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單獨的鳥,森林中的布穀鳥

ZEN: THE SOLITARY BIRD,CUCKOO OF THE FOREST

江夏堂譯

第七章:牆壁瓦礫

一九八八年七月三日下午在佛堂

  敬愛的OSHO,

  南陽慧忠被一個僧人問道:「什麼是古佛之心?」

  南陽慧忠回答說:「牆壁瓦礫。」

  僧人問道:「牆壁瓦礫都是無情之物,不是嗎?」

  「是的。」南陽慧忠答道。

  「它們也能說法嗎?」僧人問道。

  「說得很熱烈,一直不間斷地在說。」南陽慧忠回答說。

  僧人說:「那我為什麼沒聽見呢?」

  南陽慧忠回答說:「你聽不到,但不代表別人也聽不到。」

  「那究竟是什麼人聽到了?」僧人問道。

  「所有的聖人都聽見了。」南陽慧忠回答。

  「和尚您聽到了嗎?」僧人問道。

  「我沒聽到!」南陽慧忠答道。

  「如果和尚你都沒聽到,那你怎麼知道無情能說法呢?」僧人問道。

  南陽慧忠回答說:「幸好我沒聽到。如果我聽到了,我會就像其他所有的聖人一樣,那麼你就沒有機會聽我的開示說法了。」

  僧人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有情眾生就無法參與其中。」

  南陽慧忠說:「我是為有情眾生而說法,而不是為了聖人而說法。」

  僧人問:「有情眾生聽到後會怎麼樣?」

  南陽慧忠回答說:「那他們就不再是普通的有情眾生了。」

  一天,當玄沙師備接待人參訪的時候,當他聽到燕子的叫聲就說:「深談實相。善說法要。」

  說完他便從禪座上下來了。

  這時一個僧人請教玄沙師備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玄沙師備反駁道:「走吧!誰會相信你!」

  另一次,雲門文偃問一個僧人:「你在江西湖南還曾聽見長嘴鳥說禪嗎?」

  「我沒有聽見。」僧人回答。

  雲門文偃舉起他的杖,以口作吹勢引聲說:「禪!禪!」

  古文參考對照:

  僧問。如何是古佛心。國師曰。牆壁瓦礫是。僧曰。牆壁瓦礫。豈不是無情。國師曰。是。僧曰。還解說法否。國師曰。常說熾然。說無間歇。僧曰。某甲為甚麼不聞。國師曰。汝自不聞。不可妨他聞者也。僧曰。未審甚麼人得聞。國師曰。諸聖得聞。僧曰。和尚還聞否。國師曰。我不聞。僧曰。和尚既不聞。爭知無情解說法。國師曰。賴我不聞。我若聞。即齊于諸聖。汝即不聞我說法也。僧曰。恁麼則眾生無分去也。國師曰。我為眾生說。不為諸聖說。僧曰。眾生聞後如何。國師曰。即非眾生。僧曰。無情說法。據何典教。國師曰。灼然。言不該典。非君子之所談。汝豈不見華嚴經雲。刹說.眾生說.三世一切說。——《五燈會元》卷第十三。

  師因參次。聞燕子聲。乃曰。深談實相。善說法要。便下座。時有僧請益。曰。某甲不會。師曰。去。誰信汝。——《五燈會元》卷第七,福州玄沙師備宗一禪師。

  師問僧。你從向北來。還曾遊台麼。僧雲是。師雲。關西湖南還曾見長嘴鳥說禪麼。僧雲不見。師拈起拄杖。以口作吹勢引聲雲。禪禪。——《雲門匡真禪師廣錄》卷三。

  曼妮莎,這些不是普通的對話,這些是山谷和山峰之間的對話,是那些處於黑暗中的人和光明中的人之間的對話。這是一種困難的情況——黑暗與光明或死亡與生命之間的溝通必然是困難的,它們的境界是如此截然相反。但禪宗,也只有禪宗,至少已經做出了努力。你會看到,在這場對話中。

  南陽慧忠被一個僧人問道:「什麼是古佛之心?」

  答案具有巨大的價值:

  南陽慧忠回答說:「牆壁瓦礫。」

  僧人問道:「牆壁瓦礫都是無情之物,不是嗎?」

  「是的。」南陽慧忠答道。

  「它們也能說法嗎?」僧人問道。

  「說得很熱烈,一直不間斷地在說。」南陽慧忠回答說。

  僧人說:「那我為什麼沒聽見呢?」

  在我們深入瞭解這則軼事之前...簡單的話語中蘊含了那麼多寶貴的東西。南陽慧忠的回答...「古佛的心,甚至佛陀的心,也不過是牆壁瓦礫。」你也許是個覺醒者,但你有沒有想過你被囚禁在骨頭、皮膚、肉體、骨髓中?這是你的房子,這不是你。你就是住在這房子裡的那個人,在這些牆壁瓦礫後面。不管是覺醒者的心,還是睡著的人的心,心都是一樣的。

  沒有其他宗教有勇氣像禪宗這樣直言不諱地說話。沒有一個基督徒能這樣說耶穌,他會認為這是對耶穌的不尊重。沒有一個印度教徒可以這樣說克裡希納,他會認為這絕對是不虔誠的。但南陽慧忠本身就是覺醒者,他所說的並不是不虔誠,也不是不尊重,他只是在陳述事實。心意識是你的束縛。當你放下心意識的那一刹那,你的佛性就會從煙霧中升起——一座高高的山峰,上面覆蓋著永恆的白雪,純潔而清淨。

  但可憐的僧人不明白。這就是如實知見到的人和沒有如實知見到的人之間溝通的困難。只有誤解...。

  僧人很震驚。佛應該被敬拜,這個南陽慧忠自己也敬拜佛,自己教導佛的教誨,但他卻用如此無禮的語言說話!

  僧人問道:「牆壁瓦礫都是無情之物,不是嗎?」

  「是的。」南陽慧忠答道。

  「它們也能說法嗎?」僧人問道。

  僧人還在用他的頭腦,用他的邏輯,用他的理性去思維。而他的問題也是合理的。如果這是古佛之心,那麼它們一定是在說佛法。他是想證明南陽慧忠完全不懂古佛之心。他的問題不僅僅是問題,而是一場論證。

  「它們也能說法嗎?」僧人問道。

  「說得很熱烈,一直不間斷地在說。」南陽慧忠回答說。

  就教學而言,頭腦在世界各地忙碌著,教這個宗教,教那個宗教,教這個哲學,教那個神學。南陽慧忠說,佛教或任何「主義」都是由頭腦所教授的,這毫不相關。但佛自己卻是靜默的。佛從不教書,只有房子在響起聲音。但生活在颶風中心的人是絕對靜默的。

  僧人說:「那我為什麼沒聽見呢?」

  再次,我們必須領悟到,那些超越了頭腦心意識的本質既無法被說出來,也無法被聽到,但它是可以被領悟的,它是可以被如實知見到的,它是你的本來面目。師父的作用不是教你理論,假設,而是激起你。

  如果有人撓你癢癢,你就會無緣無故地笑起來。很快你就會在我們的靜心中看到:即使不撓癢癢,人們也會發瘋!我也曾說過,如果有人像佛一樣靜靜地坐著,每個人都可以撓他癢癢。這不是屬於任何看客的地方。

  師父給你撓癢癢,只是為了逗你笑。但他不能用語言創造笑聲,他創造了裝置——撓癢癢只是一種裝置的名稱。它什麼也沒說。師父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裝置。他什麼也沒有說,就能穿透那些善於接受的人,那些已經敞開心扉的人。

  但是這個可憐的僧人的處境和整個世界的處境是一樣的。他不是問:「為什麼我不能接受?為什麼我不能如實知見到那不可說的?」他問:「那我為什麼沒聽見呢?」

  南陽慧忠回答說:「你聽不到,但不代表別人也聽不到。」

  這是一種不幸,那些沒有領悟到的人是教授、神父...世界上幾乎有一半的人都是共產主義者,他們否認宗教的體驗是沒有任何根據的——他們沒有一個人曾經靜心過,沒有一個人曾經進去探索過。那些進去過的人總是帶著微笑回來,一言不發地分享著快樂、芬芳、低語的寂靜。

  南陽慧忠說:「你沒有聽到,但請你不要開始對別人說南陽慧忠瘋了,因為他說古佛之心牆壁瓦礫,他還說牆壁瓦礫一直不間斷地在說法,說得很熱烈。請你不要這樣做。如果你聽不到,就保守住這個秘密。」

  「那究竟是什麼人聽到了?」僧人問道。

  「所有的聖人都聽見了。」南陽慧忠回答。

  聽和聆聽是完全不同的。每個人都能聽到聲音,但如果你想聆聽,你必須非常貼近你的耳朵,正知和覺知。在這樣的時刻,你能聆聽到。如果你的心是寂靜的...那外面就是街區。如果它被去除了——如果這個寂靜無法去除它,那麼其他任何東西都無法移除它——那麼這只鳥的啁啾正在宣說著你生命的永恆實相,那麼這個寂靜就變成了在宣說法音。雖然什麼也沒說,但一種深刻的如實知見開始在你的內心升起。

  「那究竟是什麼人聽到了?」僧人問道。

  「所有的聖人都聽見了。」南陽慧忠回答。

  在禪宗中,聖人是指能夠聆聽的人,能夠聆聽存在的深沉寂靜。這與德行、與善舉無關。它與你的意識、正知、覺知...醒過來,你突然看到竹子所說和佛陀所說的是一樣的。鳥兒在歌唱,是來自你呼吸的同一個生命源頭。這是一個宇宙之謎,我們都共同參與其中。

  僧人一定是非常愚蠢的,因為他不斷在問問題,卻不去領悟任何已經給出的答案。但師父的慈悲心容忍了他。

  「和尚您聽到了嗎?」僧人問道。

  「我沒聽到!」南陽慧忠答道。

  他是一位偉大的師父。因為如果他說「是的,我聽到了」...「我」就是障礙,你必須放下它。而且沒有理由聽到它,因為你就是它。這就是為什麼他只是簡單地否認,他說:「不是我!」

  僧人還在不斷犯傻。

  「如果和尚你都沒聽到,那你怎麼知道無情能說法呢?」僧人問道。

  他心裡似乎在想,他是為贏得一場辯論會!存在的體驗不是辯論。它是不可辯駁的。

  南陽慧忠回答說:「幸好我沒聽到...」

  這些說法很奇怪,但絕對是正確的。「幸好我沒聽到,因為自我不在那裡。幸好我沒聽見——我就是它,我將自己融入到這寂靜之中。我已經變成了這團火,其他的一切都在其中燃燒。

  南陽慧忠一定很有同情心,他說:

  「幸好我沒聽到。如果我聽到了,我會就像其他所有的聖人一樣,那麼你就沒有機會聽我的開示說法了。」

  這看起來是一個非常荒謬的答案——事實上並不然。他是在說:「我沒有聽到是我的幸運,因為我(的自我)不存在了。」

  (停頓時,一隻布穀鳥唱起了它的晚歌。)

  布穀鳥剛剛說出來了。你聽到了嗎?

  (布穀鳥重複著它的歌聲。)

  它是同一個生命源頭,沒有任何間隔空隙...布穀鳥的心和它的歌聲也是你的存在。你聽不到它,你只是成為它。你忘記了歌者與聽者之間的距離,你只是成為了歌。在這寂靜之中,這只布穀鳥在宣說法音,它很清楚,這些講座是獻給單獨在森林深處的布穀鳥。

  南陽慧忠說:「幸好我沒聽到。如果我聽到了,我會就像其他所有的聖人一樣,那麼你就沒有機會聽我的開示說法了。」

  這就是為什麼他用「如果」這個詞。如果是的話——假設,只是為了繼續對話——如果我這樣做了,我會和所有的聖人一樣。

  事實上,他所說的是所有所謂的聖人,他們在沒有如實知見到的情況下開示講法:「那麼你就沒有機會聽我的開示說法了。」我想要表達的「那個」是無法透過用語言文字來表達的。儘管開示說法中語言文字是需要被使用的,但關於所開示說法的「那個」是通過是在言語之間的空隔間隙中不經意地傳遞到你的存在上。

  在內心的寂靜中,師父和弟子之間有一次相遇。

  他們兩者都知道有些東西已經移動了,一些能量已經被轉移,傳遞了。在門徒弟子身上沉睡的火焰不再沉睡,它已躍入到生命與覺知之中。

  這就是傳燈。但你只有擁有它才能做到這一點。需要一個特定的情況:師父必須擁有它,而弟子必須準備好接受它。

  什麼也不用說,什麼也不用聽,對話就結束了。

  僧人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有情眾生就無法參與其中。」

  南陽慧忠說:「我是為有情眾生而說法,而不是為了聖人而說法。」

  僧人問:「有情眾生聽到後會怎麼樣?」

  南陽慧忠回答說:「那他們就不再是普通的有情眾生了。」

  這是唯一的區別。如果你能感受到覺醒者、師父,你就不是門徒弟子了。而世界上有一些白癡...我曾跟你說過,要開始一個反費舍爾·霍夫曼療法,因為費舍爾·霍夫曼療法是想讓人們成為更強大的自我。即使在這裡,也有人接受過這種治療。治療師對我一無所知,他們甚至說:「你必須放下OSHO,你必須是獨立的。」

  但很奇怪...這裡沒有人是獨立的,你是在讓獨立的人再次獨立,解脫的人再次解脫?我對費舍爾·霍夫曼治療師的挑戰,首先他們應該在這裡,看看人們是如何享受獨立、自由的。沒有人被迫遵循某種某種神學、宗教、哲學、教義。每個人都被要求只做自己。他們的絕對責任首先是在這裡,然後告訴我的人要獨立於我。他們是獨立的。

  自由是我的資訊,因為當你成佛覺醒的那一刻,默默地傾聽到自己的心跳,你就不再是一個門徒弟子了。但這領悟起來有點微妙。你可以以獨立和自由的名義成為一個自我主義者——那麼你就盡可能遠離你的真相,星星離你並沒有那麼遠。你的自我將你欺騙了。而當自我變得越來越結晶化的時候,要脫離牢籠走向自由——掙脫枷鎖,跳出圍欄,就變得越來越困難。而這正是費舍爾·霍夫曼療法正在做的事情。它是反對人類和他們的成長。他們需要和一個師父在一起。但這種需要不是一種依賴,這種需要只是一種裝置,這樣師父就可以分享他的光和他的空無,讓你覺知到,現在你不需要在這裡,你自己就是一個佛。

  要麼你可以是一個覺醒者——那麼你就是在自由,真正的自由。或者你可以是一個自我主義者——那麼自由只是一個虛名,你對自由一無所知。

  南陽慧忠說:「那麼他們不再是普通人了。」

  我教人們...當他們明白自己是覺醒者的那一刻,這就是沉睡者和覺醒者之間的區別。

  我一直在這裡所做的就是不斷地拉你的腿——「從你的被窩裡出來吧,是時候醒來了!你該起床了。」但是你卻緊緊地抱住你的床,緊緊地抱住你的毯子,它看起來很安全,很舒服。誰知道覺醒會帶來什麼?

  你必須覺醒了才能知道。沒有人能夠代替你去覺醒。

  一天,當玄沙師備接待人參訪的時候,當他聽到燕子的叫聲就說:「深談實相。善說法要。」

  我只想對玄沙師備說一句話:真理實相不是佛教。真相使人成為覺醒者——它會使一個穆斯林教徒成為覺醒者,一個印度教徒成為覺醒者,一個基督教徒成為覺醒者,一個拜火教徒成為覺醒者。誰成為覺醒者並不重要——「佛」這個詞只是指「覺醒者」。真相不是佛教的,也不是伊斯蘭教的,也不是印度教的,也不是基督教的。真相只是你的覺知。

  他說的話很美——「深談實相。善說法要。」

  我就是這麼跟你說布穀鳥的!我一直在提醒你關於竹子的事。它們都在展示真相...在它們的靜默中,在它們在風中的舞蹈中,在它們在陽光下的歡樂中,在它們在雨中的美麗中。每時每刻,你周圍一切活著的東西都在宣說真理實相的法音。

  說完他便從禪座上下來了。

  開示很小,因為燕子已經說過了。現在玄沙師備沒有必要再重複了。

  這時一個僧人請教玄沙師備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玄沙師備反駁道:「走吧!誰會相信你!」

  我一句話也沒說!去問燕子,學習存在的語言。否則,你會沉溺在你的顛倒夢想中,被淹沒,一場巨大的生命就這樣流逝了。

  另一次,雲門文偃問一個僧人:「你在江西湖南還曾聽見長嘴鳥說禪嗎?」

  「我沒有聽見。」僧人回答。

  雲門文偃舉起他的杖,以口作吹勢引聲說:「禪!禪!」

  那些長嘴鳥在宣揚禪,因為它們的歌聲中所表達的一切都來自它們的存在中心。它們不是音樂家——在學校受過訓練,練習,排練。它們只是單純的鳥兒,沒有受過任何訓練和教育。無論發生什麼,都必定是來自於它們的存在,而不是來自於它們的大腦。

  雲門文偃的舉杖是象徵性的。他是在說:「一切都在宣說禪。」一切都在教你做自己。除了人,萬物都只做自己,人已經走入歧途。沒有竹子會擔心,沒有布穀鳥會擔心,它們不會去找精神分析師。

  你的精神分析師自己也需要精神分析。每過六個月,他就會去找另一個精神分析師,因為他累了,每天聽各種瘋狂的、愚蠢的人說話。你可以理解——漸漸地,他自己也開始參與他們的愚蠢。

  有一個人,他以為自己死了。現在全家都很擔心,他們都對他說:「你還活著,是誰告訴你的?」

  他說:「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建議,我知道我已經死了!」

  起初他們還以為是開玩笑,但很快他們意識到:「那個人簡直是瘋了。」

  他們將那個人帶到精神分析師那裡。精神分析師說:「別擔心,這是我的職業。我會打敗他的。」

  他問那個人:「你知道死人會不流血的古老諺語嗎?」

  他說:「是的,我知道——事實上我曾經知道,在我死之前,但我還記得。怎麼了?」

  精神分析師拿著刀子割破了病人的手指,還帶出了一點血。

  病人說:「啊哈!這就證明這句諺語是錯誤的:死人是會流血的,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證明!」

  精神分析師每天不斷地面對這樣的人...

  另一個人認為一些非常油膩的義大利生物正向他撲過來,他不斷將它們扔掉,但是它們並沒有停止下來。有些進入他的耳朵,有些從他的鼻子裡出來,他真的是一團糟。

  他的家人將他帶到精神分析師那裡。

  精神分析師說:「不要擔心。我聽說過這樣的案例,但他不會有事的。」

  那人坐在椅子上,不斷地擺脫那些生物,都是義大利人,只是義大利面類型的。

  首先精神分析學家試圖告訴他:「別擔心,什麼也沒有...我什麼也沒看到。」

  他說:「你看沒看到都不要緊,它們在我身上爬來爬去。我受盡折磨,而你卻在看著我!至少幫我將它們都清理掉吧!」他就將椅子拉近到精神分析師的身邊。精神分析師說:「走開,走開,因為有幾個已經開始爬到我身上了!我不想接這個案子了,它很危險。」

  只有像我這樣的男人...。你們都瘋了,然後當我回到我的房間時,我說:「太好了,你又活出了這麼多的瘋狂!」以前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精神分析師遇到過成千上萬的人絕對瘋狂,將他們所有的生物都扔得滿地都是。

  幾分鐘就能體驗到的東西,精神分析要花幾年時間來分析!但仍然沒有任何成效。我沒有聽說過一個病人被精神分析或精神病學幫助恢復了理智。他們自己也承認,整個世界上沒有一個病人經精神分析而完全痊癒的,因為這需要幾年、十年、十五年的連續時間。

  但他們不知道,在這裡,五分鐘之內,就有五千人進入瘋狂狀態,能夠即刻回來。尼維達諾只需要給出一個信號——「回來吧,夠了!」——他們就會像覺醒者一樣靜靜地坐著。這真是一個奇跡!

  一位禪宗詩人寫道:

  古老的松樹訴說著神聖的智慧,

  秘密之鳥展現永恆的真相。

  臨終時,KANGAN寫道:

  這八十四年,

  靜止,燥動,

  禪是我的遺言。

  在時間開始之前就說過。

  存在一直都在這裡。而它不是啞的,也不是聾的,它在不斷地唱著自己的歌,只是你需要用心去領悟。

  在這裡,你正在學習一種新的語言,一種宇宙都能理解的語言。你在學習與宇宙共舞。而當你(自我)不在時,只剩下舞蹈的那一刻,你就是覺醒者。

  這是快樂和幸福的最高峰。

 

  問題一

  曼妮莎問:

  敬愛的OSHO,

  是否真的有東西要被聽到?還是說,當我們完善我們的傾聽的覺知時,我們就被完善了,而當我們能夠完全傾聽時,我們就完全轉變了?

  曼妮莎,你的問題不是問題而是答案。

  現在,米揚·法魯克來了...

  (OSHO對著ASHRAMITE ZAREEN的小兒子笑了笑,打了個響指)...非常安靜,以佛的姿勢坐著。為了向米揚·法魯克致敬,歡笑吧。

  一天晚餐時,食人族者首領抱怨道:「我討厭我的岳母。」

  他妻子說:「那好吧。就吃多蔬菜吧!」

  木瓜鳳梨正在做她的新的團體組合療法,新平衡&心靈內在釋放&原始療法&呼吸按摩。

  當然,在團體療法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她瘋狂地愛上了治療師斯瓦米·德瓦·克利夫哈德。但規則是,在團體結束之前,她不能單獨和治療師聯繫。

  最後,當團體療法結束了,木瓜鳳梨趕回家。她洗了澡,沒有刮鬍子,穿上了她最性感的絲綢和緞子透視紗麗。然後她找到克利夫哈德,邀請他到藍鑽餐廳吃飯。

  當他們用完餐後,木瓜鳳梨買來白蘭地和甜點,希望能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最後她邀請他到她的公寓去喝晚飯後的香草茶。

  她坐在那張大床上,仰著身子微笑著。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克利夫哈德說:「我對你的感覺是,木瓜,你想要什麼,但你就是不將它放出來。」

  木瓜叫道:「放出來?謝謝你的分享,斯瓦米,但你不覺得是時候將它放進去了嗎?」

  科瓦爾斯基在一次嚴重的事故後住院,他收到了他母親的一封信:

  親愛的兒子,

  只是幾行字,讓你知道我還活著。我寫這封信很慢,因為我知道你不會讀得太快。

  當你回家的時候,你會認不出那房子了,因為我們搬家了。我們搬進來的時候房子裡有一台洗衣機,但它不好用了。上周我將你父親的十件襯衫放進洗衣機裡,拉開沖水鏈子,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那些襯衫了。

  你妹妹漢娜今天早上生了個孩子。我還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所以我不知道你是叔叔還是嬸嬸。

  你叔叔萊尼上周在一桶威士卡裡淹死了。有些人跳下去救他,但他硬是將他們打跑了。我們將他的屍體火化了,但花了三天時間才將火撲滅。

  天氣很好。上周只下了兩次雨。先是下了三天,然後下了四天。

  爭取早日學會寫作。

  你親愛的母親

  PS、

  我本來打算寄十美元給你,但我已經將信封封好了。

 

  波蘭教皇和雷根總統正在波蘭首都華沙會晤。

  他們是來參加本市第一家公共游泳館的正式開業典禮的。大張旗鼓的宣傳和皇室的展示。波蘭教皇彎腰親吻泳池周圍的地面,而雷根則在一旁看著,然後雷根剪綵,正式開放泳池。

  數百名尖叫著的波蘭人沖進去,跳進去,將巨大的池子填滿。然後他們叫得更大聲,爬出來,再跳進去。

  波蘭教皇笑著說:「看起來人們真的很享受。」

  雷根說:「是的。一旦裝了水,他們會更加享受。」

  現在,準備好迎接尼維達諾的敲鼓拍子,不要試圖在裡面保存任何東西。扔掉它。

  將它給任何人,但不要將它留給你自己!

  尼維達諾...

  (鼓聲)

  (亂語)

  (鼓聲)

  安靜。

  閉上眼睛,不要動...進去吧。

  越來越深入...

  你走得越深入,你就越多。

  除非你到達你的中心,否則你不知道你是誰,不知道生命的奧秘是什麼。

  在這一刻,你是一個佛,覺醒了。

  保持這種意識。

  別再忘失了!

  失念是唯一的罪惡,正念是唯一的美德。

  尼維達諾...

  (鼓聲)

  每個人都會死。

  完全死去,不要猶豫,因為你的生命之源超越了死亡。

  這種寂靜就是禪。

  在這寂靜中布穀鳥歌唱,在這寂靜中玫瑰綻放。

  這種寂靜是存在本身的語言。

  尼維達諾...

  (鼓聲)

  每個人都會回來,但不會忘記你內在的真實。

  更有活力地回來。

  帶著你內在的芬芳回來吧。

  除了這個沒有其它的宗教性。

  好吧,曼妮莎?」

  「是的,OSHO。」

  「我們能為這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麼多覺醒者齊聚一堂而慶祝嗎?」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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