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修传 奥修外婆那尼之死 |
1970年十月七日奥修赶回家看望病危的那尼,这是他最后一次回到Gadarwara,奥修计划将他的图书馆从贾把巴尔普尔搬到孟买。
注:奥修讲述了以前生活过村子里几个人的故事,这些人中有一些在其它地方已经介绍过。
我的外婆有一点说对了--我将不会有朋友,在那件事之前她是对的,但后来我开始引导人们成为桑雅生,我在喜玛拉雅山引导第一批人成为桑雅生之后的几天,我的外婆就去世了,我特意选择了喜玛拉雅山一处最美的地方kulumanai--「上帝之谷」,它的确名符其实,美的令人难以置信,甚至当你身临其境时,你仍难以相信这是真的,我为第一批二十一名桑雅生选择了kulumanali这件事发生在我的母亲--我是指我的外婆,死前几天,请再次原谅我,我总是一遍遍的称她为我的母亲,然后又更正它,我又能做什么?我一直把她看作我的母亲,我的一生都在试图改变这个习惯,但我实在做不到。
我很想点化我的外婆,但她远在各达罗瓦那的小村子里,我甚至曾试图联系她,但kulumanali距离各达罗瓦那几乎有两千英里远, 我的外婆直到八十岁还非常健康,甚至在那个年龄也没人会想到她会死,我曾经答应过她一件事:当她死的时候我会回到她的身边,而那将是我最后一次回到我的家庭。
她在1970年死去,我不得不履行我的承诺,这是我第一次告诉别人,我的那尼是我第一个门徒,我曾教她一些方法,我的方法很简单:保持宁静,觉知你自己,观察而不要被观察,觉知而不要被觉知,认识那个知者忘记那个所知,(to be silent, to experience in one's self that which is always the observer, and never the observed; to know the knower, and forget the known)我的方法是简单的,就像老子的,庄子的,克里虚那的,基督的,索罗亚斯得(拜火教创始人)的方法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名字,方法是一样的,只是朝圣者不同,但那个朝圣是一样的,那个真理,那个过程是很简单的。
我很幸运,我的外婆成了我第一个门徒,因为我从未见过任何另外一个人像她那么纯真,我曾经见过很多纯真的人,与她的纯真很接近,但从没有一个人可以超越她,甚至我的父亲也不能,他是一个很纯真的人,绝对的纯真,非常深入,但与她不能相比,我很遗憾这么说--差得远呢。
我的母亲差得更远,她还没有我父亲纯真,你也许会惊奇,这是我第一次透露:我的那尼不仅是我的第一个门徒,她还是我第一个开悟的门徒,她在我开始点化桑雅生之前很早就己经开悟,但她从来没成为一个桑雅生,她在1970年死去,那一年我开始点化桑雅生,在临终之前她才听说我的事,虽然我没有亲自听她对我说,但是我的一个兄弟转告了她的临终遗言,她就像真的对着你说一样,我的兄弟说:「她说:拉贾,你巳经开始了你点化桑雅生的行动,但对我来说太迟了,我再也不能成为你的桑雅生,因为当你到达的时候,我将离开这个身体,但我希望你知道,我想成为你的桑雅生」,我的那尼不是一个桑雅生,但她是另一种方式的桑雅生,在我到达时,她已经死去整整十二个小时,从孟买到这个小村子是一个漫长的旅程,但她仍然坚持在我到达之前谁也不准动她的身体。所有的决定应由我来做。如果我想把尸体埋掉,那就埋掉;如果我想把尸体烧掉,那就烧掉;如果我做了其它任何决定,那都将是她的意愿。
当我赶到家里时,我几乎不能想信我的眼睛:「她已经八十岁了,可是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她已经死去十二个小时,但仍没有丝毫腐败的迹象。我对她说:「那尼,我回来了,我知道,你现在无法回答我,我来说你只听好了,没有必要回答。」
突然一个奇迹发生了,不仅我在场而且我的父亲和整个家族都在场,实际上,邻居们也都聚集在周围,他们都看到了一件事,她的左眼流下一滴泪来--在死后整整十二小时以后。
医生已经宣布她已经死亡,死去的人是不会流泪的,甚至活着的人也很少流泪,更不要说死去的人,但的确有一滴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我把这看作她对我的回答。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吗?我亲自点燃了葬礼的柴堆,这正是她的遗愿,我甚至对我的父亲也没这么做。
在印度,这几乎是一条严格的法律,长子应该点燃父亲葬礼上的柴堆。但我没这么做,在我父亲去世后,我甚至没有参加他的葬礼,那尼的葬礼是我参加的最后一个葬礼。
那天我对父亲说:「听着,爸爸,我将不会出席你的葬礼。」
他说:「你胡说什么?我还活的好好的。」
我说:「我知道你很健康,但能持续多久?就在昨天那尼还是好好的,明天也许你也将不在了。我不想心存侥幸,我想现在就说。在我那尼的葬礼之后,我将不参加任何人的葬礼,当然到时你也不会在场,但我要在今天得到你的谅解」。
他理解了我的话,当然有点受打击,但他说:「好吧,如果你这么决定,那么谁来为我点燃葬礼的柴堆?」
这个问题在印度有着深刻的含义,这种事应该由长子在来做,我对他说:「你是知道的,我是一个流浪的人,我不拥有任何东西。」
我没有参加父亲的葬礼,但我事先已经得到了他的谅解,很久以前,在我那尼的葬礼上,我的那尼不是一个桑雅生,但她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桑雅生,除了我没有给她一个名字之外,她是一个真正的桑雅生。
她死的那天穿着橙色的衣服,虽然我没有要求她穿橙色的衣服,但在那一天,她成道了,她脱下了白色衣服。
在印度,寡妇必须穿白色的衣服,为什么对寡妇有这种习俗呢?这仅仅是让她看起来不再美貌。而且她不得不剃光她的头发。这些人真是些杂种,为了让女人不再美貌他们剃光她的头发,除了白色衣服外她不能穿任何其它颜色的衣服。他们剥夺了她生活中所有的色彩。她被禁止参加任何庆祝活动,甚至是她自己儿子或女儿的婚礼,庆祝是与她无缘的。
我的那尼开悟那一天,我记得我把那一天记了下来,我把它放在什么地方了,那天是1967年1月16日,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她是我的第一个桑雅生,不仅如此,她是我第一个开悟的桑雅生。」
我从未见过第二个像我那尼那么美的女人,我自己也是深深的爱着她,在她的整个一生都爱着她。当她在八十岁去世,我跑回家看到她躺在那儿已经死去,他们都在等我,因为她告诉他们,直到我回来后才可以把她的尸体烧掉,她坚持让我来为她点燃葬礼的柴堆,因此他们都等着我,我走进去,掀开盖在她脸上的布,她还是那么美,实际上,她比任何时候都美。因为她的宁静,甚至呼吸的混乱,生命的混乱已不在那儿,她只是一个存在。
点燃她的身体是我这一生中做过的最困难的事。这就好像要毁掉一幅伦纳德或梵谷的最美的画。当然,对我来说她比蒙娜莉萨更有价值,比克娄巴特拉女王更美。这么说并不夸张。不知为什么,无论我怎么看她,她都是美的,她总是想设法的帮助我成为我自己。甚至在她死去之后她还是那么美,我不能相信她已经死了。一瞬间我在她的身上发现了卡修拉荷(khajuraho)的雕像,活生生的在她身上体现。在她那死去的身体上,我看到了整个khajuraho的精神,在我看过她的身体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再一次去卡修拉荷。这是唯一向她寄托敬意的方式。现在卡修拉荷,甚至变得更美了,因为我在庙里的每个地方,每一尊雕像上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卡修拉荷,这个名字像一只带来喜悦的铃声,它仿佛是来自天堂之声。在月圆之夜,当你来看 卡修拉荷时,它是完美无缺的。我的外婆生在那儿,因此她成长为一个美丽,勇敢,也是危险的女人一点都不奇怪。美总是这样的,勇敢但也危险,她很勇敢 ,我的母亲一点都不像她,在我母亲身上我看不到任何东西像我的外婆。那尼是一个如此勇敢的女人,是她帮助我敢于面对任何事,我是指任何事。
(翻译者至尊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