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沙奧義書》
我就是那個
I Am That——Talks on the Isha Upanishad
譯者江夏堂HW
1980年十月二十日上午在佛堂
第十章：永恆的宗教
問題一
師父！
我們印度人知道，幾個世紀以來我們都染上了嚴重的疾病，但當像你這樣的偉大醫生拒絕我們時，我們會變成什麼樣？
普雷姆·維諾德，我不拒絕任何人，但我必須拒絕你的疾病，當然。我不能接受你的疾病——沒有醫生能做到這一點。而那些接受你們疾病的人就是你們的敵人。無論你是誰，你的疾病都必須被無情地摧毀——印度人、德國人、英國人。疾病有各種形式、大小和形狀。你可能是印度教的，基督徒的，猶太教徒的，這並不重要。
整個人類的過去充滿了許多根本性的錯誤，但是它們已經存在了如此之久，以至於它們幾乎成為你們的一部分。因此，維諾德，會有一種我拒絕你的感覺。我只是在拒絕這種疾病。但你已經被認同患有這種疾病。你認為你的疾病，認為你就是疾病的總和，以為這就是你的本質。這不是真的——你不僅僅是你的疾病。你是超越過去發生在你身上的一切。所發生的一切只是一種條件作用，它可以被丟棄，必須被丟棄。因此，我譴責它，但你的自我感到受傷。我無能為力，我對任何疾病都沒有同情心。
但是，當疾病存在很長時間，並且它們從一代傳給另一代時，它們就會變得非常受人尊敬。你忘記了它們是疾病，你開始認為它們是你的專長。
例如，拉馬錢德蘭曾經問過：「奧修，為什麼你說東方什麼也沒有發生？很好，東方也曾發生過許多好事。難道印度教及其生命方式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宗教嗎？」
而這個印度教的生命方式是什麼？這完全是對生命的否定！即使稱之為生命方式也是不對的。它可以被稱為一種死亡方式，但不是一種生命方式。否定生命的東西怎麼會成為生命哲學呢？
印度教教你拒絕生命，放棄生命。你崇拜那些逃避現實的人，你稱他們為聖人、聖雄。那些與世界作對的人，那些拒絕世界的人，那些譴責世界及其所包含的一切的人，他們被認為是神的子民。
神作為一切的非顯化中心存在於顯化世界中。當你拒絕花朵的那一刻，你也就拒絕了花朵的芬芳，如果你逃避了花朵，你也就逃避了芬芳——而神就是存在的芬芳。那些與生命背道而馳的人事實上就是與神背道而馳。
你聽過一句諺語：盡人事，聽天命（Man proposes and God disposes）。印度教的做法正好相反：神提議，人類處置（God proposes，man disposes）。這是神的提議——這個存在，這個生命，但是人類處置了它。
本世紀最偉大的師父之一喬治·葛吉夫曾經說過，「你們的聖雄都是反對神的」——他是絕對正確的，百分之百正確，因為你的聖雄是譴責者。他們否定。他們讓你對愛、對生命、對笑聲感到內疚。如果你是快樂的，如果你是開朗的，他們會讓你感到內疚。如果你喜歡食物，如果你喜歡友誼，如果你享受任何類型的關係，他們會讓你感到內疚。他們讓你為你所享受的一切感到內疚，並將你不享受的東西強加給你。
你所能做的就是用這些消極的態度來滋養你的自我。因此你的聖人是世界上最自私的人。但是，當一個人開始將疾病看成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時，他就很難聽從醫生的話了。
我不排斥任何人，維諾德。對我而言，無論你是印度教徒、穆斯林還是基督教徒，都是一樣的。你們的疾病有一點不同，但不是基本上，因為過去存在的所有宗教都使用了一個類似的策略，那就是製造罪惡內疚感。這一直是神職人員控制你的技巧：讓人們對小小的快樂感到內疚——當然這些快樂是自然的、自發的。
當一個人對自己的本性感到罪惡內疚時，他開始拒絕自己，他開始死亡。這是一種緩慢的自殺。他變得悲傷，他變得枯竭，他的生命失去了味道。然後，當然，他必須顫抖著去找神職人員，因為神職人員知道如何超越這種罪惡內疚感。神職人員首先會製造罪惡內疚感——這是他的商業秘密——然後你必須去找神職人員，因為沒有其他人能指引你。這是神職人員的業務：指導你處理屬靈的事。而你感到如此悲傷，如此痛苦，你需要幫助，你需要有人説明你。你需要有人教你手段，方式，方法，這樣你才能擺脫你的罪惡內疚感。
但是神職人員不斷在你身上製造更多的罪惡內疚感。他在你身上製造了太多對生命的恐懼，以至於印度教開始強迫於如何擺脫生命與死亡，如何擺脫AAVAGAMAN——來與去的存在。
生命是如此美好！
泰戈爾，有史以來最偉大的詩人之一。在他彌留之際。一個朋友告訴他，一個非常虔誠的朋友說：「向神祈禱這是你的最後一次生命，你應該得到解脫了。」
泰戈爾睜開了眼睛……他的最後時刻。但他變得很憤怒，說：「閉嘴！我向神祈禱，你的生命對我而言是如此美麗的禮物，請一次又一次地給我。我想回來看日出，日落，星空，花兒，飛鳥，綠樹，你的河流，你的山川，你的子民……我想一次又一次地來到這裡！它是如此廣闊、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它對我而言並不是一種痛苦。」
泰戈爾反對你們所謂的印度教的全部傳統。他是這個不幸國家出生的最有見地的人之一。他過著快樂的生活，過著歡慶的生活。他熱愛詩歌，創作詩歌；他熱愛繪畫，他創作了許多繪畫。他唱歌，他跳舞。
這是真正的祈禱！因此我說泰戈爾不是印度教徒。他非常反對放棄，甚至敢於寫一首詩來反對佛陀。這首詩美極了，而且意義重大。
佛陀離開了他年輕的妻子和一個剛出生一天的孩子。佛陀當時只有二十九歲，他逃了出去——這是古代印度教的方式。他逃到森林裡去尋找神。
泰戈爾描述了佛陀的放棄，並描述了當他覺醒後，他回到家分享他的體驗。
佛陀的妻子耶輸陀羅問了一個他無法回答的問題。他站在耶輸陀羅面前，雙眼望著大地，羞愧難當。只有泰戈爾才敢作這樣一首詩。耶輸陀羅問了什麼問題？她問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既然你已經覺醒了，請回答我的一個問題，這些年來，你一直困擾著我的日日夜夜。自從你離開後，我一直被這個問題折磨著，我一直在等待，因為只有你能回答它。問題是：無論你在寂靜的森林深處找到了什麼，難道你不可能在這座宮殿裡找到它，在我身邊，在你的孩子身邊，在為你哭泣幾乎失明的老父親的身邊？再看看我吧！我在這六年內變得如此蒼老，只是每時每刻都在等著你，一次又一次地在夜裡醒來，也許——你在夜裡離開了，你也許又回來了——夢見了你。你問問你的兒子吧，他一直問我說，我的父親在哪裡？整個王國都是悲傷的，宮殿也是悲傷的，它已經變得像墓地了。你只要回答我的一個問題：你在森林裡發現的任何東西，難道不可能在這裡找到嗎？」
佛陀羞愧地站立著。他答不上來。
這是泰戈爾發明的一個寓言，但意義重大。泰戈爾說神在現在和這裡都可以被找到。沒有必要遁入森林，沒有必要放棄妻子、孩子、年邁的父母。沒有必要與生命作對。與生命作對就像試圖逆流而上，與河流作鬥爭——一場不必要的鬥爭。放鬆，休息，享受……神無處不在，因為祂無處不在。
印度教是否定生命的，這就是為什麼它尊重苦行者。現在，苦行者只不過是受虐狂，絕對有病，心理上的病。苦行者就是喜歡折磨自己的人，印度教一直尊重苦行者。你越折磨自己，你就是越大的聖人。所以，如果你躺在荊棘床上，成千上萬的人就會聚集起來崇拜你。如果你禁食幾個月，那麼你的名字和名聲就會傳遍全國各個角落。
而最奇怪的是，從來沒有人問：「這個人對生命有什麼貢獻？」躺在荊棘床上不是一種貢獻，它不會使生命更美麗。它並不能以任何方式豐富存在。僅僅透過幾個月的禁食，並不是任何創造性的行為——這是破壞性的，這事實上是自殺性的。
印度教是自殺性的。這就是為什麼二十二個世紀以來，這個國家可以一直處於奴隸制的狀態——原因很簡單，沒有人對生命感興趣，那麼誰來統治它又有什麼關係呢？一切都是夢，一切都是幻象。讓任何人來統治它吧！
這個國家已經失去了靈魂，因為只有熱愛自由的人才能擁有靈魂。這個國家只講靈魂，但奴隸不可能有靈魂。但是，奴隸始終是可以將此合理化的，事實上他們必須合理化，只是為了安慰自己。
而印度教徒成了偉大的合理化的理論家，他們將一切都合理化了：「已經晚了，什麼都做不了。神已經如此決定好了，沒有神的旨意，哪怕是一片樹葉也不會從樹上掉下來，那麼如果沒有神的旨意，這個國家怎麼能成為奴隸呢？神一定是選擇了，我們只能接受命運的安排。」
當一個人開始接受命運的時候，他就會變得懶惰、邋遢、討厭，因為那時你就沒有什麼事可做了。
那是第二天早晨，一名男子坐在那裡呻吟著，抱著頭。
他的妻子尖刻地說道：「好吧，如果你昨晚沒喝那麼多酒，你現在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男子回答道：「我喝酒跟這事沒關係，我上床睡覺時感覺很好，醒來的時候卻感覺很糟糕。這是睡眠造成的！」
你始終是可以合理化。你不需要負責任——無論發生了什麼，都是一定會發生的。你能做什麼？
印度一直是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沒有人認為是印度教造成的。如果你相信命運，你就不會努力致富，不會努力搞科學，不會創造技術、工業。你只會等待：只需要等待神改變祂的旨意，事情就會改變。就你而言，什麼也做不了。
一位新富起來的闊太太在喜馬拉雅山買了一個避暑的別墅，雇了一位鄉村老婦人做家務。
她傲慢地對老婦人說：「我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如果我用手指招手，就是‘來'的意思。」
老印度老婦人回答道：「很好，夫人，我自己也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如果我左右搖頭，就表示‘我不來了’。」
看看你在說些什麼？一個偉大的宗教，最偉大的宗教，它給了你什麼？貧窮，饑餓，疾病。整個國家都活在營養不良的狀態下，百分之六十的人都在挨餓，卻什麼也沒有做。問題越來越多，印度教徒只是不斷地坐等著，崇拜甘尼什（象頭神），或崇拜猴神哈努曼，或崇拜神聖的母牛，並希望這些大象，猴子和牛來提供幫助！這種現象現在已經根深蒂固，需要採取一些激烈的措施。
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我自然會冒犯那些沒有智慧的人群，只有極少數智慧者才能理解我。
酒鬼問酒保：「你在調的是什麼酒？」
酒保答道：「我稱之為朗姆酒序曲。」
酒鬼問：「裡面有什麼？」
酒保答道：「糖，一點蛤蜊汁，還有朗姆酒。」
酒鬼問：「效果怎麼樣？」
酒保答道：「刺激。糖給你能量，蛤蜊汁給你動力。」
酒鬼問：「那朗姆酒呢？」
酒保答道：「啊，那個啊！那給了你關於如何利用所有的能量和動力的想法。」
我在調朗姆酒序曲！你需要一些動力，你需要一些想法來利用這些動力和能量。
我沒有拒絕任何人，維諾德，但我必須拒絕這些消極的生命態度。
印度已經成為一個偽君子的國家，原因很簡單：只要你否定自然，它就一定會發生。因為自然會堅持自己的主張，一定會堅持自己的主張。你可以暫時壓制它，但不能永遠壓制它，任何被壓制的東西都會報復你。它會回來的。復仇會捲土重來。
所以一方面你會看到印度教的道德觀，清規戒律，另一方面你會看到印度教的淫穢。
婆蹉衍那（VATSYAYANA）的《卡瑪經》（KAMA SUTRA又譯為《性愛箴言集》，《欲樂經》或《愛之經》）是世界上第一本關於淫穢的書。只有在本世紀，阿爾伯特.艾利斯（Albert Ellis）、佛洛德、金賽、威廉.豪威爾.馬斯特斯（William Howell Masters）和佛吉尼亞.埃謝爾曼.詹森（Virginia Eshelman Johnson），這些人才開始思考性姿勢、性能量，以及它的意義和可以做些什麼。但是婆蹉衍那的《卡瑪經》已經有三千年的歷史了。婆蹉衍那是印度教徒，印度教徒都很尊重他。他們稱他為maharishi，偉大的先知。一方面是所謂的道德家，另一方面是婆蹉衍那的《卡瑪經》和科卡（Pundit Koka）的《科卡.薩斯特拉》（Koka Shastra）。科卡是喀什米爾印度教最高種姓的婆羅門，他的書已經有一千五百年的歷史，是世界上最醜陋的書之一。而且他是一個授予聖職的印度教徒。
是誰創造了科納拉克（Konarak）、普裡（Puri）和克久拉霍（Khajuraho）的神廟？一方面，印度教徒一直在教導梵行禁欲，即獨身，作為人類的最高目標，另一方面，他們卻將雕塑製作得如此淫穢，以至於無與倫比的。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沒有像克久拉霍神廟這樣的宗教場所。它不僅是一座神廟，還是一座神廟之城。至少有一百座神廟還活著，一定有一千座神廟——那裡有廢墟——每座神廟都有成千上萬種淫穢的姿勢。他們一定是花了幾百年的時間。如果你看到克久拉霍，你一定不會相信……
那些出版《花花公子》和《花花女郎》雜誌的人應該來克久拉霍學習！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普通的。他們無法與印度教的幻想競爭——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無法與印度教的壓抑競爭！一旦你壓抑了一些自然的東西，那麼它就開始進入你的頭腦，它開始向你的頭部移動。它可能會從性中心消失，這是一種自然現象，但現在它會進入你的頭腦。
這迫使整個印度教文化走向了一種非常精神分裂的存在。似乎幾乎不可能將這兩種現象聯繫在一起。
喀什米爾的科卡……他並不孤單。以譚崔的名義，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江湖騙子從後門帶來了性。在譚崔的傳統中，你會發現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是真正的師父！其餘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偽善的，狡猾的人。以譚崔的名義，他們從後門帶來了所有的性。
科卡說，如果你真的想深入到性現象中去，那麼你必須找到一個最低種姓的女人。她不必是你的妻子，因為和你的妻子在一起，你將無法進入一個真正美妙的性愛世界。你熟悉她的地形，她也熟悉你的地形，再也沒有什麼可探索的了。所以，找一個不是你妻子的女人吧。
其次，這個女人必須來自最低的種姓，因為他們是比較有生命力的人。種姓越高，人們就越冷血。如果你去找較低的種姓，那麼她們就更有生命力，更狂野。因此，我告訴你可口可樂一定是由科卡發明的——可口可樂一定是他的女朋友。所以才這麼有吸引力！這是一個偉大的譚崔的發現——可口可樂！
我不排斥印度教徒，猶太教徒，耆那教徒或任何人。我對任何人都沒有敵意。我不屬於任何傳統，因此對我而言，所有的傳統都是一樣的，但由於我不屬於任何傳統，我可以清晰地看到疾病。當你屬於一個傳統時，你就看不到，你的眼睛被蒙蔽了，你是有偏見的。
壓抑帶來偽善，在印度隨處可見。人們會說這個世界是虛幻不實的，同時他們也會像世界上其他人一樣貪財。這很奇怪，但遠非如此。如果你深入其中，因為他們否認一些自然的東西……這個世界是神賜予你的。如果你否認它，你將不得不被它所困擾；每一次否認都會變成一種執念。「放棄金錢！」這些人不斷說……
如果你去找代表印度教傳統的維諾巴.巴韋（VINOBA BHAVE），你拿幾張紙幣在手裡，他馬上就會閉上眼睛——他見不得錢。這些可憐的紙，印出來的，讓印度聖雄主義者如此恐懼，以至於他閉上了眼睛！真實的原因不可能是鈔票，它一定是某種深深的恐懼，某種貪婪。他不碰錢。
這些人一方面說金子不過是塵土，但他們不肯碰金子。
我見到維諾巴.巴韋的時候問過他……
他非常想見我，所以我說「好吧，現在這是你的責任了。如果你想見我，那我就不負責任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發生，發生……」
我問他：「如果你說金子只是塵土，為什麼不碰金子呢？你只是在碰灰塵！」
事實上，維諾巴.巴韋相信自然療法——泥漿包，泥漿浴。他對泥巴很放心，很享受！那麼金子有什麼不好呢？我洗黃金浴，帶黃金包！如果是一樣的，何必為此煩惱呢？但不一樣。如果他害怕碰金子，不害怕碰灰塵，那麼他就是狡猾的、欺騙的——不僅是對別人，對自己也是。那就不要說金子只是塵土，那麼金子有一些特殊性，是塵土所沒有的。
你會發現印度教徒比任何人都貪婪，比任何人都充滿性欲，比任何人都充滿性幻想，比任何人都充滿執著。你還不斷說印度教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宗教？你在說什麼胡話？印度教徒是最不誠實的人，原因很簡單，他們沒有誠實地接受生命的現實。
一個男子遇到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問他最近狀態如何？
朋友答道：「糟透了，除了高血壓，我還有關節炎和支氣管炎。」
男子說道：「聽到這個消息我很難過。你的工作怎麼樣？」
朋友答道：「哦，我還是在做過去二十年來一直在做的事情——我在賣健康食品。」
這個人一定是個印度教徒——販賣健康食品，患有高血壓、關節炎和支氣管炎。
我們都知道這個傳說，偉大的希臘神秘主義者第歐根尼曾經提著燈籠四處尋找一個誠實的人，即使在明亮的白天也是如此。一些現代的憤世嫉俗者問，為什麼這位憤世嫉俗的哲學家不提燈籠就不在明亮的白天行動。還有人問他為什麼不照鏡子？很自然，這個傳說出現在詼諧幽默的民間故事裡。有一個故事說，第歐根尼在天黑後花了幾個小時，在犯罪猖獗的新德里尋找一個誠實的人，非常疲憊。一個路人認出了他，問道：「運氣如何？」
第歐根尼報告說：「總的來說，還不算太糟，我的燈籠還在！」
在德里，如果你能保住你的燈籠，就算是在大白天，那也是一件很幸運的事！肯定會有政客來搶的！
印度政客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政客，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屬於一種非常醜陋、病態、癌症的文明。印度教正處於死亡的邊緣，或者說它已經死了，人們正在崇拜一具屍體，因為它很臭！
我想改變這整個局面。印度教徒如果有足夠的勇氣，他們將從過去中擺脫出來，那將是一次復活。當然，他們可以證明是對整體的巨大祝福，因為幾個世紀以來，他們沒有發揮作用，他們的潛力一直沒有發揮出來。這就像一個幾百年沒有耕種的農場。如果你現在耕種它，它將給你帶來最好的收成，因為幾個世紀以來，它一直在積累潛力。
印度教徒可以在世界上開創一個新時代。如果他們能復活，如果他們能擺脫過去，如果他們能擺脫傳統，如果他們能有一個新的出生，那麼他們就能證明他們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智慧者，他們的貢獻不僅能改變這個國家，而且還能給地球上的生命帶來福音和祝福，因為他們有天才——出了問題——他們有智慧——誤入歧途。如果達到正確的程度，這將有利於他們自己的健康，也將有利於整個世界的健康。
而其他種族也是如此。任何一個種族，如果還固守於過去，那麼他們就會繼續固守於屍體。一個人必須活在當下，因為未來是從當下誕生的。而印度活在過去。沒有什麼是從過去中誕生的，固守於過去是在浪費時間。
印度的一切都是過去式的。人們都在讀拉瑪的故事，現在全國各地都在上演拉瑪的戲劇。他們每年都在演著同樣的戲劇，幾千年來他們一直在演。他們一點也不覺得無聊！他們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智慧。他們不斷看到同樣的事情，重複同樣的事情，好像沒有別的事可做似的。他們不斷談論黃金時代——在過去，總是活在過去。
記住這一點：孩子總是認為美好的日子就要到來，老人總是認為美好的日子，黃金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孩子是面向未來的，老人是面向過去的，而年輕人，如果他真的很年輕的話——這是很少見的……從生理上講，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年輕人，他們占了大多數。但是，他們中的許多人要麼在心理上還處於兒童期，要麼在心理上已經進入老年期。
如果有人真的很年輕，他就會活在當下。對他而言，現在當下是唯一的時間，這裡是他唯一的地方。他不會在過去和未來之間搖擺不定，因為兩者都是不存在的，存在的是現在當下。年輕人活在現在當下，文明也是如此。
年輕的文明活在當下，如果一個文明不斷活在當下，它就會保持年輕。這就是保持年輕的全部秘訣。新文明，剛剛誕生，不成熟，幼稚，活在未來，舊文明活在過去。你可以立即看出，決定和分類任何文明，它是屬於哪一類。
印度活在過去，它正在變老，萎縮。它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樂趣、青春、新鮮。像俄羅斯、中國這樣的國家活在未來。他們的黃金時代即將到來了，當無階級社會，馬克思構想的烏托邦發生的時候，沒有階級，沒有窮人，沒有富人，沒有人統治，沒有人被統治，沒有資產階級，沒有無產階級。當無階級社會和無國籍社會在遙遠的未來某個地方誕生時，那麼人類將迎來一個黃金時代。
像印度這樣的國家活在過去，黃金時代早已過去。人在墮落。中國有很大的熱情，因為未來似乎非常誘人，印度沒有熱情。印度比中國先獲得自由，但中國已經能夠解決許多問題，這些問題的規模比印度的問題更大，因為中國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但它已經能夠解決這些問題，它能夠成為一個強大的國家。
印度仍然貧窮，它的問題日益增加了，按照目前的方式解決問題似乎是不可能的。它的黃金時代已經過去，沒有熱情，沒有精神。人們只是在苟延殘喘地活著。
美國是年輕的，活在當下，因此對一切都進行著偉大的探索：科學，宗教，哲學，藝術，新的藝術形式，新的方法，新的方法，登上月球，火星，最後到達恒星，新的方法，更快的方法進入靜心，進入三昧。在每一個層面，美國都有興趣去探索，年輕人的冒險精神就在那裡。他們要到世界最遙遠的角落去探索一切的可能性。
印度老了，快奄奄一息了，中國還在出生，正在向著未來成長，美國還很年輕。
未來可以比過去有更好的可能性，但未來始終是不存在的，你遲早會厭倦它。俄羅斯比中國更厭倦，因為六十年來他們一直在等待，一直在等待，現在希望變成了絕望。現在越來越清晰的是，那個無國籍社會是永遠不會發生的。事實上，國家已經變得比以前更強大了。即使是沙皇也沒有史達林那麼強大。沙皇在革命中被推翻的，但在俄羅斯現在沒有任何革命的可能性。國家已經成為一個龐大的、強大的、技術裝備精良的組織，沒有人可以抗拒它，沒有人可以組織任何革命反對它。甚至談論任何反對它的事情都是危險的，甚至在未來幾年內頭腦思想也可能是危險的，因為現在他們發現每個孩子都可以在頭部安裝一個電極，這個電極將不斷報告給政府計算這個人在想什麼，他在大腦裡想做什麼。甚至腦電波也能被追蹤，微妙的跡象也能被發現，甚至在這個人說出一個字之前，他就會消失。
而且這些電極還可以做另一項工作：它們可以將任何思想植入到人體內，你永遠不會意識到你的大腦裡帶著一個電極，因為在你的頭骨內是不敏感的。如果在你的頭骨內插入一塊石頭，你不會感覺到有一塊石頭。大腦內沒有敏感的神經。
有一個人大腦中帶著一顆子彈九年，完全不知道。一次偶然的機會，透過X光檢查，發現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被一顆子彈擊中，後來傷口癒合，子彈在裡面停留了九年，他一點也不知道。
而電極是非常小的東西，只需要在孩子出生在醫院的時候就可以植入電極。當然，在俄羅斯，每個孩子都是在醫院裡出生的，所以每個孩子都可以被植入一個電極，而這個電極有兩種功能：它可以報告政府這個人在想什麼，它還可以做另一件事：政府可以透過電極操縱這個人，它可以透過無線電波，透過遙控植入——思想。而這個人將會認為，「這些是我的思想」，他永遠不會認為這些思想來自其他來源。
在俄羅斯，革命是絕對不可能的，因此人們越來越絕望，因為馬克思曾說過，國家會消失——資本主義一旦消失，就不需要國家——但國家已經變得越來越強大。馬克思的預言完全錯了：事實正好相反。
同樣的情況也會發生在中國。現在他們非常熱情，但很快他們就會陷入和俄羅斯一樣的奴役狀態。
像印度教徒這樣以過去為導向的人，是活在一個漫長的、早已死去的過去中——並背負著它。這是一個山一樣的重量，他們被壓在這座山之下。而且未來也沒有希望。印度教徒認為最好的日子是在開始的時候，他們不相信進化，記住——他們相信的是退化。進化意味著我們正在達到更高的巔峰。印度教徒認為我們正在退化，每天都在變得越來越低，最高的時代是在開始的時候，現在我們是在最低的，墮落時代（Kali Yuga 又稱黑鐵時代、鐵器時代，梵語所謂的黑暗時期，也就是佛教中的末法時期），這是人類的最低級狀態，沒有希望。
一個國家要想真正有生命力，要想真正有冒險、探索、享受、慶祝的精神，就必須不斷地年輕，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我既反對印度教的做法，也反對共產主義的做法。我希望全人類都年輕，永遠保持年輕，而保持年輕的方法就是不斷將過去淡忘，不要太執著于未來。未來會有自己的發展。當它來的時候，如果我們能安住在當下這裡，我們就能對它做出回應，否則我們的孩子會對它做出回應。為什麼要為此煩惱呢？
活在當下。盡你所能地活得深刻且充滿激情，因為那是發現神的唯一途徑。這是揭開生命秘密的唯一來源。神並不反對生命，神是生命最深處的核心。因此，我教的是一種肯定生命的宗教。我不教印度教，伊斯蘭教，基督教，我只教一種宗教性。全世界都已經受夠了這些主義。
有三百種宗教，其中至少有三千個教派。世界需要一種普遍的宗教性。
我的弟子根本不屬於任何宗教，他們只是屬於一種新的現象：一種無宗教的宗教性，宗教的本質，所有宗教的本質，都將會被拯救，但週邊的就必須揚棄，非本質的就必須被直接地燒掉。
而在印度教中，非本質的東西已經發展得太過分了，它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非本質的。而其他宗教也是如此，幾乎全部的宗教都是如此。因為印度教是最古老的一個宗教。基督教只有兩千多年的歷史，伊斯蘭教只有一千四百多年的歷史，錫克教只有五百年的歷史——當然，他們沒有那麼老，所以他們的生命力更強一些。但是印度教、耆那教都是非常古老的——耆那教也許比印度教還更古老，因此死亡更多，因此在墳墓裡的人會更多，印度教至少是在彌留之際，而耆那教已經在墳墓裡了！
我們需要復興的不是一種古老的東西，而是一種永恆的本質。我將這種永恆的宗教性稱為永恆的法則（SANATAN DHARMA）：AIS DHAMMO SANANTANO——永恆的宗教。它與印度教無關，它是非時間性的。靜心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通過靜心，你的整個品性會得到轉變。
我不反對任何人。但我必須說實話。我無法妥協——真相始終是不妥協的。我也不能有禮貌，因為這種禮貌無濟於事。我必須無情地、不斷地、敲碎所有的錯誤和疾病。所有不必要的宗教儀式都必須被摧毀。只剩下精華的時候，你會看到它的年輕，它的新鮮，它的芬芳。
而這個世界現在非常需要，因為現在的人類已經無法生存了。要麼他必須在全球範圍內自殺，要麼他必須走出過去，就像一條蛇從舊的皮膚中溜出來。他必須復活新生。
只有新人才能生存下來，舊人未來是生存不下去的。科學發展得如此之快，除非我們將宗教也帶到同樣的水準，否則就不會有平衡。宗教遠遠落後，科學日新月異，如果我們不將宗教也帶到現在，科學和宗教就不能相遇。在這種相遇是唯一的希望。
科學與宗教的相遇將創造出新的人類，新的融合。
問題二
師父！
你過去曾多次談論許多禪宗師父！今天你說克裡希那穆提是禪宗，禪宗意味著沒有教導。你能解釋一下這一點嗎？
阿南德·阿洛克，禪宗當然意味著根本沒有教法，沒有教義。這就是克裡希那穆提五十多年來一直在說的話。他從來沒有提到「禪宗」這個名字，但這並沒有任何區別，他所說的正是如此，本質上是一樣的。
但在一點上有很大的不同。禪宗說沒有教導，真相是不能教導的。沒有人可以給你真相，真相必須在你自己的靈魂裡面去發現。不能從經典上借來。它是無法表達的，甚至連交流都是不可能的，從它的本性、本質來說，它是不可定義的。真相在無言的寂靜中，在深深的靜心中發生在你身上。當無念（沒有思想）、無欲、無野心時，在那種無念的狀態下，真相就會在你身上降臨——或者在你身上提升。就真相的維度而言，兩者都是一樣的，因為在最內在的主觀世界裡，高度和深度的含義是一樣的。它是一個維度：垂直維度。
頭腦思想在水準移動的，無念（沒有頭腦思想）是垂直存在的。當頭腦思想止息的那一刻——這就是靜心的全部意義：頭腦思想的停止，頭腦思想的完全止息——你的意識變得垂直，深度和高度都是你的。
所以你要麼說真相會降臨。正如許多神秘主義者如帕坦伽利，跋達羅衍那（Badarayana），卡比爾（Kapil）和卡納德（KANAD）所說。它是阿凡達（avataran）——從高處降臨到你身上。因此，當一個人了悟了真我（自我實現）時，他被稱為阿凡達。阿凡達意味著真相已經降臨到他身上，阿凡達這個詞僅僅意味著從上面，從外面降臨。
但另一種運算式也同樣有效。阿底那陀（ADINATHA耆那教傳說中的二十四位祖師之一），內密那陀（Neminatha耆那教傳說中的二十四位祖師之一），大雄，佛陀，這些神秘主義者都說過真相不是來自外在，而是來自你存在的最深處。不是什麼東西降臨了，而是什麼東西提升起來了，昇華起來了。
這兩種表達方式在我看來都是有效的，是同一種事實的兩種不同的表達方式：維度是垂直的。要麼用高度說話，要麼用深度說話。但真相從來都是外在的，所以沒有人可以教導你。
就這一點而言，克裡希那穆提是絕對的禪宗。真相是不能教導的，不能傳授的。禪宗師父們——菩提達摩、臨濟、百丈、芭蕉，他們都一直在強調這一點：禪是超越經典，不立文字，教外別傳。在這一點上，克裡希那穆提與禪宗是絕對一致的。
但在禪宗中還有一件事是克裡希那穆提所缺少的，正因為如此，他徹底失敗了。他本來可以對人類有很大的幫助和提升，但他已經徹底失敗了。事實上，在整個人類歷史上，我不知道還有一個名字像克裡希那穆提這樣徹底失敗的。沒有其他的覺醒者是如此失敗的。另一個缺失的原因，它有點微妙，你必須非常注意它。
禪宗說真相是不能傳授的，所以它只能發生在師徒關係中。它不能教導，所以教者和被教者之間沒有關係的問題，因為沒有教導，所以就沒有教者和被教者。但這是一種傳承。傳承是指心對心：教導是指頭對頭。
當弟子與師父相遇、融合、合而為一時，那是一種愛戀，那是一種深沉的、頂點的體驗，遠比任何愛情都要深沉，因為即使是愛人也不斷地背負著各自的自我，自我必然會有衝突、抵觸。師父和弟子都是無我般地存在。師父的自我已經蒸發了——這就是他成為師父的原因——弟子將他的自我交給了師父。
而且請記住，藉由交出自我，弟子並不是交出任何特別的東西，因為自我只是一個念頭，別無其他。它沒有實質的東西，它是由像夢所構成的東西所構成的。當你交出你的夢時，你在交出什麼？
如果你對我說：「我將我所有的夢都獻給你」，你就是在獻，但我什麼也沒有得到！你可能會想，你獻的是金碧輝煌的宮殿、美麗的女人和巨大的財富的夢……你在做偉大的夢，但我沒有得到任何東西。
當你將你的自我獻給師父時，就你而言，你是在奉獻一些東西，因為你認為它是非常實質性的。非常重要的。當你臣服時，當你獻出你的自我時，你認為你正在做一些偉大的事情。就師父而言，他只是在嘲笑整件事，因為他知道什麼是你的自我——只是一些空話！沒什麼好吹噓的。
但這是一個裝置，一個簡單的裝置，可以帶來極大的幫助。它只是一個裝置。師父說：「放下自我」。當他說「放下自我」時，他是在說，「把你根本沒有但你相信你擁有的東西給我。」將你所相信有的東西給我——我願意接受它。讓這個藉口來幫助你吧。你可能自己無法放下，但在與師父的愛中，你也許就可能可以，你可能會鼓起勇氣去冒險。愛鼓勵你去冒險。在愛中，你可以不顧一切。當你愛師父的時候，師父說：「將你的自我給我。」你怎麼能說不呢？
與師父在一起意味著處於一種說「是」「是」「再是」的狀態！這是一種絕對的是，無條件的是。所以當師父說：「將你的自我給我」，你只是將你的自我給了師父。對你來說，這是非常重要的，對他來說，那沒有意義，沒有實質，沒有存在，但師父接受了它。
當你放下自我的那一刻，融合就開始發生。現在，兩個〇開始互相進入對方的身體。兩個愛人進入對方的身體，那是一個物理現象，發生的高潮是一個物理的現象。師父和弟子是靈性層面的愛人：兩個〇，兩個無我的生命互相進入對方的身體。在這種融合中，會發生一些事情。不是說師父給了弟子什麼，也不是說弟子從師父那拿走了什麼，而是因為融合而發生了一些事情，在融合之外發生了一些事情——比師父更強大，比弟子更強大的事情，比這兩個人的融合還更強大的事情，更超越的事情。
這一部分在克裡希那穆提身上是缺失的。他說真相是不能教導的，但他忽略了另一點。是的，真相是不能教導的……但他是一個邏輯的人，這是他的問題。他試圖將他的覺醒很有邏輯性地表達出來，他不想將任何不合邏輯的東西帶入其中，不想將任何矛盾帶入其中。
現在禪師們不必為邏輯操心，他們活在終極矛盾之中。他們不斷說沒有教導，真相也不能被教導，禪師們還是在那裡，禪弟子們也還是在那裡。而且人們提出了疑問，而持懷疑態度的人們始終是提出這樣的問題：「這是為什麼？一方面你說真相是不能被教導的，另一方面你為什麼要主動去點化弟子，為什麼要接收新人？」
而禪師們始終是一笑了之，因為這個矛盾無法解釋。如果你想真正如實知見到它，你必須成為一名弟子，你必須成為一名參與者，你必須成為這個奧秘的一部分，只有這樣，你才能嘗到它的味道。這是一種品嘗，任何解釋都無濟於事。如果你品嘗過糖，你就如實知見到它是甜的，但任何解釋都不能給你帶來甜的體驗。如果你見過光，你如實知見到光是什麼，但對盲人而言，你無法解釋，這完全是徒勞的。
禪宗師父從來沒有為此而煩惱過，因此他們的陳述是非常矛盾的。
有一位名叫丹霞天然的禪師，借宿在一座寺院裡，只是為過夜，但那是一個寒冷的夜晚，他在顫抖。半夜，他起來，發現了一個佛像，一尊木質的佛像，於是就將它燒了，對燃起的火和溫暖感到非常滿意。
寺院的院主看見大殿裡的光和火，簡直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當他允許這個丹霞天然禪師留在寺院裡過夜時，他有些懷疑，但他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會將整個寺院都燒掉的！」院主沖了進去，發現丹霞天然燒掉了一尊最美的佛像。當然，院主很憤怒，沖著丹霞天然大喊道：「你做了什麼？你以為自己是佛教徒？你穿著僧人的黃袍子！我而且我還聽你不僅是一個僧人，你還是一個偉大的師父！你有許多徒弟！你看看你現在做了什麼？這尊佛像被徹底燒毀了！」
丹霞天然拿著禪杖，開始在灰燼中尋找著什麼。院主問：「你在找什麼？」
丹霞天然說：「我在找佛舍利。」
在東方我們稱骨頭為「舍利」。當一個人死後，我們會在屍體完全燒焦後收集他的骨頭，這些骨頭被稱為「舍利」。
所以他說：「我在找佛舍利。」
就連院主也忍不住笑了。他說：「你瘋了！你怎麼能在木雕佛像裡找到佛舍利？」
現在輪到丹霞天然笑了，他笑著說：「那你可沒有我想得那麼愚蠢！快搬來吧……寺院裡還有兩尊佛像，現在這是一個漫長的夜晚。你為什麼不加入呢？溫度很暖和，我們也要將另外兩尊雕像燒掉。當裡面沒有佛舍利的時候，它肯定就不是真正的佛——只是木頭。」
院主非常害怕這個瘋子，就將他趕了出去。將他留在寺院內是非常危險的——他可能會燒掉另外兩尊佛像！這座寺院只有三尊佛像。
第二天早晨，當院主打開門時，他看到丹霞天然就在寺院前的一塊里程碑前頂禮。他放了幾朵花——一定是采了一些野花——丹霞天然將這些花放在了里程碑上，然後開始了他的晨禱和靜心。他重複著著名的佛教咒語：
BUDDHAM SHARANAM GACHCHHAMI——我皈依佛，在覺醒者中找到了庇護。
DHAMMAM SHARANAM GACHCHHAMI——我皈依法，在一切事物的真實本性中找到了庇護。
SANGHAM SHARANAM GACHCHHAMI——我皈依僧，在僧團中找到了庇護。
院主走過來，搖了搖他說：「你在幹什麼？你真的是瘋了！這是一個里程碑，這不是佛！你在夜裡焚燒了一個佛像，現在在一個里程碑前，卻在做晨禱：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丹霞天然說：「這不是一個關乎佛像與否的問題，問題是關乎於我的心。現在是早晨，我正在做晨禱。任何理由都可以。在夜裡我燒了一個佛像——那只是一個理由，不是佛陀。這是另一個理由，這要簡單得多，因為我可以在任何地方找到里程碑。我不需要依賴任何寺院，任何佛像。」
院主說：「你太不合邏輯了！」
這就是歷代禪師們所說的——從大迦葉時代開始。第一個禪宗師父！第一個禪宗宗師，一次又一次地說：「你是矛盾的。你一方面否認：沒有教導，另一方面你又成為弟子，師父。一方面你說沒有祈禱，另一方面你又向佛陀祈禱。」
你必須非常正知才能領悟到了這個矛盾。祈禱必須出自你滿溢的愛，它與雕像或石頭無關。這些只是一個理由，而佛無處不在，對佛教徒來說，佛就是神。這塊石頭和雕像一樣都是佛。整個存在充滿了佛性，神性，師父已經體會到了。
弟子接受師父！這樣他就能夠接近師父。在對師父說「是」的過程中，他變得與師父調諧。「調諧（attunement）」這個詞很美，它的意思是「at——onement（調和）」。他與師父合而為一。在這種合一中，一些無法透過言語給予的東西透過存在被傳達出來了——就像將未點燃的蠟燭靠近點燃的蠟燭一樣。當未點燃的蠟燭來到那個界限內時，有一個特定的點——突然間，點燃的蠟燭的火焰跳進了未點燃的蠟燭。點燃的蠟燭完全沒有損失，但未點燃的蠟燭卻獲得了無限的收益。
現在發生了相反的過程：當弟子來到師父面前時，他給出了自己一個自我，並認為他失去了許多——而師父什麼也沒有得到。當師父給予一些東西時，他的無限被給予了，他給予了他的光，但他什麼也沒有失去，他的光保持不變。從一根點燃的蠟燭可以點燃千百萬根蠟燭，點燃的蠟燭雖然它一點也沒有損失，但未點燃的蠟燭卻得到了無限的益處。
這一點在克裡希那穆提身上是缺失的，因此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禪，但他不是在踐行禪——只是談論而不踐行。
我是既談論也踐行，只有踐行才能帶來滿足，開花。只是談論沒用。無論你對真相說正面的話，還是說負面的話，都沒有用。即使他說真相是不可言說的，也是沒有意義的。五十年一次又一次地說真相是不能說的，這有什麼意義呢？那為什麼要麻煩呢？說一次「真相是不可言說的」，然後每天重複「同上」——這就足夠了！——然後回家去吧！除非你說這句話是在鼓勵人們朝向著其他的，非凡的人，否則重複說這句話是沒有意義的。
真相是不可言說的，這是一部分。第二部分是：但真相是可以揭示的。它可以被分享——不是被告知，而是被分享。要實現這種分享，弟子和師父之間的情誼是必不可少的，沒有這種情誼，分享是不可能的。
問題三
師父！你袖子裡有什麼？
普雷姆·什拉丹，沒什麼，只是幾個笑話而已！第一個：
一名男子在拉斯維加斯的賭桌上輸光了所有的錢，他向另一名顧客乞討一角硬幣來使用男衛生間。其中一個衛生間沒有上鎖，於是他將這一角硬幣保留了下來，然後用它來玩老虎機。幸運的是，他中了大獎。
他用這筆錢試了另一台老虎機，他又贏了。當他去玩賭桌和輪盤賭時，幸運之神不斷對他微笑，他的獎金高達一百萬美元了。
他在拉斯維加斯的酒吧和派對上講述了他非凡的故事。他一直對他的恩人表示感謝，說要和他平分那一百萬獎金。幾周後，在一個酒吧的一群人中，其中一個大聲喊道：「我就是那個給你一角硬幣的人！」
幸運的人回答道：「我不是在找你，我在找那個將衛生間門開著的那個人！」
第二：
吉姆·史密斯在街上遇到一個老朋友，他頂著兩個黑眼圈。互相問候後，吉姆問道：「喂，你的黑眼圈是從哪裡來的？」
他朋友回答道：「在教堂。」
吉姆有點驚訝地問：「怎麼會這樣？」
他的朋友開口說道：「是這樣的，在教堂裡，我當時坐在一個又大又胖的婦女後面。當她站起來的時候，我注意到她的裙子卡在屁股縫裡了。我伸手將它拿出來，她轉過身來，一拳打在我的眼睛上！」
吉姆驚奇地問道：「哇！但另一個眼睛是怎麼變黑的？」
他的朋友歎了口氣說：「當我意識到她不喜歡我做的事情時，我就將它塞回去了！」
第三個：
精子約翰尼和他所有的小朋友們都在為他們進入這個世界做準備。他們在鍛煉身體，增強體力。約翰尼對其他精子說：「聽著，夥計們，我想成為第一名——我想成為第一個變成人類的人！」
他們都在附近徘徊，突然耶路撒冷的鐘聲響起：「咚……咚……咚！」約翰尼一馬當先，他是第一名！但是突然所有的精子都看到他轉過身來，開始向他們跑回來。
他們喊道：「嘿，約翰尼！怎麼了？」
約翰尼對他們喊道「虛驚一場，夥計們。這是口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