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之空性

禅的演讲

第二章 一天二十四小时

1988年9月9日,乔达摩佛厅

翻译者李奕廷(Vivek)

  我们钟爱的师父,

  大觉说:

  禅修不是在弄清楚概念上的差别,而是丢掉一个人先入为主的观点、见解、神圣的经句以及其它所有的东西,穿透被这一切层层覆盖住的春天。。

  所有神圣的一都转向内在,找到了自己,藉此,所有的怀疑都被超越了。

  转向内意味着一天二十四小时,在每个情况中,一层层穿透覆盖自己的一切,深入再深入,到达一个无法描述的地方。那是当思想来到尽头且不再有任何划分的时候、当他们的错误观点和想法不是透过强迫而自行消失的时候;当没有要被寻找的,真正的行为和念头自行显现的时候。那时一个人将能知道什么是心的实相(truth)。

  坚定走这条路的人必须,从一开始,就一直记得他要看见的,无论在安静的地方或充满冲突的地方,他绝对不能守着安静的地方,避开那些充满纷扰的地方。

  如果他试着藉由跑到安静的地方来避开麻烦,他将会堕入黑暗之地。

  如果,当他试着扔掉诱惑和发现真理,每件事都可能是一连串的,他必须切断数千个念头并向前迈进,完全没有任何关于好或坏的想法。不去憎恨情欲,他必须只是让他的心保持纯净。

  《大觉禅师语录卷第一》

  玛尼夏,禅能够说出其它宗教无法说出的。禅是一朵稀有的花。其它的宗教都为了过去、社会和身分地位而服务既有利益。禅是个例外。我对它的爱是没有理由的。它是唯一能到达最终真实(reality)的革命性方法,像大觉这样的人是一个完美的代表性师父。你必须像在听我说话一样,倾听他说的每个字。

  大觉说:

  禅修不是在弄清楚概念上的差别...

  整个神学世界和哲学世界都只关心弄清楚概念上的差别--什么是什么。它们从未超出概念性的头脑之外。从禅的观点来看,它们所作的不只是孩子气的,还是愚蠢的。一个小孩还能够长大,但是愚蠢只会变得更愚蠢、更愚蠢和更愚蠢。

  所有的宗教都在服务政客、皇帝、凶手、罪犯。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情况,但是你必须知道。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教皇曾经祝福墨索里尼,一个法西斯主义者,在战争中胜利。他向神祈祷让墨索里尼成为胜利者。现在这是奇怪的,英国大主教也向同一个神祈祷--两者都是基督徒--但是意大利和英国是交战国。即使希特勒也受到祝福,接受来自天主教和新教的祈祷。他们的主教向神祈祷让他成为胜利者。

  现在,神一定很困扰要如何决定!每一方都向同一个神祈祷,同一个基督教的神。他们信奉同一本基督教圣经。但是这个奇怪的情况显示出你的宗教只不过是替身分地位服务--它甚至可以祈祷让希特勒成为世界的胜利者。宗教为谁祈祷不重要,然而总会是为了那些有权力、富裕的人祈祷。

  禅在各方面都是例外的。日本也参与战争,但是没有一个禅师祝福日本天皇成为胜利者。

  曾经有位日本天皇想要得到一个禅师的祝福,但不知如何开口。刚开始他试着说服师父到他的宫殿。但被拒绝了。师父说:「即使神要我去他的宫殿,我也会拒绝。我完全地满足于我现在待的地方。如果你想要见我,那你必须过来。口渴的人必须走到井旁边。」一个简而有力的回答...

  天皇最后只得让步,他带着所有的朝臣。找不到话说--要说什么?--他问:「我一直好奇天堂是什么?地狱是什么?」

  师父说:「你这白痴!」我不认为有任何一个皇帝可以接受这种欢迎方式。一个贫穷的和尚,身无一物,除了他自己之外...但是只是拥有他自己就给他如此的权威可以对天皇说:「你是个白痴!」天皇大怒。这太过分了。他拔出他的剑要砍了师父的头。

  师父说:「等一下...这就是地狱之门。」

  天皇想了一会。他已经得到答案:愤怒、暴力、破坏。他收回他的剑,师父说:「这就是天堂之门。你还要问别的问题吗?」

  天皇说:「我已经满足了。」他无法说:「祝福我,我应该成为世界大战的胜利者。」在师父的面前,这样的想法显得愚蠢。

  禅从没在任何情况下成为Karl Marx说的人民的鸦片。很不幸的,像Karl Marx这样的天才不知道禅。他知道,以宗教之名,基督教是世界上最糟的宗教。他不知道乔达摩佛、摩诃迦叶、南泉、洞山。他完全不了解东方,而宗教是东方对世界的贡献。在远东,在日本,它已经全然的开花。

  这些禅师中,大觉是其中一个达到完整的、充满的师父。只要听听他说的:

  禅修不是在弄清楚概念上的差别,而是丢掉一个人先入为主的观点、见解、神圣的经句以及其它所有的东西,穿透被这一切层层覆盖住的春天。

  大觉的著名事迹在于他烧毁了僧院的所有经典,那时他是僧院的住持、继承者。他烧毁所有经典,禁止僧院的一千个门徒读那些经典,他说:「这不是大学,你们不是来这念书。你们在这是要转变你自己,寻找你自己;而那不可能透过经典达到。把这些经典都丢掉,神圣的和不神圣的,都丢掉。」

  大觉这样做造成一个很大的震撼。几乎震惊整个佛教世界。但是大觉是一个如同菩提达摩、摩诃迦叶般强而有力的人。他不在乎世界说什么,他知道他在作什么。唯一到达你自己的方式就是丢掉你所有先入为主的想法、偏见、经典、宗教概念。任何透过头脑构想出来和自己有关的都必须丢掉,完全的清除掉。

  没有经典可以把你的存在的经验给你。它们实际上是妨碍--你生命的春天被那些偏见和概念层层覆盖住。除非你把它们丢掉,无论是圣经、薄迦梵歌、可兰经或法句经...和它是什么无关。无论什么覆盖住你生命的春天,一刻都不要犹豫,立刻丢掉它。因为所有借来的只是尘土,一层层的尘土,你被那些尘土覆盖住。

  所有神圣的一都转向内在,找到了自己,藉此,所有的怀疑都被超越了。

  他是在说:「不只是我,诸佛都是这样做的。他们都烧毁了头脑的内含物,清空里面的空间,这样生命的春天才能没有妨碍的流动,然后你首次知道你自己的永恒,你自己的壮丽。」

  这样说很矛盾,但却是事实,你们所有的宗教教义都是使你无法有宗教性的障碍。从别人那知道关于神的任何事是危险的。那会使你无法直接知道存在,你将会安于容易取得的知识。

  禅整个革命就是:不要安于容易取得的知识;而是努力得到的经验。任何在那条路上造成妨碍的,丢掉它。乔达摩佛甚至曾经说:「如果我出现在你的静心里,立刻砍掉我的头!不要让任何人妨碍你前进。」这是真正的狮子。人类将以这些使你免于奴役的人为荣,免于天主教、印度教、回教的奴役;他们整个努力在使你免于所有的教义,免于所有的教会,并帮助你穿透到你自己的实相(reality)。那是唯一的真理,唯一神圣的空间。

  转向内意味着一天二十四小时,在每个情况中,一层层穿透覆盖自己的一切,深入再深入,到达一个无法描述的地方。那是当思想来到尽头且不再有任何划分的时候、当他们的错误观点和想法不是透过强迫而自行消失的时候;当没有要被寻找的,真正的行为和念头自行显现的时候。那时一个人将能知道什么是心的实相。

  在这些陈述中,他已经谈到整个从虚假到真实、从黑暗到光明、从死亡到不朽的旅程。可以把他说的摘要出来,这样你就能记得它,不是知识,而是一只指向月亮的手指--只是一些对于你自己内在旅程的提示。

  第一件事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记住你在静心中所找到的。你会一再的忘记,但是忘记的时间间隔会越来越短,记住的时间越来越长。渐渐的,忘记的时间间隔都没了。然后来到一个时机,你处于一个随时能记住的循环中(a whole circle of remembrance),二十四小时。即使睡觉时你也知道你是个佛。

  有一个小故事可以用来说明...

  阿难,佛陀最亲近的门徒,服侍佛陀将近四十二年,日日夜夜,春夏秋冬。有一晚当佛陀要躺下睡觉的时候,阿难问说:「我不常问问题,因为任何我想问的,别人都问过了。而我一直在这,所以我会听到答案。我知道任何我想到的问题都将会有人提出;这成了我这些年来的经验。但有个问题我不认为会有人问。它是处于我的情况才能问的。」

  佛陀说:「你可以问。」

  「这个问题,」他说:「不是什么伟大的问题。但数年来一直困扰着我。」

  佛陀说:「你随时可以提出来。」

  阿难说:「我没想要让您困扰。白天您在对人们下工夫,晚上您跟我在一起。这个问题是我一直观察您二十年了...即使在夜晚我也会醒来一次或两次,看看您是否无恙。让我困惑的是你整晚保持同样的姿势。您没换边,甚至没移动脚。您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

  佛陀说:「我的身体是睡着的;它深深地睡着。但就我而言,我只是一个纯粹的意识。所以只是找到身体觉得最舒服的正确姿势,我已经二十年没改变过这个睡姿。而且直到我咽下最后一口气前,我也不打算改变它。」

  当他涅盘时,那个姿势是一样的。由于佛陀,这个姿势变得广为人知,狮子卧。在他成道后的四十二年,不论白天或晚上他都保持着觉知。

  那就是大觉说的:

  转向内意味着一天二十四小时...

  继续转向内。无论何时你遇到一个转向内的片刻来到,那就转。转向内是一个如此单纯的行为--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不需要梯子,门不需要已经是开启的。只要闭上你的眼睛然后向内看。坐在公交车上,搭火车旅行...你可以随时作它,渐渐的、渐渐的,你甚至不需要闭上眼睛。这个记住会自己持续着。

  那就是大觉说的:

  当没有要被寻找的,真正的行为和念头自行显现,那是最美的时候。那时一个人将能知道什么是心的实相。

  心的实相是什么?一般对于心的观点认为它是情感的来源,如爱、恨或愤怒。如同头脑是思想(conceptual thoughts)的源头,心是所有情绪和感情的来源。那是一般的观点。

  但当佛陀说「心」,他说的是你存在的中心。他的了解是,你的爱、恨、每件事都来自你的头脑。我认为他是绝对科学的;所有心理学家将会同意他。

  你可以自己实验。你可以看你的愤怒从哪儿来--是头脑;你的情绪从哪儿出现--是头脑。头脑是一个巨大的现象;它包含所有思想(conceptual thinking)、你的情绪模式、你的感情。对佛陀而言,所有出现在你里面的都来自于头脑,而心总是宁静的、空的和观照着(watching)。

  什么是心的实相--宁静和观照(watchfulness)。

  坚定走这条路的人必须,从一开始,就一直记得他要看见的...

  从一开始,一个人就必须记得我们在寻找一个地方,一个空间,没有东西出现在那--没有尘土、烟雾;在那儿一切都是纯粹的、明净的、完全地空的、只是宽敞的。一个人应该从一开始就很清楚我们在寻找什么。

  ...就一直记得他要看见的,无论在安静的地方或充满冲突的地方,他绝对不能守着安静的地方,避开那些充满纷扰的地方。

  禅不反对世界。那是它又一个反对所有宗教的叛逆性宗教态度。所有宗教都以某种方式谴责世界。所有宗教都赞美那些放弃世界的人,那些离开世界的人,放弃妻子、小孩和家。

  总有一天该有人作个深入的研究,有几百万人以宗教之名离开世界,而使小孩、年老的双亲、妻子和丈夫受到伤害;以宗教之名干扰了许多人的生活。而你以为这些人有发现到什么吗?他们只是创造很多娼妓、孤儿、没有食物或药物的贫穷老人。他们得到什么?没一个人得到佛性。

  在每件事上,禅都是非常透彻和明确的。它不是放弃世界的问题;问题是放弃你的头脑。

  无论你去哪儿,你的头脑会跟着你。你的知识、偏见、经典都会跟着你。你是印度教徒或回教徒的概念会跟着你。那你放弃了什么?

  禅不要你放弃世界,而要你放弃头脑,这样你就能找到空之心(empty heart)。空之心是你的纯粹,你的纯真。空之心开启通往宇宙和永恒的门。

  大觉是在说人们常作一件事:无论哪儿有冲突或干扰,他们就避开那个地方。这些是已经放弃世界的人,因为处于世界是一个艰难的工作,每一刻都会产生困难。他们是逃避现实的人。

  永远要很清楚,宗教的未来不能依赖逃避现实的人。真正宗教性的人会生活在世界而不会受到各种打扰。他会只是个观照者,不会感到被打扰。事实上世界是一个好地方,因为它给你一个机会去试验你的宁静、你的静心质量、你的观照程度。处于这个世界但不成为它的一部分。处于这个世界但不让世界处于你里面。

  一般头脑的方式就是哪儿是安静、平静的,那就是好地方;可以在那静心。所以人们去到喜玛拉雅山静心。而他们的静心,你会很惊讶:会想到更多关于世界的!因为他们强迫放下的一切,都跟着他们的头脑。

  我听过两个故事。一个是关于一个美国亿万富翁。他对钱感到厌倦、对女人感到厌倦、对药品感到厌倦。最后他想:「我必须去喜玛拉雅山,去找一个真正的师父教我如何获得平静。」他旅行到喜玛拉雅山,问说:「有谁知道一个真正的师父吗?」人们说:「噢,Mansarovar湖附近有一个人」--世界最高湖,喜玛拉雅山顶上。「他一直在那儿有六十年或更久,没人知道;我们总是到那去看他。那儿只有他一个人。」

  即使栖息在Mansarovar湖的天鹅也会离开三个月到平原地带,因为那几个月的湖是完全结冰的。你可以走在上面,你可以在上面开车;它就像坚硬的石头。人们说:「但即使是那几个月,那个人也没离开那个地方。显然地,他一定找到真理了;否则为什么要一个人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住在那六十年?」

  亿万富翁一点也不灰心;相反地,那变成一个挑战。他是一个在他的生命中面对许多挑战的人。他出生的时候是一个穷人,靠着十足的努力和奋斗,他成了亿万富翁。所以他挣扎的前进;要到达那是一个困难的任务,因为没有公交车到那,没有路到那。他只能靠看地图找到路,同时向那未知的前进。

  终于,他遇到一个老人,一个非常老的人。他头脑中的想法认为如果有任何神存在,那一定看起来像这个人!他非常快乐,虽然疲累的、衣衫破烂的。他跪倒在那个老人的脚下说:「我来自美国。我是一个超级富翁,但是我对世界感到厌倦;我已经放弃一切。」

  老人看着他说:「这些事我们晚点再说。你身上有雪茄吗?六十年了,没有一个笨蛋来这有带雪茄的。」

  亿万富翁非常的震惊,但是他把整盒雪茄给他,还有一个打火机,然后老人说:「你是一个非常有宗教性的人。」

  「但是,」亿万富翁说:「我现在要作什么?」

  他说:「回去。当你下次来的时候,带越多的雪茄越好。」

  他说:「这太奇怪了!我来这是为了成道...」

  老人说:「我已经告诉你要作什么。只有这个方法--回去再来,回去再来--你就会成道。」

  悲惨地,他离开了。没人听过他有再回来。但是这个人,六十年来,一直在等待一根雪茄。

  第二个故事是虚构的。我刚告诉你们的有可能是真的。第二个故事是当Edmund Hillary登上埃弗勒斯峰,他很惊讶,看到一个印度的桑雅士蹲坐在那儿的地上。他说:「我的天!我们一直以为没人在这。你怎么来到这的?」

  他说:「我每天都来。这里算是一个厕所。我住在附近。但这些事我们可以晚点再说--你的手表要多少钱?因为这里很难知道时间...」

  这些已经逃离世界的人,你以为他们没有在想任何事?他们想的比待在世界的你还要多,因为你不用想--你就在那!这些可怜的家伙必须想数千件不在他们那儿的事情。头脑总是欲求不在那儿的。而和你在一起的,头脑只得接受;那些不需要去想。

  人们一般的想法认为一个人应该到安静的地方去静心,离开充满冲突、挣扎、争执的地方。但是禅有一个完全不同的态度--更心理学的。不需要离开世界。世界是一个完美的好地方--用来磨练和考验。所需要的是向内看,不是外出到某个地方。

  你可以去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喜玛拉雅山或小区外的马路。即使骑着租来的脚踏车也可以成道!问题不在于租了什么。我甚至听过骑着偷来的脚踏车的人成道了,因为成道和脚踏车无关。

  大觉说:

  如果他试着藉由跑到安静的地方来避开麻烦,他将会堕入黑暗之地。

  没有宗教这样说过。而我完全同意:避开麻烦的人将会掉到一个非常黑暗的地方,因为他的出发点就已经是错误的。他在避开麻烦。他应该待在麻烦里面,而不担忧什么--这样会获得某些东西。但是他避开麻烦,当没有挣扎、麻烦、冲突...坐在喜玛拉雅山的某处,围绕着你的是喜玛拉雅山的宁静,不是你的。那没有帮助。你必须找到你里面的喜玛拉雅山。

  如果,当他试着扔掉诱惑和发现真理,每件事都可能是一连串的,他必须切断数千个念头并向前迈进,完全没有任何关于好或坏的想法。

  你可以看到禅的叛逆。每个宗教都认为你应该是好的,你不应该是坏的,你应该是值得尊敬的,你不应该被社会谴责。即使作个伪君子也不能失去你的名誉。只要是好的,即使那个好不是自己发生,而是你强迫发生的。

  那是禅的伟大...没有任何关于好或坏的想法。成为一个绝对的观照者,当你只是一个观照者的时候,无论透过你发生什么都一定是好的。全世界可能会谴责你所做的;那无所谓。你必须只倾听你自己的心。如果你的心说:「是的,作吧」,那就直接去作。即使那会违反所有的道德观念、戒律、宗教,那无所谓。不要违反你单纯、天真的心。唯一的准则是那应该是自发性的。自发性是好的;非自发性是伪善。

  不去憎恨情欲,他必须只是让他的心保持纯净。

  在任何一个情况下,禅都和其它宗教不一样,而且在每个情况中,禅都是正确的。它不对你说:「和你的情欲对抗,丢掉你的情欲。除非你丢掉所有的欲望、情欲、渴望,否则你无法得到真理。」实际情况刚好相反,如果你挣扎着要丢掉情欲,你将永远无法成功。不要对情欲、欲望感到困扰。找到空之心和它的纯净,你将会发现所有的情欲和欲望都转化了。

  人们总是从错误的一端出发。他们为何要从错误的一端出发有一个原因。错误的一端似乎是合理的。例如,他们看到乔达摩佛的伟大慈悲。这个慈悲是自发性的,但是他们不知道佛陀的空之心,慈悲是从那儿升起的。他们可以看到他慈悲的举止,他们逻辑上的得出了结论,认为如果你做出慈悲的行为就能成佛。

  法、达摩,并不是这样运作的。首先你不能丢掉情欲。你可以抗争、和它角力,然后你会受苦、折磨你自己。你会压抑、你会变成一个不正常的人--如同所有宗教的和尚都变成不正常的人一样,心理上有病的,因为他们一直和人的天性对抗。

  没有人可以胜过天性。但是他们在作某些「合理的」事。对他们而言,成为慈悲的....而他们的慈悲会是假造的、错误的。你知道当你的微笑只停留在嘴唇,一个口红般的微笑,里面什么都没有。那只停留在嘴唇上。

  我听说过一个美国的政客。在美国,参选的政客会家家户户的拜访,亲吻小婴孩。在一个小公园里面,有一个女人和至少两打的小婴孩。政客心想:「我的天!」那些小婴孩脏兮兮的、臭臭的、流着鼻涕,只是为了让那个女人认为他是正确的候选人,他必须亲吻全部的小婴孩,。然后他告诉那个女人:「请记得,这是我的名字,我正在竞选总统。」

  她说:「我会记得的。你这么亲切。」

  然后他问那个女人:「只是问个问题--这都是妳的小孩吗?」

  她说:「不,都不是。」

  政客说:「都不是?那妳在这作什么?」

  她说:「我只是在看顾他们。他们的母亲去参加一个研讨会。」

  他说:「Fuck you,妳这笨蛋!为什么不先讲?我必须亲全部的小鬼--他们就像意大利人,全身都是意大利面--妳居然没阻止我!」所有的亲吻只是政治性的、交际性的。

  除非你的生命来自于你的自发性,来自你的空之心,否则它将只是表面上的。只是表面上的无法使你是喜乐的;你将会保持是悲惨的。只有和真理在一起,才有一个不同的生命开始--快乐的、喜乐的、跳着舞的。然后你整个存在洋溢着歌声。然后你所有的举止会是诗意般的。你整个存在将会是优雅的,一个不是属于身体的美。它自身体发散出来,但它来自于你自己的空之心的深深的源头。

  一个禅宗和尚成道的时候写下:

  你,站在我面前,

  噢,我永恒的自己!

  从我初次瞥见之后

  你就已经是我的秘密爱人。

  当死亡来临时,你无法想着某个戏院正在放映什么电影。当死亡站在你面前,你无法思考任何事。在这个简短的俳句中,这个禅宗和尚说:

  你,站在我面前,噢,我永恒的自己!

  从死亡的镜子中,他已经看到他原始的脸。所有一切都放下了,所有在意的都放下了,所有关注的都放下了。

  从我初次瞥见之后,你就已经是我的秘密爱人。

  你们都在寻找一个秘密爱人。你们都想从某个人身上找到。因此所有爱人都遇到挫折,除了那些无法相爱的。只有那些无法在一起相爱的伟大爱情故事才会被记住好几世纪。

  在东方我们知道的有Shiri和Farhad、Laila和Majnu。因为他们从未被他们的父母和社会允许在一起,他们成了伟大爱情的象征。而那些被允许在一起的数百万的爱人们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一个被证明是一个伟大的爱人。都只是令人讨厌的。

  每个爱情事件都是一个错误,没有例外。你可能会接受,或者不能接受。每个人会尽可能的试着隐藏这个事实,但每个人都知道每个人在作什么。

  你的挫折一定会发生。你真正的爱人是永恒的自己,躲在帘子后面,你从没有看看帘子后面。你只是在舞台上演戏、被嘲弄。

  每个人的伟大爱人就是去知道永恒、不朽生命的秘密。你无法在另一个人身上找到它。当你俩在海滩上相遇,那似乎--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故事--「这个女人--或这个男人--是为我而存在的。」没有人是为谁而存在;每个人是为了自己存在。

  你不是某些被制造出来的零件,被制造出来以便和其它零件结合。所以当你俩不适合,悲剧开始了。在那之前都只是伪善的。真正的考验会在蜜月之后。蜜月之后,爱人们就结束了,他们不看对方一眼。丈夫继续读着同样的报纸以免太太...

  在酒吧里,一个男人对他朋友说:「你为什么总是保持沉默?你一句话也不说。」

  他说:「要归功我太太。她说话,我听。她不喜欢被打断。所以在好几年的听和不插话之下,那已经成了习惯。无论我在哪,即使我太太不在,我还是静静的坐着。」

  在这个世界里,所有爱情的失败指出一个重要的事实:也许我们的爱是想要寻找某种东西,而因为我们无法在我们所谓的爱人里面找到,就会有挫折。没有人应该负责,那只是我们的方向错误了。真正的爱人就在你里面。永恒的爱人就在你里面。一但你找到它,你会完全满足的和自己在一起。不需要任何人,因为你不再是不完整的。

  只有一个佛是满足的。

  第一个问题

  玛尼夏问:

  我们钟爱的师父,

  什么是心的智慧?

  玛尼夏,一般的知识里面带着很多真理的碎片,但是它们从不是完整的。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听过--「心的智慧」,但事实是,智慧不是来自于心,而是来自于空性之心。但是那只能被那些已经深入到最深处的自己的人所知道。

  但是一般知识带着真理的碎片。它知道慈悲的人、有爱的人,拥有某种不是知识的智能,某种洞见,某种无法被教导的直觉。他们可以看见事物、感觉事物。他们对于头脑不需要的事物很敏感。所以人们开始认为也许心的里面可能有着智慧。

  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个心是你的空性。由于你的空性,一种清澈、一种透明出现了,可以看到你理智上无法推断的事物。这就是智慧。

  更完整地说,玛尼夏,应该说:「空之心的智慧。」这个心,如生理学家所知的,只是个血液抽送系统。你的心跳无法产生任何智慧。你有曾经从心跳感觉到任何智慧吗?当医生用听诊器检查你的心跳时,他们有听到任何智慧吗?

  这个心不是我们在谈论的空性之心。事实上,我们在谈论丢掉所有头脑的内含物。然后,没有头脑(no-mind)变成了你的心。那不是一个生理学的东西。那是你的没有头脑--没有偏见、知识、任何内含物。只有纯粹、单纯的宁静,这个没有头脑可以称为空之心。那只是一个如何表达的问题。你想要选择哪个就选择哪个:空之心的智能,或没有头脑的智能--它们是相同的。

  当你处于深深的静心中,你感觉到一个巨大的平静,一种你不知道的欢乐,一个称作观照的新客人。很快这个观照将会成为主人。一但观照成为主人,它将会二十四小时跟着你。由于这个观照,无论你做任何事,都有着它的智慧。无论你做的任何事,都显示出一种清澈、纯粹、自发性和优雅。

  一个穆拉那斯鲁丁的故事...

  他生于伊朗,他的坟墓还在那。一个奇怪的坟墓,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有数百万个坟墓,但没有一个像他的一样。在那个坟墓上有一道关上的门,门上有一个大锁。这个锁...在穆拉那斯鲁丁死前,他作了安排。「你把钥匙和我的尸体放在一起,这样就没人可以打开这个门。」甚至皇帝来访--「真是胡来!这个人还是个智者,虽然他有点古怪,但是每个人都敬爱他。」

  皇帝问了那斯鲁丁的门徒:「这怎么回事?」

  他们说:「这没什么新鲜的。无论他去哪,他都带着这道门。我们问他:「这怎么回事?他说:「如果我带着这道门,就没人可以进来我的房子。」显然地,每个人都是从门进到房子里。所以为了保护房子,我带着这道门。」在他死之前,他说:「把这道门安置在我的坟墓上,锁上它,把钥匙和我的尸体放在一起。任何时候我都可以打开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皇帝说:「胡说八道。」

  但是皇帝也爱这个人。一个为首的门徒说:「这里面没什么。他是在说:「不要认为我的死亡是我的死亡。你把我的身体放在坟墓里面,但是我仍然是活着的。我的生命是永恒的。」」

  但是他总是很疯狂。为了这段生命是永恒的陈述,他设置了这道门。「任何时候,如果我想要出来,至少我还有钥匙,而且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许。我可以打开门,出来散散步,或者在这个城市四处晃晃。你看不见我,但是我看得见你。」

  穆拉那斯鲁丁曾经被伊朗皇帝派去送大礼给印度皇帝。那斯鲁丁赞美印度皇帝如同满月。这个谣言传到伊朗--有一些仇视那斯鲁丁的人,他们说:「你没有选到对的人。他赞美印度皇帝如同满月!」

  皇帝说:「让他回来。他必须回答;否则他将会失去他的头颅。」

  那斯鲁丁回来了。印度皇帝对他非常印象深刻,给了他很多礼物。伊朗皇帝非常愤怒:「那斯鲁丁,你的生命危在旦夕!」

  那斯鲁丁说:「每个人的生命都危在旦夕。你以为你不是吗?」

  皇帝说:「不要讨论哲学,你必须回答。你称印度皇帝是「满月」,那是在侮辱我。」

  那斯鲁丁说:「你这笨蛋;你不了解那个意思。你是上升的月亮,第一天的月亮,一个小小的月弧,还能持续一阵子后才会消失。满月意味着衰退的日子来到。印度皇帝是个笨蛋。他以为我在称赞他,但是我只是在说:「你的时间到了。不再成长。只有衰退。」你为此生气真笨。你是上升的月亮--你必须扩展、征服。你有足够的时间成为满月。」

  皇帝为这样的解释而感动。那斯鲁丁的敌人只能呆在那。他们从未想到他能够这样解释。没人曾经这样想过;每个都认为这是侮辱。

  那斯鲁丁是一个苏菲神秘家,有点疯狂,但总是非常的有智慧。有一天他要带他的门徒去看一个城内的很少有的画展。现在问题是...他要骑驴子去。他问他的门徒:「该怎么作?如果依我平常骑驴子的方式,那我的背会朝着你。那是种侮辱,我不能侮辱我的门徒。如果你走在我前面,你的背会朝着我。我不认为你会这样做来侮辱我。所以唯一可能的方式是,我面对着你骑驴子。」

  门徒说:「但全城的人都会讥笑,你会让我们看起来很愚蠢...虽然你这样说没错。但是无论和你到哪儿都会很麻烦。」

  一整排的队伍穿越着城市。每个人在看--怎么回事?没有人看过有人面向后面骑驴子。最后聚集了一群民众,他们说:「除非我们得到解释,否则你们无法通过。」

  那斯鲁丁说:「这个解释很简单。我不想侮辱我的门徒,所以我不能让我的背朝着他们。我也不想被我的门徒侮辱,所以他们不能走在我前面。他们必须走在我后面。现在你们怎么说--能怎么解决?这是唯一的办法。」

  人们说:「这太疯狂了,但这是唯一的方式。如果让某个人在你背后,那是在侮辱他,确实你作的是正确的。」

  一个单纯的人,带着全然的纯真--他生命里的每个行为都充满着智慧,但是表面上看起来有点疯狂。他属于菩提达摩、摩诃迦叶那类的人。但是他比他们还更古怪。

  带着空性之心,能否被人们理解其中的智慧是无关紧要的。你会完全的自在,那些了解你的将会和你一样完全的自在。但在这个世界上,很难找到能了解空之心的智慧的人,这样的人也很少。

  但那没有问题。带着空之心的人不需要任何认可。他如此满足以致于对世界而言,他可能看起来有点疯狂,但如果是出于他的自发性,那无所谓。重要的是那不应该是假装的、伪善的、欺骗的。那应该来自于你的心和它的空性。那么无论人们认不认可,他作的每件事都是有智慧的。

  谁认可了穆拉那斯鲁丁?很少。谁认可了菩提达摩?很少。谁能认可摩诃迦叶突然的微笑?只有乔达摩佛。一万个和尚都在那,但没一个可以了解这个奇怪的行为。但那来自于空性之心,一个透澈的洞察。只有另一个拥有同样洞察力的人可以了解。

  玛尼夏,只有那些已经进入他们自己的空性的人能了解空之心的智慧。对其他人而言,那仍然让他们困惑、疯狂、生气。有那么多美丽的佛--他们的行为和空性之心完全的协调,但却是不合理的。那无法被所谓的知识分子了解。几乎更不可能被群众了解。

  日本有一种玩偶...到处都有,这里也有。这种玩偶被称为不倒翁(Daruma),那是日本人对菩提达摩的昵称,这种玩偶有个特别的地方。据说是菩提达摩制作的。这种玩偶的制作使它底部很重,这样你可以随便丢它,它一倒下又马上以莲花座的姿势立起来。当菩提达摩制作出这个玩偶,他的门徒笑说:「你在作什么?」

  他说:「这可以当作一个教导,在每个姿势中、每个情况下、即使是小孩,都能成佛。看看这个玩偶;随便丢它,它会马上立起来回到平衡,而且以佛陀的姿势坐着。」

  像菩提达摩这样的佛能作出远比其它任何经典还重要的玩偶。你喝的茶...也许你不知道它的故事。菩提达摩在中国的一座山上静心,那座山称作泰山。他不想要闭上眼睛,但眼睛会闭上是很自然的。他想要他的眼睛在静心时保持张开的,所以他割下他的眼睑,就丢在他的寺庙前。从那些眼睑的毛发中,长出第一片茶叶。

  这是一个故事,它称作茶是因为最初是在泰山发现它,茶在所有不同语言的名字都来自这座山。在马拉地,它是cha,在北印度,它是chai。但那都是起源于这座山,泰山。当然这是虚构的故事。但因为它从菩提达摩的眼睑中长出来的,它会使你清醒。

  所以当你想要清醒...只要一杯茶。但是记住,它使你清醒是因为它是菩提达摩的眼睑的成果。而菩提达摩是一个完全觉知的人,所以在茶里面仍保持有觉知的某些质量。

  那是一个美丽的故事,它的含意是伟大的。来自空之心及其智慧的一切,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将会携带着某种品质。那可能看起来像个虚构的故事--那是虚构的故事。但即使是虚构的故事也能用来显示出真理。茶使你清醒是因为菩提达摩是一个具有全然觉醒意识的人。

  甚至你安静的看着佛像,你会惊讶,慢慢的,你的头脑变空了,然后你开始进入你自己的生命的春天。那个雕像正是依照乔达摩佛静心时的姿势做出来的。坐在那个雕像前,你里面有某些东西开始和这个雕像的姿势同步发生。什么都不作,只是坐着,然后佛开始反映在你的镜中。

  但这个镜子必须是干净的,镜子必须没有任何东西在里面。那就是我们每天试著作的--清理镜子、清理好几世纪的灰尘。每天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被清掉;某些东西更能被看出来,像佛一样。也许只是一瞥,但很快的,这一瞥将成为你整个生命。

  在你们成佛之前,来点笑声,因为成佛后,不太适合有笑声。没有佛在笑。所以在你成佛前笑总是好的,因为当你是一个佛的时候笑,那会被质疑。

  善良的老Olga Kowalski走下楼梯,看到她老公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足球比赛。

  「Kowalski,」她唠叨着:「为何我们不再讲话了?其它的老公都会对她们太太说话。你整个礼拜没对我说两个字!」

  然后Olga生气的站到电视前说:「只说两个字!」

  「好,」Kowalski说,伸长脖子看着电视:「闭嘴!」

 

  Goodbody小姐在她的九年级班上讲授性教育。坐在教室后面,看着playboy,抽着雪茄的是Chester Cheese家的小孩,聪明小子Willy。

  「上课,」Goodbody小姐颤抖着说:「今天我们要谈到性交。」

  聪明小子Willy放下杂志,微笑着,对Goodbody小姐眨眼。

  「呃...性交有八个基本的姿势,」Goodbody小姐紧张的说。

  「九个,」Willy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激动且脸红着,Goodbody小姐重复着:「性交有八个基本的姿势」,她结结巴巴的说着。

  「九个,」Willy再度插话。

  这次Goodbody小姐深深地吸一口气,继续说:「第一个称为传教士姿势:男人在女人上面,并且面对她...」

  「阿哈!」Willy说,再次眨眼:「十个!」

 

  Paddy和Kowalski在市区内饮酒作乐。喝了许多酒后,他们决定到一百层楼高的Roasting Rhinoceros餐厅吃晚餐。

  他们选了一个可以眺望整个城市的桌位,但只作了几分钟后,两个人都想上厕所。

  「你可以告诉我们厕所在哪吗?」Paddy问领台。

  「当然,先生,」侍者回答,指着穿过餐厅的方向。「从那个出口下去,向左转,然后往下走两步。」

  同样的对Kowalski重复一次,因为他不太确定是否知道位置,或者他要找什么地方。

  「只要记得,」领班说:「向左转,然后往下走两步...」

  然后Paddy和Kowalski起身穿过餐厅从那个出口下去。他们进了左边第一个门,走进空的升降梯井。

  一百层楼下方,Paddy慢慢的从地面站了起来。

  「你觉得如何?」Paddy问着躺在他旁边的波兰朋友。

  「还不赖,」Kowalski。「但我不认为我还能走那两步。」

  尼维达诺...

  尼维达诺...

  保持宁静,闭上你的眼睛。感觉你的身体完全冻结。

  尽可能深深的向内看。

  那是你自己的空间。

  你将会在尽头找到空之心。

  空之心是通往永恒的门。它是你和存在的连结。它不是某种生理上或物质上的东西。它不是某种心理上或精神上的东西。它是超越两者的,在那两者之外的。

  它是你的灵性(spirituality)。

  记住,空之心使你成为一个佛。

  这个时刻是被祝福的。

  一万颗心在感受这个宁静

  和存在融合。

  你们是地球上幸运的人。

  让它变清楚,尼维达诺...

  放松...只是一个头脑和身体的观照者。

  让这个坚持处在观照中。

  观照是你的秘密爱人。

  观照就是警觉的佛。

  抓着这个体验不放,这样当你回来的时候,依你到达的深度,你会携带着某种东西--某种黄金、某种钻石、某种光辉。

  尼维达诺...

  回来,但是回来的时候带着某种富有、某种崭新的完整、某种崭新的个体性。

  再次出生,坐下一会儿,再搜集一下那些你就是佛的体验。

  好的,玛尼夏?

  是的,钟爱的师父。

  我们可以庆祝聚在这的一万个佛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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