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修传
奥修父亲的去世和他的「涅盘」
在1979年9月8日,奥修的父亲,达达吉(Dadaji)又名Swami Devateerth Bharti,开悟地去世了。在佛陀屋的葬礼上奥修把鲜花放在他父亲的身体上,并触摸他的头。奥修创造了一年一度的9月8日的节日,涅盘(Mahaparinirvana意为,伟大的去世) 节,来赞美所有桑雅生,过去去世的以及将要去世的。*
*《安静而了解》这本书描述了这个庆祝,还有彩色的照片插图。
请问:你可以对于昨天你父亲的去世说点什么吗?
味味克,那根本不是一个死亡。或者说,那是完全的死亡。两者是同一个意思。我希望他会以这样的方式死亡。他以每个人都应当争取的方式死亡:死于三摩地中,他全然地脱离身体和头脑而死亡。
他住院的这整个月里,我只去看过他三次。无论何时我感到他就在那个边缘,我就去看他。前两次我有一点害怕,如果他死去将不得不再次出生;还有一点对身体的执着。他的静心一天天深入,但是一些与身体的关联还是完整的,还没有被打破。
昨天我去看他:我非常快乐,现在他能够正确地死去了。他不再关心身体。昨天,在凌晨三点,他获得了他对永恒的第一瞥--立刻,他变得意识到现在他将要死亡了。这是第一次他叫我来;其它两次是我自己去的。昨天他叫我来,因为他确定自己将要死了。他想要说再见,他非常美妙地说了它--眼中没有泪水,不再有对生命的渴望。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不是一个死亡而是一个进入永恒的出生。他适时地死去,出生在了永恒中。或者说那是一个完整的死亡--那个意义上的完整,现在他将不再回来。那是终极的成就;没有什么比它更高的了。
他在全然的宁静、欢乐与平和中离开了世界。他像一朵莲花一样离开了世界--这是值得庆祝的。这些是你学习怎样生活和怎样死亡的机会。每个死亡都应当成为一个庆祝,但是只有当它带领你到存在的更高层面那才是一个庆祝。
他在开悟中死去。那是我希望我的每个桑雅生死亡的方式。如果你没有开悟,生命就是丑陋的,如果你是开悟的,即使死亡也变得美丽。如果你没有开悟,生命是丑陋的,因为它是一个不幸,一个地狱。如果你是开悟的,死亡成为了通向神性的大门;它不再是一个不幸,它不再是一个地狱。事实上,恰恰相反,它是脱离地狱,脱离不幸。
我非常高兴他以他那样的方式死去。记住这个:当静心深入,你变得越来越远离你的身体-头脑组合。当静心达到了它的终极顶峰,你能看到一切。
昨天早上他绝对的意识到了死亡,它来了。他叫我。这是他第一次叫我。我看到他的时候,我看到他不再在身体中。所有身体的痛苦消失了。那是为什么医生被搞胡涂了:身体以绝对正常的方式运作着。这是医生最不可能设想到的事情,他会死。他本可能在此前的任何一天死去。他处在深深的痛苦中,身体中有很多复杂的事情:他的心脏不能正常运作了,他的脉搏在消失;大脑、腿部、手部有血液凝结。
昨天他完全正常了。他们检查了,他们说这不可能;现在没问题了,没危险了。但这是它发生的方式。依照身体状况来看是危险的那天,证明并不是危险的。一个月前当他被送进医院的那第一个24小时是最危险的;他们担心他会死去。他没有死。然后下一个24小时,他们还犹豫地说他是否能被救活。甚至有外科医生建议完全截去他的腿,因为如果血液凝结开始发生在别的地方,拯救他就不可能了。
但我反对截肢,因为一个人总有一天要死--为什么要扭曲身体,为什么要制造更多的痛苦?只是活着本身没什么意义,只是延长生命没什么意义。我说不。他们很惊讶。几乎四个星期后,当他幸存下来,他们认为我是对的,没有必要截去腿;腿恢复过来了,再次有活力了。他也开始走路了,萨德赛医生认为这是个奇迹。他们没有希望那么多,他居然能走路了。
昨天,他非常正常,一切正常。那给我暗示,现在死亡是可能的了。如果静心发生在死亡之前,一切变得正常了。一个人在完全的健康中死去,因为他不是真的死去,而是进入了一个更高的层面。身体成为了一个垫脚石。
他静心了数年了。他是一个稀有的人--找到像他这样的父亲非常稀罕。一个父亲成为了他自己儿子的弟子;这是稀罕的。耶稣的父亲不敢成为弟子,佛陀的父亲犹豫了几年才成为弟子。但他静心了数年了。每天三小时,在早上3点到6点,他静坐静心。昨天,在医院,他也在继续。
昨天,它发生了。一个人从来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发生。他必须不断挖掘........有一天,他遇到了水源,意识之源。昨天,它发生了。它发生得正是时候。如果他就早那么一天离开身体,他将很快又回到身体--还有一点点执着。但是昨天,那块石头被彻底清除了。他达到了无念,他像佛一样圆寂。一个人能拥有什么比成佛还要丰富的呢?
我在这里的努力是要帮助你们所有人都像佛陀一样生活,像佛陀一样死亡。一位佛的死亡是双重的。它不是一个死亡,因为生命是永恒的。生命不是从出生开始的,也不是在死亡结束的。你成百万次地出生又死去;它们是永恒朝圣的小插曲。但是因为你是无意识的,你不能看到那超越生与死的。
当你变得越来越有意识,你能看到你的本来面目。他昨天看到了他的本来面目!他听到了一只巴掌的声音,他听到了无声之声。所以,那不是一个死亡:那是得到了永恒的生命。从另一方面,它能被称为完整的死亡--他将不再回来了,从这个意义上说是完整的死亡。
我的父亲,在他死之前告诉我:「请原谅我们所有人--我们试图把你变成社会的一部分。要不是你那么强烈的拒绝,我们将成功。但是你是那么强硬地斗争,以至于我们失败了。但是现在我能带着极大的喜悦说,我们的失败很好。我们的失败给你以个体性。」
他作为桑雅生开悟地死去了。在整个历史上,一位父亲成为他自己儿子的门徒是稀有发生的。从他成为桑雅生的那一刻,他就像桑雅生一样行为--不像一位父亲。
你说:当你到佛陀屋的墩座墙来向达达吉辞别,突然你和达达吉的身体所在的地方变得好像电影。你们两个看起来都没有实体。玛塔吉(Mataji)坐着的另一半墩座墙以及我们坐着的佛陀屋其它地方看来正常。就是你们所在的部分看起来不同。发生了什么?
死亡,如果它与开悟一起发生,就是一种巨大的经历。一方面人死了;另一方面,他得到了生命的全部。
当我接触我父亲的第七个能量中心,就在头顶的位置,那些有理解的、静心的人也许体验到了某种奇怪的事情在发生。依据几个世纪那么老的关于内在真实的科学,一个人的生命能量从他活在的那个能量中心释放出去。
大部分人丛最低的能量中心性中心死去。身体有7个能量中心,生命可以由之走出身体。最后一个在头顶,除非你开悟了,生命不可能从那个能量中心走出去。
当我触摸我父亲的第七个能量中心,它还是温暖的。生命已经离开了,但是能量中心的身体部分似乎还在为那个巨大的发生而悸动。
这是稀有的事情。在那个时刻,这也许显现给了很多人:我和父亲所在的那个墩座墙的一小部分处在了一个不同的世界。从某种意义上说,那是因为它处在不同的层面。就在他的腿的旁边,是我的母亲........还有佛陀屋里的一万桑雅生--那是平常的世界。
但是某种不平常的发生了。能量中心仍然是温暖的,身体好象仍然为那个现象而欣喜。如果你用眼睛看,那么这个区别必然能被看见。
那个区别进入了你的视野,这很好。那是一个不同的层面。最低的是大部分人生活的层面。在这里,在这个神秘学校的努力就是要把每个人带到那最高的。
奥修提到在他小时候有留长头发,被他父亲剪短了;奥修跑到理发师那里,把整个头剃光了。这让父亲非常尴尬,因为人们以为他去世了。
这次当我父亲真的去世了,一位朋友写信询问我:「你将为此做点什么呢?你将剃光头吗?」
我说:「我40年前就预先做了!一个人只能做它一次。此外,这次我父亲并没有死;事实上,他到目前为止一直是死的。这次他进入了永生;他第一次尝到了生命的味道。我不把他看作死了:他从来没有那么活生生。」
我的父亲不在了,但是在这样的时候我会记得他,当我突然看到我正像他一样地行动。当我看到他的照片,我知道当我也75岁时,如果上帝允许的话,那时我将正如他一样。去感觉我将不会背叛他,我将记得他直到我最后一口气,这很好。
我的身体运作精确的像我父亲,甚至在疾病方面。我为此骄傲。我父亲受哮喘病之苦,所以当我忍受哮喘的时候,我知道这个身体来自父亲,包括它的缺点、瑕疵和错误。他是糖尿病患者,我也是。他爱说话,我一辈子除了说话没干什么别的。从所有方面说,我都是他的儿子。
他是一位伟大的父亲--不仅仅因为他是我父亲,而是因为虽然他是父亲,他却触摸儿子的脚,成为儿子的弟子。那是他的伟大。
当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担心我的母亲。我不能相信她能够活下来。他们互相爱得如此深,他们几乎成为了一。
我一直在担心她。我想要她在我身边,那么她就能在全然的满足中去世。现在我知道了。我看过她了,我看过她内在,我能对你们说--通过你们这有一天将传达到世界--她开悟了。我是她最后的执着。现在不再有她可执着的了。她是一个开悟的女人--没有受过教育,单纯的,甚至不知道开悟是什么。那是美丽所在!一个人可以开悟而不知道开悟是什么。反之亦然:一个人能知道关于开悟的一切而保持没有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