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的宣言--到达解脱

翻译者李常膺

第六章 混沌——存在的本质

1989年4月5日乔达摩佛厅

  钟爱的奥修,

  石室是长髭的一个弟子。在拜访了石头后,他成道了。成道后,石室回去找他师父,长髭。长髭也曾经是石头的一个弟子。

  长髭说:「你到石头那里了吗?」

  石室说:「是的,我有,但没有被引见。」

  长髭说:「那你从谁那悟道?」

  石室说:「不是从他那。」

  长髭接着说:「如果你在那的情况是那样,你为何回来这?」

  石室说:「没什么差别。」

  长髭说:「差别很大。」

  石室说:「我的舌头还没有颜色。」

  长髭说:「你这个吵闹的初学者——离开!」然后石室马上离开。

  (景德传灯录卷十四)

  朋友们

  首先,桑雅士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

  昨晚我听你说到关于轮回的部分,我了解到即使个体性也是表面上的。

  轮回被我当成一个慰藉:「我的本性」或「灵魂」会继续存在。但是我现在了解到我没有任何东西会继续存在。

  在观照中,我们都被「连接」相同的能量吗?甚至没有属于我自己的观照?

  最终的真理总是很伤人。

  最后,每件事都离开了,包括我和你。只有纯粹的意识留下。

  不是你连接到它,是你不再存在(no more)。

  这个消失是如此舒适,如此最终的,首先你的人格消失了,然后你的个体性消失了,只有纯粹的存在留下。这让一个人感到有点担心和不安,因为你不知道不再存在的经验。

  只要想一下…在你生下来前,你什么都不是。有任何麻烦、任何焦虑吗?

  在这一世后,你不会再来。有什么好恐惧的?同样充满焦虑、紧张和极度痛苦的地方,将会是宁静、平和的。它们将会融化,就像露珠消失在海洋里面。

  所以,禅不教你自我领悟。自我领悟是相当低层次的目的。禅教给你最终的:没有自我的领悟,或者,领悟到消失在整体里面就是最终的平静。

  你的存在是一个焦虑。无论你待在什么层次,还是会有某些焦虑。你就是焦虑,如果你想要焦虑消失,你必须准备好消失你自己。

  第二个问题

  在我的观照中,我经验到无物(nothing)——我的意思是,除了单纯的意识在等待的状态,没有东西是可以察知的。我观照了头脑、身体和情绪的情况,我也观察了离开身体的经验,但我没有足够智慧了解这些事情的本质。

  离开头脑之外的无念(no-mind),它的本质是什么?它是不是相对于一个主动的头脑,是一个具接受性的、被动的头脑?还是说它真的是无念?如果意识只有一个无念的头部(brain),它要如何接受和认出信息?

  你已经在一个问题里面问了太多问题。

  第一件要记住的是,当我说观照,在一开始你先观照身体、然后头脑、心、情绪、思想…你持续观照,一层接着一层。最后,你只会找到一个纯净的镜子,观照本身。我称它为纯净的镜子,因为它是在观照无物。这个无物就是你的本性。

  在无物之外,每件事都会出现,在无物里面,每件事都溶解了。如果你准备好要成为无物——即使当你还活着——你的生命会有一个平静、安静和优雅的芬芳。

  你所有的教育系统、文化信仰,强迫你成为有野心的、成为某人。但是要成为某人意味着,在宁静的池子里产生焦虑、涟漪和波浪。野心越大,焦虑的波浪就更大。你会变成几乎是疯狂的渴求。试着成为某人,你是在尝试不可能,因为基本上你什么人都不是。

  禅有一个完全独特的察觉,深入到每个人的无物。它不教导你任何野心、成为某人。它只要你知道,在你存在最深处,你仍然是无物。你仍然带着最原始的、甚至还没被「我」这个概念污染的纯粹。

  所以当你观照,你说:「我经验到无物。」如果你经验到无物,你就不会在那。「经验到无物意味着,你不在那,无物在那——只有水中的波浪,来回地。」

  不是你观照到无物。你创造了另一个小的「我」,但它仍包含了野心的所有世界。经验到无物只是意味着你不是(you are not)。然后有一个极大的欢乐,因为牵扯到焦虑、欲望和紧张的整个能量,在一支舞、一个喜乐、一个宁静、一个巨大的洞见中被释放,但它不属于任何「我」——没有根部的纯净白云,在自由中漂浮着,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方向。整个存在变成它的家。它不再和它自己分开。这个不分开就是佛性(buddhahood)最后的开花。知道你不是,那是最伟大的知道。

  你问说如果没有人察觉到这一切。如果它察觉到每件事,那个没有人仍然不是没有人。当没有东西留下,也不会有察觉者,每件事都溶解在存在里。

  禅是世界上唯一存在性的宗教。每个宗教都因为你的欲求而壮大,欲求分裂的、个体的、特别的、自我领悟的、成为圣人的。那些都是胆小的欲求。

  禅是一个勇敢的步骤。

  不会有比它更勇敢的事而能超越它。

  一个量子跳跃到无物和宁静…

  如果你开始问谁是宁静的,你就不是宁静的。如果你开始问谁在察觉这一切,谁在观照,你就还没来到我说的无物。

  然后你会了解到从你是(by being)所得到的,不过是无意义的事——麻烦。禅为你显示出你不是(non-being)的路,离开所有麻烦的路,宁静的路。

  当没有人的时候,静心来到它的开花。无人、无物的花朵,是存在高度的最终表达。否则,你仍然是小小的某人,某个人物,受到限制的。为何不成为整体?当有可能掉落到海洋,为何仍然保持是颗露珠,害怕各种死亡,害怕太阳把你蒸发掉…?

  为何不作一个小小的跳跃到海洋里然后消失?为何不成为海洋它自己?这是另一个说它的方式。当我说:「成为无物(nothing),」我是在说:「为何不成为每件事(everything)?」

  消失在存在里。你将绽放成花朵,你将会和小鸟一起飞翔;你将变成云朵,你将成为海洋,你将成为河流,但是你不会成为有个「我」的某个特别人物。「我」是麻烦,唯一的麻烦,它在它周围创造出很多麻烦。

  禅的整个经验是达到没有我(no-I)的经验,无我(no-self)的经验,然后就没有问题——没有人在问,没有人在回答。

  第三个问题

  据说二分性是头脑的本质。但是借着说「头脑」,那是否表示只有主要发生在左脑的分析过程?是否表示各种活动如音乐、美、整体和综合,也来自于头脑本身的不可避免的、固有的二分论?

  来自于头脑的每件事都一定是二分性的。它可以从头脑左边或右边所产生,那是无关的。

  有一个音乐,不是来自于头脑。那个音乐是完全无声的,只能被已经达到无物的人所听见。也有一个已知的美,一支舞,只能被已经超越头脑的二分性的人所经验到。静心可以被定义为超越头脑的二分性。

  无论什么来自于头脑都会是普通的;它可能是音乐、数学。一个来自于右边,一个来自于左边——那是无关紧要的。你的音乐和你的数学,你的哲学和你的诗歌,都是非常表面的。

  但是有些在你里面的东西是从未听见过的,从未能被说的,从未能被表达的,但只能被经验。这个我所谈论的无物是成为无人(no one)的生命体验。如果来自于那个无物,生命充满着音乐,但是那个音乐是无声的;充满美的,但是那个美是没有形状的;充满欢乐的,但是那个欢乐是无法定义的;充满舞蹈的,但是没有任何移动。

  一个静心者知道一些头脑无法知道的事。头脑只知道表面的,而表面的总是二分性的;它被分成同意和反对。

  无物是非二分性的,它不是分裂的。它只是纯粹的宁静,然而是一个非常有生命力的宁静。而来自于那个宁静所发生的任何事,会有一个美和真理,那是头脑创造的任何事所无法比较的。

  一个宁静的人——他可能甚至不会作任何事,但只是他的宁静就是对整个存在的一个祝福。他的宁静是一个音乐,只能被那些深深进入且超越头脑的人听见。

  钟爱的奥修,

  石室是长髭的一个弟子。在拜访了石头后,他成道了。成道后,石室回去找他师父,长髭。长髭也曾经是石头的一个弟子。

  长髭说:「你到石头那里了吗?」

  石室说:「是的,我有,但没有被引见。」

  长髭说:「那你从谁那悟道?」

  石室说:「不是从他那。」

  你们发现到石室回答的奇怪方式吗?当问到:你到石头那里了吗?他说:是的,我有,但没有被引见,因为他没有一个形态,我也没有一个形态。他没有一个名字,我也没有一个名字。没有可能去引见。」

  长髭说:「那你从谁那悟道?」——那你从谁那接受训诫而悟道?

  石室回答:「不是从他那——我接受了,但我是从无物那接受的。对我而言,我的师父不是使用言语的人。我们在言语之外会合。我们彼此深入对方的眼睛,然后某件事透露出来了。但是他一句话都没说;但就是为什么我不能说我从他那接受任何教导。当然,和他在一起,我成道了。」

  石室只是透过看着石头就成道了。没有事被口头上说出来;他也没成为他的弟子,他也没有受戒。只是看着石头…只是看着那柱状的宁静,那个无物——然后他消失了,他不再是,他不再是他自己;他变成了无物。没有说任何话,他离开石头,回来找他师父,长髭。

  长髭也是因为跟随石头而成道。那就是为什么他感到兴趣,想知道发生什么了:你到石头那里了吗?——因为你看起来好像不只是到了他那里,而且还遇到他了。你穿透过他的存在;你带着他的芬芳。发生什么事了?你到石头那里了吗?

  石室回答:是的,我有,但没有被引见。他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说。」

  长髭说:「那你从谁那悟道?你似乎已经领悟到意识的纯粹。你无法瞒过我;我可以看出你不再是。怎么发生的?谁给你训诫的——技术、方法、戒规?」

  石室回答,再度以迂回的方式:「不是从他那。」

  然后长髭说:如果你在那的情况是那样,你为何回来这?如果你还没从石头,一个伟大的师父那儿接受教导、训诫、戒规,你是什么样的人啊,怎么回来这了?如果你在那的情况是那样,你为何回来这?

  石室说:「没什么差别。我仍然是一样的。时间不能造成任何差别,空间也不能造成任何差别。我在那是无人,我在这也会是无人。」

  石室说:「没什么差别。」

  长髭不能了解这种迂回说话的方式;他是个单纯的禅宗的人。他说:「如果你在这还是一样的话,那太过分了。在这你必须遵守训诫、必须静心、进入禅的世界。」

  但是石室不是一个伟大的禅宗师父,他是一个禅宗的人。他已经了解无物,但是他无法表达出来。长髭说:「如果你在这没有打算有任何不一样的话,那太过分了。」

  石室说:「我的舌头还没有颜色。」他是在说:「不用担心。我像小孩一样纯洁。我还没被任何人灌输思想。我是一块白板,一块干净的石板。我的舌头还没有颜色。」

  长髭回答:「你这个吵闹的初学者」——因为就长髭看来,这个年轻人还只是个初学者。长髭无法穿透和了解那种转变,已经因为和石头在一起而发生在这个初学者身上。

  他是一个普通的禅宗的人,遵守训诫、戒规,一步接着一步。他不能了解这种量子跳跃——一个纯粹的跳。那太过分了。他想:「这个人太吵了。我只是在问简单的问题;他一直用迂回的方式说话。离开!」然后石室马上离开。

  这件轶事是非常奇怪的。它的奇怪在于一个禅宗的人不一定会了解另一个禅宗的人。当然,一个师父能了解各种禅宗的人,但是一个多层面的师父,和一个单一层面的禅宗的人。他已经遵守一个特定路径,他认为只有遵守那个路径,一个人才能到达他已经到达的无物。

  如果一个人会到达无物,任何路都可以。有很多路,上面有很多人在旅行着。但是要了解,一个伟大的师父是必须的。

  一直有成道的人,但他们仍然不能了解其它成道的人,原因只是因为他们遵守特定路径,而其它人没有遵守那个特定的路径。他们已经变得过于被那个路径所制约。他们不能了解,当你进入无物,每条路都是对的。

  当你去某处,每条路都不是对的,但是当你在此时此地(nowhere),每条路都是对的。但是要了解每条路最后都能带领进入无物,需要一个多层面的意识。

  有很多师父,也有很多神秘主义者,差别是:神秘主义者只能了解单一层面;师父有更宽广的观点,一个鸟瞰。他可以从上面看,然后了解到所有路都通往此时此地。

  长髭不能了解石室。石室马上离开他;这不是适合他的地方。他已经超越那个路径、训诫和经典。

  去来(Kyorai)写到:

  不动的雾。

  月亮、春天、睡眠。

  他是在说这就是生活:「不动的雾。月亮、春天、睡眠。」——单纯,不复杂。

  一个桑雅士生活在这样的单纯里:月亮、春天、睡眠——他就满足了。一个小小的不动的雾,然后月亮升起,春天到来——有花朵——然后是睡眠。

  如果你可以用如此单纯的词语来形容生活——一点舞、一点爱、一点玩笑、一点笑、一点音乐,然后永恒的睡眠到来,生命变成只是一个短剧。很快这出剧就结束了。接受这出剧将会结束,我们只是将不会永远持续下去的游戏里的玩家——我们将必须挪出空间给其它玩家——然后生命变得很单纯,没有任何复杂和竞争。一个人宁静的、平静的活着,把他自己准备好,迎接永恒的平静、宁静、睡眠。

  第四个问题

  玛尼夏的问题:

  钟爱的奥修,

  Fritjof Capra认为:「现代物理走的比科技更远。那个路——或道(Tao)——或物理,会是一条心之路,通往心灵领悟(spiritual realization)的路。」

  你同意吗?

  玛尼夏,那不是同不同意的问题,因为所有的同意和不同意都属于头脑。我知道Capra只是在猜测。他是一个知道现代物理和一点道的哲学的人。去创造道的物理或物理的道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道这个字只是意味着路,另一方面,现代物理确实已经走得比科技更远。它已经移动到头脑的界限之外,处于一个极大的混沌状态。就头脑而言,事情都是没有问题的。但现在,现代物理已经来到一个点,头脑无法说明意义的点。Capra自己,作为一个物理学家,开始学习道,努力去了解现代物理已经进入的混沌状态,而道也许能帮上忙。

  但是他不是道之人(man of Tao),他仍然试着透过智力作出一些定义,试着让一些事离开混沌。他仍然在思考心灵领悟,没有任何心灵领悟,因为没有这样的心灵。

  消失在无物里面。你不能把它叫做领悟。可以把它叫做解除领悟(DErealization),但不能把它叫做领悟。没有什么被领悟。即使那样说也嫌太多了——那里只有宁静。

  我知道存在的混沌是最终的。每个要将它建立成系统的努力注定会失败。哲学失败了,科学失败了。会有更多的努力,但我可以用绝对的权威预言,将没有任何系统可以解释这个巨大的系统。它注定仍会是一个神秘。

  宗教已经以他们的方式试过,但失败了。哲学失败了。科学则带着一个巨大的逻辑,在本世纪初,科学相当确定它将能成功的解释存在的整个神秘,将它带回到理论。但是相反地,对立的事发生了。

  当科学更深入的了解事实,它所有的旧概念都变得没有用。现在亚里士多德的逻辑不再是逻辑的,欧几里德几何学不再是几何学的。现在,科学来到一个每件事再度变得神秘的点——无法解释,没有理由。但是那个努力继续着。

  我的方法是完全不同的。我要你们知道浑沌正是存在的本质,你们无法把它变成一个完整体系。你们无法用道或禅把它变成一个系统。你们无法把它变成一个每件事都是可以解释的系统。

  我一直把存在分成三个部分:已知的、未知的,和不可知的。

  那个还是未知的,明日就会变成已知的。

  那个今天是已知的,昨日它还是未知的。但是已知的和未知的都是非常表面上的部分。在这两者之外就是不可知的。那个不可知的就是混沌;它是非理性的、非逻辑的。它没有办法被解释,无法为它建立一种科学,或一种哲学。我已经把这个混沌称为无物。你可以进入它,你可以和它成为一体,你可以在它里面庆祝,但不要试着要把它概念化。

  所以它不是一个我同不同意Fritjof Capra的问题,玛尼夏。我知道存在是混沌,而且将会一直是混沌。人类所有要将它系统化的努力都注定会失败。它不是一个系统;它不是机械理论。所以,我一直喜爱乔达摩佛的表达方式。有人问:「什么是真理?」它用非常奇怪的方式回答。他说:「凡是起了作用的(whatever works)。」他没有定义真理,他只说:「凡是起了作用的就是真理。」

  除了那个之外,甚至一直到今天,我们还是不知道。我们不知道什么是电,只知道它怎么起作用的;我们不知道它是什么。没有办法知道,也不需要。

  让存在运作。

  使用它,爱它,在它里面庆祝。没有需要把它系统化;所有系统注定会失败。

  禅不是一个系统,它是一条朝向混沌的路。

  在它里面跳舞着,不用烦恼和担心它是什么。

  在它里面庆祝!

  思考什么是音乐有何意义?

  爱它,听它,创造它。

  有什么意义要找到跳舞的定义?

  跳舞!

  但只有很少人和他的年龄一样成熟,成熟点,不带恐惧的去承认这个巨大的混沌,尽可能的使用它。爱它,经验它,抛弃你必须了解它的幼稚想法。了解之后你要作什么?首先,了解是不可能的。

  头脑是如此微小,存在是如此巨大——没有任何界限。不可能会有一个能解释每件事的系统。那会是非常毁灭性的一天,如果有一些系统可以解释每件事——生命将会失去所有欢乐。

  人们试着解释每件事。然后爱变成只是化学、生物学、荷尔蒙。你有曾经用化学、生物学或荷尔蒙来思考爱吗?而当你用化学、生物学或荷尔蒙来思考爱的那一刻,爱就失去所有的神秘。此外,毫无疑问的,爱不是化学、生物学或荷尔蒙可以解释的。它们也许可以解释性,但是它们无法解释爱。

  爱不需要一定是性的(sexual)。事实上,在最高点,甚至性也转变成爱…爱是无法解释的、非理性的、一个混沌。你可以经验它,但你无法解释它。

  现在是Sardar Gurudayal Singh的时间了…

  午后,在罗马梵蒂冈玫瑰花园里。波兰教皇,和一个看起来精明、穿着成套西装、拿着黑色公文包的绅士,深入地争论着。

  「我都准备好要给你一百万了!」商人Herman Hoover叫嚷着。

  「想都别想,」娘娘腔教皇说。「十亿,少一个子都不行!」

  「好,」Herman说,「我方最高的价码——五亿!」

  「想都别想,」教皇叫着,跺着脚。「六亿!一个天主教徒算一元的话,不然交易取消!」

  「天杀的!就当没这件事,」Herman叫着。商人沮丧地离开。

  当下,园丁老马力欧,从玫瑰丛里冒出他的头,喊着教皇。「唉呀,我的教皇大人!」马力欧说。「那家伙要给你这么多钱。您为何要拒绝?」

  「你不了解,」那个波兰人说。「你不知道那家伙要我作什么。」

  「那么?」马力欧问。「他要您作什么?」

  「喔,」教皇说。「他要我们更改主祷文结尾。」

  「真的?」马力欧问。「不过,结尾我们都是说,阿门。」

  「我知道,」波兰教皇啪的弹了一下他的手指。「这家伙要我们改说,可口可乐!」

  在古老的耶路撒冷城里,那个命运注定的夜晚。闹区里的麦当劳汉堡屋的楼上,耶稣正主持着他那著名的最后的晚餐宴会。

  罗那麦当劳,扮演着小丑的人,跑向每个与会者,递给他们宴会帽和哨子,打算要让这个严肃的圣人笑出来。

  但耶稣整晚看起来都闷闷不乐的,然后突然间,他放下葡萄酒杯,对着烟雾弥漫的房间大叫,「彼得!」他喊着,用他的手指指着。「彼得,你今晚将会背叛我!」

  「啊,不,我的主!」彼得回答,脸色变得苍白,「我永远不会背叛您!」

  「好,彼得,」耶稣说,「我只是在试探你。过来这和我吃点面包,喝点酒。」

  然后他们吃了点面包,喝了点酒。然后耶稣说,「好,彼得,你可以离开了。」

  然后耶稣再看向那个房间,叫着约翰的名字,他最爱的门徒。

  「约翰!」耶稣叫着。「约翰!你今晚将会背叛我!」

  「啊,不,我的主!」约翰回答,吓的从他的椅子上摔下来。「我永远不会背叛您,那是不可能的。」

  「好,约翰,」耶稣回答。「别太激动!我只是在试探。过来这和我吃点面包,喝点酒!」

  于是整晚一直进行着,一个接一个,耶稣叫来他的门徒,和他们个别吃点面包,喝点酒。

  最后,他怀疑的眼神落在犹大身上,过去这段时间都坐在角落,和抹大拉调情着。

  「犹大!」耶稣叫着。

  「遵命,主人!」犹大回答,弄直他的衬衫。

  「犹大!」耶稣叫着。「来这!来这!我要你!」

  「遵命,主人!」犹大说,跳了过来并紧张的站在耶稣面前。「犹大!」耶稣说。「今晚,你将会背叛我!」

  「啊,耶稣基督!」犹大喊着。「你为什么总是在喝醉的时候才叫我?」

  性感的Thornbum小姐,小学老师,一大早扭腰摆臀地进入教室。

  「现在,孩子们,」她宣布着,「今天我们将要开始一个全新刺激的课程,性教育!」

  男孩们传来一阵喝采,女孩们也发出兴奋的尖叫声。同时Thornbum小姐拍着手要求安静。

  「安静,孩子们!」Thornbum小姐叫着。「你们这些小男孩很快就会对某些小女孩有兴趣,而妳们这些小女孩里面,有些也会开始注意某些小男孩。」

  突然间,小埃布尔插了话。「嘿,Thornbum小姐!」他叫着。「那我们这些已经上过的小男人——我们可以出去踢足球吧?」

  尼维达诺…

  (击鼓声)

  (乱语)

  尼维达诺…

  (击鼓声)

  保持宁静…

  闭上眼睛…感觉你们的身体完全冻结。

  现在正是适合向内看的时候。

  集中你们所有的能量,你们所有的意识,冲向你们存在的内在中心。肚脐里面下方两吋的地方。在日本,他们称为Hara。

  完全急切的冲向这个Hara,就好像是你生命的最后一刻。

  快点,再快点…

  深入点,再深入点…

  当你越来越接近Hara,一个极大的宁静降临包围着你。在那里面,整个内在都散发出光芒。

  在中心处有一个火焰,生命的永恒火焰。这个光的永恒火焰是你的源头,也将会是你的目的地。

  当你越来越接近火焰,每件事里面都变得宁静,但是是一个活生生的宁静,一个乐曲般的宁静,一个让你成为一个观照的体验。

  观照你不是身体。

  观照你不是头脑。

  观照你只是一个观照,一个纯粹的观照,没有别的了。

  让这个观照更强烈,消失在存在的最终混沌里。

  那是最伟大的喜乐。

  让这个观照越来越深入。

  尼维达诺…

  (击鼓声)

  放松…

  保持是一个观照,并像冰一样融化在海洋里。

  让乔达摩佛厅成为一个意识的海洋。

  你不再是,只有意识弥漫着、存在着。

  你淹没在海洋里。

  那是最清新的体验,最大转变的体验。这个体验会让佛陀从你身上出现。

  佛是一个已经放松在存在里的人。

  这三个步骤对你会是重要的…

  第一,火焰跟着你。火焰象征的意义是佛陀。在东方,乔达摩佛的脸已经成为最终本性的象征。

  在第一步,你会发现佛陀跟着你。

  第二步,你会发现你像影子一样跟着佛陀。

  第三步,甚至作为影子的你也消失了,只有发着光的佛陀留下来。那个光是永恒不朽的,可以被经验,但无法被说出来。

  那些经验过的人,他们的生命变成了一个光,一个欢笑,一个喜乐,一个对那些已经来到他们自己所接触的人的祝福。也就是说,没有任何原因地,他们的生命变成了一个爱、一首歌、一支舞。

  这个伟大的实验在这完成了。

  这一刻,你们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因为每个人都在忙着世俗的事——而你们在寻找那神圣的和最终的。

  在尼维达诺叫你们回来前,搜集这些经验、宁静、安静、这些在你们里面绽放的花朵——这个乐曲和这个光。并说服佛陀跟着你们回来,变成你们每个人一部分的存在。

  尼维达诺…

  (击鼓声)

  回来,但带着同样的优雅、宁静、美。

  坐一会儿,去记得你们刚到过的空间,你们刚走过的金色之路。

  那不只是在一天内的某段时间做些静心的问题。静心已经变成你们的呼吸。

  你们在这些宁静的片刻所作到的,你们可以二十四小时都作到…一个在底下流动的喜乐、宁静、爱、慈悲。

  无论你们作什么,你们可以像个佛一样的作。这个「像」将很快消失,因为本质上你们就是佛。那不是你们必须达成的某件事,那是你们遗忘的事,你们必须记住它——sammasati。

  好了,玛尼夏?

  是的,奥修。

  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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