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修传
11-01奥修讲述关于他离开身体的时候
我爱喜马拉雅山脉。我想死在那里。那是最美丽的墓地,当然也是最美丽的家园。但就死亡来说,那是最终的选择。那里是老子的安息之处。佛陀在喜马拉雅的山谷里涅盘,还有耶稣,摩西。摩西,耶稣,老子,佛陀,菩提达摩,密勒日巴,马尔巴,帝洛巴,那洛巴,以及成千上万的别的觉悟者选择了喜马拉雅山脉,没有任何山脉能像它一样。
我想死在那里。今天早上,站立着看着日出,我感到很放心,我知道如果在一个像这样美丽的日子,我死在这里也是很好的。我将选择死在这样一个日子,当我感觉自己是喜马拉雅山脉的一部分。死亡对我来说不是终结,不是嘎然而止。不,死亡对我来说是一场庆祝。
我的死亡将和我的健在是一样的,只有一个区别-----现在我有一个身体,而那时我将不再有身体。
当一尊佛涅盘,一个已经达成的人,他在没有思想的情况下死亡。他享受这个狂喜。非常的圆满,太圆满了以至于没有必要再回来。他消失在宇宙中,没有必要再有一个身体。
当你死亡的时候,你释放了你的能量,那些携带着你一生经历的能量。你曾经经历的一切,悲伤、欢乐、爱、愤怒、热情、同情,无论你经历过什么,那些能量携带着你一生的颤动。在一位圣人死亡的时候,即使只是在他身边也是一个巨大的礼物,即使只是被他的能量沐浴也将带来伟大的灵感。你将被带入一个完全不同的纬度。你将被他的能量陶醉,你会感到像喝醉了酒。
死亡可以是一个完美的达成,但只有当完全的活过了生命这才是可能的。
大师给你他的生命作为你被唤醒的一个机会,也给你他的死亡作为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机会。
这没有必要------我不得不有一个弥留之际,你们才会开悟。我可以那样,如果你们需要它的话。有一天我将会那样,但是如果在我临死的时候你们没有眼泪,那将是更美丽的。当我从身体消失,你们知道我变得更加深入你们,深入存在。
只是去结束这个美丽的时刻........我一直喜欢欢笑着,唱着歌跳着舞离开你们。这是一个暗示,在我最后一次离开你们的那天,我希望你们也唱歌、跳舞、庆祝。
实际上,整个历史上没有人在他死的时候会受到这样一个庆祝和我将要受到的一样。少数人受到了仅仅来自敌人的庆祝,因为当一个人死了,他的敌人会庆祝,而他的朋友们会哀伤。
我是唯一这样一个人........对于我的死,我的朋友们和敌人们都会庆祝。在我死的时候,他们一起来庆祝。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人。
在印度,尸体要被焚烧,但是如果你知道骨灰被称为「花」,你一定会感到惊奇。常人的骨灰要被倒进圣河里,但是觉悟者的「花」被保存在三摩地-----美丽的大理石纪念馆。只是去坐在那里本身也是一种静心。但是麻烦的是世界被那些对此一无所知的人所统治。
我个人的体验是,无论在什么地方有人开悟过,那里肯定仍然还有一些颤动。也许成千上万年过去了,但是那些颤动至今保留在那里------在树木上,在土地中,在山脉里。你至今还能感觉到一些特殊的存在。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歌唱者也许去世了,但是他的唱片还在那里,你可以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你是不是知道你将活在某种超越此生的生命形式中?
不,任何形式都没有。我将没有形式的活着。
永恒地?
永恒地。我已经永恒地呆在这里,我也将会永恒地呆在这里。
你将有超越死亡的觉知吗?
是的,因为死亡对于觉知是不相干的。
你将有超越死亡的身份吗?
没有身份。
正如花朵绽放,芬芳远扬。花朵保留在树枝上,但是花香并不这样。花香就像一朵云随着风向所有的方向移动。花朵可能死了,但是芳香可以继续旅直到存在的尽头。
一个到达了真爱的人可能会死去,但他的爱可以继续。佛陀死了,他的爱在继续。我将会死去,我的爱会继续。那些富有同情心的人,那些善于接受的人,能够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感受到这些爱。
我也许会离去,但是我激起的涟漪将会留下。你也许会离去,但是你爱过某个人,那份爱激起的涟漪将会保留下来,直到很远。它永远都不会消失,它有其自身的回荡........它将一直回荡下去。你在湖里扔下一颗小石子,波纹升起来了。石子很快落到了湖底,但是波纹在继续。它们继续向岸边移动------而存在是没有边际的。
我在对你说话........此刻有些东西在你我之间产生。我会离开,你也会离开,但是那些产生的东西会持续下去。
因此这些话语将会反射,再反射下去。说的人将不在那里,听的人也将不在那里,但是此刻两者之间产生的东西已成为永恒的一部分。永恒是没有尽头的,所以这些涟漪将继续下去,直到永远。
所以记住,当我走了,你并不会失去任何东西。也许你会得到一些你绝对没有察觉到的东西。现在我只能被你具体的接受,局限在特定的外形和形式下。当我要走,我能去哪里?我还将在这里,在风中,在海里。如果你爱过我,信任过我,你将以一千零一种方式感觉到我。在你安静的时候,你会突然感觉到我的存在。
当我不再局限在身体,我的觉知是全宇的。现在你不得不来到我这里。到那时,你将不用探索寻求我。无论你在什么地方........你的渴望,你的爱........你将会在你的心,你的心跳里找到我。
那些爱过我,接受过我的爱的人,我是忠实于他们的。我将会尽一切努力留在身体里,我会竭尽全力-----即使我不得不离开身体------继续留在你们身边。你们将不能看到我,但是我能够看到你们。
如果在这里你们能通过心和我同在,那么这将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关系。那么它将是永恒的。那么,即使我死了,你们也死了,这种关系也不会死去。
当我死了,这个世界就不再能够阻拦我;没有法律,没有议会,没有国家能够对我设置障碍;我将无所不在,胳肢人们,令他们醒来。尽管这样,我并没有对任何人做不光彩的事,只是胳肢他们。
那么你想怎样被纪念呢?
我不想被纪念。
但是你将被纪念-----你不能对此做什么。
那是别人的问题。
你想在你的墓碑上刻下什么呢?
不,什么也不要。
什么也不要?不要名字吗?
是的,什么也不要。当我离开,那就是离开了。那么我的人无论想要做什么,他们都可以做。你说过你不关心在离开身体之后会有什么发生于你,但是对那些可怜的历史学家来说,谁会为了这不可能的事情----弄清楚奥修是何许人也----而奋斗呢?你能说一说你的存在和教导对于未来历史的影响吗?奥修,你希望怎样被世人记得呢?
我只希望被人们原谅和遗忘。没有必要记得我。重要的是记住自己。人们记住了乔达摩佛、耶稣基督、孔子和克利须纳。那没有什么帮助。所以我希望:彻底的忘记我,也原谅我-----因为忘记我将是很难的。那就是为什么我请求你们原谅我带给你们的麻烦。
记住你自己。
不要为了历史学家和各种各样的神经兮兮的人烦恼-----他们会做他们的事。我们一点都不用关心。
在一次接见时你说当你死后想被遗忘?
是这样的。那意味着我对待生命的全部方法,过去不应该成为现在的负担。过去就像镜子上的灰尘。它歪曲了真象,变得越来越沉重,以至于不允许你自由的活在现在。未来和过去也是一样的。
如果你对未来考虑的太多,当你在考虑未来的时候,现在就从你的手里滑过了,而只有现在才是真实存在的。过去必须被忘记,如果这是我对别人的建议,在将来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因为那时我已成为过去。我希望被彻底忘却,就好像我从来没有到过这里。正如鸟儿在天空飞翔而不留下足迹,我想象那些足迹一样消失。于是我就不会对任何人构成负担。
这是我的哲学中很小的一部分,是由此得出的非常逻辑的结论。
当我离开了,请把我当作一个诗人,而不是哲学家。
诗歌应该用不同的方式来理解----你必须爱上诗歌,而不是解释。你必须反复的吟唱以至于使它融入你的血液和骨髓,这样你才能感觉到它精微的韵味。你只能坐着任凭它在你心里流动以至于成为一种生命的力量。你消化它,然后忘记它。它越来越进入你的内在,然后改变了你。让我作为一个诗人被记住吧。当然,我并不是用词藻来写诗。我用更有活力的媒介来表达我的诗歌-----用你们。这也是整个存在正在做的事。
当我走了我希望世上仍然有勇敢的人们指责我,那样我才不会成为某些人的障碍。那些指责我的人并不是我的敌人,我也不是他们的敌人。开悟的大师们的工作只是需要理解。
你们必须记住一个词,那就是同情------对你们同情,对所有那些还没有进入他们内在中心的人同情,他们至今还远离自己,他们必须被唤回家。
我是人类永恒的演化的一部分。对真理的追寻既不新鲜也不陈旧。对你们本身存在的追寻是与时间无关的。它不属于时间。
我也许要离开,但是我正在做的事情将会继续下去。别人将会去做。我不在这里了,别人会去做。没有谁是奠基人,没有谁是领导者。很多开悟的人们出现过,帮助人们,然后消失了,这是一个很广大的现象。
但是他们的帮助使人类有了一点提升,使人类更加好了,更具人性了。他们的出现使人类美丽了一些。
使这个世界变得好一些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满足,再多要求就过分了。世界是那么广大,一个人是很渺小的。谁能够在这幅由进化绘制了亿万年的画卷上留下很少的几笔,就已经是足够了。只是很少的几笔........就完美了一点点,清晰了一点点。
记住-----有一天,大概是几百年以后,因为我,普那将会宣称自己是有灵性的地方。我与普那互不相干。对于佛陀来说也正是这样。印度与他毫无关系。他一个人很孤独。人们残酷地指责他恰如他们今天正在对我所做的。他们总是那样做。向马哈维亚扔石头,向我扔石头。他们总是那样做。不仅仅在这里,全世界任何地方,他们都是这样。
我通常并不预言,不过对此我绝对的预言:在将来的几百年,世界会变得越来越非理性,越来越奥秘。
另外一件事:一百年之后,人们将完全理解为什么我会被误解----因为我是奥秘和非理性的开端。
我是不是过去的连续。
过去不能够理解我;只有未来才可以。
过去只会谴责我,它不能理解我,不能回答我,不能议论我;它只能谴责我。只有在将来,当人类越来越接受奥秘,接受伟大而又无意义........
一百年之后他们会理解的。因为当一个人越来越觉察到生命奥秘的一面,他就越来越远离政治,远离印度教徒、回教徒、基督教徒的身份,他就越少有迷信的可能。与奥秘一同歌唱的人是谦卑的,他富于爱心和同情,能接受每个人的独一无二。在每个个体都具有的自由中,他感到欣喜,因为只有有了自由,人类这个大花园才能成为一个富饶的地方。
每个个体都应当有他自己的歌。
但是现在,群众,混乱的群众在决定一切。正是他们在谴责我,因为我主张个体的权利-----我独自一人在主张个体的权利。
如果你明天要死了,你最希望人们因为什么记得你?你希望自己的讣告怎样写?
就写一个单纯而天真却又总被误解的人。
(翻译者若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