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的宣言--到达解脱

翻译者李常膺

第四章 自由而非放纵

1989年4月3日乔达摩佛厅

  钟爱的奥修,

  有一天,丹霞告诉和他在一起的和尚:「你们应该保护你们最主要的东西,它不是你做出来的,也不是你塑造的。所以我要如何教导你们去作这个或不去作这个?」

  有一次,我看到石头和尚,他教导我应该自己保护它。这个无法被谈论的东西。你们都有自己的禅坐垫;除了那个,你们在谈论什么样的禅?

  「你们应该要了解这个。没有东西变成佛。不要只是继续听佛号;你们,你们自己,必须了解善巧方便和四圣谛并非从外在所得到;不要在你的头脑里面带着它们。」

  「你们想要跟随什么?不要使用经文。离开空而不要落入它里面。」

  「现在的寻找者没有章法顺序的求道。在这,没有道可以学习,也没有法可以证明。甚至一饮一啄都有它自己的真理。」

  「不用抱着怀疑和忧虑。在任何地方,这个东西是存在的。如果你认出乔达摩佛,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你应该自己看并且得到它。不要让一个盲人引导一群盲人入火坑。」

  「如果你在黑暗的夜晚玩骰子,你要怎么看清楚骰子的号码?」

  (《景德传灯录》卷十四)

  朋友们,

  在我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我必须谈一下Sarjano的信。

  之前的晚上我谈到他。他写了一封非常美丽和深情的信,但是如同你们对他的了解,他在说谎。我不反对谎言--如果你在说谎。美丽、全然地说谎。一个没有谎言的生命是非常无趣的。

  我告诉你们,当Sarjano对Neelam说的:「如果我没想念他,他为什么要想念我?」--他是错误的,他不是真诚的。他曾经想念过--他可能没觉知到那个想念。

  你们里面有很多人没有觉知到自己在想念什么。你们里面有很多人没有觉知到自己忘了什么。他的情况可以被拿来当作一个例子。

  他告诉Neelam:「我不会去参加讲道,因为它们太长了。我在看天空,坐在我的阳台上。」

  你们觉得天空比我的讲道还短小吗?

  而且Sarjano也不在阳台上。他甚至不在普那。我让我自己完全地觉知你在哪儿。不久前,某一天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他和U.G.克里希那穆提在一起。而且不只他,他还带了其它人去。

  这没有什么错;只要记得一件事:当你在成长中还很脆弱的阶段时,像U.G.克里希那穆提这样的人会毁了你。这些人已经错过他们的生命,现在他们活在挫折里。在挫折里,人们的行为会开始像女人一样。他们开始破坏东西,丢东西。那正是U.G.克里希那穆提在作的。

  但是让他做他想做的。当他在摔盘子的时候,那和谁走向他摔盘子的地方无关。那是他的盘子。但你为什么要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它们又不是你自己的伤害。

  很不幸要对你们这样说,你们里面很多人都在携带着其它人的伤害,其它人的悲惨,其它人的悲剧。

  你们是否曾经注意到一个简单的真相--你们不一定非得是悲惨的,那是可以选择的?

  而如果你,Sarjano,去找U.G.克里希那穆提,你应该告诉Neelam,而不是骗他说你在看天空。现在天空发生什么了?天空还是在那,阳台还是在那,而你在这作什么?而且特别为了你,我将要延长讲道。我关心我的人。

  他今天写了一封信说他感到害怕:「也许罗杰尼希的鬼魂也将要占据这个小区」,Sarjano,那不是你说的,那是U.G.克里希那穆提。他从没有住过小区。

  小区给予某些责任和自由。小区并非一定会破坏个体性。事实上,那正是小区的目的:保存个体性,他的完整性。

  小区不是组织,但是数千人住在一起,有些人必须烹煮,有些人必须看门,有些人必须做些小事情。有些人开始想,甚至作这些事情也会摧毁他们的自由。这是全然地胡说。

  一个特定的责任不是在反对自由;事实上,自由只能和负责人的人一起存在。有些人必须照顾花园,否则就不会有花朵。

  Sarjano的问题可能也是少数其它桑雅士的问题。必须要弄清楚,小区不是独裁的,但也不是民主的。它给予个人尊敬。给予尊敬的同时,它也给予责任,你必须不能妨碍别人,你必须对小区有贡献。

  如果你从小区得到好处,你也必须作出贡献--无论你能贡献什么。

  当你和朋友工作,不应该讨论任何事,只能对话。不会有必须强加任何事到任何人的情况。当聪明的人在那,他们自己可以看到作这的理由。他们不是被强迫的。

  但是有少数人认为放纵就是自由。Sarjano,那就是你的态度。

  放纵不是自由。

  我们坐在这儿--没有人强迫你必须是沉默的。只有你的智慧会让你沉默,而这给了你的个体性一个极大的优雅。

  我在美国的一个律师感到困惑。他不是桑雅士,他被雇用只是因为他是法律方面的权威,加州大学法学院院长。他终生都会看到学生,但是他从未看过一个师父。

  所以有一天,他带我到外面去,问说:「我感到困惑。即使当地方法官来,也会宣布说:「地方法官要来了,你们全部站起来迎接。」,但是当你来了,没人作宣布。你们的人在那--我们可以理解为何他们站起来。但是我的困惑是,我自己会想要站起来。而当我看到人们站起来,只有一半是桑雅士,另一半是其它人。」

  当桑雅士开始站起来时,其它人也站起来,不知不觉地,没有察觉到--他们发现他们自己也站起来了。即使他们可能不是支持我的--但他们的支持或不支持不是问题。

  你的沉默不是民主的--你没有被要求投票要不要沉默。它不是独裁的--你没有被告知必须要沉默。这是你沉默的美和庄严:它是从你身上升起的。它不是从外在强加的;它是来自你的内在。当某件事来自于内在,它就有一个美和优雅,以及一个极大的生命力。这不是沉默的墓地;这是沉默的花园。它不是死的;它和生命一起悸动着。

  Sarjano,禅以优雅的方式教导内在的革命。很多丑陋的事以革命的名义在世界上发生。禅要你了解内在革命的含意,你必须以你自己的方式去走。禅只是让它很清楚,并没有什么要被寻找,没有什么真理是隐藏的--那只是你的眼睛闭上了。

  你看到那个差异吗?所有世界上其它的神秘学校一直教导说真理是隐藏的。如果那是唯一说它的方式,那就可以被原谅。但事实是,真理不是隐藏的。真理到处都是,只是我们的眼睛闭上了。

  当你在小区运作里,你必须守规矩。不要认为要求你某个行为一定是奴役。只有在你有意识的接受某个行为模式,知道它的含意,自由才能存在。

  当「是」来到你自己的存在,那它只会是真实的。如果它是出于恐惧而来到,它是不真实的。如果它是出于贪婪来到,它不是真实的。当它只是出于了解、没有恐惧、贪婪、惩罚而来到,那你是依据你的内在真实来行动。

  这是个奇迹,数千人可以住在一起而没有任何冲突、打斗、暴力。如果自由不会被误解成放纵,全世界都可以活在这样的和平和沉默中。

  自由是更大的责任,它给你尊严和自豪。它让你知道,你是以有意义的方式活着。不会有其它的意义。

  当我昨天对你们说,生命没有意义,没有最终目标,你们会误解我。我实际的意思是,生命没有意义;所以你可以自由的创造它。生命没有目标,没有既定的宿命;所以你的手可以自由的绘画、雕刻、可以自由的爱、可以自由的活着。但现在你必须只能依赖一件事,那就是你自己内在的光。

  禅是内在的光的觉醒。在那个觉醒中,所有的道德观会一致性的到来。

  人们问我:「禅看起来很美,但是道德观在哪?」,因为世界上所有宗教教导你道德观,他们创造一个概念,除非道德观被教导、被强加、被规范,否则你会是不道德的。你的不道德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实际情况不是这样。如果你完全地从你的意识中觉醒,并依照觉知来行动,你的生命将会是道德的、正直的。不被宗教拖着走,不被人们强迫、不创造各种罪名,禅给你极大的自由。但是这个自由也因为是你的责任而伟大--如果你抛弃责任,你也抛弃你的自由。

  因为一个单纯的心理学观念,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活在奴役中:奴役是舒适的。自由是开放的天空。奴役是有保障的笼子。笼子里的鸟不需要担心食物、敌人、季节变化,但是它必须卖掉它的自由以取得所有这些保障。

  禅的努力是把你带离开你的笼子。那些笼子有美丽的名字:基督教、印度教、耆那教、佛教。禅的努力是--你住在什么类型的、什么外观的笼子是无关的,但不要住在笼子里。你可以取得整个宇宙。不需要去寻找它,它已经在那,在你的心里面悸动着。只要对你的内在更有意识,然后你将开始成长。

  非常少的人在成长,大部分的人只是变老。成长让一个人变成佛。最低等的也有潜力变成佛。但绝不要变成佛教徒--那是个笼子。永远不要属于任何组织。永远不要属于任何信仰系统或道德观。只要属于你自己的自由,而自由确实带来极大的责任。你要对你自己做的每件事负责。没有其它人会负那个责任。那就是为什么人们愿意去相信各种谎言。

  神是个谎言,但那会让人们以为神会负责。它让这个世界--如果它让我们是我们现在的这个样子,它要负责。他们一直相信那个预言,相信弥赛亚,只是为了把责任推给它们。而所有你们的弥赛亚、基督、克里希纳,只会要求你一件事:「相信我,那我就会为你所有的灵性生命(spiritual life)负责。」

  有数百万基督徒,他们相信耶稣和神,但是他们的灵性没有开花。在别的宗教也没有开花。有些事从根本上就是错的。禅把它突显出来,让你觉知到那个错误。放弃责任的感觉很棒--责任不见了。但随着责任不见了,你的自由也不见了。而一个不知道自由的人,也不会知道生命、爱、创造性、偌大宇宙的任何事。

  当我说没有意义,我是说你必须创造意义。它不是作好在那等着的,销售中的。当我说没有目标,我只是说你必须不带目标的学着生活。一个人只是找到要点和达到深度的生活着…没有目标、源头,独自在这个巨大的宇宙,没有任何指引的生活着。

  所有经典都是不神圣的,因为它们都假装是你的指引,你的向导。但你不需要向导。你需要觉知,而每个向导都要你是盲目的。如果人们是盲目的,对向导比较容易,因为他们不问问题。他们不会产生疑问。如果给他们保障,他们准备好成为奴隶,那就是所有宗教给你的:来世的保障,天堂的保障。

  就在某一天,我在看一部关于耶稣的电影,我爱这个人。除非我爱任何人,否则我不批评他,我不会觉得他值得被批评。看着电影,有几个情节…

  在其中一个情节,有一个富人,一个刚继承几乎一个帝国的年轻人,来找耶稣并问他:「我想要跟随你,但条件是什么?」

  耶稣告诉他:「第一件要作的事是,去把你所拥有的全部捐给穷人。」

  这个人说:「全部?」

  耶稣说:「是的。捐出所有东西然后来找我。」

  这个人站着,他犹豫着,然后傻笑着穿过人群。当富人逐渐消失在人群里,直到看不见他的脸,耶稣说了他的名言:「一只骆驼可能穿过针眼,但一个富人不能通过神的大门。」

  以这个方式,贫穷被赞美。而当你赞美贫穷,你就摧毁了创造富裕的艺术,创造更多舒适的艺术,你安慰穷人让他们安于悲惨和穷困。这个人,这个来找耶稣的年轻人,你过早要求他太多。一个师父不应该是匆忙的。他刚继承一个帝国,然后你要他把全部捐出去…!

  而他问说:「全部?你说全部吗?」

  如果耶稣对他说:「捐赠一部分,」,然后当他更靠近,「捐赠稍微多点,」当他更和你亲密而且更能理解,他整个帝国都会捐赠出去。是耶稣妨碍了他,他已经来了,他也准备好了,但是当时间还没成熟就要求太多,显得过于匆忙。

  我不会要求他任何东西,如果他来了,他会被欢迎,然后不久,你会帮助他分出他的帝国。

  事实上,在一个人变得警觉和觉知之前,不应该要求如此不可能的事。但所有宗教都在要求这种不可能、不自然的事。那个人一定带着罪恶感离开,内在感觉到他没有这样的勇气。

  现在你对他造成一个伤害。那谁要去治疗他?

  人们看着耶稣的样子,就好像他是治疗师。我要对你们说,他比其它人对人类创造更多的伤害。但那些伤害是非常心理上的;它们不在你的身体里,它们在你的头脑里。而且所有宗教都这样做。

  所有宗教都在谴责女人,因为她们有一个女人的身体。没有人会担心说,没有女人的身体,就不会有生育。甚至所谓的神也必须使用女人。真奇怪!他为什么要让可怜的玛丽怀孕?而且两个人都被谴责,丈夫和妻子。耶稣父亲的名字并没有被提到太多。但是当我在看整部电影,他似乎更有人性,甚至比你的神更能了解。神应该至少可以制造九个月才出生的情况;没有必要创造出耶稣不是他父亲的儿子的丑闻。同样的一个神,一方面给予指示:「你不能犯下通奸的罪」--而一方面他自己犯了这个罪。耶稣就是神通奸的证据。

  但这些虚构的事是用来安慰人的--当有需要的时候,神就会出现。奇怪…在以色列的犹太这个地方,需要神。在其它地方都不需要神。而犹太只是一个小地方…里面没什么美丽的地方。神选择了一个贫穷木匠的妻子--而且它被认为是全能的..它知道全部。那它一定知道这男孩在三十三岁会被处以十字架刑。

  即使知道这些事,所有宗教仍然继续谴责女人。所有救世主、神的化身、神的转世…都是女人所生。但所有神人(godmen)的母亲仍然被谴责。基督教的三位一体也没有留位子给女人。事实上,世界上的女人一直只是像一件被使用的商品被对待。

  但为什么女人接受它?和你接受其它奴役的理由一样:保障;丈夫将会负责。古代印度经典说:「当一个女人还是小孩的时候,父亲应该负责;当一个女人年轻的时候,丈夫应该负责;当一个女人年老的时候,孩子应该负责。」但因为这个保障和负责,你摧毁了女人的自由。而女人同意了--如同其它人也同意--各种形式的奴役。理由就只是,他们的意识不见了。

  禅的整个努力是把你带到你自己的意识上,然后就不需要任何经典、不需要任何向导。你有了你自己的光,你可以依据这个光,强烈地、喜乐地、跳舞地活着。但是人们继续试着寻找一些向导。

  Sarjano为了什么去找U.G.克里西那穆提?也许他能给他真理。

  没有人可以给你真理。

  真理已经在你里面。

  你必须发现它。

  第一个问题

  其中一个桑雅士问:

  在他的书,「禅的路线」,Alan Watts写到:「一个人必须不能忘记禅在社会上的背景,它主要是一种解放运动的路线,使人们免于被那些社会集会规范所控制,免于被那些个人的团体所约束。禅是一种药,它用来治疗因为约束所产生的不良后果,用来治疗来自群众自我意识的心理麻痹和焦虑。」

  钟爱的师父,首先,我看不出有任何需要,为了准备好禅的路线,而去控制社会集会。相反地,试着去控制死掉的、老的规范显示出愚蠢。为什么不立刻抛弃它们?

  其次,你认为禅是一种用来治疗因为约束所产生的不良后果的药吗?

  无论何时你在读一本书,记得写这本书的人,因为那些话语不是来自天空,它们来自一个人的头脑。

  Alan Watts是一个受过训练的基督教传教士。那些训练持续影响他想了解禅的努力。最后,当他才稍微了解一点禅,基督教教会就把他赶出去。那带来那个人生命中的危机。他还不是禅宗的人,他就已经失去作为一个基督徒的声誉。在这压力下,他开始喝酒,变成一个嗜酒的人,因为酗酒而死。如果你了解这个人,你会了解他为什么这样说。

  他说:「一个人必须不能忘记禅在社会上的背景,」那只是在说一些跟他自己有关的事--如果他没有忘记社会上的背景,而且保持是一个听话的基督徒,事情会好点。他对禅的兴趣,并没有为他带来自由,而是灾难。但禅无法为那个负责;他没能了解禅的整个方式。

  他试着替禅营造一个基督教的背景。基督徒从未这样做过,禅宗的人也没有这样做过。他们不需要任何基督教的背景,他们不需要任何社会背景。它是个人的叛逆。无论你是印度教徒或回教徒或基督徒,都是无关紧要的。无论你背着什么责任,丢掉它。无论那个责任是什么名字,只是丢掉它。

  禅是用来去除你被灌输的思想。

  你被灌输了一堆思想--作一个基督徒、天主教徒、印度教徒、回教徒…每个人都被灌输思想。禅是用来去除你被灌输的思想。所以无论你被灌输什么思想都无所谓,无论你住在什么笼子都无所谓,笼子必须被打破,小鸟必须被释放。禅没有社会上的背景。禅是最私人、最个人的叛逆,它反对收集而来的东西和那些东西造成的压力。

  Alan Watts是错误的。他对于禅的了解绝对是智力上的。他说:「一个人必须不能忘记禅在社会上的背景,它主要是一种解放运动的路线,使人们免于被那些社会集会规范所控制。」完全胡说。它和社会集会无关。不需要去控制你最后必须要抛弃的东西。没有必要浪费时间。换言之,他是在说:「首先,进入笼子,变成某个集会、宗教、信仰系统的奴隶,然后试着免除它们而获得自由。」

  他只是表现出他无意识的头脑。他被关在笼子里,接受数年的基督教传教士训练。你可以驱逐一个基督徒,但对基督徒而言,很难驱逐已经深入到他的骨头、血液里的基督教义。他无法驱逐它,所以对于其它可能的跟随者,他给出忠告:「一个人必须不能忘记禅在社会上的背景,它主要是一种解放运动的路线,使人们免于被那些社会集会规范所控制,免于被那些个人的团体所约束。」,绝对不是这样。

  那和你是被这个方式或那个方式约束无关。被约束百分之五十、百分之六十或百分之百--那都无关。在任何情况,自由都可以被取得。你终究会抛弃约束,所以你被约束越少越好,因为你只需要抛弃小的担子。所以最好你的笼子很小。但如果你有一个皇宫或帝国,那就很难抛弃它。

  当耶稣要求渔夫抛弃他们的工作并跟随他的时候,他们真的抛弃了。因为他们并没有很多东西可以抛弃--只是个渔网,腐烂的网子。一个很划算的买卖:抛弃这个网子并跟着这个人,你就能进入神的王国。但当他要求这个富有的年轻人抛弃每件东西并跟随他的时候,这个富有的人感到犹豫并消失在人群里。就约束而言,你拥有的越少,就越容易抛弃它。

  而Alan Watts是在要求,首先你应该被团体约束,再免于被社会集会规范所控制。奇怪…你会为了从军队退休,而去成为一个军人吗?如果你不想打仗,你不需要变成一个军人。为何不成为没有经验的人?但是他不是没有经验的人。

  他被基督教义污染了,他希望--根据他被灌输的思想--每个人必须先被约束、链住,铐住,关到监牢,某天他才能获得自由。一种经验自由的奇怪方式!

  当你是自由的,没有必要被任何团体或信仰约束。没有必要。当你要受到约束,事实上你已经受到很多约束了。社会不允许他们的孩子的成长方式像野外的百合花,纯洁的、没有被灌输思想的。他们用所有他们的约束污染他们,长达好几世纪。约束越老旧,它就被认为越珍贵。

  而且矛盾地…他说的第二段话:「禅是一种药,它用来治疗因为约束所产生的不良后果。」

  禅不是药。禅是健康的爆发。药只在有病人的时候才被需要,但是每个人都需要健康--更健康,更多汁的生命。禅不是药,禅是你的完整、你的健康、你的最终是不灭的内在爆发。

  发问者说:「钟爱的师父,首先,我看不出有任何需要,为了准备好禅的路线,而去控制社会集会」--你是对的。「相反地,试着去控制死掉的、老的规范显示出愚蠢。」--你再度是对的。「为什么不立刻抛弃它们?」,那就是禅要问你的:「为什么不立刻抛弃它们?为什么局部的、局部的抛弃?」

  我告诉过你们一个拉玛克里须纳的故事…

  有个人搜集了一万个金卢比。在那个时候,卢比都是真的黄金作的;「卢比」的意思就是黄金。这是他的欲望--有一天,当他搜集了一万个卢比,他要把它们献给拉玛克里须纳,当然,是希望来世能有回报而作的功德…一万个金卢比,你甚至可以购买神居住的房子!

  他去到那,丢下他装着金硬币的袋子,并告诉拉玛克里须纳:「我想要把它们献给你。请接受它们。」

  拉玛克里须那是个奇怪的人。一般而言,传统的桑雅士不会接受。他会说:「我已经抛弃了世界,我不能接受它们。」,但是拉玛克里须纳不是传统的那种。他说:「好的,我接受。现在帮我一个忙。」

  那个人说:「我完全接受您的支配。无论什么你要我做什么。」

  「把这些硬币带到恒河」--就在拉玛克里须纳住的庙后面--「把所有硬币都丢到恒河里。」

  那个人不敢相信。「这是什么样的…一万个金币?」但他现在不能说这是错的,他已经不拥有它们。现在它们属于拉玛克里须纳,而拉玛克里须纳说:「去那并扔掉它们。就帮我一个忙。」

  犹豫地、勉强地,这个人去了。几个小时后。拉玛克里须纳说:「那个人发生什么事了?五分钟内他就该回来了。」

  所以拉玛克里须纳派了一个桑雅士去找他…

  那个人召集了一大群人。他先在一块石头上检查每个金币,然后他一个一个的仍掉它们。而人们都跳入恒河去捡,它变成一个伟大的表演,那个人很享受这个情况。

  当被告知后,拉玛克里须纳说:「那个人是个笨蛋。只要告诉他:当你在搜集某些东西,你可以数它们,但当你要丢掉,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只需要整个丢掉。」

  拉玛克里须纳是在用一个简单的方式说,当你要抛弃你的约束、智力观念、信仰,不要一个一个抛弃。它们都是相连的;把它们全部抛弃。如果你不能在一个片刻内就把它们全部抛弃,你就无法抛弃它们。要就现在,以后就不可能了。

  其次,发问者问:「你认为禅是一种用来治疗因为约束所产生的不良后果的药吗?」

  我不认为禅是一种药,因为一种药迟早会没有用。当你的感冒变严重了,你不会继续服用希腊的阿司匹林!

  Mukta为每个人保留它们;她负有这个责任。作为一个希腊人,她必须带着希腊的阿司匹林。每个人都知道,所以无论何时有人需要一颗,他们会去找Mukta。

  如果禅是一种药,当你被治好了,你会对禅怎么样?你会把它丢掉,或把它捐给狮子会。但是禅不能被丢掉或捐给狮子会。首先,不会只有一只狮子。

  禅是你的本性;决不能把它丢掉。你可以对禅作的只有两件事:你可以记住,或者你可以忘记。这是唯一的可能性。如果你忘记你的本性,你的佛性…这是禅的世界里唯一的罪:遗忘。

  乔达摩佛在地球上说的最后一个字必须被记住:Sammasati。意思是正确的记住。他整个生命都被浓缩成一个字,记住,就好像在垂死中,他将他所有的教导,他所有的经典都浓缩成一个字。没有人在垂死中能说出更有意义的字。他最后的讯息,他整个讯息:Sammasati,记住。当你记住,就无法丢掉你的意识。

  禅不是静心。禅是完全的Sammasati--记住你是最终的,记住你是不灭的,记住你的神性、你的神圣。记住它,并庆祝它,出自喜乐的跳舞着,因为你是根植于,如此深深的根植于存在,以致于你没有什么要担心的、担忧的。

  存在就在你的内在里,但是没有你--它是一个整体。

  第二个问题

  在整个人类意识的历史上,你是第一个人,给予女人最大的尊敬,并设计所有能帮助成道的方法。但是为什么禅宗师父在意识上却忽略女人好几世纪?只有几个女人成道的例子,但不是成为禅宗师父!

  女人本性上对自己的意识成长不是很有兴趣是真的吗?在禅的宣言里,能否请你包含一半比较好的伟大事件?

  不幸的,所有的宗教刚好发现一个奴役人们的简单方式,那就是独身生活(celibacy;或译禁欲)。无论你是独身生活或到修道院,或者就算你不是独身生活,你内在也会产生罪恶感。你知道你不是在作你被期待的事。而在修道院里也没有太大差别;他们遭遇到同样的问题。

  性是一个自然的现象。如果宗教能接受性是一种自然现象如同你接受呼吸一样,世界会完全不同;女人会像男人一样得到相同的尊敬。因为独身生活的问题,所有宗教创造出一个强烈的背景来反对女人。首先,独身生活必须害怕女人。那不会改变他的性,他只会变成同性恋。

  就在现在,一个属于第三位阶的英国主教…他很可能很快变成大主教;只有一个人在和他竞争大主教。他作了一个声明,独身生活只是意味着你不应该和女人做爱,那不包括同性恋。一个很棒的主意。但是他不是这个新真理的先驱创始人--同性恋发生在所有宗教的修道院。如果你把男人和女人分开,那一定会发生。然后女人会变成女同性恋,男人会变成男同性恋。

  现在甚至一些国家允许同性恋婚姻。他们认为那是非常先进的一步。数千对女同性恋在教堂结婚,但只有在美国。今年将会有新人种出生在美国:透过人工授精,因为那些女同性恋,她们爱对方,她们使用对方,她们无法产生一个小孩。但是医院可以--而男人除了注射液什么都不是…!

  也有一些笨蛋,试着找到一些方法让男人也能生小孩。因为如果这个情况继续,而女同性恋继续这样做,她们可以获得小孩,那男同性恋呢?那些可怜的家伙…!有些人工子宫必须被发明--它们已经被发明了--那么男同性恋也可以有小孩。然后异性恋看起来会很传统,过期的。先进的人们…!

  所有这些愚蠢的举动会发生都是因为一个不健康的观念,病态的观念:独身生活。所以宗教变得害怕女人,而跟随的修士们,也变得害怕。即使英勇的人,乔达摩佛,也连续二十年不让任何女人剃度。当最后他允许了--他必须允许,因为去请求他剃度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

  乔达摩佛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立刻就过世了。这个女人是乔达摩佛母亲的妹妹。她没有结婚,只为了照顾这个幼子。现在那个女人站在他前面,要求他剃度。他已经连续二十年拒绝她。那天他犹豫了。这女人牺牲她整个生命…没有她,他无法活下来。对他而言,她甚至不只是一个母亲,他无法拒绝她。

  所以在这个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剃度了第一个女人,但作出一个非常悲伤的声明。他对一万个一直跟着他的和尚说:「我的宗教本来会持续五千年。现在我已经剃度女人了,它将只会持续五百年。」

  这个害怕--女人将会毁灭,女人和男人在一起会忘记静心。有时候…而那很自然…

  静心不是自然的。静心是某件只有一个非常进化的意识能够控制的事。但是生殖,所有动物都作的很完美,不需要任何指导。只有人需要指导。现在全世界到处都有伟大的讨论要如何对小孩教导性。奇怪,没有小鸟在教导性,没有动物有任何课程,指导。

  我听说过有个小男孩发现一本书,「如何做爱」。他一边站在一个小女孩头上一边读着上面的指示,因为那本书说:「你应该在女孩上面」--所以他站在女孩头上。他说:「现在它没说其它的事了,而我也没有很享受。」

  小女孩说:「我也没很享受它,下来,我头很痛!」

  只有男人需要被教导性。这就是宗教作的--它们已经把性变成某种邪恶的事。它们创造一个万里长城来避免性被了解。即使是一个像乔达摩佛或马哈维亚的人,或其它禅宗师父,也仍然保留着那个被灌输的思想内容:独身生活是必须的。

  没有人是独身生活的;从没有人是。因为要独身生活,你必须改变你的整个生物性,你的整个生理机能。你要如何改变?你甚至不知道,性并不存在于你的性器官,它存在你的头脑里。触发机制是在你的头脑里。除非那个点被动手术,否则你无法独身生活。然而很久以来你一直依头脑行动,那将不会改变它。那只会让它更强烈。所以这个害怕,害怕女人会吸引男人、使他们不再静心、不再遵守戒律,而谴责女人。

  为什么女人不被接受?因为她无法控制。她的性征(sexuality)比男人的性征开放。每个月她必须经过一段时期,月经。她无法隐藏它。那表示她无法独身生活。

  一直到最近,科学家才下了结论说如同女人有月经,男人也有。如果你想要确认,你可以纪录在日记上。无论何时你感觉到性,作个记录,作个记号。你将会感到惊讶,每个月有几天你会比其它日子还更有性欲。而且它们在每个月都是同样的日子--那就是你的月经。但是你的月经不是如此明显,它只是头脑的;头脑发出较多的信号。

  如果你作纪录,你自己会发现。有几天你对性完全不感兴趣,事实上,你对性感到恶心。如果每个女人和男人都纪录在日记上,那将会很有帮助。

  不要在那几天接近女人。不要在那几天接近你的丈夫--那几天他会恶心。那几天你可以让他自由的去任何假日景点…不用担心!那几天他不会对任何女人有兴趣。事实上,这恶心的几天创造了你们所有的宗教。和其它一般人相比,在一个月里,你们所有的哲学家一定有更长的月经。他们是如此关心性。一般人不是如此关心。

  当一个人开始成长,我自己的了解是,如同一个人在十四岁变得对性有兴趣,如果他被允许--没有罪恶感和禁止--强烈的活在他的性里面,他的性将会在四十二岁离开(spend out)。但是这没有发生过。甚至当人们在坟墓里,性也还没离开。他们仍然还想着女人。

  你有想过人们在坟墓里面作什么吗?如果你是有同情心的,在坟墓上挖个洞,经常放本playboy杂志,或playgirl杂志,死者将会很高兴。那就是他们一直在作的事。

  曾经有这样的统计,男人每三分钟会想到一次性。每三分钟?你可以写在日记上…你将会惊讶你不是平均值。你可能想到四次,五次--但这只是平均。女人每七分钟想到一次性。这个差别造成所有的问题。当你想到性,她没有想到性。

  在一个聪明的社会里,人们只需要在板子上作个记号--「我准备好了。」如果其它人准备好了,他就会来。如果他还没准备好,就画个叉--「这不是适合我的时间。」,没有需要争斗、假装头痛、假装很疲倦,假装办公室很忙。只需要坦白--有些时候你有兴趣,有些时候你没兴趣。对于性,没有什么事能作,没有办法改变它的过程。

  但是这些人找到一个提示。谴责性就可以让整个人类被奴役。每个人都变成罪人,变成有罪的。每个人都会认为他不是对的。据我所知,我从未遇见任何错的人;每个人都是对的。也许在那一刻,是他的对想要去成为悲惨的、去丢东西、去喊叫。你知道…每天乱语…乱语从哪来的?你以为它来自外在吗?突然间你爆发了,你允许了它。它在你里面游荡着:是你让它自由的。只要记住一件事:丢出你的乱语,并保持你的手举高,这样就不会有人的乱语掉到你里面。

  女人没有被接受是因为她无法假装独身生活。除非性可以自然地被接受,女人永远不会获得自由。女人被解放的方式,就是接受性是一种自然现象。男人没有在任何方面比较优秀,女人也没有在任何方面比较差;两者都是大自然的生物。两者是不同的,而且两者应该不同。她们应该主张她们自己的个体性。她们不应该模仿男人。但如你所见,男人允许他自己去模仿女人,却不允许女人模仿他。

  你想要你的妻子留胡子吗?或小胡子?只要想想…你的妻子留着小胡子。我的天…!没有小胡子,她是如此美丽。有小胡子,你再也无法忍受她。

  但是你为何要刮胡子?因为你在模仿女人。没有小胡子的男人就像没有鼻子的男人。我无法想象你怎么能继续模仿。

  现在女人试着要模仿。她们穿着像男人一样的衣服--牛仔裤--她们用同样方式抽雪茄,然后弄出烟圈。而她们认为这是自由!这不是自由;这是愚蠢。

  知识分子还没有讨论到该讨论的事情,无论他们是女人或男人。该讨论的事情是:把性看成是一种自然现象;接受它。不要对独身生活太大惊小怪。所有独身生活都是假的。而且不要把独身生活当作静心的垫脚石;它不是。

  事实上,爱可以是静心的垫脚石。那是我和整个人类过去的不同之处。

  我想要爱和静心合并。

  我想要男人和女人都成道,都觉醒。两者在意识上并没有差别。所有的差别只是在皮肤、骨头,而不是你的觉知。没有女性的觉知和男性的觉知。是觉知让男人或女人成道。

  我在打开已经关上几世纪的门。

  经文:

  钟爱的奥修,

  有一天,丹霞告诉和他在一起的和尚:「你们应该保护你们最主要的东西,它不是你做出来的,也不是你塑造的。所以我要如何教导你们去作这个或不去作这个?」

  禅作了很大的跳跃到未知的。现在这段话说:「谁能如何决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谁能决定什么是道德的,什么是不道德的?」

  那只是为了社会的方便。

  对世界上的每个人,在晚上吃东西是道德的--但对于耆那教徒,那是不道德的。那只是为了社会的方便。

  丹霞的意思是:「我不会说任何非必要的事情,所有你做的或你决定的,都不是必须的。只有一件事在你里面是必须的,不是你做出来的或你塑造的--那就是你的存在。你们应该保护你们主要的存在」,保护而免于什么?--免于那些强加非必要的事在你身上的人。「你是基督徒、你是印度教徒,你必须作这个,你必须作那个。」

  保护你的固有存在(essential being)。固有存在的定义是:那个是你的一部分,但不是你作出来的。只要向内走,看着你的存在的中心,你所有的生命力都从那里散发出来。那不是你做出来的,也不是被任何人作出来的。它存在,因为它自己就是存在。这个本质就是禅,其它每件事都只是批注。

  他一定被问过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不真实的,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而他也一定回答过:「我要如何教导你们去作这个或不去作这个?」,只要记住一件事:固有存在不是由任何人制造的。如果你可以记得它,而且可以活在它的光里面,那么无论你作什么都是对的。没有必要决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道德规范是完全不需要的。

  禅是绝对和道德无关的。它让你绝对的自由,依你自己的觉知去生活。无论什么,当你的洞见感觉是对的,作它--即使全世界都说它是错的,它并不是错的。依你自己的光去生活,不是依别人的光。

  有很多要把灯卖给你的人。他们到处都是。有各种灯被销售,但是没人在乎你是盲目的,灯没太大用处。唯一真实的事是要把你的光从休眠状态带回到活动状态。只有那个光能决定你的生命,你的行动。一但你发现那个光,你就不用担心任何事。你不用对任何事感到罪恶。你不用考虑要选择作这个或不作这个;无论什么,你只是做似乎是正确的事。正确的回应来自正确的觉知;所以禅没有任何道德规范,但是它有更高的意识。它不需要道德规范。

  一个盲人需要棍子来指路。但如果你的眼睛是正常的,你不需要棍子,它是不必要的负担。

  禅给你眼睛,它带走所有的棍子。它将你自己内在的觉醒带给你,并且带走所有道德观念。所以我把它称作世界上最伟大的宗教。它让你首次免于社会、群体、群众、宗教的束缚,你只是存在。

  当你的眼睛张开,当你内在的光开始散播到宇宙,存在看起来是更栩栩如生的;更多光的,更多奇迹的,更魔术般的。

  「有一次,我看到石头和尚,他教导我应该自己保护它。」

  丹霞想起那时候,石头把他丢出二传屋(two-story house)的窗外,并跳到他身上。他有很多很多骨折,但丹霞并不在乎。他坐在他的胸膛上并问:「你得到它了吗?」,而丹霞似乎得到它了,因为从那时起,他再

  他说「有一次,我看到石头和尚,他教导我应该自己保护它。」,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它,不需要任何人指引它,指出它。对你自己而言,你自己就足够了。

  让这个作为禅的宣言的声明:

  对你自己而言,你自己就足够了。

  你就是整个宇宙。

  「这个无法被谈论的东西。你们都有自己的禅坐垫;除了那个,你们在谈论什么样的禅?」

  每个禅宗弟子都会被给予一个禅坐垫,让他们禅坐用的。禅坐垫的意思是,只是坐着,不作任何事。只是坐着,不作任何事。慢慢地,你里面所有的混乱都停止了。在那一刻,弟子把禅坐垫还给师父,鞠躬。什么没有说。

  当你去找一个禅宗师父,他只会给你一个禅坐垫让你坐,而且--「不要烦我,因为没有什么事要说的。只是静静的坐着,你就会找到它。当你找到了,请不要忘记归还坐垫,因为还有别的弟子会来。」

  曾经发生过一件事,临济成道了…但没有归还坐垫,他把坐垫折起来并从门口溜走。师父说:「嘿!临济!把坐垫还回来。一个成道者从一个贫穷的师父那偷走一个坐垫似乎不太对。」

  临济说:「我想我现在已经成道了,有些人会来找我,而我必须提供坐垫。所以以此开始…但你是如此特别的家伙,你甚至不把坐垫给我…」

  临济必须把坐垫归还并触碰师父的脚。然后师父给他很多坐垫。

  他说:「不用担心,但是不要偷。那看起来不对。当你已经变成一个佛之后再偷窃是不对的。在你成佛之前,你可以做任何事。」

  所以我要你觉知。无论你想做什么,快点作,因为你很快就要成佛。然后不要打扰我--「我忘记作这个了,那现在该先做哪个?」,我不负任何责任。

  我甚至连坐垫都没有。你必须带着你自己的坐垫。所以即使你把它拿走,那也没问题。

  「这个无法被谈论的东西。你们都有自己的禅坐垫;除了那个,你们在谈论什么样的禅?」

  禅坐垫是禅。静静的坐着,不作任何事,一个爆发会来到你身上。你的本性的开花,你的佛性来到它的最高峰。

  「你们应该要了解这个。没有东西变成佛。不要只是继续听佛号;你们,你们自己,必须了解善巧方便和四圣谛并非从外在所得到;不要在你的头脑里面带着它们。」

  「你们想要跟随什么?不要使用经文。离开空而不要落入它里面。」

  「现在的寻找者没有章法顺序的求道。在这,没有道可以学习,也没有法可以证明。」

  丹霞是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师父。他不在乎任何本质--那对于非本质要说什么。没有经文、哲学,只有禅坐垫。在那个禅坐垫里,每件事都被包含在里面。只要坐着然后向内看。你不需要跟随任何人,复诵任何经典。你甚至不需要记得在你外面的任何事。只要成为一根记住的柱子(pillar of remembrance):Sammasati。

  你不会成佛,你已经是佛,你只是不接受它…有时你会接受。

  人们写信给我:「当在你前面时,我感觉我似乎真的是个佛。但当我离开,看着拉黄包车的人,我忘记所有关于佛的事,然后我开始讨价还价。」

  「你在的时候,」,人们写信给我:「我们感觉完美。」,你是完美的。只有我在的时候你才能觉知到它。因为我继续敲你的头:你是一个佛。最后,只是因为很累,你接受了--「好吧,我是一个佛。」,但出了大门,你想到还有时间,你可以去看场电影。

  佛不会去看电影。

  有一次曾经发生…

  在孟买,有个朋友载着我,只是为了开玩笑,他停下车问我:「你想要去酒馆吗?」

  我说:「那再适合也不过了。」

  他没有真的期待那个…他感到害怕。他说:「不,不,我只是…」

  我说:「不。只要跟着我。」,那个可怜的家伙必须跟着。当他们看到我,很多人认出我。跳着舞的裸女,停下来触碰我的脚。我说:「不要停止跳舞。」

  经理拿着一个特别的坐椅过来给我坐。他说:「我能做什么?」

  我说:「为什么如此大惊小怪?我只是个一般的佛。拿冰淇淋过来。」

  我的朋友在冷气房里流汗。当我们离开,他说:「我再也不载你到任何地方。」

  我说:「不是我开始这个玩笑,是你问我的,而当我做任何事,我全然的作它。」

  之后他告诉我,每个人都在谴责他把我带到那种地方。我说:「还有更多这种地方吗?偶尔带我去这种地方,因为佛还没去过…那变得太落伍。我们必须抛弃落伍。」

  我的门徒会去酒馆、舞厅,而且他们会做任何事。你不需要担心,那是你的担心:你不能两者都做,你不能一边在舞厅跳舞又一边是个佛。

  我告诉你,无论你跳不跳舞,你都是个佛。你可以在舞厅喜乐的跳舞,而仍然不会失去你的佛性。你无法失去它;没有办法失去它。

  丹霞是对的。对于一个觉知的人,整个存在是道,整个存在--「甚至一饮一啄都有它自己的真理。」

  已经回到家的人不是要成为一个乞丐。那已经是过去了。我要完全改变它。

  禅已经采取几个步骤,但仍是迟疑的。我告诉你,无论你要或不要,你都是个佛,你不会变成佛。它是你的本性。一但这被认出,整个生命变成神圣的,没有东西被拒绝。这是我想要介绍给全世界的新人类--新的佛陀。这个宣言是为了新的佛陀。

  Uko写了一个小的俳句诗,但是让它深深的沉入你里面。

  静静的,闪耀的

  星星--

  夜里的雨

  他一定是坐在他的小屋里,看着夜晚的星星闪耀着,然后突然的…夜里的雨让星星的闪耀变得安静。他为什么写这个诗?

  这里面包含整个宣言。

  星星在那,它们闪耀着;雨来了,云来了,星星消失了,但是它们仍在那。云或雨不能带走它们。

  你的佛性只是你内在的闪耀,你内在的光明。雨来了,云来了,但是它们又消逝了。你的内在仍然保持是未被触碰的。你的闪耀不是可以被带走的星星的闪耀,即使一个片刻也不会被抹除。你的闪耀和你的宁静如此深入根植于你,以致于没有办法避开它。

  你一直在避开。每个人一直试着避开佛性,但是你将无法成功,我保证。迟早你会对躲起来、逃开你自己感到疲倦。迟早你会坐下--一个禅坐垫或没有坐垫--安静地,平和的,然后突然间爆发了。而这就是你一直寻找好几世的。

  第三个问题

  玛尼夏的问题

  钟爱的奥修,

  当Alan Watts写到:「一个人必须不能忘记禅在社会上的背景,它主要是一种解放运动的路线,使人们免于被那些社会集会规范所控制,免于被那些个人的团体所约束。」,这段话里面有任何真理吗?

  玛尼夏,这里面没有任何真理。Alan Watts是将禅介绍给西方的人里面,其中一个最重要的。但是他们都是智力上携带着它,他们自己不是禅宗的人。

  他下面还说禅必须特别是用来反对儒学的背景,强调什么是适合的、合乎礼仪的。

  这是不合理的。禅是反对儒学的。没有必要去考虑它在儒学背景里的关系。

  儒学是一种用于世界的智力方法,一种逻辑方法。孔子之于东方如同亚里士多德之于西方,但是禅是反对逻辑的。禅包含矛盾。

  必须用禅自己的方式去经验。不需要背景。

  相反地,Alan Watts再度说:「以禅在社会上的背景,在社会规范脆弱的地方可能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药,或者,在相反的情况下,会有一个开放性的反叛风气,这种风气会反对准备利用禅达到毁灭性目的的集会。」

  如同我已经对你们说的,Alan Watts仍然是一个基督徒。他继续从基督徒的观点思考禅:「如果社会秩序在某些地方非常脆弱,那结果会如何?禅会是毁灭性的。」

  他在害怕。首先,社会秩序应该是巩固的。根据他的看法,禅是针对非常成熟的人们,否则它可能会导致放纵。但是他的恐惧是他自己的;他自己变成放纵的人。

  .那不是真的。如果禅显示出你的自由,你无法变成不负责任的;那是不可能的,即使你的社会秩序是脆弱的,不够稳固。他在担心那在社会规范脆弱的地方,禅在社会上的背景可能是一种危险的药。不,它根本不是一种药。其次,在社会规范脆弱的地方,禅比较容易开花。是稳固的社会规范妨碍了禅。像颗石头。

  他也害怕--「在相反的情况下,会有一个开放性的反叛风气,这种风气会反对准备利用禅达到毁灭性目的的集会。」

  不可能利用禅,因为禅不只是一种反叛,基本上它是宁静,基本上它是寂静。本质上,它是你的意识入口。在这个通往你的隐藏本性(your hidden)的入口,睡着的佛性,你不会成为社会的威胁或诅咒,没有这种危险性。那不可能,正因为禅会让你寂静,让你平静。

  它是一个非常不同的革命。Alan Watts无法了解它。他担心一个反对社会的共产主义者可能会利用禅,但是要利用禅是不容易的。共产主义者,学习禅之后,将会变得平静;他的革命会成为负责任的,它会有更多的层面和更多的完整性,会替社会增加更多的喜乐。任何有可能的方式都无法利用禅。

  但是这恐惧来自一个基督徒。所有宗教都害怕同样的问题。但是禅,无论哪儿有它存在的地方,总是带来和平、爱、喜乐。基督教无法如此,虽然耶稣谈论爱。

  在电影里的耶稣说:「不要以为我替世界带来和平,我是带来剑。」,我告诉坐在我旁边看电影的阿南朵,那把剑已经被基督教使用。基督教杀死越来越多人,胜过其它宗教。而Alan Watts似乎没察觉到基督教的罪恶。禅,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是对人类的诅咒。它一直是祝福,因为它来自你的喜乐、欢笑。

  它把我带到Sardar Gurudayal Singh的时间…

  在星期日早上二点,希腊克里特岛上,Siffolis医师床边的电话响了。

  「阿,医生!」年老的Helluvamess太太操着沙哑的声音说。「我生病了!但我今天必须去Kretin主教的教堂当义工。你可以给我一些止痛药吗?」,Siffolis医师爬下他的床,走到隔壁房子给了那老太太一颗阿司匹林。

  「现在,闭嘴然后去睡觉--妳这老忧郁症病患!」Siffolis医师叫着,然后他回到床上。

  一小时后,电话再度响起。「阿!医生!」Helluvamess太太发出气喘声。「你可以给我一些胃药吗?」

  Siffolis拖着自己下床,拿了一瓶洋李脯汁给老太太。「现在去睡觉!」医生说--「还有离我远点!」

  但是半小时后,有个要求他帮助的撞击声,老太太没靠近。「你可以给我一些膀胱药吗?」

  「滚开--妳这害虫!」Siffolis叫着。「只要让我获得一些平静!」

  门口传来一个隐约的呻吟声,一个很大的撞击声,然后安静了。为此安静感到不安,Siffolis医师起床去查看。老太太Helluvamess躺在门阶上,毫无疑问的,像笨蛋一样的死了。但是当医生到她旁边要把她拖进门时,他心脏病发而倒下,像笨蛋一样的死了。

  二天后,在被祝福的流血处女的圣东正教会教堂的小墓地上,Kretin主教主持双人葬礼,和他仅存的忠实信众,老Mextaxa太太一起。Kretin烧了老太太Helluvamess和Siffolis医师的尸体,肩并肩地。

  那晚,墓地地面下六呎深,突然有个敲击声,敲击Siffolis医师的棺材边。「阿,医生!」,传来恐怖的声音。「我的天啊!」医生喊着:「现在又怎么了?」

  「阿,医生!」老女人沙哑的说着。「你可以给我一些寄生虫药吗?」

  穿着睡衣裤的小埃布尔在屋内走来走去,想找些乐子,然后他决定去六岁大的姊姊房间。

  「Hey,苏西!」埃布尔叫着,敲着她的房门,「妳在干嘛,宝贝?」

  「你不能进来!」苏西喊着。「我穿着我的睡衣,妈咪说让男孩看到女孩穿着睡衣是下流的行为。」

  「好吧,」小埃布尔说,他一边走开一边说:「你高兴就好。」

  几秒后,苏西大喊说:「你现在可以进来了,我已经脱掉它了。」

  Famine神父,基督教大公教徒,在非洲各据点进行他的传教之旅。他到达了一个Ogabaga的小据点,Bonga族族长,同时也是村长,非常自豪地带着这个老传教士四处参观。

  「告诉我,」Famine神父问,「你认为我们的宗教在你的村庄有任何进展吗?」

  「我完全确定有的,」,Bonga族族长热情地回答。「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在星期五只有吃渔夫的肉。」

  尼维达诺…

  (击鼓声)

  (乱语)

  尼维达诺…

  (击鼓声)

  保持宁静…

  闭上你的眼睛…感觉你的身体完全冻结。

  现在是向内看的适当时机。

  集中你所有能量、全部意识,冲向你的存在中心,刚好是你的肚脐里面下方两吋的地方。

  必须达到一个深入的急切性--好像这是你的最后一刻。

  快点,快点…

  深入点,深入点…

  当你开始来到靠近你的存在中心处,一个极大的宁静来临,包围着你,然后一个极大的光充满你的整个存在--一个没有源头的光。你就是这个光。这个光的另一个名字叫做佛。

  放松在这个光里面,观照三件事:第一,你不是身体;第二,你不是头脑;第三,你只是这个观照的意识。

  尼维达诺…

  (击鼓声)

  放松…放开来…融化,像冰融化在海洋里。

  一个纯粹的意识充满了乔达摩佛厅。

  所有的分隔都消失了。你放松在存在里。

  这个和存在在一起的放松继续增加,直到某个片刻,当它变成二十四小时持续的觉知,无论睡着或醒着。

  花朵向你绽放,来自整个存在的祝福。

  存在总是在静心者里面庆祝,因为静心者将存在带到它最终的形态,最终的美。

  这一刻你就是佛--你一直是。这是三个帮助你记住的步骤。

  第一步:佛陀像你的影子般的来到,跟着你。

  第二步:你变成跟着佛陀的影子。

  第三步:即使作为影子的你,也消失了,消失在佛陀里面。你变成只是纯粹的光,一个觉知,无限的,永恒的。

  你一直是,只是你忘记了。记住--sammasati。

  尼维达诺…

  (击鼓声)

  回来。但是带着觉知回来。

  让佛陀跟着你回来。

  坐下一会儿,宁静地,只要记住你刚到过什么空间,你刚经历过什么样的美,什么样的宁静,什么样的壮丽,因为这是你的固有存在。

  除了这个,每件事都会被从你身上带走。但是你的固有存在无法被带走,即使是死亡。

  我们在这只是为了学会认出那个即使死亡也不能摧毁的--不灭的,永恒的。

  那只是个记住的问题,再次记住那个被忘记的语言。

  然后保持整天记着。像有意识的人一样行动。作普通的事:砍木头或从井里挑水,像个佛一样的作它。

  我对你们说的不是哲学理论,它是诸佛的体验。

  找到你内在的本性就是禅的宣言。

  好了,玛尼夏?

  是的,奥修。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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