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MESSIAH VOL 1
江夏堂譯
第十五章:超越快樂與悲傷
一九八七年一月十五日下午在莊子屋
敬愛的師父:
一位女子說,請給我們談談快樂與悲傷。
艾勒·穆斯塔法回答道:
你們的快樂就是你們尚未揭開面具的悲傷,
而從這口湧出你們歡笑的井中,也常常充滿了你們的淚水。
不然還能是什麼?
悲傷在你身上刻畫得愈深,你所能容納的快樂就愈多。
而今你們斟滿葡萄美酒的杯盞,難道不是鍛煉于陶工的烈火之中?
而今撫慰你們心靈的魯特琴,難道不是樂工利刃所雕琢的樹木?
當你們快樂的時候,審視自心,你們就會發現悲極生樂。
當你們悲傷的時候,再次審視自心,你們就會發現樂極生悲。
你們當中一些人說:「快樂甚於悲傷。」而另一些人說:「不,悲傷更甚於快樂。」
但我對你們說:快樂與悲傷是不可分的。
它們總是一同降臨,當其中一個獨自與你同席時,要記得另一個正在你榻上安眠。
誠然,你們就像搖擺於悲傷與快樂之間的一架天平。
惟有當你們完全空無時,你們才會靜止,平衡。
當寶藏守護者用你們稱量他的金銀時,必然需要你們的快樂與悲傷升降起伏。
紀伯倫有時幾乎觸及到你存在的中心。但有時他會完全偏離了目標。而那些只懂詩歌的人,將無法區分他何時在陽光普照的山峰上,何時和你一樣處在黑暗的山谷中。
是的,即使他和你一起處在黑暗的山谷中,他也是一位偉大的詩人。他能說出一些聽起來很深奧的華麗詞藻。但它們絕對是空洞的。今天的發言就屬於這種類型——詞藻優美,但卻華而不實。
我對紀伯倫的評論將是一種新評論的開始。有將近一千篇關於印度聖典《薄伽梵歌》的評論。他們都彼此不同。其他經文也是如此,比如跋陀羅衍那(BADARAYANA)的《梵經》(亦稱《吠檀多經》、《廣博經》、《有身彌曼差經》)。它們被評論了幾個世紀。
但是,在全世界沒有一個評論發現不正確或膚淺的言論。這些都是追隨者的評論,而追隨者一直都是盲目的。他們認為所有在聖典《薄伽梵歌》所寫的東西都必須是正確的。
所以我說這是一種新的評論方式的開始。我不是任何人的追隨者。當我看到真相時,我已經準備好為它而死。不管它來自誰——無論是來自一個鞋匠RAIDAS,或者來自跋陀羅衍那,一個偉大的先知,也許是最偉大的印度教聖者,他身上有一些真相——如果我看到所說的東西是膚淺的,我不會對你隱瞞。如果我看到有些東西是虛假的,我就要向你們揭露它。
所有舊的評論在某種程度上都是錯誤的。一切都是正確的——這個觀念似乎是:「聖典《薄伽梵歌》怎麼可能是錯的?因此,評論家們一直在試圖操縱語言文字,賦予它們新的含義、新的色彩,只是為了保護聖典《薄伽梵歌》那是一貫正確的觀念。
我不能這樣做。如果真相存在,我可以同意任何人的觀點。如果是假的,那我也不同意任何人的觀點。無論多麼古老,多麼受人尊敬,我都不會同意,因為對我而言,這不是寫這本書的人的問題。這是一個永遠與真相同在的問題,決不苟同某種一致性而言不由衷。
紀伯倫不可能始終保持在頂峰的狀態,因為他只是一位偉大的詩人——僅僅只是一位詩人,他不是一位神秘主義者。他沒有如實知見到存在的全部真相。他沒有體驗到他自己本來面目,以及他自己的個體性。
但就語言文字方面而言,他是個魔法師。甚至在這些語句中,他的魔力也是很深刻的。但卻缺少了真相的意義。
一位女子說,請給我們談談快樂與悲傷。
艾勒·穆斯塔法回答道:
你們的快樂就是你們尚未揭開面具的悲傷,
而從這口湧出你們歡笑的井中,也常常充滿了你們的淚水。
不然還能是什麼?
言辭有美感,表達有詩意,但沒有深刻的含義。這言辭只適用於那些熟睡狀態和無意識的人有效。這句話不是真的,它只是表明你的睡意,你的無意識。
就無意識的人而言,他們的快樂不過是他們尚未揭開面具的悲傷,因為無意識的人生活在矛盾混亂之中。他的快樂和悲傷只是一枚硬幣的兩面。他的笑聲和眼淚並沒有本質上的不同,它們來自同一口井……。
在尼采的一個非常重要的陳述中……在這一刻記住尼采是很好的,因為紀伯倫對尼采的印象比任何人都深。事實上,他在尼采的著作《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的影響下寫下了《先知》這本書。
尼采在《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中說:「我笑是因為我害怕如果我不笑,我可能會開始哭泣。我的笑聲不過是掩飾我眼淚的一種策略。」
你有沒有察覺到,那些很胖的人似乎總是更愛笑,更快樂,更開心?原因是什麼?胖是不可能產生快樂的真實原因。但原因是,胖的人正變得越來越醜,眼中滿是淚水。他深知自己的醜陋,他深知自己已經錯過了變美的機會。為了掩蓋這個事實,他笑得更多,一直保持微笑,顯得一直是快樂的。他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一現象,因為無論無意識的人在做什麼,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強調這一事實,我想提醒你們,猶太人擁有世界上最好的、最美麗的笑話。他們是最痛苦的人。我多年來一直在尋找一個印度笑話,但我沒有成功,所有的笑話都是從別處借來的。這些笑話的源頭不是印度。它們大多來自猶太人。
這看起來非常奇怪:這個遭受了近四千年苦難的種族,被各種可能的方式折磨,生活在沒有國家的地方,被掠奪,被屠殺,數以百萬計……但他們卻有最精緻的笑話。這背後的心理是他們想掩飾自己的傷痛。他們想忘記他們所經受過的痛苦和折磨。
我聽我的一個弟子說,他曾在德國希特勒的集中營裡呆過。戰爭結束了,他僥倖活了下來。他告訴我……他不是猶太人。但當有數百萬人在毒氣室裡被燒死時,誰會在乎你是誰?他曾經和一個猶太人家庭住在一起,他也被抓住了。他否認自己是猶太人,但誰會聽呢?
他告訴我:「我在集中營裡看到的最奇怪的現象——成千上萬的猶太人在集中營裡被貶低,被羞辱,這種醜惡的方式是前所未有的。首先,他們所有的物品都會被拿走,甚至連一塊手錶都不允許帶。他們的衣服被拿走了。他們不得不赤身裸體地站在那裡——男女老少,排著長長的隊伍——接受長達數小時的醫療檢查。儘管如此,他們還是在說笑。他們互相講著笑話。」
他們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到。明天是最不確定的。甚至在他們進入毒氣室的時候……他們也知道,不管是誰進入了毒氣室,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們看到成千上萬的人進入毒氣室,幾分鐘之內,毒氣室的進氣口就釋放出有毒煙霧。那些人都是這麼快就被科技所毒殺的。
就在進入同一間毒氣密室的前五分鐘——他們知道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看到這個美麗的世界,樹木、鮮花、人們、孩子、妻子、父母親——但他們仍然在講笑話。
他很困惑。他不能理解,因為他是一個印度教教徒。他去德國學習。碰巧,一個富裕的猶太家庭對他產生了興趣,他是個天才,他們問他:「不要待在別的地方,做我們的客人吧。」於是,他就這樣被德國納粹抓住了。
但比毒氣室、集中營和各種羞辱更讓他費解的是,「這些猶太人是什麼類型的人?現在是笑的時候嗎?」
印度沒有自己的笑話是有一定原因的。它從來沒有像猶太人那樣飽經苦難。另一個原因是,它的宗教教導它接受苦難是上帝的懲罰,因為你過去的惡行。「要有耐心,接受它。死後你會得到很好的回報。」
但猶太人沒有任何死後的生命。這是他們唯一知道的生命。這是他們唯一知道的地球。這是他們唯一知道的人,唯一的樹,唯一的太陽和月亮,他們一直在遭受折磨。
他們先是在埃及被當作奴隸折磨。摩西必須被尊為世界上最偉大的革命者之一,他激起了他們的反抗。這是非常困難的,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痛苦。你見過那些龐大的金字塔嗎?它們不是由埃及人所建造的——是的,它們是為埃及國王和王后所準備的,但它們是由猶太奴隸親自承建的。
即使是科學也無法知曉如此巨大的石塊是如何建成的……即使在今天,我們也沒有技術將它們放在高聳的金字塔頂上。四千年前埃及人是如何做到的?這項榮譽不屬於埃及人。恰恰相反,那些金字塔是作為對埃及國王和王后的譴責而矗立的。金字塔是他們的墳墓,但在國王或王后的墳墓完工之前,成千上萬的猶太人在建造金字塔的過程中犧牲了。
當猶太人肩上扛著那些巨大的石頭時,埃及士兵就緊隨其後。而這些重負是這樣的,許多人就會因為這些重負而死,被壓在石頭下面,壓在石頭底下。他的屍體將會被扔在路邊,那麼讓另一個猶太人代替他去扛石頭。甚至需要一千條人命才能將石頭放在金字塔頂上,也完全在所不惜。而在後面,埃及士兵在不斷地驅趕鞭策:「你們是懶惰的!不是因為石頭的重量,你們才會這麼慢,你們根本就是懶惰!」許多人會因為被驅趕鞭策而死。他們受到的待遇甚至比動物所受到的待遇還要惡劣。
從那時起,摩西就設法讓他們相信:「你們是上帝所揀選的人,我是來解放你們的。」我知道這是一個虛構的故事,但它確實是需要的,因為那些猶太人已經完全喪失了作為人的尊嚴。必須有人來說服他們。「你們是人……不僅是人,而且是最優越的人,是上帝所揀選的人。只要跟著我離開埃及,我就會告訴你們,上帝已經為以色列人準備了一塊美麗的應許之地。」
這一切都是美麗的虛構。但它奏效了,猶太人走出了埃及。任何地方都沒有找到應許之地。四十年來,他們在中東,在茫茫沙漠中,沒有食物,沒有水,像乞丐一樣遊蕩。他們一遍又一遍地問:「應許之地在哪裡?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到達?」
我自己的見解是,摩西又累又乏,終於到達了他向他們展示的地方——這就是應許之地」。那是一片不毛之地。四十年間,離開埃及的那一批人幾乎百分之九十都死了。四十年是一段相當漫長的時間。而當你處於苦難中時,它就變得更加漫長。
時間是非常有彈性的。當你快樂的時候,它變得非常短暫:當你和朋友坐在一起,幾個小時過去了,似乎只是過了幾分鐘。但饑餓、口渴,人眼所見的四周都是沙漠——沒有伊甸園。可以肯定的是,人們肯定會死。
當摩西到達被他命名為「以色列」的地方時,周圍幾乎都是後來新出生的人,他們都是在路途中所出生的。而有這樣的代溝。你今天所說的代溝,首先是摩西和他的子民最先感受到的。那些新出生的人根本不知道摩西這個同胞是誰。根本就沒有溝通的可能性。
因此,摩西不得不帶著新一代離開這塊土地,藉口是:「我要去找我們的一個部落,它在沙漠的某個地方迷失了。」這是事實。猶太人的一個支派迷失了方向,到達了喀什米爾——而喀什米爾看起來比以色列更接近上帝的花園,所以他們在那裡定居,認為他們已經到達了,而其他的支派都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
摩西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才發現他們。他死在喀什米爾。我去過他的墳墓……因為在印度只有兩座墳墓,一座是摩西的,另一座是耶穌的,上面的銘文是希伯來語寫的。兩座墳墓都在一個地方,在喀什米爾的帕哈爾甘(PAHALGAM)。因為耶穌常說:「我是牧人,你們是羊。跟隨我,我帶你們去你們真正的家,你們真正的應許之地。」
在喀什米爾語中,帕哈爾甘(PAHALGAM)的意思是「牧羊人的村莊」,奇怪的是摩西和耶穌死在沒有猶太人的印度。他們都是猶太人。記住,耶穌從來沒有聽過「基督」這個詞。他從來不曾想到他會被稱為「耶穌」,因為在希伯來語中,沒有「基督」這個詞。他曾自稱為「彌賽亞」。
基督(CHRIST)是「彌賽亞(MESSIAH)」一詞的希臘文譯名。當然,追隨者也就被稱為基督徒。否則,耶穌生為猶太人,成長為猶太人,死為猶太人。兩個偉大的猶太人……奇怪的神秘存在……不得不來到一個沒有其他猶太人的地方。這是正確的,否則他們會被釘死在十字架上。
猶太人不能原諒摩西,因為他欺騙了他們——雖然摩西是使他們擺脫了漫長時期奴役的人。但他帶到了一個腐爛的地方,然後逃走了。看到這種情況,尋找了四十年後,就得到這樣的結果……很自然,他累了。
他們也不能夠原諒耶穌,因為最大、最富有的事業就是以他的名義建立起來的——基督教。猶太人怎麼能原諒呢?他們自己的兒子建立了最偉大的事業,卻掌握在別人手中。
從那時起,猶太人就陷入了困境。以色列現在被穆斯林教徒包圍著。十四世紀前,它被強盜包圍,他們的全部業務就是殺人和搶劫……因為地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吃。經過沙漠的大篷車被搶劫,被殺戮——這是沙漠人唯一的事業。他們先是盡可能地折磨猶太人,然後是穆斯林教徒的到來。然後是穆斯林將這些遊牧民族也轉變為穆斯林。
穆斯林擴張之後,以色列被包圍了。在浩瀚的穆斯林人海中,它是一個孤島,穆斯林一直在折磨他們——穆斯林折磨得他們太多了,最後佔領了他們的土地。他們甚至改變了以色列的名字。在一九四七年以前,它的名字叫巴勒斯坦,是一個伊斯蘭國家。
而現在,美國和英國最醜陋的政客們,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設法——因為他們佔領了巴勒斯坦——將他們的土地還給了猶太人。猶太人認為這是基督教的慷慨,事實上不然。事實是……儘管沒有人說出來,但事實是美國的政客們又將他們再次置於同樣的境地,在那裡他們將不斷地受到穆斯林的折磨。以色列是不可能存在的。
現在它已經成為一個威信的問題。他們將所有的錢都投到了以色列,從世界各地奔赴而來,想要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穆斯林卻強迫他們回去——「這不是你們的國家。」
美國人的狡猾從未達到比這更高的程度。他們以如此甜蜜的方式說服了猶太人——他們自己也在問:「我們需要一塊土地,我們自己的國家。」現在他們依賴於美國。以色列不是一個主權國家——永遠不可能是。如果美國停止向他們提供武器,第二天他們就會被屠殺。所以這是一個好的生意和政治。美國擺脫了他們本土的猶太人。這是一個狂熱的基督教思想,但他們找到了一個非常聰明的方法來擺脫猶太人而不殺害他們。
希特勒殺死了六百萬猶太人,但至少他是直截了當的。美國把所有的猶太人都置於持續被關在毒氣室裡的境地。而美國隨時可以決定:「我們不能再浪費更多的武器。我們已經提供了足夠的幫助了。」他們不是免費幫助的,美國猶太人是要付錢的。他們是所有不能被美國使用的舊的,落後的武器的最大客戶。它們被賣給了猶太人。他們會一直處於需要和偏執的狀態。
不過,他們還是笑得最好。他們不斷尋找美麗的笑話。心理很簡單:他們整個生命都充滿了淚水,他們不想讓淚水暴露在世人面前。對他們而言,任何一個笑的藉口都足夠了。所以我說紀伯倫的陳述是膚淺的。
這種笑與淚、樂與悲的矛盾,只是頭腦的一部分。頭腦不能沒有矛盾的。
但紀伯倫對頭腦之外的事物一無所知。偶爾,他也會瞥見心的影子,那只是一個稍縱即逝的停留。它並不是真正的存在。當然,心比頭腦好,但不要被它欺騙,因為心和頭腦一樣也是身體的一部分。你的頭腦和心都會隨著心的死亡而消亡。
要找到不會死的那個——那麼你就會知道沒有矛盾。當一個佛微笑的時候,他並沒有隱藏著眼淚。事實上,如果一個佛哭泣、流淚,你會發現在這些眼淚中也有同樣的笑聲、同樣的微笑、同樣的芬芳。他們不是出於悲傷。它們既不隱藏著悲傷,也不是從悲傷中產生,而是因滿溢的喜樂而生。
而從這口湧出你們歡笑的井中,也常常充滿了你們的淚水。
不然還能是什麼?
對於一個已經如實知見到生命真相的人來說,對於一個覺醒者來說:笑是快樂,淚也是快樂。
紀伯倫說:不然還能是什麼?
悲傷在你身上刻畫得愈深,你所能容納的快樂就愈多。
這是荒謬的,絕對錯誤的。
紀伯倫在美國生活了一輩子。雖然他出生在黎巴嫩,但他生活在美國。只有東方人知道靜心的秘密,西方人卻不知道,這是歷史上的災難之一。
如果紀伯倫在東方,他會像老子,像菩提達摩一樣,觸及到同樣的意識高度。而且他的口才也比佛陀、大雄都要好。如果他觸及了所有這些高度,並一直停留在這些高度上,他將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因為佛陀和其他人都沒有那種詩意。但他們知道真相。
紀伯倫說:不然還能是什麼?
事實上,我告訴你們:是可以的!每一個願意尋找和探索的人,都可以得到。這並不是需要先成為一個詩人的問題。寫詩是一種天賦,就像繪畫是一種天賦或雕塑是一種天賦。但如實知見自己是你的基本權利——這是唯一不能被任何政府、任何原子能、任何核武器干涉的基本權利。他們可以摧毀你的身體,但不能摧毀你的如實知見。你的如實知見是整個存在的一部分。從來沒有矛盾。用佛陀的話來說:「無論在任何地方嘗到海水,味道都是一樣的,總是一味的。」
因為紀伯倫對靜心一無所知,他認為悲傷在你身上刻畫得愈深,你所能容納的快樂就愈多。如果你不知道靜心的可能性,你就很難不同意他的觀點。但我在這一點上不同意,而且絕對不同意。沒有任何妥協或協商的問題——他錯了。他還不知道,在你的存在中有一個地方不是通過加深你的悲傷而達到的,而是通過靜默你的心靈,通過用愛填充你的內心而達到的。
只有在那靜默中,在那充滿愛的寂靜中,才能綻放出永恆的歡樂、生命、美麗之花。你實現了你的潛能。那麼你就不再懼怕廣島或長崎,也不怕希特勒的毒氣室,也不懼怕雷根的核武器。因為它們只能帶走不屬於你本質的東西。
它們不能摧毀任何真正屬於你本質的東西。你的身體,思想,你的心——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你的父母,由其他的身體給你的。你父母沒有給你的是你的本體,它有自己的存在歷史,在這多重的身體中,有許多思想和許多心靈,它們都將有自己的歷史。甚至這個星球被這些當權的愚癡者毀滅了,你的本體也會在別的星球上。這個宇宙中有五萬個行星存在著生命。
有成就的靜心者絕對是無所畏懼的。
而今你們斟滿葡萄美酒的杯盞,難道不是鍛煉于陶工的烈火之中?
多麼詩情畫意的文字。批評紀伯倫很痛苦,但我無能為力。你看到其中的謬論了嗎?他說:而今你們斟滿葡萄美酒的杯盞,難道不是鍛煉于陶工的烈火之中?不是你。那麼,在陶工的爐中燒制的杯盞所帶來的悲傷,怎樣才能在你心中刻畫出那種可以容納快樂的深度呢?
你必須在陶工的爐子裡被燒死,而不是杯盞。否則有什麼關係?杯盞是可以打碎的,你不會被打碎。杯盞可以扔掉,但你不會被扔掉。你不是杯盞。但奇怪的是,你想憑藉杯盞的痛苦而獲得快樂!
但是沒有人願意去經歷火。而靜心當然是要經歷火,因為它要燒掉你的垃圾,這些垃圾被填滿你的心。它將不得不淨化你的心,你執著於它,好像它是你的寶藏。它必須讓你裸體,因為你所穿的衣服不過是你的苦難和痛苦,焦慮和苦惱。
通過靜心之火,所有不是你真實本質的東西,一切借來的東西,都會被燒掉。那麼剩下的就是最本質的,不朽的。甚至死亡也無法摧毀它。但是沒有人願意去經歷這場火的考驗。
我想起了一些普那警察局長應該知道的事情。印度教轉世的神——拉瑪(RAMA),正在與他的敵人拉瓦那(RAMANA)作戰,因為拉瓦那擄走了他美麗的妻子西塔,並將她軟禁在一個美麗的花園裡。
拉瓦那對她沒有不軌行為。在應有的尊重下,她的一切需求都得到了滿足,她被當作女王一樣對待——她是女王。戰鬥是和拉瑪的,而不是和西塔的。
經過三年的連續戰鬥,拉瑪戰勝了敵人。西塔被釋放了……你會看到印度教經文中最醜陋的一幕。因為拉瑪問的第一個問題是任何大男子主義者都會問的一個問題:「你還純潔嗎?如果你是純潔的,你就必須通過一個火的考驗。你必須經過火的考驗,如果你從火中活著出來,我就會接受你。如果你沒有從火中活著出來,就不存在接受的問題了。」
但我說這是這本最受歡迎的印度教經文《羅摩衍那》中最醜陋的場景之一即《拉瑪的故事》——因為他在質問西塔的純潔性,他沒有給出任何證明他自己純潔性的證據。而眾所周知的事實是:女人可以很容易地保持獨身,因為她每個月都有一個週期性的性能量釋放。但是男人是很困難的,他沒有同樣的週期性釋放。他的性能量將不斷積累,並變得越來越沉重。它必須被釋放。
如果他真的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印度教徒認為他是神的化身。我是說如果他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他就會跟著西塔手拉手穿過火海給她一個純潔的證明。
但這是一個男權主義的社會,你們所有的宗教都是男權主義的——它們是由男人所創造的,它們是由男人所主導的。而純真的西塔連問都不問:「那你呢?當我離開你三年,你也同樣離開我三年一樣。我們的處境是一樣的。事實上,我被軟禁了,而軟禁我的人,你的敵人,是印度已知的最有學問的人之一。他甚至沒有碰過我的身體。我被當作女王對待。他給了我他最好的花園,他最好的宮殿。但你是自由的——那你的純潔呢?」
不,西塔沒有這樣質問。這就是她的謙虛,這就是她的美麗和優雅。拉瑪比西塔差太多了。她毫無疑問地通過了火堆。
我這樣說是為了讓警察局長知道我為什麼要批評其他宗教——因為它們也是我的過去,人類的整個過去也是我的過去。我有權回顧過去,看看人類在哪裡出了問題,任何三流的政府公務員都無法阻止我。
甚至在進行了火的考驗之後,當拉瑪帶著西塔回到他在阿約提亞(AYODHYA)的首都時,他再次表現得很殘忍。一個洗衣工的妻子晚上沒回家。當早上她回家的時候,洗衣工說:「快滾吧!我不是拉瑪,不能接受一個在敵人手裡呆了三年的妻子。」
有人向拉瑪報告說:「一個洗衣工批評了你。」西塔在成千上萬的見證者面前提供了證據,但只是一個洗衣工的批評……她現在懷孕了,但是拉瑪將她驅逐進了森林,扔進了婆羅門學生的公社。而這句話已經在這個國家流傳了幾百年:「拉瑪做出了多麼偉大的犧牲!」
我很詫異。這是犧牲嗎?或者只是對王國的貪婪?這是犧牲嗎?或者只是對尊貴的貪婪?他是個懦夫!他既沒有跟著她進入火海,也沒有跟著她進入森林。他可以說:「如果我首都的人民懷疑我,我就放棄這個王國,但我不能放棄一個在成千上萬的目擊者面前通過了火考驗的女人。」
他貪圖王國,貪圖尊貴。那誰被犧牲了呢?西塔被犧牲了。人們卻說:「看看拉瑪做出的偉大犧牲。」
犧牲別人是非常容易的。如果他犧牲了自己,犧牲了王國,犧牲了尊貴,我會將他當作一個偉大的人,一個偉大的靈魂來愛他。但如果有人對我說,知道了所有的事實,我應該接受拉瑪是神的轉世,我拒絕。他甚至不是一個人。他只是個類人,只是一個政客。
而你卻對我說,我不應該批評?我批評是因為我想為人類、為未來淨化道路。否則,我們將不斷重複同樣的愚蠢觀念。
我不反對任何人。我只是擔心新人類不該背負著腐朽的過去。我的批評事實上不是對過去人的批評,我的批評是有利於新人類的——為新人類奠定好基礎。沒有人可以阻止我。
而今撫慰你們心靈的魯特琴,難道不是樂工利刃所雕琢的樹木?
因為他沒有如實知見到真相,也沒有能力坦誠:「我不知道你的問題的答案……」如果艾勒·穆斯塔法對那個女人說「你的問題——我還不知道答案,你得找別人來回答。」那就更偉大了。但他試圖用優美的詩歌來掩飾自己的無知。
而今撫慰你們心靈的魯特琴,難道不是樂工利刃所雕琢的樹木?魯特琴被利刃挖空——不是你的心,不是你的存在。所以如果它能撫慰……它不是一種靈性上的成長。它並不像他說的那樣撫慰你的精神,它只能撫慰你的頭腦。你的心未經利刃所雕琢,不是因為魯特琴所經受考驗的痛苦。你和魯特琴、杯盞有什麼關係?
讓我驚訝的是,即使是像紀伯倫這樣的人也不知道他自己在說什麼,而且從來沒有人反對過。因為如果紀伯倫都不自知,那麼,世界各地讀紀伯倫書的人又該怎麼說呢?他的美,他優美的詩——他們被它催眠。
但沒有什麼能催眠我。我不做任何區別對待:如果我看到拉瑪有什麼不對,我就要去揭露他。如果我看到耶穌有問題,我不會只是保持沉默,這樣基督徒就不會對我感到惱火,這樣我的公社就不會被摧毀,這樣我的弟子門徒就不會被阻止,這樣我就不會被騷擾,被以各種可能的方式折磨,被無罪而受到懲罰。
所有國家的門都關閉著,我不能進去。我不會帶著軍隊來……但不要強迫我,因為我也可以帶著軍隊來。軍隊也不需要簽證。
紀伯倫從來就不是一個弟子。因此,他對許多只有弟子才有的東西一無所知。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師父,所以他不知道全部的真相。他從來不是一個神秘主義者。他只是一個偉大的詩人。而我選擇他來作為評論,是為了告訴你們——不要被華麗的詞藻所欺騙。一定要看看裡面,是否包含著什麼實質的東西。不要被容器所擾亂——容器可以很美,非常唯美,而裡面呢?除了黑暗和空虛,什麼都沒有。
而紀伯倫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為有時他像老鷹一樣飛過太陽,有時他只是坐在自己的巢裡。但你將無法做出分別。而我的努力就是要讓你們意識到,甚至是最偉大的詩人也不能欺騙到你們,甚至是最偉大的名字也不能讓你們恐懼——「怎麼說大雄可能是錯誤的,怎麼說佛陀可能錯過了重點?」
當你們快樂的時候,審視自心,你們就會發現悲極生樂。
這也太普通了。如果他不說就更好了,這拉低了他的水準。每個人都知道——同樣的快樂,但當你失去它時,它就會給你帶來悲傷。這算什麼偉大的發現呢?
當你們悲傷的時候,再次審視自心……
沒有必要一次又一次地審視內心。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當你們悲傷的時候,再次審視自心,你們就會發現樂極生悲。
我對你們說,千萬不要不必要地去審視心!因為這可能會成為你的一種不良習慣,所以任何愚蠢的事情都會讓你開始審視自己的內心。對於這樣膚淺的東西,即使只是一個普通的頭腦,一個遲鈍的頭腦也足夠了。所以,如果你需要的話,看看你的弱智,否則就別看了……這些事情都是膚淺的,但如果你覺得你必須往裡看,那就往你弱智的頭腦裡看。當你的頭腦無能為力,即使是最偉大的頭腦也無能為力的時候,將心留給那些時刻吧。然後,只有在那時,再審視自己的內心。
在這裡,紀伯倫讓你審視自己的內心,就像每當你感到緊張時,你就會看向口袋裡的香煙,這樣你就可以開始吸煙,開始吞雲吐霧,從而忘記問題,忘記焦慮和緊張。人們因為緊張而吸煙。
心是神聖的聖地。只有當你的頭腦感覺到力不從心的時刻,才會去叩開心靈的大門。
但他沒有一次提到「審視你的存在」,他甚至沒有意識到,所有深刻的真相和秘密都不包含在心裡。總有那麼一刻,連你的心都幫不了你。那時候,紀伯倫就沒有答案了。但我有一個答案。
然後,超越心。去審視你的存在。
但這應該是非常罕見的情況。這不應該成為習慣:當你悲傷或快樂時……。
當你們悲傷的時候,再次審視自心,你們就會發現樂極生悲。
你們當中一些人說:「快樂甚於悲傷。」而另一些人說:「不,悲傷更甚於快樂。」
但我對你們說:快樂與悲傷是不可分的。
是的,世界上只有兩種哲學。有一些異教徒哲學家,他們已經從世界上消失了。他們說:「吃喝快樂,因為快樂大於悲傷。女人和酒,讓你的生活成為一種永恆的快樂,沒有別的真相。別浪費你的時間。」
但是這些異教徒的哲學家已經消失了,因為世界上所有的宗教師們都反對他們。如果他們是正確的,那麼誰會去聽寺廟裡,清真寺裡,教堂裡的宗教師們呢?只要進教堂看看,你就會被悲傷包圍。可憐的耶穌釘在十字架上——當然你不可能在教堂跳舞。這會顯得很不合適的。你不能在教堂裡唱一首情歌,也不能在教堂中暢懷歡笑。教堂幾乎變成了墓地。坐在那裡,就好像你已經死了,憂愁,悲傷。這被認為是宗教的。
這就是為什麼你看不到你的聖人們在微笑。如果你發現你一直崇拜的聖人在打牌,你會很驚訝的。你會說:「我的上帝,我曾經認為這個人是一個偉大的聖人。」但我看不出任何矛盾。為什麼偉大的聖人不能打牌?是的,他打牌不會作弊,我明白……。但你不允許你的聖人們跳舞。
但我告訴你們,聖人若不能跳舞,那他就什麼也沒有如實知見到。他只是一個行屍走肉的人,早就死了。不要接近這樣的人,因為他們會傳染。他們可能攜帶著許多疾病——悲傷、悲痛是一種疾病。
如果你不能笑、不能愛、不能跳舞、不能唱歌,你永遠不會變得年輕。
我在一個城市裡,有一個小男孩,大概十歲,開始成為耆那教的僧侶。現在,耆那僧侶是全世界最病態的人。我問那孩子的父母:「你瘋了嗎?你們都還在生孩子,你的十歲小男孩將成為一個耆那教僧侶,你感到非常快樂和非常自豪,但你明白其中的含義嗎?你奪走了你兒子的青春。從十歲開始,他只是跳躍一大步,他將是七十歲。你從他的生命中奪走了六十年。他永遠不會愛你。他永遠也看不到存在的美。他永遠不會年輕。你讓他老了!你們都是殺人犯,你們卻感到非常驕傲,因為你們的驕傲,那個純真的男孩已經準備好了,在不瞭解他要做什麼的狀態下,成為一個僧侶。」
但他們對我很憤怒。他們告訴我應該離開他們的寺廟。我說:「這不是寺廟。我要通知員警,說有幾個人正在殺害一個十歲的小男孩,他們應該被制止。讓他成長。讓他找到屬於自己的天空,如果有一天,他找到了更美麗、更青春、更滋養的東西,讓他唇邊有歌,腳下有舞的東西,那他就是聖人了。」
但人們是如此盲目,如此徹底地盲目——他們看不到簡單的生命事實。所有這些宗教都說:「不,悲傷更大。」因為你的眼淚會洗去你的罪行。你犯了什麼罪?
這是我父親經常遇見的問題——他會告訴我:「現在你不是孩子了。你應該開始去寺廟,你應該開始崇拜。你應該開始祈禱。」
但我說:「為了什麼?」
他說:「只是為了洗刷你所有的罪行。」
我說:「這很奇怪。我又沒犯罪,還得洗罪嗎?」
我告訴他:在一所小學校裡,當著孩子們的面,一位基督教牧師告訴他們,如果你沒有任何罪惡地生活,如果你放棄和斷絕一切反宗教的東西,你將在另一個世界得到巨大的回報。然後他問孩子們:「進入上帝之國的方法是什麼?」
一個小男孩站了起來。他說:「先犯罪。」
他說:「什麼?我一直在浪費我的時間告訴你,‘放棄罪惡’!」
男孩說:「但是,我沒有犯任何罪。我怎麼能放棄我所未擁有的東西?先讓我犯下所有的罪。請教我們如何犯罪。當我們犯罪夠了,就可以棄絕它們了,然後進入上帝之國。」
那是最後一次。我父親說:「我完了。你不要再騷擾我了。」
我說:「奇怪……是你來騷擾我!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要去任何寺廟。我不在乎死後會發生什麼。我自己關心的是,現在發生了什麼?如果你犯了罪,罪惡,那是你的問題。你應該去寺廟,你應該祈禱,請讓我過我的生命。如果我覺得這是一種錯誤的生命,我自然會放下。」
從與父親的這次對話開始,三十年,四十年已然過去了,但我還沒有發現,生命是一種犯罪,或是一種罪惡。我活得越久,活得越深,我發現那些放棄生命的人是不幸的。因為上帝之國不在棄絕生命,而在熱愛生命,揭開……就像你剝洋蔥一樣。不斷剝下去,到最後你會發現,你的手中是純粹的空,因為洋蔥不過是一層又一層的,一層又一層的——生命也是如此。不斷剝下去吧。不斷深入地活下去,最後你將擁有佛陀所說的空無,即終極真理,你就已經進入了上帝的國度。
但我對你們說:快樂與悲傷是不可分的。
他又一次得出了同樣的觀點,快樂和悲傷是分不開的。所以,快樂和悲傷也不是誰比誰更大的,它們是不可分的。
而對於盲人,對於昏昏欲睡的人,對於無意識的人都是如此。但只要有一點正知的人,就能超越這兩者。它們是不可分的——所以當你超越悲傷的那一刻,你也超越了快樂。在他們的超越中,是寂靜,是祥和,是極樂,是至福。
紀伯倫有能力超越這種膚淺的、知識性的理解——因為有的時候他超越了這種膚淺的、知識性的理解——但他又不斷退轉了。
它們總是一同降臨,當其中一個獨自與你同席時,要記得另一個正在你榻上安眠。
就普通的、昏睡著的人而言,這是正確的。但就一個佛陀或一個大雄或我而言,他是不正確的。
誠然,你們就像搖擺於悲傷與快樂之間的一架天平。
惟有當你們完全空無時,你們才會靜止,平衡。
當寶藏守護者用你們稱量他的金銀時,必然需要你們的快樂與悲傷升降起伏。
我告訴你,心可以平衡——如果你的悲傷和快樂平衡了,你會發現自己處於停滯狀態——但這並不是我所說的舞蹈。這不是我所說的那種狂喜。這種停滯是一種死亡。你並沒有超越——只是天平平衡了。
當寶藏守護者用你們稱量他的金銀時,必然需要你們的快樂與悲傷升降起伏。
我告訴你,這絕對是無稽之談。如果你停滯不前,就會發生這種情況,僅僅是因為平衡——百分之五十的快樂,百分之五十的悲傷。自然,你既不是快樂的也不是悲傷的。你會感到一種冷漠,一種遲鈍。
這種遲鈍不是靈性的。你會發現周圍都是這種遲鈍的人。他們看起來完全是了無生趣。因為即使他們是很悲傷的,那至少有些事情正在發生,即使他們的眼睛充滿了淚水,那他們也顯示出生命的跡象。或者,如果他們是快樂的,微笑的,大笑的——儘管這都是表面的,但總比停滯不前好。
每當你停滯不前,你就已經接受了生命不過是了無生趣。這就是讓·保羅·薩特所說的,「生命是無意義的。」他一定是停滯不前了。這與生命無關,這與他內心快樂與悲傷的平衡有關。如果你覺得了無生趣,你應該開始動起來了。覺得生命了無生趣,這意味著你已經停止了,你不再呼吸,你的心臟不再跳動了。
如果你想保持膚淺,那就選擇任何東西——要麼快樂、要麼悲傷,因為無論你選擇什麼,你也選擇了另一個。今天你可能會快樂,明天你就會悲傷,因為生命一直是保持平衡。但這與靈性成長無關。
靈性的成長是超越快樂和悲傷的。換句話說,靈性成長意味著超越一切的二元矛盾對立。
只有在那個非矛盾、非二元的空間裡,你才會體驗到真相,體驗到隱藏在你內心的上帝。這非常接近。只需要一點智慧……。
但你會感到驚訝:沒有一個宗教強調智慧與宗教有什麼關係。我一直在浪費我的視力,查找全世界的各種垃圾,但我沒有在任何一部聖典中找到一個地方說,智慧是最重要的宗教品質。它們都說信仰、信念是最基本的品質。而這兩者都是反對智慧的。
好了吧!維姆?
「是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