入了靈性,但身體是門。
它就像一間寺廟。你進入一間寺廟……這個詞『寺廟』對你是什麼意思?門、牆——是你的意思嗎?當然,門和牆不是寺廟,寺廟裡面是空,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但是,這些門和那些牆保護著空,那聖地。如果這些牆和門消失了,那就不會有聖地。那些牆不反對空;那些牆支持著空,那些牆保護著空。那麼,什麼是寺廟?牆、門,還是空?不,你不能這樣分割,兩者都是寺廟。牆和門是外在的形式,而那空,最裡面的空,就是靈魂。
對於人,對一朵花,對一棵樹就是這樣的情況。神是存在於每一種形式,神是無形的。因為神是無形的,如何超越形式的想法就產生了,但是超越它的唯一辦法就是落入它。超越它的唯一辦法就是那麼全然地,那麼喜愛的進入它,沒有譴責。
甚至不要叫它的表層,因為我們的話語都被污染了。當你說這只是表層的片刻,你已經譴責了它—— 這就好像表層有某些錯誤。
你去散步走在海灘上,你看到海洋上百萬個波浪——在表面上。是的,這是表層,但是你可以從海洋拿走表層嗎?你可以不進入表層而進入海洋嗎?深度和表層是一種能量的兩個極性。如果你把表層拿掉,海洋就不太像一個海洋了,沒有東西被留下。你繼續把表層拿掉,拿掉,再拿掉,沒有東西會被留下——因為每當某些東西在那裡,它就會變成表層。
要看到這種非二元性就是去看,那時,第一次,人就變得警覺,覺知。
第三個問題:
我想要有創造力,我該怎麼辦?
重新變成小孩子,你就會有創造力。所有的小孩都有創造力,創造力需要自由——從頭腦解放,從知識解放,從偏見解放。
有創造力的人是一個能夠嘗試新鮮的人,有創造力的人不是機器病態人。機器病態人類永遠沒有創意,他們都是重複性的,所以要變成小孩子。
而且你會驚訝地發現,所有小孩子都會有創造力;所有的孩子,無論他們出生在哪裡都會有創造力。但是我們不允許他們的創造力,我們粉碎並抹殺他們的創造力,我們跳到他們身上,我們開始教導他們用正確的方式來做事。
記住,一個有創造力的人總是繼續嘗試錯誤的方式。如果你總是按照正確的方式來做事,你將永遠不會有創造力——因為正確的方式是指被其他人發現的方式。用正確的方式意味著,當然你能夠製造一些東西,你會變成生產者,製造者,你會是一個技術人員,但是你不會變成一個創造者。
生產者和創造者之間的差別是什麼呢?生產者知道用正確的方式做一件事,用最經濟的方式做一件事;用最少的努力,他可以創造更多的成果,他是一個生產者。創造者遊手好閒,他不知道什麼是正確做事情的方式,所以他繼續在不同的方向一次又一次地尋找和搜索。有很多次,他會朝錯誤的方向行動,但每次他的行動,就會有學習。他變得越來越豐富,他做的東西是沒有人曾經做過的。如果他遵循了正確的方式做事情,他將不能夠做到這些。
聽這個小故事……
一個主日學校的老師要求她的學生畫出神聖家族的圖畫。
圖畫交回來給她後,她看到一些青少年畫出了傳統圖畫——神聖家族在馬槽裡,神聖家族騎在騾子上,等等。
但是她叫一個小男孩站起來,要求他解釋他的圖畫,這圖畫顯示一架飛機,有四個頭伸出飛機的窗口。
她說:「我能夠瞭解你為什麼畫了三個頭,代表Joseph、Mary和Jesus,但是,第四頭是誰啊?」
「哦,」他回答說:「那是Pontius飛行員!」
現在,這是美麗的。這就說明什麼是創造力,他發現了某些東西。
但是,只有孩子們能做到那些。你會害怕去做它,你會怕被看起來愚蠢,創作者必須不怕被看起來愚蠢。創作者必須對他所謂的尊嚴冒風險,那就是為什麼你總是看到詩人、畫家、舞蹈家、音樂家都不是很受尊崇的人。當他們變成受人尊崇,當一個諾貝爾獎頒給了他們,他們就不再有創造力。從這一刻創造力就消失了,發生了什麼呢?你有見過一個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寫出另一件東西,它是有任何價值的嗎?你有見過任何可敬的人,做出一些創造性的東西嗎?他變得很害怕。如果他做錯某事,或者如果某事出現錯誤,對他的聲望會發生什麼事呢?他承擔不起。所以,當一個藝術家變成受人尊敬的時候,他就變得僵死了。
只有那些願意把他們的聲望,他們的驕傲,他們的尊嚴,一次又一次地當作賭注,並且能夠持續進入一些沒有人認為是值得進入的東西……創作者總被認為是瘋子,全世界都認識他們,但是都很晚,一直被以為某些東西錯了。創作者是古怪的人。
再次記住,每個孩子一出生就賦予變成一個創造者的所有能力,沒有任何例外。所有的孩子試圖變成創造者,但是我們不容許他們。我們立即開始教導他們正確的方式去做事情——一旦他們學會了正確的方式做事情,他們就變成機器病態人類。然後,他們持續一再地做正確的事情,他們做得越多,他們就越有效率。當他們變得越有效率,他們就越受到尊重。
在七到十四歲之間的某個時段,有很大的變化發生在一個孩子。心理學家一直在尋找進入的這個現象……為什麼會發生,發生了什麼事?
你有兩個頭腦,左右兩個半腦。左腦是缺乏創造力而在技術上是非常能幹,但是對於創造力而言,它是絕對地無能。它只能做一些學會了的事情,並且它能夠非常有效率、完美地完成它;它是機械的。這左腦是推理、邏輯、數學的半腦。它是計算、智力,屬於紀律、秩序的半腦。
右腦正好是它的相反。它是混亂、不守秩序的半腦;它是詩的半腦,而不是散文。它是愛,而不是邏輯的半腦。它對美有很強的感受,它對原創性有很大的洞察——但它是沒有效率的,它不可能有效率。
創作者不能有效率,他必須持續實驗著。
創作者無法安定下來在任何地方,創作者是個流浪漢;他帶著他的帳篷在他的肩上。是的,他可以留下來過夜,但是第二天早上,他又走了——那就是為什麼我叫他是流浪漢。他從來都不會是一家之主,他無法安定。對他而言,穩定意味著死亡。他總是準備好去冒險,冒險是他的愛情事件。
但是這是右半腦。當孩子出生後,右半腦就運作著;左半腦還沒有運作。那時,我們就開始教育孩子——不明白地,不科學地。自古以來,我們學會了如何將能量從右腦轉向左腦的伎倆;如何制止右腦以及如何啟動左腦,這就是我們整個的教育。從幼兒園到大學,這就是我們整個的訓練和所謂的教育。它是為了摧毀右腦而幫助左腦。七至十四歲之間的時段,我們成功了,而孩子的創造力被抹殺了,孩子被摧毀了。
然後,孩子不再是野性的——他變成了公民,那時,他學會紀律、語言、邏輯、散文的方式。他開始在學校裡競爭,變成一個自我的人,開始學習著所有神經質的東西,那些流行於社會的,變成更熱衷於權力、金錢,開始思考如何變成更加博學,使他可以變得更加強大,如何擁有更多的錢財,如何擁有一個豪宅和所有一切,他就被轉移了。
然後,右腦的運作就越來越少了——只有當你在夢中或打瞌睡中運作。有時候是當你使用了藥物。
藥物在西方有極大的吸引力,只是因為義務教育,西方成功地徹底摧毀了右腦。西方已經變得太多教育了——這意味著它已經到了異常的過量,它已變得極端地偏向一邊。現在似乎沒有可能性,除非你引進一些方法,可以幫助右腦在大學、學院和學校裡再次復活,否則藥物不會離開。單單用法律來禁止藥物是不可能的,沒有辦法強制它,除非內在的平衡再次被擺回來。
藥物的吸引力是在於它能夠立即地排檔——從左腦你的能量轉移到右腦,這是所有的藥物可以做到的。酒精已經做了幾百年,但是,現在有更好的藥物可用——迷幻藥、大麻、迷幻蘑菇。甚至在未來有更好的藥物可用。
而罪犯不是藥物使用者,罪犯是政治家和教育家,他們才是有罪的。他們迫使人類心靈進入一個極端——進入如此一個極端,現在有必要去反抗了。需求是如此之大!詩已經完全從人們的生活中消失了,美消失了,愛消失了……剩下金錢、權力、操控,它們變成了僅有的神。
人性怎麼能繼續活著而沒有愛,沒有詩,沒有喜悅,沒有慶祝?這是不會長久的。
世界各地新的一代透過顯示你們所謂教育的愚蠢,正在做著很大的勤務。這不是巧合,藥物使用者幾乎總是變成輟學者。他們從大學、學院裡消失了,這不是巧合——這同樣是反抗的一部分。
一旦人已經學會了藥物的樂趣,這就變得非常困難使他戒掉它們。藥物能被戒掉只有更好的方法被發現,可以釋放你的詩意。靜心就是一種更好的方法——比任何種類的化學品有較小的破壞,較小的危害。實際上,它完全不會有害,它是有益的。靜心也在做同樣的事情:它轉移你的頭腦從左腦到右腦,它釋放你內在的創造能力。
全世界使用藥物,將會致使一場大災難,但是只有靠一件東西可以被避免——那就是靜心,沒有其他辦法。如果靜心變得越來越普遍,進入到人們的生活裡越來越多,藥物就會消失。教育必須開始不那麼絕對地反對右腦和它的運作。
如果孩子們被教導,那兩者都是他們的頭腦,如果他們被教導如何使用這兩者,如果他們被教導何時使用那一個……有些情況,只需要左腦,當你需要計算時——在市場裡,在生活中的日常業務。而有時候你需要右腦。
要時常記得,右腦是目標與左腦是手段。左腦必須服侍右腦,而右腦是主子——因為你賺錢,只是因為你想享受你的生活,慶祝你的生命。你想要某個銀行存款餘額,因而你才能夠愛。你工作,只有這樣你才能夠玩樂——玩樂仍然是目標。你工作,只有這樣你才能夠放鬆。放鬆仍然是目標,工作不是目標。
工作倫理是舊時代的一場宿醉,它必須被丟棄。而教育學界必須經過一場真正的革命,人們不應該被強迫,孩子不應該被迫進入重複的模式。什麼是你的教育?你有沒有仔細看過它?你有沒有思考過它?它只是在做記憶的訓練。透過它,你不會變有智慧,你變得越來越沒有智慧,你變得愚蠢。每個孩子進入學校都很有智慧,但是這是非常罕見的,人從大學出來仍然還有智慧——它是非常罕見的。大學教育幾乎總是成功的,是的,你帶著文憑走出來,但是你已經為購買那些學位而付出很大的代價:你失去了你的智慧,你失去了你的快樂,你失去了生活——因為你失去了右腦的功能。
還有,你學到了什麼?資料,你的頭腦充滿了記憶。你可以重複,可以重現——那就是你的考試所要的東西。這個人被認為是很聰明的,如果他能吐出所有已被塞進他的東西。首先,他必須被強迫吞嚥,持續吞嚥著,然後在試卷嘔吐出來。如果你能有效地吐出,你就是聰明的。如果你能確切地吐出那些給了你的東西,你就是聰明的。
現在,這是某些東西可以被瞭解:你可以吐出相同的東西,只要你還沒有消化它,記住。如果你已經消化了它,你不能吐出相同的東西,別的東西可能會吐出來。血可能會出來而不是相同的Vrindavan麵包。那不會出來,它已經消失了。所以,你必須只是保留它在你的肚子裡而不消化它,然後,你就被認為是非常聰明的。最愚笨的被認為是最有智慧的,這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一種遺憾狀態的事。
智慧可能不適用。你知道愛因斯坦無法通過他的基測考試?那樣的創意智慧——以愚蠢的方式來表現,這對他是很困難的,其他人都得以表現很好。
所有你所謂的金牌選手在學校、學院、大學消失了,他們再也沒被證明有何用途。他們的榮耀結束於他們的金牌,然後,在任何地方,他們永遠不會被找到,生命沒有虧欠他們任何東西。
這些人將會怎樣?你已將他們摧毀了。他們購買了證書,他們失去了所有。現在,他們會攜帶著他們的證書和學位。
這樣的教育必須完全改變。更多的喜樂必須被帶到教室,更多的原創混沌必須被帶到大學——更多的舞蹈,更多的歌唱,更多的詩篇,更多的創意,更多的智慧。那麼依賴著的記憶,必須被丟棄。
人們應該被關注,人們應該被幫助使他們更有智慧。當一個人以新的方式回應,他應該受到尊重。應該沒有正確答案,完全沒有,只有愚蠢的答案和智慧的答案。正確與錯誤的這種分類是錯誤的;沒有正確的答案,也沒有錯誤的答案。要嘛答案是愚蠢的、重複的,或者答案是有創意的、回應的、智慧的。即使重複答案似乎是正確的,它不應值多少,因為它是重複的。而即使智慧答案可能不完全正確,可能無法適用於舊觀念,它必須被稱讚,因為它是新的,它顯示著智慧。
你問我:我想要有創造力,我該怎麼辦?撤除所有的社會已經對你所做的;撤除所有你的父母和你的老師對你所做的;撤除所有警察、政客、神父對你所做的——你會再次變有創意,你會再次擁有你一開始有的那樣的快感。它仍然等候在那裡,壓抑著,它可以解開。
當這種創造的能量在你內在解開,你就是宗教性的。對我來講,一個宗教性的人就是一個有創造力的人。每個人出生就有創造力,卻很少有人留住創造力。
這是為了你走出陷阱,你是可能的。當然,你需要很大的勇氣,因為當你開始撤除那些社會已經對你所做的,你會失去尊崇,你不會被認為是可敬的。你會開始變得怪異;你會給人看起來怪異的。你會看起來像個怪物,人們會想:「這個可憐蟲某些東西出了毛病。」這需要很大的勇氣——走進人們開始認為你是怪異的生命。
會有困難在那裡。你可以問Indivar,他來自澳大利亞,他住在那裡二十年,是個著名的心理分析學家,現在他遭遇到很大的困難。他的妻子認為他已經瘋了;他的孩子變得懷疑爸爸已經瘋了;他的同事們不再同情他——沒有尊嚴的問題,甚至連同情心都喪失了。他在診所的工作的老闆,已經準備好隨時要把他開除。第一次他感到快樂,第一次他做著某些他喜歡的事——第一次某些東西從他的右腦被釋放了。
前幾天晚上,他在那裡,當我接觸到他的頭,我可以感覺到那轉移。這不再是左腦,這是右腦的地方,有很多能量移動著。他的詩回來了,他再次變成一個孩子。
但是當然,你必須冒險。如果你想變有創造力,你必須冒險一切,但它是值得的。一點點的創造力比這整個世界和那些王國更有價值。創造了新的東西,喜悅會出現,不管它是什麼——一首小曲,一幅小畫,任何東西……當你創造了新的東西,你參與了造物者,因為神是造物者——當你創造了,你是與神同調。當你創造了,真正的是神透過你創造了——那就是為什麼有很大的喜悅會出現。當你重複,你孤單地重複,神不在那裡,你是一個沙漠,你是一台機器。當你創造了,神就進道你的心。你變成一支空心的竹子,祂開始演奏著你,你變成一支長笛,偉大的歌曲是可能的。
每個人都攜帶著那首歌,除非那首歌被唱,否則你永遠不會感到滿足。
我的門徒只不過是一個啟發進入創造力,啟發進入冒險,啟發進入一個新生命和那些還沒有教給你的——事實上,也對抗那些已經教給你的一切。
我的整個努力是對抗這個所謂神經質的社會,我想要你再變成沒有受過教育的。
第四個問題:
為什麼會這麼困難找到自己?
因為你一直往外找。你的眼睛已經癱瘓了,它們只能看到外在,你不能轉回頭,你的脖子不再靈活。你不能進入你的存在;所有你知道的,帶著你朝向外面。
你是非常非常有效率地在思考——思考把你帶向外面。要往內走,瞭解自己,不思考是必要的。現在,那似乎是不可能的,人一生的思考訓練已變成你裡面如此固定的結構,即使你不需要思考,你卻繼續思考。你想靜靜地坐著,但是頭腦卻繼續喋喋不休。你熟練那喋喋不休太久了,它已經進入你的血液。那就是為什麼不思考看起來很難,否則這是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這是最容易的,因為你比任何其他東西都更接近你自己。如果你想知道其他的人,那是一個漫長的旅程。如果你想知道神,人從來不知道祂躲在哪裡,到哪裡去找祂,祂的地址是什麼。
但是,如果你想知道你自己,應該是一點都沒有問題的。你就是你自己,如果你甚至不能知道這個——你已經在這裡,你存在這裡——那麼還有什麼能夠做的,還有什麼你能夠知道的?認識自己應該是最容易的事情。 我聽說過……
福爾摩斯到了天堂,天使竟然成群來迎接他,上帝也從他的寶座下來歡迎他。
「福爾摩斯,」他說:「我們在這裡有一個謎,你也許能幫助我們解決。亞當和夏娃似乎已經消失幾億年了,沒有人能夠找到他們。如果你能夠為我們找到他們……」
在上帝面前,福爾摩斯一步飛奔到聚會群體的邊緣,拉住兩個嚇得驚恐的天使。他說:「在這裡,他們就是!」
亞當和夏娃坦承他們的身份,「我們已經厭倦了被盯著,被每個剛到這裡的新天使要求簽名作紀念,」他們解釋說:「我們使用別名和這些簡單的偽裝,躲開了他們數百年,直到這個聰明的傢伙查到我們。」
「你是怎麼做到的?」上帝驚嘆。
「很簡單,我親愛的上帝,」福爾摩斯說道:「他們是僅有的兩個,沒有肚臍的。」
是的,要知道自己是非常基本的,它並不難。它不可能是困難的,你只要去忘掉方法。你不需要學習任何東西來知道你是誰,你只要去忘掉一些東西。
首先,你必須忘掉關注的事物;第二,你必須忘掉關注的想法;而第三件事讓事情依它自己的步調發生——觀照。
讓我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你……有三件東西在你的生命裡。在邊緣的最外圍是事物、世界,禪宗稱之為「萬物的世界」。
在邊緣、周邊、範圍的最外圍是事物,數以百萬計的事物。然後中心和邊緣之間有想法、慾望、夢想、記憶、想像——頭腦。如果世界被稱為「萬物的世界」,頭腦應該被稱為「萬念的世界」。
訣竅是:一,首先你開始注視著東西。靜靜地坐著,看著一棵樹;只是要警覺,不要去想它。不要說:「這是什麼樣的樹?」不管是漂亮還是醜陋,不要說。不要說:「它是鮮綠或乾枯的。」不要對它有任何思想漣漪,只是繼續注視著樹——這就是幾個世紀以來靜心者一直在做的。他們會選擇一件東西——也許是小火苗的燈——他們會靜靜地坐著看著它。他們到底在做什麼?火苗與靜心無關,它只是一個裝置。他們試圖做一件事——繼續看著火苗,來到一個境界,對火焰沒有念頭昇起。火苗在那裡,你在這裡,沒有念頭昇起。
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做它,看著任何東西。只要記住一件事——當念頭來時,把它放在一邊,推它到一旁,再次繼續看著東西。在開始時會很困難,但一段時間後,間隙開始發生著。沒有念頭——你會發現極大的喜悅,從那麼簡單的經驗昇起。什麼也沒有發生,只是念頭不在那裡,樹在那裡,你在那裡,兩者之間有空間。那空間沒有堆滿念頭,突然間,有極大的喜悅,沒有明顯的理由,沒有任何理由。你學到了第一個秘訣。
然後這必須以一個微妙的方式來使用。東西有很多,那就是為什麼我說以小東西開始。你可以在你的房間坐下來,你可以繼續看著照片——唯一要記住的是不要去想它。只是看,不要思考,慢慢地它就發生。看著桌子不要思考,慢慢地桌子在那裡,你在那裡,在你們兩者之間沒有念頭,突然間——喜悅。
喜悅是無念的作用,喜悅已經在那裡;它被這麼多的念頭壓抑在底下。當你的念頭不在那裡,它就浮出表面。
開始對著整體,然後當你變成合諧,你已經開始感覺到當念頭消失,只有東西在那裡的片刻,開始做第二件事。現在,閉上你的眼睛,看著任何經過的念頭——不用思考那念頭。某些面孔出現在你的頭腦銀幕,或雲朵移動,或任何東西……只要看著它而不思索。
這會比第一步更難一些,因為東西比較厚重,念頭是非常細微的。但是如果第一步發生了,第二步也會發生——只有時間是必要的。繼續看著念頭,過一會兒……它取決於你——它可能在幾週內發生,可能在幾個月內發生,可能需要數年——它取決於你正在做它時,你有多大的意向,有多麼全心全意。然後,有一天突然,念頭不在那裡,你是單獨的。
對著東西,念頭消失了……你在那裡和東西在那裡;主體和客體在那裡,二元在那裡。當念頭消失了,你只是獨處,只有主體獨處。極大的喜悅會出現——比當樹在那裡而念頭消失所發生最初的喜悅還大一千倍。一千倍!它是如此巨大,因而你會被喜悅淹沒。
這是第二個步驟,當這個已經開始發生著,這時,做第三件事——觀察觀照者。現在沒有客體,東西已被丟掉了,念頭已被丟掉了,現在你單獨著。現在,只是觀察這個觀照者,成為觀照者對著這個觀照。在開始的時候,再次會很困難,因為我們只知道如何看東西——一個東西,一個念頭。甚至一個念頭也是至少有東西可看,現在沒有東西了,它是絕對的空無。只有觀照者被單獨留下,你必須轉向自己。
這就是耶穌的意思,當他說:「轉化」——轉向自己。這就是 Mahavira 的意思,當他說 PRATIKRAMAN——轉向自己。這是Patanjali指的PRATYAHARA——轉向自己。這就是蘇菲的意思,當他們使用這個詞SHAHADAH——觀照這觀照。這是最秘密的竅門,你只是繼續獨自在那裡。安住在這單獨裡,當這個發生,有個片刻會來。它必然會發生,如果前兩個事情發生了,第三是必然會發生的——你不用擔心它。
當這個發生了,然後你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喜悅。所有這些喜悅,你先前知道的——當樹在那裡,念頭消失了而發生的喜悅;而當念頭消失了,你被單獨留下所發生的喜悅……是的,第二次喜悅是千倍大於第一次,但是現在有事發生了,這不僅僅是數量上的不同,而且是品質上的不同。現在,第一次知道印度教徒所稱的 ANANDA——真正的喜悅。所有先前知道的喜悅就淡化掉了,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那些曾發生在你的喜悅,現在這個喜悅是完全不同的。這是你自己;這是SWABHAWA,這是你最內在的本性。
它不是某件發生在你身上的東西,因此無法被拿走。它是你處在你真實的存在,它就是你的那個存在。現在它不能被拿走,現在無法失去它了,你已經回到了家。
所以,你必須忘掉東西、念頭。首先看著整體,然後看著細微,然後看著超越,那些超越了整體和細微的。
第五個問題:
奧修,你覺得你的笑話好笑,還是你迎合著我們的幽默感?
P.S. 我們喜愛它們!
對我來講,整個人生就是一個笑話,我覺得每件事都好笑,它全部都是那麼可笑。
但要記住,我不是迎合你們的幽默感,我從來沒有以任何方式迎合你們。如果我講笑話,它只是一個招式,因為只有在那片刻,當你打開你的嘴,我能幫助你吞下東西。它只是一個裝置,你的嘴是張開的而你不自知,我能扔進東西!它真的進去了。你的頭腦不再運作,你的念頭不再在那裡。
當你笑時,頭腦就消失了。在笑聲中,頭腦不會存在——就在那片刻裡,有一個間隙,我尋找那個間隙。那個間隙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只有透過那個間隙,我才能夠跟你形成一個聯繫。
最後一個問題:
我想要降服,可是……
這就是人們頭腦的運作,它始終是相互矛盾的。它想要一件東西,並在同一時間,它是害怕的。頭腦永遠不能夠全然的,頭腦的存在是個別的。
所以,如果你等待著,要到你的頭腦全然地說是才降服,那麼這是不會發生的。你最多可能期望的只有一件事:如果你頭腦的主要部分說快去做,那時就去做;聽命於主要的,而不要理次要的。有時恰恰相反會發生——人們繼續受他們頭腦次要的困擾。
有一天,某個人對我說:「我是百分之九十準備好要成為門徒。百分之九十!」我說:「嘿,這是一個奇蹟!百分之九十?不要再多等一個片刻!因為誰知道?就成為門徒吧!」他說:「但那百分之十的頭腦,我該怎麼辦呢?它持續說著不,所以我必須等待。」
但是那個人不知道,甚至決定等待也是一種選擇。成為門徒是一種選擇;不成為門徒也是一種選擇。你不可能選擇不選擇——沒人有這種自由。你不可能選擇不選擇,你每一片刻都在選擇。你必須保持是一個選擇者,要記得,人沒有不選擇的自由。但是,你可能產生一個錯覺——那個人以為他還沒有選擇,因為還有百分之十的頭腦是說不。但他是由那百分之十而決定選擇——他不要成為門徒。他是順著那百分之十而反對百分之九十,這是愚蠢的,至少要有一點民主吧。
不要等待全然,頭腦是永遠不會全然的。當有全然時,頭腦就消失了。事實上,你正試圖降服,因而你可能會全然。現在,如果你要求把全然當作降服的必要條件,那麼你只是變得絕對荒謬的。
我聽說過有一個古老的教堂,教堂非常的古老,建築物正損壞著。一陣小風來了,建築物會開始搖晃,人們再也不來了,他們會害怕。
然後,委員會的董事們召開會議了。他們甚至不在教堂裡開會,進去是很危險的,所以他們在外面開會。他們決定了某些事情現在必須做——「人們都不再來了,連神父也不敢進去。它隨時可能崩落;這是一個奇蹟,它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倒下。我們應該怎麼辦!」
但是保守的頭腦……老人們在那裡,說:「這是一個古老的教堂,我們不能拆除它。」還有其他新的人說:「我們必須拆除它,否則它有一天會出人命的。我們必須蓋一個新的教堂。」有很大的衝突,怎麼辦?
然後他們決定妥協。他們通過一個解決方案:首先,我們決定新的教堂必須興建。其次,我們決定老教堂必須被拆除。第三,我們決定新的教會應該蓋得和老教堂完全相同,在完全相同的地點,所有舊教堂的材料,都該被使用在新教堂。沒有新的東西會被使用,因而它保持是古老的。第四,直到新的準備好,我們將繼續使用舊的。
現在,它會怎麼發生? 妥協沒有幫忙。 如果你想要降服,那時,只要看你自己的內在。如果你頭腦的主要部分準備好了,那時,就跳吧。
一名俄羅斯的政委沒有勇氣待在莫斯科生活,他決定自殺。有一天晚上,他腋下夾著一塊麵包走出外面,到了鄉下。當他來到一個火車平交道,他躺在鐵軌上。一個農夫路過,對這個奇怪的景象感到驚訝。
「你在做什麼,」他問:「躺在這鐵軌上?」
政委說:「我要自殺。」
「你為什麼還需要麵包?」農夫問。 政委回答說:「在這樣的鄉下,火車到達這裡的時候,人可能會餓死了。」
但這就是頭腦怎麼運作的,你準備好自殺了。
我以前住在一個教授旁邊的房子。我們是同事,在同一所大學。我是剛來的,第一個晚上,我變得有點擔心,因為,教授和他的妻子開始爭吵。並且持續爭吵著,我能夠聽到每件事情一直持續著。當時我沒有被引見他們,在半夜去到他們的房子,那樣會是一個打擾,一個侵犯,所以我必須等著,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最後教授威脅說他要去自殺,那時我變得有點擔心。我走出門來,教授已經離開,而妻子站在那裡正要關門。我對那女人說:「這是怎麼回事?我可以幫上什麼忙嗎?」她說:「不用擔心!這必定是第一百次了,散步後他會好端端地回來。他從來沒有自殺,而且他每次都威脅。」
就在五或七分鐘內,他回來了。我問他:「這麼快?你沒有自殺?」他說:「鐵道在那麼遙遠的地方,天正在下著雨,你沒有看到嗎?而且我沒有帶傘。」
頭腦就是這樣,它繼續在矛盾中思考著。 年輕人在紙上傾訴他的衷心,他寫信給他夢中的女孩:
「親愛的,我會爬上最高的山,游過最寬的河流,穿越燃燒的沙漠,為你死在火刑柱上。附註:我會在星期六與你碰面——如果天不下雨的話。」
現在,丟掉那個『可是……』。如果你真的想要降服,就降服。如果你覺得『可是……』更強烈,那麼就忘掉它。這時候對於你不是對的時刻。
頭腦一直是矛盾的,因為這是它的生存招式,那就是它使你始終不滿足的方法。你想要做某件事—— 你頭腦的一部分說:「做」,另一部分說:「不要做」。
如果你就這樣做了,那不贊成的一部分會繼續譴責它,並且繼續說:「這是毫無價值的,我從一開始就告訴過你!」——你會變得挫折。如果你不這樣做,要做的那一部分會繼續對你喋喋不休:「就做吧!你正錯過某些偉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做呢?」無論哪種方式,你保持是挫折的。
如果你持續只是思考著,頭腦總是快樂的。去做任何事情,頭腦會變得害怕——因為當你做一些你允諾,你參與的事情,頭腦想要完全自由地夢想、慾望、期待。你觀察到你內在這樣的現象嗎?如果沒有,那麼就觀照它。每當你思考著要做某件事情,就會有一千零一種方案,頭腦就有很多的自由。
例如,如果你想要購買一輛汽車,你可以到一個展示廳。你有很多選擇,很多種車型可選用。你可以購買這台或那台,或另一台,你可以夢想著所有的,但是你只能購買一台。你購買它的那一刻,有個事實,從一百台車中,你錯過了九十九台會使你苦不堪言。現在,你的頭腦只有一台車,它會開始對它尋找各種缺陷。希望選其他車輛的剩下部分頭腦會開始告訴你:「我從一開始就這樣說。」
所以,人保持不斷地挫折。無論你做了什麼事都會帶來挫折,因為做了總是會失掉你的自由;這變成一個允諾。不做任何事,你還可能自由選擇,因為你只是在腦中選擇。你還可能改變、更改、做這個或那個:今天早上你要購買這個,到了晚上另一個——你可能持續玩著。
那就是為什麼思想家不是已知會做很多事,他們根本不做,他們只有思考。
而不做任何事,你就不可能達到。你必須做某事,你必須敢於承諾,涉入某地,否則,你可能坐著而繼續思考著和做著夢。那些全都是徒勞的,毫無意義的——一個純粹能量的浪費。
因此,要嘛決定就做,或是決定就不做,但不要在兩者之間掛著,要成為果斷的。決斷力總是好的,它創造了整合,它帶來了整合,它使你更具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