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MESSIAH VOL 1
江夏堂譯
第十六章:從黎明到黎明,一種驚奇和驚喜
一九八七年二月六日上午在莊子屋
敬愛的師父!
宗教
一位年邁的祭司說:請給我們談談宗教。
艾勒·穆斯塔法回答道:
我今天所說的難道還是別的嗎?
難道宗教不就是一切行為和一切反思嗎?
以及那既不是行為,也不是反思,而是即使在雙手鑿石或撫弄織機時,從靈魂中不斷湧現出的一種驚奇和驚喜?
誰能將他的信心與他的行為分開,或將他的信仰與他的職責分開?
誰能將自己的時間攤在面前,說:「這份是給神的,這份是給我自己的,這份是屬於我的靈魂,那份是屬於我的肉體?」
你們所有的時間都是穿梭天際的翅膀,從一個自我飛向另一個自我。
將道德當作最好的衣服來穿戴的人,不如赤裸著。
因為風和陽光不會傷裂他們的肌膚。
用道德規範自己行為的人,是將他的歌唱的鳥囚於籠中。
最自由的歌不可能從鐵絲網和鐵柵欄中傳出。
對一個將崇拜視為是一扇時而開啟與時而關閉的窗戶的人來說,他還沒有造訪他的靈魂之房,它的窗戶從黎明到黎明一直敞開著。
祭司也許是世界上唯一對宗教一無所知的人,因為將神當作一種職業簡直是難以置信。
愛永遠不能成為一種職業。
祭司與妓女屬於同一類人。也許妓女比祭司更好,因為她們只出賣自己的身體和欲望——但不出賣自己的愛。但祭司們出賣的卻是最高形式的愛,即所謂的神。當然,他們對神一無所知,儘管他們對神充滿了知識。但瞭解神和如實知見到神是截然不同的事情。知識是借來的。有些東西是不能借的。我的口渴不能給你,我的快樂也不能給你。
我無法邀請你進入我內在深處,因為那是一種絕對單獨的狀態。
但是,祭司們將神的觀念轉化為一種偉大的職業,也許他們比妓女更糟糕。沒有祭司,就沒有妓女。正是因為有了他們,才有了妓女的存在。
你會驚訝地發現,在印度,特別是在南部,每個宗教場所都有妓女——不是一個,而是幾十個。她們只是換了名字——她們被稱為廟妓(DEVADASIS),即神的僕人——但她們的作用是吸引人們到宗教場所來。有最漂亮妓女的寺廟就會繁榮起來,積累了很多錢財。
祭司們規定,凡是在他們的城市裡出生的漂亮女孩,都要獻給神。現在,這個神是一尊死了的石像,這些美麗的女孩事實上被獻給了祭司。祭司們利用這些女人來滿足自己的性欲,然後她們就成了祭司們的廣告,叫顧客來他們的廟裡。有錢的顧客留在這裡不是為了崇拜上帝,而是為了享受妓女。這些祭司們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的功能會像皮條客一樣。但這在世界各地都有不同的方式。
賣淫是強迫婚姻的副產品,祭司創造了強迫婚姻。他們不稱之為強迫婚姻,被稱之為包辦婚姻——但誰有權利包辦婚姻?愛自有其道。它不需要天文學家,不需要祭司,不需要手相師,它定能找到自己的路。
說愛是盲目的是愚蠢的。這種認為愛是盲目的觀念,是那些想做盲人嚮導的人所創造出來的。色欲是盲目的,而愛恰恰相反——清晰的感知力。你越是愛,你的感知力就越清晰、深刻。
但是,每當你建立一個強制性的制度,在另一方面,一些醜陋的事情就會發生——在邊緣週邊——因為人不能一直處於束縛之中。如果婚姻變成了一種束縛,那麼他想要一些自由。而這種自由摧毀了千百萬婦女。
最近,在西方,由於婦女解放運動的興起,一種新的制度應運而生——男妓。如果男女平等,為什麼只有女人才應該是妓女?為什麼不應該有男妓呢?在倫敦或三藩市這樣的城市裡,你也會發現男妓。女人從束縛中出來了,就像男人一直生活的一樣,但這是醜陋的。那誰來負責呢?祭司是需要承擔責任的人。
世界上不需要祭司,他們沒有任何職能。根據定義,祭司是你們和上帝之間的仲介者,但是靜心者的需要是什麼呢?你們是上帝的兒女,一個孩子對自己的父母親需要一個仲介者嗎?也許他在交流中可能沒有那麼清晰,但即使是他不清晰的交流,也遠比仲介者的清晰交流更美麗、更純真、更真實、更真誠。
首先,祭司創造了上帝的假說概念,這是最不必要的假說之一。沒有人需要上帝。
是的,每個人都需要神性,每個人都需要成為那神聖的——這是人類的進一步進化,是意識的最高頂峰。
但祭司們對神性不感興趣——因為神性是一種你必須在靈魂中成長的品質。他們需要一個遠在天邊的神。一旦你接受了這個概念,那麼神當然是極為遙遠的——你從來沒有見過祂,你對這個神是什麼沒有概念——你需要有人給你神的定義,給你引導你去見神的儀式,你需要有人作為嚮導。神是假的,但嚮導們需要神,否則誰會以神的名義被剝削?
以神的名義,在地球上發生的罪行比以任何其他名義發生的罪行都多。數以百萬計的人被殺,被活活燒死,僅僅是為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名字。但是祭司需要它。沒有神,祭司和他的宗教場所,他的儀式和他的經文——神聖的經典——都消失了。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印度教認為他們的《吠陀經》是神授的,猶太人認為他們的《摩西律法》是上帝所授的,基督徒相信《聖經》是上帝寫的,其他所有宗教也是如此。但這些經文是如此矛盾的,要麼不是神瘋了,要麼就是這些都是祭司們的發明。而在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社會,不同的祭司們要發明不同的概念。
比如,在印度,天堂永遠是涼爽的。當時他們還沒有認識到「空調」這個詞,但描述的正是印度教的天堂是有空調的,中央空調,因為印度被太陽的熱量折磨得很厲害,所以祭司必須給出一個吸引那些被太陽所折磨的人的概念,但是吐蕃的祭司們不能相信天堂是有空調的。吐蕃的祭司們有一個非常溫暖的,永遠陽光燦爛,永遠沒有烏雲密佈的天空,沒有雪……他們在談論同一個天堂!
但是他們在對不同的人說話,他們必須滿足各自客戶的需求。所以他們定義的不是神或天堂,他們只是在安慰你。印度教在他們的地獄裡有永恆的火,當然,是為罪人而準備的,火將他們燒灼,但不會完全殺死他們,他們會永遠被燒灼下去。死亡將是莫大的祝福,但火只是在燒灼,它不會殺死人。吐蕃人的地獄一年四季都是滿地的冰雪,極寒。不需要太多的智慧,就能看出這些人對現實的不瞭解。他們當然知道人們的需要……
如果幾千年來某件事一次又一次地被重複,它就開始變成一種事實。希特勒曾經說過,「我看不出真理和謊言有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是,真理是幾百年來經常重複的謊言——而這個謊言是一個新的真理。這需要一點時間來潛入到你們的內心中。他們以神的名義,一直在讓每個人都感到恐懼,而一個活在恐懼中的人是不可能全然地活著的。恐懼與自由正好相反。
人只有在自由中才能全然地活著。恐懼使他的靈魂退縮。
他總是恐懼不敢做任何事,因為你能享受的一切,你能感覺到的一切美好,都被譴責了。
昨天我們在談論美。艾勒·穆斯塔法忽略了一件事——他忘了普那的警察局長對美的看法。他說:「美是淫穢的。」他命令我們,我的人不應該在道場內外淫穢。也許他沒有意識到這樣一個事實,五千年的思想已經無法描述什麼是淫穢。
他應該給出定義——淫穢是什麼?殺一個人不是淫穢,但擁抱一個人是淫穢的,殺幾千人不是淫穢的——戰爭,世界大戰不是淫穢的!沒有一個祭司說過世界大戰是淫穢的!但是美是淫穢的,生命是淫穢的——你應該躲在黑暗的洞窟中活著。你不應該來到陽光下,你不應該與風共舞,你不應該與樹木嬉戲,你不應該與鳥兒歌唱——這些都是淫穢的。而拿著槍的警察局長就不是淫穢。
似乎有人崇拜死亡,特別是那些被祭司、員警、軍隊等職業所吸引的人——他們是在為死亡服務,而不是為生命服務,他們的整個職業都是淫穢的,他們的思想是淫穢的。這是一個奇怪的故事,他們一直稱之為美是淫穢——玫瑰是淫穢的,因為它是裸體的嗎?
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愚癡者。在中世紀的英國,女士們深受祭司們的影響……原因很簡單,男人可以自由地出入任何地方,而女人只能自由地去教堂,自然而然地,她們越來越多地被教堂所制約。在中世紀,她們甚至給寵物狗穿上衣服,當他們早晨散步,帶著寵物狗散步時,狗身上都會有漂亮的衣服。光著身子的狗是淫穢的!不僅如此,連椅子的腿——因為它們被稱為腿——也是蓋著的!腿不能光著,太淫穢了。可憐的椅子……!
祭司是世界上最惡毒的人——他們分裂了人類,給人們帶來了迷信和瘋狂的思想。
一位年邁的祭司說:請給我們談談宗教。
祭司竟然不知道什麼是宗教。這個問題是出於無知,因為我認識各類宗教的祭司和僧侶——他們是對宗教最無知的人。他們像鸚鵡一樣重複,但宗教對他們而言並不是一種體驗。
宗教這個詞很美,但因為這些祭司,它已經陷入了錯誤的組織中。宗教(RELIGION)這個詞來源於一個詞源,意思是「走到一起(COMING TOGETHER)」,但是祭司們的種種行事卻恰恰相反!他們在人身上製造分裂,而不是合一。
宗教意味著在人身上創造一個有機的合一體。它與神無關,它與你有關。它與崇拜無關,它與你自身意識的轉變有關。
你的內在不應該有任何衝突,你所做的一切都應該是完整的,全然的。那麼,無論你是在砍柴,還是從井裡打水——無論你在做什麼——如果你完整地,全然地在做,那就是宗教。宗教使人健康、完整。
但是你的宗教使人生病,分裂和精神分裂。這是有原因的,因為一個健康完整的人不能被奴役,也不能被剝削。他有自己的個性,有自己的生命方式。他既不是基督徒,也不是印度教教徒,也不是穆斯林教徒。他只是這個宇宙的一個孩子,就像其他人一樣。沒有人比他高,也沒有人比他低,沒有人是婆羅門,也沒有人是首陀羅。但祭司們會消失。
我聽說過一個美麗的故事。一天晚上,在一家酒吧裡,來了一群朋友,喝得酩酊大醉。店主很高興,因為這樣的客人不是每天都會出現。當其中一個人在買單付帳的時候,店主說:「我希望你們能不斷地來光顧我們。」
那個人說:「你就為我們祈禱吧——如果我們的生意興隆,我們就會天天來光顧的。」
店主說:「當然,我會在早上和晚上都祈禱你們生意興隆。」
然後店主突然想到,應該問問他們的職業是什麼。於是他就問道:「請原諒,但我想知道,你們的職業是什麼?」
那人說:「別提這個了。我是掘墓人!如果死的人多了,我們的生意就好了。如果沒人死,我們就沒錢來你的酒館消費了。所以,請為我們的生意祈禱吧——不要管我的生意是什麼。」
有些人的生意就是挖墳墓!他們自然會祈禱:「神啊,不要忘記我。我也要活下去。儘量多死幾個人吧!」
祭司們一直在心裡祈禱,人們永遠不要從疾病、不健康、精神錯亂中脫離出來,因為這些人都會來到寺廟、清真寺、猶太會堂、教堂。你在教堂裡很少會發現年輕人,但你總會發現老年男人,老年婦女,因為現在死亡將至,只有祭司們知道如何幫助他們。而祭司們不斷假裝他們知道。
我在阿格拉參觀過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阿格拉因泰姬陵而聞名於世。但是在阿格拉和周邊地區有一個叫RADHASWAMI的印度教小教派。將近一百年來,他們的祭司一直試圖在做一些應該比泰姬陵更好的東西。雖然困難重重,但他們還是做出了底層建築,底層建築表明,如果他們不斷剝削人民,也許有一天他們會打敗泰姬陵。它只是建到一半的建築,但是你可以看到,即使是只建一半的建築也比泰姬陵更有藝術,更有美感。
他們邀請我去他們的寺廟,那裡是他們的開山祖師證得三昧的地方,他創立了這個宗教,他們用漂亮的大理石給我看了一張靈性進化的階段圖,他們說:「進化有十五個階段。」穆罕默德和摩西剛剛進入第四階段,耶穌,稍微好一點,進入第五階段。大雄,又更稍微好一點——第六階段。卡比爾和那納克,又稍微好一點,在第七階段,佛陀也在第七階段。還有一段空白。在第十五階段——最後一個階段——是他們自己的祖師。
他們說:「你覺得怎麼樣?」
我說:「這是絕對正確的。只有一件事是缺失的——它肯定是被遺漏了。」
他們說:「裡面缺失了什麼?」
我說:「有十六個階段,不是十五個。」
他們說:「十六個階段?可是我們的經典中只記載了十五個階段!」
我說:「這是被這樣記載下來的,因為你的師父只到達第十五個階段。我處於十六個階段!你的師父試圖進入,但我不允許他——他不斷試圖爬到第十六階段,而我不斷將他推回到第十五階段。」
他們非常震驚。我第二次去那裡的時候,他們已經製作了十六個階段,他們的祖師在十六個階段。
我說:「這不行。你的祖師可以進入第十六階段,因為我已經進入第十七個階段了!他無法跟上我的步伐,你的祖師必須落後一個階段。」
愚蠢的想法,只是在玩心理遊戲……我說:「你們的經典一直說只有十五個階段。這個十六個階段是從哪裡來的?——難道就只是因為我提過。我不在任何階段,我不是一個囚徒。我有翅膀,我在空曠的天空中飛翔,在那裡你連腳印都不曾留下——又怎麼可能存在什麼階段呢?這是某種學校嗎?有人在上幼稚園,有人在上初中,有人在上高中,有人在上大學,畢業了,有人在讀大學的研究生課程,有人在讀博士,有人是文學博士。」
我說:「別傻了。將這塊石頭移走。你的神廟很漂亮,但這塊石頭很醜陋,顯示出你內在的欲望——為什麼你要將它建得比泰姬陵更好。」
競爭精神不是宗教的方式。宗教不競爭,因為我們每個人都來自同一個源頭,走向同一個源頭。有些人走得慢,有些人走得快,有些人有速度——這沒關係!沒有自卑感,也沒有優越感。
宗教與你所謂的普通世界無關,它與你的心理、精神有關。你應該是一個有機的合一體。從這個有機的合一體中,產生了神聖的天籟之音。
艾勒·穆斯塔法回答道:
我今天所說的難道還是別的嗎?
他對祭司說:「難道你沒有聽到我的話。我一整天都在談論什麼?——談論愛,談論創造力,談論意識,談論自由。」
但是祭司的思想並不認為這些東西是宗教的。他的意思是談論上帝,談論天堂和地獄,談論業因果的理論,談論輪回——所有這些都只是文字,沒有任何實質內容。
艾勒·穆斯塔法所談論的才是真正的宗教。我將這本書《先知》給了我大學哲學系的一位同事。他是教授宗教的。他看了書的內容後說:「你為什麼將這本書給我?這本書不是關於宗教的,愛,自由,創造力,父母和孩子之間的關係——我看不出有任何關於宗教的內容。」
我說:「你不知道什麼是宗教,你教書已經快二十年了!不僅你在黑暗中,還在其他人中間散佈黑暗。這些才是真正的宗教問題。上帝不是,地獄和天堂也不是。」
在他的桌子上,我看到了他正在讀的一本書——那是瑞典科學家史威登堡的《天堂與地獄》。這就是他所認為的「宗教」。現在這個瑞典人史威登堡對天堂和地獄瞭解多少?都是虛構的!所以首先要記住的是,宗教不是虛構的。不要被虛構的觀念所迷惑。
宗教是一種現實,一種日常的現實,一種你正在生活的每時每刻的現實。你可以以宗教的方式生活,也可以以非宗教的方式生活,但是請再次記住,定義不應該來自祭司,定義應該來自神秘主義者。
如果你問牧師,「什麼是宗教的生活?然後他們會說:「每個周天去教堂。」那教堂是什麼?——一個宗教性質的扶輪社。它有社交功能,大家聚會、閒聊,而且很好。周天還能做什麼?你每天都去,每個周天都去,這給了你尊敬。
印度教徒有一種不同的做法——任何一天、任何時間都可以去寺廟。但祭司也要睡覺,所以印度教的祭司們發明了一個觀念——這在其他宗教中是不存在的——早上克裡希納會醒來,晚上他就會睡覺,所以你不能在晚上去寺廟。真正需要睡眠的是可憐的祭司,否則有各種愚癡者會在半夜或任何時候去寺廟。
人的愚蠢是無止境的。我曾住在旁遮普的一個朋友家裡。當我從他們的小廟裡走過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從未對人類感到如此悲哀。錫克教徒的教堂裡沒有任何雕像,他們崇拜一本書,他們的聖書,《古魯·格蘭特·沙哈蔔(GURU GRANTHA SAHIB)》。我無法相信我所看到的,《古魯·格蘭特·沙哈蔔》聖書就擺在那裡,就在書的前面——放置了牙膏和牙刷。
我說:「我從來沒有想過牙膏和牙刷會有什麼宗教意義!」
他說:「它們有宗教意義!《古魯·格蘭特·沙哈蔔》會醒來的,所以首先要清潔他的嘴。」
我說:「你絕對是個愚癡者,因為這只是一本書。如果印度人給他的神明送食物,至少看起來有一定的關係——神明至少是人的雕像,雖然神明從來不進食,但似乎有一定的關聯性。不過一本書,使用完牙膏之後,應該是需要一杯茶吧?然後是午餐時間,然後是茶歇,然後是晚餐。」
我問朋友:「你有沒有想過你究竟是在做什麼?」
但這種宗教是一種虛構的東西,祭司們所教導和發明的宗教與現實沒有任何關係。這就是為什麼祭司不能明白紀伯倫所說的是宗教,而不是其他。
難道宗教不就是一切行為和一切反思嗎?
這不是一個如何崇拜它的問題,而是一個如何活過它的問題。你所有的行為,所有的反思,都應該是宗教的。但千萬不要問祭司,因為如果你所反思的是關注美、真、愛,他們不會認為這些是宗教的。如果你的行為是出於慈悲,如果你的行為只是對存在的感恩,祭司不會認為這些是宗教的。
以及那既不是行為,也不是反思,而是即使在雙手鑿石或撫弄織機時,從靈魂中不斷湧現出的一種驚奇和驚喜?
行為是最外在的,是你存在的最週邊,反思會更深一點的。但還有更深的境界——驚奇和驚喜。沒有一種宗教說驚奇和驚喜是宗教的,是美德的。但我告訴你們,沒有什麼比看見一朵美麗的花而驚奇的眼睛更虔誠的了。
它是如此地不可思議——從沒有顏色、沒有香味、沒有綠色的大地中,長出了一棵綠葉樹,它帶來了不同顏色的花朵、不同的香味和果實。而當你看到一棵樹時,這是一個驚奇,因為這棵樹是逆著地心引力而行——地心引力將一切都往下拉。這棵樹甚至沒有處在你所處在的地心引力的束縛中,這棵樹會越升越高。似乎它的命運就是星星。
在非洲,那裡有非常茂密的森林,樹木都長得非常高大,只是為了向太陽和月亮說「你好」。森林非常茂密,如果你是一棵小樹或一棵小灌木,你就根本沒有機會看到滿天的星星,沒有機會看到美麗的日出和日落。這些樹一直是宗教的。就連動物也充滿了驚奇,充滿了驚喜,它們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尋求和尋找著一些未知的東西。
在瑞士的一個小車站,有一條狗的雕像。這條狗屬於一個每天早晨都去城裡工作的人,他住在一個小村莊裡。他的狗每天早上都來給他送行,當他晚上回來的時候,狗就會在月臺上等著歡迎他回家。
但有一天,那人出了事故死了,再也沒有回來,但是狗卻在等著。火車來了,狗走進每一個車廂,眼裡充滿淚水,尋找主人。所有的乘客都走了,但狗卻不肯離開。它在等下一班火車——也許那人誤了火車。
那條狗什麼也不吃,什麼也不喝,連續在同一個地方坐了七天。起初站長和工作人員想趕走它,但漸漸地,他們覺得這樣做不好。那條狗淚流滿面,日復一日地檢查著每一列火車。每一列火車經過,它都進入每一節車廂看看。第七天,它餓了——因為它經常和主人一起吃飯——就在原地等著餓死了。
你能說這條狗沒有宗教性嗎?它比人類更懂得什麼是愛。它知道什麼是友誼,它知道什麼是奉獻。村裡人和站長意識到,他們驅逐狗是非常殘忍的一件事。為了表示懺悔,他們為這條狗做了一尊雕像——它還在等待著,眼睛盯著主人曾經出來的那個車廂。
宗教是如此浩瀚。它不局限於任何教堂、任何寺廟、任何清真寺,它不局限於任何經典。它是你的意識問題。你是否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充滿了驚奇?有沒有什麼東西讓你感到驚喜?如果沒有什麼讓你驚奇,沒有什麼讓你充滿驚喜,你就死了,否則,整個存在就是你的聖殿。樹木在靜心,鳥兒在祈禱,星星在不斷地圍繞著一個科學尚未能找到的中心在運動,也許它們的運動不過是一種祈禱。
在我看來,宗教不是神學,它更多的是詩歌,更多的是神秘主義,更多的是純真,更多的是驚奇,更多的是驚喜。
……而是即使在雙手鑿石或撫弄織機時,從靈魂中不斷湧現出的一種驚奇和驚喜?
你可以做任何事,但你的心可以處在靜心狀態。
偉大的印度神秘主義者卡比爾是一個織布工。他有成千上萬的追隨者,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問卡比爾:「師父您不斷織衣服看起來不太合適,每個集貿都去市場,坐在市場上賣他親自製作的衣服。我們在這裡,我們可以滿足您所有的需求——無論您需要什麼。」
卡比爾笑著說:「你們不明白,因為你只能看到外在發生的事情。當我在織布的時候,在我的內心深處,我知道我是在為神織布。在我的內心深處,我知道我必須去市場,因為那個未知的上帝可能會以顧客的身份,以任何形象偽裝而來。」
卡比爾從來沒有用「上帝」以外的任何其它方式來稱呼他的顧客,他常說:「所以您來了?我已經為您工作了七天。記住,這不僅僅是一塊布——我已經將我的心編織在其中。請照顧好它。我以極大的愛,極大的祈禱,造就了這一切。我不知道您會以什麼樣的偽裝來,但您已經來了,而來的人是神的化身。這是我唯一的宗教。我是織布的,用靜默編織,心中祈禱,是我的宗教。」所以這不是你在做什麼的問題。
誰能將他的信心與他的行為分開,或將他的信仰與他的職責分開?
但這就是全世界正在發生的事情:你的信心不是你的行為,你的信仰不是你的職責——你將它們截然分開了,你將你的神囚禁在一座廟裡。偶爾你才去一次,其餘的時間裡,你的心中甚至沒有一絲對神的感動。
除非你所有的行為都成為你的信心,你的信任,除非你所有的努力都充滿了愛和祈禱,否則你不知道什麼是宗教。你所知道的宗教是假的,你所知道的祭司對真正的宗教一無所知。你們的教皇、你們的大阿闍黎、你們的阿亞圖拉,這些人不知道什麼是宗教。
有個神秘主義者是個陶工。他叫GORAKH。即使在他覺醒之後,他仍然繼續製作美麗的陶器。他的門徒多次說:「這看起來不好。」
他說:「我是一個陶匠。我只能將我的愛、我的創造力和我心中的歌聲傾注在創造美麗的陶器上,當神過來從我這裡取走這些陶器時,我感到非常快樂。這就是為什麼我不必去任何寺廟,神自己會化身為許多人來到我這裡。因為陶器是為神而創造的,所以它不再只是一種職責。它已經成為了信任,成為了宗教。」
誰能將自己的時間攤在面前,說:「這份是給神的,這份是給我自己的,這份是屬於我的靈魂,那份是屬於我的肉體?」
分裂思想的心不是宗教心。認為某些事物是褻瀆的,某些事物是神聖的,這種思想不是宗教的。
你不能說:「這份是給神的,這份是給我自己的」——因為如實知見到神的人忘記了自己的一切——他不僅忘記了自己的一切,他根本找不到自己。要麼你能存在,要麼神能存在——你們兩個不能同時存在,沒有共存的可能。如果你存在,那麼你的神就是假的。只有你的消失才能讓神成為現實,成為真相。你們甚至不能分開。不要說這份是屬於我的靈魂,那份是屬於我的肉體。它們是不可分的,它們在神裡面融合。
你明白一個簡單的道理嗎?幾千年來,你在很多方面都被分開了——你的身體是分開的,你是分開的。但是,你能沒有呼吸地活上片刻嗎?呼吸是身體的功能,不是靈魂的功能。正如沒有靈魂,身體就不能活——它會死去,回歸到生命的基本元素:空氣回歸到空氣,火回歸到火,地回歸到地,水回歸到水,空回歸到空——同樣,沒有身體,靈魂就無法停留一刻。它們不是兩個,它們在神裡面相融合,它們由神所彌合。
所以不要說這份是屬於我的靈魂,那份是屬於我的肉體——你是一個整體。尊重你的身體就像尊重你的靈魂一樣。你的身體和靈魂同樣神聖。在存在中,一切都是神聖的,因為一切事物都在隨著那神聖的心跳而動。
你們所有的時間都是穿梭天際的翅膀,從一個自我飛向另一個自我。
你每時每刻都在移動,從一個意識階段到另一個意識階段。身體可能快睡著了,但它也是有意識的。你知道如果你睡著了,一隻蚊子開始擾亂你——特別是在普那,只有兩種人可以擾亂你,蚊子和警察局長,他們真的是屬於同一類人。蚊子至少更紳士一些,在吸你的血之前,它們會圍著你跳舞,圍著你唱歌,它們會付出代價,而且它們不會攜帶槍支——你仍然保持睡眠狀態,你的手會將蚊子趕走。身體有屬於它自己的意識。
科學家說,人體有數百萬個活細胞,每個細胞都有自己的生命。你已經失去了驚奇的能力,否則你會首先驚奇你自己的身體,身體是如何將麵包轉變成血液的。我們還沒有能夠找到一家能將麵包變成血液的工廠。不僅如此,它還整理出你身體所需要和不需要的東西,不需要的東西被排泄掉,需要的東西被用於不同的功能。
身體會不斷供應你身體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部位,無論它們的需要是什麼。你吃同樣的食物來滿足你所有的需要,從同樣的食物中,你的骨骼被製造出來,你的血液被製造出來,你的皮膚被製造出來,你的眼睛被製造出來,你的大腦被製造出來,身體非常清楚地知道什麼是需要的,需要在哪裡。血液在不斷地迴圈,向特定的部位提供特定的化學物質。
不僅如此,身體還知道需求的優先順序。第一優先順序是你的大腦——因此,如果沒有足夠的氧氣,首先身體會將氧氣供給大腦。其他部分比較強悍,它們可以等一等,但腦細胞不是那麼強悍。如果它們在六分鐘內得不到氧氣,它們就會死亡,一旦它們死亡了,它們就不可逆了。
對不同的功能保持警惕,是一項巨大的智慧工程。當你有了傷口,那麼身體就會停止供應某些可以存活的部位,但首先傷口必須癒合。身體的白細胞立即沖向傷口,將傷口蓋住,使它不至於裂開。然後在裡面不斷地工作,非常細緻地工作。
醫學科學知道我們還沒有身體那種自身的智慧。最著名的醫生都說過,我們不能治癒身體,身體可以治癒自己——我們只能輔助。我們的藥物最多只能起到一定的輔助作用,但基本的治癒還是來自於身體本身。
這真是個奇跡。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我從一位研究人體功能的科學家朋友那裡瞭解到,如果我們想實現所有這些功能,我們將需要幾乎一平方英里的工廠,裡面有許多複雜的機制、電腦。然後,我們也不確定我們是否會成功——你們的宗教一直在譴責身體,並告訴你們,照料身體是不虔誠的。
耆那教的僧侶不洗澡,因為那是對身體的關愛,那是物質主義。他們不刷牙。《古魯·格蘭特·沙哈蔔》聖書會刷牙,但耆那教僧侶不刷牙。過去他們經常和我見面,我不得不告訴他們:「不要覺得被冒犯,但儘量坐得越遠越好,因為你很臭。」在烈日下赤身裸體地走在印度塵土飛揚的道路上,汗流浹背,積灰,不漱口,不洗澡——他們因為這些愚蠢的事情而受到了崇拜!因為他們已經放棄了身體,他們不關心身體。他們連身體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從來沒有對身體感到驚奇和驚喜。所以不要說:「這份是屬於我的靈魂,那份是屬於我的肉體?」——你們是一體的。
首先,你的內在與你的身體合一,然後與整個存在合一。當你的心跳與宇宙心跳同步的那一天,你就找到了宗教,而不是在那之前。
將道德當作最好的衣服來穿戴的人,不如赤裸著。
有些人認為他們可以不信教而有道德。道德只是宗教的影子,而不是相反。這並不是說你必須先有道德,然後你才是信教的——這是祭司一直所教你的——首先要有道德!他們是本末倒置。他們將車放在牛的前面。如果你無法走到任何地方——沒有進步——出現這樣的結果就沒有什麼好驚訝的。道德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如果你的意識上升到宗教的高度,道德就會自行產生。道德就像樹上所生長出來的葉子,你只需要給樹澆水就可以了。你要照顧好樹根。你不需要將樹葉從樹上拉下來——你會將它們毀掉,它們會在時機成熟的時候自行到來。你不必為它們擔心。但你們所謂的祭司都在教導道德,所以人們才會變成為偽君子。我從來沒有遇見過一個有道德的人,他不是一個偽君子。只有信教的人才具有真實的道德。
將道德當作最好的衣服來穿戴的人……人們將道德作為一種裝飾,以顯示他們的尊貴。紀伯倫說「不如赤裸著」是正確的,至少在赤裸的時候,他是自然的,而不是偽君子。從自然中可以走向宗教,但從虛偽中你無法走向任何地方,它是一條死胡同,它去不了任何地方。
有道德的人永遠不會快樂,他永遠是悲傷的。這是頭腳倒立的自然結果。如果存在想讓你頭腳倒立,它自然就會在你頭上長出腳來。但有的愚癡者卻妄想試圖改善自然。
我在全國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瑜伽行者表現出任何智慧,因為你倒立,你擾亂了整個系統,擾亂了整個身體的智慧,由於引力,太多的血液湧向頭部。那麼多血液是不需要的,它會氾濫……如果頭腦中充滿了血液,那創造智慧的組織非常脆弱,就會因此而被破壞了。動物之所以不能創造智慧,原因很簡單,因為它們是水準生物,它們的整個身體以同樣的比例得到血液。
你有沒有觀察過晚上為什麼要用枕頭?沒有枕頭,你就無法入睡,因為太多的血會源源不斷地湧上頭部——而你的頭部比身體還低——而這些湧上頭部的血會不斷擾亂你的整個身體機能,讓你無法入睡。你需要一個枕頭來保持你的頭稍微高一點,所以頭部只接受適當比例的血液。
永遠不要做一個偽君子,無論你付出什麼代價,最好還是付出。虛偽是廉價的——你不必為此付出任何代價——但你正在摧毀你的靈魂和你成長的可能性。
因為風和陽光不會傷裂他們的肌膚。
不要擔心。即使你赤身裸體,風吹雨打,日曬雨淋,也不會傷裂你的皮膚。
虛偽使現實無法接近觸及你,它成為一道屏障。是的,虛偽給了你尊敬——但你要用受人尊敬的感覺做什麼?它並沒有實質意義。
用道德規範自己行為的人,是將他的歌唱的鳥囚於籠中。
聽從你的本性,而不是所謂的祭司和傳教士。他們會給你披上美麗的道德和道德操守的外衣,但他們會摧毀你的存在中心——或者至少他們不會讓你接觸到你的自己。錯過了你自己,就意味著你錯過了自己的生命。
最自由的歌不可能從鐵絲網和鐵柵欄中傳出。
從束縛中,從監獄中,不可能出現最自由的歌,這根本不可能。只有絕對的自由才會成為一首歌,而這首歌就是從你的自由中發出的祈禱。
對一個將崇拜視為是一扇時而開啟與時而關閉的窗戶的人來說,他還沒有造訪他的靈魂之房,它的窗戶從黎明到黎明一直敞開著。
宗教不是一扇窗戶,它不是一個周天的例行公事。不是說在二十四小時內,一小時你就變得虔誠,其餘二十三小時你可以做一切不虔誠的事。你以為一個小時的虛偽虔誠能勝得過你二十三個小時的真誠欺騙嗎?所以,如果最後你發現你所有的崇拜都是徒勞無功的,除了你自己,沒有人對此負責。你的祈禱,你的靜心應該是從黎明到黎明。
據記載,在佛陀的一生中,有一件美麗的事情。他最親近的弟子之一,阿難,也是他的侍者。他們曾經睡在同一個房間裡。他一天二十四小時如影隨形地跟在佛陀的身後。他對一件事感到疑惑,那就是佛陀睡覺的姿勢——因為佛陀的緣故,這種姿勢被稱為「獅子臥」。他整晚都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他沒有翻來覆去。
阿難看了他很多次,半夜醒來,但他的姿勢始終是一樣的。有一天他說:「我現在被一個問題折磨得太厲害了,我不得不問這個問題。我不該問這麼愚蠢的問題,但我的頭腦裡卻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整晚你都保持著同樣的姿勢,您究竟有沒有在睡覺?」
佛陀說:「身體睡覺是因為身體累了,但就我的意識而言,它沒有睡覺,所以我的身體睡著了,但我的意識部分卻一直在見證。而我已經找到了正確的姿勢,最安穩的姿勢,所以沒有必要改變它。」
你一定注意到,如果你感到心煩意亂,你在夜裡會多次改變睡姿。如果你的心態是放鬆的,你改變睡姿的次數就會減少,但如果完全解脫了,你就可以用一種姿勢睡覺。
人們一直在問,我每天早晚兩、三個小時都以同樣的姿勢坐著。我已經找到了適合我雙腿的正確姿勢,當我和你們說話時,我全身心投入其中,我的雙腿非常清晰地知道不要打擾我——我也從不擾亂它們。這只是一份友好的協議。
靜心不是你做完這件事情,然後再去做其他的事情。靜心有點像呼吸:無論你做什麼都毫無關係的,但呼吸仍在不斷進行。
人們來問我:「什麼時候是靜心的正確時間?——早上,傍晚,晚上?一個人應該靜心多久?」他們問錯了問題。
這不是一個正確時間的問題:每當你靜心的時候,那就是正確的時間,每當你沒靜心的時候,那就是錯誤的時間。這不是一個你應該靜心多久的問題。靜心必須成為你的心跳,即使你睡著了,靜心也會像潛流一樣不斷地繼續著。所以……從黎明到黎明……
我見過很多所謂的宗教人士。在我的村子裡,就在我家前面,有一家糖果店。這個人非常虔誠——所謂的宗教人士,他手裡一直拿著他的一串念珠。為了避免讓人們看到,他做了一個包。他將手和念珠放在包裡,接著每轉動一顆念珠就默念:「拉瑪,拉瑪,拉瑪……」。那些念珠是一個計數的裝置,否則,你就得默念:「拉瑪一,拉瑪二,拉瑪三……」,這將是一件困難而複雜的事情——否則你可能會忘記數位。整串念珠一共有一百零八顆念珠,如果你轉了一圈念珠,你已經念誦了神的名號一百零八次。然後第二輪再開始,然後不斷重複。
在他做這個儀式的時候,如果有狗進來,他會驅趕狗,念珠也還在繼續——他忘記了「拉瑪」——他會發出一些聲音,這樣他的妻子就會來驅趕狗。如果有顧客來了,他就用一隻手不斷在繼續做這個儀式,而他賣糖果,並討價還價。我在想:「這是什麼類型的靜心?」這不是靜心,而是一種很差的替代品。
吐蕃人更聰明。他們不用念珠,他們有一個一百零八根輻條的轉經輪。他們不斷做他們的事情,不斷旋轉著轉經輪。當轉經輪減速時,他們會再次旋轉著轉經輪,然後一邊卻不斷地做著別的事情。有一個喇嘛和我住在一起。我說:「你聽說過電嗎?」
他說:「你為什麼會問這個?」
我說:「不必要的麻煩!只要將你的轉經輪接上電源,它就會自動旋轉——所有的轉經輪都會轉起來。你不必費心。即使你出去了,祈禱也不會中斷,即使你死了,祈禱也不會中斷。」
人們甚至一直在欺騙存在,甚至欺騙自己的存在。但這是純粹的無知。
靜心並不意味著重複念誦一個名字,也不意味著吟誦一個咒語,它意味著保持靜默,居於中道,寂靜。那麼,你就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你內心的寂靜仍然沒有受到影響,你的平靜沒有受到任何擾亂。而這種內在的靜默和寂靜從你的眼睛、你的手、你走路的方式、你坐著的方式都能表現出來——因為它給你一種優雅、一種美。
這是紀伯倫的定義:美不是一種需求,而是一種狂喜。如果你的內在世界保持在一片寂靜之中,你就會活在狂喜之中,從黎明到黎明,你的整個生命都會變成靜心。靜心不是一種儀式。它必須成為你的生命,你的存在,那麼你所做的一切都會有優雅,都會有美感。
在這份寂靜中,你會接觸到存在的寂靜,因為存在只懂一種語言——那就是寂靜的語言。它不懂梵語、希伯來語、阿拉伯語、普拉克利特語和巴厘語,它不懂除了寂靜以外的任何語言。當你什麼都沒說,你所說的都被聽見了,當你有所言說時,你只是在浪費你的氣息。
當你如此寂靜,當你(無我)而在的時候,奇跡就發生了——我稱之為最偉大的奇跡。當你(無我)而在的時候,你是一種存在,這種存在是神聖的,而達到這種存在,就是宗教性。而達到這種存在的方法就是宗教。它不在經典中,也不在猶太會堂和錫克教堂中,它就在你的內在。
是的,我再一次告訴你們:神的國度在你們的內在。
好了吧!維姆?
「是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