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N: THE SOLITARY BIRD,CUCKOO OF THE FOREST
江夏堂譯
第九章:無言,無念,你就安住於存在中
一九八八年七月五日下午在佛堂
敬愛的OSHO,
法眼七歲時就成為了一名出家沙彌師,學習佛教和儒學。幾年後的一天,當法眼在結伴紹修、法進去遠地參訪的路上,天開始下雪,他們就在羅漢桂琛的地藏院裡避雪歇腳。
坐在爐火邊的羅漢桂琛問法眼:「你要去哪兒?」
法眼回答說:「行腳。」
「行腳是為什麼?」羅漢桂琛問。
「不知道。」法眼說。
「不知最親切。」羅漢桂琛說。
然後法眼同紹修、法進坐在火爐邊談論著一篇關於佛教的《肇論》,當他們談論到:‘天地與我同根’時,羅漢桂琛問:「山河大地和你們是同還是不同?」
紹修回答說:「同。」羅漢桂琛豎起了兩根手指。
法眼回答說:「不同。」羅漢桂琛又豎起了兩根手指。然後便起身離去了。
雪停了,他們就請辭離開,羅漢桂琛送法眼和紹修去大門口。在路上,花園裡有一塊石頭,羅漢桂琛指著它問了一個問題:「都說三界唯心。萬法唯識。這石頭是在心內還是在心外?」
法眼回答說:「在心內。」
羅漢桂琛說:「你們這些行腳的朝聖者啊,為什麼將塊石頭放在你們的心頭上?」
法眼茫然不知所對。於是他放下包袱,依止羅漢桂琛,請求他幫助解決問題。
在一個月內,法眼不斷呈交他的見解,談玄論道。但羅漢桂琛說:「佛法不是在見解上。」
法眼接著說:「我現在已經到了詞窮理盡,無話可說的地步了。」
羅漢桂琛說:「真正的佛法,一切現成。」
法眼言下大悟。
古文參考對照:
余杭魯氏子。七歲。依新定智通院全偉禪師落髮。弱齡稟具於越州開元寺。屬律匠希覺師盛化於明州——《五燈會元》卷第十。金陵清涼院文益禪師。
曼妮莎,這些小軼事不僅僅是為了閱讀,也不僅僅是為了更多的認識不同的世界觀。禪不可能在經文和教義中被捕捉到。通過思考,通過專注,通過沉思,你是不可能找到它。
禪最奇怪的地方在於它就藏在求道者身上,求道者從一個師父到另一個師父,從一種學說到另一種學說——以為搜集了許多知識就能明白存在的真相,就能體會到生命的意義和作用。
但是,從一個師父到另一個師父,人們只是單純的收集文字。而如果那些師父不是正宗的,只是一個老師……。一定要記住區別:老師是有知識,但這不是他自己的親身體驗。有如實知見的人喝了水,他說的是口渴和解渴——對老師而言,這些不是他的體驗。也許他見過有人口渴,喝了水之後又感到滿足。他已經看到了這種不同,但他始終不知道那個在口渴中喝水然後滿足的人內在發生了什麼。
師父直接知道,立刻就知道,這絕不是借來的東西。這是他自己的。這是他自己的歌,這是他自己的舞。他不是在模仿誰,也不是在裝模作樣。老師就是這樣做的。老師可以假裝是師父——一百個師父中,有九十九個只是老師。而且人們很難分辨出來,因為兩者說的是同一種語言。老師的話是空洞的,但你怎麼能覺知到?師父的話是會呼吸的,是有生命的,是被無聲與寂靜所包圍著。但以你的無明狀態,是很難區分的。
但在禪宗裡,自菩提達摩離開印度進入中國後,就一直有這樣的傳統:弟子們從一個老師到另一個老師,從一個師父到另一個師父,聽這個,聽那個,希望在某個地方能找到觸發他們內在火焰的人,那個人已經存在於那裡,但是需要被觸發。
法眼七歲時就成為了一名出家沙彌師……
他一定是個非常有智慧的孩子。七歲就出家,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事情——七歲就有非凡的悟性,七歲就追求真相。有些人即使活到了七十歲,人們也不知道這個真相是怎麼一回事。事實上他們很奇怪,為什麼人們不必要地談論真相、終極、存在——世界上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金錢、權力、聲望、尊貴……有整個世界要征服。
當然,一個七歲的男孩一定是無比聰明的,他能看到一切力量、一切世界所能給予的東西都是徒勞的。這麼小的孩子就開始從一個師父走向另一個師父,這足以證明他的智慧。
……學習佛教和儒學。
佛教和儒家可以說是兩極對立的。儒家是一種古老的共產主義——沒有神,沒有靈魂,只有道德、社會行為、社會倫理……更禮貌的行為方式,做一個君子、好人、有文化的人。儒家是人格教育,而佛教則完全不是一門學問。其次,佛教是絕對反對人格的。越是有教養的人格,越是難以滲透進去,因為有教養的人格就成了一塊堅固的石頭。
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是沒有人格的。他是柔軟的,而柔軟是追求真相的人最大的價值之一。所以法眼在儒家老師中游走,一定是非常困難的。他們永遠不可能成為師父,他們從來沒有嘗試過進入內在。他們一直在屋外種植花園,從外面粉刷房子。他們完全忘記了真正的房子在裡面。粉刷過的牆壁、美麗的花園,完全是好的,但人不應該止步於此。人們不應該開始住在門廊裡!這就是全世界幾乎所有人都在這樣做。
儒家思想盛行於中國及其周邊國家,二十五個世紀以來,孔子一直被奉為最偉大的聖人之一。佛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方法。它滲透到你的內在,它不去管你的門廊。它要到達覺知的中心,不是你房子周圍的花園,不是身體,不是心意識,而是你的本質。這是一種非常不同的方式,幾乎是截然相反的。
儒家是向外走。禪宗在向內走。在這兩者之間,這個七歲的小孩子法眼,一定遭受了極大的折磨。
幾年後的一天,當法眼在結伴紹修、法進去遠地參訪的路上,天開始下雪,他們就在羅漢桂琛的地藏院裡避雪歇腳。
羅漢桂琛是一位禪師。
坐在爐火邊的羅漢桂琛問法眼:「你要去哪兒?」
這些簡單的問題在禪宗中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意義。當禪師問:「你從哪裡來?」他並不是指你從某個地方、某個村莊來的。他的意思是「你從什麼地方獲得了你的覺知?你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
這些問題根本與你的外在來去無關。
坐在爐火邊的羅漢桂琛問法眼:「你要去哪兒?」
法眼回答說:「行腳。」
在這個年紀,也許世界上很少有人會想到為‘覺醒’而去四處行走奔波。
「行腳是為什麼?」羅漢桂琛問。
「不知道。」法眼說。
這種純潔,這種天真和這種坦誠以對……「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我要找一些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東西。我正從一個師父拜訪到另一個師父——我不知道。」
「不知最親切。」羅漢桂琛說。
一個偉大的聲明:
不知最親切。
所有的知識都遠離你。只有純真才是你生命的中心。這是最親切的。
法眼的這句話「我不知道」,在禪宗中有著巨大的價值。這並不意味著他是無知的,它只是意味著他完全覺知到,他仍然不在他的存在的中心。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不值得一提。
蘇格拉底在七十歲的時候也達到了同樣的狀態:「我不知道」,而法眼在他這個年紀,也具有著同樣的天才,非同一般的遠見。即使是蘇格拉底這樣的品質的人,也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才意識到——他什麼都不知道,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徒勞的。
蘇格拉底知道很多事,一千零一件事,但他沒有如實知見到自己。死亡將帶走所有的知識,並讓他單獨一人。在他的一生中,而他一生都沒有嘗試去瞭解這種單獨,而這種單獨最終將被留在他的手中。這本應是他首先要關心的問題,因為死亡隨時可能到來。
他的最後一刻,他如實知見到。雖然他被譽為偉大的老師。他是一個偉大的老師,因為他的教誨,他被毒害了。但在禪宗的眼裡,他的知識和邏輯都是無用的。他們不必要地毒害了他——一個沒有如實知見到自己的純真者,一個還沒有回家的人,一個一直在鑽研詞彙、語言學、語法、哲學的人。
法眼在覺知上無疑是喜馬拉雅的高度。就年齡而言,他還只是個孩子,但他的心理年齡接近蘇格拉底的七十歲。他非常天真地說:「我不知道。」
而這樣的說法,需要像羅漢桂琛這樣的偉大師父,才能理解。否則你會覺得:「這有什麼?他根本就是無知。」
但羅漢桂琛從法眼的眼中可以看出,他所說的「我不知道」,並不是無知的表現,而是一種巨大覺悟的表現:我不知道。
這就是為什麼羅漢桂琛說:「不知最親切。」因為它打開了奇跡之門和神秘之門。當你放下所有知識的那一天,你就變得毫無負擔了。你可以飛,你可以減輕所有體重。
所有的宗教都在傳授教義,禪宗只是指向了隱藏在你內在的那個人。沒有別的聖經,也沒有別的神,也沒有別的可學的。首先去探索你的內在意識,你會發現一切連亞歷山大大帝征服世界都找不到的寶藏。
征服自己。
而征服自己是最大的勝利,最珍貴的體驗,因為現在你如實知見到了你的永恆,無始也無終。現在你如實知見到了死亡是個謊言,它從未發生過。只有投胎識從一個房子進入另一個房子。這是一個更換房子的過程,但更換房子的人是看不見的(包圍和貫穿投胎識的空是不可見的)。
羅漢桂琛很喜歡這個小男孩,他說:「我不知道。」
然後法眼同紹修、法進坐在火爐邊談論著一篇關於佛教的《肇論》,當他們談論到:‘天地與我同根’時,羅漢桂琛問:「山河大地和你們是同還是不同?」
紹修回答說:「同。」
在我們存在的最深處,我們與星星相連在一起。它是一個有機的整體,在整個存在中,我們只是這浩瀚海洋中的一滴露珠。
羅漢桂琛豎起了兩根手指。
法眼回答說:「不同。」羅漢桂琛又豎起了兩根手指。然後便起身離去了。
雪停了,他們就請辭離開,羅漢桂琛送法眼和紹修去大門口。在路上,花園裡有一塊石頭,羅漢桂琛指著它問了一個問題:「都說三界唯心。萬法唯識。這石頭是在心內還是在心外?」
法眼回答說:「在心內。」
羅漢桂琛說:「你們這些行腳的朝聖者啊,為什麼將塊石頭放在你們的心頭上?」
法眼茫然不知所對。於是他放下包袱,依止羅漢桂琛,請求他幫助解決問題。
他不再走了。放下包袱說:「你得幫我解決這個問題:石頭是在心之外還是在心之內?」
在一個月內,法眼不斷呈交他的見解,談玄論道。但羅漢桂琛說:「佛法不是在見解上。」
曾有哲學家說,石頭只存在於你的內在:你在外面所看到的只是一個投影,就像你在螢幕上看到的電影投影一樣。外面什麼都沒有,你是在投射著一切。這些哲學家——在印度,是商羯羅,在英國,是布拉德雷(BRADLEY)……和鮑桑葵(BOSANQUET),還有許多其他不同國家的哲學家,都試圖說,外在世界只是一場夢。它是你的投影,它不是真實的存在。它是你的想像,它是MAYA,只是幻覺,是幻影。
在沙漠中,你看到了海市蜃樓的幻影,遠處有一個小水潭,但當你走近時,水就消失了。本來就沒有水,只是沙漠中反射回來的太陽光。因為它們的反射和晃動,從遠處看就產生了水的幻覺,就好像水波在那裡一樣。即使有一棵樹,也會在那些晃動的太陽光中反射出來。這就成了絕對的證明:樹是倒映在水中的,它不可能倒映在沙子裡。但當你走近的時候,那棵樹卻孤零零地站在那裡。你所看到的不是真實的。
這就是這些哲學家,摩耶論者(MAYAVADIN),幻術家的立場。
羅漢桂琛對法眼非常感興趣,在一個月內——法眼一直在和他一起學習——他的觀點是什麼。不管那個小男孩領悟到什麼,他都直言不諱。
羅漢桂琛說:「記住,佛法不是哲學。你要清楚明白:這不是哲學流派,你不是來這裡用頭腦智力探究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你是來體驗你的覺知是什麼,你的原始根源在哪裡。這不是一個哲學流派,這是純粹的存在主義。」……但不是在西方所盛行的存在主義,因為那種存在主義又再次變成了知識智力。禪宗一直在與知識智力、與心意識作鬥爭,將心意識擱置到一邊,讓它不通過心意識就能直接如實觀照到。
通過心意識會產生波瀾,扭曲事物。當你能直接如實觀照到的那一刹那,真相就會以其巨大的美麗顯現出來。首先它在內在顯露出來,然後你就可以開始體驗到它在宇宙中蔓延。然後在每一朵花裡,那都是你,然後在每一顆星星裡,無論多遠,那都是你。
羅漢桂琛豎起的兩根手指和溫斯頓·邱吉爾豎起的兩根手指不一樣!溫斯頓·邱吉爾用他的兩根手指表示「勝利」。他在做「V」字手勢。羅漢桂琛說的是另一個意思,完全不同。他說:「雖然這兩根手指看起來像兩個,但它們的根部是深深地結合在一起的。這兩根手指不是兩根,這五根手指也不是五根,它們在內在深處是合而為一的。」
法眼接著說:「我現在已經到了詞窮理盡,無話可說的地步了。」
羅漢桂琛說:「真正的佛法,一切現成。」——沒有語言,沒有哲學。
法眼言下大悟。
什麼也沒說。什麼都不能說。他完全靜默了。兩件事結合起來,奇跡就發生了。
首先他是純真的,他知道自己是純真的。其次,他進入了語言文字哲學中,但當羅漢桂琛告訴他佛教不是語言文字哲學時,它是真接的體驗,實際……他一定是一個非常罕見的孩子,他說:「如果佛教不是語言文字哲學,我就放下一切哲學,一切文字。我仍然一無所知。」
羅漢桂琛說:「真正的佛法,一切現成。」
但是,當你放下了文字,放下了哲學,放下了心意識本身,又還能說什麼呢?現在你甚至不能說「我不知道。」因為那也是在使用文字。
羅漢桂琛保持靜默。在那靜默中,法眼言下大悟。
無言,無念,你就安住於存在中。
沒有語言,沒有思想念頭,你已經覺知到你存在的最終源泉。一旦如實知見到了,你就不可能失去它。一旦覺知到了它,它就會二十四小時與你同在——生死與共,只是一個振動和舞動的意識的暗流。這就是你的現實,那也是整個存在的現實。不同的波浪,不同的波浪節奏,不同的氛圍,但一切都只是覺知的振動。
夢窗疏石在《山居偈》中寫道:
青山幾度變黃山,
浮世紛紜總不幹,
眼裡有塵三界窄,
心頭無事一床寬。
禪宗用奇特的方式來闡述,因為普通的方式被用於普通的事物上,市場上的商品上,所以被濫用了。
心頭無事一床寬。事實上,整個存在就是你的床。是你的心意識使你變得如此渺小,如此局限,如此被束縛。一旦心意識都不在那裡,你就開始蔓延,擴張,而這種擴張被發現是最令人欣喜的體驗。
妙超宗峰寫道:
一回透過雲關了,
南北東西活路通,
夕處朝遊沒賓主,
腳頭腳底起清風。
——《特賜興禪大燈國師參詳語要》卷二。
雲門文偃是一位著名的禪師,他曾稱心為「關」。妙超宗峰一定是雲門文偃的弟子。
最後,他說:一回透過雲關了……。
所有的門和牆都消失了。整個宇宙變得可用了……
南北東西活路通。
夕處朝遊沒賓主,
腳頭腳底起清風。
只是一切都消失了,所有的二元性都消失了。最多的時候,我的每一步都會激起一陣微風。只是一切都沒有了,所有的二元性都沒有了。最多有時候我的腳步會激起一點風。
在這寂靜中,就連那點微風也沒有被激起。
問題一
曼妮莎問:
是否真的沒有對或錯的答案,只有恰當或不恰當的回應?
曼妮莎,既沒有對錯的回答,也沒有恰當或不恰當的回應。因為即使是恰當和不恰當也會產生二元性的分別。
只有自發性,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將它定性為對或錯。
只有自發性。
你處於愛中,你無法說出原因,你不能說明原由。你無法合理化它,你可以只是聳聳肩。你會說:「我說不清究竟為什麼——它只是發生了。」
自行發生的是最美麗,最優雅的。不存在二元性的問題。
這是個問題,曼妮莎。你可以擺脫一種二元性,而頭腦馬上為你提供另一種二元性——更好、更精緻、更難以察覺它是一種二元性。
你的頭腦以為答案沒有對錯之分,但或許有恰當或不恰當的反應。不,只有自發的反應,既不是恰當,也不是不恰當的——只是自發的,沒有任何限定,也沒有任何判斷。
這就是為什麼覺醒者一直堅持:不要判斷——判斷創造了二元性。沒有判斷,你就安心了,自在了。無論你認為判斷是恰當的還是不恰當的,判斷會將頭腦帶進來——不管你認為它恰當還是不恰當。頭腦都已經從後門進來了。你將它從前門推了出去,因為它一直在說:「這是對的,這是錯的。」它將從後門而入,更精緻,有更好的商品出售——頭腦是一個很好的推銷員。現在它說:「從恰當或不恰當的角度去思考」,但這又是同樣的遊戲,將事物分裂開來。
存在就是一個,存在就是如此。
要認識到這一點,就必須如實知見到從頭腦思想及其二元性中解脫出來的終極自由。
在我們進入這種狀態之前,一點恰當或不恰當的笑聲是絕對必要的。它不會傷害任何人。但它會喚醒許多此時已經昏睡的人。我得在他們打鼾之前照顧好他們!
科瓦爾斯基的堂兄喀爾文·杜弗斯在一家夜總會裡,一個腹語表演者和他的啞巴人偶除了講波蘭的笑話外什麼也沒說。最後喀爾文站了起來。
他喊道:「這些波蘭笑話我都聽膩了!你憑什麼認為我們都這麼蠢?」
腹語表演者說:「拜託,先生。它們只是笑話,我從來沒有遇到過沒有幽默感的波蘭人。」
喀爾文喊道:「我沒跟你說話!我在和你膝蓋上的那個小混蛋說話!」
在好萊塢的一樁大離婚案中,HORACE KRINGECOCK站在證人席上。
他的律師巴布·布萊恩說:「現在,據我所知。每天晚上下班回家,你都會在衣櫃裡發現另一個裸體男人。」
HORACE答道:「是的。沒錯。」
巴布·布萊恩繼續說:「當然。這給你帶來了難以置信的痛苦、精神上的痛苦和心痛。我說得對嗎?」
賀瑞斯喊道:「沒錯!我再也找不到地方掛外套了!」
波蘭教皇正在南非巡視。他坐著教宗座駕到處轉悠,看到兩個白人用繩子將一個黑人從河里拉出來。
教皇將他的教宗座駕開到河邊,跳出來擁抱這兩個白人。
波蘭教皇喊道:「幹得好。你們勇敢地救了那個落水的黑人,完全恢復了我對南非人民的信心。」然後他俯身親吻沼澤地,跳回教宗座駕裡,開車離開。
「那是誰?」其中一個白人問。
另一個說:「哦,那是波蘭教皇。他什麼都知道。」
第一個白人說,將黑人扔回河裡:「好吧,也許他知道。但他根本不知道如何獵殺鱷魚!」
喝醉了的科瓦爾斯基發現自己和布萊斯布特神父在同一節火車車廂裡。「你在讀什麼書,教皇陛下?」科瓦爾斯基問道。
「這是《聖經》,我的孩子。」神父歎息道。布利斯巴特神父聞到科瓦爾斯基呼吸中的威士卡味,接著說:「現在我正在讀參孫的神奇故事。他是世界上最強壯的人。有一天,他在田間看見五千非利士人從山下上來。參孫用一塊未幹的驢腮骨,殺了五百個人。然後他幹敗了其他人。」
科瓦爾斯基聽後被打動了。那天晚上他將這件事告訴了酒吧裡的每個人。
「我要去買一本《聖經》。」科瓦爾斯基宣佈道。
努爾斯基說:「天哪!為什麼?」
科瓦爾斯基說:「好吧。這個神父告訴我,裡面有各種各樣令人驚奇的東西。好像有個叫辛普森的硬漢。一天,他在花園裡,五萬菲律賓人從山上走過來。但是辛普森用猶太人的屁股骨。他單槍匹馬殺了五千人,然後他就將剩下的人都幹了!」
現在準備好……
尼維達諾,第一拍,所有人都瘋了。
(鼓聲)
(亂語)
(鼓聲)
保持靜默……你將所有的灰塵都扔掉了。
現在,往內在深入……身體不動。
當下這個……
這就是所有秘密的秘密。
如實知見到這一點的人知道永恆和不朽,也知道他是一個整體。
深入,深入到根源。
尼維達諾……
(鼓聲)
跌倒……完全放鬆,就像你死了一樣。
這只是為了幫助你到達你的中心。
這寂靜就是通往上帝之國的門。
這種靜默……使你單獨,成為一個沒有帝國的國王。
你不必征服世界。
如果你如實知見到這是真的,你就征服了整個宇宙。
這是一種體驗,使一個人成為佛,覺醒者。
你們心中都有佛,卻從不向內看——它的美麗,它的快樂,它的幸福。
一整天都有這種體驗。
無論是醒著還是睡著,讓它像暗流一樣流動,你的生命將變成一場舞蹈,一場慶祝。
除非你的生命成為一種慶祝,否則你就沒有完整全然地活過。
尼維達諾……
(鼓聲)
現在你們都從死亡中回到新的生命中,如實知見到自己是一個覺醒者。
不是在外面尋找什麼神,而是在你的每一個言行舉止中,在你的愛中,在你們的寂靜中,在你們的喜樂中。宣告敬虔的真諦。
好吧,曼妮莎?
「是的,OSHO。」
「我們可以在這無邊的寂靜中,為這麼多的覺醒者慶祝嗎?」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