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身即佛
谈白隐(慧鹤)禅师的坐禅和赞
第六章 这块蛋糕是美味的
1977年12月16日,佛陀厅
译者李奕廷(Vivek)
佛境也就不远了。
有幸知道这样的真理的人,
听到了这样的真理的人,
赞叹这样的真理的人,
欢喜这样的真理的人,
即是得到了无限的祝福。
借着这个真理向内看的人,
直接地认出自己的本性,
了解自己的本性就是没有本性,
就远离了各种虚幻的言论。
因和果是一体的,
没有二者或三者的分别,
没有相的相才是相,
不论出生或死亡,其实一直都在家。
没有思想的思想才是正确的思想,
唱歌和跳舞都是真理的声音,
三摩地是无边无际的空,
四种智慧如同圆满的明月。
还有甚么需要追求的?
涅盘一直在你面前,
处处皆净土,
此身即是佛。
人活在幻象中。人透过幻象而活。人为了幻象而活着。总之,人之所以活着是因为幻象。因而会有对真理的恐惧。没有人想要真理,虽然每个人继续寻找它。那个寻找是种欺骗,那个寻找是在避开。寻找真理即是避开真理。
必须了解--求道者是如何一直避开真理的。寻找表示看向远方,寻找表示看着某处,寻找表示持续的旅行。寻找表示拖延--寻找表示它明天会发生,或后天会发生,而不是现在发生中的。它不在这,而是在某处。它不是这个,而是那个。
人继续活在幻象里。但要活在幻象里,就必须避开真理,因为如果真理来临,它会粉碎你所有的幻象、你所谓的生活和你所谓的爱。真理看起来像是个灾难。就某方面而言,尼采说的是对的:请不要将真理给予人们。否则你会摧毁他们的喜乐,你会摧毁他们的热情,你会摧毁他们的喜好。不要把真理给予人们,否则他们所拥有的都将会消失。因为他们所拥有的只是梦。不要唤醒人们,否则梦会被摧毁。他们可能经历着美丽的梦--或者希望在某个时候、某个地方经历到。
那就是为什么耶稣被处以十字架刑,苏格拉底被毒害,佛陀被石头砸。他们为了几乎变成是虚幻的人们带来真理,他们为活在黑暗和梦中的人们带来光。他们的梦依赖黑暗--当某人将光带到黑暗里,黑暗、梦想和欲望就消失了。
人们感觉被佛陀或耶稣伤害了。耶稣看起来不像救世主,而是敌人。否则你们为何要对他处以十字架刑?没有别的理由。基本的原因就是:他拔了你的根,他粉碎了你。这必须深入的了解。当你活在幻象里,同时你寻找真理。那会是双重的欺骗,这样你就能不断告诉你自己、安慰你自己说你在寻找。看看我作了多么大的努力,我用了多少能量去寻找--看啊!
会去寻找真理是起因于你的谎言。是谎言使你去寻找真理。那是谎言的一道防护,谎言存活的方式。它说:去寻找真理。它就在某个遥远的地方。你必须旅行,那个旅行是长久的,不会很快结束。它需要好几世,需要好几千年,去吧!继续寻找,有一天你会找到。谎言给你希望,它给予未来,未来的梦。你的神在某个遥远的地方。它必须是遥远的,因为太接近会很危险。
所以你可以尊敬一个死掉的师父,但不能尊敬一个活着的师父。那太接近了,太危险了。现在膜拜基督的,几乎有半个地球的基督徒人数。当他在世,跟着他的不超过十二个人--即使那十二个,也不是全心全意的。在最后一刻他们也背叛了他。他死掉的那天,他就成了神。然后数百万的人开始触摸他的脚,直到现在,人数仍不断增加中。
为什么一个死掉的耶稣比活着的耶稣还重要?理由就是:一个活的耶稣对你的幻象是毁灭性的。一个死的耶稣无法对你做甚么。一个死的耶稣在你掌握之中,一个活的耶稣无法被你掌握。一个死的耶稣只是个名字,一个字--空的、无用的。一个活的耶稣是一把火。你可以玩弄「火」这个字,但你无法接近火。它会烧伤你,伤害你。
但真正摧毁的是你重生的可能性。在灰烬中,将会重新出生。凤凰的传说不是传说,它是人重生的比喻。要重生,你必须先死。一个活的耶稣就像死亡。一个死的耶稣只是个安慰、安逸、安全。
某个晚上,一个女人在这,她说她爱我的静心,在静心中她得到了很多。不只这样,她开始对其他人教导我的静心,而那些人也在静心中得到了很多。但她无法被我点化。我问为什么。她说因为宗教原因--她可能是基督徒或犹太教徒或其它宗教。她无法为了一个活的耶稣离开死的耶稣。她称为「宗教原因」。真实的原因是:接近我对她而言会是毁灭性的。耶稣就没问题,他只是一幅墙上的画、一个书里的名字或一句你说的话。那不代表甚么,只是个干扰。
但如果接近我--点化表示接近,点化表示尽可能的接近--你会被烫伤。你会被烧成灰烬。你会消失。
但那是唯一真正的希望。如果你完全的消失,你会完全的重生。只有你代表的谎言消失,真理才能诞生。真理不在遥远的地方,它就藏在你里面。而你却执着谎言。你的人格就是谎言。由于人格,你无法向本性(essence)移动。人格是社会的给你的制约;社会创造谎言。谎言是非常、非常便利的。谎言的功能就像润滑剂,让生活平顺。你看到某人然后微笑。那个微笑是个谎言--因为它不是来自你的心,只是唇上的粉饰。你创造的,控制的,一种嘴唇的练习。但它能润滑关系,别人会微笑。
如果你是真实的,你表现出真实的你,那将会有困难,关系的建立会是困难的。心理学者说如果每个人都表现出他心里想的,友谊会从地球上消失,爱会从地球上消失。那是真的。如果你只说你心里想的,会很难找到朋友。如果你说你所想的,你爱的人会离开你。
你继续放在心里,你继续表演某个不是真的在那儿的--你作了完全相反的某件事。你可能是愤怒的,但你会微笑。你可能被伤害,但你会微笑。你可能在发怒,但你会微笑。你可能想要尖叫,但你继续唱歌。你可能想作某件事,但那件事是不适合的、不实际的、不正确的。
社会创造人格,围绕你的面具,这个人格。
你里面有三个你。第一个你--是人格。人格这个字来自希腊字根「persona」。在希腊戏剧里,他们使用面具,声音从面具后出来。「sona」表是声音,「per」表示透过面具。你不知道你真正的面目--真正的演员。有一个面具,声音透过面具出来。彷佛声音来自面具,而你不知道真正的脸。「人格」这个字是美丽的,它来自希腊戏剧。
那正是在发生的。在希腊戏剧中,他们只有一副面具。你则有很多副。面具上又有面具,就像一层层的洋葱皮。如果你拿开一副面具,还会有另一副面具,再拿开,还会有另一副。你继续拿开,你会很惊讶,你居然有这么多副面具。好几世以来你一直收集它们。它们是有用的,因为你必须更换很多次。你对仆人说话时,无法使用你对上司说话的面具。即使他们在同一个房间:当你看着仆人,你必须用一副面具,当你看着老板,你必须使用另一副面具。你不断改变。几乎是自动化的--你不需更换,它会自动更换。你看着老板,你在微笑。你看着仆人,微笑消失了,你变成苛薄的--如同上司对你一样的苛薄。当你的上司看着他的上司时,他也会微笑。
在一个片刻里,你可能会更换很多张脸。一个人必须非常警觉的知道他有多少张脸。不可数的。无法计算。
这是你的第一个你,虚假的你。或称为自我。那是社会给你的,社会的礼物--来自政客、宗教人士、父母和老师。他们给你很多副面具,让你的生活平顺。他们带走你的真实,给你一个替代物。因为这些替代用的脸,你不知道你是谁。你无法知道,因为这些脸更换如此的快,而且有这么多张脸,使你无法相信自己。你无法真的知道哪张是你的脸。事实上这些都不是你的脸。
禅宗的人说:除非你知道你的本来面目,否则你无法知道佛是甚么。因为佛是你的本来面目。你如同佛一样的出生,却活在谎言中。
这份社会的礼物必须扔掉。那就是桑雅士的意思,点化。你是基督徒、印度教徒或回教徒,那张脸必须扔掉。因为那不是你自己的脸--那是别人给你的,你一直受它的制约。那甚至不是你要求的、请求的。那是被暴力的、强迫的施加到你身上。
所有父母、教育系统都是暴力的。因为他们不注意你。他们有既有的概念,他们已经知道甚么是对的。然后把那个「对的」用在你身上。内在里你是局促不安的、尖叫的,但无助的。一个小孩是如此无助、娇弱,他可以被塑造成任何东西。那就是社会在作的。在小孩变强壮之前,他已经被以一千零一种方式弄跛、瘫痪、毒害。
你想要变成宗教性的那一天,你将必须先扔掉宗教。你想接近神的那一天,你将必须先扔掉所有关于神的思想体系。你想要知道你是谁的那一天,你将必须先扔掉所有已经给过你的答案。那些借来的都必须被烧毁。
那就是为什么说禅是:直指人心。看见本性即是成佛(见性成佛)。不依赖(立)文字。一个经典之外的传递:不是公案可以给你的、不是法句经、圣经、塔木得经(犹太教经典)或吉踏经可以给你的。没有经典可以给你的。如果你相信经典,你会继续错过真理。
真理在你里面。必须在那里相遇。「见性成佛,直指人心」。你不用去任何地方。无论你去哪,你仍会保持一样,所以有甚么必要?你去喜马拉雅山上,不会改变任何事。你会带着那些你一直有的。那些你已经成为的,那些你已经作的,你会携带所有不自然的。你的合成的脸,你借来的知识,你的经典,会继续黏在你里面。即使独自坐在喜马拉雅山的山洞里,你也不会是独自的。老师们会在那,宗教人士、政客、父母和整个社会都在那。那可能不会很明显,但他们会聚集在你里面。你会保持是一个印度教徒、基督徒或回教徒。你会继续像鹦鹉一样重复经典。不会有改变,无法改变。
我在读一个美丽的巴伐利亚故事;你可能看过。冥想它。
一个来自慕尼黑的天使。
Alois Hingerl,慕尼黑车站第172号行李员,精力充沛的工作着,突然死掉。两个小天使辛苦的背着他到天堂,圣彼得已经在欢迎他,对他说现在他的名字是Aloisius天使。给了他一个竖琴并告诉他天堂的规则。「从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他说「你负责欢呼。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八点,你负责唱颂和撒那(hosanna)。」
「怎么回事?」Aloisius问。「从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欢呼?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八点,唱颂和撒那?那…呃…我何时可以喝酒?」
「时间到了,你就会有食物了。」彼得说,有点恼怒,离开了他。
「天啊!」Aloisius天使抱怨着。「那真的会疯掉!要从八点欢呼到十二点?我以为天堂没事要作。」但他最终还是坐在一朵云上开始唱歌:哈里路亚!哈里路亚!
一个智天使经过。「嘿!」Aloisius叫着。「来点鼻烟吧?来嘛!来一点!」但那个智天使对这个粗俗的提议感到厌恶。他只是小声地说「Hosannah」然后离开了。
Aloisius很生气。「甚么蠢蛋?」他叫着。「如果你没有鼻烟,就算啦!应该给一个有礼貌的回复,不是吗?你这土包子!噢!我的天,他们在这作甚么!我掉到甚么鬼地方啊!」然后他再次坐在云上继续欢呼。
但他的愤怒表现在他的欢呼中,他大声叫唱着,以至于天父从午觉中醒来,惊讶的问:「这声音哪来的?」很快的,圣彼得赶来,然后他们同时听到天使Aloisius糟糕的欢唱声:「哈里路亚!狗屎!哈里路亚!放屁!哈里路亚!去死!哈里路亚!」圣彼得赶去把Aloisius拖到天父面前。
天父看着他好一阵子,然后说:「噢!我了解了:一个来自慕尼黑的天使。那正是我想的!现在,告诉我,这些吵闹是为了甚么?」
那正是Aloisius等待的。他如此愤怒以至于不顾一切就说了。「我不喜欢这一切!我不想要有翅膀!不想要唱Hosannah!我只想要喝啤酒!让我说的更清楚:我不想唱歌!」
「圣彼得」,天父说,「我有个想法。让他作信使,传送我们天堂的忠告给巴伐利亚政府。这样他就能一周飞去慕尼黑一两次,愿他的灵魂能安静!」
Aloisius听到后非常高兴。他很快就开始第一次递送工作,是一封信,他飞到地球上。
当他再次踩在慕尼黑的土地上,让他感到这才是天堂。然后那个旧习惯跟着出现,他很快进入黑宫廷酿酒屋,发现到他过去习惯坐的位子是空的。一个年老的女服务员Kathi,还在那服务,于是他要了一手啤酒,再一手,又一手…他整天只是坐在那。
那就是为什么巴伐利亚政府到现在还没收到神的指引。
无论你去哪,你仍然保持一样。即使在天堂或喜马拉雅山。你无法是别的。世界不是在你外面,你就是世界。所以无论你去哪,你都会带着你的世界。
真正的改变不会是地点的改变,不会是外在的改变,而是内在的。我说的真正的改变是甚么意思?我不是说你必须改善(improve)自己,因为改善只会又是一个谎言。改善表示你在继续擦拭你的人格。你可以让它非常美--但记住,它越美,就越危险,因为会越难放下它。
那就是为什么有时候一个罪人会变成一个圣人。但那些所谓值得尊敬的人从不会成为罪人。他们从不会--他们有如此贵重的人格,如此大加粉饰的,擦亮的,在人格上有如此多的投资,他们整个生命都是一种润饰。现在要放下这些美丽人格的代价太高了。一个罪人可以放下,他没有任何投资在里面。事实上他对人格感到厌烦,它如此的丑恶。但一个值得尊敬的人要如何轻易地放下?他已经努力这么多,可以有很多好处。已经让他越来越受人尊敬,他已经越爬越高,到达了成功的顶端。对他而言,很难停止继续攀爬成功的梯子。那是无尽头的梯子,你可以永远往上爬。
亨利福特死前,某个人问了他--他还在规划新工厂、新的公司--某人问他:「先生,你快死了!医生说你剩下几天好活。他们甚至无法确定是不是还有几天;你可能今天或明天就会死。现在,为什么?你一辈子都在作这些事。你有这么多钱,超过你所需要花的。会有很多钱用不到。你为何继续开设新公司?」
有一个片刻,亨利福特停下他的规划,说:「听着。我无法停下。那是不可能的。只有死亡可以让我停止,我无法停止。只要我活着,我会一直达成更多更大的事业。我知道那没有意义,但我无法停下来!」
当你在这个世界上有所成就,会很难停止。当你变得富有,会很难停止,当你变得知名,会很难停止。你的人格越精炼,你就越执着。
所以我不是要你改善自己。所有伟大的师父,从佛陀到白隐,没有人说过要改善。要觉知所谓的「改善之书」。美国充满这样的书:要觉知。因为改善不会带你到任何地方。那不是改善的问题,因为藉由改善的方式,是谎言在被改善。人格被改善--更精炼的、更微妙的、更有价值的、更珍贵的--但那不是转变(transformation)。转变不是藉由改善,而是藉由完全地扔掉人格。
谎言无法变成真理。没有甚么方式可以改善谎言,使它成为真理。它仍会保持是谎言。它会看起来越来越像真理,但仍旧是谎言。它看起来越像真理,你就越全神贯注在它上面、根植在它里面。谎言可以看起来非常像真理,以致于你甚至会忘记它其实是谎言。
谎言告诉你:寻找真理。改善你的个性、人格。寻找真理,成为这个、成为那个。谎言继续给你新的制约:作这个,每件事将会很好,你会永远快乐。作这个,作那个。这个失败了?不用担心,我有其它计划可以给你。谎言继续给你计划,你会继续投入这些计划,浪费你的生命。
事实上寻找真理也只会得到谎言。那很难了解,但必须去了解。对真理的寻找是来自谎言。那是谎言保护自己的方式--它甚至要你寻找真理,现在你要如何对你的人格生气?你要如何说它是谎言?它给你动力,强迫你,推动你去寻找真理。
但寻找表示远离。而真理就在这,谎言推着你去某处。真理就在现在,而谎言说「那个时候」和「那个地方」。谎言一直谈论过去或未来,它从不会谈论当下。而真理就在当下。这个瞬间!它就在此时此地。那就是白隐说的:
处处皆净土,
此身即是佛。
所以第一个「你」是谎言,亦即行为。围绕着你的虚假人格。公开用的脸,虚假。它是诈欺。社会将它强加于你,而你也与它合作。你必须不和社会谎言合作。因为只有当你完全是赤裸裸的(nude),那才是你。所有衣服都是社会的。所有你以为你是谁的概念和身分都是社会的--别人给予的。他们有其动机这样作。那是微妙的剥削。
真正的剥削不是经济上的或政治上的,真正的剥削是心理上的。那就是为什么到现在所有革命都只不过是失败。到现在,没有革命成功过。理由?因为他们从未发觉最深的剥削是心理上的。他们只是继续改变表面上的事。资本主义社会变成共产主义,不会造成甚么不同。民主变成独裁,独裁变成民主,不会造成甚么不同。这都只是表面上的事,掩盖真相,但深入那个结构仍是一样的。
心理上的剥削是甚么?心理上的剥削是没有人被允许成为他自己。没有人被允许接受他自己或她自己。没有人被尊敬。如果你无法接受人们如同他们所是的,那你要如何尊敬人们?如果你强加任何事到他们身上,然后你才尊敬,那你只是在尊敬你强加的那些事。你无法尊敬他们如他们所是的,你无法尊敬他们的赤裸、自然、自发性、真实的微笑和泪水。你只尊敬虚假、伪装、行为。
这个第一个你必须完全被扔掉。弗罗伊德给了许多帮助,让人们觉知到人格、意识头脑(conscious mind)的虚假。他的革命远比马克思的革命还要深入,比所有其它革命还要深入。非常深入,虽然还不够。它到达你的第二个你。被压抑的你,直觉的你,无意识的你。那些都是社会不允许的,社会强迫将它们锁在你的存在里面。只会在梦中出现,以象征的方式出现,只有当你喝醉的时候出现,只有当你不再受到控制的时候出现。否则它仍然离你很远。但它是更真实的,不是虚假的。
佛洛伊德作了很多事使人们觉知到它。人性心理学,特别是成长团体,小组交流等等,有很大帮助,使你能觉知到你里面嘶喊的,被压抑的,被压碎的。那是你重要的生命部分。是你真正的生命,自然的生命。宗教谴责它是你的动物性,谴责它是罪恶的根源。它不是罪恶的根源,它是生命的根源。它不会低于意识。它比意识还要深入,但不会比意识低。
如果是动物性的,那没甚么错。动物是美丽的,树木也是。它们仍然赤裸的活着,完全单纯的。它们还没被宗教人士和政客摧毁。它们仍然是神的一部份。只有人类迷失了。人类是地球上唯一不自然的动物--否则所有动物都会是单纯自然的。喜乐,美丽,健康。有生命力的。你没看过吗?当一只鸟儿飞过,你没嫉妒过吗?你没看过鹿奔跑进入森林里吗?你没嫉妒过那样的生命力、能量的纯粹喜乐吗?
你没嫉妒过小孩吗?也许因为你是如此嫉妒,以致于你才会继续谴责幼稚。你一直谴责。Montague说的是对的,不要对人们说「不要这么幼稚」,而是对他们说「不要这么成人(adultish)。」他是对的,我同意。小孩是美丽的,成人是丑陋的。他不再是流动的,他在很多方面都是堵塞的。他是冻结的,他是不敏感的、没有生气的。他已经失去热情、热忱,他只是过一天算一天。他是无趣的,没有神秘感。他从不会感到惊讶,他已经忘记好奇的语言。对他而言不再有神秘。他有解释,神秘不再存在。因此他失去诗和舞,还有其它对生命而言是珍贵的,有意义的和重要的。他失去了生命的芬芳。
第二个「你」比第一个重要。那正是我反对所有宗教、宗教人士的原因,因为他们执着第一个你,最表面的。迎接第二个。但第二个不是最终的--那是弗罗伊德尚未能探知的。那是人性心理学所能探知的--稍微比弗罗伊德深入,但还无法深入到第三个。
还有第三个你。真正的你,本来面目,在第一个你和第二个你之后。超越第一个你和第二个你的。佛性。它是不被分割的纯粹的意识。第一个你是社会的,第二个你是自然的,第三个你是神性。或者,如果用白隐的话说,第一个你是化身,第二个你是报身,第三个你是法身。这是佛的三身。
记住,我不是说第一个是完全没有用的。如果第三个存在,那第一个也可以被美丽的使用。如果第三个存在,那第二个也可以被美丽的使用。但前提是第三个存在。如果中心能很好的运作,那周围的运作也不会有问题,那圆的周边的运作也不会有问题。但没有中心,只有圆周,只是某种死亡。
那就是发生在人类的状况。那就是为何西方有很多人认为生命是无意义的。但它不是。那只是因为你和你的源头失去联系,那个意义出现的地方。
就像一棵树和它的根失去联系一样。现在不再有花朵。现在树丛开始消失,叶子开始掉落,不再有新生的叶子。不再有树汁。树是垂死的。
树开始理性思考,成为存在主义者,一个沙特或某人,树开始说它的生命中并不存在花朵、芬芳,鸟儿。树开始以为一直以来就是这样,以前的树只是在愚弄它们自己以为有花朵的存在--它们在想象。「一直就是这样,春天从没来到,人们一直在幻想。诸佛和胜者们(Jina;耆那教成道者),花开、巨大的喜悦、鸟儿的来到和日照都只是想象、幻想。甚么都没有。一切都是黑暗,意外的,没有意义。」树木会这样想。
然而实际情况不是有无意义的问题,不是有无花朵的问题,不是花朵存不存在的问题,不是芬芳是不是幻想的问题,单纯只是树木和它的根失去联系。
除非你根植于你的佛性,否则你不会开花。你不会唱歌,你不会知道甚么是庆祝。如果你不知道庆祝,你要怎么知道神?如果你忘记如何跳舞,你怎么会祈祷?如果你忘记如何唱和爱,那神是死的。不是神死了。而是在你里面,神是死的。只有在你里面,神是死的。你的树是干枯的,树汁消失了。你必须再找到根。去哪找这些根?此时此地。那就是白隐的坐禅和赞要传达的讯息。在我们看这首歌之前,有些事要先提到。
一个人可以被总结成等于他一天所作的事,从开始到结束所作的事。但这不是真正的人。你所作的事(what you do)只是位于圆周。你感受到(what you feel)的是位于更深入点的地方。你所是(what you are)的则位于真正的根。一个人不只是他行为的总和。一个政客是他行为的总和,因为他只活在圆周。那就是为什么很容易撰写政客的历史。但很难撰写诸佛的历史,因为我们无法到达他们生活的深度。他们活在永恒,时间无法记录他们。他们超越一切的存在着,不在世界留下任何痕迹。他们就像天空的小鸟:他们飞翔,但不留下足迹。
政客留下足迹。他们活在泥泞、灰尘里,他们在俗世里拖行着自己。他们留下许多足迹,他们沾满鲜血。一个佛存在的方式好像他从不存在。他如此不像存在着的存在,他像空间一样存在,空的空间。
记住,一个人不等于他行为的总和。如果他是,他还不是人;他只是虚构的,活在幻象中。你不是你所作的事。所以不要太在意你作的事,开始深入存在。那就是为何所有静心者基本上都静静的坐着--如此安静以致于所有行为停止了。在心理面、在生理面,行为停止了,思想停止了。因为思想就是心理面的行为--你在做某件事。当所有作为都消失了,你只是在那,一个存在,那静心就发生了。
静静的坐着,甚么事都不作,春天来临,草木开始生长。
那就是「坐禅(zazen)」的意思。「za」表示不作任何事的坐着。「zen」表示:在那个坐里面,当你不作任何事,你深入你自己里面,你遇见你自己,你看到你自己。那就是禅,DHYANA,静心。「坐禅」这个字是美丽的。「坐着并看着你自己」--那就是它的意思。
人不只是他行为、思想、感受的总和。在行为、感受和思想之外,还有另一个人--那个所是的,那个真正是的。但很多人很少会看到他们的存在。很少人曾到达他们本性的所在。那些到达的人,只有他们知道生命是个祝福。一个全然的喜悦,永恒的庆祝。
但如果你仍然处于表面,你只会知道痛苦,没别的。烦恼,没别的。让我这样说:第一个你只知道痛苦和烦恼。第三个你知道存在的狂喜和喜悦。第二个你不知道狂喜也不知道烦恼。它知道愉悦/痛苦,它位于中间。狂喜是超过喜悦的,没有界线的,无限的喜悦。烦恼是无限的痛苦,没有界线的。动物和小孩存在于这两者之间。他们知道玩乐,知道愉悦/痛苦。不知道狂喜或烦恼。不知道无限。
如果小孩移向第一个,社会强迫他作的,他会知道烦恼。如果他能遇到可以帮助他进入第三个的人,他会知道狂喜。找到一个师父只不过是找到一个知道他的存在的人,这样他就能帮你进入你自己的本性的存在。
师父不是要被跟随的、不是被模仿的,而是要被了解的。那个了解就是革命。
一个人真正的生活在于他推辞别人强加于他的谎言的方式。剥开的、赤裸的、自然的,他是他所是的。这是存在的问题,不是成为的问题。谎言无法成为真理,人格无法成为你的灵魂。没有办法使非本性成为本性。非本性意味着不是必要的,本性意味着主要的,它们是无法转换的。努力寻找真理只是在创造更多困扰。真理不需要达到。它无法被达到,它已经在那了。只需要扔掉谎言。
所有改善和改良的目标、终点、理想、思想体系、宗教和系统都是谎言。觉知它们。认清「当你是,你就是谎言」的事实。被别人操纵的、受文化教养的。努力追寻真理是一种分心和拖延。那是谎言隐藏自己的方式。看着谎言,深入的看着你的人格的谎言。因为看着谎言就是停止说谎。不再说谎就是不再寻找任何真理--没必要。谎言消失的那一瞬间,就能发现一直在那的真理,美丽的、发光的。看着谎言,它会消失,然后只有真理留下。
了解努力追寻真理的谎言就是落入永恒的宁静。当你看着你的人格,这个谎言,会有一个平静来临。没有需要再作甚么。因此会有这个平静--你还能做甚么?
在某个晚上,一个桑雅士说:「我能做甚么?无论我作了甚么,我只会失败。我能做甚么?」真的没有任何事要作。作为(doing)不会有帮助,作为将再度是重蹈覆辙。只有存在会转变你,不是作为。所以当一个人一再失败,只有那时,会洞悉到「作为从来不会带领我到哪儿。」当剑刺向你的那天起--「作为从来不会带领我到哪儿。」--你要做甚么?没有事要作。
在你全然的无助中,臣服了。然后有平静和沉默。就是这个宁静带来转变--不是你不断复诵咒语或作某件事而强加于你自己的宁静;那不是真正的宁静,那是创造出来的宁静。任何你创造的都属于人格。那不会有太大用处,它不会比那深入--你的作为怎么会比你更深入?当你完全的失败,当你已经看过你最终的失败后,你已经了解没有成功的可能和希望,你能在那个宁静中作甚么?你会只是在那。一切都停止了。头脑不再编造任何思想。
就在那一瞬间,门打开了。那个宁静会是存在,是佛。
这个平静不是反应(action)的相反,它不是关于透过意志或者弃世所带来的。人无法弃世,人就是世界。那个想逃走的需要使我们被囚禁--因为欲求无欲仍是欲望,想要平静的意志只是干扰。你无法用意志促成宁静,意志是所有干扰的基础。意志必须消失。你只会了解道它的无用。作为、意志、改善、使你自己更好、达成、到达--这些字都只是谎言的投射。
当谎言被全然的了解…然后发光、开悟。
现在白隐的坐禅和赞
佛境也就不远了。
禅宗的人将这个无念(no-mind)的状态称为佛境。所以请不要用基督徒的方式来解释。佛境,对基督徒而言,是位于天空的某个地方。对佛教徒而言,特别是像白隐这样的人,它是无念的状态。
佛境也就不远了。
停止思考,你就会在那。事实上,那是圣经寓言中亚当被驱逐的意思。他没被驱逐过,没有人驱逐他。他只是吃了知识树的果实--他变成了一个头脑。你越习惯更多知识,你就越会成为那样的头脑。亚当已经变成博学多闻的,他成为一个头脑,那就是被驱逐出天堂的意思。如果他能放下他的头脑,他会突然再次发现他自己是在天堂,他也会发现他一直都在那。即使当他以为他失去天堂的时候,天堂也从未被失去。它只是被遗忘了。他变得太执着知识,那就是遗忘的原因。
当小孩成为博学多闻的那天起,他就失去天堂了。每个亚当都一再的失去。不要以为那在历史上只发生过一次,我们受苦是因为那个最早的亚当。不。它发生在我们的生活--每个人的生活,每个小孩身上。小孩在伊甸园生活过几个月。他甚么都不知道。没有知道,他是无念的--他只是一个片刻、一个片刻的存在,他没有担忧。当他感到饿就哭,当他感到满足就入睡。当他快乐就笑,当他生气就尖叫。但他对一切是没有想法的。他不会赞扬微笑或谴责尖叫。他不因为哭泣和泪水而感到害羞,也不会因为今天他是好小孩就感到非常好。他不知道这些胡扯。他知道没有好或坏,他不分别。他完全地活在真实中。无论发生什么,就任其发生,没有拒绝。
但渐渐的,他会变成富有知识的,他会开始学习。他学习的那天起,他就被蛇捉住了。现在他必须开始吃树的果实,迟早天堂会消失。海滩仍会在那,但不再是美丽的。蝴蝶仍会在风中飞来飞去,但对小孩而言,它们不再存在。存在的会是数学、地理、历史。花朵会绽放,但它们不再为小孩绽放,他太投入在他的功课中。有时候他会听到小鸟在窗边唱歌,但只是有时候。整个社会试着要把他拖离那些事物。
老师会说「看黑板!」你们在做甚么?注意我这边!小孩是集中注意的。窗外的鸟鸣声如此美,小孩集中注意在听,全然的集中注意。老师使他分心;现在他必须看黑板。而上面甚么都没有,只有黑板。但渐渐的,我们会让小孩分心。
不是被神驱逐,而是社会。社会拖着每个亚当和夏娃离开伊甸园。一旦你越来越头脑导向,将很难再进入那个纯粹、佛境。禅师说,就像耶稣说的:除非你像个小孩,否则你无法进入神的王国。
一个基督教的传教士遇到一个禅师,开始念诵山上布道。禅师听着,然后说「无论谁说了这些,他一定非常接近佛境了。」禅师从未听过耶稣,他从未读过圣经,但他说「无论谁说了这些,他一定非常接近佛境了。」当传教士念到「心灵贫乏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禅师说「现在停。现在没有需要再说甚么了。不需要再念下去了。说了这些的人是个佛。」
「心灵贫乏」表示没有头脑。「心灵贫乏」表示空的--所有思想都消失了。然后你再度回到天堂。
佛境也就不远了。
它就在那!敲着你的心。你每个呼吸继续触碰佛境,每个瞬间。你没活在它里面。每晚当你入睡,当梦消失了,你再次处于它里面。那就是为何早上你感觉如此新鲜,再次年轻,恢复精神的。你已经到过佛境了。
有幸知道这样的真理的人,
听到了这样的真理的人,
赞叹这样的真理的人,
欢喜这样的真理的人,
即是得到了无限的祝福。
白隐说「赞叹这样的真理的人。」问题不在于听到真理很多次。如果你只听过一次,如果你只是在深深的信任和赞叹中有了一瞬间的了解,那就永远是你的。怀疑会分心。怀疑不允许你了解,怀疑不允许你看见它。赞叹的、带着爱的听。和谐一致的。
那正是和师父在一起的方式--和谐一致的,连结的。但小事,非常小的事,使你分心。非常小的事意味着没有事--但你被那些小事分心,然后怀疑升起了。然后怀疑变成一朵云,你变成瞎眼的。
赞叹这样的真理的人。
那就够了。
借着这个真理向内看的人…
甚至只听到这个真理就足以解脱。「借着这个真理向内看的人」--不只听到,同时也向内看…
直接地认出自己的本性,
了解自己的本性就是没有本性,
当你深入看着你自己,你不会发现任何东西在那,妨碍你的视线。它是纯粹的空间。你的本性就是没有本性。它是空,SUNYATA。
就远离了各种虚幻的言论。
只有当你看到你自己的本性…然后发现没有任何东西。你只看到空的无限。文字不再有任何意义,你已经超越文字。你已经看见你的本性,现在你知道没有文字可以解释它,没有文字可以定义它,没有文字可以指出它。所有经典变成无意义的。
借着这个真理向内看的人…
直接地认出自己的本性,
了解自己的本性就是没有本性,
当你向内看你自己,没有东西在那,感受到没有本性(no-nature),你看到你内在的天空…
因和果是一体的,
终点(goal)和源头是一。现在你不用去哪,你必须去你的源头。待在源头就是待在终点。待在起点就是待在尽头。
没有二者或三者的分别,
没有相的相才是相,
不论出生或死亡,其实一直都在家。
一旦你了解没有相的相,一旦你了解没有思想的思想,一旦你了解没有本性的本性,你会是一个全新的存在。在发生的…
不论出生或死亡,其实一直都在家。
那么无论你在哪儿,你都是待在家。待在监狱里是在家,待在寺庙是在家,待在商店是在家,待在喜马拉雅山是在家,待在俗世里也是在家。你只会在家。一旦你看到你的中心,你主要的存在,你的佛性,已经被瞥见到。那么无论你在哪,你都是在家,因为一切都是你的家。那么就没有需要离开世界。
禅宗的人不是反对世界的。他们说:反对世界仍是和世界连结的。走到反向的另一边不是转变。当你不再于这两边作选择,你会安定在中间。待在中间就是正确的方式。
没有二者或三者的分别,
就只是单纯的--一。
不论出生或死亡,其实一直都在家。
没有思想的思想才是正确的思想,
唱歌和跳舞都是真理的声音,
然后无论你做了甚么,你都是在表达真理。无论甚么。吃,是在表达真理。走,是在表达真理。当一个禅师打了弟子,他是在表达真理。当卡比儿唱歌,它是在表达真理,当蜜拉跳舞,她是在表达真理。耶稣透过垂死在十字架上表达真理,克理须那透过吹着他的笛子表达真理。无论你做甚么,都是在表达真理。你就是真理。谎言已经被扔掉了。
唱歌和跳舞都是真理的声音,
三摩地是无边无际的空,
四种智慧如同圆满的明月。
还有甚么需要追求的?
涅盘一直在你面前,
处处皆净土,
此身即是佛。
记住这个字「此」。
处处皆净土,
一旦你知道你的源头,无论你在哪,都会是净土。
处处皆净土,
此身即是佛。
无论你做甚么--无论甚么,没有任何制约的--都是真理的表达。
我听过一个关于Roshi Taji的美丽故事,一个伟大的禅师。
Roshi Taji临死前,他的弟子们聚在他的床前。其中一个弟子想到Roshi喜欢某种蛋糕,花了半天时间去东京的糕饼店找到了这种蛋糕,在此时给了Roshi Taji。露出了苍白的微笑,Roshi接受了这块蛋糕,津津有味的慢嚼着。当Roshi越来越虚弱,他的弟子们靠得更近,问他是否有遗言要交代。
「嗯」Roshi回复。
弟子们热切地弯下身说:「请告诉我们!」
「哎呀,这块蛋糕真是美味!」
冥想它。多么不一样的人!多么不一样的方式!一个佛。他每个行为、每句话和每个姿势都是真理的表达。在那个片刻中,只有那个是真实的,蛋糕的味道。在那个片刻中,其它的每件事都是虚假的,不真实的。如果他提到神,那就不是真实的。如果他提到涅盘,那就不是真实的。在那个片刻里,在他舌头上的味道仍然是活生生的。在那个片刻里,那是他真实的表示。
他说「哎呀,这块蛋糕真是美味!」这块蛋糕。
处处皆净土,
此身即是佛。
禅宗的人说有四种智慧。
三摩地是无边无际的空,
四种智慧如同圆满的明月。
第一种智慧是「镜子的智慧(大圆镜智)」。当没有任何思想时,你变成一面镜子。这是第一个智慧,变成像一面镜子。第二种智慧是「一致的智慧(平等性智)。」当你成为任何没有思想的镜子,所有尘世的分别都消失了。一切都是一。玫瑰、鸟、土壤、天空、海洋、沙子和太阳都是一,它们是同一股能量。
当你是一面镜子--第一种智慧--第二种智慧则是从第一种智慧中出现:一致的智慧。二分性消失了。然后第三种智慧从第二种智慧中出现,灵性洞见的智慧(妙观察智)。当你已经了解整个世界都是同一股能量,那么只有你能看入你自己里面,了解到你也是那同一股能量。然后观察者和被观察的变成一,看者和被看者变成一。那是第三种智慧,灵性洞见的智慧。佛陀给它一个特别的名字,DHAMMA CHAKKHU--法眼或看见真理的眼睛。灵性洞见开启--瑜伽行者称为「第三眼」。基督称为「看见一的眼(the one eye)」,当两只眼睛变成一只。DHAMMA CHAKKHU开启,达成了灵性洞见的智慧。
然后第四种智慧从第三种智慧中出现,圆满的智慧(成所作智)。当你已经了解一切都是平等的,当你向内看,了解到在外面的和在里面的也都是平等的,你已经圆满了。现在它会显示给你--它只是显示。那时候,一个人会知道…
处处皆净土,
此身即是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