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fis: The People of the Path》
蘇菲:道上的人
Gagan譯
第五章 唱著靜默
一個人來到BAHAUDIN SHAH面前說:「首先,我追隨這個老師,然後那個老師。接著我讀這些書,然後那些書。我覺得雖然我對於你個人和你的教誨都不瞭解,但是這樣的經歷已經慢慢地讓我準備好向你學習。」
BAHAUDIN回答說:「過去你所學會的東西,在這裡,對你沒有什麼幫助。如果你要跟我們在一起,你必須放棄所有過去的驕傲,那是一種沾沾自喜的形式。」
這個人驚呼:「這對我來說,你是偉大的,真實與真正老師的證明!過去我所見過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否認我過去所研究的價值!」 BAHAUDIN說:「這種感覺本身是不值得的。這麼熱情與不瞭解之下來接受我,你是在吹噓你自己,表示你有覺知,事實上是你的欠缺。」
一個年輕人問為什麼,生命似乎是沒有意義的。意義本來就是不存在的,沒有現成的生命意義——人必須創造它。只有當你創造它,你才會發現它,它必須先被發明。它不是像一塊岩石躺在那裡,它必須像創作一首歌。它不是一件東西,它是你透過你的意識帶來的意義。不要等待它,只是等待,它不會來。人必須變成一個實驗室,人必須變成一個子宮,孕育它,生出它。
這是最重要的一件必須被瞭解的事情——否則,你將繼續錯過意義。人們有一個錯誤的觀念,他們認為,意義是已經存在現有的某個地方,但是事實並非如此。佛陀創造了意義,然後他發現它。那就是為什麼,他的意義絕不會變成你的意義。意義保持是個別的,每個人都必須為他自己創造它,它不能被借用。
這就是科學真理和宗教真理之間的差異。科學真理是一個死的東西,一旦被一個人發現了,他就被所有人發現。當牛頓發現了東西——例如,萬有引力定律——那麼,你不需要一再地發現它,然後,它就變成了集體的資產。牛頓可能工作了很多年來發現它,可能為它奉獻了他的一生,但是現在學校裡的孩子會在幾分鐘之內學會它,他不需要經歷所有的麻煩。科學真理是一個死的東西——它是一件東西,因此,一旦被發現,它就永遠是被發現的。當一個人發現它,然後它變成所有人的資產。
宗教的真理不是一件東西,它是一個意義,它是一個涵義。每個人必須去發現它,每個人必須持續去探索。佛陀的真理隨佛陀而消失,穆罕默德的真理隨穆罕默德而消失。這就像是在穆罕默德的心開了花的香味——花都消失了,怎麼能保留住香味?現在,古蘭經是死的,法句經也是,吉塔經也是,所有的經文都是。只有當花是存在的,經文才是活的。有了花朵,香味是活的;當花沒了,一切都消失了。
科學的真理是可以被學習的,你可以去上學,你可以從一個老師學到。宗教的真理不能被學習,它必須被創造而不是被學習。你不能去找老師,它不能被傳授,它沒有辦法教。你必須去見一個師父,而不是見老師——這就是老師和師父的差別:一個老師處理死的東西,一個師父活在他的真理中。
如果你是在一個師父的存在裡,你會開始隨著脈動而振動。真理不能給你,但你可以聞到它的香味,那時,你就可以開始,在自己最內在的核心,在你自己的存在裡尋找它。意義必須演變,它是一種成長,你必須為它奉獻你的一生。
所以不要問為什麼,生命沒有意義。是沒有,因為你還沒有創造它。我有,我已創造了它。但我的意義不能變成你的意義,即使我把它送給你,在那轉移中,意義就會死掉。你會接受到一個死的屍體,意義沒有辦法轉移。
蘇菲對於它是非常專精的——那就是為什麼他們否定知識。他們說,明白是可能的,但知識是不可能的。知識和明白之間的差別是什麼呢?在字典裡沒有差異,但在存在裡卻有很大的差異。知識是一種理論,明白是一種經驗。明白意味著你打開你的眼睛,你看到了,而知識是指有人打開他的眼睛,他看到了,而他談論到它,你只是去收集那信息。收集知識是可能的,即使你是眼盲的。學習知識是可能的……如果沒有眼睛,你仍然可以學習光的一些東西,但是,如果你是眼盲的,明白是不可能的。只有當你的眼睛被治好,當你能夠看時,明白才是可能的。明白是真實地你的經驗,知識是虛假的。
不要依賴著知識,否則你會持續錯過意義。知識只可能給你一個虛假的承諾,它永遠不會實現。知識只能給你假的硬幣,它們是毫無價值的,要提防它們。知識可以讓你感覺非常非常好,因為它會增強你的自我,你會開始感覺好像你知道。但要記住,這是「好像」,它不是真的如此。而當你覺得「我知道」,「我」就被加強了。
在一個人可能變成明白的人之前,他必須拋棄所有的知識,這才是真正的拋棄。我見過有些人為了神拋棄自己的孩子——這是愚蠢的,因為孩子不會阻礙神的道路。我見過有些人為了神拋棄他們的妻子,她們的丈夫——這是愚蠢的,因為在丈夫和妻子裡,神才會顯現。神是活生生的在那裡,當你拋棄了你的妻子,你已經拋棄了神——神以你老婆的形式顯現。當你拋棄了你的丈夫,你已經拋棄了神,神已經以你丈夫的形式來了。
我看到有些人拋棄孩子、妻子、丈夫,但是,人們不放棄他們的知識。他們繼續攜帶著他們的知識,這才是真正的阻礙,真正的障礙——唯一存在的障礙物。
你看……一個人放棄了生命,進入喜馬拉雅山,但如果他出生在一個耆那教家庭,他攜帶著知識,他仍然是一個耆那教徒。如果他出生在一個印度教家庭,他仍然是一個印度教徒,就算在喜馬拉雅山的深山裡,獨自一人坐在山洞裡,他仍然是一個印度教徒。如果你是一個印度教徒,你仍然是印度教社會的一部分,你不是在喜馬拉雅山。單一個人怎麼可能是一個印度教?成立印度教,個人需要歸屬,成立印度教,人需要一個社會;成立伊斯蘭教,人們需要一種教派,一群人。印度教、伊斯蘭教、基督教、耆那教、佛教是各種不同類型的群體名稱。
你說你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那麼,為什麼,你還攜帶著這個群體,這個歸屬?那時,你稱呼自己是印度教徒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攜帶著某一種知識——知識被傳授於吠陀經、吉塔經。或者,如果你認為你是伊斯蘭教徒,那麼它是知識被傳授於可蘭經,你還沒有拋棄知識。
蘇菲說,如果你想要放棄所有一切,那就拋棄知識。這就是最大的勇氣——因為當你拋棄知識,自我就開始消失。自我會自行死掉,它不可能存在。當你說「我不知道」的那個片刻,你有感覺到那個片刻的純度嗎?你有感覺到那個片刻的天真嗎?你有感覺到那個片刻的沉默嗎?當你說出「我不知道」,這是一個人可能說出的最偉大話語——這就是個開始。
蘇菲的第一步就是明白你不知道,而這應該不僅僅是一個想法,它應該是一個生命經驗。你不應只說它,它不應該只是在你的嘴唇上,它應該是深藏在你的心裡。你應該從你的那個內在感覺到它——「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神?你知道真理?你知道任何關於死亡的事?你知道任何關於生命的事?是的,你是活著的,但你不知道任何關於生命的事。是的,神就活在你裡面,從一開始就活在你裡面——未開始前的開始——但是,你跟祂還不熟識。真理是無處不在,你被真理包圍著,你活在真理的海洋,但是你不知道任何關於它的事。你對真理的無感,就像魚對海洋的無感一樣。
但是你一直認為你明白,因為你已經看完一本書,因為你能背誦可蘭經、吉塔經、聖經。人們不僅認為背誦、記憶就是明白,他們並認為這是唯一存有的一種明白。回憶、記憶不是明白,你怎麼可能透過記住往事而明白了?鸚鵡能做到那些,機器可以做到——而且會以比你更有效的方式做到。還有什麼?電腦可以記住整個吠陀經、可蘭經、聖經和所有的經文,每當你詢問它的時候,它就能顯示所有的知識。但是,電腦沒有意識,沒有覺知,沒有靈魂。
一個自信他有很多記憶的人,以為這就是明白,作為人的部分開始消失了,最後變成一部機器,記憶是機械的。
所以蘇菲說,如果你想放棄什麼,那就拋棄你已累積在記憶中的知識,那才是真正的障礙。因為『你知道』的這個想法,你不可能變成純真的,你不可能變得像孩子一樣。當你是一個印度教徒,你怎麼可能是純真的?你已經受損,你已經收集了意見。經文已經進入你的心思、意識形態、觀念和哲學。你很聰明,你已經變成狡猾的,你怎麼可能是純真的?
當一個孩子出生,第一次睜開了眼睛,他會是個基督教徒、伊斯蘭教徒、或印度教徒嗎?那雙眼睛才是真正的眼睛。不久,灰塵就會開始累積。不久,我們會開始把想法扔進這個孩子的純真意識中。不久,鏡子會累積更多的垃圾,而且不再能反映真實了。
這些垃圾必須被丟棄,記憶必須被使用,但是人不應該認同它。我不是說你必須丟掉你的記憶,只是認同必須被丟棄。
你會感到驚訝,當認同被丟棄了,你可能比以前更有效地使用你的記憶——因為那時它只是一個機制,當你需要它的時候,你可以使用它。但是,你保持超然的,悠然的,純潔的,你保持是一個孩子。
耶穌一直說著:「你不會進入我神的國,除非你像個小孩子。」有一天,他站在市場的人群中,有人問:「誰會是值得的人?誰會進入你神的國?誰會是被選到的少數,當選的人?」耶穌往四周看著……
自然地,小村莊裡的猶太導師出現了,導師想著:「他一定會選中我,我將會是那個值得的人。」但是耶穌跳過了他。小鎮裡的有錢人在那裡,他跳過了他。教授在那裡,他跳過了他。一個苦行者在那裡,他跳過了他。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一個只是站在人群中的小孩子,全然純真的。他帶這孩子上台,他指著這個孩子,對大家說:「那些像這孩子,天真、鏡子般純淨的人,只有他們能夠進入我神的國。」
那就是為什麼,如果猶太導師們對耶穌非常憤怒,這不會奇怪。如果有學問的人都反對他,這不會奇怪。如果宗教的祭司都反對他,這不會奇怪。如果他們都聚集在一起,摧毀這個純真的人,這個蘇菲,耶穌基督,這是合乎邏輯的。
蘇菲談很多關於耶穌基督的事,他們談的比基督教徒所做的,更有愛的方式——因為他們對耶穌的瞭解更深,基督教徒的瞭解一再變成了教條。蘇菲有洞察力,這洞察力來自於他們都已經知道了不明白的片刻。記住這詞「不明白的片刻」,去實現它,從那片刻開始,旅程就開始了。
因此,師父必須拿掉你所有的知識,他必須摧毀一切的自我觀點、哲理、信條。他必須是非常嚴格地敲擊你,一旦知識消失了,雲層不在了,而意識的光開始明亮燃燒,事情開始發生,奇蹟就開始發生了。
第一個奇蹟是,當你不知道的時候,你才開始明白。當你的眼睛沒有充滿意見時,它們就變得清澈、透明,你就有了洞察力。
在我們進入這個最偉大的師父的美麗引喻之前,有一些事情必須被瞭解——被參考,特別是對現代的頭腦。
現代頭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比較會感到毫無意義。因為過去的幾個世紀,都活在一種麻木、昏睡中,唱著靜默正教很強勢,習俗的制約很沉重又強大。宗教的堡壘是非常非常強而有力的獨裁,人們在信仰裡活了幾個世紀。
這個世紀已經敢去拋棄信仰,那些信仰一直給人感覺到是有生命意義的。現在,這些信仰已經消失了,這是好事。到目前為止,它的發展是不錯的,信仰已經消失了,這是第一個『不可知論』的時代。第一次,人已經趨於成熟,成熟在於他不再對信仰,對迷信依賴。我們已經丟掉所有的迷信。
所以,一種真空已經進到存在。信仰已經消失——帶著信仰的那個意義的虛假感覺消失了,真空進駐了。我們拆毀了老的建築,我們做了負面的部分,現在正面的部分必須要被做——我們必須要矗立一個新的建設。舊的廟宇沒有了,但是新的廟宇在哪裡呢?信仰被摧毀了,但是信任在哪裡呢?信仰不見了——這是件好事——但這是不夠的。拆毀是必要的,但還是不夠的。現在,你必須成長為信任。
我想解釋信仰這兩個字給你聽。信仰是借來的;別人把它給你的——你的父母,你的社會,你的神父,你的政客,他們把它給了你。孩子一出生,我們立即開始——無論是我們給孩子割禮,或者我們給孩子洗禮,我們做了一些事情。我們立即開始調教他,在他變得警覺之前,信仰已經深入到他的血液和骨頭裡,甚至到他的骨髓裡。在他變得警覺之前,在他能想清楚之前,他已經中毒了。信仰已經變得無意識,他已經被調教了,他不能自由地思考。
那就是為什麼,所有的宗教都如此感興趣地在教導孩子宗教。立即而有興趣的,他們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教導孩子宗教。心理學家說,教導孩子宗教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他七歲以前教他。一旦他過了七歲,那麼它會變得越來越難教他,因為他會開始追問,他會開始爭論。他會變得很懷疑,他會變成多疑的。七歲以前,孩子是單純地信任父母,他相信他們不論做什麼都是正確的,他毫不懷疑。這是一種自然現象,孩子必須信任母親,孩子是那麼地無助,他不可能自己活著。信任父母是必要的,這是他存活的必要條件,因而他會信任。
宗教利用那天然的信任來調教孩子。母親帶他到教堂或寺廟,向神父或祭司請教,孩子遵從母親,遵從雙親,遵從家族。以家族的氛圍,一個微妙的調教開始進入,到了孩子可以思考,可以創造的時候,他已經被制約了。這些調教已進入這麼深,現在,他永遠無法輕鬆地去拋棄它們。
師父需要去敲醒。你需要有比愛你父親更愛的人,比愛你母親更愛的人。你需要一個師父——只有到那時候,師父才可能進入到你存在的那些最深的層次,那裡調教已經發生了,他可以摧毀這些調教。除非,師父變得比你的父母更重要,否則,這是不可能的,心理上的不可能。
那就是為什麼佛陀說:「你不能來找我,直到你摧毀並殺死你的父親和母親。」一個奇怪的說法。耶穌說:「如果你不恨你的父親和母親,你不可能跟著我走。」這看起來也不是很好。耶穌,愛與和平的使者,佛陀,世上最富有同情心的人,談論恨?——不只是怨恨,而且是殺害?
他們是什麼意思?他們並不意味著你實體的父母,他們的意思是已經深入到你生命裡的父母,已經變成你那些調教的基地,那個基地必須被摧毀。一旦基地消失了,你就會重新變成孩子。一旦調教被丟掉了,你就會突然重新變成一個純真的孩子。這時候你會在一個更好的情況,因為你不會是無助的,你會站在你自己的腳上——天真得像個孩子。
這就是門徒的含義,這就是點化的意義。這就是,當蘇菲說:「有人變成了一個 SADHAKA,有人變成了一個門徒。」的意思。
在這個時代,慢慢地,信仰已經慢慢地消失了,卻沒有東西出現在那個地方。
你一定聽說過一個德國思想家路德維希·費爾巴哈,他似乎是當代心靈的先鋒。費爾巴哈以人心的無限渴望來解釋神,他說:「沒有神。神不像一個客體實體而存在,這只是一個渴望的實現。人想要變成無所不能,無所不在,無所不知。人想要變成神——這是人的慾望,渴望變成無限的,渴望變成永生的,渴望變成絕對的強悍。」
這是對神的信仰的第一錘:神不是客體;神是不存在的;神只是人頭腦的一個投影;神沒有本體論,祂只是一個心理的夢想;人是以神的條件在思考,因為他覺得自己很無能,他需要使自己變完整的東西。他需要一個想法,給他一種感覺,他不是在這裡的陌生人;在這個世界上有某個人在看護著他。神也不過是一個投射的父親,人想要依靠著某個東西,祂只是一個純粹的慾望,祂沒有實體。
然後,卡爾·馬克思出現了,馬克思試圖以超越客體的意識形態來解釋神。馬克思說,因為人們窮困,在受難中,在悲苦中,他們需要一個夢想——夢想可以給予他們希望。人們正活在如此的絕望中,在如此完全的悲哀中,如果他們不能夠夢想將來在某個地方,一切都會好的,他們將不能夠容忍這種無法承受的現實,因此神是鴉片。
宗教是給群眾的鴉片,它是一種藥物,它有幫助,有慰藉,它是一種鎮靜劑。你在如此的痛苦中,你需要一個止痛劑——以這樣的想法:今天,對!今天是苦不堪言的,但是,明天一切都會好的。
馬克思說,那就是為什麼耶穌的『天國八福』變得這麼重要:「窮人有福了!」為什麼?為什麼「窮人有福了!」呢?因為「他們會繼承神的國。」現在,窮人可以希望,在這裡,他是窮人,但是在那裡,他將繼承神的國。不僅如此,耶穌說:「在這裡排第一位的人,在那裡會排在最後,而在這裡排最後一位的人,在那裡會排第一位。」現在,這窮人真得感覺到快樂,他忘記了他的貧窮,因為他在那裡將會排第一位。耶穌對這些激勵有不同的含義,但馬克思認為這些都只是藥物。
馬克思看起來也非常合乎邏輯。當人們在苦難中,他們只有一個辦法來忍受它:跳過時間,他們能夠想像一個更美好的未來。你是在醫院裡——你可以想像,明天你將走出醫院,你將要回家,一切都會 好起來。這只是多幾個小時的問題,你可以容忍它。
不要擔心,在這世只是多幾年的問題,不久,天堂在等著你。你越是窮,在天堂你越是高位。在這裡你所缺乏的,在那裡會大量提供。你沒有漂亮的女人?不要擔心,在天堂,每個人都會擁有他們想要的那麼多——你能想像的最美的女人,飛天女神APSARAS。她們是如此的美麗,她們從不會變老,她們始終保持停留在十六歲。她們永遠不會再成長,這些都是男人的夢想。
在這裡,你不能夠得到酒類——或者即使可以也很難或很昂貴,或者要得到它有一千零一個問題,而政客們總是想到禁酒令。但在 FIRDAUS,在天堂,有酒的河流——各種酒類。只要你想要,你可以盡情地喝,你還可以游泳,你可以把自己完全泡在裡面。
這些夢想都只是安慰那些被踐踏,被壓迫的人。所以馬克思說,宗教只是一種把戲……
一種剝削人們的把戲,一種讓他們保持統治的把戲,一種讓他們無法反抗的把戲。他對老的信仰,搥了很重的一錘。
然後,尼采帶來第三錘。他說:「神就只是一種對愛的意願的削弱。」當一個人變老,或一個社會變得陳舊、腐朽、沉悶和垂死,它就會開始思考神。為什麼呢?因為死亡近了,一個人必須接受死亡。一個人將要捨棄生命,生命將從手中溜走,人不能做任何事情——但人可以接受死亡。神是一個接受死亡的把戲,而死亡只有被那些已經變得虛弱的弱者所接受。
尼采常說,神的這個想法來自於女性的心態。他常說,佛陀和耶穌都是陰柔的。他們並不是真正的陽剛,他們是太軟弱了。他們是已經接受了敗仗的人,他們不再戰鬥,他們不是為生存而戰。當一個人停止為生存而戰,他就變得宗教性的。當對權力的意志不再運作時,人就開始萎縮和死亡,人會開始思考神和其他相關的東西。神反對生命,生命是權力的意志,生命是奮鬥,不斷地奮鬥。生命是衝突,而人必須取勝。當人們變得過於衰弱,不能取勝時,那些被擊敗的頭腦開始變得虔誠,宗教是失敗主義。
費爾巴哈、馬克思、尼采,這三個人共同創造了這個氛圍,它可以宣稱神已死,人是自由的。
這是在你出生後的情況,如果你就是當代的人,這就是這種情況。你和費爾巴哈、馬克思、尼采,比起你和帕坦伽利、卡皮拉、金田更契合,他們是很遙遠的人。我們不屬於他們,他們不屬於我們,這距離太遠了。我們真正的先知是這些——費爾巴哈、馬克思、尼采、弗洛伊德、達爾文——而且這些人破壞了整個組織,整個結構,信仰的模式。我想告訴你的是他們已經為人類做了很多了。
但不要誤會我的意思,他們已經清洗了人們信仰的整個意識,但是,這只是做了一半的工作。現在,某些東西是必要的。這就好像你正在整理一個花園,你整理了地面,你拔掉所有的雜草,扔掉所有的石頭,地面已經準備好了——然後,你只是等待,你不植入玫瑰花苗,你不播下新的種子。這些人都已經為人類做了很大的服務,他們拔掉所有雜草的根。但是,只是把雜草拔除,花園還是沒有整理好,也不能算整理好。剷除雜草只是整理花園的一部分,但這還不是一個花園。現在,你必須帶來玫瑰,沒有那些玫瑰,就失去了意義。
人們被卡住了,他們要不是已經變成共產主義者,就是變成弗洛伊德派,或變成法西斯主義者。他們認為沒有了信仰的成長,沒有對未知和超越的慾望湧現,這片乾淨的土地是一座花園。然後,你在到處尋找,這裡沒有東西,這是一片沙漠。這些人已經清理了土地,但是,只有沙漠被產生出來。
人類變得非常非常焦慮。焦慮產生了,為了要跟黨派,跟宗教,跟教派,跟社會一致,焦慮被壓抑了好幾個世紀。好幾千年來,焦慮一直被鎖住了,人一直當著奴隸。現在,鎖被打開了,人不再是一個奴隸,幾千年的焦慮、壓抑已經被突破而鬆動,人正在轉變成瘋狂。
這些人所完成的,可能變成一種大解放,也可能變成只是一種損失,這要看情況。如果你正確地使用這種處境,你開始種植玫瑰花叢在你的心中,不久,你就會對費爾巴哈、馬克思、尼采、弗洛伊德和所有摧毀了信仰,摧毀了舊宗教的人有很大的感激。他們已經為一種新的宗教做好了準備——更多成熟的人,更多成長。
我全力支持他們,但是我不跟他們一樣就在此停下來。如果你停下來,你的命運將是毫無意義。是的,這是件好事,沒有神的存在——神的信仰——但是然後,那時開始在你的內心之中,尋找還有什麼存在那裡。去探險,你偶然會碰見神,而這個神將是你經驗的神。
他們創造了一種情況,就是你可以說『我不知道』——這就是不可知論——現在,就用這個當作跳板,進入未知的領域。你已準備好進入未知,知識是沒有約束力的,沒有人綁住你的腳,第一次,你可以自由。但是,你站在那裡幹什麼呢?你站在那裡,因為你被拴住,現在,雖然鎖鍊已被移除,你還站在那裡。向前走去,探險!整個存在是你的。沒有概念,沒有偏見,毫無哲理地探索它,以敞開的心探索它,你就會驚奇地發現,神是存在的。
但是,這將是一個完全新的,絕對新鮮的神。這將是人體驗的神,而不是人相信的神。這將是一個活在你的心裡跳動著,在樹上的花朵,鳥的歌唱裡呼吸著的神。這會是山脈、河流和星星的神,這會是生命的神。這不會是一個存在天上的某個地方的神,不是,這會是存在此時此地的神——在我心裡面,在你心裡面,在每一個人的心裡面。這是等同於存在的代名詞的神。
但這個神只能透過明白而來,而不是透過知識,知識已被摧毀了,這是很好的。這三個人——費爾巴哈、馬克思、尼采——已經完成很棒的工作,清理了幾世紀以來的廢話;但要記住,他們沒有因它而受惠。尼采死在瘋人院,如果你被尼采卡住了,沒有別的,你就是正在等著要發瘋。尼采做了一個偉大的服務,他是個烈士,但是他卡在他自己的負面情緒。他摧毀了信仰,但是隨後他從不去探討還有什麼存在那裡。沒有了信仰,還有什麼存在那裡呢?不要信仰,還有什麼存在那裡呢?你不能說沒有什麼,而是有一些東西。它是什麼呢?他從來沒有進入靜心。思考、邏輯思考可能做一件事:它可能摧毀信仰,但它不能引導你進入真理。
你只有透過靜心或愛的門,才可能被引導進入真理——MARIFA或MAHABA,無論是透過明白或透過愛,無論是變成一個愛人、ASHIK、BHAKTA、奉獻者,或變成一個瑜珈師、DHYANA、靜心者。只有兩個方式——透過智慧或透過感覺。這是到達神的兩個門。
人現在必須創造出意義,這意義不再是由社會給予,不再是由任何人給予。
馬丁·海德格爾說:「一旦人們意識到了生命和存在的無意義,就會產生了很大的焦慮、焦躁、痛苦,這種情況是透過打開了順服統合和幾世紀的調教禁錮而發生。一旦這個解放發生了,人就要能夠付諸行動——而不是根據任何人或任何事物給予的規範,人必須仰賴自己了。」
海德格爾是正確的,你必須要仰賴你自己了。現在你不能依靠任何人,沒有經文會有所幫助。先知都死了,使者已不再存在,你必須要靠你自己了。你必須站在自己的腳上,你必須要變得獨立。海德格爾稱它為『決斷』,你必須做出一個決定,一個決心,「我獨自一人,並沒有什麼幫助會從任何地方來。現在,我該怎麼辦?我什麼都不知道,沒有存在信仰來給我一張地圖。沒有圖表存在,而且四周都是沒有圖表的,整個存在再次變成一個奧秘。」
這是對那些有勇氣的人一種很大的喜悅,因為現在探索再次成為可能的。 這就是海德格爾所稱的決斷,這就是印度教徒所稱的SANKALPA。現在你必須決斷,他稱之為決斷,因為透過它,個體變得剛毅,個體變成單獨的。沒有神,沒有約定,沒有法律,沒有戒律,沒有規範,沒有原則——人必須是他自己,而人必須決定去哪裡,做什麼,成為誰。這就是著名的存在主義者口號的意義:「存在先於本質——也就是說,沒有人性的本質。人創造了他自以為的,人做自己。」
意義必須被投射,意義必須被創造。你必須唱出你的意義,你必須舞出你的意義,你必須畫出你的意義,你必須活出你的意義。透過生活它就會出現,透過舞蹈它就會開始滲透到你的存在,透過歌唱它就會來找你。它不是像一塊石頭躺在那裡,它必須在你的生命裡綻放,它必須變成一朵內在的蓮花。
現在進入這個美麗的寓言。
一個人來到BAHAUDIN SHAH面前說:「首先,我追隨這個老師,然後那個老師。接著我讀這些書,然後那些書。我覺得雖然我對於你個人和你的教誨都不瞭解,但是這樣的經歷已經慢慢地讓我準備好向你學習。」
當你去拜訪像Bahaudin這樣的人,你是來接近危險,你是來接近火,你是來接近死亡。
這個人一定到處找過這個和那個老師,這樣的老師有幾百萬個。師父是罕見的,你可以很容易找到上打的老師,他們很便宜。而找一個師父,你是正在冒險中。 這個人對Bahaudin說的——就像他已經跟其他老師說的——「首先,我追隨這個老師,然後那個老師。」人們就像是這樣。他們認為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人們來找我,他們說:「首先,我找過了Maharaji 大師,然後我去找過Muktananda,然後我去找了各式各樣的大師——現在我來找你」他們認為自己是偉大的朝聖者,他們認為自己是偉大的求道者。透過列舉出所有的名字,他們自我感覺良好。只是他們顯現出自己還是愚蠢的。
一個真正的求道者不會被老師所惑,不會隸屬於任何老師。即使他去找一個老師,他會看透,並清楚這只是一種教學。他會盡快地逃離,而不會去吹噓它,因為沒有什麼可以炫耀的。
人必須要探索,人必須要繼續在黑暗中摸索。但是,當你正在摸索尋找門口時,有時你會落入房間的拐角,然後有一堵牆,你被卡住,你的頭撞得好痛,接著你又撞到一些家具,然後,撞到這個,撞到那個,最後走到門口……當你走到門口時,你會關心你已經撞到多少次?在什麼角落?撞到什麼家具?你的頭撞了多少次?你不清楚,所有這一切都毫無意義。當你發現到門口時,在黑暗中所有那些碰撞都結束了,沒有什麼可以炫耀的。
事實上,當你說你曾去找過Muktananda,或Maharaji大師,或Sai Baba,或各式各樣的大師時,你只是訴說著你沒有長眼睛看,你只是顯示你的無知。這一直是我的經驗,人們來了,並對我提起這些東西。
在世界上有三種人,愚蠢的人,他們是多數;然後,平庸的人,好一些;然後,聰明的人。
愚蠢的人又分成三類——就如每種人都有三類。第一類,透過他頭腦運作的人。他沒有想太多,但他仍然透過它運作——所以,愚蠢的知識分子。每當有人說:「我曾去找過Prabhupad。」那時,我就知道他是個愚蠢的知識分子。第二類人是愚蠢的,但是情緒化的,他是透過情感運作,那時,他會去找Maharaji 大師。他將變成一個PREMI,一個愛人。第三類的人:愚蠢有意志的人,固執或尋求一些意志能力,他會去找Satya Sai Baba……奇蹟,他會對魔術有興趣。 當你來找我,你說你有去找過這裡和那裡,你只是展示你過去一直在做的無聊事。
第二種,平庸頭腦的人,也可以分成三類。如果平庸頭腦以智力來運作,那麼他會去找Sri Aurobindo。或者,如果他透過感覺來運作,那麼他會去找Muktananda。或者,如果他透過意志來運作,那麼他會追隨一些hatha瑜伽師。他會發現一些體操運動員,並開始折磨他的身體。或者,他可能會變成一個耆那教MUNI的追隨者,他會是一種受虐狂。他會喜歡折磨自己,透過折磨,他會感到強大。
最後一種明智、真正有智慧的人,他們也有三類修行方法。如果一個人透過智慧來運作,那麼他會去找克里希那穆提或Raman。或者,如果他是一個感覺型的人,那麼他會找到像Meher Baba的一些師父。或者,如果他是個有意志的人,那麼他會找到像葛吉夫的師父。
但如果你已經找到了師父,你不需要再來找我。一旦你找到了師父,你不會再去任何地方,你的旅程結束了。如果你還沒有找到師父,只有那樣,你才會再去尋找。所以,當你說:「我曾經跟這個,我曾經跟那個,」這只是表明你還沒有找到,這並不表示你已經獲得了什麼,這只是表明你曾經跌跌撞撞地在這裡和那裡,但你還沒有找到。這只是表明,有些曾經錯過,還沒有找到。這不是真的是你的自傳,因為它甚至還沒有開始。
當你發現你的師父——就完成了,就完全停止了。這時已經來到門口,你可以透過它進入,之後,你不會再去其他任何地方。所以,如果你還沒有找到,那時所有你認為你去找過的,都是沒有意義的。
一個人來到BAHAUDIN SHAH面前說:「首先,我追隨這個老師,然後那個老師。」
這個人來找Bahaudin並且說:「首先,我追隨這個老師,然後那個老師。」他在說什麼?他在說:「我不是一個普通的人,我是一個偉大的求道者。」他介紹自己,並顯示他的自傳——「你不應該把我當一個普通的人,我是一個偉大的求道者,一個偉大的奉獻者。我曾經見過這個老師和那個老師。」這是他的想法,但是,他不知道Bahaudin,Bahaudin會對這想到什麼。
「接著我讀這些書,然後那些書。」
這時,還有人會列舉出他們已經讀過的書。
就在幾天前,我收到一個長長的清單,某人從尼泊爾非常高遠的郵局寄過來。他寄一張書單來——「我一直在讀這些書,你認為如何?」為什麼我應該對你正在閱讀的書想到什麼?「而如果你認為有任何書我錯過了,你可以建議!」他說。我已經建議他燒掉所有這些書,書籍是不會有幫助的。但是,他使用寫這封信的方式,讓他自己感到很偉大——就好像他一直在做一些偉大的事,就好像透過閱讀這三百本書,他已經為整個存在盡到義務。他一定聚集了很多知識,並透過知識,強大自我。
「我覺得雖然我對於你個人和你的教誨都不瞭解,但是,這樣的經歷已經慢慢地讓我準備好向你學習。」
看看這樣的愚蠢,他說:「我覺得雖然我對於你個人和你的教誨都不瞭解,仍然繼續去經歷著找這個老師和那個老師,學習這本書和那本書,而這樣的經歷已經慢慢地讓我準備好向你學習。」他不知道Bahaudin必定會教什麼——因為師父沒有什麼可以教的。師父摧毀所有的教學,師父拿掉所有你已經學會的;師父不再給你任何東西用來學習。他把你引入不同種類的程序——忘掉的程序。老師教導,老師讓你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如果你想要學習,就去找老師;如果你想要忘掉,就去找師父。師父拿掉所有你知道的,他必須是有極大破壞性的,因為只有當所有這些沒用的東西被摧毀,你才能夠重新出生。
SHAH回答說:「過去你所學會的東西,在這裡,對你沒有什麼幫助。」
這句話對這個偉大的求道者一定是個震驚。Bahaudin說:「過去你所學會的東西,在這裡,對你沒有什麼幫助。」他無條件地說:「過去你所學會的東西,在這裡,對你沒有什麼幫助,因為在這裡我們不幫助學習東西。在這裡,我們幫助忘掉東西。因此,所有你知道的,不管是什麼都必須丟掉。」
所有你知道的……如果印度教徒來到我這裡,他必須丟掉他的吠陀經;如果伊斯蘭教徒來到我這裡,他必須丟掉他的可蘭經;如果佛教徒來到我這裡,他必須丟掉他的法句經;如果基督教徒來到我這裡,他必須丟掉他的聖經。清楚他必須丟掉什麼東西是不一定的——所有他內在所攜帶的都必須被丟掉。
調教必須被丟棄,誰做的調教不是重點。心智必須來到一個點,在那裡,它可以感受到一個無調教——一個自由,這會帶給人洞察的能力,眼睛不再帶著概念的迷濛。生命是非常生意盎然的;理論是非常死氣沉沉的。當你的眼睛充滿理論,你看不到生命的生意盎然。生命每一刻都是新的,而理論一直是老舊的。當你的眼睛充滿了舊的,你看不到新的。生命是非常非常靜默的;而理論總是喧囂、吵雜的。理論在你的腦袋創造了一個市場,生命是很靜心的,透過理論,你將無法接觸到這個永恆的靜默。
讓我告訴你——這可能看起來荒謬,但它卻是如此——即使你在生命中找到聲音,它也是寂靜的聲音。只有人會製造吵雜聲,鳥,牠們唱著靜默;樹,它們唱著靜默;河流衝到大海,它們唱著靜默。是的,有聲音,但聲音是來自於靜默,聲音中沒有任何噪音。只有人是喧鬧的,嘰嘰喳喳的,就是人帶著語言來到存在。就是人帶著文字來到存在——並且透過文字,他失去了所有,他變得迷失在語言
52 唱著靜默 的叢林裡。 師父可以幫助你燒掉整個語言的叢林,他帶給你一個非語言的空間。 因此Bahaudin 說:「過去你所學會的東西,在這裡,對你沒有什麼幫助。如果你要跟我們在一起,你必須放棄所有過去的驕傲,那是一種沾沾自喜的形式。」 Bahaudin看起來很嚴厲,人們覺得他對這個可憐的傢伙應該客氣一點。但是,師父都很嚴厲;他們不能對你客氣,他們不能按照一般的禮節。他們必須是不客氣的,因為只有透過他們的不客氣,你才會感到震驚。如果你不震驚,你永遠不會明白。只有透過震驚,漸漸地你就變成警覺的。
葛吉夫曾經說過,人發明了避震器在他們的四周。禮儀就是避震器的一種,它就像一個彈簧。你坐在一輛車裡,車子有許多彈簧,這些彈簧是很有幫助的——減少了你的顛簸。路面可能是凹凸不平的,但你不會覺得凹凸度太大。火車有緩衝器,兩個車廂之間有緩衝器。如果有事發生,這些緩衝器會吸收衝擊。
人發明了許多緩衝器,許多彈簧,許多避震器。你在路上遇見某人,你會說:「嗨!你好嗎?早安。」這是一個緩衝器。你可能不覺得很好,一大早看到這個人,你可能感覺非常不好,但是你必須說:「早!」你必須說:「很高興見到你!」這是一個緩衝器,這樣你就可以隱藏真正的事實。他也會說:「很高興見到你!」兩個人看到對方都是憂傷的。他們根本沒有互相看到對方,他們都避免。他們只是拋出這句話,以便醜陋的情況能被避免,一種不舒服的情況可以被避免和掩飾。
但是師父必須敲擊你,這樣你就可以變成警覺和清醒。沒有別的辦法,你必須被震撼到醒來。所以師父從不錯過任何可以敲擊的機會,每當你做出任何可能被敲擊的機會,如果他能夠敲,他就敲。他一定會敲,他從不錯過任何機會。
現在,這個人一定是被震驚到。他是有禮貌,有禮節地,而且他沒有對師父說什麼不對的事。他只是說:「我去見過這個師父和見過那個,我已經讀過這些書。」他只是說:「我是值得你關注的,拜託,你可以接受我,我準備好了。我已經準備好了,我所有的研究和準備工作,促使我來見你。」現在,他無法預料這個。震撼必須是意想不到的,記住,如果你能想到它,它是沒有意義的。如果你想到它,你已經準備好要吸收它。當你沒有辦法預期,當它突然從某個角落裡來到,你從來不會預期它會來,只有這時,才能把它注入你——否則如果你準備就緒,你就變成防禦的。
因此,一個師父不可能重複。他不可能以同樣的方式,一再地使用同樣的方式,對每一個門徒,他是不同的方式——因為,一旦它變成刻板的東西,它就不會創造震撼,必要的震撼。
「過去你所學會的東西,在這裡,對你沒有什麼幫助。如果你要跟我們在一起,你必須放棄所有過去的驕傲。」
你必須拋棄過去,過去的驕傲,所有的驕傲來自於過去。你是生在一個非常富有的家族,你是生在一個貴族的家族,你是生在一個非常著名的家族,你是生在一個非常非常高貴的家族。你曾就讀於哈佛、牛津或印度貝拿勒斯。你是個婆羅門,你的父親是一個偉大的學者,你有很多學位。驕傲來自於過去,門徒必須拋棄過去。當你拋棄了過去,未來就打開它的大門。如果你執著於過去,你仍然往後看。就是這種情況——那就是為什麼你時常在麻煩中,不斷地走入事故中。你就像汽車司機駕車向前,卻往後看,意外一定會發生。如果有時它不發生,那是奇蹟。
人們持續看後頭,他們的眼睛總是在看後視鏡。他們看著他們已經走過的路徑,他們不看前面的道路,而前面的道路是必須被看到的。如果你想避免事故發生,那是必須被看到。人必須完全從過去解放,只有解放的當下,眼睛才會看到未來。記住,你不可能一起看到兩者。
師父使未來可得,並且它只能以一種方式來得到——過去必須完全地被燒毀。有時候,當我對我的門徒說:「丟掉過去!」他們會說:「所有?全部?你覺得我過去的一切都是錯的嗎?」他們是說,有些好東西可以留下來——可能有些不好的東西在那裡,它們可以被燒毀,但是,這不是重點。你可以留下好東西,但是你會再次看到了過去。這不是選擇過去和未來的問題,切記,這不是你必須選擇好的而丟掉壞的的問題——你必須把它全部丟掉。只有這樣,眼睛才會轉向未來。而未來是有潛力的——
因為未來就是前途。 「……你必須放棄所有過去的驕傲,那是一種沾沾自喜的形式。」 Bahaudin是在說這個「我見過這個老師和那個,看過這本書和那本,練習過瑜伽、坐禪,並曾進修普達Subud和所有這類活動」——是一種沾沾自喜,他打得很重。
這個人驚呼:「這對我來說,你是偉大的,真實與真正老師的證明!」
這個人也是不凡的,他一定是跟過很多老師,有時可能會突然碰到一些師父,他正試圖打敗Bahaudin。
你看,他也有一個避震器,他說:「好吧,你要打我,但你不可能打到我,我也有一個防守在那裡。」他突然轉換,他以一個非常微妙的方式防衛著。他說:
「這對我來說,你是偉大的,真實與真正老師的證明!過去我所見過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否認我過去所研究的價值!」
他真是一個狡猾的人,真是一個聰明的人,真是一個知識淵博的人。如果沒有像Bahaudin品質的人,他會騙到手。如果在Bahaudin內在有甚至一絲毫的自我,這個人會騙到手,會收拾掉。
現在,他似乎完全正確。「恰恰就是這種情況——現在,我看你是真正的老師,真正的師父——你敢說出這樣的話。」否則,老師會說服,老師是推銷員,他們會嘗試。如果你對他們說些什麼,他們總是拍拍你,他們會說:「很好!你做了對的事。」他們不會敲你這麼重,因為他們是在尋找門徒,他們不可能那麼容易地錯過一個客戶。顧客來了,你是店長——你怎麼可能敲他呢?你必須說服他,你必須容忍他的廢話,你甚至要讚賞他的廢話。
如果你去見一個老師,一個普通的老師,如果你說你一直在研究各式各樣的方法,他會說:「很好!這是應該的,你是一個偉大的靈魂。」如果你說:「我能背誦整部吠陀經。」他會說:「這是做對的事!現在你準備好了。所以,我不需要對你花太多工作,你已經做了一半的工作。」他會讓你感覺很好。
請記住,只有那個不是想以任何方式利用你的人可能敲擊到你。如果他有利用你的一些想法,他就敲不到你。 「這對我來說,你是偉大的,真實與真正老師的證明!」
現在,他拼命地稱讚Bahaudin。
「在過去我所見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否認我過去所研究的價值!」 BAHAUDIN說:「這種感覺本身是不值得的。」
他再次敲中,而且敲得更重,更加用力。
「這麼熱情與不瞭解之下來接受我,你是在吹噓你自己,表示你有覺知,事實上是你的欠缺。」
「現在,不要試圖愚弄我,」Bahaudin說:「你覺得你在做什麼?你以為你是在誇我?你是以間接的方式在誇耀自己。你是誇耀自己,說你是這麼有洞察力——而你卻沒有。你正在試圖證明,當有一個師父在你面前時,你能認出來。你怎麼能認出來?你是盲目的。對太陽,你所有的讚美是沒有意義的。」Bahaudin可以看到,這個人是盲目的,但他還說著:「你是最偉大的光。」「你怎麼能看到?你還沒有瞭解我,你卻是這麼熱情地在誇我?」讚美師父需要時間。讚美師父需要好幾年,只有透過瞭解……
如果你透過瞭解來讚美師父,他會接受。如果你讚美他只是出於熱情,他是不會接受的。只有你的洞察力才可以被接受,不是你的奉承——因為馬屁精只是間接地奉承自己。
「這種感覺本身是不值得的。」
Bahaudin說:「這麼熱情與不瞭解之下來接受我,你是在吹噓你自己,表示你有覺知,事實上是你的欠缺。」
「在效果上,你還是在說著:『我是有些價值的,因為我認出了Bahaudin是一個偉大的人。』」
這是一個師父的品質,特別是蘇菲的師父。跟蘇菲師父做朋友是非常困難的,得到他的恩典,他的BARAKA,是非常困難的。在你的心變成接受他是值得的,是非常困難的。但它一直都是如此——因為如果你變成接受一個師父是值得的,你已經邁向神一大步,你正在變成接受神是值得的。師父必須使你完全赤裸的,因為在神面前,你會完全赤裸的站著。
師父必須嚴厲,這是他的同情心。這只是由於他的同情,他才會嚴厲。記住——當你能遇到嚴厲的師父,要認出他是對你有同情心這個事實。如果他沒有同情,他會是有禮貌的,何必嚴厲呢?
我繼續狠狠地敲著你的腦袋,只有一個原因——我想幫助你。
就在幾天前,我說了一些關於通神學,某個女人寫著:「你的評語是很貶損的。通神學已經幫助了很多人,通神學是一門偉大的科學。Blavatsky女士是怎麼樣?她說的正是你說的事情。」記住,我沒有譴責通神學,我譴責這位女士。我對通神學該怎麼做呢?Blavatsky女士又不在這裡。重點是什麼呢?我只是敲著所有那些人的頭,那些在這裡認為他們是通神學者的人。
當我說某些反對Satya Sai Baba的事,我不是說著某些事來反對Satya Sai Baba。我對Satya Sai Baba該怎麼做呢?我沒有必要。我只是敲著所有那些人,那些認為他們跟Satya Sai Baba有關聯的人。永遠要記得,我對Muktananda該怎麼做呢?一個可憐的傢伙。但是,當我說了一些關於Muktananda的事,我是在敲著你。這必須永遠記得,否則你會誤解我。
當Bahaudin 對這個人說,他必須拋棄他所有的過去,他是在說:「所有那些在你過去所遇見的人都是唱著靜默錯誤的。」他不是在說:「你必須忘記所有的經文,因為它們都是錯誤的。」——不是,根本不是。他只說了一件事,一件簡單的事:過去的驕傲就是自我,一個人無法透過自我成長。如果你想要成長,你必須拋棄所有過去的驕傲。
如果你和我在這裡,如果你想留在我這裡,靜心思考這個小寓言。這會給你一個指示,我在這裡和你在做什麼,我一再地在做什麼。我的錘子總是以一千零一種方式,摧毀著你的腦袋,你的頭腦。如果我真的愛你,那麼,我必須斬掉你的頭,我必須摧毀你;我必須為你變成十字架——因為只有被釘十字架後才能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