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江夏堂•HW
一九七七年四月十四日上午在佛堂
第四章:隨波逐流
問題
敬愛的師父,我似乎什麼都不懂。
太離譜了,薇迪雅。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好了。如果你什麼都不懂,那麼門是開著的,那麼就沒有什麼可以阻礙你的路,阻礙你的視線。知識是一種阻礙。無知是一種開端。無知是非常快樂的。知識是製造噪音,知識是不允許你看見的。如果你的眼睛完全沒有知識,那麼還有什麼阻礙你看到真相呢?真相是顯而易見的。你只是需要一種清晰的視野去看到它。沒有知識給了這種清晰。
有意識地處於一種沒有知識的狀態就是禪悟。孩子是沒有知識的,但這是一種沒有意識到自己沒有知識的狀態。聖者也是沒有知識,卻是一種意識到自己的沒有知識的狀態。他如實知見到他是沒有知識的。這是唯一的區別。孩子也是沒有知識的,但他沒有如實知見到。聖者如實知見到他是沒有知識的。他的全部知識只包括一件事: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透過知識被認識,也沒有任何可能性可以透過知識被認識,寄託於知識的全部努力是徒勞的,存在是如此地神秘,以至於它永遠不能被歸結為知識。我們透過知識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表面的,任意的。我們透過知識所知道的一切與現實無關。我們的知識仍未觸及現實。現實始終是神秘的。
如果你真的意識覺知到自己是處於一種沒有知識的狀態,那就沒有什麼可求的了,沒有什麼可得的了。在這種沒有知識的狀態中放鬆。接受這種沒有知識的狀態。並感到極樂。
但這可能不是真的。所以我才說如果是真的。它可能只是一種想要知識的渴望。那麼你就還沒有領悟到,那麼你對你處於沒有知識的狀態不放心。這個問題似乎是因為你在擔心,否則為什麼要問?你很擔心。有什麼東西在折磨著你的心。你擔心「我什麼(知識)都不懂,我一定要懂(知識)。「事實上,薇迪雅來的時候,她一定以為自己懂(知識)。現在漸漸地,我一直在敲打她,她的知識已經消失了。現在她很擔心。
當你來到我這裡,你是帶著滿滿的知識來的。你帶了許多行李來的,而這些行李必須被銷毀,徹底燒毀,這樣你就無法再找到它了。當你失去行李的時候,你就會開始覺得自己好像少了什麼。自然是這樣。你已經背了這麼久的行李,現在它突然沒有了,你就覺得自己少了什麼東西。這個問題之所以出現,是因為你覺得有些東西被遺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知識已經消失,那種沒有知識的狀態還沒有被接受。
如果你不接受沒有知識的狀態,遲早有一天你又會獲得知識,你又會開始收集和囤積。而這一次你將以一種更微妙的方式囤積,這樣它就不會輕易地從你身邊被奪走。
當心。在這些時刻,你需要一位師父對你說:「接受並放鬆於這種沒有知識的狀態中。我不是來傳授你知識的。我是來將知識從你身邊奪走的。
在印度最古老的經典之一《濕婆經(SHIVA SUTRA)》中,有一條非常重要的經文:「GYANAMBUNDHAM」意思是「知識就是束縛」,當沒有知識時,人是自由的。這是一個如此激進的聲明:所有的知識都是束縛。當你如實知見到你是沒有知識的那一刻,束縛就消失了,但如果你長期生活在束縛中,你就會開始接受它作為你生命的一部分。
如果一個人在監獄里生活了許多年,手上和腳上都戴著鎖鏈,然後你突然拿走了鎖鏈——他甚至無法在晚上安然入睡。他已經習慣了這些鎖鏈,他需要那種重量,那種噪音。以前他在夜裡睡覺翻身的時候,那些鎖鏈就會發出聲音,現在突然間那些響聲就沒有了。他會在夜裡一次又一次地醒來:少了些什麼。走路的時候,他會覺得自己好像沒穿衣服:缺了什麼東西。他已經習慣了那種重量,每個人都是這樣習慣了知識的重量。知識是一種束縛。
問題的出現僅僅是因為這種接受還沒有出現。你可能會錯過這個沒有知識的大好機會。放鬆,愛它,擁抱它,與它融為一體,這樣就會產生一種新的純真。你小時候是純真的。這將是一次新的誕生和一種新的純真。你將再次成為一個小孩子,然而你的孩子品質將不再是幼稚的,它將有一種成熟。
有時讀書,有時傾聽,尤其是傾聽禪,你可能會開始感覺到,「我什麼都不知道」,因為禪宗的人非常反對知識,你可能會開始執著於一種沒有知識的觀念。但這種觀念沒用。這種觀念又是知識的一部分。聽了禪師的話,你可能會開始產生一種沒有知識的觀念。然後這種沒有知識的觀念也變成了你的知識。
真正陷入深深的沒有知識狀態,意味著你甚至不知道沒有知識的概念。你完全是純真的。知識已經消失了,沒有任何東西出現在它的位置上。
容我来告诉你一则著名的轶事:
傳統上,禪宗寺院只接受那些能解開公案的雲遊僧。
而你只有在你陷入深深的沒有知識的狀態時,才能解開一道公案,而不是在那之前,因為公案不是一個謎題。或者說如果它是一個謎題,那麼它就不是一個普通的謎題。普通的謎題是可以用頭腦來解決的,如果你用頭腦去解決,你就能找到解決它的方法,它有一個解決的辦法。公案就是這樣的一個謎題,它不可能有頭腦的解決辦法,你不能憑頭腦解決它。它不是你做什麼的問題,它是無解的。頭腦不能給它任何答案。
比如禪師說「聽一隻手拍掌的聲音」,現在一隻手不能拍掌,不拍掌就不會有聲音,那你要聽什麼呢?頭腦會想出許多解決辦法,都是沒有意義的,師父會一次又一次地送你回去。再聽一次。靜心。當有一天這些思想念頭消失的時候,解決方案就會發生。當你努力的時候,頭腦卻找不到任何解決辦法,完全是因為疲勞,頭腦就會倒在地上。突然,你處於一種沒有思想(無念)的狀態,你聽到一隻手拍掌的聲音。
頭腦只能聽到雙手拍掌的聲音,是因為頭腦活在二元性中。頭腦只能聽到那些被因緣所創造出來的聲音。當思想消失時,你會聽到那無聲之聲,印度教稱之為ANAHATNAD。「ANAHAT」這個詞的意思和禪宗所說的一隻手拍掌的聲音完全一樣。如果兩種因緣法發生衝擊,就會發出一種叫做AHATNAD的聲音,這種聲音是衝擊時發出的。有一種聲音滲透著存在本身,它不是被創造的,是非創造的。當你變得如此寂靜,頭腦消失了,隨著它的噪音也消失了,突然,那無聲之聲,那個存在之聲,那個ANAHATNAD就被聽到。但這只有在頭腦思想消失的時候才會發生。
傳統上,禪宗寺院只接受那些能解開公案的雲遊僧。
好像有一個禪僧曾經敲寺院的大門。開門的僧人沒有說「你好」或「早安」,而是說:「讓我看看你的本來面目,你在父母親未生你之前的面目。」
這是個公案。而寺院的主人需要客人展現出一些跡象,以說明他能解開這一道公案,否則就不配留在寺院裡,那他就必須離開。
……想要一個房間借宿過夜的禪僧笑了,從腳上脫下一隻涼鞋,用涼鞋打了那個問話者的臉。那個問話的僧人退後一步,恭敬地禮拜,並對來訪者表示歡迎。晚餐后,主人和客人開始了交談,主人稱讚了客人對公案精彩的回答。
「你自己知道你給我的公案的答案嗎?」客人問。
主人答道:「不,但我知道你的回答是正確的。你沒有絲毫猶豫。它很自然地就展現出來了。它與我所聽到或讀到的關於禪的一切完全一致。」
客人沒有說話,喝著茶。忽然,主人起了疑心。他的客人臉上有一種他不喜歡的神情。
「你知道答案,不是嗎?」他問。
客人開始大笑,最後笑得在席子上打滾。
他說:「不,尊敬的道友,但我也讀過許多書,也聽過許多關於禪宗的事。」
聽了我的話,有許多事情你會開始想像,許多事情你會開始相信。要當心,因為那些東西不會説明你。聽禪、讀禪是不會給你禪的。禪是一種你必須達到的品質,它是一種對生命和現實的一種新的視野。它是對存在的奧秘的一種新的滲透。它不是智力上的,它是存在性的。你必須與它一起悸動,你的心臟必須與它一起跳動,一起吸入它,一起呼出它。它不僅僅是一種知識性的理解。
聽了我的話,你在智力上很容易就會理解,因為我說的都很簡單。這沒什麼難的。也不是很複雜。我不是在這裡杜撰任何哲學理論,我只是在陳述簡單的事實。
現在,這個事實很簡單,一個孩子有一種純真的清晰度。有一天,如果你也能有意識地獲得那個童年,那就是耶穌所說的。「當你重生時」,那就是復活——然後你就能看清到什麼了。但聽我說,你可能會開始想,「是的,沒錯。我也什麼都不知道。「但這是你所領悟到的嗎,還是我的領悟的一種反射?這是你的體驗,抑或只是一種模仿?
事情是這樣的——在每一位師父面前都會發生——因為人天生就具有模仿性。達爾文是正確的。人來自猴子,而且非常具有模仿性。它可以模仿任何東西。
我聽說有一位偉大的師父:
這位師父會獨自在他的洞窟里坐上幾個小時靜心,他唯一的同伴是一隻最喜歡的貓,在他靜心期間,他將它綁在洞窟前的柱子上。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名氣逐漸被傳開,他很快就有了許多學生來向他請教學習,並使之成為他們的導師或師父。他教他的學生們像他一樣靜心。很快,每個學生都可以看到有一隻貓拴在柱子上靜心。
師父死了,學生們怎麼辦?他們一直知道有一隻貓被拴在師父旁邊的柱子上。他們自然而然地認為這隻貓一定和靜心有關。貓是非常深奧的人。貓一定和靜心的能量有關。不知何故,那隻貓一定是一個幫手,否則為什麼?師父過去常常要不停地做這件事。他們已經看了好幾年了。每當他靜心時,那隻貓就被拴在柱子上。
師父必須將貓綁起來,否則貓會擾亂他的靜心!貓可能會跳到他的腿上,可能會喜歡和他一起玩。貓不會在意你是否在靜心,所以貓必須拴在柱子上。但弟子們呢?他們看到了。他們只能看到外在的東西,內在的東西是看不見的。當然,他們也只能試圖模仿它。
這種事情會發生的。也要小心。不要模仿。就因為我在說什麼,你也不必重複。如果你再重複一遍,對你自己的成長,領悟沒有説明,不要重複它。讓它沉澱在你的生命裡。體驗它。
如果我說什麼,沒有必要相信。也沒有必要不信。保持開放。如果我說了什麼,那就試一試。再看看那些樹,它們處於一種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態。看鳥兒和天空,沒有任何知識。放下語言,看看我說的是否能讓你清晰。如果你能放下「玫瑰」這個詞,然後直接去看玫瑰,會發生什麼?你會立刻感覺到你和花之間產生了一種新的關係。甚至不要稱它為花,沒有必要。不需要你的語言去支援它,沒有語言它也同樣存在。為什麼要將語言帶進來?將語言擱置在一邊。將你頭腦中不斷的胡言亂語擱置到一邊。你如實觀照就知道了。
一開始是很困難的——語言會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只是出於老習慣——但遲早它會很容易出現:你至少可以在沒有語言的狀態下保持幾分鐘。傾聽鳥兒的歌聲,或是風吹過樹梢,或河流的潺潺聲,你可以靜默幾秒鐘。而在那幾秒鐘里,將是我對你所說的證明。忽然間,你會看到彷彿一片巨大的黑暗消失了,無所不在的光明。你可以看到,彷彿感知之門已經被凈化了。
通常我們是透過深色的窗簾看的。我們透過的玻璃灰塵太多了。只有現實的碎片出現,而不是整體。
體驗我所說的,不要模仿,然後這一切都會發生在你身上:有一天你會突然發現你什麼都不知道。但這將是一種見地,一種實現。那就太好了。如果真的發生了,那就太好了。
問題
美赫巴巴(MEHERBABA)談到了神在人裡面下降(阿凡達AVATAR神的化身、拉蘇RASOOL上帝的使者、基督),也談到了人上升成為神(完美的大師、薩古魯SADGURU上師、庫特博QUTUB至師、渡津者TEERTHANKARA)。您能跟我們談談同樣的事嗎?
神是一種存在。祂既不上升也不降下。祂能上升到哪裡,祂能下降到哪裡?神就是一切。沒有什麼東西是神可以上升或下降的。除了神之外,沒有其他人。一切都是神聖的。所以第一件事:沒有上升,也沒有下降。
但當美赫巴巴說這句話的時候,其中一定有某種意義。意思是截然不同。讓我給你解釋一下。
神是一種存在,記住。神的存在是清凈的,清凈的存在,神無處可去也無處可來。整個存在充滿了祂。祂充滿了祂的存在,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但是美赫巴巴一定是實話實說的。那麼這句話一定還有其他的含義——不是神的上升或下降。意思是什麼?意思是人有兩種接近神的方式。
當神是唯一的現實時,我所說的「人」是什麼意思?人是忘記了自己是神的神,人是忘記自己的神。
人可以用兩種方式記住自己的神性。一種是臣服、虔誠、愛、祈禱,另一種是意志、努力、靜心、瑜伽。如果一個人試圖透過意志來努力,那麼他會感覺到他正在向神上升,或者他正在透過意志向神靠近。因此,耆那教稱達到神性的人為渡津者(TEERTHANKARA)。渡津者的意思是意識達到了頂峰。人是透過上升而到達的,好像有一個梯子,意志的梯子,努力的梯子和瑜伽的梯子。佛陀的觀念也是如此,那也是意志之路。
阿凡達意味著神下降,這是另一種方法,當一個人臣服。他不能上升。他只是敞開心扉,等待,祈禱,等待,突然他開始感到內心的悸動。當然他會看到「神下降在我身上」。阿凡達的意思是下降,神降臨了。大雄上升了。而為了米拉,神降臨了。
但神從不下降,也從不上升。神就在那裡。但你的體驗會有所不同。如果你努力去實現神,你會覺得上升越來越高,越來越高,自然你會感覺到隱藏在你內在之神正在上升,上升,達到頂點。但如果你臣服了,你就沒有任何東西升起。你安住在你所在的地方,你只是安住在深深的祈禱,深深的愛,深深的信任中等待,總有一天你會發現神從上面下降在你身上。這就是兩類尋求者的體驗。這與神無關。它與尋求者以及他的方式有關:意志或臣服,努力或祈禱,瑜伽或巴克提。
所以信奉巴克提的宗教、在虔誠中……基督教說基督來自神。這就是說他是神的兒子的意思,他是從天上來的,他是被派來的。這就是穆罕默德的意思——他是一個先知,一個信使,PAIGAMBAR。PAIGAMBAR意思是來自上面的信使,帶來資訊。他不屬於這個世界,他像一道光進入黑暗。印度教的阿凡達的觀念也是如此,克里希納,羅摩——他們來了,他們來到這個世界。
佛教,耆那教的觀念正好相反。他們說沒有神要來,神不是父親,他不可能有兒子。對他們來說,這些都是非常幼稚的觀念。如果你透過他們的眼睛看,他們確實如此,這些觀念很幼稚,非常擬人化,是以人為中心的。你以自己的形象創造神,好像神也有一個家庭。他有一個家庭——三位一體:聖父,聖子,聖靈。聖靈必須是一個女人,否則,這個家庭就不完全是它應該有的樣子。
但為什麼基督徒不稱聖靈為女人呢?大男子主義。他們不能讓女人也成為三位一體的一部分,這對他們來說是困難的,極為困難。那麼他們將自己的神貶低成什麼了?好像是一個同性戀家庭。都是男人,沒有一個女人在那裡。看起來很醜陋。但我的感覺是,聖靈一定是一個女人。我們以自己的形象創造神。
耆那教和佛教說,沒有神,也沒有神的家庭,也沒有人來自那裡。那一個人該怎麼辦呢?一個人必須成長起來。神在你裡面如同種子,好像樹從地上成長出來,成長得越來越高。神不像雨點般降落下來,而是像一棵樹。人有種子。人是潛在的神。所以當你努力的時候,你就會開始成長。
這就是兩種觀念。這就是為什麼美赫巴巴說:「神在人裡面下降(阿凡達AVATAR神的化身、拉蘇RASOOL上帝的使者、基督),而人上升成為神(完美的大師、薩古魯SADGURU上師、庫特博QUTUB至師、渡津者TEERTHANKARA)。 」但這與神無關。
問題
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接種了麻疹疫苗,我現在還能感染上嗎?
是的,每個孩子都接種過疫苗。每個孩子都被摧毀了。每個孩子都受到這樣的養護,以至於他不會感染上我所說的麻疹。
你是作為基督徒或印度教徒長大的。正是這種教養關上了你的大門。即使基督來到你面前,你也無法見到他。基督教給你的關於基督的觀念是如此的錯誤、如此的愚蠢、如此的不人道,以至於如果基督來到你身邊,你也無法認出他來。你將無法從基督那裡感染到麻疹!而佛教徒創造出的佛陀的概念是如此的抽象,他們給孩子灌輸了這種抽象的觀念,灌輸了這種接種,以至於即使佛陀遇到你,你也無法認出他。因此,基督徒不僅不能認出佛陀、大雄、帕坦伽利,他甚至不能認出基督。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說《卡拉馬佐夫兄弟》中有一個美麗的故事:
一千八百年後,基督認為:「現在幾乎半個世界都是基督徒了。如果我再去,我就會受到歡迎的。 」上一次,他們對他的態度非常惡劣,這是很自然的,因為那時沒有一個基督徒,只有猶太教徒,他們嚴厲地折磨耶穌,然後殺了他。他一定還在想他曾遭遇過的折磨,但現在他想,「世界上有一大半的人都是基督徒了。一大半的世界是屬於我的,如果我現在回到地球,那麼人們就會簡單地拜倒在我的腳下。他們會見證到一個彌賽亞已經回來了,他已經實現了他的承諾。」
於是他來到伯利恆小鎮。一定是對這個小鎮有某種舊的依戀,對那些日子有所懷念,他在那裡玩耍過、工作過,做過木匠,一定愛過女人,和朋友們一起玩耍。而他是一個懂得慶祝的人。他是一個知道如何舉辦聚會,如何跳舞唱歌,如何愛人的男人。而他是一個懂得喝酒的男人。他熱愛生命中的小樂趣。他是一個真正的人。
他過去稱自己為人子,甚於稱自己為神的兒子。所以他來到了伯利恆。他自然而然地來到教堂前。他站在一棵樹下。他自然而然地選擇了周日——所有的基督徒都在一起,他們會更容易認出他,因為基督徒相信周日的宗教。其餘六天他們一點也不為這件事情而煩惱。六天誰會看他?但是周日他們是可允許的,他們可以看著他,所以他站在一棵樹下。人們從教堂出來。他們看到一個年輕人,看起來像一個嬉皮士——長頭髮。他們圍過來,好像是鎮上的陌生人。他們走得越近,就越驚訝——看起來像耶穌基督。裝得很像。好像是一個表演者。他們笑著說:「你演得很好,但是請在牧師出來之前逃走吧。否則你一定會惹上麻煩的。」
但耶穌說:「你什麼意思,演得好?我就是耶穌基督。」
他們笑著說:「沒關係,但你似乎只是逃出來的。你好像瘋了。耶穌基督,你嗎?是的,他是承諾過要來,但他會坐在雲彩上,天使們在周圍跳舞唱歌。天使在哪裡,雲彩在哪裡?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護照、簽證。你有你父親的證明嗎?」
耶穌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些實際的情況。他顯得有些不安和緊張。他還沒來得及逃跑,主教就來了。人們極為恭敬地給主教讓路。主教來了,看著這個年輕人,叫他下來。耶穌站在樹下的一個平臺上,「你這個白癡。你在這裡幹什麼?」
耶穌說:「連你也認不出我來!」
主教說:「我非常清楚地認識你。」他告訴一些人,教堂的服務人員,「將這個人帶進教堂。這個人看起來似乎很危險,這個人。假裝自己是耶穌基督。這是褻瀆。這是不可容忍的。這個人必須受到懲罰!你不能這麼不認真地對待耶穌。」
耶穌不能相信。他說:「但我才是真正的那個。」
主教說:「你保持安靜。」
耶穌被鎖在教堂的黑暗牢房中。他開始思想和沉思,「似乎根本沒有什麼不同。這和猶太教徒的行為是一樣的。但他們可以被原諒,因為那些猶太教徒不認識我。但是我的子民,基督徒,他們每天都給我唱讚歌,每天都在想我,每天都在等我,現在我來了,他們甚至認不出我。他們認為我是一個冒牌貨?」
現在他感到比在十字架上還要難過,因為那些人是異教徒。如果他們殺了他,這是可以理解的,但這些人還會再次殺了他嗎?
半夜裡,他都難以安眠。半夜,主教拿著蠟燭來了,打開門,又鎖上門,走近耶穌,拜倒在耶穌腳下。耶穌鬆了一口氣,「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雖然晚了點,但他已經認出了我。」
主教說:「我知道你是誰,但我在市場上認不出你。而且要知道,你根本不需要。我們做得很好。你是一個老搗蛋鬼。如果你來了,你將摧毀我們在一千八百年裡所做的一切。建立基督教是一場漫長的鬥爭——而你一直反對這種制度的建立。你不是建制派。我們會向你祈禱,我們會歌頌你的名字,我們會讚美你,但請不要來。如果你堅持要在市場上被認可,那就要做好準備:明天早上你將被釘死在十字架上。我們不能容忍這種事情。」
現在耶穌更困惑了。這個人認出了他,但他說:「我知道你是真實的,但我無法承認你。」
老主教說:「聽我說。我老了,比你大,我更有經驗。我知道人是怎麼活的,我知道人們的行為。別再犯傻了。你只要在天亮前逃走——並且永遠不要再回來。」
這是一個美麗的寓言。是的,我知道你接種了疫苗。這就是為什麼麻疹很難感染的原因。我攜帶著這一點。要放下你的抗拒是很困難的。你會找到一千零一種不臣服的理由。臣服並不意味著別的:臣服僅僅意味著一種不抗拒的狀態,一種柔軟的狀態,一種開放的狀態。容我再重複一遍:神是不能被教導,只能被接受。神就像麻疹。
你說:「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接種了麻疹疫苗。」每個人都接種過。社會會盡一切努力讓你封閉起來。這就是為什麼師父的工作是如此艱難。要達到神的境界並不難,但正是因為有了這種接種……首先必須放下這種接種,這才是真正難的事情。以接種的名義注入你體內的毒藥必須從你的體內排出。這就是為什麼需要這麼多的技巧,需要靜心,以便讓毒液從你的體內排出。當你的體內沒有接種疫苗的那天,你突然發現麻疹已經開始發生了。而這些能得到麻疹的人是有福的。
問題
我想成為一名世界導師、渡津者、聖傳、狂喜。是否有可能將這種願望公之於眾?
首先,如果你真的想當一名導師,就要成為一名弟子。除非你是一個真正的至深處的弟子,否則你是無法成為導師的。如果你的弟子精神是完美的,突然有一天你會發現完美的師父已經在你身上出現了。它只是出於弟子精神。但弟子精神是很困難的,因為必須放下自我。每個人都想成為一名世界導師。它看起來如此美麗,它看起來如此美麗的自我之旅。誰會不喜歡處在這樣一個可以教導、可以引導的位置上呢?但是你要將人引導到哪裡去呢?你自己還在溝里。要抵制誘惑。否則就會發生盲人開始引導盲人,全部人都會掉進黑暗的深溝里。
是的,人們是需要引導,所以如果你開始將這種願望公之於眾,你一定會找到弟子。弟子是不缺的。如果你顯露你自己是世界導師,你會突然發現弟子已經開始來了。而他們的到來會幫助你感覺到,也許看來你真的是世界導師。否則為什麼會有人來?人們怎麼會這麼愚蠢呢?漸漸地,看著他們的眼睛,感受到他們對你的信心,你就會開始對自己也充滿了信心。
我聽說有一個人,當然是猶太人,他開了世界上第一家銀行,他變得非常富有,生意也很好。當在他很年邁的時候,有人就問他:「你最初是怎麼開銀行的?」「沒有人,我寫了'銀行'的名字,將牌子掛在我的門上。我不相信它會起作用,但我無事可做。我失業了,所以我想為什麼不試一試。不到幾個小時,就有一個人來存錢了。我很驚訝。我看了看那個人,我想這似乎是鎮上最大的白癡。我可以帶著他的錢逃走。接著來了一個又一個人來存錢,到了晚上,我有了許多人的存款。看著這些人的眼睛,我變得如此自信,將自己的錢存進了銀行!「
這就是它的工作原理。如果你只是宣稱你是一個世界導師,你一定會找到弟子。當然,當弟子來的時候,你必須成為一個真正的世界導師。而有時候,不僅會有弟子來,而且也會有一些事情開始發生在弟子身上。然後你就會真的感到驚訝。有人的昆達里尼出現了;有人看到異象;有人僅僅透過觸碰你的腳,就會感覺到巨大的寂靜。
有件事情碰巧發生了……拉瑪克里希納(RAMAKRISHNA)非常喜歡這個故事:
有一位師父,他的名字叫塔波巴納,塔波巴納有一個弟子,這個弟子以無可指摘的勤奮服侍塔波巴納。正是由於他的勤奮和服侍,塔波巴納才留住了他,因為他發現這個弟子相當愚蠢。有一天,謠言傳遍了整個地區,說塔波巴納的這個弟子在水面上行走——有人看見他像過馬路一樣過河。塔波巴納召喚了這個弟子,質問他:「人們所說的關於你的事可能嗎?你真的是在水面上行走著過河的嗎?」
塔波巴納的追隨者回答道:「還有什麼比這更自然的呢?仰仗您的福,神聖的主啊,我才能在水面上行走。每走一步,我都重複著你的聖名,這就是我的支撐。」
塔波巴納心裡想:「如果弟子能在水面上行走,師父還有什麼不能做到的呢?如果奇跡是以我的名字發生的,我必須擁有我從未懷疑過的力量以及我從未充分意識到的神聖。畢竟,我從未嘗試過像過馬路一樣過河。」
塔波巴納毫不猶豫地跑到了河岸邊。毫不猶豫地將腳踏在水面上,堅定地重複著「我,我,我……」然後……沉了下去。
所以你懷著非常危險的願望。
問題來自Premprabhu。我瞭解你。你首先要做的是學習弟子的秘密,然後有一天,師父就會誕生。它正在路上,但不要著急,否則你會錯過成為師父的機會。如果你急於想成為一個師父,你就錯過成為一個師父。只有當你慢慢地學習,慢慢地溶解成存在時,師父才能出現。你(自我)不在的那一天,你將成為師父,而不是在那之前。如果你(自我)存在,那麼還有一些工作要做。你不能成為師父。只有當你(自我)不在的時候,師父才會在你身上出現。
現在洗個澡就好了。為了向你解釋這件事,容我告訴你一則軼事:
一位可愛的老太太去看醫生,驚喜地對醫生說:「醫生,我想我懷孕了,請您證實一下。」
醫生很清楚,由於她年事已高,顯然是在胡思亂想。但醫生還是和藹地對她說:「你憑什麼會認為自己懷孕了?」
老太太拍著肚子說:「我知道。我知道,因為我感覺到了生命。」
為了迎合一下這位老太太,醫生於是讓她脫掉衣服。經過簡單檢查后,他建議老太太回家洗個澡,忘掉懷孕的事。
老太太堅持說:「可是醫生,我告訴你我感受到了生命,你卻叫我回家洗個澡?而我是真的感覺到了生命! 」她又拍了拍肚子。
醫生溫和地說:「是的,是的,你的肚臍眼中有個蟲子。」
去洗個澡吧。
問題
為什麼我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我感覺自己就像一朵想要成為玫瑰的蓮花。
那麼問題是什麼呢?所以,你就是那朵想成為玫瑰的蓮花——是吧。無論你是什麼,你就是你。我們要以絕對的謙卑來接受它。即使你覺得你是一朵蓮花,你想成為玫瑰,所以你是想成為玫瑰的蓮花。現在是什麼,現在不是什麼,放鬆地進入它,接受它,歡迎它,突然你會看到一個偉大的寂靜縈繞著你,一個巨大的寂靜在你身上產生,一個巨大的喜悅在你身上洋溢。我們之所以缺少快樂,因為我們總是試圖成為別的東西。
現在,我能理解你的問題了。我告訴過你,「不要試圖成為別的東西」,我告訴過你,「蓮花是蓮花,玫瑰是玫瑰,蓮花不應該試圖成為玫瑰,玫瑰不應該試圖成為蓮花,否則它們會變得神經質。「這就是你問這個問題的原因。
你說:「我感覺自己就像一朵想要成為玫瑰的蓮花。」所以你認為你問了一個非常相關的問題,我能理解你為什麼這麼想,但請聽我的回答:所以你就是那朵想成為玫瑰的蓮花——就這樣吧。這就是我的意思:不要試圖成為其他東西。如果這就是你,那麼這就是你。現在,你想嘗試保持是蓮花而不是玫瑰。但如果那是你自然而然的狀態,你就不會在自己身上製造一種緊張感。凡是自然而然的都是好的,凡是自發而來的都是好的。
這個問題是尚蒂·薩加爾提出的,我可以看到他深刻接受這個事實的可能性。接受它。如果這是神要你成為的樣子,那麼就這樣吧。那麼這就是你的命運。
一旦你開始接受事物,緊張感就會消失,焦慮也隨之消退,不再感到痛苦。而在沒有痛苦、沒有焦慮、沒有緊張的狀態下,就是虔誠的。
問題
出生不需要任何努力、死亡不需要任何努力、墜入愛河不需要任何努力、為什麼需要如此努力去認識神(通過靜心)。而這看起來是最自然的事情?神是不是想以某種方式考驗我們?
第一件事:靜心也不需要任何努力。靜心也是自然的。透過努力它永遠不會來。透過努力靜心發生在誰身上?這就像努力去愛一個人。你怎麼能努力去愛一個人?你越努力,愛就越虛偽,虛假,只是一種偽裝。愛必須自然發生。靜心也是同樣發生的。
但並非所有的冥想者都自發地進入它——也並非所有的愛人都自發地進入它。事實上,心理學家說——一個巨大的發現——如果不談論愛,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將永遠不知道愛。如果不談論愛,如果詩人不斷讚美愛,如果沒有關於愛的傳統文學作品,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將永遠不會知道有愛這種東西存在。他們會知道性,但不知道愛。但是因為詩人,因為小說家,因為電影和電視,愛被談論得太多了,以至於每個人都開始認為他戀愛了。這種愛也是假的。
而靜心也是如此。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開始靜心,是因為靜心被人們談論。有的時候,它成為時尚。美國正在經歷這樣一個階段。靜心被談論,每個人都在做靜心。如果你不這麼做,你一定是錯過了什麼。你不覺得它有任何需要,這種需要還沒有在你的存在中出現,你沒有達到靜心自動發生的那個進化點,但每個人都在做它,每個人都去師父那裡,每個人都靜靜地坐著。有人在做參禪,有人在做TM(超覺靜坐(TRANSCENDENTALMEDITATION)),有人在做動態靜心。你一定以為是錯過了什麼。所以貪婪就產生了,出於貪婪,你開始努力。這種努力不是為了靜心。這種努力是為了獲得一些你認為會從靜心中獲得的東西。
這些階段會來了又去。這些狂熱的興起和消失。這些就像時尚一樣。真正的靜心者並不是因為別人在靜心而來靜心的,而是他的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種深深的需求,已經成為他內心的一種敲擊,一種持續的敲擊。整個世界似乎都失去了意義,他想轉向內在。他想要知道自己是誰。不是因為別人已經知道了!如果沒有人宣傳靜心,沒有書可讀,所有的書都被銷毀了,所有的師父都去躲在喜馬拉雅山的洞窟里,那麼也會有少數的人會靜心,他們會自己發現如何靜心。而那些人將是真正的靜心者。對他們來說,静心就像任何其他事情一樣簡單。就像呼吸一樣。
當這樣的人到來時,那麼任何技術對他都有作用。我每天都在觀察。如果有人到了靜心的時候……就像性成熟一樣。一個三歲的男孩對性一無所知,即使三歲的男孩看到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性行為,他也不會理解發生了什麼。他頂多會認為這個男人要殺了這個女人,他們在打架什麼的。他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到了十四歲的時候,他的生理機能突然發生了爆發。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有些事情正在發生。他不再是原來的他了。
然後是一段時間,一段非常尷尬的時期,因為這個男孩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有一些事情正在發生,一些非常未知的事情,一些正在製造麻煩的事情,一些處於不穩定狀態的事情,他不知道這是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解決它,該如何去弄清楚它。這是一種自然現象,現在性已經成熟了,性腺正在分泌。
如果生命是自然地、美好地進行,如果沒有消極的老師,如果沒有政客和教士來分散你的注意力——那麼在接近四十二歲的時候,正好是性成熟的時候,就會有靜心的成熟,在接近四十二歲的時候,就會開始感覺向內跌落。接近十四歲的時候,其中一個開始向另一個跌落,變得外向。愛是外向的;關係就是考慮對方。靜心是內向,靜心是考慮自己,考慮自己的中心。
十四歲到四十二歲之間,會有一個變化。情況發生了變化。漸漸地,我們知道了生活,知道了愛是什麼,知道了它的滿足與它的挫折,知道了它的喜悅與悲傷,知道了它的美麗與醜陋,知道了有時候是極度的狂喜,然後是極度的黑暗。然後一個人開始逐漸走向他自己,因為依賴另一個人永遠不會真正狂喜。如果你的快樂依賴於他人,那麼這種快樂永遠不可能有自由的品質在裡面。沒有自由品質的快樂就不是真正的快樂。如果你依賴於他人,那麼就會有局限性。
通過愛情而來的快樂是短暫的。你只能和對方相遇片刻,然後你們又分開了,你們分崩離析。就在這中間,你們解散了。就在那一刻,你們結合在了一起。然後人們開始思考「有沒有一種方法可以使自己與存在合而為一,並且永遠不再分崩離析?」這就是靜心。愛是通過另一個人與存在的短暫結合。靜心是與存在永恆地結合在一起的。「瑜伽」的意思是「結合在一起」。
這必須發生在最深處的某個地方。然後就有了快樂,然後就有了自由。然後就有了極樂,沒有黑暗山谷緊隨其後。然後快樂是永恆的,然後慶祝是永恆的。但那一刻到來了。記住,這也是會發生的。所以你說:「出生不需要任何努力、死亡不需要任何努力、墜入愛河不需要任何努力。」我想告訴你:「靜心也不需要努力。」
但如果有障礙……例如,在一個原始的社會裡,當孩子出生時,不需要任何努力——無論是在孩子方面還是在母親方面。但在文明社會裡就不是這樣了,需要努力,需要醫生的説明。為了説明孩子出生,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而母親也感到非常痛苦。
你不知道嬰兒有多痛苦。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問問原始治療師他經歷了多少創傷。嬰兒從母親的子宮到這個世界,那小小的管道,小小的產道,是非常痛苦的。而嬰兒想從裡面出來,嬰兒想要擺脫它,他使勁地想要擺脫它。而母親感到痛苦,因為產道小,嬰兒大。她下意識地想要控制自己。她無法控制自己——從本質上嬰兒必須出來——但是有一種掙扎。母子衝突已經開始了。嬰兒想要出去,母親很害怕,她留著嬰兒,她控制著嬰兒。
文明人是這樣,原始人就不是這樣。原始的社會裡的母親只是順其自然。而原始的社會裡的人沒有必要進行原始療法,因為她從來沒有經歷過任何創傷,母親是有説明的。嬰兒就這樣漂浮著出來了。事實上,你會驚訝地發現,原始女性在分娩時會感受到如此的愉悅和狂喜,以至於通過性高潮產生的狂喜與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性高潮的狂喜是什麼?男人插入女人體內,她的性能量開始變得震動,開始變得激動。那是她的性高潮。那種脈動傳遍全身。但這不能與嬰兒的推力和想要衝出來相比。這是同一段。這個嬰兒比任何男性的性器官都大。很自然地,自然而然地,整個人都在脈動,並體驗一次巨大的高潮。
但只有原始的女人才知道,生孩子是極大的狂喜,一點都不痛苦,而是快樂。但當它是自然的,那麼它就是快樂。
你說『出生不需要任何努力……』不是為了文明人。文明人的出生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也許母親已經服用了鎮定劑,鎮靜劑,她已經進入了昏迷狀態,所以她不會經歷巨大的痛苦,甚至分娩可能是剖腹產,母親可能不得不進行手術。需要醫生,需要護士,需要助產士。為什麼要這樣做呢?為了彌補社會所犯下的錯誤。
你說『死亡不需要任何努力……』你又錯了。你可以去美國的醫院看看。許多老年人已經準備好了去死,他們想死,但他們不被允許去死。安樂死的問題已經成為未來最重要的問題之一,因為醫學真的發展了,它可以幫助一個人活兩百年甚至更長時間。他的生命可能不怎麼樣,但他可以維持下去,他可以在醫院裡維持下去。他不能動,不能說話,不能愛,但他可以在那裡像植物人。那將是巨大的痛苦和地獄。
現在,如果他想死,沒有哪個社會允許他死。他們說:「這是違法的,你不能自殺。「一個一百三十歲或一百四十歲的人想死,因為他的存在簡直是一種折磨。這個社會似乎很殘暴……他們說:「你不能死,你必須活下去。 」醫生會不斷説明你活下去,因為他們非常同情你。因為這種同情,你將不得不活下去。現在,他的妻子死了,他的孩子死了,他的親人死了,他的朋友也死了,而他卻在毫無意義地維持著。他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命懸一線,命懸一線,命懸一線……你能想到他所感受到的痛苦嗎?然後就會有自殺的需要。他必須想方設法。也許他得賄賂醫生切斷氧氣瓶的連接,或者不給他吃藥。他可能得賄賂某人,這是需要付出努力的。
自然死亡是自然的,但人已經不是自然的了!所以,沒有什麼是自然的——連死亡都不是。如果你自然死亡,那就截然不同了。但是你不是自然地活著,又怎麼能自然地死呢?死亡必須是你一生所做的一切的頂點。如果你活得不自然,你就會死得不自然。只有活得自然,自然死亡才有可能。
所以提問者說:「死亡不需要任何努力。 」你說的沒錯。在一個非常原始的社會裡,死亡不需要任何努力,但是由於傳教士的同情心,原始人已經消失了。他們現在都成了接受過教育的文明人。現在,死亡是需要努力的。
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自殺?而且自殺率每年都在增長。為什麼會這樣?自然死亡還不夠?自殺意味著努力地死亡。而如果政府太過堅決不放鬆,不允許人們死亡,強行將人送進養老院,送進醫院,強迫他們違背自己的意願活著,那麼自殺率會越來越高。那麼自殺的人就會越來越多。人類擾亂了一切自然的東西。
你說「墜入愛河不需要任何努力」。這也不是真的。這也是不對的。不斷地看電視、看電影、讀詩歌和小說,這些都有助於你墜入愛河。它們給你靈感,滋養你所謂的愛情。這是不是自然的。
自然消失了。大自然的一切都消失了,一切都是虛假的和做作的。因此靜心也必須是虛假的和做作的。但是真正的靜心從來不是透過努力而發生的。
那你該怎麼辦?你必須在開始時做一些努力,否則你將永遠無法接近任何靜心技巧,接近任何靜心道場。你將不得不透過努力,因為你們已經變成了不自然的人。努力會説明你理解靜心是什麼。它不會引導你進入靜心,它只會説明你理解靜心是什麼。它將説明你理解你是否能輕鬆地落入到一個稱之為靜心的空間。
如果你覺得它對你來說非常容易,你就可以落入在那個空間里,你可以到達那個空間,努力就會自己消失,努力就不需要了。你就可以簡單地閉目而坐,它就在那裡。它是如此自然。但只要發生一次,那麼它就會非常自然。除非它發生了,否則你將無法知道你是否是一個自然的靜心者,因此需要努力。
人已經是非自然的了,所以一切都要透過努力來實現。但透過努力,你會感覺到並且看到你是否可以輕易地進入它。
你會問:「當這看起來是最自然的事情時,為什麼要如此努力去認識神呢?「如果這是最自然的事情,那麼它一定發生在提問者身上。但沒有發生,否則你就不會在這裡了。一個如實知見到神的人在這裡幹什麼?……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你已經如實知見到了,那你的尋找就已經停止了。是的,一旦你如實知見到了,這是非常簡單和容易的,但除非你如實知見到,否則努力將是需要的。記住,努力不是為了靜心而需要的。需要努力去消除社會對你所做的一切。需要一個消除催眠的過程。社會已經催眠了你。社會已經制約了你,需要消除制約。社會讓你變得骯髒,需要淨化,好好洗個澡——這就是你的努力。一旦你開始覺得靜心是你內在最深處的品質,你就可以隨時進入靜心。它是如此簡單,就像呼吸一樣。然後所有的努力都消失了。
你又問,「神是不是想以某種方式考驗我們?」不,首先沒有神來考驗你。即使有神,祂也不會以任何方式對你進行測試和檢查。這有什麼意義呢?祂也不是虐待狂,不會折磨你。
教師是虐待狂,考官是虐待狂。你可以問問心理學家。他們說那些想折磨別人的人,他們就會變成為老師。有折磨的傾向。你找不到比小孩子更美好的機會,去折磨他們,去測試他們,去檢查他們——而且是為了他們自己好!沒有人能制止你,因為你這樣做是為了他們自己好。
神對考驗你毫無興趣。這個問題不是因為神而產生的。問題的產生是因為你的社會,你的政治,你的教士而產生的。他們以這樣的方式使你無法靜心。他們使這樣簡單的事情變得不可能。
就像中國古代給女人腳上穿小鞋、鐵鞋一樣,因為那是一種標誌——腳小就代表這個女人來自皇室貴族。如果女人不能正確地走路,她就是皇室貴族!所以富貴的女人都不能走路,她們的腳小。如果將腳裹在鐵鞋裡,你在幹什麼?只為擁有一雙小腳,就遭受了巨大的痛苦。那雙腳不可能是美麗的。那雙腳是醜陋的,因為沒有完全發育。發育遲緩的東西怎麼可能是美麗的呢?但幾千年來,人們都認為那是美麗的,女人為此受苦——她們也很享受,因為她們有一雙小腳。現在這一切都消失了。現在,如果一個皇室女子,一個中國古代的貴族女子想要學會跑步、慢跑,那是非常困難的。因為她沒有這個能力,所以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不是因為神在考驗她——而是因為這個社會是愚蠢的,這個社會已經把她的腳束縛在這樣一種方式上,以至於她無法奔跑。
還有一千零一件事情也是如此。你的社會以某種方式制約束縛你,那麼你就不能做某些事情。當你想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來消除社會所做的事情。
社會教會了你思想,而且是不斷地思想,要巧妙地、聰明地思想。它不允許你知道有沒有思想(無念)的空間,因為社會恐懼。那些沒有思想(無念)的空間是非常危險的。那些沒有思想(無念)的空間是非常瘋狂的。那些沒有思想(無念)的空間會給你極大的快樂,但會讓你很叛逆。那些巨大的空間會讓你極為快樂,但是一個快樂的人就會變得自由。他不能輕易地被迫去做愚蠢的事情。
你不能讓他去當兵。他會說:「這簡直是無稽之談。我這麼快樂,為什麼要去殺人,或被人殺呢? 」你不能送他去當兵,他只會說「不」。你不能強迫他一生像機器一樣做傻事,他會說:「為什麼?我只做我喜歡的事情,做我所熱愛的事情。」一個欣喜若狂的人,是這個世界的叛逆者。你就不能讓他只在辦公室里做一個職員,一生去將東西歸檔,將檔案一卷一卷歸檔。他會說:「我要去當農民,因為我喜歡樹。如果我不會變得富有,那也沒關係。我的富有將來自於內心。我要去當漁夫。我將在遙遠的海上。我不想成為一名職員。」
但那樣的話,社會就會很困難。社會需要職員,社會需要士兵。社會需要非常壓抑的人,他們的能量在裡面沸騰,又沒有辦法去任何地方——這樣他們才能投入任何工作。社會安排事情的方式,你可以成為一個完全受控制的人。
社會不是來讓你們成為自由人的,因為有了自由,政治就會消失,國家就會消失。在一個自由的世界里,將沒有國家,也不需要國家,也不需要軍隊。數以百萬計的人只是在浪費他們的生命——列隊閱兵。「向左轉」、「向右轉」、「向後轉」。數以百萬計的人——做得非常快樂,認為他們在做偉大的事情,為人類做出偉大的貢獻。誰會喜歡呢?自由的人想成為歌手或舞者。如果你跳舞就好。但是「向左轉」、「向右轉」、「向後轉」呢?你見過有那種鳥進行「向左轉」、「向右轉」的操練嗎?你見過任何動物這樣做的嗎?它們跳舞,是的,它們跳舞,但跳舞是截然不同的事情。人們會跳舞,人們會唱歌,人們會進入森林裡去砍柴,他們會到大海捕魚,他們會到山裡,他們會做農活,做園藝,他們會做木匠,做織工,做紡紗工。但人們會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現在你在做政府要你做的事。這是不易察覺的一種詭計。大學、學校、學院——是以一種不易察覺的方式迫使你做一些你從來沒有想做的事情的詭計。當然,如果你仍然痛苦,那是可以理解的。你怎麼能快樂呢?
你很少遇到慶祝的人,因為很難逃脫社會在你周圍建立的監獄。在自然界中,情況正好相反。很難找到一個悲慘的人。為什麼這麼說?似乎沒有必要悲慘。覺醒會是很普通。如果一切都順其自然,你很難找到一個不覺醒的人。但事情不是自然發生的。
這就是為什麼你甚至必須學習如何靜心、如何愛、如何快樂、如何認識神。
問題
為什麼所有的宗教都反對性?為什麼你不反對性?
所有的宗教都反對性,因為那是唯一讓你痛苦的方法。那是唯一讓你感到內疚的方法。那是唯一能讓你成為罪人的方法。
性是生命中最基本的現實真相之一,如此基本,如果有人說這是錯誤的,他就是在給你找麻煩。你無法擺脫它。除非你真的覺醒了,否則你無法擺脫它。而為了覺醒,就沒有必要擺脫它。事實上,如果你深入其中,覺醒會更容易,因為一個深入愛的人,會有能力深入靜心——因為在愛的最深處,有一些靜心的一瞥。
靜心就是這樣被發現的。這就是三昧,禪悟被發現的原因。因為在深愛中,有時候,突然間,你的頭腦消失了。沒有思想(無念),沒有時間,沒有空間。你與整體融為一體。人們在記憶中有過這樣的一瞥,他們想更自然地、更單獨地達到那一瞥,因為依賴對方不是很好,而這種情況只會發生一瞬間。如何永久地達到那一瞥,使它安住於那裡,使它成為你的本性?
宗教反對性,因為幾個世紀以來,他們已經知道性是人類最享受的事情。所以要毒害他的快樂。一旦你毒害了他的快樂,你在他的頭腦裡灌輸了這種觀念,認為性是錯誤的——是罪惡的——那麼他將永遠無法享受它,如果他不能享受它,那麼他的能量就會開始向其他方向移動。他將變得更加野心勃勃。
一個真正的性情中人是不會有野心的。為什麼?他不會渴望成為首相或總統。為什麼?變成為野心的能量是被壓抑的性。一個性自由的人不會試圖成為任何人。無論他是什麼人,他都很知足快樂。他為什麼要去囤積金錢?當你不能愛的時候,你就會囤積金錢,金錢是一種替代品。你永遠找不到一個囤積金錢的人一個有愛的人,你也永遠找不到一個有愛的人是一個囤積金錢的人。這很難。金錢是一種替代品,金錢是一種偽愛情。你害怕和一個女人或男人性行為,所以你會和美元,盧比,英鎊性行為。
你沒見過吝嗇鬼碰觸錢的時候嗎?你看到他眼中的光了嗎?他的臉是如何變得光彩照人的,就像他在看一個漂亮的女人或一個漂亮的男人?只要給他一張一百美元的鈔票,一美元,看看他是怎麼觸摸的,他是怎麼感覺的。唾液開始流動。這是一段戀情。當他打開他的錢箱並看著它的時候。他面對的是神。金錢是他的神,他的愛人。
當一個野心勃勃的人渴望成為總理或總統時……野心就是性能量被轉移,社會會轉移你的注意力。
你說:「為什麼所有的宗教都反對性?「宗教反對性,因為那是唯一讓你不快樂、內疚、恐懼的方式。一旦你恐懼,你就可以被控制。記住這個基本規則:如果你想控制一個人,就要讓他恐懼。首先要讓他恐懼。如果他恐懼,你就可以控制他。如果他不恐懼,你憑什麼能控制他,怎麼控制他?他怎麼會允許你做控制者呢?他會說:「滾吧。你有什麼資格控制我?「先讓他恐懼。
而有兩件事情讓人們非常恐懼。一是死亡,所以宗教利用了這一點。你會死,你會死,你會死,你會死——他們堅持不懈,所以他們製造了一種顫抖。所以你就會問:「什麼,我現在該怎麼辦?我應該怎麼做?我應該怎樣活著?」然後他們說有地獄,有天堂,懲罰和獎賞。一是死亡。但死亡還沒到,所以你可以推延。這不是什麼大問題,你說:「好吧,等我們死了我們就會看到的。我現在還不會死。我至少還要再活五十年,何必費心呢?「而人沒有那麼久遠的視野,也不是雷達。他看不到五十年的未來。是的,如果你對他說:「明天你就要死了」,他可能會恐懼,但是五十年?他會說:「等等,不要著急。讓我先做我的事情。「他甚至可能開始做得更快,因為」只剩下五十年了?所以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吃喝玩樂,盡情享受吧。」
所以第二件事情,更讓人產生恐懼的是性。性已經是問題了。死亡會是問題,它是在未來。性是現在就必須面臨的問題,它已經存在了。宗教會污染了你的性能量。他們開始讓你恐懼,性是錯誤的,性是醜陋的,性是罪惡的,它會把你拖進地獄。他們想控制你,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反對性的原因。
我沒有控制你的想法……我是來讓你絕對自由的。而只有這兩件事情能讓你自由。一是性不是罪,性是神賜予的禮物,是一種恩典。第二,沒有死亡。你將永遠存在,因為一切存在的都將永遠存在。沒有什麼會消失。只是形式變了,名字變了,但現實還在繼續存在。所以我帶走了所有的恐懼。我不想讓你感到內疚,恐懼。我想從你身上帶走所有的恐懼,這樣你就可以自然地活著,不受任何控制,這樣你就可以按照你自己的自發性活著。這種自發性會帶來覺醒。然後性消失了,然後死亡也消失了。
它已經在我身上消失了,所以我知道它也會在你身上消失。所以何必擔心呢?如果你正確地認識了它,它就會更容易消失。如果你沒有正確地活過,你就會像其他沒有正確活過的有宗教人士一樣:他們渴望、慾望、夢想,但他們壓抑,所以他們仍然執著於他們的壓抑——他們永遠無法擺脫性。
一個美麗的故事。靜心冥想一下吧:
時間就是不太遙遠的未來。我們終於通過核浩劫毀滅了自己。每個人都在焦躁不安地等待著,通往天堂之門排起無盡的隊伍。在隊伍的最前面,彼得正在決定哪些靈魂會進入天堂,哪些靈魂將被拒之門外。
在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一個美國人站在隊伍中忐忑不安地搓著雙手。突然,他聽到隊伍前面開始有竊竊私語的聲音,隨後聲音越來越大,逐漸變成了歡快的聲音,沿著隊伍向他的位置傳來。他能分辨出許多語言中慶祝的聲音。他聽到了「好啊」、「太好了」、「好極了」、「再來一次」和「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呼聲。
「這究竟怎麼了?是怎麼回事?」他懇求前面排隊的人,離大門更近的一個人對他喊道:「彼得剛剛告訴我們:'性交不算!'」
領悟到了嗎?性與你的覺醒無關。愛與你的覺醒無關。事實上,它是會説明你的,因為它會讓你更自然。自然一點,不要逐漸形成任何異常,你就會更接近神。因此,我不反對性,我不反對任何東西。我只反對不自然的態度,變態的態度。保持自然和正常,讓神流經過你。祂將帶著你。祂的河流已經流向大海了。不要試圖逆流而上,不要試圖推動河流。要隨波逐流。這就是臣服,這就是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