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江夏堂•;HW
一九七七年四月十六日上午在佛堂
第六章:非理性的理性主義者
問題
師父,亞伯拉罕·科沃爾博士在《時事周刊》發表的一篇文章中攻擊了你。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很享受,這純粹是一種享受!令人開心的。那簡直是太異乎尋常了。我很享受,因為沒有人像他那樣高度稱讚我。我真不敢相信有人會這麼稱讚我。聽聽他的讚美。
第一個讚美:他說拉傑尼希(OSHO本名)是個瘋子。是的,先生。我完全同意,事實上,除非你徹底瘋了,否則沒有辦法通向神。只有那些有足夠勇氣超越所謂理智界限的人才能達到;只有那些準備將自己的思想擱置在一邊的人;只有那些準備把自己的頭腦完全砍掉的人,他們才能達到。我是瘋了。佛陀是這樣,耶穌也是這樣。
有一些針對耶穌寫的書,那些人試圖證明他是瘋子。當然,當大雄赤身裸體、欣喜若狂地走在大街上時,有些人一定認為他瘋了。他被趕出小鎮、城市,他沒有得到庇護。幾個世紀下來,神人(the man of God)一直被認為是瘋子。原因很簡單:如果他是正常的,那麼你們就是瘋子,那麼大多數人都是瘋子。大多數人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稱他為瘋子更容易,更舒服。
但請記住蕭伯納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有人說;「數百萬人相信這一點。他們怎麼會錯呢? 」蕭伯納說;「如果數百萬人相信它,他們怎麼可能是正確的?」幾百萬人都是正確的?不可能。人群越多,知曉真理實相的可能性就越小。真理實相只有少數人能夠得到。為什麼呢?因為只有少數人敢於進入那種瘋狂的狀態。只有少數人敢將推理、狡詐、爭論擱置在一邊。生命不是邏輯的,而是超越邏輯的。
不僅是神秘主義者這麼說,現在連物理學家——他們根本不是神秘主義者——他們所說的都是不可思議的。讓我引用幾句話。物理學家們現在說的是和古代神秘主義者一樣的謬論。所謂理性主義者始終是將那些神秘主義者稱為瘋子。當然,他們所說的一切都不符合一般的常理,而是超出那一般常理的。現在聽聽物理學家是怎麼說的吧,他們說的是一個有限但不受限制的宇宙。他們說宇宙在擴張,但擴張到最後變成為空無。物理學家們還告訴我們,電子能夠穿過空間,而不使用「誇克」這個術語來描述一個粒子,而這個粒子不需要花費任何時間來完成它。他們現在甚至提出了一個基本性質,即當其中三個結合時,它們的總重量小於其中任何一個單獨個體的重量,儘管它們的結合並沒有損失任何東西。
這太荒謬了。按照一般的邏輯,它不可能是這樣的。但如果你問物理學家,他會說:「我們能做什麼?我們也無能為力。現實就是這樣。我們不能改變現實。只是為了順應你的邏輯,我們不能改變現實。現實並不相信你們的亞里士多德。它不會患上亞里士多德綜合症。現實不在乎你的邏輯是怎麼說的,現實是按照自己的方式進行的?改變你的邏輯。如果它看起來很瘋狂,也許宇宙就是瘋狂的。」
現實看起來很瘋狂,但神秘主義者一直是這樣說。在《奧義書》中說:「從整體中取出整體,整體將保持不變。 」現在,亞伯拉罕·科沃爾博士會說這個人瘋了。如果你將整體從整體中取出來,就不會有任何東西留下!這就是普通的數學和邏輯。《奧義書》說:「你從整體中取出整體,而整體仍將保持不變。 」你不斷從整體中取出多少整體,整體仍將保持不變。神秘主義者也意外發現了現實不符合邏輯性。
現在,你對這個「誇克」有什麼看法?它完全符合《奧義書》的理念。它不符合亞里士多德。對可憐的亞里士多德不好!對可憐的亞伯拉罕·科沃爾博士也不好!
我瘋了。我已經看到了不符合頭腦的現實。事實上,頭腦是通往現實的唯一障礙。它不允許你看到現實。你越是被限制在頭腦裡,知道現實的可能性就越小。如果你堅持認為只有透過頭腦才能知道,那麼你將永遠不會知道。
頭腦是非常普通的。它適合於日常使用,但要穿透無限,穿透永恆,穿透那存在——終極的神秘——頭腦就像你試圖用茶匙清空大海一樣徒勞。這是無關緊要的。
現實是非理性的、現實是荒謬的、現實是荒唐的。現在,亞伯拉罕·科沃爾可以反對神秘主義者,但他怎麼反對物理學家呢?為什麼他們會得出同樣的結論?科學已經從另一扇門進入現實,但現實是一樣的。神秘主義者也是如此:他們從不同的門進入,但他們進入了同一個空間。現在科學家說宇宙正在擴張。擴張到什麼程度呢?因為當我們說「宇宙」的時候,我們包括了一切。當我們說「宇宙」時,我們指的是整體,全部。現在你說宇宙正在擴張。會變成什麼?宇宙之外不可能有任何東西。根據「宇宙」這個詞的定義,我們已經包括了一切。所以沒有任何東西在它之外。宇宙在向什麼方向擴張?即使你說「進入空無」,那麼空無就在宇宙之外。那麼空無是非常真實的,宇宙可以擴張到其中。那麼空無就不僅僅是空無了。那麼你還沒有正確地決定宇宙是什麼。
這種宇宙擴張的概念是瘋狂的,但這正是神秘主義者一直以來所說的。印度教徒選擇了「梵(Brahman)」這個詞,Brahman的意思是「不斷擴張的東西」。(原義為:膨脹的、擴張的、成長的、擴大的,引申為「產生宇宙的力量」。)
現在,亞伯拉罕·科沃爾說他只相信客觀證明的東西。神並沒有被客觀地證明。什麼是客觀證明的?電子被證明瞭?中子被證明瞭?質子被證明瞭?什麼是客觀證明的?沒有人見過電子、中子,也沒有人見過質子,但是科學家說他們見過。如果沒有人看過它們,沒有人見它們,沒有人將它們當作物體來觀察,那你為什麼說它們存在呢?科學家說:「因為我們可以看到效果。我們看不見它們,但我們能看到它們的效果。「同樣的,神秘主義者說:」神不是客觀地被觀察到的,但我們能看到它的效果。「難道你看不到宇宙如此智慧地運轉嗎?你難道看不到巨大的智慧滲透到整個宇宙中嗎?
不僅是神秘主義者說宇宙充滿智慧。就在前幾天,我讀到愛因斯坦的一句話。他說:「其宗教感情表現為對自然法則的和諧感到狂喜和驚奇。這種和諧揭示出一種高超的智慧,與之相比,人類一切系統性的思想和行動都只是它瑣碎的反映罷了。 」這不是雅各·波墨(JACOBBOEHME),羅摩克里希納,也不是拉傑尼希(奧修本名)說的。這是愛因斯坦說的。「……一種高超的智慧,與之相比,人類一切系統性的思想和行動都只是它瑣碎的反映罷了。 」世界在如此深的和諧中運轉,這種和諧表明它有一種統一性,它不是一個死氣沉沉的宇宙,它不是一個」愚蠢「的宇宙,它是有智慧的。
物理學又變成了玄學。物理學家甚至談到原子有自由意志。愛因斯坦曾說過,沒有觀察見證者的存在,任何事情都不可能被假定。愛丁頓說:「對於一個理性的科學家來說,宗教第一次成為可能是在一九二七年。 」但科沃爾博士似乎從那時起就沒有活過了!愛丁頓還說:「我們開始懷疑世界的東西是意念的東西。宇宙看起來更像一個意念,而不是像一個東西。」這就是我說有智慧,存在著偉大的智慧或上帝的意思。最近一門新的科學分支——分子生物學,已經確鑿地證明瞭有機生命的「物質」,也就是我們的肉體,事實上是意念的東西。愛丁頓、金斯(Jeans)、愛因斯坦、薛定諤都同意這一點。但這位博學的科沃爾博士的問題是,他藉助於他過時的所謂科學,不斷與過時的宗教作鬥爭!
你可以問這個智慧宇宙的目的是什麼。科學家大衛·福斯特說:「為了變得更智慧。 」我喜歡這個答案。這就是神秘主義者一直提出的。從無知到覺知……從沒有智慧到有智慧……這就是方法,也是目標。《奧義書》上說:「TAMSOMAJYOTINGAMAY」——「哦,宇宙之主,帶我從黑暗走向光明。 」我們說「神存在」是什麼意思?我們只是說這個世界很有智慧,沒有別的意思。
現在,科沃爾博士對神有一個非常幼稚的觀念,他不斷推翻這個觀念——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事實,那不是我的觀念。他好像沒有讀過我說的任何東西。透過他所寫的文章,我看不出他讀過任何關於我的東西。他是哪種類型的理性主義者?他沒有讀過任何關於我的東西便隨時準備譴責我,批評我。最多的時候,最多,他似乎讀過一些報紙上記者的報導——這也似乎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因為多年來我沒有進行靜心了,他卻說我在進行靜心,在催眠別人!他不知道我在這裡做什麼。這不是理性主義的做法。
而且科沃爾博士說他只相信那些被客觀證明的東西。他在文章中提到,五十年前,他的妻子從他那裡懷上了一個兒子,現在,這個兒子仍然活著,仍然健康,仍然像科沃爾博士那樣獨立地成長和繁殖。現在,他說他只相信客觀事實。母親知道,父親只能相信。對父親而言,兒子從來都不是客觀事實。科沃爾博士的妻子可能知道兒子是誰的,但科沃爾博士不知道。科沃爾博士,你可能被你的妻子誤導了!而女人是非常奇怪的生物。你有什麼客觀的證據證明這是你的兒子?沒有任何客觀證據的可能性。你信任,你相信。神的存在無法被客觀證明的,這是真的。沒有人試圖客觀地證明祂。事實上,如果神被客觀地證明瞭,祂就不再是神了。那祂就會變成一個東西。那麼你可以在你的實驗室裡解剖神,你可以在科學家的實驗室 裡解剖神。你可以分析,那麼祂就根本不是神了。
我們並不是說神作為一個人存在,至少我從來沒有這樣說過。現在,他不斷說「拉傑尼希持有愚蠢的觀點,即認為透過靜心,人可以感受到存在的核心」,如果這是愚蠢的觀點,那麼佛陀是愚昧的,克里希納也是愚昧的,基督也是愚昧的,老子也是愚昧的,莊子也是愚昧的,查拉圖斯特拉也是愚昧的,穆罕默德也是愚昧的,因為他們都持有這樣的觀點,透過靜心,你可以到達存在的最核心——因為透過靜心,你可以到達你最內在的智慧核心。透過靜心,你變得如此寂靜,以至於你自己的智慧被揭示給你。在這種啟示中,神被揭示出來。
如果我在內在最深處是智慧的,那麼存在就不可能是沒有智慧的,因為我是從這個存在中誕生的。我是這個存在的副產品。如果我有智慧,那麼宇宙必須有智慧,否則我的智慧從何而來?而科沃爾博士是一個有智慧的人。而這足以證明有神的存在。否則這智慧從何而來?
科沃爾博士繼續說,生命只不過是化學物質,生命是由氧化化學作用(氧化)維持的……這種化學作用是由我的呼吸和血液迴圈維持的。這與蠟燭燃燒碳氫化合物時產生的熱能和光能沒有任何不同。但燃燒的蠟燭是沒有智慧的。他說,一個人的生命和一支燃燒的蠟燭沒有任何區別。燃燒的蠟燭沒有智慧。
我嘗試過了,因為我想「不確定性」——所以我昨晚批評了一支燃燒的蠟燭。但我不能激怒她。我在科沃爾博士身上取得了成功。我按了他的按鈕,他很憤怒。你能按一下燃燒的蠟燭的按鈕嗎?燃燒的蠟燭會批評你嗎?似乎看起來有一點不同,科沃爾博士。它不可能只是一支燃燒的蠟燭。你(自我)受傷了,你跳起來為你(自我)辯護。科沃爾博士一直在據理反對我,科沃爾博士一直在罵我——所有能罵的都罵了。科沃爾博士說拉傑尼希是「無知者」、拉傑尼希是「愚癡者」、拉傑尼希是「狂熱者」、拉傑尼希是「瘋子」、拉傑尼希是「荒謬的」、拉傑尼希等等。他將全部詞彙量都用光了。現在,我用一支燃燒的蠟燭努力地嘗試。什麼都沒發生。燃燒的蠟燭不斷在燃燒。有一些區別。區別在於智慧。如果你說生命是由化學物質產生的,那麼你也必須接受化學物質以某種方式攜帶著潛在的智慧。否則這種智慧從何而來?從天而降?從何而來?
科沃爾博士說生命只不過是氧化,呼吸——呼吸,呼吸。但你不能成為你呼吸的觀照見證者嗎?你不能寂靜地坐著嗎?佛家從古至今都是這樣做的。你不能觀照到呼吸的進,呼吸的出嗎?你吸氣,你可以觀照到。你呼氣,你可以觀照到。在呼吸兩者之間有一個間隔空隙,你也可以觀照到這個間隔空隙。當然,在呼吸過程的背後也隱藏著另一個人:一個觀照見證的智慧。這就是靜心的意義所在:認識觀照,認識見證,認識觀照見證者。
即使生命來自化學物質,來自氧化,即使氧化延長了生命,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生命遠高於這些東西。有智慧,有覺知。這種覺知無法被客觀地證明,因為我無法將覺知擺在桌子上讓你們檢驗。這種覺知是主觀的。當一個科學家要分析一個東西的時候,有兩個東西:一個是他所分析的東西,一個是隱藏在後面,正在分析的人。被分析的不是分析者,分析者也不是被分析的。觀察者,主觀性,就在那裡站在後面。
這個物體在你面前。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稱你面對的東西為「物件」我怎麼能面對自己呢?我永遠是主觀的。事物可以面對我,我永遠是面對事物的人。我無法變成為一個物。人不能淪為物。如果人的意識不能被簡化為一個客體,那麼存在的整體意識又該如何說呢?這就是神。
科沃爾博士說:「我是一個無神論者,因為我不相信有神,我不相信有神是因為相信一個沒有客觀證據的東西是非理性的。 」主觀性是沒有客觀證據的。所以我們將它稱之為「主觀性」,就其本質而言,沒有客觀證據,但可以推理。蠟燭就是蠟燭。蠟燭不是科沃爾。而且是有區別的!而且這不是一個輕微的區別。區別很大,因為區別是主觀性的區別。蠟燭沒有主觀性,它沒有內在性。蠟燭沒有意向。它在那裡燃燒,它沒有內在核心。如果科沃爾站在那裡,他就有一個意向,有一個內在性。這種內在性、意向性、主觀性是不能客觀化的,如果我們不能將單個人的意識客觀化,又怎麼能將整體的意識客觀化呢?但整體是充滿智慧的。
看着樹木,鳥兒,生命的成長,進化。看着星星 移動……如此和谐,如此有節奏,這不可能只是意外。
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存在只是意外的,要麼是有某種像線一樣的東西貫穿在其中,將其連接在一起。我們稱這條線為神,祂貫穿萬物,連接並保持整個存在。神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件東西。神只是存在的智慧。
科沃爾博士說:「與拉傑尼希不同,我不是愚癡者,相信宇宙有一個創造者,而宇宙並不是被創造出來的。宇宙是空間和時間中的物質和能量。物質、能量、空間和時間既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我從來沒有說過上帝創造了宇宙,這就是為什麼我說科沃爾博士從來沒有讀過我說過的任何東西。他不斷提出自己的觀念並與之爭論!我從來沒有說過神創造了宇宙。我一次又一次地說,造物主就是造物,世界就是神,沒有分離,它不像畫家和他的畫作——它像舞者和舞蹈。神就是存在。沒有分離。不是說神創造了它,而是神已經成為了它。除了在神的存在中,你無法在任何其他地方找到神,你無法將它們分離。
當舞者離開後你能找到舞蹈嗎?或者當舞者不跳舞的時候,你能稱他為「舞者」嗎?它們始終是在一起,舞蹈和舞者是在一起的。它們是一個能量的兩個方面。造物和造物主是在一起的。
事實上,我自己的選擇是,我不喜歡稱神為「造物主」。我稱神為「創造力」。它是一個持續的過程。而不是有一天神創造了這個世界。創造還在不斷繼續。它是時時刻刻的,移動的,它是一個過程,它是動態的,它是河流般的。神並不是分離的。
但科沃爾博士會說,那為什麼將神帶進來呢?為什麼我們不能簡單地說「存在」就足夠了?這是有原因的。如果你不喜歡「神」這個詞,我沒問題。你可以去掉「神」這個詞。我將「神」這個詞帶進來,只是指出存在不僅僅是物質,它具有智慧,存在不只是外在的週邊,它有內在,有一個偉大的意向在移動,它不是沒有靈魂。
如果你想用別的詞,你可以用一個詞,科沃爾博士。我不是語言文字的狂熱者,任何文字都可以。你可以稱之為「X能量」。如果你這麼堅持於反神的觀念,就將這個詞放下吧,這不重要。佛陀從來沒有用過,大雄從來沒有用過。沒有必要,可以放棄。如果你接受存在是智慧的,就將「神」這個詞放下。我們不擔心這個問題。但是如果你接受存在的智慧,你就接受了神。這就是我們所說的「神」的全部含義。這是一種表達事情不是意外發生的方式。
我說有「意向」是什麼意思?如果我給你一塊手錶,你打開它,你會立刻說:「有人做了一件漂亮的工作。 」如果我告訴你:「沒有人做過這個。它只是出於存在,出於數百萬年的存在,僅僅是意外而已。一切的因緣發展彙聚到了一起,不知何故就變成了一塊手錶。」你會嘲笑我的。你們已經笑了!你甚至不會相信一塊小小的手錶沒有任何人做它,沒有任何智慧功能在背後運作的狀態下而成。那將是一個偉大的奇跡。你不相信即使是一隻小小的手錶也能從意外中產生,你怎麼能相信整個的存在——如此精巧、如此微妙、如此複雜,以至於我們還無法知道它的奧秘——只是從意外中產生?
就好像你給猴子一台打字機,它隨意地不斷打字,突然有一天,一本像《聖經》這樣的巨著出現了。出於意外。猴子不斷地打字,不斷地打字。就會發生一些事情。你看到的《登山寶訓》就被打出來了!只是意外嗎?這是不可能的。沒有可能。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這就是我說的「智力」、「意向」的意思。存在的功能是如此地和諧,如此之美,進化正在向更高的高峰邁進。所有這些都表明,存在是充滿智慧的。
局限於自己的智慧,就是局限於一種監禁。要擺脫這種局限,去研究宇宙的智慧,在宇宙智慧中,去感受它,這就是宗教的意義。但人們需要為之瘋狂。科沃爾博士說:「生命一定是在不同的時間起源於不同的星球,首先是化學進化,然後是生物進化」,但……這沒有區別。如果它是在其他星球上開始的,那它是怎麼開始的呢?無論它是在地球上還是在其他星球上開始的,那它是如何開始的呢?無神論者、唯物論者必須同意一點:它是突然開始的,沒有任何理由,它本來是不存在,它突然就開始了。它不是隱蔽的,不是潛伏的,不是種子形態的。如果你說它是隱藏的,它是潛伏的,它是以一種種子形態出現的,那是宗教的說法。他們說:「神是隱藏的,並且越來越多地被表現出來。」
人是這種智慧的最高表現。樹是一個較低的表現,岩石是一個較低的表現。但所有這些都是同樣智慧的表現。據我們所知,人類是這種智慧的最高表現。還有更高的可能性,因為人不是終點。我們所看到的最高可能性就是我們所說的「覺醒」。一個人到了這樣一個高峰,所有的頭腦思想都消失,只剩下純淨的覺知——沒有雲,只有純淨的存在的天空,沒有頭腦思想的煙霧,只有燃燒著的明亮的火焰,純淨的生命和覺知,純淨的能量。我們在佛陀身上看到了這種智慧的終極表現。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稱佛陀為「薄伽梵(Bhagwan)」,因為他最接近那終極智慧。也許還有更高的可能性。一個人永遠不能接近這種可能性,也許有更高的可能性。這是人不可能想像的,但也許。但也許。但這是人不可能想像的,因為當人所有的頭腦思想都被放下時,已經沒有任何東西污染意識覺知了,那麼還有什麼可能呢?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稱佛陀為「薄伽梵」,「薄伽梵」僅僅意味著他已經成為了智慧的載體,而現在這個載體完全不受干擾。
當我說「神存在」的時候,我並不是說神是造物主。我的意思是神是那隱藏的存在能量。物質是可見的神,而靈魂是不可見的神。
科沃爾博士不信這個神,卻信另外四個神。這四個神是物質、能量、空間和時間。現在,科沃爾博士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從他離開學校——他已經八十歲了,所以他一定是在六十年前就離開了學校——似乎自從他離開學校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接觸過科學界和科學世界中所發生的事情。科沃爾博士,恆河已經流了很多水了。現在物質不存在!你說的是造物主(maKer)。尼采宣稱,「神已死」,而神並沒有死。祂還活著。但物質,恰恰相反,是死的。物質已經被發現不存在。
當物理學家深入研究物質的組成成分時,發現根本就沒有物質,只有能量。那麼我們在岩石中看到的「物質」是什麼呢?它只是凝聚的能量。物質就是表像。這隻是表面現象。沒有堅固性。堅固性只是一種表像。印度教徒有一個正確的名詞,他們稱之為「幻象(maya)」。幻象的意思是指只出現表像而不存在實體的東西。物質已經被證明是幻象!而這就是商羯羅的「幻象」。這就是印度的商羯羅一直在說的,佛陀一直在說的,龍樹一直在說的:物質是虛幻不實的。科學已經絕對證明瞭,物質是虛幻不實的。
當你深入到物質中,當你到達電子時,物質就不存在了。那些都是非物質能量現象。但是能量的移動如此之快,以至於產生了穩定、堅實的幻覺。這就好像你將電風扇開得很快,如此之快,快到你看不到葉片的分別,也看不到兩個葉片之間的間隔空隙。現在科學家說,如果風扇的運轉速度和電子的運轉速度一樣快,你可以坐在風扇上,你不會感覺到葉片在運動。它們會轉得如此快。太陽光線在一秒鐘內移動十八萬六千英里——在一秒鐘內——這就是電能的速度。這就是電子的速度。現在,在一個很狹小的空間 裡,電子以如此之快的速度轉動,以至於你看不到間隔空隙。這就是為什麼這堵牆看起來很堅實,你不能穿過它。事實上,它並不堅實。事實上,這堵牆可以縮小到一個很小的尺寸,以至於它會變得看不見——它裡面有很大的空間。
科學家們說,整個地球可以縮小到一個柳丁的大小。它是多孔的。整個存在——存在於整個存在中的所有物質——都可以縮小到一個如此小尺寸,你可以將它裝進你的手提箱裡。一切都是多孔的,存在很大的空間。
那些不斷運轉的小元素也不是物質。它們只是「電子」——電能。現在,科沃爾不斷談論這件事。物質是不存在的,博士。你最好再開始研究一下現代科學。
而第二件事。科沃爾博士不斷談論空間和時間,愛因斯坦已經證明它們不是兩個。時間也不是脫離空間而單獨存在的,它是空間的一個維度。所以愛因斯坦用的是「時空(spaciotime)」,他從不說「空間和時間」。現在,物質已經消失了。時間作為一個獨立的實體也已經消失,它已經成為空間的一個維度。所以有兩樣東西:能量和空間。現在,愛因斯坦還說,要保持這種能量和空間在一起,就需要智慧。我們需要偉大的智慧,否則它們就會分崩離析。誰來保持它們在一起?它們將如何保持在一起?這個智慧就是神。
所以三樣東西:空間、智慧、能量。三樣東西。這就是基督教的三位一體,這就是三位的觀念:聖父、聖子和聖靈。這就是印度教三神一體(TRIMURTI)的觀念:梵天,毗濕奴,濕婆。一個現實的三個面。這些都是隱喻,因為神秘主義者不是在談論數學。神秘主義者在用詩歌說話,同樣的現實真相也在詩中表達。這就是純質(sattva)音譯「薩埵」、激質(rajas)音譯「羅闍」、翳質(tamas)音譯「多摩」三德(GUNAS)的全部思想:薩埵、羅闍、多摩、三種德、三種屬性,這些都是存在的,而它們是同一個現實的不同面孔。這個現實就是神。你可以稱它為X、Y、Z,任何你喜歡的名字。這不重要。玫瑰就是玫瑰,就是玫瑰。你稱它什麼名字都沒有區別。
但科沃爾博士不斷說,好像物質、能量、空間、時間是四樣東西。他不懂現代科學。
控制論科學家大衛·福斯特(DavidFoster)說:「人們對以下基本現象一無所知:品質、電、磁力、時空等等……存在一直是一個謎,它是不可獲得的知識……從本質上說,它是不可知的。 」我將這種不可知的元素稱為神。
什麼是物質?物理學上說,沒有物質這個東西。我們所知道的物質是由波或量子構成的。量子是一種神秘的現象。它既是一個點,同時又是一條線!荒謬的、不合邏輯的、詭異的。如果你問這些是什麼樣的波,答案是:「概率波(waves of probability)」。甚至連「沒有東西」的波都算不上!現代人對科學的理解是神秘而神奇的。
如果我們深入探索任何事情,就一定會遇到神,因為神是存在的深度。如果你深入到岩石中,你就會遇到神。如果你深入自己,你就會遇到神。神就是存在的深度。如果我們在任何一個方向上努力探索,我們總會到達不可思議的地方。如果我們沿著一個特定的探索路線問了足夠多的問題,我們最終會得出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這個無法回答的問題就是「我是誰?」這個無法回答的問題就是禪宗者的公案。那個無法回答的問題,就是靜心的意義所在。
第二個讚美:科沃爾博士說拉傑尼希是個沒有知識的人。完全正確,先生,我並沒有聲稱自己知道什麼。我只說無知,完全無知……但這就是奧義聖者所說的:那些說自己知道的人,並不知道。蘇格拉底也說過:「我只知道一件事:我什麼都不知道。」而這些人都是沒有知識的人,我很高興和這些人在一起——奧義聖者、道家、禪宗、蘇菲派。我對這些陪伴者非常滿意。
事實上,要如實知見到現實,如實知見到自己,你必須放空掉知識。知識是好的,但只對世俗世界有益,只對客觀世界有益。但如實知見到自己是不好的。你不需要知識任何事情來如實知見你自己。你需要的是轉向內在。你可以進入你的存在。沒有必要事先知道任何事情。知識必須被放下。
一位德國哲學家來到拉瑪那·馬哈希面前,對他說:「師父,我是來向您學習的,我已經旅行了很長時間,我一直期望和渴望來這裡,現在我來了,我很高興。」拉瑪那說:「拜託,想要如實知見到第一勝義諦,您必須放空掉知識。我不是來幫你學習知識的!你所知道的知識已經太多了!如果你想要學習更多的知識,去別的地方。在這裡,整個的努力都是在放空、在去除條件的。我是沒有知識的,我幫助人們重新變得沒有知識,使他們變得天真、像個孩子。」
是的,耶穌說的沒錯。只有那些像孩子一樣的人,才能進入上帝的國度。這種純真的品質是必須達到的。
第三個讚美。拉傑尼希是個愚者,很好,是真的。如果我不是愚者,我為什麼要尋求和探索神?只有愚者才會這樣做。聰明的人尋求的是金錢、權力、聲望。狡猾的人尋求的是世間的東西。只有愚者才會去尋求終極。
在印度語中,我們對「愚人」和「覺醒者」的稱呼是一樣的,我們稱愚者為BUDDHU,它是從「佛(Buddha)」衍生出來的。人們一定認為佛是一個愚者。他看起來有點愚癡。他擁有一切人們想要的東西——宮殿、美女、王國——一切的舒適——突然間他就放下了。大家一定稱他為BUDDHU,是個愚者。這些都是一個人所慾望的東西,他竟然要放下。那他要去尋求、尋找什麼呢?還有什麼比這些更重要的呢?聖法蘭西斯被認為是一個愚者。科沃爾博士讓我與世界上最偉大的人為伍。我很感激。
第四句讚美。拉傑尼希很危險。我確實是。那些來找我的人都將被我毀滅,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復活新生。如果你來找我,我就要毀滅你,因為只有毀滅才能復活。師父對弟子來說,必須是一種死亡。你再也不會和以前一樣了。危險就在那裡。我要將你所有的東西都帶走;將所有的幻想都被帶走。我會讓你一絲不掛,空無所有,但在那空無中發生的是真實的,是永恆的。我很危險。
第五句讚美:拉傑尼希是個偷窺狂。漂亮。心理學家說有兩種類型的人:偷窺狂和暴露狂。男人是偷窺狂,女人是暴露狂。出於人類的偷窺癖,所有發生過的事情都發生了。探尋真相是偷窺癖。潛入現實,進入現實的奧秘,這是一種偷窺癖。去珠穆朗瑪峰看看那裡有什麼是一種偷窺癖。去月球是一種偷窺癖。女性在這方面沒有很大的創造力,因為她們不是偷窺狂,她們是暴露狂。她們滿足於展示自己。完成了。她們的工作完成了。男人是一個偷窺狂。
而神秘主義者是卓越的偷窺狂。他們洞察了神的奧秘。你可以問弗洛德。他說男性的能量開始尋找女性的能量。這是很自然的。這就是為什麼女人等待而男人主動的原因。甚至小孩子也會玩醫生的遊戲。女人扮演病人,而男孩則扮演醫生——偷窺者!他想看看這個女孩是怎麼豁然開朗的,是什麼讓她豁然開朗的,她的內在是什麼。現在科學家誕生了,神秘主義者也誕生了。
出於這種性的好奇心,所有的好奇心都誕生了。所有的好奇心基本上都是性的。但這並沒有什麼不對。我喜歡看美麗的女人,就像我喜歡看美麗的玫瑰一樣。我喜歡看美麗的臉,就像我喜歡看美麗的日出一樣。我喜歡看到美麗的身體,就像我喜歡看到一隻美麗的鳥在展翅飛翔一樣。我愛美麗。我是一個偷窺狂。我非常喜歡美麗的,我想知道這整個存在是如何豁然開朗的。在尋找的過程中,我們意外發現了神。而我想知道我是如何豁然開朗的,我內在的智慧是什麼。只有通過這種尋找,一個人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
做一個偷窺狂沒有錯。我還以為科沃爾(Kovoor)博士是個偷窺狂。他的名字符合「偷窺者(voyeur)」的發音——「Kovoor」這一定是意外的,因為他相信意外。但它很押韻。但據科沃爾博士自己說,他似乎是個暴露狂。這不是很好。你的情況很糟糕。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男人!現在,你讓我產生了懷疑。
偷窺的品質是探究的品質。這一點沒有錯。每個人都應該是一個偷窺狂。我希望連女人也成為偷窺狂,只有這樣,她們才能變得更有創造力,只有這樣,她們才能深入生命的奧秘。我們應該試著去如實知見它是什麼!正是好奇心説明你向更高的智慧高峰成長。
第六句讚美。拉傑尼希是個性變態。這真是太好了。超越了性,當然是一種變態。這是不自然的。所以它是一種變態!這不是無意識進化的一部分。它是有意識的革命。只有透過將無意識轉變為有意識,超越才會發生。當連一絲無意識的痕跡都不存在的時候,一個人就從所有的慾望中解脫出來了,這才是真正的梵行禁慾者。但是在盲人的山谷裡有眼睛當然是一種變態。科沃爾博士不是偷窺狂,只是表現出他對性的執念。只是一個不錯的老色鬼!
最後一句讚美:拉傑尼希是荒謬的。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偷窺狂博士。這些都是我喜歡的字眼!我是荒謬的天才,這是一個人能達到的最高境界。據記載,神秘主義者、基督教神秘主義者德爾圖良(Tertullian)曾說過:「我相信神,因為神是荒謬的。「我也相信神,因為神是荒謬的。我相信存在,因為存在真的很荒謬。太不可思議了。它是如此美麗、它是如此美妙、它是如此的奇妙、它是如此的迷幻。而且它能領悟到所有的矛盾。它是如此巨大的和諧。甚至矛盾也不再矛盾!白天與黑夜、夏天與冬天、生命與死亡——你還能發現什麼比這矛盾的,還有什麼比這更荒謬的?但不知何故,一切都能合拍。荒謬使生命更有樂趣。
如果神只是一個亞里士多德式的人,生命就會沒有樂趣了。那就太嚴肅了——而且枯燥無味。神不是沉悶的,不是無聊的。生命充滿了歡樂和喜悅。有愛、有歌、有慶祝。我是荒謬的。
你們會認為,科沃爾博士使用這些術語是帶有譴責意味的。這是他的事——這是他的問題。我是一個有宗教性的人。如果我能找到一朵玫瑰花,我就不用為它的荊棘煩惱了。如果我能看到黑雲有白色的、銀色的襯托,我就會為銀色的襯托而跳舞,我對黑雲也感到感激,因為沒有它,銀色的襯托就不可能存在。我透過宗教的眼睛看。即使是負面的也會變成正面的。所以,也許科沃爾博士試圖譴責我,但那是他的問題。我為什麼要將這些當作譴責呢?我將這些當作讚美,科沃爾博士讚美了我。而這些話是我所喜歡的,是我享受的。
現在,有些事情我很抱歉,我不能同意科沃爾博士的觀點。第一件事:他說人沒有靈魂。這意味著人沒有內在,沒有意向。這意味著人沒有意義。
科沃爾博士不斷地將我從來沒有提出過的理論強加給我,然後他譴責這些理論。科沃爾博士是在與鬼魂戰鬥——他自己創造了這些鬼魂。我從來沒有說過人有個體的靈魂。我們有個體的身體,但我們的靈魂是無所不在的。在外圍邊緣我們是不同的,但在中心,我們是一體的。
現在,科沃爾博士又不斷地譴責和批評:「怎麼可能?當身體死亡時,靈魂能去哪裡?沒有人見過靈魂的離去。」我從來沒有說過靈魂會去任何地方,根本就無處可去!事實上,身體只不過是靈魂可見部分,而靈魂只不過是身體不可見部分。人是一個被賦予靈魂的身體和一個被具體化的靈魂。這是某種能量的兩個方面:X或神。一方面是身體,另一方面是靈魂。當一個人死了,並不是靈魂去了某個地方。當人死了,靈魂就會進入未顯現的世界。
科沃爾博士說,現在有一個人,一個叫彼得的人,已經復活了七次。他死於心臟病,透過人工技術他又被復活了。過了幾天或幾個小時,他又死了,後來又被復活了。一共七次。所以科沃爾博士問我怎麼說。靈魂是不是出去了又回來了,出去了又回來了?不,無處可去。當表現它的情境不存在了,靈魂就變得不顯現了。當情境再次出現的時候,它就會顯現出來。
它就像種子一樣。樹到哪裡去了?你在種子裡找不到它。樹在種子中消失了。樹在種子 裡變得不顯現了。將種子放在土壤裡,樹就又在那裡了。有一天樹會死,會留下許多種子。顯現的變成了不顯現了,不顯現的變成了顯現的。這就是現實的兩翼。無人可去,無處可去。沒有人可以去,也沒有地方可以去。
我不相信個體的靈魂。我相信宇宙的意識海洋。一個波浪升起出現了,然後波浪落下消失了。它去哪裡了?它去了同一個源頭,從它最初所產生的地方。它從海洋中升起,現在又回歸到了海洋中。
有一個關於蘇菲派神秘主義者朱奈德的美麗故事。一次,他路過一個小村莊。當時是晚上,一個小男孩拿著一支小蠟燭。他要去清真寺將蠟燭放在那裡。清真寺 裡一片漆黑,夜幕降臨了。朱奈德只是笑著,開笑話地問那個小孩:「這支蠟燭是你自己點的嗎?」男孩說:「是的,先生。」朱奈德說:「那麼告訴我一件事。這火焰是從何而來的?從哪裡來的?你說是你自己點燃了蠟燭,所以你一定看到了這火焰是從何而來的。這個小男孩一定是個天才。他笑著吹滅了蠟燭,說:「現在它已經走了。到哪兒去了?你已經看到了!它到哪裡去了呢?」
來與去不是從某處到某處。我們從宇宙意識中來,我們又回到宇宙意識中去。我們再次出現,我們再次落回。
我對靈魂的概念與佛陀的完全相同。沒有個人的靈魂,無我。這就是為什麼我如此堅持:放下自我。然後你將開始過一種生命——一種宇宙的生命,一種神聖的生命。然後你就會活得像神一樣——因為神會透過你而活。你將不會在那裡。
第二件事:科沃爾博士說我是騙子。如果我能同意他的話,我會很高興的。我不能。對不起。他說我是騙子,因為他說我擁有神奇的力量。我真的很驚訝。我從未宣稱過。他在和誰戰鬥?薩提亞·
賽巴巴?我從來沒有宣稱有任何神奇的力量,他說我宣稱有神奇的力量。這就是為什麼我是一個騙子,因為沒有神奇的力量。我強調的是整個存在都是奇跡!沒有神奇的力量,但整個生命都是神奇的。我也不要求有什麼力量。我是最平凡的人。我沒有要求什麼。我沒有權利要求。
當我說我是最平凡的人時,我就是這個意思。我不是特別的,我並不「比你更聖潔」。那我在這裡和大家一起做什麼呢?我只是在幫助他們回歸於現實,回歸於平凡,回歸於第一勝義諦。如果你開始生活並享受你的平凡,你就是神,因為平凡就是神。
科沃爾博士投射出一些東西,然後將它摧毀,科沃爾博士認為他已經摧毀了我。
第三件事。因為我說沒有神就沒有意義,我問過科沃爾博士,「如果沒有神,你的生命會有什麼意義?」科沃爾博士回答說,「他的生命有一個目標,這個目標是將他所學到的一切傳授給人類。「但這似乎是很不相關的。一支蠟燭傳遞給另一支蠟燭!它的意義是什麼?沒有什麼區別。你為什麼說「人類」?重點是什麼?即使你做了一個非常有見地的蠟燭——你不停地說,不停地說——那又有什麼意義呢?蠟燭就是蠟燭——沒有什麼區別,先生。這就是你的生命目標!無論你在生命中學到了什麼,你都要傳授給別人。這似乎不是什麼目標。這看起來更像是一種義務——而且是一種機械性的義務。
為什麼要幫助這些蠟燭——這些化學品、氧化過程——為什麼要去説明?如果它們始終是沒有知識的,如果蠟燭沒有知識,那會失去什麼?科沃爾博士說:「我的生命目標是幫助人們,讓他們意識到,沒有人可以利用他們。「但是,如果一支蠟燭利用另一支蠟燭,那有什麼意義呢?一點蠟從這裡流到那裡——有什麼意義?這似乎沒有多大意義。
最後,科沃爾博士說:「除了製造精神錯亂和幻覺……靜心絕對沒有任何益處……靜心是一種……誘導自我催眠的技術。」他說靜心只會產生「精神錯亂」、「幻覺」,只有「宗教狂熱者」才會靜心,而那些「精神病」。也就是說,所有的《吠陀經》都是精神病患者寫的。《聖經》《古蘭經》《法句經》《道德經》和《阿維斯塔》(Avesta)都是精神病患者寫的。那麼地球上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是疾病!那麼佛陀就沒有健康,然後佛陀就沒有快樂。那還有誰能快樂呢?那麼龍樹、商羯羅、天親菩薩(Vasubandhu)、菩提達摩、睦州道明、臨濟義玄,都是「宗教狂熱者」。那麼賈拉魯丁、巴哈丁(Bahauddin)、朱奈德和曼蘇爾都是精神病患者。
如果這些人是病人,那麼會健康的呢?希特勒?毛澤東?成吉思汗?帖木兒?納迪爾沙?誰會是健康的人?
科沃爾博士說靜心只會造成精神錯亂。他甚至不知道靜心的意義。他甚至沒有讀過這方面的書。體驗才是根本問題,他甚至沒有讀過相關的書。或者他讀到的任何東西一定是來自一些和他一樣的人。也許他一直在讀卡爾·馬克思關於靜心的文章!或者羅素關於靜心的文章。
如果你想知道靜心,去請教靜心。如果你想知道靜心,真正的、理性的方法是進入靜心,看看會發生什麼,因為布丁的證明就在於品嘗它的味道。
科沃爾博士不知道靜心是什麼。科沃爾博士說這是一種催眠的技術。恰恰相反,容我告訴你。催眠意味著睡眠,誘導睡眠。催眠這個詞的意思是「睡眠」。催眠意味著「暗示你入睡」。靜心意味著覺知。靜心意味著説明你變得更加覺知。靜心不是催眠。靜心是一個反催眠(dehypnosis)的過程,它是一個解除催眠(dehypnotization)。你已經被社會、學校、牧師和政客催眠了。靜心是一種使你解除催眠,解除你的制約條件的方法,這樣你就可以再次獲得童年的純真。而這種區別是如此的重要,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明顯,以至於除非一個人完全封閉了理解,否則不可能錯過它。
催眠就是睡眠,當你催眠一個人時,他睡著了,他失去了意識。當一個人靜心時,他變得有意識——他獲得了意識。他變得更有意識。事實上,一個靜心者開始感覺他需要的睡眠比以前少了,而睡眠越少,他就感覺越有生命力。如果他之前睡了八個小時或十個小時,現在他覺得五個小時或六個小時,甚至四個小時或三個小時就足夠了!這讓他得到了足夠的休息。一個靜心者漸漸領悟到,即使在睡眠中,他仍然能意識到一些東西。
但這些都是體驗,科沃爾博士。我無法邀請你進入我的睡眠。我很無助。否則我會邀請你進入我的睡眠,看看發生了什麼。唯一知道的方法就是去靜心。
我也不是第一次說這種話。自古以來,成千上萬的神秘主義者都說了同樣的話。克里希納在《吉踏經》中說:「當所有人都熟睡時,瑜伽師是清醒的。」佛弟子阿難問佛陀,「我有一種感覺,在你的睡眠中,你仍然保持著正知。」佛陀說:「你是正確的。身體進入睡眠,心靈進入睡眠,我仍然保持覺知。dehypnotization事實上,現代心理學認為,你的意識中有一層始終保持警覺,始終保持著清醒。
你沒看見過嗎?母親正在睡覺。天空中有烏雲、雷鳴,或者有飛機經過,母親的睡眠不會被打擾。但是,她的小孩子——只要有一點動靜,或者孩子開始哭鬧——她就完全醒了。發生了什麼事?但她沒有被飛機經過打擾,她沒有被烏雲中的雷聲所打擾。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孩子發出的一點聲音,她就完全清醒了。她的一部分覺知一直在照看著孩子。她將自己封閉起來,抵禦烏雲中的雷聲,但她無法將自己的覺知與孩子封閉起來。她是正知的。如果你在這裡睡著了,而我來了,我突然叫了一個名字:「拉姆在這裡嗎?」沒有人會聽,但名字叫拉姆的人會說:「是誰在打擾我睡覺?是的,我在這裡,你想要幹什麼?」大家都聽到了,但是沒有人回應,只有拉姆回應。他心靈中的一部分——即使在睡眠中——也知道這個名字,有人在叫他。
即使在睡覺的時候,你也要不斷驅趕著蚊子。如果有昆蟲爬到你身上,你就將它扔掉,睡眠就不會被受到干擾。有東西在你周圍保持正知。這隻是在普通生活中。當你成為一個靜心者時,這種覺知會變得更深,更具體。當你可以睡覺而又保持覺知的時候,就會有一個點到來。
我想邀請科沃爾進入我的睡眠,但我的睡眠是主觀的。我如實知見到了,但我無法將它擺在你面前,科沃爾博士,這樣你才能客觀地檢查它。但是有一個方法:你可以學習靜心。你可以來靜心,你可以看到催眠和靜心的區別。它們截然相反!他說:「靜心絕對沒有任何益處。dehypnotization現在,這太過分了。許多大學都在進行實驗,現在醫學院、醫學研究、精神病學研究都有確鑿的證據表明靜心有巨大的益處。
科沃爾博士似乎完全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發生了什麼。我邀請你,科沃爾博士。你應該來這裡。我們這兒有上千本書——最新的。你好像有六十年沒看過書了。
他在文章中所說的只是基礎生物學,高中生物學。當我閱讀的時候,我想,「我的上帝,什麼知識啊!」
現在有絕對的證據表明,靜心的人不容易潰瘍,不容易得心臟病,不容易得高血壓。一個靜心的人不太容易患上許多通常發生在每個人身上的疾病。靜心的人不太容易發瘋,精神錯亂,神經質,精神病。靜心的人當然更寂靜,更冷靜,更鎮定。靜心的人更負責任。靜心的人更有愛心。有確鑿的證據表明靜心者比非靜心者長壽。一個靜心者比一個非靜心者有更高的智商,更高的智慧,更多的生命力,更多的創造力。
靜心有治療作用。事實上,「靜心(meditation)」和「醫學(medicine)」來自同一個根源。靜心是一種治癒的力量,因為它能讓你放鬆,讓大自然來治癒你。但這並不是靜心的主要益處。只是一個附帶後果。基本的益處是進入神聖的世界。了悟真我(Self-realization)。成道(God-realization)。哦!它的狂喜,祝福和至福(benediction)。
而這些都不是神秘主義者的論斷。現在科學實驗室正在發表論文、研究工作、論文、學位論文。透過科學儀器、測量、方法和手段,現在幾乎可以肯定的事實是,頭腦可以存在於許多波長,靜心改變了波長。靜心會產生更多的「阿爾法」波——而阿爾法波會釋放快樂、幸福、極樂、至福。忘記神秘主義者說的話,但你可以聽科學家的。
最後,我為這個老人祈禱。請你也為他祈禱。科沃爾博士的日子不可能很多了,我不希望他死後認為自己不過是一個化學過程和氧化作用!可憐的傢伙!
最後,科沃爾博士要求政府阻止我的工作。太棒了!這是什麼樣的論點?這是神經質,科沃爾博士!你自己都不能自辯了,所以你現在需要國家的支援?
而且他認為自己是一個理性的人,他有科學觀。我看不出他有什麼理性或科學觀。我只看到了一種教條的、封閉的態度,好像他已經一勞永逸地決定了什麼是現實實相,並且堅決不聽任何可能擾亂他的教條主義思想、意識形態的東西。
現在,回答幾個不嚴肅的問題。
問題
師父,生命是美好的,但我卻不快樂。你給了我許多的愛,但我卻無法接受。你說的是真的,但是我不能遵循,我想要改變,但是什麼阻止了我?
我只想告訴你一則軼事:
牧師經過一群在教堂附近閒聊八卦的婦女時,決定就這次八卦進行一次佈道。
牧師開始說:「教友們,前幾天我進教堂參加你們的一個婦女援助會,有一組人在說:『威爾遜夫人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但是……』在另一組我聽到,『布朗女士確實是一個好女人,但是……』在另一組有人在說:『阿諾德夫婦似乎是一對可愛的夫婦,但是……』我現在告訴你,如果你不小心的話,你會因為你的屁股(but)而滑進地獄的!」
問題
師父,我一直害怕浪費時間。時間是寶貴的,我想正確合理地利用時間。您能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才能不犯錯誤嗎?
第一,時間不寶貴。有人一直在說「時間就是金錢」,這些是神經質的人。他們在這個世界上製造了許多神經質。時間是沒有價值的,因為永恆是可用的。時間沒有盡頭,時間也沒有開始。所以不要擔心。你越是擔心,就越浪費。只有不擔心的人,才知道如何快樂地活著,時時刻刻。時間意識是一種巨大的疾病……整個西方都在遭受它的折磨。而且這種疾病也在向東方蔓延。甚至蔓延到了動物身上。
我讀到一則軼事……
一位老太太養了一隻鸚鵡,它一直說髒話。每逢周天,她就在鳥籠子上蓋上一個蓋子,週一早上再將蓋子拿掉,這樣就可以防止鳥兒在安息日說髒話。在一個週一,她看見牧師向家裡走來,於是她又將蓋子罩在籠子上。當牧師正要走進客廳時,鸚鵡說:「這一周真他媽的短啊!」
你有足夠的時間。不要如此害怕犯錯誤!這是一個人必須避免的唯一錯誤——我說,生命中唯一可以犯的錯誤——那就是:害怕犯錯誤。那麼你永遠不會成長,那麼你永遠不會到達任何地方,那麼你永遠不會做任何事情。那麼你會漸漸地陷入沉悶和死寂。你會陷入困境,停滯不前。犯錯誤。犯錯誤有什麼不好?
只要記住一點: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每天都要犯新的錯誤。要有創造力、創新。一個人只有在犯了許多錯誤的時候才能學會。盡可能誤入歧途,你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神是無處不在的。你能去哪裡?你走得越遠,你對回家的領悟就越深刻,當你回家時,你就會領悟到你錯過了什麼。
犯錯誤沒什麼不對。你太恐懼,太懦弱。放下恐懼,放下懦弱。
問題
師父,請幫幫我。
我無法這麼做,我不是你的敵人。我不是一個偽君子。我不「説明」,因為這種説明,這種渴望得到説明的願望,就是希望不斷保持你的現狀。你想要一些支撐物,一些支援。你想要的是慰藉,安慰。不,我是最不可能給你安慰的人。我要收回所有的支撐物,讓你平躺在地上。從那裡開始新的生活,新的開始。
亨利·梭羅曾經觀察到,如果他確切地知道一個人帶著試圖説明他的唯一目的,正在去見他的路上,他就會逃命。
這應該是對待説明者的態度。如果有人來説明你,快逃走!你的生命有危險。避開那些行善者,那些所謂的聖人和聖雄。
我不是來慰藉你,安慰你,讓你安全的。我是來徹底摧毀你的,因為只有這樣,才可能有新生——新的人,新的意識。如果我説明,舊的就會不斷繼續下去。所有的説明都是為了幫助舊的。所有的幫助都會讓舊的生存下去,它滋養舊的。不,我不會以任何方式去説明你。
我知道你需要説明。你不想復活。你想要説明。你不想要死亡,你不想要新的生命。但如果你在我身邊足夠長的時間,我會逐漸收回你所有的支援。我甚至會將你腳下的土地都帶走,讓你墜入無底的深淵。讓你消失在深淵……在那個消失中,神就出現在你面前。當你完全無助的時候,神的説明就會出現。
我不打算説明你。我要讓你徹底無助,讓你在無助中,有禱告興起,讓你在無助中,臣服成為可能,然後有神的説明。只有神能説明。而其他的説明都是神幫助的障礙。
有一個美麗的故事,我一直很喜歡……克里希納剛坐下來吃午飯,吃到一半的時候,他就沖向門口,他的妻子魯卡瑪尼說:「你要去哪裡?」但是他很著急,沒有回答。在門口,他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慢慢地回來,有點悲傷,坐了下來,開始吃東西。魯卡瑪尼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你突然要去哪裡?好像有什麼急事似的?現在突然從門外轉回來,你還很悲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克里希納說:「我的一個愛人,我的一個信徒,正經過一座都城,人們向他投擲石塊,血從他的頭上流出,他身上有傷,但他仍然完全無助——他的嘴上沒有一句譴責的話,甚至在他的頭腦中也沒有。他的臣服是徹底的。我不得不趕緊去説明他。他是如此的無助!」
然後魯卡瑪尼更加驚訝。「那你為什麼回來呢?」
克里希納說:「當我走到門口時,他已經拿了一塊石頭握在自己的手裡了。現在他已經準備好解決辦法了。現在不需要我了。現在他不再無助了。」記住,所有人類的幫助都會成為神的幫助的障礙。我在這裡的目的是要讓你真正無助,徹底無助,所以神衝向你,填補你的空無。那將是真正歡喜、狂喜的日子。
不要請求我的説明。請求我摧毀你在自己身邊安排的所有幫助、慰藉、安慰。請求我殺了你。請求我斬下你的頭顱。當你的頭顱滾落在地上的那一刻,你將長出一顆新的頭顱,而那顆頭顱將是神聖的。那將是神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