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單獨的鳥,森林中的布穀鳥

ZEN: THE SOLITARY BIRD,CUCKOO OF THE FOREST

江夏堂譯

第五章:如實知見到自己的體驗

一九八八年七月一日下午在佛堂

  敬愛的OSHO,

  道欽禪師的弟子鳥窠道林九歲時出家成為沙彌,二十一歲時受具足戒,學習《華嚴經》和《大乘起信論》。後來,他進入了秦望山茂密的松林,並住在了一棵松樹上坐禪。為此,他在同時代被稱之為鳥窠禪師,意思是「鳥窠道林」,鳥窠的意思是「喜鵲巢」,因為喜鵲就在道林禪師的旁邊築巢。

  當時白居易曾在杭州做官。有一次,他進山前去拜訪鳥窠禪師,當他看到禪師住在松樹上的時候,非常感歎地說:「禪師,你住的地方實在太危險了!」

  鳥窠道林禪師說:「你住在一個更危險的地方!」

  白居易問:「位鎮江山又有什麼危險?」

  鳥窠道林禪師回答說:「薪火相交。識性不停,你豈能不更危險?」

  白居易問:「什麼是佛法大意?」

  鳥窠道林禪師引用《增壹阿含經》回答說:「諸惡莫作,諸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

  白居易說:「任何三歲小孩都知道這一點。」

  鳥窠道林禪師說:「確實是如此——任何一個三歲的小孩子都知道這個道理,但即使是一個八十歲的老人也做不到。」

  一次,一個僧人問雪峰:「我剃除了鬚髮,穿上出家人的衣服,依教奉行——為什麼我不被視為佛?」

  雪峰說:「好事不如無。」

  古文參考對照:...遂名香光。九歲出家。二十一於荊州果願寺受戒。後詣長安西明寺複禮法師學華嚴經.起信論禮示以真妄頌。俾修禪那。...後見秦望山有長松。枝葉繁茂。盤屈如蓋。遂棲止其上。故時人謂之鳥窠禪師。複有鵲巢於其側。自然馴狎。人亦目為鵲巢和尚。元和中。白居易侍郎出守茲郡。因入山謁師。問曰。禪師住處甚危險。師曰。太守危險尤甚。白曰。弟子位鎮江山。何險之有。師曰。薪火相交。識性不停。得非險乎。又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白曰。三歲孩兒也解恁麼道。師曰。三歲孩兒雖道得。八十老人行不得。白作禮而退。——《五燈會元》卷第二,杭州鳥窠道林禪師。

  問。剃髮染衣。受佛依蔭。為甚麼不許認佛。師曰。好事不如無。——《五燈會元》卷第七,福州雪峰義存禪師。

 

  曼妮莎,最大的朋友在你的內在,最大的敵人也在你的內在。正是在你的內在,嫉妒在燃燒,憤怒在毒害,貪婪在增長。而所有這些都在蒙蔽你的覺知,摧毀你的個體性、你的本質存在。

  禪不在乎言語,而是在乎你的存在。這不是一種哲學。它甚至不是一種宗教。它是一種觀照的方式,一種存在的方式,一種通過覺知而不是通過無覺知而活著的非常奇怪的方式。

  在進入本次經文之前,我想起了佛陀,他是世界上唯一存在的宗教性的本源。曾經有過宗教——許多,已經有近三百種宗教存在,但宗教性絕對是不存在的。

  宗教是可以訓練的,就像演員訓練一樣。宗教可以通過知識來實現,因為頭腦是一台偉大的生物電腦,你可以在一個頭腦中積累世界上所有圖書館所包含的知識。但知識不是如實知見,知識不是智慧,知識不是覺醒。相反,它可能幫助你睡得更深一些,因為知識會給你一種你已經如實知見到了的虛假的感覺。

  而這就是一個人最大的悲劇。什麼都沒有如實知見到,卻滿腦子都充斥著借來的知識,一個偉大的自我產生了,但你的月亮卻消失在烏雲中,消失在各種古老的經文和學說的塵埃中。你的存在被無數層的遮蓋物所覆蓋住,你幾乎迷失在各種概念、神學、哲學、教條的叢林中。

  佛陀也許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區分知識和如實知見的人。知識始終是借來的——如實知見到就是你自己的領悟。知識是廉價的。如實知見是一場巨大的革命,一種蛻變。

  有一天,佛陀和他的弟子阿難從一個村子去另一個村子。在路上,一隻蒼蠅停留在佛陀的額頭上。他正在和阿難說話——他不斷說話,就像你會做的那樣,並揮動他的手,將蒼蠅趕走。然後突然他停了下來,再一次揮動他的手...非常有覺知,雖然沒有蒼蠅。

  阿難問:「你在幹什麼?」

  他說:「我在向你展示,你可以像我剛剛那樣沒有覺知地行動,也可以有覺知地行動。當你有覺知地行動時,有優雅,有美麗,有你的存在。當你沒有覺知地行動時,它只是在睡眠中行動。」

  這則小軼事包含了許多重要的觀點——不是為了好奇的人,不是為了知識淵博的人,而只是為了達到如實知見的探索者。

  道欽禪師的弟子鳥窠道林九歲時出家成為沙彌,二十一歲時受具足戒,學習《華嚴經》和《大乘起信論》。後來,他進入了秦望山茂密的松林,並住在了一棵松樹上坐禪。

  禪就是簡單地坐著,什麼也不做...甚至不思考,只是清淨的存在。根據我自己的體驗,我可以對你說,坐在樹上是最好的地方,只是你必須和樹非常友好。樹支持你的靜默,它深深地紮根於大地。它沒有思想念頭,它不與你喋喋不休,但是它縈繞著...它的光環,它的敏感性在同步性中時刻幫助著你。

  佛陀在菩提樹下覺醒。菩提樹之所以得名菩提,是因為佛陀在菩提樹下成佛。科學家們一直在研究菩提樹的成分——菩提樹下是否有特殊的東西?他們發現,使人比別人更智慧的元素,也使菩提樹比其他樹更智慧。它有著巨大的智慧。所以,佛陀坐在菩提樹下覺醒,並非巧合意外。他的感恩之心,他也要感恩菩提樹。

  而他也表明了這一點。臨滅度前,他對弟子們說:「沒有必要為我造雕像。你們要建寺廟,但在你們的寺廟裡造一尊菩提樹的像。我對菩提樹的感恩之心是巨大的。」

  在佛陀之後的三百年裡,寺廟裡用大理石雕刻成菩提樹來代替佛像。

  禪修就是不去思考,不去夢想,不去想像。成為一個人——就像樹一樣——敏銳、正知、隨風起舞、在陽光下歡欣...被樹的芬芳彌漫著,但是你身心都如如不動。

  為此,他在同時代被稱之為鳥窠禪師,意思是「鳥窠道林」,鳥窠的意思是「喜鵲巢」,因為喜鵲就在道林禪師的旁邊築巢。

  當時白居易曾在杭州做官。有一次,他進山前去拜訪鳥窠禪師,當他看到禪師住在松樹上的時候,非常感歎地說:「禪師,你住的地方實在太危險了!」

  他坐在高高的樹上,從那裡,顯然,一個人可能會掉下來——而且他身處在一個野生動物四伏的深林裡。白居易說的很實際,也很有道理。你在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

  鳥窠道林禪師說:「你住在一個更危險的地方!」

  白居易問:「位鎮江山又有什麼危險?」

  鳥窠道林禪師回答說:「薪火相交。識性不停,你豈能不更危險?」

  真正的危險不是來自外界,真正的危險是來自你頭腦的錯誤運作。而你永遠無法從頭腦的錯誤運作中走出來,進入一個空無,在這個空無中,頭腦不再存在,而只是一個純粹的,清淨的覺知。

  白居易問:「什麼是佛法大意?」

  鳥窠道林禪師引用《增壹阿含經》回答說:「諸惡莫作,諸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

  白居易說:「任何三歲小孩都知道這一點。」

  鳥窠道林禪師說:「確實是如此——任何一個三歲的小孩子都知道這個道理,但即使是一個八十歲的老人也做不到。」

  知識和如實知見——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很大。從外面獲得知識,從經文、師父、祭司那裡獲得知識,是虛假的知見。所有學者都是虛假的知見。

  如實知見作為你自己的體驗...這是一種味道。沒有人能夠為你代替做到。這是一種濃烈的玫瑰花香,沒有人能為你做到。這是你自己存在的體驗,進入你最深層的核心。從那種如實的親身體驗中,諸佛所說的...

  「諸惡莫作,諸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

  你必須有不同的領悟。這不是開始,而是你對內在之我的如實知見到的結果。當你以自己為中心時,你不能做邪惡的事,也不能做醜陋的事。當以你自己為中心時,優雅就會升起,一種美就會充滿你的內在。一個創意,一首歌,一首詩,象徵著心靈的不可知和不可及...你第一次成為一個有創造力的個體。再也不會有什麼破壞性的東西可以從你身上出來了。

  學者們只閱讀佛經,正確地重複這些話,而探索者們找到了佛陀的這種領悟所產生的根源。

  他不練習。

  任何練習都是假的,虛偽的。你們所有的宗教都告訴你們要這樣做,不要那樣做,你們都背負著一萬條戒律。但因為它們不是從你自己內在本心中所產生的,它們只是一種負擔。它們不能使你們自由,它們使你們成為印度教徒,它們使成為穆斯林教徒。它們使你們成為佛教徒,它們使你們成為基督徒,但它們不使你們成為神靈。它們不給你神性,它們沒有給你自己的佛性。

  鳥窠道林禪師說得對,

  「任何一個三歲的小孩子都知道這個道理,但即使是一個八十歲的老人也做不到。」

  問題是不在於知不知道這些詞是什麼,問題是在於要如實知見到所有這些玫瑰生長的來源。只要深入到它們的最根部,給它們澆水,悉心照料,花兒會在自己的季節綻放。

  但人都是顛倒的。他們從玫瑰花開始。然後,自然而然地,他們最終得到了塑膠玫瑰。從根部開始!它們隱藏在土地的深處。你的花也有根——除非你深入你的內在,否則你不會發現佛陀是如何像蓮花一樣綻放的,神秘主義者是如何變得芳香四溢的...在覺醒者的面前,有一種魔力,一首沒有聲音的歌,一首沒有文字的詩,還有一種巨大的磁力,它給愚蠢的人一個錯誤的想法,好像覺醒者在催眠你。

  覺醒者什麼都不做,但他的存在就是催眠。他沒有催眠你。你突然陷入了深深的靜默中,一種前所未有的寂靜。

  一次,一個僧人問雪峰:「我剃除了鬚髮,穿上出家人的衣服,依教奉行——為什麼我不被視為佛?」

  這就是我說的:你可以像佛陀一樣行事——你可以剃除鬚髮,你可以吃和佛陀一樣的食物,你可以像佛陀一樣走路,你可以像佛陀一樣以蓮花的姿勢端坐著。但不要以為你已經成佛了,你只是在演戲而已。

  從外在強加的每一條戒律都是毀滅性的,因為它不允許你看到自己的無明,不允許你看到你甚至沒有嘗試進入自己的存在。你滿足於語言文字?你不能吃語言文字,語言文字不能滋養你。你必須自己去如實知見到,然後才有營養。

  一次,一個僧人問雪峰:「我剃除了鬚髮,穿上出家人的衣服,依教奉行——為什麼我不被視為佛?」

  雪峰說:「好事不如無。」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聲明。覺醒者不自認為他自己是好的,不自認為他自己的行為是有德的。你以為布穀鳥會自認為自己的歌聲是甜美的嗎?你以為一朵花會自認為自己的香味是多麼美妙嗎?覺醒者就是覺醒者。他甚至不去說「我是好的。」他已經超越了好與壞。他只是一個「如是。」

  天空是好是壞?覺知自己的意識,就是覺知自己內在的天空。它既不是好的,也不是壞的,既不是正確的,也不是錯誤的。覺醒者不是聖人,那是一種誤解——對覺醒者的誤解。覺醒者是遠離任何分裂和二元性:聖人和罪人,好和壞,對和錯。覺醒者是一種超越。他是一個觀照見證者,遠離了我們所有的二元性。

  雪峰用一種學者或所謂的宗教牧師很難領悟的方式說了出來。「好事不如無。」

  你見過嗎?——所謂的好人是如此的自我。「我是好人的」想法是很危險的。覺醒者只是如實地知見到他什麼都不是,誰都不是,是一片純淨無雲的天空。覺醒者不是聖人。

  所有的聖人都是演員。我是無條件地說:所有的聖人都是演員。他們千方百計想表現得像覺醒者一樣。有時他們甚至比覺醒者表現得更好,因為覺醒者沒有排練過,他們排練得很完美,排練多年,他們可以打敗真正的覺醒者。

  恰巧在卓別林六十歲生日的時候,他的朋友們在全英國安排了一場比賽,誰將扮演卓別林表演得最好者,誰就能獲得豐厚的獎金。比賽共設三個獎項——一等獎、二等獎和三等獎。來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劇院,不同的劇團,人們都在為此而努力。而在最後階段,卓別林,作為一個極富幽默感的人,從一個偏遠的地方報名參加比賽。他相信自己會是第一個——「有誰還能比我演得更好?」

  但令他驚訝的是,他竟然得了第二名!有人演得比卓別林本人更好。當人們知道他們將二等獎給了卓別林時,他們說:「我的上帝——我們正在慶祝,這是多麼愚蠢的事情啊!你為什麼要參賽?你參加比賽是不應該發生的,如果你參加了,至少應該讓我們知道。現在看來,有人竟能比你更像卓別林,真是太愚蠢了!慚愧!」

  這就是古往今來一直在發生的事情,你們所謂的聖人,聖雄,只是在練習成為覺醒者。

  但覺醒不是一種練習,覺醒是一種啟示。它是一種內在的探索。而從這種探索中,你的行為發生了改變,你的存在發生了改變——不是因為任何經文,也不是因為任何其他的知識來源,而只是因為你有覺知,你開始以不同的方式行動、工作、存在。

  GUIDO寫道:

  對也好,錯也好——涅槃沒有什麼。

  什麼是「不潔」?

  火焰中有雪花。

  對覺醒者而言,涅槃也不算什麼。什麼是「不潔」?什麼是罪?火焰中有雪花。

  從這個覺知的高度來看,所有的二元論、二元性都消失了。只有一個意識彌漫在整個宇宙中,它的脈動就是你自己的脈動。

  RIJUNKAYAKU說:

  鐵的意志存在于有為有學者的道路中——它總是在頭腦中。

  忘掉一切——好的,壞的。

  突然間它就屬於你了。

  如果你必須不斷地記住什麼是正確的,什麼是錯誤的,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這就是你們的宗教對你們的教導。在聖雄甘地的道場裡,甚至喝茶也是一種罪過——不是小罪。而當一些東西成為罪過時,它就會變得非常具有誘惑力。它幾乎成了一種挑戰。幾乎每個人都在喝茶,躲起來。當一個男人被當場發現時,甘地就開始禁食!

  有折磨人的不同方法...你可以像阿道夫·希特勒那樣折磨人,也可以像聖雄甘地那樣折磨人。聖雄甘地的方式是非常微妙的,讓普通人無法察覺。現在你認為,如果我禁食是因為你們中有人被發現抽煙或喝茶...雖然我在折磨自己,但我讓你感到內疚,整個道場都會譴責你:「這是因為你!」

  那個男人抱著甘地的腳祈禱求道:「請原諒我,我再也不會像喝茶那樣做了。你回來」...因為禁食的人要死了!

  在甘地的道場,愛情被拋棄了——很明顯,在不能喝茶的地方,你覺得你還能愛嗎?但他自己的秘書帕亞里拉(PYARELAL)卻愛上了道場中的一個女人。甘地將帕亞里拉驅逐了,雖然他是甘地一生中最好的秘書。但他犯了大罪,他不能進入道場的大門。處於愛中?他什麼都沒做,只是一個浪漫的想法!他什麼都沒做。沒有發生任何實際的或生理的事情,只是一個想法...他寫了一封情書,而那封情書已經被發現了。

  這足以讓聖潔的心靈去譴責一個聰明的人和一個富有創造力的人。他說:「我可以將那封信拿回去燒掉,我永遠不會看那個女人。」但是,指望從聖人、從大聖雄那裡得到慈悲是不可能的。他們創造了地獄。

  伯特蘭·羅素在他的自傳中否認基督教說:「出於這些原因,我不是基督徒。最重要的原因是基督教說,如果你犯了罪,通姦,你將被扔進地獄,直到永遠。」

  羅素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數學家之一。他說:「我能理解...我已經審視了我的一生。如果我全部坦白我所犯的一切罪,以及我夢想中的那些罪,即使是最嚴厲的法官也不能讓我坐牢超過四五年?你永遠不能離開地獄。地獄沒有出口,只有入口。魔鬼抓住你,給你一個痛不欲生的擁抱,然後帶你進去。羅素的聲明是:「我放棄基督教,因為這是一個愚蠢的想法。」

  首先,那些被認為是罪惡的東西,大多數都是絕對單純的。例如說戀愛。這只是一種生物現象——大自然本身控制著某些化學物質、激素,它們使你愛上某個女人或某個男人。我看不出有什麼罪惡。如果處於愛中是罪惡的,那麼為什麼上帝會創造了一個有能力去愛的人呢?歸根結底,祂最終是有責任的。如果人們僅僅接受了這個想法,而他們沒有處於愛中,你就不會在這裡了!你父母不太信教。這就是你在這裡的原因,因為他們有點不信教。

  據說,上帝創造世界後,祂到處去問巴比倫人、埃及人等。

  「你想要誡命嗎?」

  他們都問:「誡命是什麼?」

  他說:「你不應該通姦。」

  巴比倫人說:「我們還能怎樣呢?帶著你的誡命,去找別人吧。」

  最後,上帝終於找到了摩西。只是作為一個猶太教徒,摩西問錯了問題。其他人都問:「什麼是誡命?因為在我們接受之前,我們至少要知道我們在接受什麼。」

  當上帝說:「你想要誡命嗎?」

  摩西說:「多少錢?」

  上帝說:「這是免費的!」

  摩西說:「那我要十條。」

  如果是自由的,那就是猶太教徒...這十誡已經折磨了猶太人四千年。

  鐵的意志存在于有為有學者的道路中——它總是在頭腦中。

  忘掉一切——好的,壞的。

  突然間它就屬於你了。

  真相、自然、你的命運,突然間就實現了。但是不要分裂。在你獲得你的存在之前,你沒有權利去決定什麼是正確的,什麼是錯誤的。

 

  問題一

  曼妮莎問:

  敬愛的OSHO,

  鳥道玄路難道不是超越道德的嗎?

  是的。道德只適用於平庸的人。道德是祭司剝削大眾的一種策略。而且它因地而異,對印度教徒而言是道德的東西對基督教徒而言可能不是道德的

  對基督教徒而言是道德的東西對耆那教而言可能不是道德的。

  一個耆那教聖人問我:「你認為耶穌和大雄是同一類的嗎?因為他喝酒吃肉——你怎麼能說他是個聖人,甚至是個好人呢?

  但基督徒會問:「大雄開了多少家孤兒院?他設法幫助了多少窮人?他為原住民開辦了多少所學校?他有什麼善心,什麼道德?光著身子站著,這就是他所做的一切!」

  對於基督教徒而言,大雄不能被認為是聖人。對於耆那教而言,穆罕默德不能算是聖人——他有十六個妻子!現在,這對一個紳士而言是不對的,怎麼說是聖人呢?只有印度教徒才不被困擾,因為克裡希納有一萬六千個妻子,穆罕默德只是一個可憐的傢伙。

  而穆罕默德至少娶了這十六個女人。克裡希納只娶了一個女人,其餘的都是別人的妻子。他覺得誰漂亮,他的士兵就會把她強行帶進他的宮殿。他從不考慮她們是否有孩子,是否有丈夫,是否有年邁的父母需要照顧——這都不重要。只要是他喜歡的...印度教徒說,他是神的完美化身。當然,他必須是完美的,因為我不認為其他人能打敗他。人們已經嘗試過了。海德拉巴的尼紮姆,就在四十年前,當他死的時候,有五百個妻子。但和一萬六千人相比,五百人不算多。

  誰來決定什麼是道德,什麼是不道德?鳥兒並沒有分為道德與不道德,善與惡。它只是說,決定性的因素是你的覺知:如果你的覺知以某種方式行動,那對你而言就是道德的,別人怎麼說並不重要。你應該滿足于你的行為是出於覺知。那麼無論你做什麼都是正確的——對你而言是正確的。但是,如果你像人們一樣沒有覺知,不斷做別人正在做的事情,抄襲、模仿...他們可能會成為聖人,但內心深處他們只是演員。他們可能會做善事,但他們的善舉只是一種練習。不是他們的覺知,不是他們的內心的存在綻放于他們的行為中。

  鳥道玄路是超越好的,超越壞的。而成佛之道就是鳥道玄路。它不留下任何腳印。每一隻鳥兒都在天空中自由地朝任何方向移動。沒有一隻鳥會給其他鳥留下任何腳印。只有人類才會寫出經文供別人遵循。他們不僅成為自己的主宰,還成為奴隸的創造者。每個人都必須遵循他們,他們不希望你覺知到自己在做什麼。他們要你這麼做是因為他們已經決定了什麼是正確的。

  但請記住,在每一種不同的疾病中,同一種藥物是不能包治百病的。在每一個時代,每一個年齡段,同樣的標準也是行不通的。對每個人而言,除了他自己的覺知,沒有其他標準。沒有人可以替別人做決定。

  這就是自由的意義。鳥道玄路就是自由之路。它以個體性為終極價值。

  在我們進入日常靜心之前,為了消除你的嚴肅性...竹子靜靜地等待著你的笑聲。

  護士雷切特注意到一個精神病人,他的耳朵緊緊貼近牆壁,專心地聽著。

  當她走近時,瘋子豎起一根手指警告她說:「噓!安靜點!」

  然後他招手讓雷切特護士過來。那個瘋子指著牆上的一個地方說:「聽著。」

  雷切特聽了一會兒,然後說:「我什麼都聽不到。」

  病人說:「我知道。一整天都是這樣!」

  帕迪決定去拜訪他的老朋友費格斯·麥克達菲,他在樹林裡開了一家名為「老原木旅館」的酒吧。但是當帕迪到達的時候,弗格斯福爾斯看到他被毆打了,弗格斯福爾斯感到很震驚。帕迪的眼睛腫了,鼻子和嘴巴都是血。弗格斯福爾斯驚呼道:「天哪!你怎麼了?」

  帕迪回答:「是這樣的,在我來的路上,我在樹林裡迷路了,我不知道該往哪裡走。然後我看到一對情侶在樹下性行為。於是我走到他們跟前,我只問了一句:「老原木旅館還有多遠?」

  查克·法利整夜狂歡賭博。他喝了太多的朗姆酒,根本無法回到家。第二天一早,查克宿醉後渾身酸痛,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那裡的。他看著睡在床上的一男一女。這個女人看起來有點像他的妻子,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脫身。

  最後,他筋疲力盡地跌跌撞撞地走出大樓後,靈機一動,抓起附近的公用電話。當他的妻子接聽時,查克喊道:「不要付贖金,親愛的。我已經逃出來了!」

  (當每個人都試圖解決這個問題時,一片空白。然後當OSHO咯咯笑的時候,人們放聲大笑...)

  你已經錯過了。你錯過了!

  好吧,我們再試試。但不管怎樣你都要抓住它。

  博恩斯醫生正在嬰兒福利診所做每月一次的義診。這一天非常忙碌,博恩斯已經受夠了。下一個排隊的是一位帶著嬰兒的婦女,她被值班的主管護士帶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博恩斯檢查嬰兒,然後問這個女人:「他是母乳餵養還是奶瓶餵養?」

  「母乳餵養。」她回答道。

  博恩斯命令道:「將衣服脫到腰部。」

  她照做了,他就檢查她。他按著每個乳房,增加和減少壓力。他擠壓和拉動每個乳頭。突然,他說:「難怪這個嬰兒這麼瘦——你沒有奶水!」

  她回答:「當然了。我是他的阿姨!但我很高興我來了!」

  現在...尼維達諾,第一拍,所有人都瘋狂了。

  (鼓聲)

  (亂語)

  (鼓聲)

  變得靜默。閉上眼睛。

  沒有動靜,就好像你只是一尊石頭雕像。

  現在,進去...越來越深。

  無所畏懼,像箭一樣穿透,直達你生命的中心。

  這是直截根源。

  玫瑰會自己來的。

  尼維達諾...

  (鼓聲)

  所有人都死了。

  不要恐懼害怕,這只是為了讓你的整個生命的能量集中在裡面。

  身體會自行呼吸。

  在這種情況下,你可以更清楚地體驗到你生命的源頭,就好像你已經死了一樣。

  在這一刻,你就是覺醒者。

  成為覺醒者不是一個好壞的問題。

  成為覺醒者就是這麼簡單。

  尼維達諾...

  (鼓聲)

  回來吧,所有的覺醒者。

  別忘了這段體驗。

  像佛一樣坐著,靜默,完全滿足。

  這段體驗是有福的,這一刻也是有福的。讓這份寂靜不斷延續下去。

  無論你做什麼都沒有關係,如果在行為下面,這種寂靜不斷繼續像河流一樣流動。

  你的覺知是一條從永恆到永恆的河流。

  好吧,曼妮莎?

  「是的,OSHO。」

  我們可以慶祝...這麼多覺醒者們都齊聚一堂?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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