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是這個!論禪宗故事

AH,THIS!

江夏堂譯

第二章:自由之路

一九八零年一月四日上午在佛堂

  第一個問題

  OSHO,請回答在「我是誰」這個問題上,「我」是什麼意思?它是否意味著生命的本質?

  HERMANN SANDER,「我是誰?」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問題,因為它沒有答案,它是無法回答的。這是一個裝置,不是一個問題。它是作為一個咒語使用的。當你不停地問自己,「我是誰?我是誰?」你不是在等答案。你的頭腦會提供許多答案,所有這些答案都必須被拒絕。你的頭腦會說:「你是生命的本質。你是永恆的靈魂。你是神聖的。」等等。所有這些答案都必須被拒絕:NETI NETI——你必須不斷說:「既不是這個也不是那個。」

  當你否定了頭腦所能提供和設計的所有可能的答案,當問題仍然絕對無法回答時,奇跡就會發生:突然間,問題也消失了。當所有的答案都被拒絕後,這個問題沒有了支撐物,沒有了內在的支撐,就再也無法立足。它只是倒下,它只是崩潰,它只是消失。當問題也消失了,那麼你就如實知見到了。但這種如實知見不是答案:它是一種存在的經歷體驗。關於它,什麼都不能說,否則無論說什麼都是錯誤的。對它說什麼都是在偽造它。它是終極的神秘,無法表達,無法定義。任何語言文字都不足以描述它。即使是「生命的本質」這句話也是不夠的,即使是「上帝」也是不夠的。沒有任何東西足以表達它,它的本質是無法表達的。

  但你如實知見到。你確切地知見到種子是如何生長——不像教授知道關於化學、物理、地理或歷史的知識,而是像蓓蕾如實知見如何在清晨的陽光下綻放。也不像牧師知道關於上帝的知識,他總是兜來兜去,繞來繞去。

  知識總是在兜來兜去:如實知見是一種直接的滲透。但當你直接滲透到存在的那一刻,你就作為一個獨立的實體而消失了。你已經不再存在了。當知者不存在時,知即存在。而「知」不再是「關於」某件事——你就是那個「知」的本身。

  所以我不能說,SANDER,在「我是誰」這個問題上,「我」是什麼意思?什麼都沒有!它只是一個引導你進入那未知世界的裝置,引導你進入不可知的世界,引導你進入頭腦所無法獲得的東西。這是一把劍,可以斬斷頭腦的根,所以只剩下無念的寂靜。在那寂靜中,沒有問題,沒有答案,沒有知者,沒有所知的,只有知,只有體驗。

  這就是為什麼神秘主義者們顯得如此難以表達出來的原因。他們中的許多人出於這樣的認識而保持沉默:無論你說些什麼,都會出錯,你一說,就會出錯。那些說了話的人,都是有條件的:「不要執著於我們的話。」

  老子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你一說起它,你就已經弄虛作假了,你就背叛了它。就是這樣一種親密的認識,無法交流。

  「我是誰?」它的功能就像一把劍,可以斬斷頭腦所能掌控的所有答案。禪者會說這是一個公案,就像其他的公案一樣。有許多公案,著名的公案。

  其中一個公案是:「找出你的本來面目。」弟子問師父:「什麼是本來面目?」師父說:「你父母生你前的面目。」

  然後你就開始努力靜心冥想:「我的本來面目是什麼?」自然,你要否定你所有的面目。許多面孔會開始浮現:童年的面孔、年輕時的面孔、中年時的面孔、老年時的面孔、健康時的面孔、病痛時的面孔,所有各種各樣的面孔都會排成一隊,它們會從你眼前經過,聲稱:「我就是你的本來面目」。而你必須不斷地拒絕放下。

  當所有的面孔都被放下,只剩下一片空無的時候,你就找到了本來面目。那空無就是本來面目。零就是終極體驗。空無——或者更準確的說是「無」——就是你的本來面目。

  或者另一個著名的公案是:「單手拍掌的聲音。」師父對弟子說:「你去參悟單手拍掌的聲音。」現在這是明顯的荒謬:單手不能拍掌,不拍掌就沒有聲音。師父很清楚,弟子也很清楚。但當師父說:「你去靜心參悟吧。」弟子就得照實去做。

  他開始努力傾聽單手拍掌聲。他腦海中浮現出許多聲音:鳥兒歌唱,流水聲……。他立刻沖向師父,說:「我聽見了!流水的聲音——那不是單手拍掌的聲音嗎?」

  師父狠狠地打了他的頭說:「你這個愚癡者!回去,再靜心參悟!」門前,他有點擔心,也有點恐懼,但也許這就是答案……。

  甚至在他還沒說一句話,師父就打了他!他非常困惑,他說:「這太過分了!我連一句話都沒說,怎麼會錯呢?你為什麼打我?」

  師父說:「這不是你說了什麼的問題。你得到了一個答案——這足以證明你是錯誤的。當你真的找到它的時候,你就不會來了,沒有必要了。有時幾年過去了,總有一天它發生了,卻沒有答案。」

  首先,門徒很清楚這沒有答案,但這只是一個知識份子的認識。現在他從內在深處如實知見到:「沒有答案!」當所有的答案都蒸發了。而所有答案都蒸發了的絕對標誌只有一個:那就是問題也蒸發了。現在他靜靜地坐著,什麼也不做,甚至連靜心都不需要了。他已經忘記了這個問題:「單手拍掌聲是什麼?」它已經不存在了。它是純粹的寂靜。

  而在師父和弟子之間,存在著一些內在的感應。現在師父朝著弟子沖過去。他敲門。他抱住弟子說:「事情發生了嗎?就是這樣!沒有答案,沒有問題:就是這樣。啊,就是這個!」

  第二個問題

  OSHO,我覺得生活很無聊。我該怎麼做?

  BRIJ MOHAN,就像現在這樣,你已經做得夠多了。所以你才讓生活變得很無聊——有些成就!生活是一種狂喜的舞蹈,而你卻將它變成了無聊。你創造了奇跡!你還想做什麼?你無法做比這更大的事。生活和無聊?你一定有很強的能力來忽視生活。就在前幾天我告訴過你無知意味著忽視的能力。你一定忽視了那些鳥,那些樹,那些花,那些人。否則,生活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絕對的美麗,以至於當你能如實觀照到它的本來面目,你就永遠不會停止笑。你會不斷咯咯笑——至少在內在深處。

  生活不無聊,但頭腦卻很無聊。我們創造了這樣一個頭腦,一個如此強大的頭腦,就像一堵圍繞著我們自己的長城,它不允許生活進入我們的身體。它使我們與生活脫節。我們變得孤立,封閉,沒有窗戶。生活在監獄的高牆之後,你看不到晨曦,看不到飛翔的鳥兒,看不到滿天繁星的夜空。當然,你會開始覺得生活很無聊。你的結論是錯誤的。你身處一個錯誤的空間,你生活在一個錯誤的環境中。一定是個有宗教信仰的人,BRIJ MOHAN,因為要使生活變得無聊,就必須要有宗教信仰,一個人必須非常有學問。你必須瞭解基督教,印度教,伊斯蘭教。人們必須從《吠陀經》、《古蘭經》和《聖經》中學到許多東西。你一定見多識廣,知識淵博的人,在自己週邊邊緣製造了一堵厚厚的文字之牆——徒勞無益的文字,空洞的文字——使他無法如實觀照到生活。

  知識是生活的障礙。

  放下你的知識!然後用空無的眼睛去如實觀照……生活是一個不斷的驚喜。我說的不是什麼神聖的生活,平凡的生活是如此的不平凡。在細小的事件中,你會發現上帝的存在——一個孩子咯咯笑,一條狗在吠叫,一隻孔雀在跳舞。但如果你的眼睛被知識覆蓋,你就無法如實觀照到。世界上最貧窮的人是生活在被知識所覆蓋的人。最貧窮的是那些通過頭腦而活著的人。最富有的人,是打開了無念之窗,以無念之心對待生活的人。

  BRIJ MOHAN,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經歷,你並不是僅有的那一個人。事實上,大多數人都會同意你的觀點。他們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任何驚喜。而生活每時每刻都有驚喜和意外,因為生活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它在不斷地無常變化,而且會出現這樣不可預知的轉折。你怎麼能不被它的奇妙所影響呢?保持不受影響的唯一方法就是執著於你的過去,執著於你的經驗,執著於你的知識,執著於你的記憶,執著於你的頭腦。那麼你就無法如實觀照到那是什麼,你將不斷錯過了當下。

  錯過了當下,你就會活在無聊中。安住於當下,你會驚訝地發現,根本沒有無聊。先像個孩子一樣四處看看。再次成為一個孩子!這就是靜心的目的。這就是靜心的意義:再次成為一個孩子——復活新生,再次變得純真,變得不知。這就是我們前幾天所說的。羅漢桂琛禪師說:「不知最親切。」

  是的,你一定是對生活非常疏遠,所以才會感到無聊。你已經忘記了親切,直接的關係,你不再是橋樑。知識就像是一堵牆。

  純真是一座橋樑。

  重新開始像個孩子。去海邊,又開始收集貝殼。

  看到一個孩子在收集貝殼,就好像他發現了一個鑽石礦。他太激動了!看到一個孩子在建沙堡,他是那麼的專注,全神貫注,好像沒有什麼比建沙堡更重要。看到一個孩子在追著蝴蝶跑……又變成了一個孩子。又開始追蝴蝶了。建沙堡,收集貝殼。不要活得好像你已經如實知見到了一樣。你什麼都不曾知見到!因為你所以為知道的一切都是「關於」這個和「關於」那個的知識罷了。一旦你如實知見到了真相,無聊就消失了。去如實知見是一種冒險,無聊是不可能存在的。有了知識,無聊當然會存在,有了如實知見,無聊就不可能存在。

  請允許我提醒你們:我不是在談論一些神聖的知識,一些深奧的知識,我只是在談論這個生活。只是用更清晰、更透明的眼光如實觀照四周,生活就會充滿歡樂!

  市區一家商店的櫥窗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購買美國貨。底部卻用小字印刷的是:日本製造。

  開始仔細如實觀照四周的情況。

  蘇區的一個德國人向員警報告說,他的鸚鵡不見了。員警問他,這只鸚鵡會不會說話。

  失主回答說:「是的,但它所表達的任何政治觀點都是它自己的。」

  七十九歲莫莉老太太,向醫生訴說腹部腫脹和痛苦。醫生對她進行了全面檢查,讓她做了一系列化驗,然後宣佈了結果。

  醫生說:「很明顯,夫人,你懷孕了。」

  莫莉驚呼道:「那是不可能的!哎呀,我七十九歲了,我丈夫雖然還在工作,但已經八十六歲了!」

  醫生堅持這一結果,於是這位年邁的准媽媽拿起辦公桌電話,撥通了丈夫的辦公室電話。當他接通時,莫莉喊道:「你這個老色鬼,你讓我懷孕了!」

  老人顫抖著說:「拜託,你是誰,從哪打電話來的?」

  第三個問題

  OSHO,我知道你希望我們都能擺脫我們的自我和頭腦。對我來說,我知道這是非常必要的,但對我們這些即將返回西方的人來說,完全沒有頭腦或自我,難道不會讓生活變得更加困難嗎?

  PREM JOYCE,當我說「放下自我,放下頭腦」時,我並不是說你不能再用你的頭腦。事實上,當你不執著於你的頭腦時,你可以用一種更好、更有效的方式來使用它,因為與執著有關的能量現在也變得可用了。當你沒有持續的在頭腦中,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頭腦中,頭腦也會得到一點時間來休息。

  你知道嗎?——即使是金屬也需要休息,即使是金屬也會累。那麼,對於這種微妙的頭腦機制該怎麼說呢?它是世界上最微妙的機制。在這麼小的頭腦中,你攜帶著一台如此複雜的生物電腦,人類製造的電腦還沒有任何一台能夠與之匹敵。科學家們說,一個人的頭腦可以容納世界上所有的圖書館的資訊足足有餘,甚至還會有剩餘的足夠空間容納更多的圖書館資訊。而你卻在不斷地使用它——無用的、不必要的!你已經忘記了該如何將它放下。七十年、八十年來,它一直處於開機狀態,工作著,工作著,勞累著。這就是人們為什麼會失去智慧的原因: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太勞累了。如果頭腦能有一點休息,如果你能每天讓頭腦獨處幾個小時,如果偶爾你能給頭腦放個假,它就會煥發活力,它就會變得更理智、更有效率、更有技巧。

  所以我不是說你不能利用你的頭腦,而是不要被頭腦所利用。

  現在頭腦是主人,而你只是個奴僕。

  靜心使你成為主人,而頭腦成為奴僕。請記住:當頭腦作為主人是危險的,因為,它畢竟是一台機器,但是作為奴僕的頭腦是非常重要的,非常有用。機器的功能應該是機器,而不是主人。我們的優先次序都是顛倒的——你的意識覺知才應該是主人。

  所以無論何時你想使用它,在東方還是在西方——當然你在市場上絕對需要它——就用它!但當你不需要它的時候,當你在家裡游泳池邊或花園裡休息時,就沒有必要了。將它放在一邊。忘掉這一切!僅此而已。

  自我也是如此。不要認同它,僅此而已。記住,你是整體的一部分,你不能與它分開。但這並不意味著,如果有人從你的房子裡偷東西,你只要眼睜睜地看著就行了——因為你是整體的一部分,而他也是整體的一部分,那又有什麼錯呢?有人從你的口袋裡偷錢,所以沒有問題——對方的手和他的手一樣都是你的!我不是這麼說的。

  記住你是整體的一部分,這樣你才能放鬆,融合,偶爾你會全然沉浸在整體之中。而這將給你帶來新的生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整體資源將對你可用。你會從中煥然一新,你會從中復活新生,再次像個孩子一樣,充滿喜悅、探究、冒險、狂喜。

  不要認同自我,儘管,就世界而言,你必須以自我的身份發揮作用——那只是實用主義上的考量!你必須用「我」這個詞——用「我」這個詞,但要記住它只是一個詞。它有一定的效用,沒有它在生活將變得不可能。如果你完全停止使用「我」這個詞,生活將變得不可能。我們知道名字只是實用性的,沒有人天生就有名字。但我不是說將名字丟掉,將護照扔進河裡。那你就有麻煩了!你需要一個名字,這是必須的,因為你和這麼多人生活在一起。

  如果你是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那當然就不需要帶護照了。如果你是一個人……。比如說,如果第三次世界大戰發生了,只剩下JOYCE你一個人,那麼就不需要帶護照了,你可以將護照扔到任何地方。那就不需要有什麼名字了。即使你有一個名字,也沒有用——沒有人會叫你。然後,甚至沒有必要使用「我」這個詞,因為當使用「我」這個詞時是需要一個「你」,沒有「你」,「我」就沒有意義。它只有在有其他人的語境中才有意義。所以不要誤解我的意思。使用你的自我,但要像使用你的鞋子、你的雨傘和你的衣服一樣使用它。當下雨的時候,使用雨傘,但無需不斷不必要地拿著它。也不要帶著雨傘去睡覺,不要害怕在夢中會下雨……。雨傘有用處,所以在需要它的時候就用它,但不要對傘產生認同感,以至於放不下它。使用鞋子,使用衣服,使用名字——它們都是實用的工具,但這些不是真相。

  在這個世界上,當有這麼多人的時候,我們需要一些標籤,一些符號,只是為了標識,只是為了更好確認出誰是誰。

  你問我:我知道你希望我們都能擺脫我們的自我和頭腦……。

  我不是說要「擺脫」,我只是說要成為你頭腦的主人。我並不是告訴你要沒有頭腦思想無念,我只是說:不要只是做一個有頭腦的人——你們遠遠不止。要有意識覺知!然後頭腦思想就變成了一件小事。你可以在需要的時候使用它,不需要的時候你就可以將它放下。

  當我在和你說話的時候。頭腦必須被利用,沒有別的辦法。但當我進入我的房間時,我就不會不斷使用它了——沒有意義。那麼我只是靜默。與你在一起,我必須使用語言,文字,但當我與自己在一起時,就不需要任何語言,文字。當我安住在自己身上,不再有溝通的問題,語言文字就消失了。那麼,就會有一種完全不同的意識覺知。

  現在,我的意識覺知在頭腦中流動,用頭腦的機制接近你。我可以用手去接觸你,但我不是手。而當我用手觸及你的時候,手只是一種工具手段,還有一些別的東西在通過手觸及於你。身體必須被使用,頭腦必須被使用,自我,語言,以及各種各樣的東西都必須被使用。而你被允許使用它們,只有一個條件:保持主人的身份。

  第四個問題

  OSHO,有一天你回答了我關於愛三個女人的問題。此後發生了一些事情。首先,我錯過了你,因為我沒有參加那場討論,而是在被選中的人的懷抱中,後來發現這原來是一個糟糕的選擇,因為她在意識到自己被選中後,直接轉身跑到了別人的懷抱中去了。然而,儘管如此,這個小公社現在已經發展到了五個女人。一個女人是地獄,何況是五個女人,該怎麼說呢?但我從我的朋友那裡得到了一些建議。例如,HAMID建議我變成同性戀,並邀請我和他約會。VIVEK建議我等到有七個女人的時候再說。但求你了,OSHO,在我消失在第七層地獄之前,我已經暴瘦了三公斤了。你提出要買下我的股份。我們現在不能談談生意嗎?我是認真的!

  PREM ADITYA,一個牧師正在聽一個年輕人懺悔他的罪行。中途他打斷了那個年輕人:「等一下,年輕人,你不是在懺悔——你是在吹牛。」

  現在你開始吹牛了!我很清楚……

  為我跟你的三個女人也有聯繫。我也是認真的!你沒有五個——你甚至已經失去了三個。而今天你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沒有人願意和你在一起!HAMID很慷慨……。但是,請記住,他是個伊朗人!

  有一天,當徵兵還在生效的時候,格拉斯科斯收到了他的入伍通知。他向他的徵兵委員會報到,承認自己是個同性戀者。徵兵委員會中的一員說道:「同性戀者,嗯?你認為你能殺死一個人嗎?」

  格拉斯科斯咯咯地笑著說:「哦,是的,但這要花我好長時間!」

  讓我告訴你,在你殺死伊朗人之前,伊朗人會先殺了你!所以要避開HAMID……他很慷慨,但要避開他!他也無聊了女人,他剛剛和DIVYA分居了,所以他一定感到孤獨了。

  VIVEK的建議非常深奧。她漸漸變得有點深奧了。作為主要的媒介,她有許多深奧的媒介潛藏在她裡面,所以她正在學習一些神秘的數字。七真的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數字!

  你的猜測是正確的:七個女人會將你帶到第七層地獄。而那是最後一個,也就是穀底,你不可能跌破穀底的。VIVEK一定是這樣建議的,所以一旦你跌到了穀底,你就會開始向上回升,因為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你說你暴瘦了三公斤。你的稱重機運轉得不夠好——你一定減了更多!很奇怪為什麼女人被稱為弱者——她們不是。男人才是弱者。

  丹尼發現他的妻子和另一個男人有外遇,於是他去找這個男人的妻子,告訴了她這件事。

  她說:「我知道我們要做什麼了,讓我們向他們復仇吧。」於是他們去了一家汽車旅館報復他們。

  她說:「讓我們有更多的復仇,」他們一直在復仇,復仇……。

  最後丹尼說:「復仇夠了——我已經沒有難受的感覺了。」

  小心一點——這只是個開始!

  一對夫婦在蜜月的第一晚醒來後。她坐在床上,看著赤身裸體躺在她身邊的丈夫,驚訝地說道:「親愛的,我們是不是一晚上就將它用完了?」

  PREM ADITYA,幾乎每個新來的男性門徒弟子都會在一開始發生這種情況:在這裡發現這麼多女人,他就會發瘋。但在幾個周內,他就恢復了心智健全,然後一個完全相反的過程開始了。首先,他追逐女人,幾個周後,女人開始追逐男人,他們開始逃跑。

  許多女門徒向我報告說:「男性門徒弟子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似乎對女人不太感興趣。他們不接近女人,他們回避她們。他們不主動出擊,而是逃跑——當他們看到一個女人在追他們時,他們就逃跑了。」

  在平常的世界裡,男人有許多可以想像和幻想的東西,因為社會不允許你和女人有許多關係——只允許一個女人。你會累,你會無聊,你的頭腦就開始四處遊蕩。所有不屬於你的女人看起來都非常漂亮,令人驚豔——因為她們不在你身邊。你的頭腦開始幻想,你的頭腦進入想像之旅。

  這裡的情況完全不同。這個公社現在的生活在引領著未來。它遲早會在全世界發生。這個公社預示著一種新的意識,一種植根于自由的意識。截止到現在為止,你們一直生活在深深的奴役中,心理上的奴役。

  當你獲得自由的時候,一開始你會瘋狂地沖進它。你開始做你一直想做但又不被允許做的事情。然後很快,事情就解決了。你會意識到所有女人都是一樣的,就像所有男人都一樣的。也許有些許差別,但它們只是週邊表層上的。有人有黑髮,有人有金髮,有人有藍眼睛,有人有黑眼睛——只是週邊表層上的差別。

  但是,當你越來越瞭解更多的人,當你與許多人發生關係時,有一件事對你而言是絕對清楚的:所有的男人都是相似的——幾乎是一樣的——所有的女人也是一樣的。然後開始安定下來。然後你開始和一個女人、一個男人在更親密的關係中安定下來。

  在外面的世界裡,這種親密無間的關係是不可能的,因為你的心裡始終是會去想,你的女人,你的男人,無法具有別人所具有的東西。也沒有辦法找出真相。在這裡,辦法是有的,你可以找出真相。而一旦知道了真相,你就開始和一個人和解。而這個和解是不強制執行的,這不是一個法律安排。如果你們分開,你們不會受到懲罰,沒有人會阻止你們分開。

  但是,現在你開始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旅程,一種親密的全新的朝聖之旅,一個不強加於人的親密關係。現在你看到你越想深入瞭解對方,就越需要時間,需要耐心,需要許多種因緣情況。而身體的滲透就是性,這是很膚淺的東西。心理上的滲透就是愛,這是更深刻的,更重要的,更美好的,更人性化的。第一種是動物的,第二種是人類的。還有第三種滲透:當兩種意識覺知相遇,融合,融為一體。我稱之為祈禱。

  PREM ADITYA,走向祈禱,因為只有祈禱才能給你真正的滿足。只有祈禱才能使你意識覺知到對方那神聖的,對方的虔誠。當你如實觀照到對方那神聖的,當你如實觀照到你心愛的人那神聖的,你才會意識覺知到自己那神聖的。

  愛是一面鏡子。一段真正的關係是一面鏡子,在這面鏡子裡,兩個愛人如實觀照到了對方的本來面目,認出了上帝。這是一條通往上帝的道路。

  第五個問題

  OSHO,我是英國人,我的朋友也是!還有希望嗎?

  VIVEK,沒有人天生就是英國人。這是一種疾病,是後來發生的。是我們習得了它,它不是天生的。就像沒有人天生是德國人或印度人一樣。這些都是在我們出生後強加給我們的形式。這些都是奴役你的心理,你的存在的社會方式。每個社會都規定一定的形式、規則、規章。每個社會都會給你一個形狀,一個形式,一個面孔,一個門面。

  沒有人是英國人,沒有人是德國人,也沒有人是印度人。因此,這些形式可以被丟棄,人們可以從這些形式中擺脫出來。

  唯一需要的就是意識覺知。我們是如此地沒有意識覺知,以至於我們與這個形式融為一體,認同它。我們開始認為我們就是它。這就是這種疾病成為一種永久現象的地方,它變成了慢性病。否則,一個人可以輕易地從英國人、印度教徒、伊斯蘭教徒或共產主義者的身上擺脫出來,就像蛇從舊皮上擺脫出來一樣,永不回頭一樣容易。

  第二:不是所有英國人都是英國人,不是所有德國人都是德國人,也不是所有印度人都是印度人。你可以在這裡找到一些印度人——我的門徒弟子或我的准新門徒弟子,他們不是印度人。他們從印度人監獄擺脫出來了。現在,這裡有那麼多德國人,當我不斷針對德國人講笑話時,他們笑得和你一樣輕鬆。他們不覺得受傷。

  當我說一些反對英國人的話時,英國人是最快樂的。他們很快樂,因為他們一定嫉妒德國人!我一直在棒喝德國人!我對HARIDAS,GOVINDDAS,,等人有一定的好感——我不斷棒喝他們!而英國人一定覺得有點失落,落後於人!

  我的門徒弟子不屬於任何種族,不屬於任何國家,不屬於任何宗教。這就是我的門徒弟子所要做的:走出各種各樣的監獄,成為簡單的人,宣告一個人自己的普遍性,宣稱「整個地球屬於我們。」

  隨著門徒弟子慢慢成長為數百萬人,我們將製造麻煩。當我有了足夠多的門徒弟子後,我會告訴你們:「現在你們可以燒掉你們的護照,自由地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因為行動自由是與生俱來的權利。」這是非常醜陋的,你們不能輕易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他們製造了這麼多障礙。當你通過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的邊界時,你馬上意識到你曾經在一個監獄裡,你正在進入另一個監獄。監獄很大,所以當你在裡面的時候,你並不容易察覺到監獄的存在。

  沒有離開過印度的人不會察覺到自己生活在一個大監獄裡,但是當你離開印度的時候,你就會知道這有多難:你會被折磨幾個小時,你要填寫多少份檔,你要做多少事情才能入境。那麼你就會察覺到,這就是一座監獄。而你在另一個國家也要做同樣的事情。這些國家都是巨大的監獄。

  希望是當有數以百萬計的門徒弟子後,我們已經在世界上創造了足夠的橙色能量時,我們將打破所有這些障礙。

  但要永遠記住:不是所有的德國人都是德國人,不是所有的英國人都是英國人,也不是所有的印度人都是印度人。這是唯一的希望。有一些人被關在監獄裡,但這並不是其中的一部分——他們出生在印度只是一個意外,他們出生在英國是一個意外,否則他們就是自由的靈魂。它們是人類的真正希望,是未來的真正希望。

  一位英國運動員因事出國,未經通知就回家了。當他和他的管家穿過走廊時,他向臥室裡望去,發現他的妻子正在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性行為。

  「馬上將我的步槍拿來!」他指示他的管家。

  幾分鐘後,他的步槍就被送到了他面前。他舉起它並瞄準目標,他被管家拍了拍肩膀,管家低聲說:「如果我可以這樣說,先生,請記住你是一個真正的運動員。讓他站起來!」

  現在這個管家不是英國人,一點也不是!——更有幽默感。

  兩個英國人在深夜參加完一個撲克聚會回家。其中一個說:「我參加完這樣的聚會很晚才回家,我始終是恐懼的。我在離家半條街的地方就關掉汽車的引擎,推著車進車庫。我脫掉鞋子,溜進屋裡。我盡可能地保持安靜,但總是在我安頓好要上床睡覺的時候,我的妻子就會坐起來,開始罵我。」

  另一個男人說:「你只是用錯了技術。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任何麻煩。我一路沖進車庫,砰地關上門,跺著腳進了房子,大吵大鬧。然後我上樓去臥室,拍拍妻子說‘寶貝,怎麼樣?’她一直是假裝睡著了。」

  第六個問題

  OSHO,沒有激情,沒有嫉妒,還有那麼多的愛。這種痛苦真的結束了嗎?

  PREM TURIYA,這是需要記住的最基本的事情之一,你必須時刻意識覺知到:你不能想當然地認為苦難已經結束了。如果你想當然地認為痛苦已經結束了,那麼痛苦就會在後門回來。你必須時刻保持警覺和正知。

  是的,此刻沒有嫉妒,沒有激情,卻有那麼多的愛——自然。當沒有激情和嫉妒時,所有的能量都會轉移到愛的方向。同樣的能量會變成激情,也會變成嫉妒。當沒有嫉妒,沒有激情,所有的能量都可以讓愛之花綻放。但不要想當然。不要以為痛苦就已經永遠結束了。

  生命是一個不斷無常變化的過程,你必須時刻保持正知,否則你很容易就會回到舊模式中。舊的模式已經持續了這麼久,它們已經根深蒂固地融入了你的血液,你的骨頭,你的骨髓中,以至於一瞬間的閃失,你就會又回到舊模式中。你必須不斷保持覺知。一些美好的事情正在發生……更多的事情將會發生。人們永遠不知道還有多少可能。我們永遠不會意識到我們的潛能,除非它成為現實。你如實知見到了一個美麗的空間,沒有嫉妒的愛。激情是一種狂熱,它消耗許多能量。狂熱自然耗散掉了能量,而激情就是一種狂熱。當激情消失時,慈悲就會產生。慈悲是很涼爽的。激情是火熱的,它燃燒著你。慈悲是很涼爽的——記住,不是冷漠。仇恨是冰冷的,欲望是火熱的。在這兩者之間正好是中道,既不熱也不冷。那麼你就處於一種涼爽溫暖的狀態。這看起來很矛盾——涼爽的溫暖。它不熱,但很溫暖,不冷,但它是涼的。

  真正的愛之花只有在溫暖涼爽的環境氛圍中才會綻放。溫暖涼爽才是愛之蓮花綻放的合適環境。

  但不要想當然。永遠不要想當然!每一刻你都要一次又一次地征服它。生活是一種不斷的征服。並不是說一旦一切都解決了,然後你就可以睡著,保持無意識,就不必擔心了。但不要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永遠不要將任何事情當成理所當然!每時每刻你都要一次次地征服它。人生就是一個不斷征服的過程。並不是說一勞永逸地解決了,然後你就可以高枕無憂睡著了,保持昏迷了,就沒有煩惱了。

  你又會回到舊有的狀態中。

  PREM TURIYA,我很快樂——我一直在看著你。你看起來既溫暖又涼爽。這是一個永無止境的過程。要警覺,要正知。不要破壞你身上生長的這朵美麗的花。

  當你擁有一些珍貴的東西時,你必須更加正知。當你沒有什麼可失去的時候,你可以無意識,你可以睡著,沒有問題。但是,當你有東西要失去時——而這是一件珍貴的東西時——要更加清醒,更加正知。你已經發現了一個寶藏。

  第七個問題

  OSHO,什麼是智慧?

  GOVINDO,首先,要清楚地知道知識不是智慧。成為知識份子是虛假的,它是一種偽裝的智慧。它不是真的,因為它不是你的,它是借來的。智慧是內在意識的成長。它與知識無關,而與靜心有關。

  一個智慧的人不會從他過去的經驗中發揮作用,他在現在發揮作用。他不做出反應,而是做出回應。因此,他始終是不可預測的,人們永遠無法確定他將會做什麼。

  一個天主教徒、一個新教徒和一個猶太教徒在和一個朋友聊天,朋友說醫生告訴他僅剩六個月的生命。

  「如果你的醫生給你六個月的生存時間,你會怎麼做呢?」他問天主教徒。

  天主教徒說:「啊!我會將我所有的財產都獻給教會,每個周天領聖餐,定期念我的萬福瑪利亞。」

  「那你呢?」他轉頭問新教徒朋友。

  「我會賣掉所有東西,去環遊世界,玩得很快樂!」

  「那你呢?」他轉頭問猶太教徒說。

  「我?我會去看別的醫生。」

  這就是智慧!

  珍妮特,一個高級秘書,大搖大擺走進老闆的辦公室,她宣佈道:「我有好消息和壞消息。」

  她的老闆說:「請不要開玩笑,不是在季度報告日。只要告訴我好消息就可以了。」

  秘書說:「好吧,好消息是,你沒有不育。」

  這就是智慧!

  一個憤怒的丈夫發現他的妻子和另一個男人在床上。

  他大叫道:「這是什麼意思?這個傢伙是誰?」

  「這似乎是個好問題,」妻子於是將情夫翻過身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就是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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