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fis: The People of the Path》
蘇菲:道上的人
Gagan譯
第二章 在隱藏中
第一個問題:
蘇菲的出現是針對伊斯蘭教創立的一個叛逆?或它是伊斯蘭教的前身?
它是兩者。凡是活著的都是兩者兼具。它是非常古老的,它也是非常嶄新的——在一起同時進行。蘇菲是伊斯蘭教的前身但它也是一個獨特的新現象。它是伊斯蘭教的根本核心但它也是針對伊斯蘭教創立的一個叛逆,它始終是如此的。禪也是兩者——它是佛教的根本核心也是針對創立宗教的一個叛逆。
這必須被瞭解。每當像佛陀或穆罕默德的人出現時,根本核心就開花綻放。但是遲早人的頭腦會把它創立成教條,那也是自然的,因為人需要依靠的東西,一些冒充的東西,因為真實會轉化他。真實是危險的,他需要一些東西,僅僅看起來像是真實的,但不是真實的。他需要一個玩具,那就是教會,就是創教;它給了真實東西的外觀,這樣你就可以享受做的過程,你可以享受自我較量,但你仍可保持不變。它根本不會穿透你,蛻變你,也沒有賭上任何東西。
如果一個人真的進入祈禱,他會死掉,他不會以相同的樣子回來。他會回來,但變成一個完全不同的人。那個進入祈禱的人永遠不會回來了,一些新的東西,一些以前從未存在的東西,以及一些與過去不連續的東西會出現。你會迷失,然後只有你會找到真實的自己。真實的祈禱是危險的;它是死亡,也是復活。
所以人是非常狡詐的——他創建了一個虛假的祈禱,他制定了從祈禱出來的儀式,他假裝祈禱。他只透過姿態,透過空洞的姿態——他的心不在那裡面。他去清真寺、寺廟、教堂;他祈禱,他知道他是在欺騙,他知道自己不在那裡面。然而,這給了他某些敬重,人們把他當作是一個宗教的高人,這給了他某些信用,這是一個正式的姿態,這讓他的社交生活順利,創造了一種潤滑劑——但它不會改變他,
所以每當一個穆罕默德或佛陀發生了,真實被帶進了世界,但是真實使你發瘋,真實開始追殺著你。只有極少數的人,勇敢的人能夠跟真實有那個約會。而那些懦夫會怎樣呢?他們也想享受……至少他們有看見了神的念頭,至少他們有進入祈禱的念頭,至少他們也有宗教性的念頭。那些懦夫會怎樣呢?他們大量存在,人類大多數由懦夫組成,這些懦夫遲早創建一個虛假的宗教。基督是真實的宗教,而基督教是虛假的宗教。穆罕默德是真實的,伊斯蘭教是虛假的。當這種虛假的宗教,這種創立的宗教,變得太嚴重,一次次隨之而來的人——勇敢的人——他將會聲稱,他會說,這是完全錯誤的。所以,這些人看起來叛逆,事實上他們是以那個精神聲稱的。穆罕默德的精神由曼蘇爾聲稱;穆罕默德的精神由奧瑪·開儼(Omar Khayyam )聲稱;穆罕默德的精神一再地由一千零一個蘇菲神秘家聲稱。
但是,現在你可以看到問題是什麼了。每當有人以同樣的精神聲稱,他會帶來本質的宗教,但他會反對創教,反對虛假的宗教。而虛假的宗教卻擁有極大的權力——大眾的瘋狂站在它背後,大眾精神官能症支持著它,它可以殺害,可以摧毀。它不能創造,但它可以摧毀一個耶穌、蘇格拉底、曼蘇爾,那是非常容易的。
這些人就像花朵,非常脆弱,而大眾精神官能症就像是一塊石頭。如果你扔一朵花在一塊石頭上,石頭不會有事,只有花朵會被毀損。每當與較低者有衝突,較高者總是被摧毀,記住這事。如果有詩歌和散文之間的衝突,詩歌會被摧毀,而不是散文。如果有神與俗世之間的衝突,神就會消失,而不會是俗世。如果有慾望和愛之間的衝突,愛會被毒害,而不會是慾望。
當未知降臨,當智者進入這個世界,它的出現就像一朵花。
是的,這是很叛逆的。它是叛逆的,因為它是本質的,本質永遠是叛逆的。穆罕默德是一個叛逆的人——他的一生,被敵對的人干擾,有很多時候,他在被殺害的邊緣。他必須奮戰一生——一個神秘家不得不變成戰士,一個神秘家不得不浪費他的一生,變成戰士,他必須攜帶一把劍。你可以看到這矛盾,這弔詭——在他的劍上,他寫下的字:和平,愛。因為瘋狂的人們,愛需要帶劍,和平需要帶劍,因為那些精神官能症。
穆罕默德只好不斷地發動戰爭;他戰鬥又戰鬥,他的一生都浪費在戰鬥。他本來可以從未知帶來更多的花朵,他可以帶更多的神來到這個世界,但沒有機會。
一旦穆罕默德變成了伊斯蘭教,敵對的人遲早再次獲勝……對抗穆罕默德的敵人會變成祭司。當心!祭司曾對抗穆罕默德——舊教會的祭司,穆罕默德再次帶來了永恆的本質宗教,那時舊教會的祭司跟他戰鬥。如果穆罕默德贏,祭司就更換教派,祭司總是跟勝利站在一起;懦夫總是跟勝利站在一起。祭司會更換教派,他說:「我被你轉化了。」他移到穆罕默德的陣營。
但是,他有他的老把戲,他的老主意,他開始玩著相同的遊戲。也許當穆罕默德還活著,他不會去做這些。但是,一旦穆罕默德走了,便很容易讓他以穆罕默德之名創立同類的教派。然後,再次每當另一個蘇菲神秘家帶來了神,他將是穆罕默德的朋友,和伊斯蘭教徒的敵人,那就是為什麼有這個矛盾。它是兩者;宗教始終是兩者兼而有之。看著我,無論我對你說的什麼都是本質的宗教。它是佛陀、基督、摩西、穆罕默德;而所有教派的祭司卻都反對我,所有的祭司。他們可能不會一致同意任何東西,
但他們會一致同意一件事——在反對我這件事,他們一致同意。伊斯蘭教徒和印度教徒不會同意任何東西,但對於我是錯的,他們卻一致同意。基督教徒和耆那教徒沒什麼類似的東西,沒有單一的小教條是類似的,但有一點他們會一致同意:如果他們要譴責我,他們都會站在一起。無論我所對你說的什麼都是所有宗教的根本核心,但他們反對它。他們假裝是為了它,他們假裝是保護者——其實他們是敵人,創立教派是宗教的敵人。但它發生在事物的自然歷程,因為人是愚蠢的,創立教派將會一再地發生,而一再地,總需要有人聲稱和叛逆。
有一個美麗的寓言寫在杜斯托也夫斯基的《卡拉馬助夫兄弟們》。
一千八百年後,耶穌回到人間,來看看傳教的事進行得如何。他是非常期待的,他想:「現在幾乎半個地球都是基督教徒現在我應該會受到歡迎和接待。當我第一次在這個地球人們都反對我因為當時沒有多少基督教徒,沒有人接待我。卻有猶太人,他們殺了我。」現在,他帶著很大的期望來到。在星期天的早晨,他降臨到伯利恆,當然,他會選擇星期天——基督教徒們有空。當他們走出教堂,他會見到他們,就在教堂前面。
人們都出來了,他以極大的期望等待著。然後,人們來到他身邊,他們開始大笑,他們開始嘲笑他。他們說:「你裝扮得很好。你看起來就像耶穌。」
他說:「我就是耶穌!」
他們大笑,他們說:「耶穌只有一個,自稱耶穌是褻瀆的,你看起來像他,但你怎麼可能是他?在神父出來之前,你最好快離開這裡,如果讓他抓到了你,你就有麻煩了。」
但耶穌說:「他是我的祭司,如果你不能認得我,那沒關係——你是外行人。但他是我的祭司,一直閱讀我的聖經,思考、沉思我以前所說過的話,不斷地談到我。至少他會認得我,你等著!」
他們笑著,他們說:「你錯了!你快逃離這裡,否則你會惹上麻煩。」
然後,神父來了,那些甚至不對耶穌點頭的人,卻碰觸著神父的腳,非常虔誠,非常恭敬地給他讓出一個通道。神父走過來,看著這個年輕人說:「你趴下來!然後跟著我到教堂裡來。你瘋了嗎?你打算做什麼?」
耶穌說:「難道你不認得我了?」
然後,神父帶他進了教堂,把他推入一間暗房,鎖住房間就離開了。一直等到半夜,他才來見他。這一整天,耶穌想著:「這會發生什麼事呢?我會被我自己的人再次釘在十字架嗎?基督教徒?這實在是太過份了!」他簡直不敢相信。
到了半夜,神父手持一個小燈,他趴下在耶穌腳前,說:「我認得出你,但是,拜託,你不再被需要了。你已經做完你的工作,我們正在做你的工作,做得很好。你是個很大的干擾者,如果你再出現,你會擾亂整個事情對我們,這一直是個艱難的工作。十八世紀以來,我們一直努力著,而無論怎樣,我們已經管理得非常好了。有一半的人類轉化有一半還在路途中你只需等待著。你不用來了!師父,你是不被需要的,我們服務就夠了,你只要從天堂發送出訊息。」
耶穌說:「我很高興,你至少能認得出我來。」
神父說:「是的,我能認得你,當我們私下時;但在群眾面前,我不能認得你。如果你堅持製造麻煩的話,那麼我就很抱歉,我必須把你釘上十字架,就如同猶太人對你所做的方式——因為一個祭司必須護著教會。我是教會的一部分——這跟是猶太人或是基督教徒沒有關係,我必須幫教會。如果你和教會之間有任何衝突,那麼我會幫教會——我所服務的教會。這樣是非常好的,你住在天上,你喜歡在那裡,而我們喜歡在這裡,事情是完美的。不需要你來第二次,第一次就足夠了。」
本質的宗教總是違抗創立的教派。蘇菲是非常心靈的,但是心靈注定是違抗頭腦的,違抗智能的。祭司活在頭腦裡;禱告的人活在內心裡,他們是兩個極端,他們的語言是不同的。他們的語言是如此不同,祭司完全無法瞭解心的語言,他可以賣弄哲理;他有豐富的專業,只要與教義有關。他有一個非常合法和非常有知識的頭腦,但只要是有關於心的,他的心底是一片荒地;沒有東西增長,沒有東西開花,沒有東西流動。
頭腦無法瞭解心,心卻可以瞭解頭腦,因為心在比頭腦更深層的地方。用心的人可以瞭解頭腦的人,能對他感到同情,但用頭腦的人無法瞭解用心的人。較低層次的無法瞭解較高層次的;較高層次的能瞭解較低層次的。一個住在山谷裡的人無法瞭解住在山頂上的人,但是一個住在山頂上的人可以瞭解住在山谷裡的人。
所以用心的人都很有同情心,他們瞭解。他們明白為什麼祭司會反對他們;他們明白為什麼大多數的人不能與他們很融洽。
讓我告訴你一個故事。
有一個人獨自走著,他看到一隻蝸牛在牆上的縫隙裡爬行著。沒有特別的理由,他對牠說:「你好!蝸牛。」
奇怪的是蝸牛會說話,蝸牛聽到了,說:「你好!」牠盡可能轉動在它的眼稈上的眼睛,試著看看面對的是什麼東西。
那人說:「你能聽到我嗎?」
蝸牛說:「是的,當然。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那人說:「嗯,我是一個人。」
蝸牛說:「那是什麼東西?」
那人說:「嗯,我們某些東西像你。例如,你有眼睛在眼稈上,我們也有眼睛在另一端的頭上。」蝸牛說:「另一端的頭上?」
那人說:「是的,等一下。就是用我們的腳站立著,你看——而這些腳……」
蝸牛說:「這些腳做什麼的?」
那人說:「腳是用來非常迅速地移動的。」
蝸牛說:「真的喔!你真使我驚訝。你還有什麼特別之處嗎?」那人說:「嗯,你知道你一直背著你的房子在你的背上?」
蝸牛說:「是呀,是呀!」
那人說:「這樣說吧,我們不那樣做。我們有很多很多的房子,而我們能隨意地進出它們。」蝸牛說:「你真的是個最驚奇的生物。關於你,還有什麼驚奇之處嗎?」
那人說:「嗯,這樣,我們是人類,人能拿著像葉子的東西——你知道葉子?」蝸牛說:「是呀,是呀!我知道葉子。」
那人說:「嗯,他可以做記號在這片葉子上,而把葉子交給另一個人,然後,再把葉子交給第三個人。那個人可以從葉子上的記號知道第一個人曾經有的想法。」
「哈!」蝸牛說:「你就是他們當中的一個,嗯?」
那人說:「你是什麼意思?」
「你是個騙子(lair≒lie)!」蝸牛說:「你說謊話(lie,另一義是趴)」帶來的麻煩是,你說了一個謊話,然後,你又說了一個更大的,而到最後,你們就用謊話把你們自己拉得太長了(才會如此高大)。」
在不同的平面上,有不同的語言。蘇菲說心的語言,而祭司說頭腦的語言。祭司講知識的語言,而蘇菲講愛的語言。他們不會相遇,不能溝通,溝通是不可能的。祭司是盲目的,他從來沒有見過光,他只是相信它。蘇菲已經看過光了;它不再只是一個信仰而已,他知道它。
試著去瞭解這個弔詭。這些認為他們明白的人,不知道;有知識的人不知道,因為他們無法看到。而這些愛的人們根本不談論知識、知道,因為他們可以看到,愛打開了心的眼睛。而當你看到了,你會不斷地叛逆,當你看到了,那時,沒有任何信仰能夠滿足你。然後,你的那個視野會變得對各種信仰具有破壞力,當你看到了,那麼你就不能讓步,你不能對愚蠢的想法表示贊同。一個盲人只能擁有關於光的愚蠢想法,他不可能有正確的想法,他怎麼能夠有正確的想法?他沒有眼睛。無論任何他所知道的光都是錯的,他甚至沒有見過黑暗——如何談到光?一個盲人甚至無法看到黑暗。
盲人生活在黑暗之中,從來沒有光的想法,沒有,他們不可能。甚至要看見黑暗,人也需要眼睛,要看到任何東西,人需要眼睛,而且也沒有辦法向一個盲人解釋光是什麼。你甚至不能使用『黑暗』,你不能說『光能排除黑暗』,他甚至不知道黑暗是什麼。沒有辦法對一個瞎子講得清楚,唯一的辦法就是幫助他能夠看,唯一的辦法就是幫他打開他的眼睛。或者,如果他需要一些眼睛的治療,那麼就給他治療,給他的眼睛一個醫生。給他解釋、哲學、教義、經文,都是毫無意義的事,它們只會讓他更糊塗,讓他更迷惑。
蘇菲是叛逆的,因為蘇菲已經看到了。自然地,他總是發現很難對人們解釋。那就是為什麼蘇菲不相信解釋。如果你去見一個蘇菲,他開始給你方法,而不是教條,那就是為什麼他們被稱為道上的人。他們給你一個方法,他們說,心,打開你的存在,你就會知道。他們不會給你任何一條教義,一個原則——他們都沒有,他們只有方法。這是很科學的,他們給你嚐味道。這是很難的,很艱鉅的工作。如果你來找我,問:「什麼是真理?」我能說一些事情——幾分鐘內,工作就完成了。我告訴你了,你已經知道了,而那就完成了。我既沒有告訴你,你也沒有明白什麼東西,但這個想法已經在你內在昇起,現在你知道了,現在你會帶著這個想法。如果你真的有興趣,我必須給你一個設備,而不是一個教義;我必須給你一個靜心,而不是原則;我必須啟動你進入你內心的實驗室;我必須帶著你慢慢地,慢慢地進入你的生命更深的水域。漸漸地你會開始感覺到,看到——你會變得更加敏感,更加警覺,更加覺知,這些東西會開始穿透你,那厚厚的一層無意識。一些光線會開始進入你的『靈魂的黑夜』,然後你就知道了。
蘇菲的工作需要數年時間,蘇菲不說教。他們教導,當然,但他們不說教。而當他們教導,他們教方法,而不是原則。遵循著一個方法,人需要真正的追尋——因為有時它需要十二年,有時二十年,有時需要你的一生,而有時需要好幾世。在尋找快速成道的人不可能會跟蘇菲有聯繫,那就是為什麼蘇菲一直隱藏著自己。他們不宣稱他們自己,他們保持隱形的,他們只提供給那些真正搜索的人,真正追尋的人。真得很難找到一個蘇菲師父,而他可能就在你家附近。他可能會做一些普通到你不能相信的工作,他可能是一名紡織工人,或他可能是個鞋匠,或他可能在經營一個旅館,或任何種類的工作。你甚至不會去懷疑到蘇菲師父就住在轉角處,而你可能每天都遇到他,你不會有這個人是誰的任何想法——除非你是一個求道者。如果你是一個求道者,然後漸漸地,你會被引導到他。事實上,如果你是一個求道者,他會開始選擇你,他會看著你。他不會讓你看到他;他會看著你,他會看著的。而且,如果他覺得這裡有一個求道者,然後漸漸地,他會讓你有可能看到他,如果他想要的話,他就會變成可見的。
有一個著名的故事。
這發生在一個眾所周知的蘇菲被問到:「什麼是隱形的?」他說:「當展示的機會來臨時,我就會回答這個問題。」
他們相信展示,他們相信機會,如果機會沒有發生,如果適當的情況不在那裡,他們不會說一個字。你可以問師父一個問題,他會說:「等等,當有合適的機會出現,我就會告訴你。」——因為他不相信說教,他相信展示。
他說:「當展示的機會來臨時,我會回答這個問題。」
一段時間後,那個問他這個問題的人被一隊士兵擋住去路。士兵說:「我們接到命令,要拘留所有僧侶——因為國王說,他們不聽從他的命令,他們說的東西,對安定的百姓思想是不受歡迎的。」
蘇菲說:「你就應該這樣做,因為這是你的職責。」
「但是,你們不是蘇菲嗎?」士兵說。
「測試我們啊!」蘇菲說。
那士兵掏出一本蘇菲的書……
——這本是蘇菲們極為尊重的書。它被稱為THE BOOK OF THE BOOKS (書裡的書,奧秘之書)。在它裡面只有寫幾行句子,其它部分都是空白的。
「這是什麼?」蘇菲師父說。——就好像他甚至不認得這本書。士兵們帶來的這本書,是一個蘇菲的標誌——當一個蘇菲看到THE BOOK OF THE BOOKS 的那一刻,他會跪拜。它是一個偉大的寶庫。
蘇菲師父說:「這是什麼?」——就好像他不認得這本書。
蘇菲看著封面。「這是一件我會在你的面前燒掉的東西,」師父說:「因為你還沒有這樣做。」他把書點了火,而士兵滿意地揚長而去。
蘇菲的同伴問:「那個動作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使我們隱形。」蘇菲說:「對於世俗的人,知名度意味著你看起來就要像某號人物,或某個他期望你像的人物。如果你顯現不同的真實性情,你就會變成對他是隱形的。」
蘇菲師父說:「對這些士兵,我已經變成隱形的,因為他們無法相信一個蘇菲會燒THE BOOK。他們有某個期望——就是蘇菲敬畏THE BOOK。我燒了THE BOOK的那一刻,我們就不再是蘇菲,我已經對他變成隱形的。」
這就是蘇菲如何對某些人變成隱形的,你不能期待他們會做什麼事。葛吉夫是從蘇菲師父學到隱形的方法,在滲透西方意識上,葛吉夫是一個蘇菲師父。對著普羅大眾,他保持是隱形的,他有這種變成無形的技能;在短短一秒鐘內,他可以變成可見的,並且在一秒鐘內,他可以變成無形的。有時,這會發生在兩個同時來見他的人。如果他想變成對某人是可見的,而對另一個人是隱形的,他會變成對某人是可見的,而對另一個人仍然保持是隱形的,兩人都跟他在一起交談著。他已經變得那麼熟練了,他可以在他臉的一側有一種表情,而在他臉的另一側有另一種表情。
舉例來說,如果他不想變成對你是可見的,他會看起來很殘忍,很兇狠,你簡直不敢相信,一個蘇菲師父或任何類型的師父會這麼兇狠。如果他想變成對你是可見的,他會看起來很有憐憫心,那麼慈愛。而他可以一起做,同時對著兩個人。一個離開時會有完整的想法:「這是個師父」,另一個離開時也會有這個想法:「再也不想要再見到這個人,這個人像是一個殺手,跟這個人在一起是很危險的。」
蘇菲活在一個非常非常隱蔽的生活裡,由於某種原因——因為他們只希望活在本質的宗教。如果你想變成可見的,你必須做很多事情。例如,我在這裡,但對普那的本地居民,我是隱形的。我使自己完全是隱形的,甚至對住在這裡附近的鄰居。對他們,我是隱形的,他們無法看到,他們不可能看得到的。只有對那些在求道的人,我是可見的。那些求道的人可能來自千里,而那些不求道的人可能只住在旁邊生活著,並且將繼續住在那裡,而且會被人們說服說我是個不好的人。
這是好事,確實如此,因為這幫助我,只要對那些需要我工作的人工作,能量不會浪費。
蘇菲對大眾不感興趣,沒有師父會對大眾感興趣。師父只有對個人有興趣,只有對這些求道的人,真正求道的個人感興趣。排除不必要的人很簡單,吸引需要幫助的人也很簡單……只需做一點點事。人們非常不敏感——只需一件小事就可以變成隱形的,因為他們不會看得很深入,他們只會看表面。
第二個問題:
為什麼蘇菲蓄意地偽裝、隱藏他們自己?
正是我一直跟你們談的,——因為他們想要準確地使用他們的能量,因為他們是有創意的人。他們對名號和名氣不感興趣,他們對物質不感興趣;他們只關心給予那些渴望神,期待神的人新生命。他們為什麼要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在世界上,有許多形形色色的人。有一類是好奇的人,他們來只是出於好奇,他們在浪費時間。再來,有一類人是帶著問題來的。他們比好奇的人好一些,有些可能,他們可能會成長,但那也只是有可能而已。接著就是第三類,他是真正的求道者,願意押注他的生命,願意為它失去東西,願意為它付出代價。
蘇菲會對第三類的人工作,他會繼續提供給第二類的人,但他對第一類的人——好奇的人,會變成完全隱形的。
蘇菲是非常節省地在使用他的能量。他知道他不可能永久在這裡,他的日子也是有數的。在這些日子裡,他會在這裡——在地球上……一個成道的人不會再回來,他在這裡只有很短的時間——如果你在永恆的時間軸裡,即使是三十、四十、或五十年,那也是一段很短的時間。跟著永恆運行的時間相比,五十年?他在這裡只有短短數天,數月,數年。因而他只能對少數的人工作,如果讓好奇的人包圍著他,他的能量會白白浪費。然後,就像他在沙漠中播種他的種子。那會是愚笨的,愚蠢的。
蘇菲不是愚蠢的人,他們是非常聰明的人。他們知道如何使用自己的能量——那就是為什麼,他們刻意地偽裝和隱藏他們自己,而小技巧變得很有用。
這一直是我自己的方法,每當我看到某類的人,在我身邊變得太多了,我想拋棄他們——只是一個單一暗示,只要單一暗示,他們就消失了。曾經有一次發生過,我被許多耆那教徒包圍,只是因為我的出生——我意外的出生。我出生在一個耆那教的家庭,所以自然地,耆那教徒都對我感興趣。不是對我本身——他們有興趣的是對一個耆那。他們很高興,這裡有一個耆那已經成道。他們不是對我或對我的成道有興趣,他們感受到的是一種自我較勁。
然後,這變成太超過了;他們浪費了我太多的精力和時間。因此,我就說了一個演講——『從性到超意識』——然後,他們全都消失了。只是一個演講,他們全都消失了,然後,我沒有再看到他們。從那時起,十五年了,我沒有再看到他們。
然後漸漸地,一些甘地主義者開始包圍在我身邊,我看到又有個沙漠要發展了,這些都是雜草;你需要不斷地將他們連根拔起。你不能休息,如果你對花園的工作和玫瑰花很感興趣——而穿紅袍的人就是我的玫瑰花。如果你是對玫瑰花很感興趣,你必須不斷地剷除雜草,它們會一再地冒出來。
甘地主義者聚集著,然後,只要一些反對甘地的宣言他們就離開了我。那是非常容易地,對群眾變成隱形的。現在,我不再為他們而存在,我幾乎不存在,他們已經忘記了我,雜草不得不被拋棄。師父必須一再地變成隱形的人對某些類型的人,因而讓他和他的能量留下來提供給那些真正的求道者。
這是什麼意思,當我說真正的求道者?我的意思是一個準備好要押下任何需要的賭注的人,不只是在他頭裡的『癢』,不只是好奇,而是關係著生死問題的人。即使我要求需要你的生命,如果你是求道者,你會說:「我有。拿走這個生命吧,但是給我神。如果交出了我生命,可以得到神的話,我會高興地準備好。」生命對求道者是毫無價值的;一切都是毫無價值的——除了真理。
那就是為什麼蘇菲一直隱藏起來。記住,這只是故事的一半。一方面,他們一直隱藏自己,在另一方面,他們持續把他們自己提供援助那些求道者,這個部分還沒有被深入討論,而且這部分是十分重要的。事實上,對於這部分,第一部分是必要的,否則為什麼要變成隱形的?如果你只對所有的人變成隱形的,那時,你幾乎是死了的,你是在墳墓裡。所以,你必須在一部分變成隱形的——對那些人,那些不合適的人——而對於那些求道者,你必須變得越來越可見的。這兩者一起運作,以達成一種平衡。
我沒有在普那活動,你永遠不會看到我在普那的街道上,我也不去普那其他的地方。我對群眾沒有興趣,我只是從世界上消失了,我創造了我自己的小世界——一個另類的社會。在不久的日子裡,我一定會創造我自己的小世界,在那裡,每個人都是求道者——只有求道者才能被允許進入。那個小社區對整個世界會變成隱形的,然後,我們自己就會消失,我們會開始工作到生命最深的領域。
人必須放下很多東西才能進入,人必須聚集他的所有能量才能進入。
第三個問題:
為什麼沒有人相信,所有偉大的神秘家一直宣揚的東西?
他們不明白,他們並不想瞭解。語言是不同的,方法是不同的,渴望也是不同的。
人們只瞭解他們所渴望的,你的語言基本上是植根於你的渴望,你的渴望變成你的語言。
一個性痴迷的人只瞭解性的語言,一個性痴迷、變態、壓抑的人,只有瞭解色情。對一個性滿足的人,色情看起來是荒謬的,他不會去瞭解為什麼,為什麼人們如此為它瘋狂。
一個想要忘記自己的人會對藥物有興趣。但是一個懂得回憶自己的美的人,則無法明白,為何人們要用藥物麻醉自己,為什麼他們試著想忘記自己,回憶是非常快樂的。
蘇菲說,有兩種類型的人,或人有兩種狀態。其中一類,他們稱之為GOFIL——完全無視自己,睡著了,無意識的人。而另一類,記憶的人,對他們自己的存在有某一種懷念的人。現在,那些正在追尋『要記憶他們自己』的人會有一種不同的語言。追求錢財的人只知道錢財的語言,和一個追尋和平的人有著不一樣的語言。在世界上有很多種語言;它們依照你的慾望而定。
一個開始尋找神,真理的人,在所謂世故者的眼裡,這個人是瘋子。神秘家一直被認為是瘋了的人,你最多容忍他們。而如果他們是非常堅持,你就會開始崇拜他們——但無論你是容忍或崇拜,你不會被他們所影響。你保持超然,不為所動。你保持一個距離。
這個故事描述一個到山上去傳教的傳教士,在到達的時候,遇到了第一個老人的一段對話。
「你是一個基督教徒嗎?」傳教士問。
「不是,基督教先生住在Holler 那裡。」山地人回答。
「我的意思是,兄弟,你迷失了嗎?」傳教士堅持。
「嗯,我想沒有吧,」山地人回答:「我在這裡已經住了將近三十年,並且清楚這些山丘裡每一條放牧牛群的路徑。」
「你還不明白,」傳教士說:「我的意思是,在審判日你準備好了嗎?」
「它會在什麼時候來到?」山地人問。
「好吧,」傳教士說:「它可能今天會來到,也可能是明天。」
「看在神的份上,不要告訴我太太,」山地人告誡:「她兩天都會想去!」
以上似乎溝通不良,傳教士講的是一種語言,山地人講的是另一種語言,而他們都在講簡單的英語。你可能在講同一種語言,但在一種語言裡存在著許多語意——在一種語言裡的另一個語意,而在那個的又另一個語意。詩人說一種語言,科學家說另一種,商人又另一種。
而神秘家呢?神秘家講著一種很荒謬的語言,那就是為什麼他是不被瞭解的。他會胡言亂語,完全是胡說八道——因為他講的事是不屬於理智能瞭解的,他講到的事是不可感知的。他講到的事甚至不可能放入一個邏輯形式,不可能以理性的方式來制定。他談到一些奧秘、暗喻、隱喻,並以荒謬的方式談論——因為他說著詭譎的話。
所有真實的宗教都是自相矛盾的他用很多矛盾的條文以至於最後沒有留下什麼在你的手中。如果你問神秘家,神是近的還是遠的,他會說:「兩者。祂是最近的,祂也是最遠的。」現在,你會怎樣作結論呢?如果你問他:「神是在世界裡面,還是在世界的外面?」他會說:「兩者都是,兩者都不是。」你會怎樣作結論呢?或者,他可能會笑。或者,他可能會保持沉默,他可能不會說一個字。
要瞭解神秘家你自己必須變成一個神秘家。要瞭解神秘家你必須被點化進入神秘主義。要瞭解神秘家你必須拋棄心中的舊模式舊思維的方式。邏輯思維必須被拋棄,你必須變得不合邏輯。你也必須準備接受非理性的——因為生命是非理性的,生命是神秘的,你不能把生命變成教條的形式。你不能說『神在』,你不能說『神不在』——因為神是兩者兼有的。祂是如此全方位的『在』和『不在』,兩者都隱藏在祂的存在。『在』是祂的外圍和『不在』是祂的最中心在神的最中心不過就是純粹的空無。出自那個——無中生有——萬物因運而生出這個世界就是在圓周上;在中心處沒有什麼東西,或者,只有無物。
當神秘家說這些話,你可以聽到,但如果這樣的事情還沒有開始發生在你內在,你怎麼去瞭解?
你問:為什麼沒有人相信,所有偉大的神秘家一直宣揚的東西?另一個原因……你怎麼能夠相信?你必須知道。信仰是不會有任何幫助的,即使你相信,你會在內心深處懷疑。每個信仰在它裡面都帶著懷疑,信仰不會有幫忙的。
而信仰會創造正好相反的東西。例如,有信仰的人會變得非常嚴肅,你可以在寺廟,在教堂,在清真寺找到他們,有信仰的人會變得非常嚴肅。而明白的人會變得非常喜樂,神秘家不會相信。他們明白,他們看到了,他們經歷了。因為,他們都經歷過神,有一種嬉戲圍繞著他們。他們存在喜悅裡,你會發現有一種舞蹈繞著他們。如果你看著他們的眼睛,你會發現喜樂、狂喜。而如果你去觀察一個有信仰的人,你總能找到一張長長的臉。
我聽說過……
一個非常年輕的女孩在夏天拜訪住在鄉下『比汝更神聖』的阿姨。這阿姨清教徒式的態度可以佐證這個對她的形容詞。每次小侄女想做點什麼,這個長臉的阿姨會說:「不要做那個……你不能做那個」有一天,不開心的小侄女走在路上,遇到長臉的騾子靠近圍欄。她走過去,拍拍牠的頭說:「不要難過,騾子先生,我姑姑也有信教。」
信教的人變得很長臉,信教的人變得很悲哀。信教的人停止活在世界,沒有開始活在神裡面,他們被卡住,因此,也變得悲哀。信教的人不僅自己是悲哀的,他們也給其他的人製造各種悲哀。他們無法容忍任何人開心,無論人們在哪裡找到一些樂趣,他們馬上在那裡摧毀它,譴責它。他們反對所有的喜悅,他們反對所有純真的喜悅,這些人已經毒害了人類。
信仰是不會有幫助的。變成神秘家,但不要相信神秘。變成蘇菲,但不要相信蘇菲。變成我,但不要相信我。如果你相信我,你會誤入歧途。為什麼需要相信?當你可以嚐嚐味道,為什麼要相信它?信仰意味著你推拖,你在說著:「是的,今天我會相信,明天我就嚐嚐。」但是,為什麼今天不行?為什麼不是現在?如果你感受到我的氛圍,那麼,與其在信仰方面想著,不如開始在生活角度思考。不要相信一件東西,除非你經歷過它,否則,你會變成一個偽君子。
這可以用來當作一個標準:信仰的人是悲哀的,明白的人是極其幸福的。一個只是相信的人,只會呆滯、死板,處在萎縮、凍結、僵化中。而一個明白的人,流動、開花;有很多香味來自於他的存在。他不斷地流動著,他永遠不會停滯,他總是清新的。
要活在宗教裡,而不要只是相信宗教。
第四個問題:
有一次,我愛上一個女人,但她拒絕了我,從那時起我一直苦不堪言,我完全失去了生命的希望。我該怎麼辦?
你靜心想想這個故事:
一個訪客去到一個瘋人院,發現其中一個病患在搖椅上來回搖晃著,並帶著心滿意足的樣子,一再重複叫著:「露露,露露……」
「這個男人發生什麼事?」訪客問接待員。
「嗯,這個嘛,先生,露露就是拋棄他的女人。」接待員解釋說。
對解釋感到困惑,訪客還是繼續他的參訪。
後來,他來到了一個佈滿防護墊的房間,其中有一個病患重複用他的頭在撞牆,哭喊著:「露露,露露……」
「現在,為什麼這個男人哭喊著露露?」訪客問。
「哦,他就是最後跟露露結婚的傢伙。」接待員解釋說。
不要這麼悲哀。只要看看跟露露結了婚的男人,所有的悲哀都會消失。我非常堅定地相信宗教,我遵循道德所有明定的規章,我一直過著一個紀律的生活——那麼,為什麼我總是不開心?
你還在期待著什麼?你是否期待著某個奇蹟?如果你是幸福的,那將會是一個奇蹟——而奇蹟不會發生。
這是一個自然的結果,只要試著去分析你的問題。我相信——這個『我』是太強烈了。我非常堅定地相信宗教,我遵循道德所有明定的規章,我一直過著一個紀律的生活——那麼,為什麼我總是不開心?這個『我』是太多了,而『我』是悲哀的。當『我』消失了,悲哀就消失。幸福是沒有自我的,沒有其它的方法。
但是,如果你非常堅信宗教,你的『我』會變得非常非常壯大。如果你一直過著一個紀律的生活,控制的生活,你的自我會被加上更多裝飾。如果你遵循道德的所有規章,自然地,你的自我會變得非常神聖、虔誠。而當一個人很虔誠是非常危險的。
這個『我』必須放鬆——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沒有必要堅信宗教。信仰只是顯示你不了解真理,而在你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疑問是一定有的。你怎麼可能在不明白的情況下解決問題?你可以繼續相信著宗教到達人類所能及的程度,但所有的力氣只會壓抑疑問,無法摧毀它。
記住,沒有疑問能夠被力氣所摧毀。使用力量,你可以強力壓制它進入無意識,你可以持續強迫把它關到你內心的地下室,你可以壓迫它到如此之深的內心,使你完全忘記它——但它確實還在那裡。並且它陷得越深,它就會有越大的危險。它會影響你的整個存在,你本來的品質,而且是以一種間接的方式影響它,使你甚至無法察覺到它,它會變成一個靈魂的癌症。
沒有必要堅信宗教。除非你明白,否則疑問依然存在。
我聽說過……
當已故國王喬治六世還是一個小伙子的時候,在一個冬天的早晨,他和哥哥愛德華站在窗前,他們的鼻子貼著宮殿的窗玻璃,羨慕地看著宮殿外,一群倫敦頑童在玩雪球。
最後,誘惑對他們變得非常強烈,當他們找到了家庭教師離開房間的這個機會,他們就套上帽子和大衣偷溜出去,加入快樂的那群人。
不一會兒,一個瞄準失誤的雪球砸穿了宮殿的玻璃窗,宮殿的衛兵趕緊跑過來。隨即那群膽怯的青少年們,全被帶到管轄的警衛長前面。
「你叫什麼名字,孩子?」警衛長問排前的第一位。
「我的名字叫愛德華,威爾斯王子。」男孩說,高傲端正的站著。
「一個聰明的傢伙,嗯?」警衛長說:「你叫什麼名字?」他問了第二位。
「我的名字是喬治,溫莎公爵。」第二個孩子說。
但這次警衛長生氣了,「我一生中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一大群騙子!」他暴怒吼著。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旁邊的小傢伙。
小男孩猶豫了一下,然後,用他的袖子擦著鼻子,他回答說:「我要支持我的好哥兒們,長官……我是坎特伯雷大主教。」
是的,你可以說你是坎特伯雷大主教,但內心深處,你知道你不是。
而重要的事是你內心深處知道什麼,如果你是,你就是了。那時,就是一個全然,沒有猶豫,那時,你就全然進入了它。
但是,當你只有相信,你知道它不是這樣的。這樣造成了分裂,你變成兩部分,二元性就產生了。所有的信仰製造精神分裂症,你有精神分裂症怎麼會快樂?這是不可能的。
而你說:我遵循道德所有明定的規章。宗教與道德無關一個宗教的人是符合道德的但他與道德無關。< .2pt">一個宗教的人自然地就是道德的——這不是他遵循道德所有明定的規章,一個宗教的人是自然地、自發地道德的。他不知道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他從不選擇,好的自然就會發生,這是他宗教性的一部分。
當你明白你是神的一部分的那片刻,所有不道德就消失了。這並不是說你必須拋棄它,它根本就不存在。而當沒有不道德,還會有什麼需要遵循的道德規範?只有不道德的人遵循道德規範,只有不道德的人才需要遵循。一個有道德的人沒有規範可循,他的道德是純真的。他是好的,因為他覺得做好,帶來越來越多的快樂。他是好的,因為他是幸福的。快樂帶給他的生活更多的好;更多的好帶給他的生活更多的幸福。
你會不高興是因為你真的想變成不道德的。你必須遏止和切除,你必須總是要強迫自己是道德的。你不是變得自然的,你將會不快樂。而這些道德的東西不會使你滿足,它們都是假的,它們不會使你更快樂。
它就好像是一個人吃著菜單而不是吃著食物。食物你可以滿足但是菜單……你可以繼續吃它,它不會滿足的它不是食物。別人給你的規範就是菜單他們是紙做的食物不是真正的食物。真正的<-.15pt">道德產生於你的存在,變得更加靜心,而不是變得更加道德。道德跟著靜心而來,那時,你就會快樂。而你說:我一直過著一個紀律的生活。『紀律』這個詞是很美的,但它已經變得非常非常錯誤地與控制的想法相關。紀律來自於與門徒相同的字根紀律意味著變成一個門徒而門徒只是意味著學習的< -.9pt">能力。門徒是一個願意去學習的人,門徒是一個擁有開放的心性的人。門徒是一個不會變成封閉的人,他不會說:「我知道。」他會說:「我是敞開的可用的,要學習,要瞭解更多。可以豁出所有一切我所知道的,如果我可以知道未知的東西。」
一個學習者就是門徒,而門徒是守紀律的。你不可能守紀律,除非你正跟著一個師父。並記住它的詭論:一個師父從未強制任何紀律在你身上,師父只是把自己提供給你。看著他,愛著他,感覺他,一個紀律開始在你的內在昇起。
記住,不可能有固定的紀律供給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必須找到他自己的紀律,因為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每個人都是非常個體的。當你遵循一個死的紀律,你會架上一個結構在你的存在,你不會自然地成長,你不會成長出你自己。
如果你遵循瑪哈維拉的紀律……它是對他很好,當然是好的,但是你不是另一個瑪哈維拉,永遠不會再有另一個。神從不重複,神總是創造一個獨特的人,沒有兩個人是一樣的——他們從來沒有過,也永遠不會有。是的,穆罕默德有他自己的紀律,它對他是美的。它只對他是美的,因為它是從他產生出來;他從不遵循別人的紀律。但是,如果你遵循它,它僅僅是一個死的結構,監禁在一個死的結構裡,生活怎麼會幸福?
因此,蘇菲堅持找到一個活著的師父——因為活的師父不會給你一個死的結構。一個活的師父只會使你見識到你自己的存在,一個活的師父只會使你看到什麼是可能的。然後你開始你自己的工作,每個人都必須找到他自己的紀律。
也要記住另一件事,即使當你找到了你的紀律,它不會保持像一個固定的角色。它會每天都改變,新的情況和新的紀律將會產生。你必須對新的情況,以新的方式作出反應。你不能只攜帶著一本指南在你的心裡,你不能持續根據那本指南而行動。因為如果這樣,你就會不負責任,那時你就會不去回應你所面臨的情況,那時你就會有一個現成做好的規則——然後,幸福就是不可能的。
幸福是自由的函數,只有自由的人才是幸福的人。讓這個一直被記得:< -.3pt">自由帶來幸福,自由帶來福佑。如果你不幸福,那是個簡單的邏輯,你已經賺到了。現在就丟掉你的信仰,丟掉你的紀律,丟掉你所謂的道德規範。
而當我說『放下它』不要誤解我——因為有時人們會誤解。有人曾經問:「我知道你說知識是一個障礙,那我需要燒掉所有我一直信仰崇拜的經文嗎?」我並沒有這樣說,沒有必要燒經文,那也無濟於事。你的心念不會因為燒掉經文而改變,你的心念是一樣的,你會發現另一種經文。也許我會變成你的經文,但是那將是相同的,你會固守一些東西,你的頭腦想要墨守著話語、道理、教義。不去燒掉心念,而你卻問要燒掉經文,那些可憐的經文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壞事?為什麼對它們這麼生氣呢?
你讓我想起一個人,一個人回家,三次都發現他的妻子與另一名男人在沙發上,他已經受夠了,就決定扔掉了沙發。
但這跟沙發有什麼關係呢?
你可以燒掉經文,你可以扔掉規章,但再一次,你會發現一些東西。情況沒有那麼地容易改變,有些東西在你內在必須改變。
永遠記住,任何我在這裡說的是關注在你的意識,關注在你的內在中心,在那裡做一些事情。外在的東西並不重要,經文是這麼不值錢的東西,透過燃燒它們,什麼事都不會實現。如果事情可以透過燃燒經文來實現,那麼它們有某些價值。而事實上,它們沒有那種價值,它們甚至連那種價值都沒有。但是,燒掉墨守著經文的心念,燒掉想要依靠東西的心念,燒掉總是避免責任的心念,燒掉尋找死的,固定規章的信念,這是被固定的東西纏住,這是害怕自由的流動,這是害怕生命動態。為什麼不生活在自由意識的生命裡?為什麼不生活在沒有規章的生命裡?你一直過著一個紀律的生活,而你覺得痛苦不堪。現在,如果你真的感覺到痛苦,你想擺脫掉那個痛苦,那麼,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徹底的改變,現在就開始過著沒有教條的生活。
為什麼人們墨守著規章?因為自由地活著意味著一個人必須非常覺知,這些規則給你一個機會,不需要覺知。你可以依賴著它們,你不需要覺知。如果有人談到一些東西,你就有著一個現成的答案;你不需要專注地去聽存在在說什麼。而且你不需要回應的創意,你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你可以保持睡著,你仍然可以回答。
這事發生在一間教堂裡……神父問道:「那些準備好去天堂或想去天堂的人請站起來。」除了一個容易睡著還打鼾的人,全都站了起來。
然後,為了把他叫醒,神父更大聲地問:「現在,那些想下地獄的人,請站起來。」
他喊得非常大聲,那個人就嚇得跳起來。他沒有聽到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環顧四周,發現只有自己和神父是站著的。他說:「先生,我不知道我們要投什麼票,但是,似乎我們兩個都是投贊成票支持它。」
情況都是這樣的,人們容易睡著和打鼾,而生活可以繼續,有固定的規則可確保安全、舒適、方便。拋棄舒適,拋棄方便,拋棄安全,開始過著危險的生活。一個生命,只有當你冒險地活著才是生命,當它是一場偉大的冒險,總是在未知裡探險。
不要攜帶任何規範——那就是燒掉經文的意思。不要攜帶任何固定的教義,保持是可得而行動的,不要被動,行動出於你的覺知。變成一面鏡子,做出像鏡子裡的影像,與你自我的意識完全相同的行動。而且你會很快樂,你會非常快樂。
幸福是你的,只要去請求。「敲敲,門將會為你打開。請求,它將會給予。尋找,你就會找到。」它都是你的,只要去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