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修传
03-10奥修与圣雄甘地的会面
我曾多次谈到过圣雄甘地和他的哲学,并且我总是反对他。对此人们有一些迷惑,为什么我对这个唯一见过两次面的人这么反对呢?在小的时候我曾见过他两次,我要对你们讲一下我与他的第二次见面........
我现在仍可以在我脑海中清晰的看到甘地乘坐的那辆火车。当然他坐的是三等车厢,但那个所谓的「三等车厢」要比任何头等车厢都要好的多,在一个能够容纳六十人的车厢里只有他,他的秘书和他的妻子,我想车厢里肯定只有他们三个人,整个车厢都被包下来了。它甚至不是一个普通的头等车厢,因为自那以后我再也没见到有人享有这种待遇,它不仅是一个头等车厢,而且是一个特殊的头等车厢,车厢的铭牌被更换为「三等」,这个小小的改变拯救了甘地的哲学。
那时我十岁,我的妈妈--我是指我的外婆,给了我三个卢布,她说火车站太远了,我会赶不上午饭的,没人知道火车什么时候到达,可能会要等十小时或十二小时。三个卢布在印度的那个时代几乎是一笔小小的财富,一个人可以用它很舒适的过上三个月。
她还为我做了一件非常漂亮的长袍,她知道我不喜欢长裤,平时我总是穿短裤和kurta(印度人穿的一种无领长袖衬衫)。Kurta是一种长袍,我非常喜欢穿,慢慢的甚至那个宽松的裤子也不见了,我开始穿一身的长袍。人们把身体分成了上身和下身,并且为它们设计了不同的衣服。当然上身比较高级而下身仅仅需要被遮掩,人们的观念就是这样的。
她给我做了一件非常漂亮的kurta,当时正是盛夏,印度中部在这个季节真是难熬,吸进鼻子的空气好像火一样,人们只在午夜的时候才能稍微的好过一点。印度中部实在太热了,人们总是会想要一点冷水。如果能够搞到冰的话,那真将是个天堂。在那个地方,冰是最有价值的东西,因为只有在一百英里外才有一个制冰的工厂,冰块从那儿运到当地几乎会化光,所以必须想尽办法,尽量快的把冰运输到当地。
我的那尼对我说如果我愿意的话,我该去见一见圣雄甘地,她还给我准备了一件用非常薄的muslin做的长袍,muslin是一种非常雅致也是非常古老的纺织品,它的历史和服装一样悠久。她使用了最好的musalin它太薄了,所以几乎是透明的。那时金币已经被银币所取代,对于用薄薄的musalin做成的口袋来说,三个银币太重了。为什么我要讲这些呢?因为如果不介绍这些,你就不会更好的理解我接下来要说的。
火车像往常一样在十三个小时之后到达了,除了我,车站上几乎没人了,你们了解我,我这人很固执,甚至车站站长都对我说:「孩子,你真行,人们都走了,可你看起来准备等一晚上,谁也不知道火车什么时候会到,但从早上你就等在这儿了。」为了在四点钟赶到火车站,我不得不午夜就从家里出发。
但我的三个卢布并没有花,到火车站的每个人都带了很多东西,他们对一个远道而来的孩子很慷慨。他们送给我水果,糖,蛋糕和另外很多东西,根本不用担心会挨饿。当火车终于到达时,我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人,那个唯一留下来的人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只有我和站长站在一起。
他向圣雄甘地介绍我说:「不要认为他只是个孩子,一整天我都在观察他,我和他谈论了很多事情,他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人,许多人都来了,但很早以前他们都离开了,我很饮佩他,他等了整整一天,如果车不来的话,他肯定还不会走,他会住在这儿的」。
圣雄甘地已经是一个老人了,他叫我走近点,然后看着我,他看我的同时,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口袋上,这个细节使我对他的尊敬永远消失了,然后他说:「那是什么?」我说:「三个卢布。」他说:「捐献它。」
过去他经常随身携带一个有投币孔的小箱子。所谓「捐献」就是你把卢布塞进那小箱子里,然后它们就消失了,当然,他有钥匙,这些钱会被再次拿出来,但对你来讲它们消失了。
我说:「如果你有勇气的话,你可以拿走它们,钱就在口袋里,但我可以问一下你收集这些钱的目的吗?」他说:「是为了那些穷人。」我说:「这好极了,」然后我自己把三个卢布放进了箱子里,但让他吃惊的是,我抱起了箱子转身就走。
他说:「上帝啊!你在干什么?这些钱是给穷人的!」我说:「我已经听到了,你没必要再重复一遍,我正是要把这些钱给穷人,在我们村子里有很多穷人,请把钥匙给我,否则我就需要找一个贼来开这把锁,只有贼有这个手艺。
他说:「这太奇怪了......」他转身看着他的秘书,但秘书也正茫然不知所措,,就像一个秘书平常表现的那样,否则他们就不成其为秘书了。
他又看了看,凯丝特发,他的妻子,她这时说:「你遇到对手了,你欺骗每一个人,现在可好,他把整个箱子都拿走了,这很好,我受够了你总是把这个箱子放在身边好像它才是你的妻子。」
我对这个人感到非常的失望。我把箱子还给他说:「看起来,你是最可怜的人,你的秘书一点头脑都没有,而你的妻子也一点都不爱你,我不要这个箱子了,你留着吧,但请记住我来是为了见一位圣雄,但我只看到了一个商人。」
在印度,一个商人的社会地位就类似于犹太人,印度有它自己的犹太人,他们不是犹太人,他们是商人。
对我来说,在那个年龄,圣雄甘地看起来仅仅是一个商人,我曾上千次的说过反对他的话是因为我不同意他关于生命哲学的任何理论。
有一次比哈尔省发生了一场地震,圣雄甘地说那场地震是为了惩罚罪人,当时我很年轻,我给他写了一封信,信中说:「很奇怪,上帝为什么只惩罚比哈尔省的罪人,世界上其它地方呢?难道你认为只有比哈尔省是由罪人组成的。其它的地方都是由圣人组成的吗?」
他即没勇气也没有一点绅士风度,他一直没有给我任何答复,我又给他的儿子瑞达斯(ramdas)写信,瑞达斯是我的朋友,我问他,是否他的父亲收到了我的信,他说:「他已经收到了,但他并没有去答复,他保持沉默。」
在印度人们认为即使是一片树叶从树上飘落,这也是神的意愿。因此甚至杀人犯也不是最终的责任者,是神让他这么做的,这就是克里虚那《吉踏经》所教导的理论。《吉踏经》是印度教徒所信奉的经典甚至非印度教徒对它也很尊崇。
人们很难相信,像圣雄甘地这样的人,一个伪善的非暴力主义者,会称《吉踏经》是他的母亲,甘地过去常说,印度教徒和穆斯林教徒是一体的。
在我不到十七岁时我给他写过一封信,我问他:「如果印教徒和穆斯林是一体的,如果《吉踏经》是你母亲的话,那么《可兰经》是什么?是不是《可兰经》就是你的父亲?」他看到信后,气极了,把那封信扔出了窗外。他的儿子是我的朋友,是他的儿子告诉我这些的,他的儿子说:「他说的对,如果你称《吉踏经》是你的母亲........如果你又不能接受《可兰经》是你的父亲的话,你至少可以称它为你的继父,或叔叔。它一定要有个名份,否则你怎么能说,印度教徒和穆斯林教徒是一体的呢?」我一直没有收到回信,瑞达斯告诉我:「你将永远收不到回信。」
我还给甘地写过另外一封信,我说:「一方面,你高喊非暴力,另一方面你推崇《吉踏经》。而《吉踏经》除了教导暴力之外没有其它。整本书都在教导暴力,克里虚那劝他的弟子阿朱那说:「去吧,投入到战争当中去,战斗!因为这是神的意志,没有它的意志什么也不会发生,大战正在发生,这正是神的意志的体现。」克里虚那以各种方式来说服阿朱那,阿朱那的分辩无及于事,他不是一个优秀的理论家,否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会立即走出战车,走进森林,然后告诉他,这就是神的意志,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服从它的意志,没人可以违背它的意志,因此如果我走进森林,并且开始静心,对此它要负责。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争论,《吉踏经》整个就是一场争论,阿朱那试图采取非暴力的立场而克里虚那极力强调使用暴力,因为这是神的意志,他的中心观点就是:「向神的意志投降」我会在一开始就接受克里虚那的建议,而不需要整整一部《吉踏经》,我会说:「你是对的,我顺从你,我将要做唯一神希望我做的。」,然后我会走进森林。
(翻译者至尊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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