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身即佛

谈白隐(慧鹤)禅师的坐禅和赞

第三章 当下是心唯一的时间

1977年12月13日,佛陀厅

译者李奕廷(Vivek)

  第一个问题

  成熟是甚么?

  成熟就是知道没有甚么要完成的。成熟就是接受存在原本的面貌:YATHA BHUTAM。成熟就是不欲求事物应该如何。成熟就是放松在整体里。不成熟就是冲突、努力。部分和整体对抗就是不成熟。成熟就是部分来到和整体同步的音调、和谐的安定在整体里--不试图战胜而是去了解就是成熟。没有要被完成的。了解这个就是成熟。

  还有:没有甚么要在意的。你完全不在意地允许它深入到你的心。一切就其原本的状态就足够了,这就是成熟。否则人将保持是幼稚的。当你欲求,你是幼稚的。每个欲求都是对存在的抱怨。每个欲求都是对你现况的不满足,对你的存在的不满足。每个欲求后的觉醒都会带来挫折,因为它是无法被满足的。欲求带来了未来,造成对当下的困扰。欲求创造出「我」的概念。否则不会有「我」。如果你进入你里面,你不会找到任何人,它是全然的宁静。那就是佛陀说的ANATTA,没有自己。知道没有自己就是成熟。

  苏格拉底说:知道自己。佛陀说:当你知道,你将不会找到自己。只有你还是无知的时候才会找到自己。如果你不知道,那么你还在。如果你知道了,你就消失了。知道的光就足够驱散自我的黑暗。

  每个欲求都强化了「我是」的概念。我必须对全世界声称、表现我是谁。我必须证明我自己,为我自己抗辩、合法化,必须对抗。不只是对抗,还必须赢。野心就是不成熟。

  很难找到一个成熟的人。如果你找到一个成熟的人,那你就找到了一个佛。否则一切都只是以不同的方式在欲求。有的人欲求金钱、有的人欲求涅盘。有的人欲求权力,有的人欲求神。有的人想要对外在的世界证明「我是某个伟大的人」,有的人想要在内在的世界证明「我是某个伟大的人」。这种逐渐形成的概念就是不成熟。

  白隐是对的,他说:「众生即是佛。」承认这个,接受这个,就是成熟。没有要改变的、没有要去哪、没有目标。思考目标就是在思考玩具。心灵的成长、革命、进展,一切都只是神圣的牛屎。

  你已经到了你要去的地方,所以如果你想要试着去哪,你将永远到不了。因为你已经到了--那个努力是荒谬的、可笑的。因此世界上会有这么多悲惨,因为你试着要去到那个你已经到达的地方。自然地你无法到达。因为到不了,你变得惊恐不安的。你越来越感到挫折。越来越被担忧和痛苦支配。开始创造一个围绕着你的地狱--你是一个失败者,无足轻重的。

  你越渴望,你就越努力要到达。但是你到不了任何你已经到达的地方。知道这个就是顿悟。开悟不是逐渐的,它是突然的。它是一个洞悉的瞬间,它是个闪现。但是人们继续下工夫在他们身上。不论是在俗世或修道院,那个努力是一样的。

  我的教导是:放弃努力(work)的概念。葛吉夫常说他的方法是「努力」,而我说我的方法是「玩乐(play)」。那个努力的概念是危险的,它会给你越来越多自我。所以很多葛吉夫的跟随者发疯了、痛苦的死去,不是没原因的。那个原因是,他试着要以西方的术语(terminology)来了解东方的达成。然而对西方而言,「玩乐」是一句脏话。西方一直是工作狂的;对工作上瘾。

  「玩乐」这个字对西方的头脑而言似乎是幼稚的。努力似乎是更成人的--我不会称它是成熟,它是成人的。葛吉夫试着要从东方移植某些东西到西方的头脑。自然地,它必须使用西方的观念、文字、语言。最后那个改变是非常毁灭性的。玩乐变成努力。

  如果你了解我,甚至一个片刻,那就够了--即使只是一瞬间,瞥见到你为何要急急忙忙?

  放松在这个片刻,安定在这个片刻。突然地,一切都开始在你里面爆发。在那个片刻中,你是成熟的。而那个片刻可以成为你默示的了解。然后你像一般人,但非凡地的生活。你活在俗世但不再是它的一部份。以一种微妙的方式,你超越它了,不需任何努力。不需要奋斗,你超越它了。你可以继续玩游戏,但它们只是游戏,你不再是连续剧。它是一场歌剧--那很好,享受它,但不要陷入它里面。你变得严肃的那一刻起,你就被世界占据了。严肃是你被世界占据的暗示。不严肃是世界不再对你有影响的暗示。

  真正开悟的人拥有非常大的幽默感。据说菩提达摩开悟时,他笑了好几个月,没有停止--笑那整个荒谬,人们一直都在他们想要去的地方。因为他们的努力,他们继续迷失。无论谁问了菩提达摩关于开悟的问题,他只会打他们或笑他们。能怎么办?这家伙活该被打。无论谁问了菩提达摩如何成佛,他会立刻呼他巴掌。然后那个问的人会说:「你在做甚么?我是来问怎么成佛的。」他说:「我在让你成佛。如果一个佛过来问我要如何成佛,我能怎么作?我只能打他!」

  也许那个巴掌会带你回家。那就是为什么禅宗的人扔他们的弟子、揍他们。曾经发生过,一个师父把弟子丢出窗外。当弟子落到地面,背摔断了,他开悟了。因为那个痛楚,他第一次处于当下。在那个剧痛里,未来消失了、佛性和所有胡扯都是。在那个剧痛里,有一个没有思想的片刻。他变成无念的,然后他了解到一切。

  师父跑过来,看着他,弟子在那笑着--带着摔断的背!然后他向师父顶礼,触碰他的脚说:「我如此感谢您。若不是这样,我就不会开悟。你在正确的时刻作了这个,我得到了。」

  记住,神已经让你是完美的。祂从未让任何事物是不完美的。神无法让任何事物是不完美的。人们说神是万能的,我说不是。因为祂无法让任何事物是不完美的。不完美如何来自完美?那是不可能的。只有完美会来自完美。这是个完美的世界,你是完美的存在。听白隐说的:「众生即是佛。」本是应该如此。而你却试着要成佛、要完美。你在创造你自己的悲惨。你会失败。当你失败,你是悲惨的。

  不需要跟随,只要停止试着要达成。当我说停止试着要达成。提醒你,我不是说努力停止。

  一个禅宗师父常和他的弟子玩一个游戏,特别是新来的弟子。他会把手帕扔了,然后说:「试着把它捡起来。试着把它捡起来。」自然地,弟子会捡起来给师父。然后他会再扔了,他会再说:「再试一次!试着把它捡起来!」这情况会发生几次,然后弟子了解到--你怎能试着要把它捡起来?你只能捡起来或不捡。你怎能试着要捡起来?那就是师父说的--他说:「试着捡起来。」你将会失败,因为你怎么能试?你只能捡起来或不捡。试着捡起来?

  师父是在暗示,那就是你怎么生活的。成佛或不成佛。但试着成佛?那就好像:成佛或不成佛。

 

和第一个问题相关的,第二个问题:

  某日,我和一位八十多岁的路易斯先生说话,我问他是否要成为桑雅士。他说跟随了葛吉夫三十年,要再改变有点困难。他觉得这里非常强调心,这和人的三中心谐同发展法(THREE-CENTERED HARMONIOUS DEVELOPMENT OF MAN;葛吉夫的方法)是相对立的。

  这个问题来自Pradeepa。

  我能了解这个老人的困难。他是一个美丽的人,但是三十年葛吉夫的训练是很大的一个负担。现在他已经八十二岁了,似乎很难很难放松。似乎很难放弃努力,然后只是玩乐。这很自然,可以理解。

  在这,我不给你任何用来发展法,因为我一点都不关心发展。现在,他说我的方法和人的三中心谐同发展法是相对立的。我不关心人的发展,我只对唤醒人有兴趣--记住那个不同:不是发展。不需要任何谐同的发展,只需要去唤醒。

  你可以继续沉睡,继续在你身上下功夫。所有工作都是沉睡的,都是梦。你梦想要发展你自己;你试着透过拉着鞋带让你上升。但那只是梦想。而人们非常非常准备好要进入新的梦里面,因为他们对旧有的、重复的梦感到厌烦--老婆、丈夫、金钱、权力。然后某个人来了,说:「你在做甚么?离开这个普通的家伙。你是一个灵性的存在。来,我会告诉你如何发展灵性。」自然地,一个对旧有的游戏感到厌烦的人,想要结束旧有的游戏的人--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有个时刻来到,发现这是一个堕落的循环,已经在里面待得很久,久到足够知道那是无意义的--然后某个人来到,再度带来希望。

  这个希望再度带来未来;想象力再度开始发生作用。你再度开始幻想--灵性的成长。你重蹈覆辙。

  我不教导任何发展法。我只教导你成为醒觉的。只要打开你的眼睛!你在伊甸园里--只要打开你的眼睛。我在这不是要给你任何梦想。如果你想要梦想,旧有的梦想已经很完美了--而且你如此的和它们协同,何须改变?金钱就够了,何必要一个静心的新梦想?旧有的梦想已经很完美了。新的游戏会给你一点麻烦--你会辗转难眠,然后再度入睡,然后它们又成为旧的。没错,会有几天蜜月,然后就会变旧了。

  那就是为何人们继续从一个导师换到另一个导师,从一个学校换到另一个学校,从一个宗教换到另一个宗教。那没有用,那是绝对无意义的。真正需要的不是一个新的梦、新的努力、新的欲求,新的野心。而是一个觉醒。

  他是对的,在跟随葛吉夫三十年后,要再改变是很困难的。但如果你能了解,其实是非常简单的。只是一闪。你已经努力又努力,有甚么发生?有任何事真的发生吗?很难了解,没有甚么事发生,因为那是和自我对抗。三十年的努力,如果甚么都没发生,人们会认为你是笨蛋。你在这三十年作了甚么?一两年还可以--然后你就该离开了。你在这三十年作了甚么?浪费你整个生命?那看起来很难接受。所以一个人会一直想:「没错,一定有发生甚么。」必须要发生甚么--三十年?一个人继续说服自己、为自己辩护,并且想,现在要再改变已经太晚了。

  永远不会太晚!我不是在说改变。我不是说要换师父,我不是说换学校,我是说:改变沉睡,来到觉醒。而且不能是透过发展法从沉睡到觉醒,记住。你只能是沉睡的或是觉醒的。这之间没有中继站。不是这个就是那个。它们是两种型态,它们不会同时存在。所以不会有程度上的差异--你不能说:「这个人是十级的觉醒,这个人是二十级的觉醒,另一个人是三十级的觉醒。」只能是觉醒或沉睡。知道或不知道。

  所以我不是说要改变--我没有兴趣去改变你的学校,因为它们会是新的梦想。那就是我说永远不会太晚。如果你在八十二岁去找葛吉夫,他确实会说已经太晚了--「走吧,茫然的过你的日子,结束你的一生,没办法再做甚么了。」而且你不只错过这一世--因为葛吉夫常说你没有任何灵魂。所以不只这一世,你会永远错过!「现在让自己迷失吧!茫然的再过几年日子,然后结束一切。你没有任何灵魂,而且已经太晚了」

  和我一起,永远不会太晚,因为它可以在一剎那发生。可以在临终前发生--临死前,最后一个呼吸,也能发生,完全的转变。发展法无法让那发生,它需要时间,记住。转变是可能的,因为转变不需要时间!在时间中发生的会是时间的一部份。不需时间就发生的会是永恒的一部份。

  那就是我说的,它会在一闪间发生。开悟就像闪电。它可以在任何时候发生,即使最后一个呼吸。最后一个呼吸将离开你,不会再有呼吸,在那时候也会发生。不需要时间,因为你已经是。所以时间有甚么意义?只有你还不是那个,而你必须成为那个的情况,才需要时间。所以自然地,需要很大的努力、计划、训练、寻找。

  他是对的,这里特别强调心,这和人的三中心协同发展法是相对立的。心就是协同。至少那是我所意指的,心就是协同。当你是协同的,你就处于心。当你不是协同的,你就不是处于心,你在某个地方。心在这不是一个中心--我们并不是真的在谈论中心。心是一种达到协同的状态。心是成熟的状态。

  头脑总是充满欲求,头脑活在未来。心处于当下。此处是心唯一的地方,此时是心唯一的时间。无论何时你处于心,你就完全在此处、发光地。所有过去都消失了,所有未来都消失了。只有此刻,水晶般的纯粹,存在着。在它的强度中、热情中。

  我不像葛吉夫使用「心」这个字当作中心。它不是中心。当你所有中心都消失在整体里,那个整体我称为心。那就是佛陀如何使用「心」这个字的方式。当葛吉夫使用「心」这个字,他的方式如同诗人使用「心」这个字--感情和情绪的中心。当我使用「心」这个字,我的方式和佛陀的方式一样。它和感情、情绪或感受无关--不,完全无关。心是一个当你是协同的、当你所有的部分都消失的存在状态。

  再次记住,我不是说它们要整合为一。那是葛吉夫说的,你所有中心必须整合为一,它们必须结晶。那个结晶的东西将会是一个结晶的自我。当我说:「当你所有的部分都消失」,我只是意指当它们不再在那,只有纯粹的空留下。它不是部分的结晶,部分不再在那。它们只是单纯的被扔掉--家具被从你的存在里面移开了。现在你的存在只是空,无物。

  那个无物,无我,没有自己--那个纯粹的空间就是在东方我们所说的「心」。那和诗人的用字无关。

  但是路易斯一直在思考他所受的葛吉夫的训练。他甚至没遇过葛吉夫,他错过机会。他也会错过这里的机会。

  葛吉夫是一个稀有的人。但是他是在一个非常非常不同的世界里下工夫。他从东方,特别是苏菲,为西方带来一个重要的讯息。他试着要翻译它。在那些翻译里,发生很多错误--总是会发生。讯息的层次越高,就越难翻译。俗世的东西可以很容易翻译。而葛吉夫也不是那个适合翻译的人选。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他寻找了一生--从中亚、伊拉克到蒙古、西藏、印度。他的人生都在寻找。等到他达成了,要再精准的使用正确的语言已经太晚了。他只能结结巴巴的说话,其它人必须再去解释。

  事实上,任何了解葛吉夫的人,并不是在了解葛吉夫,而是乌斯宾斯基。葛吉夫是透过乌斯宾斯基而为人所知--如果乌斯宾斯基从未成为葛吉夫的弟子,将不会有人知道葛吉夫。一方面而言,那是非常非常不幸的,另一方面而言,则是非常非常幸运。因为乌斯宾斯基背叛他。乌斯宾斯基是适合翻译的人选,但是他自己完全没达成。葛吉夫达成了,但是他不知道可以翻译的语言。那是盲人和瘸子的相遇--他们互相帮忙。几乎就像拉马克里须那和味味克阿南达。味味克阿南达没有达成,拉马克里须那达成了。但是拉马克里须那不知道如何表达。而味味克阿南达非常善于表达,哲学的,非常自傲的,逻辑的。他是个哲学家。拉马克里须那是个神秘家。拉马克里须那已经知道神,或真理。味味克阿南达还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那个语言。所以味味克阿南达将拉马克里须那介绍给全世界--一个错误的介绍。

  但是偶尔会发生。要遇到一个像佛陀的人是非常罕见的,已经了解而且也能帮助你了解--两者皆具的人。同时是Johnson和Boswell。同时是拉马克里须那和味味克阿南达。同时是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同时是葛吉夫和乌斯宾斯基。那是非常稀有的情况。但一旦发生,只有那样,事情才会正确的进行。

  葛吉夫达成了,而乌斯宾斯基知道如何让全世界知道。现在,就像一个有眼睛但是是哑巴的人,帮助一个盲人去表达他对光的了解。透过这个盲人--没有眼睛、没有看过光--透过他的嘴巴当作工具。他自己没有嘴巴。

  如果你读过葛吉夫自己写的书,它们非常无聊、令人感到疲倦。我从未遇过一个可以读完他任何一本书的人。有些人必须大略的读过,有的人只是不断看下去。当他的第一本书首次出版,一本一千页的书,但没被切开的--只有序的部分是切开的。在书上有一个声明「如果你可以读完序,然后真的想读这本书,才把其它部分切开。否则你可以把它还给出版商,拿回你的钱。」

  即使读那一百页的序也是一个非常艰巨的旅程。除非你是一个被虐狂,否则会很难读完--除非你享受悲惨,那么才有办法继续。它是令人厌恶的。要读完一千页就如同登上月亮般困难。很少人试过。他是非常不善于表达的。问题在于他一生都花在学校里和师父们在一起。他在累积、累积,然后一个片刻来到,他感觉到「现在我知道了。我了解了。我应该到西方,介绍这个伟大的传承、伟大的智慧。」

  乌斯宾斯基成为一个工具--但他最后背叛了他,他反对他。那也是很自然的。因为乌斯宾斯基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人--一个哲学家、数学家、科学家、逻辑学者。渐渐的,他变得善于表达,他开始谈论,他的书变得世界闻名,他开始以为他自己已经达成了--现在不需要葛吉夫了。他背叛葛吉夫。那种情况总是会发生。

  犹大背叛耶稣,因为他是最善于表达的、最博学的、最有教育素养的人。在耶稣所有门徒里,犹大是最有文化素养的、最世故的。其它人只是村民--农夫、伐木匠、渔夫。犹大背叛,乌斯宾斯基也是。那是一个很长的历史--它总是这样发生。佛陀被他自己的堂弟背叛,德瓦塔达,如同佛陀一样世故且有文化素养的。他们童年一起玩耍,在同样的皇宫长大。他背叛了他。马哈维亚被他自己的女婿背叛。他是马哈维亚最重要的一个弟子;他背叛了。

  富有知识的人,博学多广的人,是危险的人。因为迟早他会以为现在他自己是师父了。世界透过乌斯宾斯基知道葛吉夫,一个背叛他的人。葛吉夫无法传达讯息。而路易斯想念他。现在他在这,我感觉他是非常开放的人。除了这个想法「现在能做甚么?如果三十年都没发生,怎么能在现在发生?」

  但我对你们说,那个发生不需要太多时间,它可以在一瞬间发生。如果你可以卸去你的负担,把你学的全部放到一边,所有你收集的知识,如果你可以再度以全新的眼睛看,那仍是可能的。总是有可能的。永远不会太晚,对任何人都永远不会太晚。

  在印度,我们说:「如果一个迷路的人在傍晚回来,不会有人认为他迷路了。白天过去了,太阳下山了,早上他迷路了,而现在是傍晚。是的,现在是路易斯的傍晚。你错过了葛吉夫。不要再错过这里的疯人。葛吉夫一直给你梯子,让你不断往上爬,你必须发展和努力…我不给你任何梯子,任何楼梯,我不会给你一条你已经走过的长路。」

  我只会给你一个洞见。如果你可以接受它,在那个接受中,将会有一个爆发。

 

  然后也是相关的,第三个问题

  从你的方法开始被使用到现在,有发生甚么在你的桑雅士身上吗?有任何人开悟了吗?

  他们都是开悟的人。我不教导未开悟的人。我从未遇过未开悟的人。从我开悟后,我遇到的都是开悟的人--开悟的男人、开悟的女人、开悟的狗、开悟的驴子。开悟的树、石头和星星。整个存在处于开悟,那正是它的状态。

  所以你在问甚么?从你开悟后…这不是方法。这是个非常非常疯狂混乱的现象,它不是方法。它是混沌。橘黄色的混沌。

  然后你问:有发生甚么在你的桑雅士身上吗?百分之一百。来找我的都开悟了--还需要甚么?如果他们坚持不达成,那是他们的选择。他们的自由!这是每个开悟的人的自由--如果他想要无意识(unenlightened)的行为举止,他必须被允许这样作。如果这个自由会消失,那这是甚么样的开悟?有些人选择无意识的言行举止,那很好。他们有时候用这个方式,有时候那个方式--那也很好。

  这里接受一切。我不是结果导向的。「结果」是一句脏话--虽然不是四个字母,仍然是脏话。正是结果毒害了全人类。

  我们活在此刻;此刻有它自身的美。它不该被用于任何其它片刻。当你是结果导向的,你一直将当下用于未来。而未来从未到来--无论何时到来的,都是当下。你再度将它投资在未来、用在未来。你错过了。

  我们完全不是结果导向的。每个片刻有它的美,那个美是固有的。每个片刻就是它自身的结束,它不是其它东西的工具。所以我们不是结果导向的。我们不去计算谁开悟了、谁没开悟。何必烦恼这个?所有存在从一开始就已经是佛(众生即是佛)。

  但有人在内心里会继续计算。

  曾发生过:穆拉那斯鲁丁要招待一个客人。他拿来了印度饺。强迫他--再吃一颗、再吃一颗。客人说:「我已经吃了五颗,已经够了。」那斯鲁丁说:「不是五颗,已经九颗了,但是谁在算数量?」

  人们继续在内心里计算,然后继续说:「谁在算?」

  这个发问者是新来的--Jack Vaught。我能了解他的困难,他一定感到困惑--谁开悟了?谁没开悟?这么多开悟的人,有可能吗?这么多佛?因为在西方,你一直是吝啬地--你说耶稣是上帝唯一的儿子。从那之后上帝就阳萎了吗?那尼采是对的,他说上帝已死。甚么都没再发生,祂一定是死了。

  在东方,我们不是吝啬地。那就是为什么我们可以快乐的说:所有存在从一开始就已经是佛。佛性不是某个授予你的东西。那是基督徒的头脑才有的愚蠢--即使是圣人也被须被教会认可。甚至连「圣人」这个字都是丑陋的,它来自「认可(sanction)」这个字。当教会认可并宣布「这个人已成为圣人」,然后这个人才成为圣人--好像博士学位一样。嗯?有些大学会给予这种学位,然后你成为圣人。

  在这,你自己可以宣布你是开悟的。没人会干预你。有个女人,Oma,不断通知我:「我开悟了,奥修。」没问题--Oma可以是开悟的,每个人都可以是开悟的,每个人都是开悟的。但我怀疑--因为她不断通知我。她须要认可。就在某天,Ananda Prem--Oma的门徒--她写了一封信给我:「Oma说她开悟了,她说我可以问奥修。」但为什么问我?我有甚么资格宣布妳是开悟的或不是开悟的?如果我没宣布妳是开悟的,那也不会影响你的开悟。我凭甚么?如果你开悟了,你就开悟了。妳一直是开悟的--那就是我说过的。不需要认可。不需要颁发甚么证书,不需要甚么公告。

  你不需要问。如果你问了,表示你在怀疑。如果你开悟了,你就开悟了。到了早上你不会到处问邻居:「我醒了吗?」否则人们会以为你疯了。你必须是醒的!

 

  第四个问题

  我为什么不能过着没有痛苦的生活?

  很少人可以。很少人可以负担的起这种生活。痛苦给妳一种存在的感觉,痛苦定义了你。痛苦给予你自我、自己的身分。痛苦给你某些东西让你撑下去,你会执着它。

  喜乐是难以理解的。你可以占有痛苦,你不能占有喜乐--相反地,喜乐可以占有你。你可以控制痛苦,但无法控制喜乐。要在喜乐中,你就必须消失,控制者必须消失。很少人可以作到,他们非常害怕进入未知的。痛苦是已知的;你非常熟悉,那非常详细的定义了你。有一千零一次,你一直在受同样的苦,同样令人厌恶的痛苦。但是渐渐的,你习惯了。一种你和痛苦之间的熟悉感逐渐成长。

  你问:我为什么不能过着没有痛苦的生活?

  「我」无法过着不痛苦的生活,那就是为什么。你不能在那儿却没有痛苦。一旦痛苦不见了,你也不见了。

  你一定听过笛卡尔一句著名的话:Cogito ergo sum--「我思,故我在。」是的,就某方面而言他是对的--不是他想要表示的那方面,而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思考停止的那瞬间,你也停止了--在那方面是对的:我思,故我在。所以你无法失去思考。

  在喜乐中,思考停止了。在喜乐中不会有思想。喜乐完全不是一个思想。即使当你发现你处于喜乐中,那也是只有在喜乐离开了之后你才能察觉。当鸟儿再度飞向未知的,你被留在你的痛苦中--只有这样你才会记得、再度想起。那是一个回忆。是的,你说:「我曾是喜乐的。」你不会知道「我是喜乐的。」不,没有人会记得「我是喜乐的。」因为当喜乐在,我就不在。

  喜乐是如此巨大,它只是把你扔开。喜乐的洪流来临,你消失了。如果你准备死,准备消失,准备失去你自己--只有那样你才能扔掉痛苦。痛苦是有用的,它让你有某种完整性。你在它里面投资这么多。然而它会有用是因为你的执着。例如,只要看看你的痛苦和投资。每个人继续说「我不想是痛苦的」--但却迂回的投资它,不准备要放弃那些投资。

  例如,如果你是痛苦的,就很容易拥有人们的同情。那是投资。如果你生病了,每个人都会注意你,照顾你。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就很难再度健康。因为一旦你是健康的,那个照顾、注意、同情,那些你得到过的都会消失。显然地--那些不是给你的,而是给你的疾病的。疾病成为一种微妙的吸引力--那何不停留在它里面?当心脏病发作时,你的老婆从没有如此动人过。再度健康似乎是一种冒险。你了解你的老婆--如此了解她,一个了解你一生的人,她从未如此关心你、注意你、满足你的需求。突然间她如此关心。你怎能失去你的病?你只能期待心脏病,没别的了。你会向神祈祷:「现在让我心脏病发。它是如此的棒。」

  你执着痛苦,因为有些投资在里面,它是有用的。

  一个导游带着一群旅客游览兰贝斯宫,坎特伯雷大主教在伦敦的居所,「如果你们看左边」,他说:「会看到一排很大的凸窗,从尽头数起第三间。那是他的书房。」

  「噢,」一个游客说:「希望能一瞥大主教的风采。」

  「好的,」导游说,弯腰捡起一颗大石头,扔向窗户。立刻地,一张脸出现在破碎的玻璃窗后方,愤怒的叫着。

  一旦你发现它是有用的,你意外发现了钥匙。现在你将持续使用那把钥匙。那就是为什么你是痛苦的。当你是痛苦的,全世界都同情你。当你是快乐的,每个人都嫉妒你。当你是快乐的,没有人会原谅你。当你是不快乐的,每个人都对你很有礼貌,每个人都很友善、大方。当你是快乐的,每个人都成了敌人。走在喜乐的林荫大道上,全世界都成了敌人。那就是为何耶稣被处决--因为他是喜乐的。苏格拉底被下毒--因为他是快乐的。曼苏尔被杀、被谋杀、屠杀--他的罪在哪?只有一个,他是狂喜的。

  这些围绕在周围的痛苦的人,他们无法原谅一个狂喜的人。因为那个狂喜的人提醒他们的失败。耶稣经过你身边,突然提醒了你是失败的。曼苏尔唱着一首喜悦的歌,突然使你感到罪恶感--你在这作甚么?你已经把你自己卖给了俗世,而这里有一个充满神性、喜悦和光的人。你无法容忍这个人。他是一根伤人的刺。曼苏尔、耶稣或苏格拉底都可以,而你却不行?毁了这个人,让他安息吧。然后你知道「每个人都跟我一样,甚至更糟。」那让你感觉良好。

  那就是为什么人们想知道人们出了甚么错,犯了甚么错。如果你开始说某个人是圣人、纯粹的、神圣的,另一个人立刻就会开始批评。如果说他是大罪人,其它人会说:「我知道,你是对的。我没说出来,但是我一直知道」。不用证明。但如果你说某人是神圣的,再多证明都不够;没人会相信。

  耶稣不是被犹太人杀害的,而是被痛苦的人们。在任何地方,他都一样会被杀害。这和犹太人无关,他们没杀害他。他会被希腊人杀害、被印度人杀害。在哪是无关的,任何地方都一样。

  那就是为何你执着痛苦。一旦你尝到痛苦的喜悦,一旦你陷入痛苦的喜悦中,就很难离开它。

  一个女人向法院申请让她老公支付赡养费,长达七年没有供应她和孩子的生活所需。

  「我了解」,法官说,「你有三个小孩,二岁、四岁和六岁。你如何证明他长达七年都没供养你们?」

  「是这样的,法官大人,」女人回答,「他一直回来道歉。」

  一旦你陷入,你会一直退让。重蹈覆辙。一个你存在里的常规,无论甚么时候你无事可作,你就重复它。这会让你相信你拥有某些东西。

  你是痛苦的,因为你决定要痛苦的--也许那个决定是无意识的。你必须对那个决定是有意识的,这样才能扔掉它。因为在无意识中无法抛弃任何东西。无意识是一个巨大的储藏室。它储藏一切。一旦你无意识的作任何事,它就会被永远储藏,直到你再度是有意识的作它,并且扔掉它。你的无意识是一个你从未进入的地下室,你一直把东西丢进去。当你痛苦时,你压抑它。你的眼睛可能充满泪水,但你仍试着笑--你把那些泪水丢到无意识里。你可能充满愤怒,但是你继续压抑愤怒,还有性、贪婪。

  你不断把它们丢到地下室,这些东西在那会产生一个巨大的化学反应。它们在那会合,融入对方--几乎像是炼金术士的实验室。只是方向不同--炼金术士把贱金属转变成金子,你把金子转变成贱金属,但你仍是个炼金术士。

  你必须把你的痛苦带到意识里。你必须面对它。你必须看看你投资了甚么。然后你决定那些投资是否值得,如果值得,那没问题。那就保持痛苦,但不要抱怨它。如果你认为那些痛苦不值得投资,那是愚蠢的,只是对那些愚蠢的了解就是停止它。全然的了解每件事,认出它的荒谬,就是扔掉它。那就不需再去扔掉它--只是那个了解,它就被扔掉了。了解就是转变。IHI PASSIKA,佛陀说:来和看。

 

  第五个问题

  钟爱的奥修,似乎只有不快乐的时候才是我感觉到一点喜悦的时候。

  这个问题来自Anand Anshumali。那就拥有它。喜悦是好的,我完全赞成喜悦。如果只有不快乐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喜悦,那就这样--尽可能的这样。

  但这是一种病态的喜悦,一种误解。这种误解是一种被虐狂。有些人只有受到伤害的时候才会感到快乐,非常大的伤害。然后他们才感觉到他们是,他们存在。痛苦给他们一点对自己的察觉。

  但这是走上错误的路。这些路是随手可得的。有些人只有当他们是不快乐的时候才会感到喜悦--这是一部分。有些人当他们是喜悦的时候却感到不快乐--这是误解的另一部分。如果Anshumali继续以这样的方式成长,第二部分很快会来到。

  但记住,你在对自己做甚么?喜悦随手可得,不用透过任何不快乐、不须被不快乐腐蚀后、不须被痛苦污染后才能得到。为什么不这样?当干净新鲜的空气是随手可得的,何必要活在肮脏的地方?何必继续寻找肮脏的空气?但是人们习惯肮脏的空气。

  我听说有天早上,一个人从家里出门--五点的时候,那是一天美丽的、最美丽的时候。但他一生从未感受到那个片刻。他是个酒鬼。他习惯几乎整晚醒着然后才睡着。意外地,外面有些吵闹声。四点的时候他才刚睡着,就听到那些吵闹声,有房子失火了还是怎么的,他从睡眠中被吵醒,所以出了门。他问守夜的警卫:「这甚么味道?」那是早晨的新鲜味道、泥土和空气的清新味道、太阳正要升起、鸟儿和树木也刚要醒来。那是早晨的芬芳。而他问警卫:「这甚么味道?」他只知道一种味道,酒精的味道。他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如此陌生、不熟悉。他不太喜欢这味道。

  警卫说:「先生,只是新鲜空气的味道。」

  你已经太习惯你的痛苦。所以无论它在甚么时候到来,你感觉到放松--旧的客人来到,是你熟悉的。但这是进入一个错误的理解。没有人可以把你拉出来,除非你了解整个情况。我不是说你必须离开它,我从不干预任何人的生活。如果你感觉很好,那么就这样。带着我全部的祝福,你想要拥有多少痛苦就拥有多少。

  但如果你了解我的意思,如果痛苦可以如此喜悦,那更别说喜悦能有多喜悦了。只要想一下。如果疾病可以是喜悦的,那健康能有多大的喜悦。只要想一下。

 

  第六个问题

  为什么人们想要结婚?

  我不知道。因为我从不想要结婚,所以我完全没经验过。你不该问我这么困难的问题。但我猜--只是猜想--我猜因为人们喜欢活在制度里、监狱里。人们不想要过一个开放的生活,他们想要过一个封闭的生活。那就是他们想要结婚的原因。

  我猜人们不去爱,那就是他们想要结婚的原因。那份爱并不足够,所以需要法律的帮助。如果那份爱是足够的,并没必要结婚。如果你信任你的爱,那就够了;不需要其它东西让你们两个在一起。婚姻就是找到使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方式。因为你无法信任你的爱能使你们在一起。不爱的人们,会想要结婚。然而人们是狡猾的--他们会说:「我们想结婚是因为我们相爱。」但为什么在爱里面的人还会想要结婚?爱就已经超过需要的--婚姻怎么会有帮助?它只会摧毁,它无法给予帮助。

  想要婚姻的想法正是离婚的开始。你一想要结婚的那一刻起,你应该要觉知--你已经开始计划要离婚了。那个恐惧来了,离婚的恐惧出现了--在它占据你之前,你会想要结婚。所以法律、警察、法院、社会将帮助避免你逃离这个女人或避免这个女人逃离你。

  爱就够了,超过所需的。如果爱无法使你们在一起,那就没别的东西可以使你们在一起。也不应该有东西使你们在一起。

  人想要结婚,因为他们无法承受快乐。他们想要一些痛苦。无论你何时看到一对伴侣,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非常不快乐的,你可以相信他们已经结婚了--但他们必须是非常不快乐的。很难找到一对快乐的伴侣,即使透过假装。他们可能看起来是快乐的,但那不是真的。你应该看看他们没假装的时候,没有戴上他们在公开场合用的面具。他们总是争吵、对抗、掐着对方的脖子。

  人无法承受快乐。爱是如此的喜悦,它是令人难以承受的。它是如此令人难以承受以至于你想摧毁它。而婚姻是一个有效的方式。所有的婚姻对于爱都是摧毁性的。它的概念就是摧毁性的。爱应该是你唯一的信任。

  我猜男人结婚是因为他们以为他们太累了,女人则是因为好奇。两者都是感到失望的。男人想要结婚是因为他们如此害怕女人。当你结婚,你只需害怕一个女人,那是它的保证。如果你没结婚,每个女人都会让你害怕。一旦结婚,你的老婆保护你,她成为一个围绕着你的一个极大保护。然后你不再是开放的;她保护你,让你能对抗你自己。

  女人想要结婚是因为自古以来,男人使她们在经济上一直是需要帮助的,以致于她们总是向往经济上的保障。一旦女人不再需要经济上的帮助,我不认为婚姻还会存续;将不会有人想要婚姻。若婚姻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是有益的。它是其中一个最大的灾难。

  我不是说因为亲爱的爱在一起、一辈子生活在一起是错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但那应该是因为爱,不是别的。不该是因为任何经济的原因、任何保障的原因。不该有任何东西在里面,应该只有纯粹的爱。是的,爱带来很多危险--但那就是爱会经历的,经历危险。透过危险,爱继续存在。危险不是坏事,它们让事情流动,让爱成了完全的冒险。爱是勇敢的,结婚是懦弱的。

  如果这个问题是私人问题,你的问题--因为你问:为什么人们想要结婚?如果你是其中一个,那我的建议是永远不要结婚,而只是活在爱里面,如果你想要一直活爱里面,那就永远不要结婚,否则你将开始活在憎恨里,因为没有人会爱着专属的囚犯,也没有人会爱着专属的狱卒,这就是结婚后的状态--一个成了狱卒,另一个成了囚犯,然后两个都开始厌恶对方,这样的生活只有摩擦,没有优雅。

 

  最后一个问题,第七个问题

  我相信神,不是出于恐惧。你为什么说所有相信来自恐惧?

  那为何你要相信?你不了解。如果你了解,就没相信的需要。所有相信来自无知。相信的意思是无知的。佛陀了解,他不相信。我了解,我完全不相信。但为何你要相信?你的相信从哪来的?那不是来自你的经验--那么它来自哪?只能来自两个地方,这两个地方基本上是同一个地方--不是恐惧就是贪婪。你不是恐惧就是贪婪。同一枚硬币的两面,恐惧与贪婪。

  贪婪是因为恐惧,由于贪婪,带来更多的恐惧。它们走在一起。所以你不是害怕地狱就是欲求天堂。否则你为何需要相信神?你怎么能相信神?你的那个相信正说明当你一个人的时候,你是恐惧的;你需要一种保护。一个天父,某个可以控制命运的人,某个可以尊敬的人。

  所有相信都是以恐惧为基础,你的神只是拟人化的恐惧。你的神所说的都不会和神相关,祂们说的都是和你的疾病、头脑相关的。

  一个非常虔诚的人,熟睡中,作着梦。在梦里,神出现了,对他说话:「我有二个关于你的消息--坏消息和好消息。你想要先听哪个?」

  「好消息,」那个人说。

  「嗯,好消息是你死后会上天堂。」

  那个人非常高兴的说:「那坏消息呢?」

  神说:「坏消息是你明天就会到那。」

  即使要到天堂也会恐惧,你害怕死亡。

  一个登山家从一块陡峭的岩石落下,所幸他抓住一根树枝,悬在半空中。

  「救我,救我!」他叫着。「上面有人吗?」

  突然一个厚重深沉的声音从底下的深渊传来:「我会救你的,我的孩子。但首先我需要你的相信,你必须相信我。」

  那个人说:「当然,我会作任何你要我作的事,我的神。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那么,」那个声音说:「放开树枝。」

  在一阵深深的宁静之后,那个人叫着:「喂!上面有人吗?」

  即使神出现对你说:「放开来!死吧!消失吧!」你也会转身背对着祂。你会开始寻找另一个神。

  所有相信根植于恐惧。只有当所有恐惧和相信被烧毁,经典和偶像都被摧毁之后,才会诞生出一个真正宗教性的人。当你免于相不相信的束缚,真理将会显现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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