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CIENT MUSIC IN THE PINES
江夏堂譯
第七章:正確的心境
一九七六年二月二十七日上午在佛堂
當SHOJU師父寺廟附近的村莊發現狼群時,SHOJU每晚都進入墓地,坐禪靜心一週後。這阻止了狼群的遊蕩。
村民們欣喜若狂,請他描述他所做的密法儀式。
SHOJU說:「我不必求助於這些東西,我不可能這樣做。當我在坐禪時,一群狼圍著我,舔我的鼻尖,嗅我的氣管,但因為我保持著正確的心境,我沒有被咬。正如我一直向你們宣講的那樣,正確的心境將使你們在生死中自由,水火不侵成為可能。即使是狼群也無能為力。我衹是實踐我所宣揚的。」
什麼是靜心?這是一種可以練習的技巧嗎?它是一種你必須要做的努力嗎?它是頭腦可以實現的東西嗎?它不是。
頭腦所能做的一切不可能是靜心——靜心是超越頭腦的東西,頭腦在那裡是絕對無助的。頭腦無法穿透靜心,頭腦結束的地方,就是靜心開始的地方了。這一點必須記住,因為在我們的生命中,無論我們做什麼,我們都是通過頭腦來做的,無論我們實現什麼,我們都是通過頭腦來實現的。然後,當我們向內轉的時候,我們又開始用技巧、方法、行動來思考,因為整個人生的經驗告訴我們,一切都可以由頭腦來完成。是的,除了靜心,一切都可以由頭腦來做,除了靜心,一切都能由頭腦來實現。因為靜心不是一種實現——事實已然如此,它是你的本性。它不必實現,它只需要被如實知見到,只需要被記住。它就在那裡等著你——衹是一個轉向,而且它是可用的。你一直都在帶著它,永遠。
靜心是你的內在本性——它是你,它是你的存在,它與你的所作所為無關。你不可能擁有它,你不可能佔有它,它不可能被佔有。它不是一個東西。它是你,它是你的存在。
一旦你明白了什麼是靜心,事情就會變得非常清楚。否則,你就得不斷在黑暗中摸索。
靜心是一種清淨的狀態,而不是一種思想狀態。頭腦是混亂的。頭腦永遠不清淨。不可能。頭腦思想在你外圍邊緣製造烏雲——它們是微妙的雲。它們製造了一層薄霧,失去了清淨度。當頭腦思想消失時,當你外圍邊緣不再有烏雲,當你在你簡單的存在中,清淨就發生了。然後你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然後你可以看到存在的盡頭,然後你的目光變得通透——直視存在的核心。
靜心是一種清淨,絕對清淨,視野。你不能去思想它。你必須放下思想。當我說「你必須放下思想」時,不要急於下結論,因為我必須使用語言。所以當我說放下思想,但如果你開始放下,你就會錯過,因為你又已經將它變成為一種有造作的行為了。
「放下思想」衹是指:什麼都不要做。坐下來。讓思想自行平靜下來。讓思想自動落下。你衹是坐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裡,凝視著牆壁,什麼也不做。放輕鬆。放鬆。無為。哪兒也不去。就像你清醒地睡著了一樣——你是清醒的,你是放鬆的,但整個身體卻進入了睡眠狀態。你內在保持正知,而整個身體進入深度放鬆狀態。思想就會自行落下,你不必跳到它們中間,你不必試圖去糾正它們。就好像一條小溪變得渾濁...你會怎麼做?如果你跳進去,試圖開始幫助小溪變得清澈,你只會使它變得更渾濁。你衹要坐在岸邊。你等待。沒什麼可做的。因為無論你做什麼,如果有人跳進小溪,枯葉浮出水面,泥濘浮出水面,你所做的一切都會讓溪流變得更渾濁,你衹要坐在岸邊。衹要有耐心等待就行。看著,不動心。當溪流不斷流動,枯葉會被帶走,泥濘也會開始沉澱,因為過了一段時間,因為它不可能永遠停留在水面上,過了一會兒,你會突然意識到——溪水又變得清淨了。
每當一個慾望掠過你的頭腦時,溪流就會變得渾濁。所以,衹要靜靜坐下來。不要試圖做任何事情。在日本,這種「衹要靜靜坐著」被稱為坐禪(ZAZEN),衹是坐著,什麼也不做。有一天,靜心就發生了。不是你將它帶到你身邊,而是它來到你身邊。當它來的時候,你立即就能認出它來,它一直都在那裡,但你沒有朝正確的方向看。寶藏一直與你同在,但你卻被別的地方所佔據:在頭腦思想中,在慾望中,在一千零一件事中。你對唯一的一件事不感興趣...。那就是你自己的存在。
當能量轉向內在——佛陀所說的PARABVRUTTI:你的能量回到源頭——你就突然獲得了清淨。然後你就可以看到千里之外的雲彩,你就可以聽到松林中的古老音樂。然後,你就可以得到一切。當能量轉過來時——佛陀所說的帕拉弗魯蒂:你的能量回到源頭——突然間,清晰就達到了。然後你可以看到千里之外的雲彩,你可以聽到松林中古老的音樂。那麼你就可以得到一切了。
在我們進入這個美麗的禪宗故事之前,必須先了解一些關於頭腦的事情。因為你越了解頭腦的機製,你就越有可能不被幹擾。你越是了解頭腦是如何發揮作用的,你就越有可能坐在禪中,你將能夠坐著,坐著什麼也不做,你將能夠允許靜心發生。它是一種發生。
但是對頭腦的理解是有幫助的,否則你可能會不斷做一些有助於頭腦不斷運轉的事情,不斷給予頭腦合作。
關於頭腦的第一件事是它是一個不斷的喋喋不休。無論你是否在說話,它都會不斷進行一些內在的談話,無論你是醒著還是睡著,內在的對話都會像暗流一樣持續下去。你可能在忙於一些事務,但內在的談話還在不斷在繼續,你在開車,或者你在花園裡挖土,但是內在的談話還在不斷。頭腦在不停地喋喋不休。如果內在的喋喋不休哪怕衹是停止一瞬間,你也能瞥見到無念。這就是靜心的意義所在。無念的狀態是正確的狀態。這是你的狀態。
但是,怎樣才能達到一個頭腦停止內在喋喋不休的間隔空隙呢?如果你嘗試,你會再次錯過。所以不必去造作嘗試。事實上,間隔空隙是不斷發生的——只需要一點正知。兩個念頭之間,是有間隔空隙的,甚至兩個詞之間,也是有間隔空隙的。否則,這些詞就會互相碰撞,否則,念頭就會相互重疊。但它們沒有重疊。
不管你說什麼...。你說:「玫瑰就是玫瑰就是玫瑰(A ROSE IS A ROSE IS A ROSE《小王子》)。」兩個詞之間有一個間隔空隙,「A」和「ROSE」之間有一個間隔空隙,無論多麼小,無論多麼隱形,無論多麼容易察覺。但間隔空隙就在那裡,否則「A」就會碰撞到「ROSE」。衹要有一點正知,一點點警覺性,你就能觀照到那間隔空隙:A ROSE IS A ROSE IS A ROSE。間隔空隙是不斷發生的,在每一個詞之後,間隔空隙又重複出現。格式塔必須改變。通常你看到的是文字,而不是間隔空隙。你看「A」,你看「ROSE」,但你不去看這兩者之間的間隔空隙。改變你的專注力。你看過兒童讀物嗎?有許多圖畫,你可以從兩個方面看:如果你看到一個老女人,但如果你不斷看,畫面突然會改變,可以看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同樣的線條幻化成兩張臉——一個老女人和一個年輕女人。如果你不斷看那張年輕的臉,它又變了,因為頭腦不能在任何事情上保持一成不變——這是一種變化。如果你不斷看那張老女人的臉,它又會變回一張年輕女人的臉。
有一件事你會注意到:當你看到那張老女人的臉時,你看不到那張年輕女人的臉,盡管你知道它就藏在某處——你已經知道了,你也看到了。當你看見那張年輕女人的臉,就看不見那張老女人的臉,雖然你知道它在那裡,但它卻暫時消失了。
你不能同時看到這兩者。它們是矛盾的。它們不能一起被看到。當你看到人物時,背景就被忽略不見了,當你看到背景時,人物就被忽略不見了。頭腦的認識能力是有限的——它不能認識矛盾的東西。這就是為什麼頭腦不能認識上帝——上帝是矛盾的,這就是為什麼頭腦不能認識你存在的最內在的核心——這是矛盾的,它包含了一切的矛盾,它是矛盾的。
頭腦一次衹能看到一樣東西。相反的情況是不可能被同時發現的。當你看到相反的時候。第一個就被忽略不見了。頭腦不斷看單詞,所以它看不到每個單詞後面的空白。改變焦點。衹是靜靜地坐著。開始尋找間隔空隙。不要用力,不要緊張。放鬆——衹是放輕鬆——以一種遊戲的心境——同樣有趣。不需要虔誠,否則你會變得嚴肅以待,一旦你變得嚴肅起來,專注力就很難從單詞轉變到那間隔空隙上。如果你保持放鬆、流暢、不嚴肅、嬉戲的心情——彷彿衹是一種樂趣,就非常容易。
數百萬人錯過了靜心,因為對靜心已經有了錯誤的內涵。它看起來非常嚴肅,看起來陰沉,有一些教堂的東西在裡面,看起來好像衹有那些已經死了的人,或者幾乎快要死了的人,他們陰沉、嚴肅、愁眉苦臉,失去了節慶、樂趣、嬉戲、慶祝。這些都是靜心的品質。一個真正靜心的人是有趣的:生命對他來說是有趣的,生命是一種樂趣,是一場遊戲。他非常享受。他不嚴肅。他很放鬆。
靜靜地坐著,放鬆、放輕鬆,只需讓你的專注力流向間隔空隙。從單詞的外圍邊緣滑向那間隔空隙。讓間隔空隙變得更加突出,讓文字逐漸消失。這就好比你在看一塊黑板,我在黑板上畫了一個小白點:你可以看到這個小白點,那麼黑板就會被忽略。或者你可以看到黑板,那麼這個點就會變成次要的,是一種影子現象。你也可以在人物和背景之間不斷切換你的專注力。語言文字是圖形,靜默是背景。語言文字來了又去,靜默依舊。當你出生的時候,你是以靜默的形式出生的——衹是間隔和間隔,間隔空隙和間隔空隙。
你帶來了無限的空無,你生命中帶來了無限的空無,然後你開始收集語言文字。
這就是為什麼如果你回到你的記憶中,如果你試圖去回憶,你就不能超過四歲。因為四歲以前你幾乎是空無的,四歲以後語言文字就開始在你的記憶中收集。記憶衹有在語言文字發揮作用的地方纔能留下任何痕跡,空無不會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跡。這就是為什麼當你回憶,你試圖去記憶的時候,你最多隻能記住四歲左右的事情。或者,如果你很聰明,那麼你的記憶可以追溯到三歲。但是到了一個點,突然間就沒有記憶了。在那之前,你是一個空無——清淨的、聖潔的、不被語言所破壞的。你是純淨的空無。有一天你死了,你的語言文字又會落下,散去,你又會帶著你的空無進入另一個世界或另一期生命。
空無就是你的本來面目。
我聽說,商羯羅曾經講過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學生不停地問他的主人關於終極自我的本質。每次有人問這個問題,老師都會充耳不聞,直到有一天,他終於對他的學生說:「我一直都在教你,但你一直不聽。終極自我的本質就是靜默。」
心意味著語言文字,終極自我意味著靜默。頭腦只不過是你積纍的所有語言文字,靜默是一直伴隨著你的,它不會是一種積纍。這就是終極自我的意義。這就是你的內在品質。在靜默的背景下,你不斷積纍語言文字,這些語言文字的總稱就是頭腦。轉向於那靜默的就是靜心。這是一個改變格式塔的問題,將注意力從語言文字轉向到靜默——靜默始終存在著。
每一個字都像一個懸崖:你可以跳進靜默的山谷。從每一個字你都可以悄然滑入靜默...。這就是咒語的用法。咒語的意思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一個單詞,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當你一次又一次地重複一個單詞時,你會對這個單詞感到無聊,因為失去了新鮮感。你無聊了那個單詞,你想擺脫那個單詞。無聊有幫助。它幫助你擺脫這個單詞——現在你可以更容易地進入靜默。
靜默始終是在拐角處。如果你不斷重複RAM,RAM,RAM...你能重複多久?你遲早會感到無聊、無聊。用咒語來製造這樣的無聊,以至於你想擺脫它,這是很美的,因為沒有別的方法可以讓你陷入靜默。將這個單詞拋之腦後,進入間隔空隙,用這個單詞作為跳板,跳入深淵。
如果語言文字發生變化——當然,通常狀態下,它們確實會發生變化——你永遠不會感到無聊。一個新的語言文字始終是很有吸引力,一個新的想法始終是很有吸引力,一個新的夢想,一個新的慾望,始終是很有吸引力。但如果你能如實觀照到,頭腦衹是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同樣的事情,要麼你睡著了,要麼你跳進了靜默——這兩種可能性。而我知道,大多數唸咒的人都會陷入睡眠中,那也是一種可能性,我們已經知道了幾個世紀。母親們很清楚這一點。當一個孩子沒有睡著的時候,她們會念一個咒語——她們稱之為搖籃曲。她們只用單調的語氣重複兩三個字,孩子就會開始感到睏倦。不斷重複下去,孩子就會感到無聊,他逃脫不掉,他哪裡也去不了,所以唯一的能逃脫掉的就是進入睡眠。他說:「不斷重複吧。我要睡覺了!」他就睡著了。許多唸咒的人都睡著了——因此,超覺靜心(TRANSCENDENTAL MEDITATION)被用於患有失眠癥的人,因此它在美國非常有吸引力。失眠已經成為一種正常的事情。失眠越多,瑪哈里希·瑪赫西·優濟(MAHARISHI MAHESH YOGI)的吸引力就越大,因為人們需要一些鎮定劑。咒語是最好的鎮靜劑,但這不是它真正的用途。如果它能讓你睡個好覺,那沒什麼不對,但那不是它真正的用途。
這就好比你將飛機當牛車用。你可以使用它。你可以將飛機架在牛後面,將它當作牛車使用——這沒有什麼不對,它會起到一點作用,但這不是它的用途。你可以用它飛得很高。
使用咒語要充分意識到這是為了製造無聊,你要記住不要睡著。否則,你就錯過了。不要睡著了。不斷重複這個咒語,不要讓自己陷入睡眠。所以你最好是站著重複咒語,或者是走著重複咒語,這樣你就不會睡著了。
葛吉夫的一位偉大弟子鄔斯賓斯基快不行了。醫生勸他休息,但他不願意——相反,他整晚都在走。他們認為他已經瘋了。他快死了,他的精力正在消失——他在做什麼?現在是休息的時候了,如果他不斷走下去,他會死得更快。但他不肯停下來。
有人問:「你在幹什麼?」
他說:「我希望死的時候是正知的、清醒的。我不想在睡夢中死去——否則我將錯過死亡的美麗。而他是走著死的。
這就是唸咒語的方法。一邊走一邊念。
如果你去菩提伽耶,佛陀在那裡證悟,在菩提樹附近,你會發現一條小路。在那條小路上,佛陀不斷地經行。他在樹下靜心一小時,然後再經行一小時。
當他的弟子問:「為什麼?」他就會說:「因為如果我在樹下坐得太久,那麼困意就會開始襲來。
當困意開始襲來的那一刻,人就必須要起身經行,否則你就會陷入睡眠,整個咒語也就失去了意義。咒語是為了製造無聊,咒語是為了製造無聊的感覺,這樣你就可以跳入那寂靜之中。如果你進入睡眠,你就會錯過寂靜。
所有的佛教靜心法門都是交替使用的。你有時靜坐著——但是當你感到睡意的時候,你立刻站起來,開始經行。當你觀照到睡意消失的那一刻,再靜坐一次,再做一次靜心。如果你不斷交替著做,有一刻你會突然從語言文字中滑出,就像一條從舊皮上滑出的蛇。而且它發生得非常自然。沒有任何努力。所以,關於頭腦,首先要記住的是:它是一種不斷的喋喋不休的交談。喋喋不休使它保持活力,喋喋不休是它的食物,沒有這種喋喋不休,頭腦就無法不斷繼續下去。所以,擺脫頭腦思想的束縛,也就是說:擺脫頭腦中的喋喋不休。你可以通過強迫自己來做到這一點,但是你又錯過了。你可以強迫自己不要在裡面說話,就像你可以強迫自己不要在外面說話一樣——你可以強迫自己保持沉默。一開始很難,但你可以不斷堅持,你可以強迫頭腦不要說話。這是可能的。如果你去喜馬拉雅山,你會發現許多人已經達到了這一點,但你會發現他們臉上的遲鈍,而不是智慧。頭腦沒有被超越,它衹是被鈍化了。他們沒有進入生機勃勃的寂靜狀態,他們衹是強迫並控制了頭腦。就好像一個孩子被迫坐在角落裡一動不動。看著他。他感到煩躁不安,但他不斷控制自己,恐懼。他壓制著自己的能量,否則他將受到懲罰。
如果這種情況持續這麼久——在學校裡,孩子們要坐上五六個小時——漸漸地他們就會變得遲鈍,他們的智慧就會喪失。每個孩子生來就很有智慧,而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死於愚蠢。整個教育使人頭腦遲鈍——你自己也可以這樣做。
你會發現宗教人士幾乎是愚蠢的,盡管你可能看不出,因為你對他們的觀念。但是,如果你睜大眼睛,去看看你的聖人——你會發現他們愚蠢和愚癡,你不會發現任何智慧或創造力的跡象。由於這些人,印度遭受了很大的損失。他們創造了一個如此缺乏創造力的國家,以至於印度生活在最低限度中。麻痹不是靜心。
有一次,在一個教堂裡,牧師在復活節上大聲疾呼道:「你們所有心裡有煩惱的男人們,站起來吧。」
教堂裡除了一個人以外,其他人都站立了起來。
牧師喊道:「啊!你就是那萬裡挑一的。」
那人說:「不是這樣的。我起不來了,我麻痹了。」
麻痹不是靜心,麻痹不是健康。你可以麻痹頭腦——有千千萬萬種技巧可以麻痹它。人們躺在荊棘床上。如果你持續不斷地躺在荊棘床上,你的身體就會變得麻痹不敏銳。這不是什麼奇跡。你衹是在使你的身體麻痹。當身體失去了活力時,就沒有問題了——對你而言,它根本不是一張荊棘床。你甚至可能會由衷地開始感到舒服。事實上,如果給你——一張舒適的好床,你將無法在上面好好睡著。這是在麻痹身體。
有類似的方法可以麻痹頭腦。你可以禁食。然後頭腦不斷說:身體餓了,但你不提供食物,你不聽從頭腦。漸漸地,頭腦變得麻痹。身體不斷感到飢餓,但頭腦不報告它。因為這有什麼意義?沒有人在聽,沒有人在回應。然後頭腦就會被麻痹。許多長期禁食的人認為他們已經獲得了靜心。這不是靜心,這衹是低能,麻痹,麻木。他們像屍體一樣移動。他們不是活著。記住,靜心會帶給你越來越多的智慧,無限的智慧,一個光芒四射的智慧。靜心會讓你更有生命力、更敏銳,你的生命會變得更豐富。
看看那些苦行者:他們的生命已經變得幾乎好像不是生命。這些人不是靜心者。他們可能是受虐狂,折磨自己,享受折磨...。頭腦是非常狡猾的,它不斷地做事情,並將其合理化。通常你對別人是暴力的,但頭腦是非常狡猾的——它可以學習非暴力,它可以宣揚非暴力。然後它對自己變得暴力。而你對自己所做的暴力行為就會受到人們的尊重,因為他們有一種想法,認為做一個苦行者就是宗教。這純粹是無稽之談。
上帝不是苦行者,否則就不會有鮮花,不會有綠樹,只會有沙漠。上帝不是苦行者,否則生命中就沒有歌聲,就沒有舞蹈——衹有墓地和墳場。上帝不是苦行者,上帝享受生命。上帝比你想像的更享樂。如果你想到上帝,就用伊壁鳩魯的角度思想。上帝是一個不斷尋求更多的喜悅、快樂、狂喜的過程。記住這一點。但頭腦是非常狡猾的。它可以將遲鈍合理化為靜心,它可以將枯燥合理化為超越,它可以將死亡合理化為放下。要小心。永遠記住,如果你的方向是正確的,你就會不斷開花。你會散發出許多芬芳,你會非常有創造力。而且你會對生命、對愛、對上帝提供給你的一切都很敏銳。
要有一雙非常透徹的眼睛在你的心裡——觀照它的心境是什麼。當你做一件事的時候,要立即尋找心境,因為如果你錯過了正確的心境,頭腦就會不斷欺騙你,不斷說別的東西纔是真實的心境。例如:你回家後很憤怒,打了孩子。頭腦會說:「這衹是為了他好,讓他乖乖聽話。」這就是一種合理化。再深入一點...你憤怒了,你想找一個可以釋放你憤怒的人。你不能對辦公室裡的老闆憤怒,他太強大了。而且這很危險,經濟上也很危險。不,你需要一個無助的人。現在這個孩子是完全無助的,他依賴你,他不能反抗,他不能做任何事情,他不能以以牙還牙的方式回報你。你找不到比他更完美的受害者了。
聽著,你對那孩子憤怒嗎?如果你憤怒了,那麼你的頭腦就在欺騙你。頭腦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愚弄你,而你卻在配合它。那麼到最後你就會落入痛苦中,你就會落入地獄中。每時每刻都要注意尋找正確的心境。如果你能找到正確的心境,頭腦就會越來越不能欺騙你,你離欺騙越遠,你就越能超越頭腦,你就越能成為主人。
我聽說了。
一位科學家對他的朋友說:「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總是在我們參加會議的時候,你堅持讓你的妻子戴上貞操帶。畢竟,我們之間作為老朋友,以艾瑪的臉蛋和身材,誰會有興趣呢?」
另一個回答說:「我知道,我知道,但當我回到家裡,我總是可以說我把鑰匙弄丟了。」
聽著,要注意無意識的心境。頭腦不斷欺負你,並對你發號施令,因為你看不到它真正的心境。一旦一個人能夠看到真正的心境,靜心是非常接近的...因為那樣的話,頭腦就不再能控制你了。
頭腦是一種機製。它沒有智慧。頭腦是一台生物電腦。它怎麼會有智慧呢?它有技術,但它沒有智慧,它有功能效用,但它沒有意識覺知。它衹是一個機器人,它工作得很好,但是不要聽它太多,因為那樣你就會失去你內在的智慧。然後就好像你在要求一台機器來引導你,引領你。你在要求一台機器,它沒有任何原創性的東西在裡面——不可能有。
頭腦中沒有一個想法是原創的,它始終是重複的。注意。無論什麼時候頭腦在說什麼,都要注意它再次將你帶進一個重複的例行公事。試著做一些新的事情,你的頭腦對你的控制就會減少。
在某種程度上有創造力的人始終是很容易轉變為靜心者,而生命中沒有創造力的人是最困難的。如果你過著重複的生活,你的頭腦對你有太多的控制——你將無法離開它,你將恐懼。每天都要做一些新的事情。不要聽從老一套。事實上,如果頭腦說什麼,告訴它:「這是我們一直在做。現在讓我們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哪怕是一些微小的改變...。在你和你妻子相處的方式上——衹是一些微小的改變,在你一直以來慣常走路的方式上——衹是一些微小的改變,在你一直以來慣常說話的方式上——一些微小的改變。你會發現,頭腦正在失去對你的控制,你變得更加自由了。
有創造力的人更容易進入靜心,而且更深入。詩人、畫家、音樂家、舞蹈家,可以比商人更容易進入靜心——他們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完全沒有創造力。
我聽說過一位父親給他的兒子提建議。父親年輕時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正在討論兒子即將結婚的事。
他說:「孩子,我衹有兩條建議要給你。一定要保留每週和男孩子們出去玩一晚的權利。」
他停了下來。他的兒子問了第二條建議,然後他說:「不要將它浪費在男孩子們身上!」
他正在將自己的日常生活,自己的生活方式傳援給兒子。舊的頭腦思想不斷給現在的意識提供建議——就像父親給兒子提供建議。
每一刻——你都是新的,復活新生的,意識覺知永遠不會老。意識覺知永遠是兒子,頭腦永遠是父親。頭腦永遠不新,意識永遠不老——頭腦不斷為兒子提供建議。父親會在兒子身上創造同樣的模式,然後兒子會重複同樣的事情。
截止到現在為止,你一直以某種方式活著——難道你不想換一種方式活著嗎?你截止到現在為止一直以某種方式思維——難道你不想在你的存在中得到一些新的發現嗎?那就正知起來,不要聽從頭腦。
頭腦是你的過去,不斷試圖控制你的現在和未來。它是死去的過去,它不斷控制活著的現在。衹要對它保持正知。但它的方法是什麼?頭腦是如何去做的呢?頭腦用這個方法去做:它說:「如果你不聽我的話,你的效率就不如我。如果你做一件舊事,你可以提高效率,因為你以前做過。如果你做一件新的事情,你就不能這麼有效率。」頭腦就像一個經濟學家、效率專家一樣不斷說話,它不斷說:「這樣做比較容易。為什麼要用困難的方式去做呢?這是最小阻力的方法。」
記住,每當你有兩件事情,兩種選擇,選擇新的,選擇更難的,選擇一個需要更多意識覺知的。以犧牲效率為代價永遠選擇意識覺知,你將創造出靜心將成為可能的情境。這些都衹是情境。靜心會發生。我並不是說,衹要做了這些,你就會進入靜心——但它們會有幫助。它們會在你身上創造出必要的情境,沒有這些情境,靜心就不會發生。變得不那麼有效率,但更有創造力。讓這成為正確的心境。不要太執著於功利性的目的。而是要不斷地記住,你在這裡的生命不是為了成為商品,你在這裡不是為了成為一種效用,那是在貶低尊嚴。你在這裡不衹是為了變得越來越有效率——你在這裡是為了變得越來越有生命力,你在這裡是為了變得越來越有智慧,你在這裡是為了變得越來越快樂,欣喜若狂的快樂。但這與頭腦的方式截然不同。
一位女士收到了學校的報告。
老師在成績單上的紙條上說:「你的小男孩很聰明,但他花太多時間和女孩們玩了。不過,我正在製定一個計劃,好讓他改掉這個習慣。」
母親在報告上籤了字,並附上了一張紙條:「如果有效,請告訴我,我會在他父親身上試一試。」
人們不斷地在尋找控制他人的線索,尋找能夠給你帶來更多利潤的線索——有利可圖的線索。如果你在尋找如何控制他人的線索,你將永遠處於頭腦的控制之中。忘記控制任何人。一旦你放下了控制他人——丈夫或妻子、兒子或父親、朋友或敵人——的想法,一旦你放下了控制他人的想法,頭腦也就無法控制你了,因為它變得毫無用處。
它有助於控制世界,有助於控制社會...。一個政客不可能靜心。不可能!比商人更不可能靜心,一個政客是在另一端。他不能靜心。有時政客來找我。他們說對靜心感興趣,但不完全是靜心——他們太緊張了,他們想要某種放鬆。他們來找我,問我能否幫助他們,因為他們太緊張了,他們的工作就是這樣的:不斷的衝突,拉鋸戰,瘋狂的競爭。他們要求一些東西,讓他們能有一點平靜。我告訴他們,這是不可能的。他們無法靜心。野心勃勃的心是無法靜心的,因為靜心的基本基礎是沒有野心。野心意味著控制他人的努力。這就是政治:控制整個世界的努力。如果你想控制他人,你將不得不聽從頭腦,因為頭腦非常喜歡暴力。
你不能嘗試新事物——它們太冒險了。你必須一次又一次地嘗試舊的事物。如果你聽歷史中的教訓,它們是驚人的。
一九一七年,俄國經歷了一場偉大的革命,是歷史上最偉大的革命之一。但不知何故,這場革命失敗了。當共產主義者上台後,他們變得幾乎像沙皇一樣——甚至更糟糕。斯大林被證明比彼得大帝更可怕。他殺死了數百萬人。發生了什麼?一旦他們上台掌權了,要做點什麼,新的是太冒險了。它可能會不起作用,它以前從未奏效過,所以誰知道呢?試試老辦法,這一直是有用的。他們必須向沙皇學習。
每一次革命都會失敗,因為一旦某個政客集團上台,就要用同樣的方法。頭腦從來都不是為了新的東西,它永遠是為了舊的東西。如果你想控制別人,你將無法靜心...。關於這一點要絕對確定。
頭腦生活在一種睡眠狀態中,它生活在一種無意識的狀態中。你衹有在極少數狀態下才會有意識。如果你的生命處於巨大的危險之中,你就會變得有意識,否則你就沒有意識。頭腦不斷活在夢遊狀態下。站在路邊觀察人們,你會看到他們臉上有夢的影子。有人自言自語,或者做手勢——如果你看著他,你就能看到他在別的地方,而不是在走路的當下。人們彷彿在深度睡眠中移動。夢遊癥是一種普通的精神狀態。如果你想成為一個靜心者,你必須放下這種昏昏欲睡的行事習慣。走路,但要正知。挖土,但要正知。吃,但是吃的時候什麼都不要做——衹是安住於吃。每咬一口都要保持高度正知,仔細咀嚼。不要讓自己神遊四海。安住於在這裡,當下。每當你抓到你的頭腦去別的地方時...它始終是去別的地方,從不想安住在這裡。因為如果頭腦在當下這裡,它就不再被需要了,安住於現在當下,就不需要頭腦了——意識就足夠了。頭腦衹有在那裡,在未來、在過去的某個地方纔需要,但永遠不會在這裡...每當你變得正知,頭腦已經去了其他地方——你在普那,頭腦卻去了費城——立刻變得正知起來。給你自己一個猛推。回到家裡來。安住於你所在的地方。吃就安住於吃,走就安住於走,不要讓頭腦神遊四海。
這並不是說這將成為靜心,而是會創造一種有利於靜心的情境。
聚會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一個男人決定打電話給朋友,邀請他一起來參加聚會。他撥錯了號碼,並向接聽電話的昏昏欲睡的聲音道歉。在下一次嘗試中,他得到了同樣的聲音。
他說:「非常抱歉,我撥得很仔細。我不明白我怎麼打錯電話了。」
那昏昏欲睡的聲音說:「我也不知道怎麼接錯電話了,特別是我沒有電話的時候。」
人們活在幾乎睡著的狀態中,他們已經學會了如何在不幹擾睡眠的狀態下做事的訣竅。如果你變得更正知一點,你會發現自己做了很多次你不想做的事,做了你知道會後悔的事,做著你前幾天才決定,再也不做的事情。你多次說:「我做了,但我不知道它是怎麼發生的。它是如何發生在我的身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呢?
衹有在你睡著的時候才有可能。你不斷說,你從來沒有想過,但在你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你一定想要得到它。
就在前幾天,PARITOSH給我發來了一個非常漂亮的笑話——這是一個難得的笑話,是一顆極品寶石。仔細聽。
那是在上一次戰爭之後,一位記者在採訪歐洲一家修道院的女院長。
記者說:「告訴我,你和你的修女在那些可怕的歲月裡發生了什麼事?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女院長說:「好吧,首先,德國人入侵了我們的國家,佔領了修道院,強姦了所有修女——除了安娜斯塔西婭修女——搶走了我們的食物就離開了。然後是俄國人來了。他們又佔領了修道院,強姦了所有修女——除了安娜斯塔西婭修女——搶走了我們的食物就離開了。然後德國人又回來了,將俄國人趕走了,佔領了修道院,強姦了所有修女——除了修女安娜斯塔西婭——搶走我們的食物就走了。」
記者發出了必要的同情的聲音,但對安娜斯塔西婭修女很好奇,他問道:「這位安娜斯塔西婭修女是誰?她為什麼能逃掉這些可怕的事情?」
女院長回答說:「啊,好吧,安娜斯塔西婭修女不喜歡這種事。」
甚至強姦也是你的慾望,也是因為你想要。這可能看起來過於極端,但精神分析人士認為確實如此。我也觀察到了。沒有你的配合,連強姦都不可能發生。一種強烈的被強姦的慾望隱藏在某處。事實上,很少有女人不幻想自己被強姦,不夢想自己被強姦。內心深處的強姦表明你是美麗的,被渴望的,被瘋狂的渴望。一個歷史事實是,當埃及最美麗的女人死後,她的屍體被強姦了,木乃伊。如果那個女人的靈魂知道了,她一定感到無比快樂。想想看...一具屍體被強姦了。
你可以否定。就在幾天前,一個女人來找我。她在喀布爾被強姦。她津津有味地講述了整個故事,我對她說:「你一定是配合。她說:「你在說什麼?」她覺得很受傷!我告訴她不要覺得受傷。你在享受整個故事。「閉上眼睛,真實一點。至少一次,對我真實。你享受了嗎?她說:「你在說什麼?強姦——我喜歡它?我是一個天主教徒,一個基督徒!」我說:「不過,你還是閉上眼睛。不管你是天主教徒、印度教徒還是佛教徒,都沒有什麼區別——還是閉上眼睛靜心吧。」她放鬆了。她是個很真誠的女人。然後她的臉色變了,她睜開眼睛說:「我想你是正確的。我很喜歡。但請不要對任何人說!我丈夫要來——很快就會見到你——千萬別提這事!
衹要注意自己的心境:表面上它在說些什麼,但內在深處,同時也在計劃著別的事情。睡覺時要多一點正知,不要處於那種夢遊的狀態。
喋喋不休的老太太遵照醫生的囑咐,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個周。什麼都不合她的心意。她抱怨天氣,抱怨藥物,尤其是她丈夫的烹飪。
一天,當老人端上早餐托盤,打掃廚房後,在書房裡坐下。老太太聽到了他的用鋼筆書寫的聲音。
「你現在在幹什麼?」她叫道。
「寫信。」
「你在給誰寫信?」
「堂妹安。」
「你給她寫什麼?」
「我是告訴她你病了,但醫生說你很快就會好的,沒有危險。」
停了一會兒,他問道,「墓地(CEMETERY)是怎麼拼寫的?是「C」還是「S」首字母。」
表面上是一件事,內心又是完全相反的另一件事。表面上他是抱著一線希望,他對醫生抱有希望。表面上他會不斷說她很快就會好起來,但內心深處他希望她能死掉。而他不會接受這個事實,甚至對自己也是如此。這就是你如何不斷躲避自己。
別耍花招了。對你的頭腦要真誠,你的頭腦對你的控制就會失去。
現在進入這個禪宗軼事。
當SHOJU師父寺廟附近的村莊發現狼群時,SHOJU每晚都進入墓地,坐禪靜心一週後。這阻止了狼群的遊蕩。
村民們欣喜若狂,請他描述他所做的密法儀式。
SHOJU說:「我不必求助於這些東西,我不可能這樣做。當我在坐禪時,一群狼圍著我,舔我的鼻尖,嗅我的氣管,但因為我保持著正確的心境,我沒有被咬。正如我一直向你們宣講的那樣,正確的心境將使你們在生死中自由,水火不侵成為可能。即使是狼群也無能為力。我衹是實踐我所宣揚的。」
一個簡單的故事,但非常有意義。師父衹是去了墓地,在那裡靜坐了一個周——什麼也不做,甚至連祈禱,連靜心的想法念頭都沒有。他衹是坐在那裡靜心——不是為靜心而靜心,衹是靜心。他衹是靜靜地坐在那裡。這就是坐禪靜心(ZAZEN)這個詞的意思。它是用於靜心的最美麗的詞之一:它衹是意味著衹是坐著,「ZAZEN」的意思是坐著。他衹是坐在那裡。而這種坐禪——當頭腦不在那裡,思想不在那裡,沒有念頭的動盪,意識就像一個沒有漣漪的清水池——這是正確的心境。奇跡就自動發生了。
SHOJU說:「我不必求助於這些東西,我不可能這樣做。當我在坐禪時,一群狼圍著我,舔我的鼻尖,嗅我的氣管,但因為我保持著正確的心境,我沒有被咬。」
生命的一個非常基本的法則是,如果你變得恐懼,你會給別人能量,讓你更恐懼。你內心的恐懼會在對方身上產生相反的想法。
每一個思想念頭都有負極和正極,就像電一樣。如果你有一個負極,在另一邊就會產生一個正極。這是自動的。如果你恐懼,對方會立刻就會感到一種慾望在他身上產生,壓迫你,折磨你。如果你不恐懼,對方的慾望就會消失,不僅對人如此,對狼也是如此。對動物也是如此。
如果你能保持正確的心境——也就是說:不動心,保持寂靜,衹是見證一切,見證一切正在發生的事情,不管發生什麼事,你身上不會產生任何想法——那麼你外圍邊緣的其他人就不會產生任何想法。
有一個古老的印度故事。
在印度教的天堂裡,有一棵樹叫「滿願樹(KALPAVRIKSHA)」,意思是能圓滿實現願望的樹。
一個旅行者意外地來到了那裡 他很累,就坐在樹下。他很餓,所以他想。「如果有人在這裡,我就會向他乞討食物。但是這裡好像沒有人。
當他頭腦中突然出現食物的念頭時,食物突然出現,他餓得不行,也懶得去想。他就吃了起來。然後他開始感到睏倦,他想。「如果這裡有一張床」,然後床就出現了。
但躺在床上,他心裡產生了一個念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在這裡沒有看到任何人。食物來了,床也來了——也許有幽靈在對我做事情呢!」。突然,幽靈就出現了...。
然後他就恐懼害怕了,他想:「現在他們要殺我了!」他們就將他殺了!在生命中的法則也是一樣:如果你想到幽靈,他們一定會出現。想一想,你就會看到。如果你想到敵人,你就會創造他,如果你想到朋友,他們就會出現。如果你愛,愛就會出現在你身邊,如果你恨,恨就會出現。
無論你去想什麼,都是被某種法則所實現。如果你什麼都不想,那就什麼也不會發生。
師父就這樣坐在墓地裡。狼群來了,但發現沒有人在那裡,它們嗅了嗅。它們一定是想嗅一嗅,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在思想。它們圍著他轉了一圈。它們觀察著。但那裡沒有人,衹有空無。空無該怎麼處理?
這種空無,這種寂靜,這種極樂,是無法摧毀的。連狼都沒那麼壞。它們感受到了這種空無的神聖,於是就自動消失了。
村民們欣喜若狂,請他描述他所做的密法儀式。
SHOJU說:「我不必求助於這些東西,我不可能這樣做。當我在坐禪時...」
這則軼事是一個比喻。如果你靜靜地坐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你靜靜地活著,作為一個空無而活著,這個世界就會變成一個天堂。狼群就會消失。沒有必要做任何其他的事情。衹要你的意識覺知處於正確的狀態,一切就都完成了。
有兩個法則。一個法則是頭腦的。有了頭腦的法則,你不斷在你外圍邊緣製造地獄,朋友變成敵人,愛人變成敵人,花朵變成荊棘。生活變成了一種負擔。一個人衹是在忍受生命。有了頭腦法則,無論你住在哪裡,你都生活在地獄裡。如果你從頭腦中滑出,你就已經滑出了那個法則,突然間你活在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裡。那個不同的世界就是涅槃。那個不同的世界就是上帝。
然後什麼都不用「做」,一切就開始自動發生。所以讓我這樣說吧:如果你「做」,你會活在自我中,狼群就會包圍你,你會不斷地陷入困境中。如果你放下了自我,如果你放下了做一個造作者的想法,如果你衹是放鬆地投入到生命中去,處於一種放任自流的狀態,你又回到了上帝的世界,回到了伊甸園——亞當已經回到家了。然後事情就發生了。
基督教的故事說,亞當在伊甸園裡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一切都可以得到。但後來他從恩典中墮落,他被驅逐了出來。他變得有知識,他變成了一個自我主義者,從那時起,人類就開始受苦了。
每個人都必須再次回到伊甸園。門不是關著的。「叩門,就給你們開門;尋找,就尋見;祈求,就必給你。」但人必須回頭。這條道路是從有為走向無為,從自我走向無我,從頭腦思想走向無念。無念是靜心的全部。那個不同的世界就是涅槃。那個不同的世界就是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