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Sudden Clash of Thunder
一九七六年八月十八日上午在佛堂
江夏堂譯
第八章:無選擇就是快樂
第一個問題:
您說:「只有慈悲才有治療作用。」您能評論一下「慈悲」這個詞嗎?對自己的慈悲,對他人的慈悲?
是的,只有慈悲才是有治療作用的——因為人的所有病都是因為缺乏愛。人的所有錯誤都與愛有關。他沒有能力去愛,或者他不能接受愛。他無法分享他的存在。這就是痛苦。在內在創造了各式各樣的創傷。
內在的這些創傷會以多種方式浮現出來:它們可以成為身體上的疾病,可以成為精神上的疾病——但在內在深處,人因缺乏愛而痛苦。正如身體需要食物一樣,靈魂也需要愛。身體沒有食物就無法生存,靈魂沒有愛就無法生存。事實上,沒有愛,靈魂就永遠不會誕生——它的生存是毫無疑問的。
你只是認為你有靈魂,你相信你有靈魂是因為你害怕死亡。但除非你愛過,否則你就不會知道。只有在愛中,人們才會覺得自己不僅僅是身體,不僅僅是頭腦思想。
這就是為什麼我說慈悲是具有治療性的。什麼是慈悲?慈悲是最純粹的愛。性是愛的最低形式,慈悲是愛的最高形式。在性中,接觸的事實上
是身體上的,在慈悲中,接觸的事實上
是精神上的。在愛中,慈悲和性是混合的,肉體和精神都是混合的。
愛是介於性和慈悲之間。
你也可以稱之慈悲為祈禱。你也可以稱之慈悲為靜心。能量的最高形式是慈悲。「慈悲(COMPASSION)」這個詞很美:它有一半是‘激情(PASSION)'——不知何故,激情變得如此精緻,以至於它不再像激情。它已經變成了慈悲。
在性愛中,你利用對方,你將對方變成一種手段,你將對方變成一種東西。這就是為什麼在性關係中,你會感到內疚。這種罪惡感與宗教教義無關,這種罪惡感比宗教教義更深。在這樣的性關係中,你會感到內疚。你感到內疚是因為你將一個人貶低為一樣東西,貶低為一件可以使用和扔掉的物品。
這就是為什麼在性生活中,你也會感覺到一種束縛——你也會被淪為一種東西。當你被淪為是一樣東西的時候,你的自由就消失了,因為你的自由只存在於你是一個人的時候。你越是一個人,就越是自由,你越是一樣東西,就越是不自由。
你房間裡的傢俱不是自由的。如果你將房間鎖起來,多年後你再來,傢俱會在同一個地方,以同樣的方式,它不會以新的方式安排自己。它沒有自由。但如果你將一個人留在房間裡,你不會發現他和以前是一樣的——甚至第二天也不會——甚至下一刻也不會。你不可能再找到同一個人了。
赫拉克利特說:你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你不可能再遇到同一個人。不可能兩次遇到同一個人——因為人是一條河流,不斷在流淌。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未來始終是開放的。
對於一樣東西來說,未來是封閉的。一塊石頭將一直是一塊石頭,將永遠是石頭。它沒有成長的潛力。它不能改變,不能進化。一個人永遠不會保持一成不變。可能會倒退,可能會前進,可能會進入地獄,也可能會進入天堂——但永遠不會保持一成不變。不斷前進,處於這樣或那樣的狀態。
當你與某人發生性關係時,你已經將他貶低為一樣東西。當你將他貶低成一樣東西時,你同時也將自己貶低成了一樣東西,因為這是一個相互妥協的結果,‘我允許你將我貶低成一樣東西,你也允許我將你貶低成一樣東西。我允許你利用我,你也允許我利用你。我們互相利用。我們都變成了東西'。
這就是為什麼……。觀察一對愛人:當他們還沒有安定下來的時候。浪漫還在,蜜月還沒有結束,你會看到兩個人的生命在跳動,隨時準備著爆發——準備爆發於未知。再去觀察一對夫妻,丈夫和妻子,你會看到兩個死去的東西,兩個墓地,並排在一起——幫助對方不斷進入死亡,逼迫對方不斷亡死。這就是婚姻的持續不斷的衝突。沒有人願意被淪為一樣東西!
性是「X」能量的最低形式。如果你是宗教人士,就稱它「上帝」,如果你是科學人士,就稱它「X」。這種能量「X」,可以變成愛。當它變成愛的時候,你就會開始尊重對方。是的,有時候你利用了對方,但是你會覺得很感謝對方。你從不對任何一樣東西說謝謝。當你愛上一個女人,你和她性行為時,你會說謝謝。當你和你妻子性行為時,你有沒有說過謝謝嗎?不,你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你妻子跟你說過謝謝你嗎?也許,許多年前,你還記得有一段時間,你們只是沒有安定下來,只是在嘗試、追求、勾引對方——也許。但一旦你安定下來,她有沒有對你說謝謝?你為她做了許多事,她也為你做了許多事,你們兩個都在為彼此對方而活——但感恩之心卻已經消失了。
在愛中,有感激,有深深的感恩之心。你如實知見到,對方不是一樣東西。你如實知見到對方有一個宏偉的、個性的、靈魂的、個體性的。在愛中,你給予對方全然的自由。當然,你給予和接受,這是一種給予和接受的關係——但尊重了對方。
在性愛中,它是一種沒有尊重的給予與收穫的關係。
在慈悲心中,你只是給予。在你的腦海中,沒有任何地方想得到任何回報的念頭——你只是分享。不是說什麼都沒發生!百萬倍的回報,但那只是順帶而來的,這只是一個自然的結果。沒有任何的貪戀。
在愛中,如果你付出了什麼,內在深處就會去期待它應該得到回報。如果沒有得到回報,你就會感到抱怨。你可能沒直接說出來,但從千百個方面可以推斷出你在抱怨,你覺得自己被欺騙了。愛似乎是一種微妙的交易。
在慈悲中,你只是單純的付出。在愛中,你感恩,因為對方給了你一些什麼。在慈悲中,你感恩,是因為對方從你身上拿走了一些什麼,你感恩,是因為對方沒有拒絕你。你曾帶著能量來付出,你曾帶著許多鮮花來分享,對方允許你,對方接受你。你很感激,因為對方接受了。
慈悲是愛的最高形式。許多東西回來了——我說是幾百萬倍——但這不是重點,你不渴望得到它。如果它不來,也沒有抱怨。如果它來了,你只是感到驚訝!如果它來了,那是不可思議的。如果它沒有來,那也沒問題——你從來沒有為了任何交易而把你的心交給過別人。你只是傾灑,因為你有。你有太多,如果你不傾灑出去,你會成為負擔。就像一朵充滿雨水的雲彩需要傾灑出去。下一次,當一朵雲在傾灑時,你會一直聽到,當雲彩傾灑,地球吸收了,你就會聽到雲對地球說「謝謝」。是地球幫助雲朵卸下了負擔。
當一朵花盛開時,它必須將它的芬芳分享給風。這是自然的!這不是討價還價,也不是生意——就是自然而然的!花兒充滿了芳香——怎麼辦?如果花兒將芬香留給自己,那麼花兒就會感到非常緊張,陷入深深的苦惱之中。生命最大的苦惱就是不能表達,不能交流,不能分享。最貧窮的人是沒有東西可以分享,或者有東西可以分享,但卻失去了如何分享的能力、藝術——那麼這個人就是貧窮的。
充滿性的人很貧窮。有愛心的人相對來說更富有。慈悲的人是最富有的——他處於世界的頂峰。他沒有禁錮,沒有限制。他只是簡單地給予,然後不斷走他的路。他甚至不等你說一聲謝謝。他以極大的愛分享他的能量。
這就是我所說的治療。
基督徒相信耶穌創造了許多奇跡。我看不到他創造了什麼奇跡。奇跡是他的慈悲心。如果有什麼事情發生,那也是不需要他做的。如果任何事情發生在存在的最高層面,它時有發生在沒有任何努力的無為狀態下發生的。他無為而為,許多人來到他身邊。他就像一個巨大的能量池——任何願意分享的人都會被分享到。
奇跡發生了!他很有治療力。他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治療師之一。佛陀,或大雄,或克裡希納——他們都是偉大的治療師,在不同的層次。是的,你在佛陀的生命中找不到任何治癒病人、治癒盲人、使死人復活的奇跡。你會感到驚訝:難道耶穌的慈悲比佛陀的慈悲更大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很多人沒有通過佛陀的能量被治癒?不,這不是一個多或少的問題。佛陀的慈悲在另一個層面上發揮作用。佛陀有不同類型的聽眾,佛陀周圍的人與耶穌周圍的人截然不同。
它時有發生——幾乎總是如此——我不斷觀察:不斷有人從西方來找我——他們從不詢問任何關於他們身體上的事情。他們不會來找我說:「我經常頭痛。OSHO,幫幫我,做點什麼!」或者,「我的眼睛很虛弱」,或者「我的注意力不好」,或者「我的記憶正在衰退」——不,從來沒有。但是印度人來的時候始終是帶著某種物質上的東西。他們胃不舒服已經很多年了——「OSHO,做點什麼吧!」
我幾乎始終是覺得:為什麼?印度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這些人來這裡只是為了一些身體上的問題?他們只有這些問題。一個貧窮的國家,一個非常貧窮的國家,沒有精神上的問題。一個富國有精神問題,一個窮國有身體問題。
佛陀在印度的時代是黃金時代。當時的印度正處於鼎盛時期。這個國家很富裕,非常富有,很富裕。整個世界都很窮,而印度非常富有。來找佛陀的人帶來了精神上的問題。是的,他們也帶來了創傷,但那是他們精神上的創傷。
耶穌行走於一個非常貧窮的國家,住在一個非常貧窮的國家。來見耶穌的人沒有精神靈性上的問題,因為要有精神靈性上的問題,就必須達到一定的生活水準。否則,你的問題將不斷處於較低水準。一個貧窮者就有這樣類似的問題。
就在前幾天,我的一個親戚在這裡。他在這裡呆了一個月,他在這裡靜心,做事。然後在最後一天,我希望他能問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他問了什麼?他問他的兒子身體不好。在這裡住了一個月,聽我講了一個月,這是他唯一想到的問題:他兒子過得不好。他是開計程車的,他買了這麼一輛車,每天都會出現一些這樣或那樣的故障——「OSHO,做點什麼吧!」
我不是汽車修理工!所以我告訴他,「將車賣了!」他說:「沒人會買的,所以做點什麼吧!」當人們貧窮時,他們的問題是世俗性的。當人們富有時,他們的問題就具有更高品質了。只有富裕的國家才有真正的精神靈性,貧窮的國家是不可能的。我並不是說窮人不可能——是的,窮人可以,例外也有——但一個貧窮的國家不可能。一個窮國,總體而言,優先考慮的是錢、藥、房、車……。這是自然的,合乎邏輯的!耶穌在一個非常貧窮的國家中活動。人們在尋求自己的生存解決方法。許多人得到了幫助——不是說耶穌在幫助——他們得到了幫助。耶穌一次又一次地說:「是你的信心救了你。」當你有信心的時候,慈悲心就能傾注到你身上。當你有信心的時候,你就會對慈悲保持敞開。佛陀創造了奇跡,但這些奇跡是無形的。大雄創造了奇跡,但這些奇跡是無形的。你無法看到它們——它們只能被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人所看到。
但慈悲心始終是有治療作用的,無論你的水準處於何種狀態,它都會説明你。慈悲是經過淨化了的愛——如此之多以至於你只是付出而不要求任何回報。佛陀曾對他的弟子說:「每次靜心止觀之後,要有慈悲心——立刻——因為當你靜心止觀時,愛就會增長,心就會變得充實。每次靜心止觀之後,對整個世界產生慈悲心,這樣你就可以分享你的愛,你將能量釋放到大氣中,而這種能量可以被他人使用。」我也想對你說:每次靜心之後,當你慶祝的時候,要有慈悲心。只是覺得你的能量應該去説明人們,以他們需要的任何方式。只要將它釋放出來!你會卸下負擔,你將感到非常放鬆,你將感到非常平靜和安靜,你所釋放的振動將會幫助到許多人。始終帶著慈悲心結束你的靜心。
而慈悲是無條件的。你不可能只對那些對你友好的人有慈悲,只對那些與你有關的人有慈悲。
這事發生在中國。當菩提達摩去中國的時候,有一個人來到他的面前。他說:「我遵循了你的教誨,我靜心止觀,然後對整個宇宙產生慈悲心。我靜心,然後我對整個宇宙感到慈悲——不僅對人,而且對動物,對岩石和河流也感到慈悲。但有一個問題:我不能對我的鄰居產生慈悲心。不——這是不可能的!所以,請你告訴我:我可以將我的鄰居排除在我的慈悲心之外嗎?我包括整個存在,已知的、未知的,但我能排除我的鄰居嗎?——因為這非常困難,不可能。我不能對他產生慈悲之心。」
菩提達摩說:「那就忘掉靜心吧,因為如果慈悲排斥了任何人,那麼它就不復存在了。」
慈悲是包容一切的,本質上是包容一切的。所以,如果你不能對你的鄰居產生慈悲心,那麼就忘掉所有關於靜心的事情——因為它與某個特定的人無關。它與你的內在狀態有關。要有慈悲心!無條件地、不定向地、不加簡擇地。然後你就會成為這個痛苦世界的一股治癒力量。
耶穌一次又一次地說:「愛你的鄰舍如同愛你自己一樣」。他還說:「愛你的敵人就像愛你自己。」如果你將這兩句話拼湊在一起分析,你會發現,鄰居和敵人幾乎始終是同一個人「愛你的鄰居如同自己「和「愛你的仇人如同自己」,他的意思是什麼?他的意思很簡單:不要讓你的慈悲心、愛有任何障礙。當你愛自己的時候,也要愛整個存在——因為歸根結底,整個存在就是你自己。它就是你——只是被反射映照在許多鏡子中。它就是你——它與你不分離。你的鄰居只是你的另一種形態,你的敵人也是你的別一種形態。無論你遇到什麼,你都是在遇到你自己。你可能沒有認出來,因為你不是很正知,你可能看不到對方身上的自己,但那是你的視力出了問題,你的眼睛出了問題。
「只有慈悲才有治療作用。」評論一下「慈悲」這個詞嗎?對自己的慈悲,對他人的慈悲?」
是的,你必須先明白,要有慈悲心,首先必須對自己有慈悲心。如果你不愛自己,你就永遠無法愛別人。如果你不善待自己,你就不可能善待別人。你們所謂的聖人,對自己很苛刻,只是假裝自己對別人好。這是不可能的。從心理上講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不能善待自己,你又怎麼能善待別人呢?
你如何對待自己,你就如何對待別人。讓這句話成為基本格言。如果你恨自己,你就會恨別人——而你被灌輸要恨自己。從來沒有人對你說過:「愛你自己!」這個想法似乎很荒謬——愛自己?這個想法本身就沒有意義——愛自己?我們總是以為,要愛自己就需要別人。但如果你不和自己一起學習,你就無法和別人一起實踐。
你一直被告知,不斷地被灌輸,你沒有任何價值。從你所看到的每一個方向,你都被告知,你是不配得的,你不是你所應該成為的,你是不被接受的,有許多東西懸而未決——而這些應該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而當你無法實現它們時,當你落空時,你就會感到被譴責。你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仇恨。
如此充滿仇恨,你怎麼能愛別人呢?你要去哪裡找到愛?所以你只是假裝,你只是在秀出你在愛。在內心深處,你並沒有愛上任何人——你不可能愛上任何人。這些偽裝在幾天內是好的,然後顏色就逐漸消失,然後真相就會冒出來了。
每一段愛都岌岌可危。遲早有一天,每一段愛都會被毒害。它怎麼會被毒害呢?因為兩個人都假裝在愛,不斷說他們在愛。父親說他愛孩子,孩子說他愛父親。母親說她愛她的女兒,而女兒也不斷說同樣的話。兄弟們都說他們彼此友愛。全世界都在談論愛,歌唱著愛——你能找到其他沒有愛的地方嗎?一點愛都不存在——還有堆積成山的空談!像喜馬拉雅一樣高的愛情詩。
似乎這些詩都只是一種補償。因為我們不能愛,所以我們要通過詩歌、歌唱,去相信我們在某種程度上是愛的。我們在生命中錯過了什麼,我們就將它寫進詩歌裡。我們在生活中錯過了什麼,我們就將它放在電影裡,寫在小說裡。真愛是絕對不存在的,因為第一步還沒有邁出去。
第一步是:接受自己的現狀,放下所有的應該。不要將任何應該放在心上!你不應該成為別人,你不應該做一些不屬於你的事情——你只是要成為你自己。放鬆!做你自己就好。要尊重自己的個體性。也要有勇氣簽下自己的名字。不要不斷複製別人的簽名。
你不被期望成為耶穌、佛陀或羅摩克裡希納——你只是被期望成為你自己。羅摩克裡希納從未試圖成為別人,這很好,所以他成為了羅摩克裡希納。耶穌從未試圖成為像亞伯拉罕或摩西那樣的人,所以他成為了耶穌。佛陀從未試圖成為帕坦伽利或克裡希納,這很好,所以他成為了佛陀。
當你不試圖成為別人的時候,那麼你就會簡單地放鬆——然後一種恩典就會出現。然後你就充滿了宏偉、輝煌、和諧——因為那時沒有衝突!無處可去,沒有什麼可爭取的,沒有什麼可強求的,不以暴力方式強加給自己。你變得純真了。
在那份純真中,你會對自己產生慈悲和愛。你會覺得自己很快樂,即使上帝來敲你的門說:「你願意成為別人嗎?」你也會說:「你瘋了嗎?我是完美的!謝謝你,但千萬不要這樣做——我是如此完美的。」
當你可以對上帝說:「我是如此完美的,我是如此快樂的」,這就是東方人所說的「SHRADDHA」——虔敬,那麼你就全然接受了自己,在全然接受你自己的過程中,你也接受了你的造物主。否認你自己就在否定你的造物主。如果你去看畢卡索的畫,你說:「這是錯誤的,那是錯誤的,這個顏色應該是這樣的。」你就是在否認畢卡索。當你說「我應該這樣」的時候,你就是在試圖改進上帝。你是說:「你犯了錯誤——我本應該這樣,而你卻將我變成那樣?」你在試著改進上帝。這是不可能的。你的抗爭是徒勞的——你必敗無疑。
你越失敗,你就越仇恨。你越是失敗,你就越覺得受到譴責。你越失敗,你就越覺得自己無能為力。而從這種仇恨、無能中,怎麼會產生慈悲心呢?當你完全立足於你的存在時,慈悲心就會產生。你說:「是的,我就是這樣。」你沒有理想要去實現。然後馬上就開始成就了!
玫瑰開得如此美麗,是因為它沒有想變成蓮花。而蓮花開得如此美麗,是因為它們沒有聽說過其他花的傳說。自然界的一切都變得如此美好,因為沒有人想要和別人競爭,沒有人想要變成為別人。一切都是這樣。只要明白這一點!只要做你自己,記住,無論你做任何努力,你都不可能成為別人。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的。你要做的只是你自己。
只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拒絕、譴責,你可以保持一成不變,另一種是:接受、放下、享受、喜悅,你的外在可以保持不變。你的心態度就截然不一樣了,但你要保持你自己,做你自己。一旦你接受了,就會產生慈悲心。然後你就開始接受別人了!你如實觀照到了嗎?——和一個聖人生活在一起是非常困難的,極為困難。你可以和一個罪人生活在一起,你不能和一個聖人生活在一起——因為一個聖人會不斷地譴責你:通過他的手勢,通過他的眼睛,他看你的方式,他對你說話的方式。聖人從不跟你交流——他對你說話。他從來不只是單純地看著你,他眼裡始終是有一些理想,烏雲密佈。他從來不正眼看你。他有一些遙不可及的東西,他不斷拿你與它作比較——當然,你始終是無法做到的。他的意象使你成為一個罪人。與聖人一起生活是很困難的,因為他都不接受他自己,他怎麼能接受你呢?他身上有很多東西。刺耳的音符。他必須超越。當然,他從你身上也看到了同樣的東西。但對我而言,只有接受了自己,並在這份接受中接受了整個世界的人才是聖人。這種全然接受的心態就是聖人:全然地接受的狀態。這就是治癒,治療。事實上!——只是和一個全然接受你的人在一起,就是治療性的。你就會被治癒。
生活就是這樣……。我將它分為三部分:早餐、午餐、晚餐。童年是早餐時間。如果你今天沒有吃到早餐,那麼到了午餐時間,你就會感到極為饑餓。如果你也錯過了午餐,那麼在晚餐時,你當然近乎要發瘋了。愛就是食物——這就是為什麼我將生活分成三部分:早餐,午餐,晚餐。
愛是食物:靈魂的食物。當一個孩子第一次吮吸母親的母乳時,他吮吸的不僅僅是母乳,而是兩樣東西——母乳進入了他的身體,愛進入了他的靈魂。愛是無形的,正如靈魂是無形的,母乳是可見的,就像身體是可見的一樣。如果你有眼睛可以看到的話,你可以看到兩樣東西一起從母親的母乳中滴入孩子的身體。母乳只是愛的可見部分,愛也有母乳的無形不可見的部分——溫暖、愛、慈悲、祝福。
如果孩子錯過了他的早餐,那麼當他年輕的時候,他就會太需要愛了——這就會造成麻煩。然後他就會對愛失去耐心——這就會造成很大的麻煩。然後他就會急於求成——這就會造成很大的麻煩。因為愛成長得很慢,那需要耐心。而你越急於求成,就越有可能錯過。
你在自己和別人身上觀察到了嗎?對愛急於求成的人始終是很痛苦,因為他們總覺得沒有人能滿足他們。事實上,沒有人會再做他們的母親。在母子關係中,對孩子沒有任何期待。孩子能做什麼?——無能為力。他不能回報任何東西。他最多只能微笑——僅此而已——或者用目光注視母親的去向——僅此而已。小小的、美麗的舉動——但他什麼也做不了。母親在給予,孩子在接受。
如果你在早餐時間,錯過了這個點,那麼你將想要尋找一個可以做你母親的女人。現在,一個女人想要找的是一個愛人,而不是一個兒子——麻煩是一定會有的。除非偶然,意外,你能找到一些想要找兒子的女人——那麼,事情就會解決,那麼,兩種疾病就會合在一起。
事情始終是這樣:一個悲觀主義者總能找到一個樂觀主義者來相配合,一個虐待狂始終是找到一個受虐狂來相配合,一個支配者總能找到一個需要被支配的人,然後他們就能相適應了。你找不到兩個受虐狂生活在一起,永遠找不到。我觀察過成千上萬的夫妻:截止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找到一對夫妻雙方都是虐待狂或是受虐狂的。這是不可能生活在一起的——他們必須相適應。只有相反的東西才能相適應,人們總是愛上相反的人。
如果你能遇到一個正在尋找兒子的女人……。那也是醜陋的,那也是病態的,因為女人自然應該尋找的是一個愛人,而不是一個孩子。這就是問題所在,問題將變得更加複雜:即使她在找兒子,她也不知道,即使你是找母親,你也不知道。事實上,如果一個女人想做你的母親,你會感到很受傷。你會說:「你在做什麼?我是個孩子嗎?」你在找一個母親。成千上萬的人都在尋找母親。
這就是為什麼男人似乎對女人的乳房如此感興趣的原因——否則沒有必要對女人的乳房如此感興趣。這種興趣只是表明,在你的童年,在你的早餐時間,你已經錯過了一些東西。它不斷地在你的腦海裡盤旋著,它困擾著你。乳房是早餐時間的。現在,你為什麼還要不斷去思想和描繪它呢?
就在幾天前,一位畫家來了,他帶來了幾幅他的畫,只有乳房和乳房。他成了一個新門徒弟子,所以我對他說:「現在至少你開始長大了一點。這太幼稚了!」而他也獲得了許多獎項,他是世界著名的畫家。他的畫在世界各地展出:在紐約,在倫敦,在巴黎。在柏林,到處都有。他的畫作得到了許多人的讚賞。當然,一定是被其他的孩子所讚賞!這是沒有意義的。
所以我告訴他,「做點別的吧——早餐時間結束了!你已經大到可以做點別的事了。」
他說:「我會努力的。」
現在他送來一幅畫,在畫中我坐在中間,四周都是乳房和乳房。因此在他的作品中我也不能例外。但他已經盡力了,但很難擺脫這樣的困境。如實去觀照內在深處,因為這不是你的責任,這和你沒有關係,你現在不能改變你的母親。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但是你可以變得更正知。你可以意識覺知到當中的這些東西。只要有意識覺知,奇跡就會發生。如果你意識覺知到這些事情,它們就開始放下了。只有在深度沒有意識覺知的情況下,你才會執著於它們。深刻的意識覺知開始成為一種轉變的力量。
所以,只要變得有意識覺知。如果你對愛有一些幼稚的態度,就變得有意識覺知,去發現,去深入探究。只要變得更有意識覺知,它們就會自動脫落下來。所以不需要其他的東西。不是說首先你要變得有意識覺知,然後你才能問「現在該怎麼辦?」當你變得有意識覺知的那一刻,它們就自動消失了——因為通過變得有意識覺知,你就變成了成年人。
孩子是沒有意識覺知的。一個孩子生活在深深的無意識中。變得有意識覺知,你就變成了成人,成熟了,所以所有執著在你無意識中的東西都會自行消失。就像你將光帶進房間,黑暗就會自行消失一樣,將意識覺知帶進你的內在深處。
還有一些人也會錯過午餐。到了老年,他們就成了你們所說的「糟老頭子」。當他們年老時,他們不斷地在想著性,別的什麼都不想。他們可能不會以一種直接的方式談論性——他們甚至可能開始談論反對性——但他們只不過是用另外一種方式在談論性。他們的反對沒有什麼區別。
當你去聽印度所謂的聖人的話,你會發現他們一直在談論反對性和讚美禁欲梵行。這些人甚至錯過了他們的午餐。現在晚餐時間到了,他們都已經瘋了。現在他們知道死亡隨時可能到來。當死亡臨近,時間從他們手中消失,如果他們變得神經質,這似乎是很自然的。
這些神經質的人在古老的經文中有這樣一個故事:當他們靜心時,天上美麗的女人飛天——APSARAS——會降臨。她們赤身裸體地圍著他們跳舞。她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有誰會為一位坐在喜馬拉雅山上靜心的糟老頭子而煩惱呢——誰在煩惱呢?快死了——誰會去麻煩?那些來自天堂的飛天,她們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事實上,那麼多人在追逐飛天,他們怎麼能抽出時間去追逐這些所謂的聖人,先知?不,這與飛天或與天堂或其他什麼都沒有關係。只是這些人都錯過了早餐和午餐。到了晚飯時間,他們的想像力就會和他們玩這些巨大的遊戲。這就是他們的想像力,饑餓的想像力。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你只要禁食三周,然後你就會開始到處看到食物——無處不在!你甚至會看到夜空中滿月,你會說看起來就像麵包,像一個薄餅(CHAPATI)。事情就這樣發生了。你會開始投射,你的想像力會和你玩遊戲。
如果這樣,那麼慈悲就永遠不會出現。行為舉止慢起來,正知,觀照,愛。如果你是有性的,我不會說放棄性:我說讓它更正知,讓它更虔誠,讓它更深刻,這樣它才能變成愛。如果你是有愛的,那就讓它更加感恩,給它帶來更深的感恩、喜悅、慶祝、祈禱、靜心,這樣它就能變成慈悲。
除非慈悲發生在你身上,否則不要以為你活得很正確,或者你根本就沒有活過。慈悲是花朵。當慈悲發生在一個人身上時,數百萬人就被治癒了。凡在他周圍的人,都必得醫治。慈悲是有治療作用的。
第二個問題:
每個中心的開放帶來不同的寶石:昆達裡尼((泰語: กุณฺฑลินี, KUṆḌALINĪ,英語:KUNDALINI,又譯為軍荼利、靈量、拙火。),平衡,愛,分享,鑽石之心。但這些是一個兩難的簡擇:那該簡擇哪一個?你說無簡擇是福,但社會都獎勵專家。此外,在細胞層面上,複雜生物體的進化源於其細胞的日益專業化。
是的,我強調的是不要簡擇——要無簡擇。因為如果你簡擇,你就會變得狹窄。每一個簡擇都會使你變得窄化。每一個簡擇都在說:「現在我將有一扇通向天空的窗戶,而不是整個天空。」為什麼?為什麼要給天空一個框架?天空本來就沒有框架的。當你站在窗戶前看天空時,你已經窄化了天空——因為你的窗框看起來就像是被框在天空上一樣。那麼你的視野就只能是有限的,狹窄的。
為什麼陷入於這種貧窮中?為什麼不從房子裡走出來如實看到天空的本來面目——無限。對我來說,生命是無限膨脹的能量。不要做任何簡擇!
這就是為什麼我不將新門徒弟子和世界對立起來。我說,做一個門徒弟子,但活在這個世界上,因為一個門徒弟子,如果他簡擇了門徒弟子的生活,他就逃離這個世界,他就會變得更貧窮——因為這個世界有許多東西要分享給你。這是上帝的一個非常美麗的裝置——説明你成長,給予你挑戰,給予你新的冒險,給予你去考驗你自己,你的意識覺知,你的存在的機會。
如果你逃離這個世界,你將逃離所有這些機會。坐在喜馬拉雅山的某個洞窟中,你會非常貧窮,因為你沒有豐富的生命體驗。而且你會漸漸地變得愚蠢。你會變得靜默——這是事實——因為沒有什麼可以分散你的注意力。但這份靜默是屬於喜馬拉雅山的,而不是屬於你的。當你回到這個世界,在市場上你會觀照到你的靜默悄然消失了。它不是你的——這份靜默是喜馬拉雅山的一部分。
你被自己欺騙了。
當靜默也發生在市場上,那麼它就是真實的,那麼它就是你的——現在誰也不能奪走它。現在,任何分心都不能分散你的注意力。你可以停留在任何地方,無論在什麼狀況下,你的靜默都將作為你存在的深層基礎而存在。它是內在的。
所以我不說要離開這個世界。我說的是身處這個世界,但又超越這個世界——這樣你就可以同時擁有世間的修行和出世間修行的體驗。當兩者都有可能的時候,為什麼要簡擇呢?讓生命盡可能無限大。不要將它縮小窄化了。
「每個中心的開放帶來不同的寶石……。兩難的簡擇:那該簡擇哪一個?不,不需要簡擇任何中心。所有的中心,身體的七個脈輪,都必須發揮良好作用。身體的所有中心都要在一個有機統一體中發揮作用。從性到SAHASRAR,從第一脈輪到第七脈輪,它們應該像管弦樂隊一樣和諧振動。
你可以簡擇一個中心。這就是人們所做的:有些人簡擇了性中心——他們深陷其中,繞來繞去。他們在一個圈子裡轉來轉去。他們的整個生命始終只是一個性的過程——非常貧乏。我不稱他們為罪人,我只稱他們為非常貧乏的人。而且是由他們自己簡擇所帶來的貧乏——當更多的可能的時候。這就好比你有一架飛機,你卻將牛拴在上面,將飛機當牛車在用。你是窮人——不是罪人。你只是愚蠢,愚癡!或者你可以將飛機當做卡車用,當做公共汽車在使用——當然比牛車會好一點,但你還是很愚蠢。這麼昂貴的交通工具,你卻將它當作公共汽車來使用!一個能飛上天的交通工具,你卻將它當成一輛卡車在路上行駛。
這就是正在發生的事情。你內在有一個美麗的管弦樂隊,全音域,色彩斑斕,音符紛呈——所有可能的東西在你內在都已具足了,但你執著於一個中心:性。有人執著於其他的中心,有人執著於另一個中心。還有人認為:「離開於這一切,我們應該只停留在AJNA脈輪中——第三眼中心。」這也是在窄化你的存在。總比當牛車好,但你始終是路上的卡車。
還有一些人認為他們只需要用SAHASRAR取代所有六個脈輪的人——那麼你也是在局限於你的存在。那麼你有一架飛機,但你永遠不會降落在地球上。你遲早會出大事故的,因為汽油遲早會用完的,汽油也不會在那裡。連續飛行是很危險的。有時回到地球上,降落到地面上,加滿汽油,休息,放鬆,準備再次飛行。就是這樣。
大地很美——和天空一樣美。星星是美麗的,但你有沒有觀照到,當你坐在飛機上——你不能在天空中看得太長,它是單調的。它是美麗的,但它是單調的。人們遲早會開始睡著。他們看了一會兒窗外,然後就會覺得無聊——這是很單調的。地球是極其美麗的,從不單調。那麼多的花,那麼多的樹,那麼多的鳥,那麼多的人。
我強調的是七大中心一起生活。永遠不要與最低的中心失去聯繫,也不要避免與最高的中心一直飛行。善用所有的中心!這樣你的翅膀就會在天上,你的根就會在地上。而一個完美的人,就是天與地的合一——這就是道家所說的:天人合一。這就是完美的人:肉體與靈性的合一,身體與靈魂的合一,世界與解脫的合一,散文與詩歌的合一。
提問者問:「你說無簡擇是福,但社會都獎勵專家。」
這是事實——社會對你的幸福快樂不感興趣:社會對自身的效率感興趣。無論你是否欣喜若狂,社會都不會在意——這不關社會的事。社會希望你們只是一個高效率的機制、機器人。做社會希望你做的工作,然後社會就不再需要你了。你對自己的存在做什麼與它無關。
事實上,社會希望你不要為自己的存在做任何事情,因為那會成為對效率的干擾。一個非常快樂的人不可能如此有效率——因為他是如此的快樂,以至於效率顯得微不足道。不管你一個月賺一千盧比還是一萬盧比,有什麼關係呢?如果他的需求得到了滿足,一個快樂的人就不會為這些事情去費心。他在某一點上停了下來,他並不執著於金錢。如果一個快樂的人認為工作五天就夠了,那麼他就會休息兩天——去釣魚或去遊山玩水。如果他認為只工作兩天就夠了,那麼他就工作兩天——其餘五天,還有許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必須將寫詩,彈吉他,跳舞,他只和朋友坐在一起閒聊,他要靜心、祈禱、跳舞——他有一千零一件事。他的工作只是他必須滿足生活的需要。他很喜歡,但他並不執著於此。
一個快樂的人永遠不是完美主義者。只有不快樂的人才是完美主義者,只有不快樂的人才會執著於他們的工作——因為這是他們避免自己的唯一方法,他們可以避免面對自己。他們可以避免遇見自己。他們不停地工作,到了深夜,他們還是不斷工作,除非他們睡著了,否則他們就不斷地工作。為什麼?因為他們恐懼。如果他們停止工作,那該怎麼辦?然後他們就只能自己面對自己。社會當然對專家感興趣。而專家們,幾乎會變得沒人性——因為他們知道的知識太多了,但他們的整個視野卻變得越來越小了,越來越窄化了。
我聽說——這個故事一定屬於二十一世紀:
一個人敲了一個醫生,一個眼科專家的辦公室,他說:「我的左眼疼得很厲害,我看不清東西,視力模糊。」
醫生說:「實在抱歉,我只擅長右眼。至於左眼,你得去找其他專家。」
在專家的道路上越走越窄。他永遠看不到樹木的全貌,他只能看到葉子。整體在部分中消失了。當然,部分是不能脫離整體而存在。事實上,所有的劃分都是武斷的。葉不離枝,枝不離樹,樹不離根,根不離土。這一切都是有機的統一體。專家不斷劃分,那些分裂,那些分界,變得太重要了。專家就變成了沒人性的。
我聽說:
一位醫生因為一位老人的體重問題而建議讓他節食。他在兩個月的時間裡瘦了幾十斤。
醫生對結果很滿意。
病人說:「我覺得自己更年輕了。醫生。只是今天我看到一個女孩光著的胳膊,我就想咬一口!」
醫生說:「你可以做。只有四十卡路里的熱量。」
專家就是專家。所有的專業化事實上都是沒人性的。它失去了對整體的瞭解。但社會對效率感興趣。所以當心社會。
社會不關心你的快樂,你的幸福。社會的利益是更多的生產,效率,更多的工作——不要問為什麼,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最終究竟是為了什麼。如果你努力工作,他們就會說要創造更好的環境——但為了什麼?——更加努力地工作。就像一個人努力賺錢,你問他「為了什麼?」他說:「為了掙更多的錢。」然後你賺了更多的錢,「那然後呢?」他說「為了賺更多的錢」。這整件事情看起來似乎很邪惡。
個人與社會的利益截然不同,因為社會沒有靈魂。這個社會沒有靈魂。如果你太過成為社會的一部分,它也會使你的靈魂淪為非實體。
要小心,在你失去整個機會之前。不要做一個奴隸。跟隨社會走到你認為需要的某個點,但始終要做自己命運的主人。
事情發生了:
有一天,亞伯·卡茨接到了他的股票經紀人的電話。經紀人開始說:「亞伯,我有一筆好交易要給你!你知道嗎?這是一個印度的銅礦,股票只賣五十美分一股。」
「那買一千股。」亞伯命令道。
幾天後,又有一個電話打來,宣佈價格已經漲到了一美元。亞伯說:「看起來不錯,再買一千股。」一個周過去了,經紀人的消息又傳來了。
「好吧,亞伯,我很遺憾地告訴你,股票已經跌到了二十五美分……。怎麼辦?」
「賣掉!」亞伯叫道。
「賣給誰?」經紀人回答說。
買入是很容易,賣出則非常難。要成為社會的一分子很容易的,一旦陷入於陳規陋習中,就很難以擺脫它。而一旦你陷入困境,你就會開始恐懼:如果你擺脫困境會發生什麼。你會失去錢,你會失去這個,你會失去那個。但你卻忽略了你自已一直在失去你的生命!
生命應該是最高的價值。任何事都不應淩駕於生命之上。我稱之為虔誠的人,他一定將生命視為至高無上的價值,為生命而不惜犧牲其它的一切,從不為任何事物而犧牲生命。即使你的國家說:「國家有困難——犧牲你的生命!成為烈士!」別傻了。生命是最高的價值。任何國家都無權犧牲一條生命。這是你的生命,它只屬於你。
如果你的宗教信說你是一個穆斯林,並且說:「與印度教徒戰鬥!並犧牲你的生命!」或者你是印度教徒,印度教說:「去戰鬥,殺死穆斯林!即使你被殺了,也不要擔心——在天堂你會得到豐厚的報酬」——別聽那些無稽之談。夠了,適可而止吧!地球上發生了許多事情,因為這些人而遭受了許多痛苦。
永遠不要為任何事而犧牲你的生命!為了生命而犧牲掉其它的一切!生命才是終極目標——比任何國家都要偉大。比任何宗教,任何神,任何聖經都偉大。
但是沒有人會對你說,沒有領導會對你說,因為那樣他們的整個事業就沒有了。沒有一個牧師會對你說,因為這樣他們的整個生意就沒了。這就是為什麼政客和牧師都極力反對我的原因。如果你很瞭解我,那就去做,成為這個社會的一部分——你是這個社會的一部分——但只做那些必要的,千萬不要迷失方向。
第三個問題:
我如何才能區分「無為」和「懶惰」……。還有「漂浮」——如何確定?
這並不難。兩者都有不同的味道,而且非常清晰,非常鮮明。當你處於懶惰的狀態時,這是一種消極的味道——你只是覺得自己沒有能量,你只是覺得枯燥,你只是覺得困,你只是覺得死氣沉沉。當你處於無為的狀態時,那麼你就充滿了能量——這是一種非常積極的味道。你有充沛的能量,滿溢。你神采奕奕,充滿活力,在振動。你不是困倦的,你是完全覺醒的。你不是死的——你是全然地活著。
所以沒有問題。你可以只檢查,一直不斷在檢查。有一種可能,頭腦會欺騙你:它可以將懶惰合理化為無為。它可以說「我已經成為禪師了」或「我相信道」——但你不能欺騙任何人。你只會欺騙你自己。所以要正知。
當你懶惰時,你一定會知道的。就像頭痛:你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頭痛?當你沒有頭痛的時候?你會說你很清楚沒有頭痛。這是不證自明的。同樣,這也是不證自明的:如果你懶惰,你會感到困倦、昏昏欲睡——沒有精力去做任何事情,沒有精力去創造,沒有精力去任何地方。
記住:沒有能量是懶惰最基本的味道。
當你處於無為狀態時,你的精力充沛,你想去某個地方,卻無處可去。不同的是,不是沒有能量,而是無處可去。你是那麼的神采奕奕,但是該怎麼辦呢?你坐在那裡溢出來了。能量不斷湧動而出,不斷地淨化著你,就像你在沐浴著一股能量——新鮮,你此刻洗了個澡,敏銳、聰明、清醒。味道會告訴你。
讓我告訴你一則軼事——我喜歡它:
兩隻大美洲獅排成縱隊在叢林中行走著。突然,後面的獅子用舌頭猛舔了一下前面獅子的屁股。
「你是變基佬了還是怎麼的?」前面的獅子問道。
後面的獅子回答說:「不,我剛吃了一個猶太人,我想把嘴裡的味道清除掉。」
現在你知道當你吃猶太人的時候,那麼味道就會顯現出來。而且這種味道是如此的清晰明瞭,不存在任何混淆的問題。
最後一個問題:
通過您的講座,您經常對不同的覺醒者或化身進行比較研究——當然,是對他們的個性的比較研究。您將如何研究這兩位在世的覺醒者——拉傑尼希(OSHO本名)和克裡希那穆提的個性?
別在這些人身上浪費你的時間——他們根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