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Bird on the Wing
江夏堂譯
第二章:無心,無真相
一九七四年六月十一日上午在佛堂
敬愛的師父:
一個學生DOKO來見師父,問:「我應該以什麼樣的心境去尋求真相呢?」
師父回答說:「無心,所以就不可能有心境,亦無真相,所以你不能尋求它。」
DOKO說:「如果無心亦無真相,為什麼這些學生每天都聚集在你面前學習呢?」
師父環顧四周說:「我沒看見任何人。」
DOKO問:「那你教的是誰?」
師父回答說:「我沒有舌頭,怎麼教?」
然後DOKO悲傷地說:「我不能跟隨你,我不明白。」
師父回答說:「我自己也不明白。」
生命是如此地神秘,沒有人能夠明白,一個聲稱他明白它的人是無知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無稽之談。如果你有智慧的話,這將是第一次如實知見到:生命是無法明白的。明白是不可能的。只有這一點可以明白——那就是這種明白是不可能的。
這就是這篇美麗的禪宗軼事所說的。
師父說:「我自己也不明白。」如果你去問那些覺醒者,這就是他們的答案。但是如果你去問那些無知的人,他們會給你許多答案,他們會提出許多教義,他們會試圖解開那些無法解開的奧秘。這不是一個謎語。一個謎語是可以解開的,一個奧秘的本質是無法解開的——沒有辦法解開它。蘇格拉底說:「當我年輕的時候,我自以為知道得很多。我年紀大了,智慧成熟了,我才明白,我什麼都不知道。」
據記載,蘇菲的一位師父朱奈德,他和一位新來的年輕人一起努力。年輕人並不知道到朱奈德內在的智慧,朱奈德過著極為普通平凡的生活,需要非常敏銳的眼睛才能意識覺知到你離覺醒者很近。他像一個普通的勞動者一樣工作,只有有眼睛的人才能認出他來。要認出佛陀很容易——他坐在菩提樹下,要認出朱奈德很難——他像個普通工人一樣工作,而不是坐在菩提樹下。他在各方面都是絕對普通的。
有一個年輕人和他一起工作,那個年輕人不斷地展示他的知識,所以無論朱奈德做什麼,他都會說:「這是錯誤的。這可以用這種方法,這樣會更好」——他什麼都知道。最後朱奈德笑著說:「年輕人,我還不夠年輕,不能知道這麼多。」
這真是了不起。他說:「年輕人,我還不夠年輕,不能知道這麼多。」只有年輕人才能如此愚蠢,這麼沒有經驗。蘇格拉底說的對,他說:「當我年輕的時候,我自以為知道得很多。我年紀大了,智慧成熟了,我才明白,我什麼都不知道。」
生命是一個謎,這意味著它無法被解開。而當所有解開它的努力都被證明是徒勞的時候,謎底才會向你顯現。然後,門就打開了,那麼你就被邀請了。作為一個知識者,沒有人能夠進入那神聖的,作為一個孩子,無知,根本不知道——神秘將擁抱著你。有了知識,你是聰明的,而不是純真的。純真是門。這位禪師說得很對,他說:「我自己也不明白。」這是非常深刻,非常深刻,最深刻的回答。但這是軼事的最後一部分。從頭開始...。
一個學生DOKO來見師父,問:「我應該以什麼樣的心境去尋求真相呢?」
師父回答說:「無心,所以就不可能有心境...」
心是一種假像,它不存在,但卻顯現出來,而且顯現得如此之多,以至於你以為自己就是心。心是幻象(MAYA),心只是一場夢,心只是一個投影...漂浮在河上的泡沫。太陽剛剛升起,光線穿透了泡沫,一道彩虹產生了,但裡面什麼都沒有。當你觸摸泡沫時,泡沫就破裂了,一切都消失了——彩虹,美麗的影像就留下了。只有空無與無限的空無成為一體。只是一堵牆在那裡,一堵泡沫牆。你的心只是一堵泡沫牆——裡面,你的空無,外面,我的空無。心只是一個泡沫,刺破它,心就會消失。
師父回答說:「無心,所以就不可能有心境...」
這很難理解。有人來找我,他們說:「我們想達到寂靜的心境。」他們認為心可以寂靜,心永遠不能寂靜。心是指動盪、疾病、病痛,心是指緊張、苦惱的狀態。心不能寂靜,有了寂靜就沒有心。當寂靜來臨時,心就消失了,當心在那裡時,寂靜就不復存在了。因此,不可能有任何寂靜的心,就像不可能有任何健康的疾病一樣。有沒有可能有健康的疾病?當健康存在時,疾病就消失了。寂靜是內在的健康,心是內在的疾病,是內在的煩惱。所以,不可能有任何寂靜的心。
一個學生DOKO來見師父,問:「我應該以什麼樣的心境去尋求真相呢?」
師父回答說:「無心,所以就不可能有心境...」
所以請放下這個幻覺,不要試圖在幻覺中達到任何心境。就好像你想在彩虹上旅行,你問我:「我們應該採取什麼方法才能在彩虹上旅行?」我說:「沒有彩虹。彩虹只是一個表像,所以不能採取任何方法。」彩虹只是出現了,它並不存在於那裡。它不是真相,它是對真相的錯誤解釋。
心不是你的真相,它是一種錯誤的解釋。你不是心,你從來就不是心,你也永遠不可能是心。這就是你的問題所在——你已經認同了一些本不存在的東西。你就像一個相信自己有王國的乞丐。他非常擔心這個王國——如何管理它,如何治理它,如何防止無政府狀態。並沒有什麼真正的王國,但他很擔心。
莊子曾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早上,他非常沮喪。他的朋友問:「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你如此沮喪。」莊子說:「我迷惑不解,不知所措,無法理解。夜裡,我睡著了,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
於是朋友們笑道:「從來沒有人被夢擾亂過。當你醒來的時候,夢已經消失了,你為什麼要被擾亂呢?」
莊子說:「這不是重點。現在我很疑惑:如果莊子能在夢中變成蝴蝶,那麼現在蝴蝶有可能已經睡著了,正夢見自己變成了莊子。」如果莊子能在夢中變成蝴蝶,那為什麼蝴蝶不可以在夢中變成莊子呢。那麼,什麼是真實的——是莊子夢見自己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夢見自己變成了莊子?究竟什麼才是真實的?彩虹是有的。你可以在夢中變成一隻蝴蝶。而你在這個更大的夢裡面,你已經認同為一個心,你稱之為生命。當你覺醒的時候,你不是達到覺醒的心境,你達到的是無心的境界,你達到的是無心狀態。
什麼叫無心?這是很難跟隨,但有時,不知不覺中,你就已經做到了,但你可能沒有如實知見到它。有時候,只是平平常常地坐著,什麼也不做,心中沒有任何念頭——因為念頭就是心的過程。它不是一個實質性的,它只是一個過程。你在這裡,我可以說一群人在這裡,但真的有人群這種東西嗎?人群不是實質性的,只有個人在這裡。漸漸地,一個個的人會離開,那麼會不會有人群留下呢?當人一個個地走了,就沒有人群了。
心就像一個人群,念頭是個體。因為念頭不斷地存在,你認為這個過程是實質性的。放下每一個單獨的念頭,最後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心這個東西,只有念頭。
但是念頭移動如此之快,以至於你看不到兩個念頭之間的間隔空隙。
但這個間隔空隙一直存在著。那個間隔空隙就是你。在那個間隔空隙裡,既沒有莊子,也沒有蝴蝶——因為蝴蝶是一個念頭,莊子也是一個念頭。蝴蝶是一個念頭的不同組合,莊子又是另一個念頭的不同組合,但兩者都是心。當心不在的時候,你是誰——莊子還是蝴蝶?兩者都不是。那什麼是心境呢?你是不是處於一種覺醒的心境?如果你認為自己是處於覺醒的心境,這又是另一個念頭,當念頭在的時候,你就不在了。如果你覺得自己是佛,這就是一個念頭。念頭已經進入了,現在過程就在那裡,天空再次烏雲密佈,藍色天空消失了。你看不見的無限的藍色天空。
在兩個念頭之間,試著保持正知,觀照念頭之間的間隔空隙,中間的空無。你會看到沒有心,這就是你的本性。因為念頭來了又去——它們是偶然意外的——但那內在的間隔空隙始終是存在。雲彩聚攏了、又消失了——它們是偶然意外的——但天空依然存在。
有一次,一位求道者來到蘇菲神秘主義者巴亞齊德(BAYAZID)面前,問道:「師父,我是一個非常憤怒的人。憤怒很容易發生在我身上,我變得非常瘋狂,我做了一些事情。我甚至不能相信以後我還能做這樣的事情,我已經失去理智了。那麼,該如何放下這種憤怒,如何克服它,如何控制它?」
巴亞齊德將弟子的頭放在手中,看著他的眼睛。弟子變得有些不安,巴亞齊德說:「你的憤怒在哪裡?我想一探究竟。」弟子不安地笑了笑說:「現在,我沒有憤怒。」巴亞齊德就說:「偶然意外才發生的事,這不可能是你的本性。它是一種意外,它來了又去了。它就像雲彩——那為什麼要為雲彩而擔心呢?想想天空吧,它一直都存在。」
這就是「阿特曼(ATMA)」的定義——永遠存在的天空。所有的來了又去都是毫不相干的,不要被它所困擾,那只是煙霧。永恆存在的天空永遠不會改變,永遠不會變得不同。在兩個念頭之間,落入其中,在兩個念頭之間,它始終是存在的。觀照著它,你會突然發現,你處於無心之中。
師父回答說:「無心,所以就不可能有心境...」
但這種無稽之談自有它的邏輯。如果你認為你有一個心,你就會開始用心境來思考——一種無明的心境,一種開明的心境。一旦你接受心,這個幻覺。一旦你接受了心的存在,你就會開始尋求某些東西。
只有當你不斷地尋找某些東西時,心才能存在。為什麼?因為尋求就是欲望,尋求就是在走向未來,尋求創造了夢想。所以有人在尋求權力、政治,有人在尋求財富、王國,然後有人在尋求真相。但尋求是存在的,尋求就是根本問題,而不是你所尋求的物件。物件永遠不會是問題,任何物件都可以。心可以抓住任何物件,任何物件都足以讓它存在。
師父回答說:「無心,所以就不可能有心境,亦無真相,所以你不能尋求它。」
這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資訊之一。這是非常困難的,弟子無法想像沒有真相。這位師父說沒有真相,是什麼意思呢?他是說真的沒有真相嗎?不是的,他是在說,對你這個求道者來說,不可能有真相。
尋求始終是導致不真實。只有不尋求的心才會意識覺知到存在,因為無論何時你尋求,你都已經錯過了存在。尋求始終是進入未來,尋求不可能在此時此地。你怎麼能在此時此地尋找?你已然如此了。尋求就是欲望——未來進入了,時間進入了...而這一刻,此時此刻和當下現在都被錯過了。而真相就在這裡,現在。
如果你去問佛陀:「有上帝嗎?」他會立刻否認:「沒有上帝。」如果他說有,他就會產生一個尋求上帝的人,如果他說有上帝,你就開始去尋求。當有上帝要尋找的時候,你怎麼能保持寂靜呢?你會跑到哪裡去?你創造了另一個幻覺。
所以佛陀說沒有上帝。沒有人理解他,人們認為他是無神論者。他不是否認上帝,他只是否認尋求者。但如果他說有上帝的話,尋求者就會在那裡。而尋求者就是整個世界,尋求者就是幻象(MAYA)的全部。千百萬年來,你一直是一個尋求者,尋求著這個或那個,尋求著這個物件,那個物件,尋求著這個世界或那個世界,但都是同一個尋求者。現在你變成了是一個尋求真相的人,但師父說沒有真相。他斬斷了你尋找的土地,他抽走了你所站的土地,你的心所站立的地方。他只是將你推入深淵。
DOKO說:「如果無心亦無真相,為什麼這些學生每天都聚集在你面前學習呢?」
DOKO說:「那為什麼你周圍有這麼多尋求者呢?如果沒有什麼可尋求的,也沒有真相,那為什麼這群人呢?」你一定也在那兒,圍著師父坐著。
有人來找我,我說:「沒有尋求者。沒有什麼可尋求的,因為真相是不可尋求的。」他一定會問:「那麼,為什麼這些人在這裡,為什麼這些門徒弟子在這裡?他們在這裡幹什麼?」
但DOKO不斷錯過了重點。
師父環顧四周說:「我沒看見任何人。」
DOKO不斷錯過了重點,因為心始終在不斷錯過。他本來可以如實觀照到。這就是事實:「我沒看見任何人。」你可以有兩種方式存在,如果你在尋找,就只有一種存在方式。如果你不在尋找,你就無我,因為尋找給你帶來了自我。就在這一刻,如果你不尋求任何人、任何事,那你就不在這裡,心中沒有人群。那我就什麼都沒有教——因為沒有什麼可教,沒有真相可教——如果我什麼都沒有在教,如果你什麼都沒有在學,那還有誰在這裡?只剩空無存在,純粹空無的極樂。當個人消失了,就成了一個海洋意識。個人之所以存在,是因為有個人的心而存在。你有不同的欲望,所以你和你的鄰居是不同的,不同的欲望產生了區別。我在尋求一些東西,你在尋求另外一些東西,我的道路與你的道路不同,我的目標與你的目標不同。這就是我與你不同的原因。如果我無欲,你也無欲,目標就消失了,道路就不存在了。那麼,心怎麼能存在呢?杯子破了。我的茶流入你,你的茶流入我。就成了海洋般的存在。
師父環顧四周說:「我沒看見任何人。」
DOKO問:「那你教的是誰?」
師父回答說:「我沒有舌頭,怎麼教?」
師父在不斷暗示要變得正知,要去如實觀照到,但DOKO卻淹沒在自己的心中。師父不停地棒喝著他的頭,他在無稽之談,只是想將他從心意識中擺脫出來。
如果你在那裡,你就會被DOKO說服,而不是被師父所說服。DOKO似乎是完全正確。這位師父似乎瘋了,荒唐可笑。
師父回答說:「我沒有舌頭,怎麼教?」他是在說:「你要如實觀照我,我沒有形體。你要如實觀照我,我是無形的。身體出現在你面前,但我的本來面目不是那個樣子,那我怎麼能說話呢?」我的心一直在迷失。這就是心的痛苦。你推開它,它又聚集起來,你打它,一會兒向下沉沒,一會兒向上浮動,又站立著了。
你見過日本人偶嗎?他們稱它為:不倒翁(DARUMA)。不管你用什麼方式推倒它——顛來倒去,頭朝下——但不管你怎麼做,最後不倒翁都是以佛像的姿勢坐著的。底部太重了,你什麼都做不了。不管怎麼推倒它,不倒翁還是以佛像的姿勢坐著。不倒翁(DARUMA)這個名字來自菩提達摩,在日本,菩提達摩的名字是DARUMA。DARUMA常說,這個菩提達摩常說,你的心就像這個不倒翁。扔它,踢它,但不管對它做什麼,都無法打攪到這個不倒翁,因為不倒翁的底部太重了。你將它倒過來扔,它的正面朝上。
於是這位師父不斷地推。搖晃,不倒翁又坐了下來,始終沒抓住重點。最後,DOKO絕望了。
然後DOKO悲傷地說:「我不能跟隨你,我不明白。」
師父回答說:「我自己也不明白。」
我明明知道沒有什麼可教的,卻還要不斷教你。所以我可以無限地教下去。如果有什麼要教的話,我早就教完了。諸佛可以不斷地繼續下去,是因為沒有什麼可教的。這是一個不可窮盡的故事,它永遠不會結束,所以我可以不斷繼續下去。我永遠不會結束,你可能在我的故事結束之前就結束了,因為它是不可結束。
有人問我:「你每天都在說話嗎?」我說:「因為沒有什麼可教的。」總有一天你會突然感覺到——我不是在說話,我不是在教什麼。你會突然意識到沒有什麼可以教的,因為沒有真相。我給你什麼戒律?沒有。一個有戒律的心境又是一個心,甚至更頑固,更執著,一個嚴守戒律的心態更愚蠢。去看看全世界戒律嚴明的基督教,印度教,耆那教。每當你看到一個絕對嚴守戒律的人,你會發現背後有一個愚蠢的心。流動已經停止了。他太執著於尋求什麼東西,以至於你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如果你說「倒立一小時」,他就準備好倒立了。這是因為欲望。如果上帝靠幾個小時的倒立來實現,他已經準備好了,但他必須成就。
我不是給你什麼成就,什麼欲望,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達到,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實現。如果你如實知見到這一點,你就在這一刻獲得了成就。這一刻,你是圓滿的,沒有什麼需要做,沒有什麼需要改變。這一刻,你是那絕對的梵天。
這就是為什麼師父說:「我自己不明白。」很難找到一個說「我自己也不明白」的師父,因為師父必須聲稱他知道,只有這樣你才會跟隨他。一個師父不僅要聲稱他知道,他還必須聲稱只有他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所有別的師父都錯了,只有我知道。」然後你才會跟隨。你必須絕對確定,然後你成為一個追隨者。這種確定性給你一種感覺,就是這個人,如果你跟著他,你就能到達。
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曾經發生過這樣一件事,一個所謂的師父在遊行。在他遊歷過的每一個村子裡,他都會宣稱:「我已經取得了成就,我已經知道了那神聖的。如果你願意,就來跟著我吧。」
但人們聽後都說:「還有許多責任未完成,我們希望有一天能夠跟隨你。有一天,我們希望能夠追隨您。」他們會禮拜他的腳,尊敬他,服侍他,但沒有人會跟隨,因為在去尋求那神聖的之前,還有許多其他的事情要先完成。先做重要的事。尋求那神聖的永遠是最後的一件事,最後一件事永遠不會來,因為重要的事是無限的,永遠也做不完。但在一個村子裡,有一個瘋子——他瘋了,否則誰會跟著這個師父——說:「對了。你找到了嗎?」
師父有些猶豫,看著瘋子——因為這個人看起來很危險,他可能會跟著他,製造麻煩——但礙於在全村人面前,他不能否認,所以他說:「是的。」
瘋子說:「現在,請點化我吧。我將跟隨你到最後。我自己也想認識到那神聖的。」所謂的師父變得很不安,但完全無法拒絕了。於是瘋子就開始跟著他,他成了一個影子。一年過去了。瘋子說:「還有多遠,離那神聖的還有多遠?我不著急,但是還需要多少時間?」這個時候,師父已經對這個人感到非常不舒服和不安。這個瘋子會和他一起睡覺,會和他一起遊行,他已經成了他的影子。因為他,他的確定正在消失。每當他在村子裡說「跟著我」的時候,他就會恐懼,因為這個人會看著他說:「我在跟著你,師父,但我還是沒有到達。」
第二年過去了,第三年過去了,第六年過去了,瘋子說:「我們哪裡也沒到。我們只是不斷在村莊裡遊行,你不斷告訴人們,‘跟我來。’我在跟著你——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照做,所以你不能說我不遵從。」這個瘋子真的瘋了,所以不管說什麼,他都會做。所以師父不能欺騙他說他做得不夠好。最後,一天晚上,師父對他說:「因為你,我迷失了自己的道路。在我遇見你之前,我是確定的,現在我不再確定了。現在請你離開我。」
每當有人確定了,而你又夠瘋狂的時候,你就開始跟隨。但你能理解這種人說:「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也不明白。」如果你能跟著這個人,你會到達的。如果你決定追隨這個人,你就已經達到了目標,因為心尋求確定,心尋求知識。心也尋求教條式的論斷,所以如果你能準備好跟隨一個說「我自己也不明白」的人,尋求就停止了,因為現在你不是在尋求知識。尋求知識的人不可能尋求存在。知識是垃圾,存在才是生命。當你停止對知識的尋求時,你就停止了對真相的尋求,因為真相是知識的目標。如果你不去尋求什麼,你就會變得如此寂靜,如此無心,那存在的,就顯露出來了。
我自己說我不知道,你就不可能找到比我更無知的人。沒有真相,也沒有方法。我沒有要到達任何地方,我只是在這裡和現在。如果你能跟隨這個無知的人,你的心就會放下。因為心始終是跟隨知識,當心被放下時,就不需要去任何地方。一切都是可用的,一直都已具足了,你從未錯過。但就因為你對未來、對目標的尋求,你就不能去如實觀照到:真相圍繞著你,你存在於其中。就像魚兒存在于大海中,你存在於真相中。那神聖的不是目標,那神聖的是此時此地的東西。這些樹,這些風,這些雲,天空,你,我——這些都是那神聖的存在。這不是一個目標。
放下心和想要成為那神聖的欲望。那神聖的不是一個物體,而是一種融合。心抗拒融合,心反對臣服,心是非常狡猾和精於算計的。
這個故事很美。你就是那詢問者DOKO。你到我這裡來是為了詢問該如何達到真相,你到我這裡來是為了詢問如何達到極樂的心境。你們來是想要得到知識,解開謎題,我再說一遍:沒有心與心境,因為沒有心與心境,所以也沒有真相,所以這是不可尋求的。一切尋求都是徒勞的,尋求本身就是愚蠢的。尋求你就會失去,不尋求它就在那裡,尋求你就會錯過。停下來:它一直都在那裡。不要試圖去尋求知識。知識是膚淺的。菩提樹下,佛陀的知識不多。你知道的知識可能更多。
許多學者來找佛陀,他們比佛陀知道得多。大迦葉來了,他是一位偉大的學者。舍利弗來了,他是個大論師。舍利弗來了,有五百個門徒和他同來,都是舍利弗的弟子。當舍利弗來到佛陀面前時,他不僅僅是為了知識,因為他已經擁有了足夠的知識。事實上,他可能比佛陀知道得更多,他是一個非常深刻,有洞察力的學者。他知道所有的經文,他是一位偉大的婆羅門學者,所有的吠陀都在他的舌頭上。他可以將它們背下來。但他問佛陀:「給我一些比知識更重要的東西。我的知識已經夠多了,我已經厭倦了。」
佛陀對舍利弗說了什麼?他說:「忘卻。放下知識,更多的如實知見就會發生在你身上。」
真正的師父教你忘卻知識,那不是學習知識的。你到我這裡來是為了忘卻你所知道的一切知識,從不學習更多的知識。你來找我是為了得到真實的如實知見的,所以不管你知道什麼知識,請放下它。變得無知,變得像個孩子。只有孩子般的心才能敲開那神聖的門,只有孩子的心才能被聽到。你的禱告不能被聽到,它們是狡猾的。只有像一個孩子,只有一顆不知道的心才可以被聽到。
這就是這段軼事的意義,它對你有好處,因為對你來說也是如此。
還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一
OSHO,你剛剛告訴我們你沒什麼可教的,昨晚你說你的工作已經完成了,你帶著這個肉體色身,那也是為我們而存在時,這真是太讓人震驚了!年少的耶穌曾說:「難道不知道我在為我父親的生意擔心嗎?」你是幹什麼的,你的生意是什麼?
當我說我的工作已經完成時,我的意思是我已經完成了所有的尋求,我的意思是我已經意識到沒有什麼可以實現的,沒有什麼可以知道的,沒有地方可以去。這一刻就已經足夠了,這一刻就是永恆。當我說我的工作完成了,我的意思是現在沒有欲望了。
欲望就是生意。你必須做一些事情,只有這樣你才會快樂。我只是單純的極樂,它與任何做的事情作無關,它現在是無因的。這就是快樂和極樂的區別。快樂是有因的——你有朋友了,你很快樂,你的愛人回來了,你很快樂,你中了獎票,你很快樂。原因就在那裡,它超出你的範圍,它在你之外的,所以你的快樂來自外在。它是有因的,有因的東西不可能永遠存在。心愛的人可能會離去,朋友可能會變成敵人——朋友會變成敵人——你所獲得的一切都可能會失去。有因的東西不可能永遠存在,不可能是永恆的。
我是說當我的工作結束的時候,我的意思是現在我的極樂是無因的。沒有任何東西在引發我的極樂,我只是單純的極樂。它不能被奪走。如果不是有因引起的,你就不能解除它。你不能對它做任何事情,它只是超越,它不能被摧毀。我的生意已經結束了。當我說我的生意結束了,自我就結束了,因為自我只能和生意一起存在。那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這是最古老的問題之一。
佛陀覺醒後,活了四十年。生意結束後,他又活了四十年。有很多次有人問:「為什麼是你?」當生意結束時,你就應該消失。這看起來不符合邏輯:為什麼佛陀要留在身體裡,哪怕是一瞬間?當無欲的時候,身體怎麼能不斷存活呢?這裡面有很深的道理。當欲望消失時,在欲望中活動的能量仍然存在,它不可能消失。欲望只是能量的一種形式。這就是為什麼你可以將一個欲望轉變成另一個欲望。憤怒可以轉變成性,性可以轉變成憤怒。性可以轉變成貪,所以每當你發現一個非常貪婪的人,他就會變得不那麼性欲。如果他真的非常貪婪,他就不會有性行為。他將是一個禁欲者,一個獨身主義者,因為整個能量正在進入貪婪。如果你找到一個非常有性欲的人,你會發現他並不貪婪,因為什麼都沒有留下。如果你看到一個壓抑性的人,他會很憤怒,憤怒始終是隨時準備好的。你可以從他的眼睛,他的臉上看到,他只是憤怒,整個性能量都變成了憤怒。這就是為什麼你們所謂的僧侶和聖人始終是憤怒的。他們走路的樣子表明他們的憤怒,他們看你的樣子表明他們的憤怒。他們的靜默是膚淺的——觸碰一下他們,他們就會憤怒。性轉變成憤怒。這些都是形式,生命是能量。當所有的欲望都消失了,會發生什麼?能量不會消失,能量是不可摧毀的。問問物理學家,連他們都說能量不能被摧毀。
佛陀覺醒時,有某種能量存在於他身上。那種能量在憤怒、貪婪中以數百萬種方式流動。當所有的形式都消失了,那麼這種能量變成什麼了呢?能量是不可能消失的,當欲望不存在的時候,它就變成那無形的,但是它存在。現在,它的功能是什麼?這種能量變成了慈悲。
你沒有慈悲,因為你沒有能量。你所有的能量都被分散了,有時被分散在性中,有時被分散在憤怒中,有時被分散在貪婪中。慈悲不是一種形式。只有當你所有的欲望消失的時候,那個能量才會變成慈悲,KARUNA。你無法練就慈悲。當你無欲無求的時候,慈悲就會發生,你的全部能量就會進入慈悲。而這種狀態是非常不同的。欲望有一個動機在裡面,有一個目標,慈悲是無動機的,沒有目標,它只是溢出來的能量。
所以當我說‘我為你而存在’時,我並不是說‘我為了什麼而為你存在’。現在我什麼也不做,欲望的形式消失了。現在能量就在那裡,沒有我。能量正在流動和溢出,你可以分享,你可以享用它。耶穌說:「吃我吧。讓我成為你的血液,讓我成為你的食物。」這溢出的能量可以成為你的食物,永恆的食物。但我什麼都沒做。當我說‘我為你而存在’時,它只是一種語言,因為沒有別的語言。但我什麼都沒做,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我的形體已經消失了,現在一種無形的能量仍然存在,它將不斷洋溢。有智慧的人可以享用到它,因為很快它也會變成無體的。首先,能量變成無形的、無欲的,然後它就變成無體的。
身體有屬於它自己的動力。當一個人出生的時候,當一個佛陀出生的時候,他是由父親和母親兩個身體的結合而生的,那麼特定的染色體,特定的細胞,就創造了他的身體。這些細胞有內在的動力。
這種內在的動力意味著這個身體將存在七八十年,這是一個身體藍圖。這個身體可以存在八十年。這個身體不知道,不可能知道,進入的靈魂會變得覺醒。這所房子不可能知道進入這所房子居住的人會覺醒。這人一覺醒,這個房子也不知道。這個房子會不斷繼續下去,它有自己的生命。身體有自己的生命,身體完全不知道一個人已經覺醒了。它不斷繼續下去,它有自己的動力,自己的燃料。
佛陀四十歲不到時覺醒了。身體變得不相干了,但它還在不斷繼續下去。它完成了它的迴圈,它在那裡呆了八十年。這很好,因為這四十年是充溢的歲月,我們能夠知道什麼是覺醒。如果佛陀在那一刻消失了,就沒有佛教了。如果身體倒下來了,如果佛陀覺醒了,身體倒下來了,他就不會——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這是好的,存在是很慈悲的。佛陀又活了四十多年,不是出於任何動機,而是身體的動力,而是憑著身體的慣性餘勢。這個身體也會消失,餘勢必須完成。
我沒有為你做任何事情,因為那也是一種自我主義,任何人都認為他在為你做什麼。它只是正在發生。欲望的形式消失了,能量變成了慈悲。身體要完成它的動力,它要完成它的餘勢,它要完成它的藍圖。這解脫後到滅度圓寂之間的空隔間隙將會無限擴大。這是一場盛宴,不是我給你的,而是存在的盛宴。
語言會產生問題。語言始終是二元的,語言始終是這個世界的。語言屬於欲望,它承載著所有的內涵,因此,很難說出任何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要麼你必須保持沉默——即使如此,沉默也會被誤解——要麼你必須使用語言。而每一個字都是被限定的。
如果我說我是為你而來,你可以用這樣的方式來解釋,這看起來像是一樁生意,看起來像是一件工作。不是的,它都不是,它只是一種愛的流露。而我不是造作者,因為如果我是造作者,就不可能有愛。只是一盞燈在燃燒。你可以找到道路,光就在那裡。你可以使用它,它可以成為你的火焰,它可以點燃你的光,但這取決於你。我只是在這裡。
你被啟動,不是由我,而是由能量本身。盡可能多地吃我,讓我成為你的一部分。慶祝這個時刻。
耶穌的話語又製造了問題——話語始終是製造問題。如果耶穌在這裡,如果他在奧義先知、佛陀和大雄的國度中,語言會截然不同。耶穌生來就是猶太人,他必須使用猶太人的語言、神話、措辭。所以他說:「難道不知道我在為我父親的生意擔心嗎?」
如果他在這裡,他永遠不會談論「父親」。父親是一個猶太人的概念,它是好的,美麗的,但非常擬人化。上帝不是父親,上帝不是人,上帝也不做任何事。但是猶太人是商人,他們的上帝也是商人,超級商人——控制、管理、操縱。就像是一個商人,你可以引誘祂,你可以賄賂祂。祂是一個非常真實的人。祂必發怒,你若不服從祂,祂必將你扔在地獄,你若跟從祂,就必得到樂園,就是天堂和天上的極樂。
這整個語言屬於利潤、商業的世界。但是每種語言都會有自己的問題。這種語言是具體的,給人一種非常家庭式的存在形態:父親、兒子和工作...。你可以通過兒子接觸到父親。耶穌只是在使用現有的語言。
在這個國家,我們嘗試了許多語言模式。印度宗教使用數百萬種類型,因為印度宗教不是一個宗教,它是許多宗教。所有類型的宗教都存在於印度宗教中,它是一個多元群體,它本身就是一個現象。世界上存在過的每一種類型的宗教,都存在於印度宗教中。這是一個奇跡。即使是無神論者也可以成為印度宗教徒——無神論者不能成為基督徒——甚至無神論者也可以覺醒。佛陀是一個無神論者,他不相信上帝。他說沒有上帝,更神秘的是,他說沒有靈魂。他空無所有,但他卻成了印度宗教中神的化身之一。這真的很神秘。這個無神論者佛陀,成了第十個化身。他說沒有神,印度宗教徒說。這個人是神的化身,他是薄伽梵(BHAGWAN)。印度宗教徒說,即使是否認也是一種主張,印度宗教徒說,即使是說不,也是在以某種形式說是。這是很神秘的。他們說即使說沒有神,也是以否定的方式說有神。如果神可以用正面的語言來彰顯,為什麼不能用負面的語言來彰顯呢?它「是」是一個字,「無」也是一個字,兩者之間的相關性是一樣的。佛陀說「無」,那麼「無」就成了絕對,「無」就成了本源。商羯羅說「是」,那麼「是」就成了絕對,那個「是」,梵天,就成了本源。但印度宗教徒說兩者的意思是一樣的。每一種語言,每一種表達的模式,都有它自己的好處,也有它自己的危險和陷阱。
我自己是傾向於消極表達的,所以才如此強調禪師。我真的很喜歡這些軼事——無心、無心境、無真相。
你的欲望是積極的。如果以積極的方式表達上帝,你的欲望就不會死,你的欲望會轉向上帝,你會開始渴望上帝。消極就是對你所有的欲望,對你所有的欲望物件說「無」。然後,所有的欲望和所有的物件都消失了,只剩下你的清淨。那種清淨,那種純真——它的恩典——就是我希望你和我一起享受的。這不是教義,我不是老師。這不是教義,它只是你和我一起享受。我在這裡,如果你放下心來,我們可以慶祝。我在進行一場內在的舞蹈,你也可以成為它的舞伴。你可以稱這是我的生意。
就我而言,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因為我已經完成了。現在能量已經變成一種慈悲,變成了一種溢出,所有真正想品嘗的人都被無條件地邀請。你不需要付出什麼,你只需要接受。沒有戒律,沒有討價還價——對你沒有任何期待。這是一份禮物。它一直都是如此,它將永遠如此,極樂永遠是一份禮物。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叫它恩典,PRASAD...就好像那神聖的從那滿溢的能量中給予你一樣。
我要告訴你一個耶穌曾經說過的故事。他重複了許多遍——他一定很喜歡這個故事。
有一次,有一個非常富有葡萄園主人需要一些工人在他的花園裡工作,於是他派人到市場去。雇傭所有的勞工都被叫來了,他們開始在葡萄園裡工作。然後其他人聽到了,他們在下午就來了。然後其他人聽到了,他們就在太陽落山的時候來了。但他還是雇傭了他們。太陽落山的時候,葡萄園主人就將他們都召集起來,平分他們的工錢。很明顯,那些上午來的人就失望了,說:「真是不公平!這是什麼不公平?這是什麼類型的公平?你在做什麼?我們上午來,我們工作了一整天,而這些人下午才來,他們只工作了兩個小時。還有幾個剛來的,他們根本就沒有工作。這是不公平的!」
葡萄園主說:「不要為別人著想。無論我給你們什麼,難道還不夠嗎?」
他們說:「是夠多了,但這是不公平的。這些人剛來的時候,為什麼也得到同樣多呢?」
葡萄園主說:「這是我賜給他們,是因為我擁有得太多,我從富足中賜給他們。你不必為此擔心。你得到的比你預期的多,所以不要比較。我給他們不是因為他們的工作,我給他們是因為我擁有太多...從我的富足中。」
耶穌說,有的人為了達到那神聖的,非常努力,有的人下午才來,有的人在太陽落山的時候來,他們都得到了那同樣神聖的。那些上午來的人一定會反對:「這太過分了!」
你就會看到:你一直在靜心,突然有人來了,就在傍晚的時候覺醒了。而你一直都是這樣一個偉大的苦行僧。你看,如果所有的苦行者都到達,看到罪人就坐在上帝的寶座旁,會發生什麼?他們會變得非常悲傷:「發生了什麼事?」——這些罪人從來沒有約束自己的生活,從來不工作,他們卻在這裡,我們還以為他們會下地獄呢!沒有地獄,不可能有。地獄怎麼會存在呢?出於那神聖的豐盛,一切都是天堂。應該是這樣,一定是這樣,必須是這樣。從祂的豐盛中就是天堂,不可能有地獄。地獄是這些苦行僧所創造的,因為他們無法想像天堂裡有罪人。他們需要劃分空間,他們不可能想到你會在那裡。
據記載,一位元名叫巴爾·謝姆托夫(BAAL SHEM)的哈西德拉比受到一名婦女的探訪。她大約七十歲了,她的丈夫八十歲了,現在,漸漸地,她成了一個有道德的人。而她先生一生都是個罪人,所以她來向她道謝,他終於使她的丈夫皈依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一生都是個罪人。但現在他已經皈依了,所以她非常感謝巴爾·謝姆托夫。她一直是一位虔誠的女士,從不動搖,從不出錯,始終是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始終是認為天堂就在等著迎接她,始終是清楚地知道她的這個丈夫要下地獄了。於是對巴爾·謝姆托夫說:「現在有指望了,連我丈夫也能上天堂了。」
巴爾·謝姆托夫笑著說:「罪人越大,聖人越大。」
那個女人悲傷地說:「那你以前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應該在四十年前就告訴我。」
罪人越大,聖人越大。如果她在天堂找到這樣的丈夫。這些所謂的聖人創造了地獄,否則,出於那神聖的富足,地獄就不可能存在。聖人要領受,因為他們在早晨來,罪人要領受,他們可能在晚上來。但每個人都會收到。因為這是一份禮物。
我在這裡,不是為了生意,而是為了禮物。但你卻如此恐懼和害怕。你可以理解生意,你知道那有因的,你不能理解禮物,但你不知道那無因的。如果你要滿足一些條件因緣,你可以理解。如果你什麼條件因緣都不需要,你就會茫然不知所措。
所有的期望都屬於心,所有的修行都屬於心,所有所謂的聖人和所謂的罪人都屬於心。當無心的時候,就無罪人、亦無聖人,禮物就直接傾灑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