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單獨的鳥,森林中的布穀鳥

ZEN: THE SOLITARY BIRD,CUCKOO OF THE FOREST

江夏堂譯

第十二章:隱藏在這些反光的眼睛後面

一九八八年七月八日下午在佛堂

  敬愛的OSHO,

  有一次,一個僧人為趙州畫了一幅肖像,呈送給他。

  趙州對那僧人說:「告訴我,這看起來像不像我?如果像我,我就將我打死,如果不像,我就將畫燒了!」

  僧人無言以對。

  一個僧人為欽山文邃畫了一幅畫像,並將它呈送給他。

  欽山文邃對僧人說:「它像不像我?」

  僧人無言以對。

  欽山文邃自己回答說:「讓僧眾來決定吧!」

  鎮州普化是盤山寶積的得法弟子,也是所有禪宗僧人中最古怪的一個。

  當盤山寶積快要圓寂滅度的時候,他讓他的僧人們給他帶來他的畫像,但他對所有的都不滿意。

  當時,鎮州普化站出來說他有一個,盤山寶積說:「那你為什麼不拿出來給我看看呢?」

  鎮州普化翻著筋斗就出去了。

  盤山寶積說:「從現在開始,這個瘋子不走尋常道。」

  古文參考對照:

  有僧寫得師真呈師。師曰。且道似我不似我。若似我即打殺老僧。不似我即燒卻真。僧無對。——《景德傳燈錄》卷第十。

  有僧寫師真呈。師曰。還似我也無。僧無對。師自代曰。眾僧看取。——《五燈會元》卷第十三。

  師將順世。告眾曰。有人邈得吾真否。眾將所寫真呈。皆不契師意。普化出曰。某甲邈得。師曰。何不呈似老僧。化乃打觔鬥而出。師曰。這漢向後掣風狂去在。師乃奄化。諡凝寂大師。——《五燈會元》卷第二,幽州盤山寶積禪師。

  曼妮莎,禪更多的是一種姿態,而不是一個明確的解釋。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芬芳。你需要極高的敏感度才能感受到它的微風和它的涼爽。

  它從不大聲喧嘩,它低語——但這低語中訴說著巨大的音樂,偉大的詩歌。它只是暗示,沒有任何解釋。如果你是以自己的存在為中心,暗示就足夠了,如果你沒有以自己的存在為中心,即使整個解釋也沒有用。它會給你更多的知識,更多的自我,更複雜的人格,但它不會使你有智慧……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一樣的智慧,那雙清澈的眼睛可以直接看到,不作任何判斷……。

  在這些軼事中,你會一次又一次地發現那無言的暗示。

  禪的整個過程就是,什麼都不用去約束,什麼都不用去實現。所有該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只是你要清醒地如實知見到它。你已經到了你想去的地方,但你從來沒有去看過你的腳下。

  禪只是一個警告:「不要到處跑,只是靜靜地坐著不動。」在你的寂靜中隱藏著整個存在的光輝。

  脫離了某些語境,這些禪宗軼事就會顯得有些瘋狂。但在禪宗的語境中,它們有著巨大的意義,儘管這些意義並不合乎邏輯。但這個意義是真實存在的。

  有一次,一個僧人為趙州畫了一幅肖像,呈送給他……

  趙州是最偉大的師父之一。

  趙州對那僧人說:「告訴我,這看起來像不像我?如果像我,我就將我打死,如果不像,我就將畫燒了!」

  禪是超越了我和你,那肖像只能是身體,而身體不是你。肖像只能是你的骨架,卻不是你的意識覺知。那肖像當然不可能像趙州那樣。

  我想起了一位偉大的畫家。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士來拜訪他。畫家被她的美貌深深地打動了——這位畫家不是別人,正是畢卡索。而畢卡索曾畫過一幅自畫像,掛在他身後的牆上。這位年輕女士就問:「這是你的自畫像嗎?」

  有時候,詩人、畫家、音樂家、舞蹈家,不管是屬於東方的還是西方的,都非常接近禪的理解。

  畢卡索看著畫像說:「我想這不是我。」

  女士說:「這真奇怪……你一直告訴人們這是你的自畫像。」

  畢卡索說:「如果是我,它會吻你的!這個白癡只是掛在牆上。怎麼可能是我?」

  趙州對那僧人說:「告訴我,這看起來像不像我?如果像我,我就將我打死,如果不像,我就將畫燒了!」

  「我」並不是你的真實的生命。「我」只是一個實用的詞:有用但不真實。你的內在沒有一個人能說「我」。你寂靜的那一刻,就沒有了「我」,當沒有「我」,也就不會有「你」。

  按照禪宗的語言,趙州是在表達一個觀點:「如果你說它看起來像我,我就將我打死,因為我的死只能是我的生。」在自我的死亡中,你復活了,你找到了一個新的空間,一個新的存在,一個新的永恆。「我」只是為了市場而存在。

  趙州說:「如果不像,我就將畫燒了!」——因為「我」和「你」只是同一個非存在但具有實用性的主體的兩極。

  趙州是說:「你就告訴我——不管你說什麼,要麼我自殺,要麼我殺了你,但謀殺一定發生的!」

  僧人無言以對。

  那個僧人並不是一個很有悟性的人,他也許是個好畫家,但他對那沒有面具的、無我的、沒有人格的真相沒有任何感知。

  趙州正試圖提醒他:「不要浪費時間去描繪幻象。」

  你為什麼要一直不斷去畫水中倒影的月亮?當有真正月亮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抬頭直接去看呢?但你太執著于水中的倒影,儘管它帶來的只是痛苦……。倒影不能給你營養,倒影是不斷無常變化的,它被風的手所擺佈。你無法抓住水中月亮的倒影。

  這也是每個人都想做的事。有人在試圖掌握權力——水中月的倒影。有人執著於要有聲望,要有尊嚴,要有財富。任何在你外在的東西都只是你眼中的倒影。

  你的眼睛就像一潭寂靜的湖水。與其為反射的東西而煩惱,不如去看看這些反射的眼睛背後隱藏著誰。

  但是僧人無言以對。

  他錯過了。

  一個僧人為欽山文邃畫了一幅畫像,並將它呈送給他。

  欽山文邃對僧人說:「它像不像我?」

  僧人無言以對。

  欽山文邃自己回答說:「讓僧眾來決定吧!」

  他說:「讓僧眾來決定吧!」意思是無論你有什麼樣的人格,都是由人們、人們的集會所賦予你的。有人說:「你很漂亮,很美」,突然你的人格……你開始覺得自己很美。如果有那麼多人不斷在重複,你就會開始相信它。事實上,你想相信它,現在人們給你每一個機會去相信它。

  但是,無論美麗還是醜陋,人格都是虛假的。而虛假的東西,是醜是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無論你認為你自己是什麼,那都只是你的畫像。當你站在鏡子前,你就是站在你的畫像前。只要照照鏡子看看:這個像是你嗎?

  所有的人格都是社會所賦予的。你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格,沒有任何名字,沒有任何名聲。你就像玫瑰綻放,鳥兒誕生。

   ……

  聽那布穀鳥的叫聲。

  布穀鳥唱的這首歌只是從它的中心所發出來的,它不是一種人格。布穀鳥沒有排練過,布穀鳥不是演員。所迸發出來的都是自然的。

  那是自然的東西,你只有在深沉的寂靜中才能找到。你的語言,你的思想念頭,都在不斷地分散你的注意力,讓你遠離自己。

  欽山文邃的意思是:讓僧眾們來決定,因為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就讓大家來決定吧,因為這個畫像,這個外表上的人格,只能由別人來決定。你想一想:你有沒有從內在感覺到,許多東西是由外界強加給你的?

  例如,在東方,老人變得更受人尊敬。他不覺得變老有什麼問題,他變得越來越老,社會對他的尊重就越多。但在西方,人們認為變老就像一種疾病。人們盡可能地避免它,通過各種手段——整容……。但無論你做什麼。即使是經過整容手術的人,總有一天也會進入墳墓。這是無法避免的,你不能說:「這是不可能的——我已經做了整容手術,但還是變得逐漸老態。」而當變得老態之後,就是死亡。

  西方人崇拜青春,但青春是短暫的。東方人尊重老人,顯示出更好的領悟力。它是說,正如年老使你變得睿智一樣,死亡會使你變得更睿智!不要擔心——這些東西都會變化,從童年到死亡的變化的不是你,在所有這一切的變化中,有一些東西是不變的,沒有人能描繪出它的樣子。

  鎮州普化是盤山寶積的得法弟子,也是所有禪宗僧人中最古怪的一個。

  當盤山寶積快要圓寂滅度的時候,他讓他的僧人們給他帶來他的畫像,但他對所有的都不滿意。

  當時,鎮州普化站出來說他有一個,盤山寶積說:「那你為什麼不拿出來給我看看呢?」

  鎮州普化翻著筋斗就出去了。

  盤山寶積說:「從現在開始,這個瘋子不走尋常道。」

  你不要以為盤山寶積是在譴責鎮州普化。這些話是很有愛的,盤山寶積事實上是在說,其他有學問的人,所謂的學者都沒有做到的事情,這個被認為是怪人的人卻做到了。他只是翻了一個筋斗就出去了。他是在通過他的姿態在說些什麼——「在這個死亡的時刻,你為什麼要為你的畫像發愁?你要怎麼處理它呢?你就翻個筋斗出去吧!」

  禪宗從來沒有將死亡當回事。誰也不可能將死亡當真。它是一個虛構。

  盤山寶積說:「從現在開始,這個瘋子不走尋常道。」

  他不是在譴責他,他只是在說,這個瘋子證明比其他所謂的學問僧更有智慧。從今以後,他必將隨順於道,但追隨是一種變態。

  禪希望你表現得真實。

  你不應該去重複,你不應該去模仿。

  現在你可以明白盤山寶積在說什麼了。他說:「這個瘋子已經做了這件事。他給我指路了——「不用麻煩,只要翻個筋斗出去就行了!是時候該出去了,你已經在身體裡活夠了。現在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幅畫像呢?」

  但是,只有在禪中深受薰染的人才能領悟為什麼盤山寶積說鎮州普化會「從現在開始,這個瘋子不走尋常道。」——因為許多人會追隨效仿他的做法。在這一刻,這是自發的,從現在起,任何人這樣做都只是一種模仿。他做得太完美了,完全有可能被模仿,而這種模仿就是對真道的顛覆。

  隱峰禪師晚年入五臺山寺。他知道自己將死,就決定在金剛窟前向眾人演示自己的死法。眾人聽說後,紛紛趕到金剛窟前觀看。  

  隱峰禪師見眾人來到,即問:「許多禪師寂滅,有坐化的,有臥化的,你們是否還有人聽說過有人立化的?」

  有人回答:「聽說過。」  

  隱峰再問:「那麼你們是否聽說過有倒立著入滅的呢?」  

  眾人回答:「沒有聽說過。」  

  於是,隱峰禪師就將身體倒轉,頭下腳上,筆直的矗立起來,就這樣,隱峰倒立著歸於寂滅。隱峰的身體雖是倒立的,但身上的袈裟仍然完好地貼著身體,端莊一如往常。  

  眾人見隱峰已經圓寂,於是商量接下來怎麼處理。有人提議,隱峰生前喜歡喝茶,先把隱峰的遺體抬到他往常坐的那個座位上,然後再說。於是,幾個僧人上前搬抬,可隱峰倒立的遺體卻是屹立不動,怎麼弄都無法搬動。 

  圍觀的人見此,驚駭不已。  

  隱峰有一個妹妹,恰在附近廟宇中做尼姑,有人建議,去把這位妹妹叫來,或許能有辦法可想。

  隱峰妹妹應眾人之請,來到了現場。  

  她徑直走到隱峰身旁,伸手拍拍隱峰的身體,然後輕聲斥道:「老兄,你以前做事不遵循規矩,死了還怎麼這樣愚弄人呢!」

  說完,即出手去推。立刻,隱峰的身體轟然倒地。

   (遂入五台。于金剛窟前將示滅。先問眾曰。諸方遷化。坐去臥去。吾嘗見之。還有立化也無。曰。有。師曰。還有倒立者否。曰。未嘗見有。師乃倒立而化。亭亭然其衣順體。時眾議舁就茶毗。屹然不動。遠近瞻睹。驚歎無已。師有妹為尼。時亦在彼。乃拊而咄曰。老兄。疇昔不循法律。死更熒惑於人。於是以手推之。僨然而踣。——《五燈會元》卷第三,五臺山隱峰禪師。)

  偉大的人……太棒了。但它們只是在禪宗的道路上發生的,因為禪宗不將任何事情都當真——無論生死,無論好壞。它的堅持是非常簡單和單一的:只要找到你的內在中心,從那裡你的意識覺知所產生和輻射。然後做任何自發的事情,它就是正確的。即使全世界都說這是錯的,也無所謂。

  良寬寫道:

  我似乎在布穀鳥的歌聲中聽到了你的聲音。

  在此山中,

  又過了一天。

  生命與死亡都不算什麼,它們就像山間又過了一天,或者布穀鳥的歌聲突然迸發,然後又消失。你也是如此:你來了,你又走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另一位詩人寫道:

  只有當你空無所有、心無旁騖的時候,

  空無,靈性的,空無,不可思議的。

  不管你是繼續活下去還是停止呼吸,但首先要滿足一個簡單的要求。

  空無所有、心無旁騖

  空無,你就是靈性的,空無,你就是那不可思議的。

  現在你可以生,也可以死,生死只是一枚硬幣的兩面。

 

  問題一

  曼妮莎問了一個問題:

  誰能描繪師父?難道不是所有的畫都是自畫像嗎?

  曼妮莎,既不能描繪師父,也不能描繪你自己。你所說的自畫像不過是湖中月亮的倒影……在我們真正變得不嚴肅之前,笑幾聲,讓你輕鬆,讓這份寂靜變得不那麼沉重。

  三個外科醫生在酒吧裡,聊著自己的體驗。第一個人說:「曾經有一個傢伙來找我,他出了車禍,失去了雙腿。但我將他治好了,現在他成了一名奧運賽跑選手。」

  第二個醫生說:「太神奇了!我曾經有一個病人,他被火車撞了,身體完全被撞壞了。我給他做了手術,如今他已經是個著名的舞蹈家了。」

  第三個說:「這沒什麼。曾經有個傢伙來找我,他是個拆彈專家。有一天,一枚炸彈爆炸了,他們只找到了一個肛門和一對假牙。而今天他成了美國總統!」

  帕迪和米奇,這兩個鄧恩(愛爾蘭人大姓氏)家族兄弟,和他們的老母親住在愛爾蘭西海岸。一天,帕迪宣佈他要去倫敦尋找財富。他媽媽叫道:「天啊!如果你要去那個糟糕的大城市,一定要每週給你的老母親寫信。」

  所以帕迪走了,他們幾個月都沒聽到他的消息。一天早上,一封信來了,但信上說的是:「我很好。你好嗎?你兒子,帕迪·鄧恩。」但信封上面沒有地址,所以他們看了看郵戳,上面顯示著「倫敦W.C.1」。然後鄧恩老太太對米奇說:「去倫敦將你弟弟帶回來。」

  當米奇到達倫敦時,他四處轉悠了一會兒尋找「W.C.1」,直到他來到皮卡迪利廣場,在那裡他看到一個寫著「W.C」的牌子。

  「一定是這裡了。」他想,然後沿著臺階走下去。當他到達底部時,有三扇門,上面標著「一……二……三。」於是他敲了敲一號門,喊道:「鄧恩你在裡面嗎?」

  裡面傳來一個聲音。「當然了,我已經完成了。可是這裡沒有紙啊!」

  米奇喊道:「天啊!這不是不給你母親寫信的藉口!」

  斯瓦米·德瓦·椰子的母親切裡皮特太太正在超市外跟一個朋友閒聊。

  切裡皮特太太說:「你應該看看我的孩子。他已經開始靜心了。」

  她的朋友回答說:「真的嗎?那真是太遺憾了,但我想這總比坐在那裡什麼都不做要好。」

  魯弗斯和梅貝爾——兩個俄勒岡人,顯然是鄉下人——剛剛結婚,正在回克拉諾農場的路上。他們的老馬黛西的速度越來越慢,儘管魯弗斯很努力,但就在天黑前,老黛西還是摔倒死了。別無選擇,只能在附近的一棵樹下露營過夜。

  新婚夫婦依偎在毯子裡,魯弗斯對梅貝爾說:「怎麼樣,親愛的?」

  「什麼怎麼樣,親愛的?」梅貝爾回答說。

  「哦,親愛的……不要介意。」魯弗斯說。但不久之後,他再次嘗試。

  「嗯……怎麼樣,親愛的?」他結結巴巴地說。

  「什麼怎麼了?」梅貝爾回答。

  魯弗斯說:「啊。你媽媽沒告訴過你什麼是婚姻嗎?」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親愛的。」梅貝爾回答說。

  魯弗斯說:「好吧。啊,你是個女人,而我是個男人。你看,嗯……你看男人這裡有這個東西……它給人以生命。」

  梅貝爾喊道:「是嗎?好吧,看在上帝的份上,魯弗斯。讓我們將它插進你可憐的老黛西的身體裡吧,馬上!」

  現在,尼維達諾……

  記住,靜心的第一步是胡言亂語。而胡言亂語僅僅意味著扔掉你的瘋狂,它已經在你的心裡,堆積了幾個世紀。當你將它扔出去的時候,你會發現自己變得很輕,變得更有生命力,就在兩分鐘之內。

  你會驚訝地發現,當尼維達諾發出第二通鼓時,進入靜默時,你進入了前所未有的靜默。僅僅這兩分鐘就清理了道路。

  事實上在這兩分鐘裡,如果你將全部的精力……投入的越多,接下來的靜默就會越深。所以,所以不要不完全,不要不溫不火。就做一個一流的瘋子吧!

  關於女人,毫無疑問,她們每天都在打敗每個男人。

  尼維達諾……

   (鼓聲)

   (亂語)

   (鼓聲)

  安靜,不要動……進去吧。

  閉上眼睛。

  這就是你。

  這幅畫不可能被描繪出來。

  這只是一個純粹的寂靜,一個沒有界限的空無。

  這是你帶給這個世界的一切,也是你死後要帶走的一切。

  在出生中、在生命中、在死亡中,這是唯一一件始終不變的事情。

  不變的、終極的真理實相。

  越來越深入地去體驗它。

  放下所有的恐懼,因為你要探索的是你自己的存在,是你自己的未知領域。

  不存在恐懼的問題。

  其他人都不能進去,那是絕對私人的。

  因此,勇敢地張開你的翅膀,整片天空都是你的。

  為了使其形成更深刻的對比……

  尼維達諾……

   (鼓聲)

  每個人都會死——讓身體死去,即使不斷呼吸也無所謂。

  你進入內在吧。

  這個小小的「內在」是所有佛陀的全部哲學。

  以這個「內在」為中心,就是以自己的力量成為覺醒者。

  記住!

  讓這這種記住像一股暗流,在你的內心二十四小時湧動。

  然後你就會像覺醒者一樣行事,像覺醒者一樣行走。

  凡是你用意識覺知所接觸到的一切事物,都會點石成金。

  這就是布穀鳥歌唱的源頭。

  這就是竹子生長的源頭。

  這就是蓮花盛開的源頭。

  雖然它的表達方式有千萬種,但它的源頭是唯一的。

  不是我,不是你,只是存在。

  這就是禪。

  尼維達諾……

   (鼓聲)

  回來吧。

  像佛一樣坐幾秒鐘,只是一個靜靜的雕像,記住你內在的體驗。

  抓住那條脈絡,這樣無論你在做什麼,你都能保持它……它一直在裡面,就像心跳或像呼吸。

  這種靜默必須成為你的全部。

  然後是你的音樂和舞蹈。

  你不再看見月亮的倒影,你就成了月亮。

  沒有比成為覺醒者更大的快樂,也沒有比成為覺醒者更高的狂喜之峰。

  好吧,曼妮莎?

  「是的,OSHO。」

  「我們可以慶祝覺醒者們嗎?」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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