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的宣言--到达解脱

翻译者李常膺

第三章 等待,等待无物

1989年4月2日乔达摩佛厅

  钟爱的奥修

  丹霞问真歇:「在空劫之前的自己是什么?」

  真歇正要回答,丹霞说:「你仍然是充满噪音的--现在先离开。」

  有一天,当真歇爬上孟峰,他的头脑豁然敞开而对成道有了个瞥见。他走了快捷方式下山回来。丹霞正站着等他,掌掴他并说:「我以为你知道它是存在的。」真歇喜乐的鞠躬。

  隔天丹霞到了厅堂上说:「太阳照着独自耸立的绿色山峰;月光照映在寒冷的溪水。不要把祖师神奇的秘密放在你的心里。」然后他离开座位。

  真歇直接走向前说:「你今天说的话再也无法愚弄我。」

  丹霞说:「试着复诵我刚说的话。」

  真歇保持沉默。

  丹霞说:「我以为你已经有了一个瞥见。」

  真歇随即离开。

  (丹霞子淳禅师语录卷二)

  朋友们,

  已经等待很久了,但那正是禅的本质--等待,等待无物。

  没有神,没有最终的意义。

  生命是唯一的意义。

  那些已经找到的人,只找到并没有什么要找的。

  禅是没有要寻找什么的最终宣言,没有原因的庆祝,没有理由的笑、爱和跳舞。

  世界上有很多种信仰者。也有不信仰者。他们并没有太多差别,差别只在于他们的信仰是负面的。有些人相信神,有些人相信没有神,两者都一样盲目的相信。

  就在某一天,我在读一个知识分子的人道主义团体的宣言,一个美国知识分子的小型精英团体。但是他们的宣言让我觉得好笑。每段声明的开始:「我们相信…」但是相信就是无知。某个人相信神--他是无知的。某个人相信没有神--他和相信的人一样无知。

  整个宣言的每段句子开头都是:「我们相信没有神。」但是凭什么理由呢?最后他们给出他们的理由:「我们相信我们的信念就是理由。因为神是不合理的,我们不会相信神。」这些是美国最聪明的人,而且被这个团体接受成为会员是一件非常有声望的事。

  我提到这件事是因为,之前我在那个团体的朋友提名我作为他们日后会议的荣誉会员。所以让他们知道我的立场是好的。

  首先,我不成为任何集会、组织的会员,因为每个会员资格都是一种微妙的奴役。

  真理只能在自由的条件下活着和开花。

  爱只能在自由的条件下开花和散发芬芳。

  每个会员资格都是一种让步和妥协。

  桑雅士不是某种活动或组织。相反地,他对所有的组织、集会和教堂宣告他是独立的。

  我对这个人道主义宣言感到好笑,因为最后他们说:「我们的信念是合理的。」但是如果你有信念,每个信念都是不合理的。而且那很容易了解。有合理的信念意味着你将不会允许生命里任何不合理的事。

  爱是不合理的。爱的理由是什么?存在本身的理由是什么?理由本身的理由是什么?如果没有理由,你会对某人抱怨吗?如果没有生命,有任何方式可以对法院、高层机关抱怨吗?如果没有东西,就是没有东西;如果有每件事,那就有每件事。理由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如果某个事物要够广大无边,它就必须包含矛盾。理由在一边,非理由在另一边--两者都必须被接受。

  禅的宣言不是为任何特别的事。它只是为了这个生命、这个存在、这一刻。它不需要任何源头、不需要任何目标。任何源头都会造成限制,任何目标都会造成另一个限制,存在是不受限制的。它不被理由所限制。

  所以如果这个人道主义团体想要我接受他们的会员,他们必须更改他们的宣言。我不相信任何事,而且我不要求任何事要有原因。它是它原本的样子就够了。如果它不是,那也很好。所以我对你们说,你们必须等我久一点,但这是游戏的一部分。禅接受存在和不存在,生命和死亡--所有矛盾。禅是广大无边的,可以容纳所有矛盾。

  也许禅是唯一包含矛盾的方式,而且它没有不允许任何事。它无条件的在每件事里面庆祝。它不作任何要求的接受每件事本来的样子。「汝可,」或「汝不可…」

  禅对戒律一无所知。

  禅只知道在深深的谐调里包含所有矛盾的庞大生命。夜晚和白天处于谐调,生命和死亡处于协调,地和天处于协调。存在和不存在处于协调。这个无边无际的协调,这个同步性,就是禅的主要宣言。这是生命唯一的方式,尊敬和爱、不拒绝、不谴责。

  其它每个宗教、哲学都依赖选择--谴责这个、拒绝那个、接受这个、尊敬这个…但是总会有选择。而一个作出选择的人总是选择了一部分,然而一部分从不是活着的,只有整体是活着的。你的手从你身上分开就不是活的,你的眼睛从你身上分开就不能看。你是一个有机的统一体。

  禅是生命所有矛盾的有机统一体的宣告。而且因为存在接受每件事,你以为你是谁而能作选择?你以为你是谁而能作判断?禅不作判断。没有人是罪人,也没有人是圣人。两者都只是在玩选择的游戏,而且两者都将会因此得到报酬。

  如果你做错某件事,某件错的事将会发生在你身上。如果你为他人带来好事,存在也将会为你带来好事…一个简单的算术。禅不相信任何复杂的事物,它只是非常全然的接受围绕在我们身边的事物。

  这些日子,我离开你们,但是我意识到你们,如同你们意识到我。我听到你们喜乐的声音,我听到你们的歌…而我在等待正确的日子来见你们,我昨天本来就要来了,但是昨天是Sardar Gurudayal Singh的日子,所以为了可怜的Sardar,我必须留在我的房间。

  第一个问题

  一个桑亚士问:

  在对禅宗十牛图的评论中,Senzaki和Paul Reps在书里这样写,「禅的肉,禅的骨,」,「希望读者就像这个中国老人,发现他潜在自己的足迹,并携着他的目的的拐杖和他真实欲望的酒壶,常到市场去引导别人成道。」

  钟爱的奥修,他们所说的目的和真实欲望是指什么?

  他们的评论似乎和你的解释相矛盾。

  我不知道Nyogen Senzaki和Paul Reps所要表达的意义是什么,因为他们的心无法和我联系。我也因为读了他们的话语而奇怪,如果没有提出解释,他们是在使用对他们没有意义的话语。

  什么目的?生命没有目的。正是「目的」这个字显示了这些人,Senzaki和Paul Reps,并未了解禅的意义。禅在无目的中庆祝。花有什么目的?日出有什么目的?有什么目的让你在这?这些对我来说似乎都没有目的。我已经非常深入的看尽我存在里的每个角落--似乎一点目的都没有,而我把它当作一个伟大的自由。如果有一个目的,那你就受到束缚,那就会有一个你要执行它的命运。那么你会是个失败。

  每个目的都创造出失败和成功。但是如果没有目的,没人会是失败的。无论你在那儿结束,那会是你注定要停止的地方。无论你的船引领你到哪里,无论河流流向何处,那就是个方向。如果你有任何方向,你将会和很多方向互相冲突。

  不要有任何方向,不要有任何欲望。不是说要压抑欲望。我只是说,在每个欲望中庆祝,在每一刻中庆祝。无论什么是你拥有的,无论什么来到你的路上,爱,保持友善地。

  不要对存在作出任何要求,否则你将会承受痛苦。所有活在悲惨中的人,活在悲惨的唯一原因是他们认为有一个目的要达到,必须实现某个成就,某个野心。当它们没有被实现--有更多的可能性是无法实现它们的--你将会活在悲惨中。就算你实现了,也没什么差别。你将会活在悲惨中。你将会活在悲惨中是因为当你实现了,你将会发现没有什么被实现。

  你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然后你突然发现你被各种垃圾环绕着。如果你想要更富有,你会无法活着。如果你活着,你就会更富有。

  尽可能非常强烈的活在每个片刻,然后你将会更富有。但如果你是为了富有而活,那么总会是明天,后天…然后你浪费掉所有宝贵的片刻,每个片刻里,你变得越来越贫穷。

  你已经忘记活在当下的语言,那是唯一的贫穷。

  除了活在每个片刻、不受不会再来到的过去所困扰、不欲求尚未来到的未来之外,我不知道还有其它的富有。活在当下!这样当它将要来临时,你才能活在它的当下。如果你强烈的活在今天的生命,你将更能活在明天。

  所以我不知道Paul Reps和Senzaki说的「目的」是什么。就禅而言,并没有目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所谓「真实欲望的酒壶」是指什么。

  禅知道酒,但它是没有欲望的,它是宁静的。

  它是无欲的更深入你的生命。

  它是没有声音的宁静之歌。

  它是不需要乐器的音乐。

  它是纯粹的存在。

  在存在和不存在变成相等的片刻下,它们的存在和不存在是同义的。你是如此的存在以致于你几乎是不存在的,或者绕个圈--你是如此的不存在以致于你是全然的存在。

  不要管Senzaki和Paul Reps说的,听你自己的心。当你不再存在,你则存在。当你不再存在,你是整个庞大的存在。当没有欲望,你实现了。没有任何欲望必须被实现。当没有欲望,当你学到那个艺术,那个停留在无欲的片刻的艺术,你实现了。

  当你不再做任何事,你的行为是完美的。只有不去做是完美的。任何做一定是不完美的。没有人可以完美的做任何事。完美是一种想象。

  生命被各种不完美组成。你必须爱那些不完美,你必须去尊敬那些不完美--不只是其它人的,还有你自己里面的。

  Senzaki和Paul Reps所说的--欲望的酒--和禅无关。禅知道一种酒,你必须完全尝过它。那是经历过宁静的酒,在你存在里面的静心的狂喜。那和欲望、目的无关。

  每天,无论何时你到达你存在最深处、每件事都是宁静、你甚至不能说你是的点,一个纯粹的是、不受束缚的、巨大的酒醉会升起。我已经把它称做神性的酒醉,那是我唯一知道的酒。我不认为Senzaki或Paul Reps了解禅的本质,否则他们不会使用这种错误的字眼。

  第二个问题

  很多年以前,我喜爱读Paul Reps的书,「禅的肉,禅的骨」,虽然它只给我一种智力上对禅的理解。自从你谈论禅,我感觉你不只是将禅的肉和骨传达给我们,在你的宁静你的给予中也将禅的心传达给我们。这个禅的心是否就是西方知识分子遗失的,如果是,为什么他们遗失了它?

  那没有为什么,西方知识分子朝某个方向走;西方知识分子朝完全不同的方向走;同样的,没有为什么。情况就是这样。

  西方知识分子仍然是逻辑的,理性的,他们试了每个方式,想要用合理的词语去定义禅,头脑可以理解的词语。

  东方采取完全不同的方法。头脑可以理解的是非常小的部分,因为那只是小部分,它将会死去,它将会是物质的。超出头脑之外的必须加以了解。东方已经朝无理性的方向移动,进入神秘,进入奇迹。确实,东方的方法更宽广,更大。它可以包含西方的方法,但是西方的方法不能包含东方的方法。无念可以包含头脑,但是头脑不能包含无念。那是东方已经到达更高峰的方法。

  即使是苏格拉底或亚里士多德也不能理解乔达摩佛的经验、菩提达摩的体验、临济手势的意义。他们已经选择了小部分--那是智力可以做到的。因为它非常小,所以西方头脑可以进入细部。因为它已经选择了小部分,它可以进入细部。它继续知道越来越微小的东西。做出逻辑的结论,可以说西方头脑将会越来越了解无物,因为那会是最小的部分:无物(nothing)。

  爱因斯坦和现代物理学家几乎到达无物。但他们感到困惑,因为他们的头脑无法了解无物,然而他们正在面对无物。他们的设备已经引领他们来到无物。他们的分析、实验已经将无物显示给他们,但是他们的头脑还没准备好接受无物。无物似乎是充满恐惧的。

  东方头脑也到达无物,但是以不同的方式到达无物。它舞动着到达无物--不是透过分析、逻辑,而是透过静心。它透过音乐、歌、跳舞、静心到达无物。那是个喜乐的经验。无物在东方并未创造恐惧。它创造自由、开启了门、摧毁所有界限。但是西方头脑--只是逃避。

  无物?没有目的?没有神?没有意义?没有命运?所以西方头脑只能决定自杀。但那也是无意义的。为什么自杀?

  所以西方知识分子活在非常奇怪的悲剧中。所有他的头脑能作的决定只有自杀,而那是他害怕作的。所以他不完全的活着,无聊的…既没全然的爱、也没全然的跳舞、也没全然的静心。全然是未知的,只是部分的--只有部分是头脑可以容易应付的。

  一方面,东方头脑很快知道头脑只是身体的一部份;另一方面,头脑是社会教育的一部份。头部(brain)是自然的部分,头脑(mind)是社会给你的一部分--制约、哲学、宗教、所有的培养。这个小小的头脑,只是由生物学和社会学构成,不可能知道浩瀚的真理,最终的神秘广阔之地。

  绝对需要超越头脑。透过奇妙的方式,你超越头脑的那一刻,你也第一次了解头脑。因为要了解任何事,你必须站在一旁,一段小小的距离是需要的。

  静心者可以了解头脑,也可以了解无念(no-mind),因为他站在一旁,漠不关心地,如同一个旁观者。他可以看到思想,他也可以看到没有思想,他可以了解两者是必须的。思想是为了有限的,没有思想是为了无限的。

  你的问题:读了Paul Reps的「禅的肉,禅的骨」给你一个对于禅的智力上的理解…

  禅没有任何智力上的理解。

  禅必须以非智力来理解。

  禅是一个经验。

  那和理由、解释、分析过程无关。如果你知道什么是甜,你知道你可能无法说出它是什么。如果有人问你,「什么是甜?」,你知道,但是你会陷入困难,你无法说出来。它是舌尖上的感受。

  东方从不透过哲学方式来了解事实,它透过一个非常不同、非智力、静心的方式。那就是体验它的方式。

  不要问事实是什么,体验它。那是你可以做的;那正是你的本质。你为什么继续看圣经、可兰经、吉踏经?你为什么不看你自己里面?--它就在那。如果它不在那,那它就不在任何地方。如果它在那,它就到处都在。它就只是体验。

  其中一个最伟大的哲学天才,G.E.Moore,写了一本关于一个非常小、标题简单的书:什么是善?虽然他给了这本书一个非常理智上的名字,PRINCIPIA ETHICA,意思是寻找善:什么是善,什么是道德的?在二百五十页厚的讨论后,他下了结论…最后一句是,善是不能定义的。那这些无意义的讨论要作什么?

  我一个老师是G.E.Moore的学生,因为他曾经是G.E.Moore的学生,他是学校里这方面的权威。

  我在上他的课之前读过这本书。当他打开书…

  我说:「麻烦,先读最后一句。」

  他看着我,感到困窘。他说:「为什么?」

  我说:「那将能决定所有事。你读最后一句,不然,我有这本书,我可以读。」

  但是他说:「你为什么这样要求?」

  我对他说:「我不是为了任何智力上的理由来要求,我这样要求是因为这样你就可以把这本书丢出窗外,因为最后一句是:善是无法定义的。那为什么要感到困扰?那么让我们做些有意义的事。为什么浪费时间?」

  他看着我。他要所有学生出去,然后他说:「我们必须解决这件事。如果你坚持先读最后一句,你是对的,这本书必须被丢掉。但是我在这的整个目的是教这本书。」

  我说:「这里面没有什么要教的。」

  他说:「你这样说也是对的,因为最后,我必须下这个结论。」

  我说:「你知道,我知道,那为什么浪费时间?」

  他说:「那你建议什么?我们该做什么?」

  我说:「这本书教完后,你会作什么?」

  他说:「我从来没想过这件事。」

  我说:「你曾经是G.E.Moore的学生,你没问过那家伙,如果你知道它是无法定义的,那为何浪费时间,为何不作点有意义的事?为何不用东方的方式来了解它?」

  东方从未说任何事是无法定义的。它只说事情可以是可定义的或可经验的。那是东方作出的清楚区分。如果某事是无法定义的,那意指它是可经验的。

  甜是无法定义的。你要如何定义它?一朵花的颜色是黄色,黄色是无法定义的。你要怎么定义?什么是黄色?黄色就是黄色--但那只是同义重复,那不是定义。

  有些事--而且是最珍贵的事--是必须经验过的。善必须被经验,不是被定义。

  他说:「你是个难对付的学生,但是对我仁慈点。」

  我说:「一个条件,如果你给我百分之百出席率。我就永远不会来上你的课。你可以继续你那些无法定义的;我则可以做其它事。」

  他说:「我必须同意。我会纪录你是有出席的,无论你来或不来。」

  我说:「那和我来或不来是无关的。我不会来,我会让课堂上的每个人很清楚明白。只有白痴会来,因为如果某件事是无法定义的…而你也知道,那么你必须同意我。」

  「没人会来。你继续坐在这,读你的书,找寻你已经知道的,最后的某件事--善是无法定义的。同时,我们可以做很多值得做的事。甚至种玫瑰树,甚至栽培一个草坪,可以创造一点善,一点美,一点存在的体验。或者不做任何事,只是坐着…」

  我告诉他…我的学校校园后方有一个小山丘,那里有三棵树。我告诉他:「无论任何时候你想找我,你可以去小山丘。在中间的树,我坐在树顶上。那是我想要体验善的时间。」

  他说:「你在那里体验善?」

  我说:「你在这本说善是无法定义的书里面体验善;我在那体验。在那里,云朵是如此接近,那些树的花是如此芬芳。而且白天或晚上都没人去哪--没有车流,没有干扰,完全的宁静。在那个宁静下,也许有天你会知道善的经验。」

  善的经验是什么?

  只是安乐的感觉,伟大庆祝的感觉。只因为你在呼吸,只因为血在流动,只因为心在跳动,只因为风在吹着,树是芬芳的,天空是晴朗的,小鸟是在飞翔的。

  这个人相当聪明。他说:「有一天我会去找你。」

  我说:「记得,中间的树是我的。你可以坐在第一棵树或第三棵树。就善而言,坐哪棵树都可以体验到它。只要宁静的坐着,不要带任何书,不要问任何问题。」

  有一天他来了,刚一开始我就命令他:「上去!」,所以他坐在树上。一小时后他下来。我问他:「你有体验到某些东西吗?」

  他说:「真的,这里是如此安静。就好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我不必要的浪费我的时间在牛津向G.E.Moore学习什么是美、什么是善、什么是宁静。在这些树就可以体验到。」

  我说:「在这些树上可以比美学、伦理学、哲学、宗教学的书体验到更多的东西。」

  你只需要完全的和环境协调--当竹林给你善的定义的时候,玫瑰花为你定义什么是美的时候…

  禅没有智力上的理解。禅有经验上的了解,那是透过静心--一个经验。某些事在你里面敞开,某些事还没对你敞开是因为你一直背对着它。某些事,只因为你寻找它,突然间你的眼眸映照出它,它填满了你的存在。一个极大的舞动…在小的事情里,一个美,一个喜乐。但是如果你开始定义,你就开始失去。

  妳问说为什么西方头脑失去了它。因为它走在错的轨道上,而且它继续走在错误的轨道上。

  我告诉过你们那个人道主义宣言。这些是美国最有名的知识分子。每件事必须被清楚的定义。如果它没有定义,它是不能接受的。但是这些伟大的知识分子没有质疑理由本身并没被定义--理由是什么?它的目的是什么?它为何应该在那?

  那是很容易理解的事,生命里总是有相反的事物。如果有理由,那一定有某些事是没理由的。如果有美,那一定有些事注定是丑的。如果有些事是善良的,那一定有些事注定是邪恶的。

  你说「理由…我们的信念就是理由」的那一刻,你已经划分你的界限。在界限之外,无论什么存在着,你都不会接受它--但存在会接受。无论你接不接受是无关紧要的。

  曾经有段时期,只有亚里士多德的逻辑是可利用的--二千年之久。现在,本世纪,非亚里士多德逻辑开始存在了,因为亚里士多德的逻辑非常封闭。

  二千年来,欧几里德的几何学是唯一的几何学。就在五十年内,非欧几里德几何学开始出现了。如果你知道非欧几里德几何学,所有欧几里德几何学的点都被抹除了。

  所有欧几里德的定义,所有亚里士多德的定义,都被现代物理学家否认,因为如果你听到他们的定义,你无法进入存在。存在不会被欧几里德或亚里士多德困扰。存在有它自己的方式;它非常巨大,比亚里士多德的头骨还大。

  你的头脑可以容纳多少东西?某些事将一直会保持在头脑之外,那个头脑之外的并没有从存在里消失,无论你接不接受,它一直在那。

  东方已经采取一个更健全的观点,接受两者:理性的适用于物质,非理性的适用于非物质;理性的适用于外在,非理性的适用于内在。这是更健全、更平衡的观点,迟早西方会同意东方的观点。

  第三个问题

  你最近提到禅宗师父的「非竞争性的灵魂」。

  禅缺乏竞争性的原因是否是因为阶级制度没有意义--因为阶级制度概念的本质和优等人种的观念互相关联,在人类之外而且在人类之上?

  没有竞争性的灵魂。那意思是,没有师父比较伟大,没有师父比较差。即使是成道者,也不会被认为比未成道者更高等。一个是睡着的,一个是清醒的--那不表示清醒的人比睡着的人优秀。他们是不同状态,但是没有优等和劣等的问题。在这个观念下,禅里面没有存在着竞争性的灵魂。

  没有师父会试着聚集更多人,更多追随者。相反地,有些被纪录的事件提到,师父会深入的看着弟子的眼睛,那些来找他,想和他在一起的弟子,师父会摇摇他的头,然后说:「你去另一座山上的另一个僧院会比较好。虽然那里的教导和我的不同而且完全相反,但那会更适合你。实际的情况是什么更适合你。那不是我应该有更多弟子而其它师父应该少点弟子的问题。」

  曾经发生过…

  有个弟子被师父赶出来,因为他作了很多年静心,带着答案,越来越挫败…他已经变得习惯了,没有任何事发生。

  有一天他正要进门,师父把门关上。弟子说:「我什么事都还没说。」

  师父说:「你不应该再来这。去任何一个别的地方…!」

  自然地,弟子想:「最好的地方应该是和师父相反的地方;他教导不同的事。」

  他去找那个师父。师父深入的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最好回去找你之前的师父;他对你有很大的仁慈。他浪费十八年在你身上;我没有那么大的慈悲。你回去就是了!如果他关上门,那不表示他不回答你--那正是他的答案。坐在门前,不要打开你的眼睛,不要从门口离开。只是回去。」

  弟子回去了,坐在师父门前,闭上眼睛。过了一晚。早上师父打开门,弟子如此美丽的、宁静的坐在那,原本拿着花要放在佛像前的师父,把那些花洒在弟子头上。

  弟子张开眼睛。他说:「你在做什么?这些花是要给佛陀的。」

  师父说:「那个佛陀可以今天没有花。我刚发现一个活的佛陀坐在我的门前。进来。这么久的时间你去哪了?」

  他说:「去哪?我已经在这十八年了。你忘了吗?就在昨天你把我赶出来!」

  他说:「我必须这样做,因为我知道你马上会去找相反的僧院。我知道相反的师父不会接受你。你是如此的迟钝,只有我可以接受迟钝的人,而且让他们成佛!所以没有任何要担心的。无论你去哪,他们都得叫你回来。」

  没有竞争性,没有谴责。带着他们的允许,弟子从一个老师到另一个老师--没有阶级制度。乔达摩佛没有比摩诃迦叶更高等,摩诃迦叶没有比菩提达摩更高等。阶级这个字来自于劣等和优等的观念。

  世界被佛陀分成两种佛:有些在睡觉,有些清醒--没有太大差别。一个今天睡着的,明天可能会清醒。而且谁知道--一个今天是清醒的,明天可能会睡着。在这个奇迹般的存在,什么都有可能。

  对你而言,会很难接受一个佛会再度成为没有成道的,但是我知道很多坐在这没成道的佛。很多次他们正好来到将要成道的边缘,立刻他们又转过去,害怕:「谁知道?如果你再走一步,你可能再也回不来」--而你的女友在外面等着…!

  Sarjano已经去某个地方好几天。我问Neelam,「我没看到Sarjano…?」,她对我说他问过Sarjano,而Sarjano说:「如果我没想念他,他为何要想念我?」

  Sarjano,你可能没想念我--但我想念你。我是我这种的佛。我想念人们--即使是像Sarjano的人!当他离开的时候,每个人都很高兴…

  经文:

  钟爱的奥修,

  丹霞问真歇:「在空劫之前的自己是什么?」

  劫的意思是开始有存在之前。丹霞是在问:「在开始有存在之前,有劫…?」那只是个字:「时代」;它只是指时代。最好把它翻译成「时间」--纯粹存在的时间。

  丹霞问真歇:「在空劫之前的自己是什么?」

  在永恒的空之前,自己是什么…你在哪里?你一定是在某处--一个切题的问题。存在可能不会在那,你可能不会在一个形体里,但是某处,藏在某个角落,你一定是在某处。

  真歇正要回答,丹霞说:「你仍然是充满噪音的--现在先离开。」

  丹霞是师父,问弟子真歇:「在空劫之前的自己是什么?」--在每件事开始时,什么是自己?

  当真歇正要回答--因为那不是个可以被回答的问题…去回答是错误的回答。对于它,没有正确的答案--也许有一些正确的行动。如果真歇是个知道的人,他可能会打、掌掴师父,而师父会很快乐。但是它不是个理智上、字面上要被回答的问题。

  真歇正要回答,丹霞说:「你仍然是充满噪音的--现在先离开。」

  当你是宁静的,而且你里面没有在说话,就回来。

  只有一个没有话要说的人才知道自己可以没有界限的存在着。它是个经验;不可能透过辩论来证明它。你可以进入你自己,全然地宁静--没有界限,没有话语,纯粹的是(isness)…但是,你知道你是。没有知道,没有用言语表述,你经验到你是。

  我是(amness)在开始前就在那,如果有任何开始的话。它是现在,它会永远一样。甚至有一个结束,这个我是,也不会结束。这个我是,和你无关。这个我是,不是你拥有的;因此它不是自己。

  佛陀的解释很精确。也许没有人曾经这么精确过。他说它就像没有自己(no self),而不是像自己(self),因为称它为自己将会划一条线,一个界限,一个区域。为了摧毁这个区域,佛陀称它为没有自己。这是他一直被误解好几世纪的其中一个原因。因为谁想要变成没有自己,没人想要变成无物…?

  有一天,当真歇爬上孟峰,他的头脑豁然敞开而对成道有了个瞥见。他走了快捷方式下山回来。丹霞正站着等他,掌掴他并说:「我以为你知道它是存在的。」真歇喜乐的鞠躬。

  他没说任何话。在第二个情况,当他上了山,真歇突然感觉到一个宁静。那在禅的世界更容易发生,因为每个人都在寻找宁静,而他发现到为何师父否决他。因为他走了快捷方式去见师父。

  丹霞看着他,掌掴他并说:「我知道你将会了解它是存在的。它不是自己,它不是没有自己;它就只是是(isness),有一天你会发现它。我知道它,而我很高兴你已经发现了它。」

  真歇没有说话,但是他显示了他的了解:真歇喜乐的鞠躬。

  现在,在任何情况任何地方,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师父掌掴弟子,而他没有说任何对或错的事。但是师父不是依据你的话,他依据你的优雅、你的眼神、你的脸、你的氛围。师父看到真歇用不一样的方式走路;不一样的氛围,如同佛陀一样的走路。他没错过要点,他很快掌掴他。

  这个掌掴只是要确认他是对的或错的。如果真歇问了:「你为何掌掴我?」丹霞就会是错的。但是没有问任何事,真歇喜乐的鞠躬。不只是丹霞了解这氛围,真歇也了解掌掴并不是出于愤怒,而是出于喜乐。

  隔天丹霞到了厅堂上说:「太阳照着独自耸立的绿色山峰;月光照映在寒冷的溪水。不要把祖师神奇的秘密放在你的心里。」然后他离开座位。

  真歇直接走向前说:「你今天说的话再也无法愚弄我。」

  丹霞说:「试着复诵我刚说的话。」

  真歇保持沉默。

  丹霞说:「我以为你已经有了一个瞥见。」

  真歇随即离开。

  什么被知道了?

  隔天丹霞在集会之前演讲并说:「太阳照着独自耸立的绿色山峰;月光照映在寒冷的溪水。不要把祖师神奇的秘密放在你的心里。」然后他离开座位…

  他的意思是:无论何时你发现真理,散播它,不要把它留在你的心里。如果你留着它,它会死去。广泛地散播它,尽可能将它播种在更多田地。你散播的越多,它就成长得更快,你就拥有得更多。

  真歇对昨天的经验感到有点骄傲,师父已经喜乐的掌掴他。

  真歇直接走向前说:「你今天说的话再也无法愚弄我。」

  他以为他已经超越了那个了解,那个被包含在师父的讲道里的了解。

  丹霞说:「试着复诵我刚说的话。」如果你不会被它愚弄,试着复诵它。让我看看你是否甚至有听到它。

  真歇保持沉默。

  丹霞说:「我以为你已经有了一个瞥见。」

  那些掌掴是出自喜乐的,这段谈话:丹霞说:「我以为你已经有了一个瞥见。」是出自悲伤。

  首先,师父是在说这是无耻的--「在集会前并提出这段谈话…」,第二,「当要求复诵,如果你不能复诵它,你至少可以要求原谅。但是你仍然像根死的街灯柱一样的沉默。」

  丹霞说:「我错了。我以为你已经有了一个瞥见。」昨天你有不一样的氛围。今天氛围改变了。

  这让我知道你们--无论何时师父给你任何认可,不要把它变成你的自我的一部分。否则,不但没有帮助,它变成了阻碍。

  师父深入的看着你的眼睛,或者他的手指着你,那是个认可。在他的爱中有一个认可。每刻他尽可能的以极大的崇敬认可你,潜在的佛陀。但是不要因此感到骄傲,否则那个骄傲会延迟你的成道。

  Issa写到:

  没注意到露水

  如同为我们的一生的结尾做下记号

  我们把自己和别人绑在一起

  有少数俳句诗能看出Issa和Basho的程度。这个俳句诗说:「没注意到露水,如同为我们的一生的结尾做下记号…」每天如此多灰尘产生在四周--如此多愤怒,如此多悲伤,如此多悲惨,如此多误解。

  没注意到这些,如同为我们的一生的结尾做下记号,如同我们把自己和别人绑在一起。我们的爱仍然是没做记号的,没有被涂鸦的。我们的心就像没有收集任何灰尘的镜子。

  那是禅宗的人的作风。继续清除灰尘,记住你的整体性(unity),你和整个存在的结合。没有事能让你分裂你自己--没有愤怒、欲望、失败。没有事能把你和存在分开。

  每个傍晚时,清除所有的灰尘。

  像一面干净的镜子、在宁静之歌中、和存在协调的去床上睡觉。

  第四个问题

  玛尼夏的问题

  钟爱的奥修

  Paul Reps在他的书「禅的肉,禅的骨」的书序中写到:「…谭崔经典(VIGYAN BHAIRAVA TANTRA)中的一百一十二个技巧很可能是禅的根源。」

  钟爱的奥修,你同意Paul Reps吗?

  是有一个可能…谭崔经典中的一百一十二个技巧基本上是一个技巧的不同结合。那个技巧就是观照。在不同的情况下使用观照,那你就创造一个新技巧。在所有的一百一十二个技巧中,都只是利用观照。

  是有一个可能,但它不会直接将湿婆经典加进来。谭崔经典已经有五千年之久,乔达摩佛只有二十五个世纪之久。湿婆和佛陀的间隔是长久的--二十五个世纪--而且似乎没有联系。

  所以他可能不会直接采用谭崔经典的观照技巧。但无论他有没有直接采用,多少有一个可能性,他可能从某个人那听过。在他成佛之前,他找过很多师父。在他自己找到观照的技巧之前,他找过很多师父。他可能从某处听过谭崔经典,但似乎没有一个直接的联系,因为他仍然在寻找中。事实上,他成佛并不是因为练习观照。

  情况刚好相反:他先成佛。然后他找到了:「我的天!是观照让我成佛的。」,并不是他在练习观照,他已经放下每件事。厌倦了各种瑜伽、咒语和谭崔,一个傍晚他就只是放下…他已经抛弃了王国,他已经抛弃每件事。六年来他一直用各种方法折磨自己。

  那晚,他放下所有方法,在一棵树下,一种因为他的名字而广为人知的树,菩提树,他安静的睡着了。到了早上他张开眼睛,最后一颗星星逐渐消失。当星星消失时--一个突然的宁静围绕着,然后他变成了一个观照。他没有作任何特别的事,他只是躺在那棵树下,休息着,看着那颗逐渐消失的星星。当星星消失时,没有东西可以看--只有看还继续着。突然他了解了:「我在寻找谁,我就是它。」

  所以是佛陀自己发现观照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path),不需要觉知了。

  但因为佛陀,观照、或者称为sakshin的方法,成了一个禅的特定方法。

  关于Paul Reps的猜测,是有这样的可能,但是那无法被历史证明。而且根据我的了解,佛陀没有练习观照。他是在他发现自己成佛之后发现观照。所以那当然和谭崔经典无关,但是方法是一样的。

  因为方法是一样的,在Paul Reps的头脑中,一个学者的头脑,会有个想法认为佛陀的方法,禅的方法,是和谭崔经典有联系的。但是这个联系似乎只是他的猜测。是有这个可能,但无法证实。

  竹林在要求Sardar Gurudayal Singh的时间。打开灯光!

  子夜,在科隆的腐朽圣人墓园。一切静悄悄的,突然间,从其中一个墓地下发出咯咯声,那是刻着Himlish Humper名字的墓碑。渐渐地,墓石开始被举起,地面开始裂开,一只剩骨的手伸出在空中。

  慢慢地但稳定地,Himlish Humper的骨骸缓慢地从地面出现。Himlish擦去他骨头上的灰尘,并敲了敲刻着Hector Herpes名字的墓碑。

  「来吧,Hector!」Himlish咯咯叫着。「是时候了!」

  接着,从刻着Hector Herpes名字的墓碑下传出骨头咯咯声,然后墓石渐渐地被举起,Hector的骨骸悄悄地走了出来。

  当这两具骨骸站起来摇晃他们的手的时候,发出当啷声和咯咯声。

  「我们自由了!」Himlish发出刺耳的声音叫着。「我们走吧!」

  这两个家伙开始在科隆街道一边跑着一边发出咯咯声。突然,Hector Herpes在他的路线上完全停下来。他转过头朝着他墓地的方向开始一边跑一边发出咯咯声。

  当他到了那,他抱起大墓碑并带着它回到Himlish站着等他的地方。

  「你他妈的带着这个东西干嘛?」Himlish尖叫着。

  「嘿!」Hector回答:「你不能在德国旅行而不带着证明文件!」

  年轻的父亲Feever完成他在流血十字架耶稣会修道院的训练,来到纽约担任圣母无原罪及耶稣复活教堂的神父。

  Feever很快的发现一个参加集会的会众,Lucy Legs,是个妓女,因此决定试着要导正她。

  Feever邀请Lucy到教堂后面进行一个非正式的谈话。但当这个年轻神父到达时,他看到Lucy赤裸地坐在一座老墓碑上,双脚伸开来。

  「啊,我的天!」Feever悲叹着,并开始出汗:「我昨晚为妳祈祷…!」

  「你这个白痴!不需要这样,」Lucy斥骂着,「我在电话上。但是别担心!你现在可以拥有我--只要五十元!」

  「不!不!」Feever喊叫着,解开他的衣领。「妳误解我了。我以为你会跪求忏悔。事实上,我想我们都应该开始跪下忏悔!好吗?」

  「如果那是你想要的!」Lucy微笑着。「狗爬式要一百元!」

  在试着告诉世界,所有天主教枢机主教都不是同性恋的努力下,波兰教皇在梵地刚举办了一个很大的宴会。所有主教都上了舞蹈课,很多迷人的女人被邀请出席。

  在这个伟大的夜晚,为了这个宴会作了布置的梵地刚礼拜堂,很快挤满了一对对跳舞的人群。

  在傍晚某个时候,挽着枢机主教Catsass 手臂的美女Gloria,在舞池上旋转着。美女Gloria穿着紧身无肩的晚礼服,更完美的衬托出她的曲线,但是很多枢机主教认为这穿着太暴露。

  「你知道吗,」枢机主教Catsass说,「我曾经一度是妳的超级粉丝,我总是想象你一样待在轻松的事里面。」

  「谢谢你,」Gloria回答。

  「是啊,」Catsass说。「你同时也很美!」

  「你这样说真贴心,」Gloria回答,想着她何时才能远离这老笨蛋。

  「但是我应该告诉你某些事,」Catsass说,皱眉看着她的无肩礼服,「我只有一件事(one thing)要反对(against)妳。」

  「我知道,」,Gloria说。「我可以感觉到它!」

  尼维达诺…

  (击鼓声)

  (乱语)

  尼维达诺…

  (击鼓声)

  保持宁静…

  闭上你的眼睛..感觉你的身体完全的冻结。现在正是向内看的时刻。

  集中你的能量和你的全部意识。并强烈地冲向你的存在中心。一个深深的急迫性是必须的,就好像这是你生命的最后一刻。

  更深入、更深入…

  当你越向你的中心靠近,有一个偌大的平静围绕着你。你的心敞开就像一朵莲花绽放。来自彼岸的芬芳围绕着你。

  再一步,你就位在你的存在中心。这是你同时存在和不存在的点:不存在,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你自己;存在,是因为一个佛知道了他自己。

  这是你的纯粹天空,你的自由,你的永恒,你的狂喜。

  观照你不是身体。

  观照你不是头脑。

  观照你只是观照--一个纯粹的观照,只是一面镜子。

  观照是唯一曾经发生在任何人的革命,唯一产生诸佛的革命。

  让它更深入…

  尼维达诺…

  (击鼓声)

  放松,但保持是个观照…

  乔达摩佛厅成为海洋般的意识。你只是消失在海洋里,没有界限的。

  宁静之花,和平之花,喜乐之花,已经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每一处。

  此刻你是地球上最受祝福的人,因为每个人都迷失在市场上某处。

  你是那些被选上、在寻找自己的真理的少数人的其中一个。而它总是会被找到,因为它一直在那等你。它是你的真实,它是你的存在。

  禅是一条存在的路。

  在尼维达诺把你叫回来之前,体验你的佛性。

  累积所有这些体验。你必须带着它们和你在一起,你必须把它们变成你每天生活的一部分。

  记住这三件事,这三个步骤…

  第一,乔达摩佛像个影子般的跟着你。

  第二,你变成乔达摩佛的影子。

  第三,即使是作为一个影子,你也消失了,和乔达摩佛合而为一…

  一个纯粹的意识…

  一朵在最终自由的天空漂浮的白云…

  当你回来,说服佛陀跟你一起回来。

  尼维达诺…

  (击鼓声)

  回来…但是慢慢地,宁静地,优雅地,表现出你的佛性。

  坐下一会儿,以便你记住你曾经到过哪儿,你曾经在哪儿。

  那能成为一个体验吗?那个体验能够像影子一样的二十四小时跟着你吗?

  它是你的本性,所以没有问题。它可以变成你的呼吸,你的心跳。

  然后看…感觉你后面的佛陀的存在。

  如果第一步进行了,第二步也不远了,而第三步是最容易的。

  好了,玛尼夏?

  是的,奥修。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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