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Sudden Clash of Thunder
一九七六年八月十四日上午在佛堂
江夏堂譯
第四章:人始終是開放的
第一個問題:
我認為我沒有創造力。除了舞蹈和繪畫,還有什麼是創造力?如何發現我的創造力是什麼?
創造力與任何特定的行為無關——繪畫、詩歌、舞蹈、歌唱。它與任何特定的行為活動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任何行為舉止都可以是創造力的——你將這種品質帶到活動中去。活動本身既不是創造力的,也不是非創造力的。你可以用一種沒有創造力的方式畫畫。你可以用一種沒有創造力的方式唱歌。你可以用一種創造力的方式打掃地板。你也可以用一種創造力的方式做飯。
創造力是你為你正在進行的行為所帶來的品質。它是一種態度,一種內在的方式——你如何看待事物內在方式。
所以,首先要記住的是:不要將創造力局限在任何特定的事物上。當一個人是有創造力的——如果他是有創造力的,無論他做什麼,哪怕是他在走路,你都能從他的走路中看到創造力。即使他靜靜地坐著,什麼也不做,即使不做也會是一種創造力的行為。坐在菩提樹下無所事事的佛陀,是世界上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創造者。
一旦你明白了——是你這個人有創造力還是沒有創造力——那麼這個問題就消失了。
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畫家,也沒有必要。如果每個人都是畫家,世界將變得非常醜陋,生活將變得困難。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舞者,也沒有必要。但每個人都可以有創造力。
無論你做什麼,如果你做得很快樂,如果你做得很有愛心,如果你的行為不是出於純粹的經濟行為,那麼它就是有創造力的。如果你內在有什麼東西生長出來了,如果它給你帶來了成長,它就是靈性的,那就是創造力的,那就是神聖的。
當你變得更有創造力的時候,你就會變得更神聖的,世界上所有的宗教都說過。上帝是造物主。我不知道祂是不是造物主,但有一件事我知道:當你越有創造力,你就越是神聖的。當你的創造力達到頂點的時候,當你的整個生命變得有創造力的時候,你就活在上帝之中。所以祂一定是造物主,因為有創造力的人都是最接近祂的。愛你所做的。在你做的時候能靜心——無論它是什麼!與它是什麼的具體事物無關。
你有沒有看到帕里斯在打掃莊子禮堂的地板?然後你就會知道:打掃衛生也可以成為創造力。用多麼大的愛!幾乎在內在載歌載舞。如果你帶著這樣的愛在清潔地板,你就做了一幅無形的畫。你活在那一刻是如此的快樂,讓你的內在得到了一些成長。在一次創造力的行為之後,你不可能再變回原來的樣子。
創造力意味著愛你所做的一切——享受它,慶祝它,將它當作上帝的禮物!也許並沒人知道。誰會讚揚帕里斯打掃地板?歷史不會記載這一點,報紙也不會刊登她的名字和照片——但這些毫不相關。她很喜歡這樣做。價值是內在的。
所以,如果你想出名,然後你認為你是有創造力的——如果你像畢卡索一樣出名,那麼你就是有創造力的——那麼你就會錯過。那麼你事實上根本就沒有創造力:你是一個政客,野心勃勃。如果成名了,好。如果什麼也沒有發生,好。這不應該是要去考量的因素。應該考量的是,你是否正在享受你正在做的任何事情。這是否是出於你的愛。
如果你的行為是出於你的愛,那麼它就變得有創造力了。小事情會因愛和快樂而變得偉大。
發問者問:「我認為我沒有創造力。」如果你這樣認為,你就會變得沒有創造力——因為信念不僅僅是信念。它能打開門,它能關閉門。如果你有一個錯誤的信念,那麼它就會像一扇緊閉的門封閉著你。如果你認為你沒有創造力,你就會變得沒有創造力——因為這種信念會不斷阻礙,不斷否定,所有流動的可能性。它不會讓你的能量流動起來,因為你會不斷地說:「我沒有創造力。」
這是人盡皆知的道理。很少有人被接受為有創造力的人。少數畫家,少數詩人——百萬分之一。這是愚蠢的!因為每個人都是天生的創造者。看著孩子們,你會發現:所有的孩子都是有創造力的。漸漸地,我們摧毀了他們的創造力。漸漸地,我們將錯誤的信念強加給他們。漸漸地,我們分散了他們的注意力。漸漸地,我們讓他們越來越經濟,越來越政治,越來越有野心。當野心進入時,創造力就消失了——因為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不可能有創造力,因為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不可能為了任何行為活動而熱愛它。當他在畫畫的時候,他在展望未來,他在想:「我什麼時候才能拿到諾貝爾獎?」當他在寫小說的時候,他在展望未來。他始終是在想著未來——而一個有創造力的人始終是安住於當下現在。
我們摧毀了創造力。沒有人天生就沒有創造力,但是我們讓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沒有創造力。
但僅僅將責任推給社會是無濟於事的——你必須將你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你必須放下錯誤的條件。你必須放下錯誤的、催眠式的自動暗示,這些暗示在你的童年時代就已經被灌輸給了你。丟掉它們!淨化你自己的一切條件……。突然間你會發現你很有創造力。
存在(TO BE)和有創造力(TO BE CREATIVE)是同義詞。存在而又無創造力(NOT TO BE CREATIVE)是不可能的。但是,這種不可能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這種醜陋的現象已經發生了,因為你所有的創造力源頭已經被堵死了,被封鎖了,被摧毀了,你的全部精力都被強制投入到一些社會認為會付出報酬的活動中。我們的整個生命態度都是以金錢為導向的。而金錢是人們可能會感興趣的最沒有創造力的東西之一。我們的整個方法是以權力為導向,而權力是毀滅性的,而不是創造性的。一個人如果追求金錢,就會變成毀滅性的,因為金錢必須被掠奪、被剝削,它必須從許多人手中奪走,只有這樣你才能擁有它。權力只是意味著你要讓許多人變得無能,你可以毀掉他們——只有這樣,你才會強大,你才能強大。
記住:這些都是毀滅性行為。一個創造性的行為增強了世界的美感,它給世界帶來一些東西,而不是從世界上奪走任何東西。一個有創造力的人來到這個世界,增強了世界的美感——這裡有一首歌,那裡有一幅畫。他使世界舞蹈得更好,享受得更好,愛得更好,靜心得更好。當他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留下的是一個更美好的世界。也許沒有人認識他,也許有人認識他——但這些都不是重點。但是,他所留下的是一個更美好的世界,他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因為他的生命具有某種內在的價值。
金錢、權力、威望都是沒有創造力的,不僅沒有創造力,而且是毀滅性的行為。當心它們!如果你小心它們,你很容易變得有創造力。我不是說你的創造力會給你權力、威望和金錢。不,我不能向你保證任何玫瑰園。它可能會給你帶來麻煩。它可能迫使你過窮人的生活。我只能向你保證,你內在深處會成為最富有的人,你內在深處會得到滿足,你內在深處會充滿喜悅和慶祝。你將不斷地從上帝那裡得到越來越多的祝福。你的生命將是一個充滿祝福的生命。
但有可能外在的你可能不出名,可能沒有錢,可能在所謂的世界裡不成功。但是在這個所謂的世界上成功,就是深深的失敗,就是內在世界的失敗。而如果你失去了自己,你將如何面對腳下的整個世界?如果你擁有了整個世界,而你卻沒有擁有自己,你會怎麼做?一個有創造力的人擁有自己的存在,他是一個主人。
這就是為什麼在東方,我們一直稱修行者為「斯瓦米(SWAMIS)」「SWAMI」是指主人。乞丐被稱為主人。我們認識的皇帝,但他們在最後的決算帳戶中,在他們生命的最後結論中,證明了他們將是乞丐。追求金錢、權力和威望的人是乞丐,因為他不斷地在乞討。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給到這個世界。
做一個給予者。盡你所能分享!記住,我並沒有在區分小事和大事。如果你能發自內在地微笑,握著某人的手微笑,那麼這就是一種創造力的行為,一種偉大的創造性行為。只要用心擁抱著某人,你就有了創造力。只要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某人……。只要一個充滿愛意的眼神,就能改變一個人的整個世界。
要有創造力。不要擔心你在做什麼——一個人有許多事情可以做——但要有創造力地做每件事,要有奉獻精神。那麼你的工作就變成了崇拜。那麼你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祈禱。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祭壇上的獻祭。
放下這種認為自己沒有創造力的信念。我知道這種信念是如何產生的:你可能不是大學裡的金牌得主,你可能不是班上的佼佼者,你的畫可能沒有得到讚賞,當你吹笛子時,鄰居可能會報警。也許——但就因為這些事情,不要錯誤地認為你沒有創造力。那可能是因為你在模仿別人。
人們對什麼是創造力有一個非常有限的概念——彈吉他、吹笛子或寫詩——所以人們不斷以詩歌的名義寫一堆的垃圾。你必須找出你能做什麼和不能做什麼。每個人都不可能什麼都做!你必須尋找並找到自己的大事因緣。我知道你必須在黑暗中摸索。你的大事因緣不是很明確,但生命就是這樣。一個人必須去尋找它是件好事——在尋找的過程中,有些東西自然就會成長出來。
如果上帝在你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給你一張人生規劃圖——這將是你的人生:你將成為一名吉他手——那麼你的人生將是機械的。只有機器可以預測,人是不能預測。人是不可預知的。人始終是開放的……。一個千變萬化的潛能。每一步都會有許多門打開,有許多選擇,你必須做出選擇,你必須去細心感受。但是如果你熱愛你的生命,你就會找到的。
如果你不愛你的生命,你愛其他的東西,那就有問題了。如果你愛錢,你想有創造力,你就不能變得有創造力。對金錢的野心本身就會毀掉你的創造力。如果你想成名,那就忘掉創造力吧。如果你是毀滅性的,成名就容易多了。阿道夫·希特勒容易成名,亨利·福特更容易成名。如果你有競爭性,激烈的競爭性,成名就容易多了。如果你能殺人滅口,成名就更容易了。整個歷史就是殺人犯的歷史。如果你成為一個殺人犯,成名就很容易了。你可以當首相,也可以當總統,但這些都是面具。在他們的背後,你會發現非常暴力的人,非常暴力的人隱藏在那裡,微笑著。這些微笑是政治的、外交的。如果面具掉落下來,你總會看到成吉思汗、帖木兒、納迪爾沙、拿破崙、亞歷山大、希特勒,隱藏在後面。如果你想成名,就不要談創造力。我並不是說有創造力的人永遠不會成名,但它很少出現,非常罕見。這更像是一個偶然,而且需要很多時間。幾乎始終是這樣,當一個有創造力的人成名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了——名聲總是在他死後才獲得的,名聲是非常遲緩的。
耶穌在他所處的時代並不出名。如果沒有《聖經》,就不會有他的記錄。這是他的四個門徒的記錄,其他人都沒有提到過他,無論他是否存在。他並不出名。他不成功。你能想到比耶穌更失敗的人嗎?但是,漸漸地,他變得越來越重要,漸漸地,人們認出了他。這需要時間。
一個人越偉大,人們就越需要時間來認出他——因為當一個偉大的人誕生的時候,沒有標準可以判斷他,也沒有任何地圖可以用來找到他。他必須創造自己的價值,當他創造出價值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一個有創造力的人要花上幾千年的時間才能被認可,但也不確定。有許多有創造力的人從來沒有被認可過。一個有創造力的人成功是偶然的。對於一個沒有創造力、有毀滅性的人來說,這一點更為確定。
所以,如果你是以創造力的名義去尋求別的東西,那就放下創造力的想法。至少要有意識地、正知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千萬不要躲藏在面具後面。如果你真的想做一個有創造力的人,那麼就不存在金錢、成功、聲望、受人尊敬的問題——那麼你就享受你的行為,那麼每一個行為都有其內在的價值。你跳舞,是因為你喜歡跳舞,你跳舞,是因為你樂在其中。如果有人欣賞,很好,你會感到感激。如果沒有人欣賞,那也不關你的事了,你不用擔心。你跳舞了,你享受了——你已經滿足了。但這種認為自己沒有創造力的信念可能是危險的——放下它吧!沒有人是沒有創造力的——即使是樹,即使是石頭。認識樹、愛過樹的人都知道,每棵樹都會創造自己的空間,每塊石頭都會創造自己的空間。它就像無我的空間一樣。如果你變得敏銳,如果你變得能夠領悟,通過同理心,你將受益匪淺。你會觀照到每一棵樹都有自己的創造力,沒有其他樹是這樣的——每一棵樹都是獨一無二的,每一棵樹都有其特徵,每一塊石頭都有其特徵。樹不僅僅是樹——它們是人。石頭不只是石頭——它們是人。去坐在石頭旁邊——用愛的眼光看它,用愛去觸摸它,用愛去感受它。
據說有一位禪師,他能搬動很大的石頭,移走很大的石頭——他是一個很脆弱的人。看他的體質,幾乎是不可能的!比他更強壯的人,比他強壯得多的人,都無法移動這些石頭,而他會很輕鬆地移動這些石頭。
有人問他有什麼訣竅。他說:「這沒有什麼訣竅——我愛石頭,所以石頭能幫了我。我先對它說,現在我的聲望掌握在你手中,這些人來觀看。現在幫幫我,與我合作吧?——然後我就用愛抱著那塊石頭……。等待暗示。當我的脊樑開始顫抖時,我的整個脊椎開始震動——當岩石給我暗示她已經準備好了,然後我就動起來。你對著岩石移動,這就是為什麼需要這麼多能量。我隨著岩石移動,我隨著岩石流動。事實上,說我將它移走是錯誤的——我只是在那裡。岩石會自行移動。」
有一位偉大的禪師是個木匠,每當他做桌子、椅子的時候,不知為何,它們有一些不可言說的品質在裡面,仿佛有一種巨大的磁力。於是有人就問他:「你怎麼做到的?」
他說:「我不做。我只是去森林,最基本的事情是詢問森林,詢問樹木,哪棵樹已經準備好可以成為一把椅子。」
現在這些事情看起來很荒謬——因為我們沒有如實知見到,我們不懂這種語言。他將在森林裡呆三天。他將會坐在一棵樹下、另一棵樹下,他會和樹說話——他是個瘋子!但是,一棵樹要以它的果實來判斷,判斷這個師父也要以他的創造物來判斷。他的幾把椅子在中國還保存著——它們仍然帶有磁性。你只會單純的被吸引,你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在吸引著你。經過一千年的時間!——非常美麗的東西。他說:「我去,我說我要尋找一棵想當椅子的樹。我問樹木是否願意,不僅願意:還與我合作,準備跟我走——只有這樣才行。有時候,沒有一棵樹願意成為椅子——我就只能空手而回了。」
事情發生了。皇帝讓他給自己的書做個架子。他去了森林,過了三天,他說:「再等等吧——沒有一棵樹願意進宮。」過了三個月,皇帝又問起這件事。木匠說:「我已經一直在森林中。我一直在勸說。再等等——有一棵樹好像傾斜了一點。」
然後他說服了一棵樹。他說:「全部的藝術都在那裡!——當樹自己主動來的時候。那它只是在請求木匠的幫助。」
你可以去問ASHEESH(給OSHO做椅子的人)——他對木頭有感覺,木頭對他也有感覺。如果你有愛心,你會看到整個存在都有其個性特徵。不需要強行拉扯和推搡。只需觀照、交流,接受它們的幫助——許多能量會被保存下來。連樹木都是有創造力的,石頭也是有創造力的。你是人:這個有情生命的頂點。你是頂峰——你是有意識覺知的。千萬不要用錯誤的信念去思想,也不要被錯誤的信念所羈絆,認為你是沒有創造力的。也許你的父親對你說你沒有創造力,你的同事對你說你沒有創造力。也許你是在錯誤的方向上尋找,在你沒有創造力的方向上尋找,但是一定有一個你有創造力的方向。尋找和探索,保持開放,不斷摸索——直到你找到了為止。
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有特定的大事因緣——他有一些事情有待完成,一些資訊要傳遞,一些工作要完成。你在這裡不是偶然的——你在這裡是有意義的。你的背後有一個目標。整體想要打算通過你做點什麼。
第二個問題——來自HAREESH。
一個白色的小光環就在你頭上。為什麼沒有一個彩色的光環可見?
它是一個彩色的——但所有的顏色都在那裡,因此它看起來是白色的。白色不是無色的。白色是所有顏色的結合。白色是世界上最多彩的東西——因此它看起來是白色的。
當一束白光通過棱鏡時,它被分為七種顏色被折射出來。雨季的彩虹就是這樣形成的。懸浮在空氣中的小水珠起著棱鏡的作用。白色的陽光穿過懸浮的小水珠,被折射為七種顏色。如果你將所有的顏色按正確的比例混合,你就會產生出白色。白色是所有顏色的總和。
我不是佛教徒,不是印度教徒,不是基督教徒,不是耆那教徒,也不是穆斯林教徒——我是所有人。所有的顏色都在一起!因此,白色就產生了。白色的光環是最大的可能。
人有不同的光環:有人有黑色光環——黑色是最低的可能性。黑色是所有顏色的缺失。因此,在所有的神話中,我們將魔鬼描繪成黑色——這就是光環——我們將魔鬼描繪成黑色。即使黑人也將魔鬼描繪成黑色,他們應該將魔鬼描繪成白色,但他們將魔鬼描繪成黑色。
黑色意味著所有顏色的缺失——沒有一切。黑色是負的。黑色只是虛無主義。黑色意味著消極。黑色就是死亡。這就是為什麼死亡也被描繪成黑色。當你為一個人哀悼時,你會穿黑色的衣服。白色是黑色的相反極性:黑色是沒有一切顏色,白色是一切顏色的存在。白色是一道看不見的彩虹。
不斷照鏡子看自己的臉。下次當你站在鏡子前時,不要太執著於你自己的生理形態——試著去看光環。一開始它是看不見的,但如果你不斷工作,三個月內你就能在鏡子裡看到你臉上的精微光環。這對你的成長有很大的指引和幫助意義,因為它會顯示你所處的狀態。如果它是黑色的,那就要做許多事情。如果它是灰色的,那麼你正處於成長的中間,一半的旅程已經結束,一半的旅程還未走完。
你問:「為什麼沒有一個彩色的光環可見?」——因為所有的顏色都在那裡,它不可能是彩色的。彩色的意味著一種顏色。你會驚訝的:如果你問那些對顏色很瞭解的物理學家,你會驚訝的。如果你穿的是一件紅色的裙子,那就意味著紅色的顏色被反射回來了,被還給了這個世界。你的衣服吸收了其他所有的顏色,只有紅色的顏色它不吸收,而是反射回來,與存在分享,它將它回饋回去。它放下了紅色——這就是為什麼它是紅色。這似乎很矛盾:紅色的衣服不是紅色的!它放下了紅色,這就是為什麼它看起來是紅色的——看著你的人看到它是紅色的,因為紅色光線正在折射回去,落在他們的眼睛上,他們認為它是紅色的。一件黑色的衣服能吸收一切,它什麼也不折射回去。它只是將所有的東西都吸收了——黑色是貪婪的,它不分享。這是一種靈性上的便秘。它只是接受而從不給予。
白色簡單地反射了一切,給予了一切。因此,在印度,白色成為放下的顏色。白色意味著什麼都不會被吸收,所有的光線都會回到存在中——帶著感謝和感恩。當所有的光線落在你的眼睛上時,它看起來是白色的。當一束光線落在你的眼睛上——紅的,藍的,綠的——那麼它就是五顏六色的。
白色的光環是最好的光環。我想告訴HAREESH……。他是個非常敏銳的人。在某種程度上,他是一個新的門徒弟子,但在另一個方面卻是非常古老的人。我以前認識他,他也知道這一點。可能不是很清楚,但他在某個地方感覺到了。他是一個非常敏銳的人,一個無限敏銳的人。這就是為什麼他能看到光環。如果他努力一點,很快他就能看到自己的光環。如果他再努力一點,他就可以成為光環專家,他可以看到任何人的光環。這對他的工作會很有幫助。他是個心理醫生。這對他會有很大的幫助。
在東方,大師們都將它當作一種精神分析工具。當一個人來到大師面前,首先要看到的是他的光環——因為那將決定一切。他開始分析那些的光環,因為這很有象徵意義。這顯示了他心靈的最深層,有意識的和無意識的。
有的人有時來找我,說他們不想接受點化成為門徒弟子,在他們的光環中,我看到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前幾天,PRASTHAN的前妻來了。我看到她已經準備好了,但她說她要考慮一下。她的光環非常清晰。她對這個世界已經結束了!但對這個問題沒有意識覺知到。我對她說:「對我來說,你已經成為了一個門徒弟子了——對你自己來說,你可以花一點時間去思考。」有一些人想成為門徒弟子,我甚至還點化了他們,但我看到他們的光環還是太過參與世界,太過於世俗。我對他們抱有希望。他們的願望是好的,但他們的準備卻是不夠充分的。
人們沒有意識覺知到自己的光環,否則他們將能夠自我分析。HAREESH可以很容易地達到這種能力。
第三個問題:
當室利·奧羅賓多(SRI AUROBINDO)說印度是世界的靈性中心時,整個西方的思想家們都感到被冒犯了。他們嗤之以鼻和嘲笑它。請評論。
室利·奧羅賓多從來都不是一個很有靈性的人。他原本是一個政客,政治的陰影一直揮之不去。直到最後,他開始信教,他努力了,但政治的陰影仍舊揮之不去。他的主張不應該被賦予太多價值。他對印度有點沙文主義,就像全世界的人都在談論自己的國家一樣。
印度人認為他是世界靈性的中心,非常高度進化。這都是垃圾!沒有一個國家是靈性進化的,沒有一個種族是靈性進化的。靈性進化只發生在個人身上,不會發生在國家身上。是的,佛陀進化了,耶穌也進化了,大雄進化了,穆罕默德也進化了,克裡希納進化了,查拉圖斯特拉也進化了——那又怎樣?只限於個人。僅僅因為佛陀碰巧出生在印度,印度並不會因此而成為靈性的——因為靈性的人已經出生在世界各地,出生在每個地方,每個國家,每個世紀,每個種族。但有一種靈性上的自我主義,這是有原因的。
印度在許多方面感到非常自卑,它必須做出補償。西方在物質上非常進步,物質上富裕,富有——科學上很豐富,生活上很豐富,各方面都很豐富。印度感到自卑:如何補償?這就成了一種補償:我們在靈性上是進化的。
沒有一個國家是在靈性上進化的——因為靈性本質上是個人的。它與國家和環境氛圍無關,它不局限於政治的界限。問印度人:「那巴基斯坦呢?」就在二十年前,它還是印度——那時它是靈性進化。現在?——現在它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國家——問問印度人吧。那是二十年前的印度!現在不再是印度了。那政治界限。對於一個有靈性的人來說,世界是一個,地球是一個。
如果奧羅賓多說的是地理上的印度,那它就是無稽之談。但是印度人感覺良好,他們沒有其他東西可以宣稱。靈性是好的,因為它是一個非常無形的東西,你不能反駁它。如果有人說「我很富有」,你可以證明或反駁它,事實上!你可以去看看銀行餘額。有人說:「我是靈性的」,現在該怎麼辦?如何證明或如何反駁?
我聽過一個軼事:
一些基督教神學家斷定亞當和夏娃是印度人。為什麼呢?他們認為:「第一,他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穿。第二,他們偷了蘋果,第三,他們以為自己生活在伊甸園裡。」
他們沒有衣服穿,在偷蘋果,還以為自己生活在天堂!一個印度人就是這麼想的。所以當像室利·奧羅賓多這樣的人宣稱印度是整個世界的中心,靈性嚮導,靈性導師時,印度人感覺非常好。它增強了他們的自我。它幫助他們站得更直一點,它幫助他們感覺好一點。它為他們歡呼——僅此而已。但這不是事實。
室利·奧羅賓多肯定是在談論地理上的印度,因為他非常狂熱,沙文主義。他認為印度人非常優越,他們在世界上有靈性上的工作要做。不,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如果你不將印度當作一個地理上的東西,不是一個政治地圖,而是如果你將印度當作一個永恆的追求真相的地方,那麼這個國家已經探索了很久——比任何其他國家都要久。它為尋找真相犧牲了許多。這就是為什麼它變得如此貧窮——因為當人們開始沉思內在世界時,他們開始從外在世界中淡出,他們變成了叛逆者。
印度一直在不斷接近內在。如果你將印度看作是內在探索的象徵,那很好——但你應該記住,它是一種內在的探索,也是一種內在探索的象徵。那麼,出生在西方尋求上帝的人是印度人,出生在印度尋求金錢的人是美國人。那麼就沒有麻煩了——耶穌是印度人,查拉圖斯特拉是印度人,老子是印度人,莊子是印度人,睦州道明,臨濟——都是印度人。那麼「印度」就有了完全不同的含義。那我將說,印度意義重大,但只是一個心理象徵。印度探索時間最長。更多的覺醒者在這裡發生了。靈性的氛圍,環境,都有幫助。耶穌是稀有的,查拉圖斯特拉是稀有的。在印度,佛陀、大雄、克裡希納、拉瑪——這幾乎是一種正常的狀態。
但這就像有人在說:「西方是科學的象徵。」是的,西方是科學的象徵。西方一直在科學上探索的時間最長。從古希臘人到今天,西方思想一直在科學範疇中尋找。它越來越傾向於邏輯、數學、實驗。而在東方,印度則越來越傾向於非邏輯、非理性的內在。
如果你能將西方看作是科學的象徵,那麼東方就可以看作為靈性的象徵。如果你認為希臘人的思想是合乎邏輯的,那麼你可以將印度人的思想看作是宗教的,但這些都是象徵,並沒有什麼可值得炫耀的。
但每個國家,每一個種族,都在自吹自擂。我聽過一個軼事:
一個女修道院的院長正在面試三個高中畢業的女孩。
她問第一個:「小瑪格麗特,你離開我們以後要幹什麼?」
女孩回答說:「哦,媽媽,我不會離開您的——我要留在這裡,帶上面紗!」
「祝福你,瑪格麗特,」院長很快樂地說完。她轉向下一位,問道:「你呢,凱薩琳,你有什麼計畫?」
凱薩琳回答說:「哦,我要不斷接受良好的天主教教育,然後在教區學校教小孩子。」
「太好了,」院長說完後。她問第三個學生:「你要怎麼辦,愛琳?」
女孩低下頭,回答說:「我要當妓女了(A PROSTITUTE)。」
「什麼?」院長親尖叫道。
「一個妓女,」女孩重複道,院長聽完就昏倒在地上。
他們很快使她蘇醒過來,但就在她從地板上站起來之前,院長就氣喘吁吁地說,
「愛琳,再說一遍。」
女孩堅定地回答:「媽媽,我要去當妓女了!」
院長急忙在胸前畫十字說「哦,聖人保佑我們!我還以為你要成為新教徒(A PROTESTANT)!」
每一個宗教,每一個國家,每一個教派,都是狂熱的,只有他們是正確的,他們是正宗的。他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其他人都是錯誤的,其他人都是被譴責的。
因此,全西方的思想家們感到被冒犯是很自然的。但感到被冒犯,就是患了同樣的病。
他們嗤之以鼻和嘲笑它。沒有必要嗤之以鼻和嘲笑它。
室利·奧羅賓多的說法是荒謬的——但是完全沒有必要嗤之以鼻和嘲笑它,因為當你嗤之以鼻和嘲笑它的時候,那麼你的內在也是帶著同樣的心態。然後一個美國人會覺得被冒犯了——因為印度人是上師?然後一個英國人就會覺得被冒犯了。一個英國人怎麼會認為印度人是上師呢?——不可能。但這是同樣的想法!一個極端的人宣稱印度是世界的中心,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上師,然後另一個極端的人就覺得被冒犯了。
不必感到被冒犯,只要為這樣的言論感到遺憾。只是感到遺憾的是,在這個二十世紀,仍然有一些人不屬於這個世紀——非常傳統,保守,根本不是同時代的人。但是沒有必要感到被冒犯——因為這是自我的主張,是自我覺得被冒犯了。所以,只要看清問題的關鍵,不要感到冒犯——否則你就在同一條船上了。
第四個問題:
你始終是稱呼上帝為「他(HIM)」或「他(HE)」。上帝的女性特質是什麼?
現在這是一個非常微妙的問題……事實上,他所有的品質都是女性化的——這就是為什麼我稱上帝為「他(HIM)」或「他(HE)。否則他就沒有理由稱自己是男性。你可以為此而感到難過!你可以允許這麼多,不是嗎?他具備女人的所有品質,但稱上帝為「她」太過分了。為了彌補,我稱上帝為「他(HIM)」或「他(HE)。
上帝與其說是父親,不如說是母親。上帝更像一個子宮,而不是其他任何東西。我們是從上帝而生,最終又回到上帝那裡,上帝是我們的出生,上帝也是我們的死亡。上帝就像大海:上帝「揮舞」我們,我們變成上帝的波浪,上帝吸收我們,我們消失。
上帝是慈悲,是愛。上帝所有的品質都是女性的
所以不用擔心,為什麼我稱上帝為「他」。稱上帝為「她」太現實了。這太浪漫了,這太詩意了,你可以允許我——我稱上帝為「他」。這樣就平衡了。
事實上,他兩者都不是——他不可能是,因為男人從上帝而生,女人從上帝而生。他要麼兩者兼而有之,要麼兩者都不是——因為上帝就是一切。
但我理解這個問題。它一定是來自某個屬於自由運動的女人。她們已經開始稱上帝為「她」了。沒什麼不對的!事實上,它可能會變得越來越普遍。「她」這個詞很美,在某種程度上,「她(SHE)」包含了「他(HE)」,但「他(HE)」不包含了「她(SHE)」,對吧,「她(SHE)」卻包含了「他(HE)」。這是一個更好的詞,但很容易讓人混淆。
整個人類,古往今來,都稱上帝為‘他'。也許這裡面涉及到一些男性的思想,因為所有的經文都是男人創造的。如果男人認為上帝是個她,上帝是個女人,那就很不爽了。這對男性的自我來說,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事。現在,沒有必要走向另一個極端。我一再指出的是,極端是不好的。
截止到目前為止,我們一直稱上帝為「他」——也許其中暗含著男性大男子主義的態度。現在我們可以開始稱上帝為「她」——那麼女性大男子主義的態度就會暗含於其中。在印度,我們有一個中性的性別:既不男性也不女性——中性。‘梵天(BRAHMA)',在印度是指神,是一個中性詞。我們稱神為‘它(IT)'——這似乎是最好的、最科學的。我們稱神為‘那個(THAT)'——既不是他也不是她。TATWAMASI SWETKETU——那是你,就是你,SWETKETU。這是更科學的。從「他」出發,鐘擺很容易擺向到「她」,但這又會是同樣的謬誤。上帝兩者兼而有之。
第五個問題:
我怎麼知道一個女人在現實中是處於真愛中,還是在玩遊戲?
這很難!從來沒有人知道這一點,因為事實上,愛是一場遊戲。這就是它的現實!所以,如果你在等待、觀察、思想和分析這個愛上你的女人是在玩遊戲,還是在處於真愛中,你永遠無法愛上任何一個女人——因為愛是一場遊戲,是至高無上的遊戲。
沒有必要去要求它是真實的——盡情玩遊戲吧!這就是它的現實。而如果你太追求現實,那麼愛就不適合你。它是一場夢!它是一場夢境。它是一種幻想——它是一種虛幻,它是一種浪漫,它是一種詩歌。如果你太追求現實,執著現實,那麼愛就不適合你——那就靜心吧。
我知道提問者不是那種類型的人——問題來自KRISHNA·GAUTAM。靜心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的,至少在今生是這樣!他與女人有許多因緣要完成。所以他一邊不斷地想著靜心,一邊不斷地和這個女人或那個女人在一起。現在他身邊的女人,也來找我說:「他真的愛我嗎?」怎麼辦?他帶著一個問題來了!但這個問題有時會降臨到每個人身上,因為沒有辦法做出判斷。我們都是如此的陌生——我們都是陌生人,我們的相遇只是偶然的。就在路上,我們突然相遇了,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兩個陌生人在路上相遇,感覺很孤獨,相互握著對方的手,以為他們相愛了。他們當然是需要對方的,但是如何確定有沒有真愛呢?
我在讀一個美麗的笑話,仔細聽:
一位女士深夜來到中西部的一個小鎮,卻發現酒店沒有空房間了。
前臺服務員說:「很抱歉,我們最後一間房剛被一個義大利人訂下了。」
女人絕望地說:「是幾號房?也許我可以和他商量一下。」
店員將房間號碼告訴了她,那女人走上前去敲門。義大利人讓她進去了。
她說:「聽著,先生,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但我急需一個地方睡覺。我不會有任何麻煩,我保證,如果你讓我能借用那邊的小沙發的話。」
義大利人想了一會兒,然後說:「好吧。」女人蜷縮在沙發上,義大利人回到床上。但沙發很不舒服,過了幾分鐘,那女人躡手躡腳走到床前,輕拍了一下義大利人的胳膊。她說:「先生,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但是那張沙發是不可能睡的。我可以睡在這裡,睡在床邊?」
義大利人說:「「好的,睡床邊吧。」
那女人躺在床上,但過了幾分鐘她就覺得很冷。她又輕拍了一下義大利人。
她說:「聽著,先生,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但是外面很冷。我能和你一起抱團取暖嗎?」
義大利人說:「好吧,一起抱團取暖。」
女人依偎在他身下,但男性身體的親密接觸使她心動不已,她開始感到有些亢奮。她又輕拍了一下義大利人。
她說:「聽著,先生,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但是開個小派對怎麼樣?」
義大利人惱羞成怒地躺在床上。他喊道:「看,女士,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半夜裡,我們要邀請誰來參加派對?」
但事情就是這樣的: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這只是個偶然。需求是存在的。人們感到孤獨,他們需要有人來填補他們的孤獨。他們稱之為愛。他們表現出愛,因為那是勾住對方的唯一方法。對方也稱之為愛,因為那是唯一能吸引你的方法。但誰知道有沒有真愛?事實上,愛只是一場遊戲。是的,真愛是有可能的,但那只有在你不需要任何人的時候才會發生——這就是困難所在。
這和銀行的功能是一樣的。如果你去銀行,你急需要錢,他們不會給你任何錢。如果你不需要錢,你有足夠的錢,他們會來找你,他們會隨時準備好給你。當你不需要的時候,他們隨時可以給你,當你需要的時候,他們不準備給你。
當你完全不需要一個人的時候,當你自己完全足夠的時候,當你可以單獨一人,並且非常快樂和狂喜的時候,那麼真愛是可能的。但是,你也不能確定對方的愛是否是真實的——你只能確定一件事:你的愛是否是真實的。你怎麼能確定對方呢?
但那就沒必要了。
這種持續的焦慮——不管對方的愛是真是假,都只說明一件事:你的愛不是真的。否則,誰還會為此煩惱?為什麼要擔心呢?好好享受吧!趁還在一起吧!雖然這是虛幻,但你需要這種虛幻。
尼采曾經說過,人是這樣的,他不能沒有謊言,他不能生活在真相中。真相會讓人無法容忍,無法承受。你需要謊言。謊言,以一種微妙的方式潤滑你的系統,它們是潤滑劑。當你看到一個女人,你會說:「多美啊!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漂亮的人。」這些只是潤滑劑的謊言——你知道的!
你以前對其他女人說過同樣的話,你知道以後你還會對其他女人說同樣類似的話。女人也說你是唯一吸引過她的人。這些都是謊言。在這些謊言的背後,只有需要。你想讓女人和你在一起,填補你內在的空虛,你想利用她的存在填滿內在的空虛。她也有需要。你們倆都想利用對方作為一種手段。
這就是為什麼愛人,所謂的愛人,始終是在衝突中——因為沒有人願意被利用,因為當你利用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就被貶為一樣東西,你已經將他淪為商品。而每一個女人在和男人性行為之後,都會覺得,有點失落,被欺騙,上當,因為男人翻身就睡了——結束了!許多女人告訴我,她們的男人,和她們性行為後,她們會哭,會流淚——因為性愛過之後,他就已經沒有興趣了。他的興趣只是為了某種特殊的需要,然後他就翻身睡覺了。而他甚至對女人的反應不聞不問。而男人也覺得自己被騙了。漸漸地,他們開始懷疑女人愛他們是為了貪圖別的什麼——金錢、權力、安全感。
這種興趣可能是經濟的,但它不是愛。
但這就是事實。這就是它所能做到的!你現在的樣子,活得幾乎是睡著了,在昏睡中移動,夢遊症,只有這樣才有可能。但不要擔心,不管那個女人是否真的愛你。當你睡著的時候,你會需要別人的愛——即使這種愛是虛假的,你也會需要。好好享受吧!
不要去製造焦慮。試著變得越來越清醒。
總有一天,當你真正清醒的時候,你將能夠去愛——但那時你只會確定你的愛。但這就夠了!誰會在意呢?因為現在你想利用別人。當你自己真的很快樂的時候,你不會想利用任何人。你只是想分享。你有那麼多,那麼多是溢出來的,你想要有人來分享它。你會感激有人願意接受了。完成了!這就是全部的意義。
現在,你太擔心對方是否真的愛你——因為你對自己的愛沒有絕對的把握。有一點。你對自己的價值沒有絕對的把握。你無法相信有人能真正愛你。你無法如實知見到自己身上的任何價值。當你不能愛自己——別人又怎麼會愛你呢?這似乎是不真實,這似乎是不可能。
你愛你自己嗎?你甚至沒有問這個問題。人們痛恨自己。人們譴責自己——他們不斷譴責,他們不斷認為自己是腐爛的。別人怎麼會愛上你?愛上一個腐爛的人。不,沒有人能真正愛你。別人一定是在欺騙,一定還有其他原因。對方一定在尋求別的東西。
我聽說:
一個又髒又臭又邋遢的猶太流浪漢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旁邊是一個可愛的年輕女孩。年輕女孩看了那個流浪漢一眼,厭惡地將目光移開。不久,她聽到了一陣聲響,就轉過頭去看發生了什麼事。她驚恐地看著那個猶太流浪漢從一個棕色的袋子裡拿出一個三明治,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肉是餿的,生菜是褐色的,麵包也發黴了。
猶太流浪漢感覺到女孩的目光在盯著他,於是轉身朝她說道:「對不起,小姐,你要不要吃一口我的三明治?我想性愛是不可能的。」
這就是正在發生的事情。你很瞭解你自己——愛似乎是不可能的。你知道你的腐爛,毫無價值——愛似乎是不可能的。當一個女人對你說她愛你,你就無法相信。當你去見一個女人,你說你愛她,她卻痛恨她自己,她怎麼能相信你呢?正是自己痛恨自己,才會產生焦慮。
沒有辦法確定別人——首先要確定你自己。一個對自己有絕對把握的人對整個世界都是確定的。在你內在深處獲得的確定感,就會變成了你你所做的一切以及發生在你身上的一切的確定性。沉著、集中、根植於自己,你永遠不會擔心這些事情。你接受了。
如果有人愛你,你接受是因為你愛你自己。你對自己很滿意,別人也很快樂——很好!它不會進入你的頭腦,它不會讓你瘋狂地自我主義。你只是單純地享受自己,別人也覺得你很享受——很好!趁著這段時間,盡可能地讓這些虛幻活得更美——它不會永遠持續下去。
這也造成了一個問題。
當一段愛結束時,你會開始認為它是假的——這就是為什麼它會走到盡頭。不,不一定——不一定。它可能有一些現實的閃光點在裡面,但你們都無法保持和堅持這個現實。你殺了它,它就在那兒——你殺了它。你沒有能力去愛。你需要愛,但你做不到。所以你遇到了一個女人或一個男人,事情進展得很順利,非常順利,非常美妙——在開始的時候。當你安定下來的那一刻,事情就開始變得酸澀、苦澀。你安定得越多,衝突就越多。這就會扼殺愛。
在我看來,每一段愛的開始都有一縷光,但愛人卻將這一縷光摧毀掉。
他們跳在那一縷光上,內在充滿黑暗——黑暗的大陸,偉大的非洲。跳上那道光,然後將它毀了。當它被摧毀時,他們認為這是假的。他們殺了它!它不是假的——他們是假的。光是真實的。所以不要擔心對方,不要擔心愛是否真實。當它在那裡,享受它。即使這是一場夢,做夢也很好。變得越來越正知,所以睡眠時間就減少了。
當你意識覺知到時,你的心中會產生一種截然不同的愛——這是絕對真實的,是永恆的一部分。但這不再是一種需要——而是一種奢侈。而你有這麼多的愛,你渴望有人與你分享。
就像雲彩充滿了雨水:它們想在任何地方,任何人身上普降甘霖。它們也不在乎這是一個丘陵地帶,是岩石上,還是肥沃的土地上,它們不關心它們——它們不關心。它們不停地在岩石上,在肥沃的土地上,在每個人身上——好的和壞的,渴的,不渴的,需要的,不需要的。因為現在的問題不是你是否需要,而是現在的問題是,它們已經很飽了,它們必須分享。我愛你——不是因為我需要。我愛你只是因為我現在還能做什麼?它就在那裡,我想將它灑在你身上,我就不斷灑——無條件地灑。不是說你應得的——千萬別這麼想。你知道,我也知道你不配,但這不是重點。我還能做什麼?
我聽過一個很古老的藏族故事:
有一位偉大的聖人,他不會教任何人,也不點化任何人成為門徒。他的名聲遠播,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人來到他的山頂,禮拜觸摸他的腳,哭泣,說:「接受我們!引導我們進入你所成就的真相!也給我們開放你聖殿的門,我們渴了。」
但他會說:「你不配,你不配。先成為配得上我的人!」他的條件是這樣的,以致沒有人能夠滿足這些條件:三年內要誠實,不能說謊,三年內要獨身,連想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想法念頭都沒有——等等。那些條件是不可能的!這些條件是這樣的,你越是努力去實現它們,你就越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不太執著的話,你可以成為一個獨身主義者,但是如果你對獨身主義想得太多,那麼你的腦海中就會有許多許多女人圍繞著你。許多人都試過了,但沒有人成功,所以沒有人主動提出。然後那個人就要往生了。就在他死前三天,許多人聚集在一起,他對他最親近的人說:「現在你們去吧,誰想要被點化,我就點化——只剩下三天了!」
人們對他很瞭解,他們說:「你的條件怎麼樣?」
他說:「忘掉那些條件吧!事實上,之前我還沒有準備好去點化任何人,因此,我對條件要求太苛刻了。現在我準備好了!我已經滿了,我想分享。現在將條件都忘了吧——誰想來,就拿去吧!你要趕快來,因為只剩下三天了。」
他點化了任何人,來者不拒。人們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問:「你在幹什麼?我們是罪人!」
他說:「算了吧。在此之前我還不是聖者,這是唯一的麻煩。我沒有什麼可以點化你的。沒有門——我自己都還站在門外。但是現在門已經打開了——現在我不得不分享。現在不存在任何條件的問題。」
當你意識覺知到的時候,你就不需要愛了。當你不需要愛的時候,你就有能力去愛。這就是矛盾。當你需要的時候,你就沒有能力。在這種昏睡的狀態下,充滿了需要和欲望,你就會不斷跌跌撞撞。為什麼這麼麻煩?讓我告訴你一則軼事:
兩個非常正派的英國紳士在酒吧裡喝得酩酊大醉,鬼混找女人。他們終於走運了,正準備和各自找到的女人上床。當他們在倫敦擁擠的街道上蹣跚而行時,其中一個轉過身來對另一個說:「看這裡,老傢伙,你介意換個馬子嗎?」
「不,我不介意換,但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第一個流著口水說:「好吧,你不知道,在煙霧、觥籌交錯之間,我好像將我的老姨媽抱起來了!」
在欲望的黑暗中,在激情的瘋狂中,在觥籌交錯間,在煙霧繚繞間,不要太擔心對方的愛是否真實。現在,像你這樣,真實不可能發生在你身上。真實只發生在真實的人身上。葛吉夫常說:「不要追求真實——成為真實!」因為真實只發生在真實的人身上。對不真實的人來說,只有不真實的事情才會發生。
最後一個問題:
我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機會站在上帝的腳下,不僅是上帝,而且是如此美麗的上帝?
這是席拉的問題。你也很美麗,席拉——每個人都很美麗。這只是一個去如實知見到的問題。這不僅是因為上帝是美麗的,事實上,因為上帝是美麗的,所以一切都是美麗的——因為一切都是出於上帝,一切都在上帝之中。
你可能沒有如實知見到自己的美,你可能沒有審視過自己的存在,但讓我再三提醒你。你是美麗的,席拉——每個人都是美麗的。事實上,沒有其他的存在方式:只有美存在,只有美才能存在。真相就是美:美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