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的宣言--到达解脱
翻译者李常膺
第二章 让基督教的船沉没
1989年2月21日乔达摩佛厅
钟爱的师父
有一天,在去见马祖的路上,丹霞天然遇到一个老人和小男孩,就问他们住哪。老人说:「上面是天,下面是地!」
丹霞说:「如果天崩地陷呢?」
老人说:「啊!啊!」
小男孩长嘘一声,丹霞说:「没有父亲就没有小孩能被生下。」
(先觉宗乘卷五)
有一次,丹霞天然在天津桥横躺着,负责管理该桥的太守郑公出访时看到便警告他最好赶快离开,但丹霞没起来。
郑公问他为什么不理他。过了一会儿,丹霞说:「我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和尚。(monk of nothing)」
郑公听到丹霞天然的回答感到震惊,从那时起就提供他衣物和每日饮食。
在这个事件后,丹霞天然被整个城市的居民所尊敬。
(先觉宗乘卷五)
朋友们
第一个问题:
根据THOMAS MERTON的谈论:
「禅不是生命的一个系统化解释,不是一个思想体系,不是一个世界观,不是一个神谕和救世的宗教体系,不是一个神秘,不是完美禁欲主义的方法,不是一个西方所认为的神秘主义;事实上我们无法把它适合的归类。因此所有我们意图为它贴上的卷标和符号例如泛神论、寂静主义、先觉信仰、先知的讯息,都是不协调的。」
「但是禅主要的特征是它拒绝系统化的详细规定,而尽可能的返回到纯真、不能表达的、不能解释的立场下的直接经验。什么的直接经验?生命本身。」
提到Thomas Merton,那是一个令人感伤的故事。也许他是西方其中一个最接近禅的人。他有诗人的敏感性,其它人则是从他们的理智和头脑来了解禅。
Thomas Merton从他的心来接近禅。他感觉它,但是他无法活在他谈论的直接经验。他会是西方第一个禅宗师父,但是他被天主教教会阻止了。
Thomas Merton是一个梵帝刚控制下的一个特拉普会(trappist)修士。特拉普会修士是基督教里面最会自我折磨的苦行者。也许那就是为什么他们被称为特拉普--被永远捕捉起来。
Thomas Merton写过美丽的诗,而且他一再地要求到日本去住在一个禅宗僧院,以便对禅有直接体验。但是他不断地被拒绝。
如果他真的了解禅,他甚至不会被是否能去日本的许可所困扰。谁在乎梵地刚?谁在乎教皇?从来没听过一个禅宗师父向没成道的人请求许可。但是他遵守梵地刚和他的修道院院长的命令。
他已经读过所有他能取得的、用英文写的关于禅的书。最后他有机会去,但是他不了解有组织的宗教怎么作业的。那时有个天主教传教会议在泰国曼谷召开,然后他要求去参加那个会议。在他内心深处里,他去参加那个曼谷会议是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去日本而不须任何人的许可。
但是教皇和梵地刚领导人以及他的修道院院长--他们知道他一直请求让他去禅宗僧院。
曼谷会议的最后一天。Thomas Merton谈论禅。而且他也提到他很想要从曼谷去日本。那个晚上他被发现死了。没有任何人被通知,他的尸体就立刻被作了防腐处理,没有验尸,没有人知道他的死因。很多理由可以推测他是被下毒的,避免他去禅宗僧院。
谋杀一直是这种所谓的宗教的争议点。这根本不是宗教的态度。如果他想要有禅的经验,任何宗教性的人会让他去。那就是发生在禅的。没有师父会去抑制任何弟子对其他僧院的禅宗和尚的兴趣--也许属于不同分院,曹洞宗或临济宗…许可会被优雅地给予,而且不只是那些询问想去某些地方的。即使师父本人,如果他感觉某些其它师父将会是适合的,某些其它的路所带来的直接经验会更适合这个弟子,他会将这个弟子送到其它僧院。这是完全不同的世界,禅的世界,没有竞争,没有改变信仰的问题。
Thomas Merton的被谋杀显示出天主教和基督教的贫乏。为什么他们这么害怕?那个害怕是因为Thomas Merton对于禅的赞扬,虽然他住在修道院,他似乎在禅和基督教之间犹豫不决。给他机会去日本而得到直接被一个师父教导的经验可能很危险。他可能会终生投入禅。这些所谓的宗教是如此的妒忌;他们对于个人成长没有任何慈悲、自由。
Thomas Merton的被谋杀不只是Thomas Merton本人被谋杀,它将让每个基督徒知道基督教不是一个宗教。本质上基督教对增加数字更有兴趣。数字是他们的政策。拥有的跟随者数目愈多,就拥有更大的支配力量。他们总是害怕离开他们教会的任何人是想要背叛他们。
但是绝对可以确定Thomas Merton的内心已经感到对禅的莫大渴望。基督教不再能满足他。他终生都在修道院当修士,但是渐渐地,当他越来越了解禅,他可以了解基督教完全不是一个宗教,虚构、谎言、信仰,但不是直接经验。禅的概念不是系统化的,是个人以直接方式接近真理的方式--不是透过宗教理论,不是透过任何信仰,不是透过任何哲学,而是透过静心--极大地吸引着他,但还不是他的经验。
Thomas Merton比铃木、Alan Watts、Paul Reps、Hubert Benoit以及其它写过关于禅的书的人更了解禅。他是最接近的,因为他不透过头脑说话,他是透过心说话的诗人。
但是他的心还只是在中间,头脑和存在之间。除非你到达存在,否则你自己不会有那个经验。但是他是个敏感的人,他勉强还可以谈论他还没经验过的事。
他的谈论是美丽的,但是那些谈话显示他自己还没经验过。这是他的理解--当然,比其它西方禅宗学者更深入。如果那已经是他的直接经验,是他所谈论的方式,他不会在乎任何人的许可,他不会在乎基督教。他会离开那个教会--那只是个奴役,除此之外没别的。
因为他从未离开那个教会,那显示他在中间徘徊,他还不确定。他还没尝到真理。他只有听过它,读过它,感觉到有不一样的路,完全和基督教不同。但是基督教仍然继续对他的控制。他无法成为一个反叛者,那就是他失败的原因,完全失败。
一个禅宗的人基本上是反叛的。Thomas Merton不是反叛的,他是一个非常服从的人。服从是奴役另一个名字,一个不会伤害你的名字,但它是精神上的奴役。他要求六次都被拒绝,而他还待在教会,显示他精神上是一个奴隶。虽然他对禅有很深的兴趣,最多,比头脑还深,但不够深入到存在。他仍然在中间徘徊。也许现在在他的新生活里,他可能会在这,或在日本--最可能的情况是他在这和你们在一起--因为那是他死前最后的愿望。
当会议结束,他上床睡觉后,立刻就被毒杀。当他垂死的时候,他想着禅,他最后的愿望一定是到日本,和一个师父在一起。他终生都活在基督教里,但是那不能满足他,那不能让他成道。那只是个慰藉。
只有愚蠢的人可以被慰藉、谎言和虚构的事欺骗。像Thomas Merton这样非常敏感的人不可能被愚弄。但是终生的服从变成了精神上的奴役。他试着要从曼谷溜走--因为那不需要修道院院长或教皇的许可。他可以就只是从曼谷离开。
但这些所谓的宗教是残忍的。他们一定准备好了。如果他表现出任何要去日本而且当会议结束时不打算从曼谷直接回去修道院的态度…谋杀一定已经在那准备好了。而且会议时,他在最后演讲提到他对禅有非常大的兴趣,而且他想要从曼谷去日本,那段话导致他的死亡。
不只是Ayatollah Khomeini这样做。每个世纪里,当人们想要离开奴役,自己去寻找真理时,想要离开所有系统,想要有直接的生命经验时,就一直有不断的谋杀。
Thomas Merton的话语是美丽的,但是它们只是空洞的话语,因为在那些话后面没有可以支持它们的经验。我会再谈这些话语。
「禅不是生命的一个系统化解释。」--但是任何读过关于禅的书的人都能说出这样的话。它不是生命的一个系统化解释;事实上,它完全不是一个解释。那会造成差异。他是在否认:「禅不是生命的一个系统化解释。」
我要对你们说,禅不是关于生命或存在的一个解释。它是经验,不是解释或思想体系。
任何读过关于禅的书的人都能说出这样的话。但是那只会被智力上理解禅的人们说出来,那不是适合的迹象去判断Thomas Merton是否有过任何经验。禅确实不是一个思想体系或世界观。所有这些只是同一件事的不同形容词:「系统化解释、思想体系、世界观、神谕和救世的宗教体系。」他只是在重复,他是不断的在用不同的话说同一件事。
「它不是神秘」--这里他错了。它是,虽然它没说出来。那就是为何他认为那不是一个神秘。它是最伟大的神秘,但是它没说出来是因为它无法被说出来。因为它从未说出来,他以为那不是神秘。这些小细节显示出他只是读过它们--因为没有任何地方说过禅是个神秘。因为没有师父曾经说过它是个神秘,他以为那不是个神秘。它是,它是最伟大的神秘、最伟大的奥秘、最伟大的奇迹。
但是用言语说出来并不是禅的方式。那会吸引人们,把他们的观念、宗教思想和宗教带着走。禅完全活生生地把你留在你的存在的中心。没有说任何话,你经验到神秘,你经验到生命和存在的奥秘。但因为那只是经验…
在禅里面,他们甚至不用「经验」这个字,他们使用「经验中的」这个字,因为经验不是某个死的或完成的东西,它是流动的河流,活生生的,移动着。「经验」这个字表示已经完成了。任何达到完成的也达到了死,而禅是世界上最活生生的;因此不能说它是个经验。我们必须发明一个字,「经验中的」,不是河流,而是「流动中的」…这样就有个明确概念,河不是静止的,它是移动中的。在它的路线上,总是在它的路线上移动,不断地移动着,进入大海,然后蒸发上升到云朵内,变成雨降到山上,然后再进入河流…在巨大的生命循环里移动,从不在任何地方停止。
在禅里面没有完全的停止,所有我们的用字--「经验」,「知识」,「理解」…产生一种完全停止的错觉。我们必须把名词改为动词--动词更接近生命。我们使用「生命」这个字,但是我们应该使用「活着的」这个字--那比较接近。一刻接着一刻,活着的。「生命」似乎是某种死掉的事;它已经完成它的课程,已经来到终点,来到它的墓地。
禅确实是个神秘。事实上,它是唯一的神秘。但是它没有被说出来,它仍然是个秘密,这样你就不会带着某种概念进入你的存在。你完全清白新鲜的进入。你会找到那个神秘,生命巨大的神秘,但是禅纯粹的方式不是要给你任何概念去让你知道要寻找什么。那个原因是非常科学的。
如果你对于你要寻找的,带着任何概念--如同所有宗教教导你的…头脑具有创造幻觉的能力。然后你会以为那个幻觉是真实的。基督徒感应到基督,佛教徒感应到佛陀,印度教徒感应到克里须纳。但是印度教徒从未感应到基督,基督徒从未感应到穆罕默德。奇怪…穆罕默德只有那些相信他的人能感应到。
对于这些人而言,偶尔去进入感应到某些人的经验是好的。事实上,去转换一下会是适合的…如果基督被印度教徒感应到,印度教徒将会变成基督徒:如果克里须纳被基督徒感应到,基督徒会加入赞颂克里须纳、拉玛(Rama)的活动。但那从未发生过!它不能发生是因为你带着某种概念,如此根深蒂固以致于你整个头脑开始作梦。
头脑有作梦、产生幻觉、想象的能力。如果你持续在某个概念下下工夫,迟早它会变成一个如此根深蒂固的程序以致于当你处于宁静的状态下,你会突然看到基督出现。满足了你的概念。那是个恶性循环。因为你在头脑里感应到基督的出现,你对基督的信仰变得更强大。
那么那就不再只是个信仰,你也感应到它了。因为它变得强大,很有可能基督会更接近你。每次基督出现在你面前,它会变得更强大,更活生生,更接近。每次基督出现,你等于是从你的信仰系统得到响应,它会变得更强大更狂热。很快你就会几乎精神错乱。你会开始对基督说话--而且不只你开始说话,它也开始回应你。
任何看着你的人会发现你在做两件事:你问问题然后你回答它。任何看着你的人将会以为你的行为是精神错乱的。你在对自己说话而不是其它人。但是你是如此深入幻觉,如此的强烈和持续地响应,你会以为是基督在对你说话。
你可以在每间疯人院找到这样的人,坐着、说着话,你知道没有其它人。而且头脑所能创造的最奇怪的现象是,当一个人问问题,他的声音会改变。当他回答问题,他的声音又再改变--从更远处,隆隆作响。他自己玩这整个游戏,没人在回答他。
在一个疯人院,一个疯子把耳朵一直靠在墙上。他眼睛往下看然后耳朵靠着墙。监护来了好几次,但是这个人一直保持他的姿势。最后,他忍不住好奇问那个人:「什么事?」
疯子说:「嘘!」
但是监护说:「你再作什么?」
他说:「我在试着听。你也可以试试看。」
所以监护走近然后听着墙,但没有听到什么。他说:「我没听到任何声音。」
疯子说:「我也没有--但是很难说。我会一直试,直到听见。」
如果你一直试,直到你可以听见,那时你将会是一个十足的疯子。所有的宗教都在操纵他们的圣人、修士,直到他们发疯。这个世界这么混乱不是没原因的,宗教绝对要为此负责。
Thomas Merton说:「它不是完美禁欲主义的方法。」因为他遵从完美禁欲主义的方法,他能理解禅是不一样的,它没有戒律。特拉普会修士活在如此严厉的戒律下是难以置信的。
我告诉过你们一个故事…
有一个人想要加入其中一个最有名的特拉普会修道院,院长说:「你知道我们的戒律吗?七年内你不能说任何一个字。只有七年后你可以说任何事,任何你需要的,问任何你想要问的--只是个简短的谈话。然后再七年你必须再保持安静。」
那个人决定加入并遵守戒律,所以他接受了,然后被带到他的房间。他进去房间,看到窗户是破的。然后七年内他一直忍受寒冷,忍受雨淋--因为雨透过窗户直接落下--而他无法说一个字,他必须等七年结束。
他等待着,七年后他去见院长并且说:「我的窗户破了。」
院长说:「够了,你回去。」,接下来的七年你不能讲任何一个字。窗户会被修好。
窗户修好了,但在那七年内,床垫已经完全腐烂了,因为雨一直下,连雪也下进来。突然他发现到他没提到床垫。「我的天!现在还要七年…」而且床垫聚集了各种蟑螂、蜘蛛…因为窗户是破的,而且这个地方对蟑螂而言是个不错的住处。
持续七年的忍受蟑螂…他再度去见院长,说:「你修好了窗户,但是床垫腐烂了。」
院长说:「回去你的房间,新床垫马上送到。」送床垫来的人把旧床垫拿走并清理了房间,但是新床垫比房间大。他们用某个方式把床垫硬塞进去,但因为他们是硬塞的,窗户又被弄破了。然后同样情况再度发生…
十四年过去了--他再度回到老样子。第一天加入时就这样了。七年内他只能等。然后又是雨--他变老了,又生着病,又发烧,但他不能说话。
七年后当他去见院长,院长说:「闭嘴!」在他开口前。「二十一年内除了抱怨我没听到其它别的,只是抱怨,抱怨!滚出修道院!」
这个可怜的家伙,浪费了二十一年在特拉普会修道院,被赶出来,生着病、年老的、疲惫的。连续二十一年的折磨…!
Thomas Merton住在特拉普会修道院。显然地,他能理解禅不给予任何戒律,它不是禁欲主义的,他也可以理解他对他自己做的和其它特拉普会修士对他们自己做的事。那是完全的受虐狂--以活在禁欲主义的名义下自我折磨。那不是生活的方式,那是死亡的方式!那是慢性自杀、慢性中毒。
但是他的谈论会被对禅有直接体验的人发现问题。他说:「那不是完美禁欲主义的方法。」那是在暗示没有禁欲主义那就是完美的。那一点都不完美。
禅是进化,无尽的进化。完美是路的尽头,不能再走了。在禅里面,一直有取之不尽的无限和永恒。事实上,当你继续禅的方式,那个方式不会终止的,慢慢的你开始消散和消失。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你不再存在,只有存在存在。
那一点都无关于完美、无关于被拯救。它是溶解,是消失,它就像冰溶解后融入海洋。
Thomas Merton继续说:「不是一个西方所认为的神秘主义。」
在西方,禅被认为是神秘主义,并不是说它不是神秘主义。的确,从哲学观点的角度,它不是离开头脑后才出现的神秘主义。它是纯粹的神秘主义,不是来自于头脑,而是来自于你的生命源头。它绽放出释放神秘的神秘花朵,释放绝对不可知的芬芳到存在里。它是神秘主议--但不是「主义」。它不是哲学,教条或仪式。再三不断地,你不得不掉回到直接的体验。
他说:「事实上,我们无法把它适合的归类。」
所有他的谈论是美丽的,但是缺少了某些东西。除非你有那个体验,否则你找不到那缺少的一环。然后你才能比较。否则Thomas Merton看起来完全是对的,一个禅宗的人。他不是,他想要是,但他如果是,那就不需要到日本。我从没到日本过。
事实上,在日本僧院里,禅宗学校里,规定要读我的书--但我从未到过日本。我不需要。佛陀从未到过日本,摩诃迦叶也不是在日本出生。
想要到日本显示出他已经清楚的看见一件事:基督教没有帮助。他在寻找一些有帮助的新方法。他的谈论里:「事实上,我们无法把它适合的归类。」那是真的。但不只是我们的归类--它不适合任何各式各样的归类。它超出了归类之外。不是基督教归类、印度教归类、回教归类、耆那教归类,它不适合任何归类。它是如此的原创,你不能把它适合的归类。原创一直是独特的:它不是一个种类。
你觉得我适合任何归类吗?所有的归类都在反对我!他们反对我的理由是因为我不适合他们。我没有想要适合谁。我对我自己是满足的。我不需要任何宗教、哲学、归类。
换句话说:我自己就是一个归类。
禅不能适合任何归类,因为它自己就已经是一个归类。它是如此的一个反叛性、无组织的归类,以致于在禅里面,各种野花都能像玫瑰花或莲花一样被平等的接受。莲花或玫瑰或野花是无关紧要的,唯一紧要的是开花的。所有已经绽放出它们的潜力的。那是它们平等的地方。否则它们的颜色是不同的,它们的美是不同的,它们的芬芳是不同的--有的一点芬芳都没有。
所以它们不适合任何归类,但是就开花而言,它们都会开花、绽放,全然的。任何隐藏的都变成真的,任何在植物里面是梦一般的,都绽放成为一个存在。
禅是你潜力的开花。而每个人有不同的潜力,所以当你作为一个禅宗的人开花时,你拥有一个独特的个体性。你不适合任何归类--不只是基督教归类。那就是Thomas Merton说的:「事实上,我们无法把它适合的归类。」
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们,它根本不是归类,你们的或我们的或任何人的。它超出头脑之外。所有归类属于头脑。这是唯一对头脑的反叛:超越它之外。这是唯一反对自己(self)的革命:进入到没有自己,进入无我(anatta)。这是最终的、免于所有束缚的自由:监禁、归类、主义、思想体系、世界观和哲学。这是免于头脑所创造和头脑所能理解的绝对自由。也是不受心拘束的自由。
心可以比头脑了解某些更深的东西,但是禅比心更深入。心只是停留一晚。当你朝你的存在前进,你的心、你的艺术、你的音乐、你的舞、你的诗、你的绘画、你的雕像,都只是停留一晚。但是你必须更深入。你必须来到你源头的根部,你每刻都获得滋养的地方,来到你和存在会合的点,你不再是分开的。
「因此所有我们的意图,」Thomas Merton说:「为它贴上的卷标和符号例如泛神论、寂静主义、先觉信仰、先知的讯息,都是不协调的。」
这是非常简单的理解,不需要任何直接体验。然后他来到这个点,他说:「但是禅主要的特征是它拒绝系统化的详细规定,而尽可能的返回到纯真、不能表达的、不能解释的立场下的直接经验。什么的直接经验?生命本身。」
一个美丽的谈论,但是空洞的--没有芬芳和生命的塑料花。否则,他为什么要到日本?如果他已经直接体验到他所谈论的,就不需要去日本,没有需要再留在特拉普会修道院。他应该已经是个自由的人。
但他从未获得那种自由。他渴望它,他渴求它--你渴求是因为你没有。如果你有,你就不会渴求。
你问说:「钟爱的师父,Thomas Merton得到它了吗?」
还没有--但也许这一世。被基督教谋杀后…
那些有直接体验的人都知道一个事实,你死前最后的思想将会是你出生然后长大的第一个思想。当你开始有了理智,你前世(past life)的最后一个思想会突然蹦出来。它是藏在你里面的。
那就好像你上床前的最后一个思想。只要去观察最后一个思想…或者去创造一个你可以清楚觉知的思想比较适合。例如,你只是想着零。继续观察零,让它是可以看见的,然后思想就在里面:零、零、零、零…然后睡意开始来到。当睡意来了,仍然继续恍惚的回想,零、零、零…继续着。一但睡着了,你就忘记了「零」这个字。
然后记得早上当你感觉要清醒了--不要张开眼睛,只要等一下。几个片刻,早上的第一个思想将会是「零」。虽然你忘记了零,但是那个思想会出现,整晚,八小时,它持续地像暗流般的移动。否则,你要如何刚好知道早上第一个思想?
同样的事发生在死亡,因为死亡只是一个更深的睡眠。最后的思想,最后的欲望,在你成长到可以思想的时候,将会是你第一个思想,你的第一个欲望。它会立刻来到你的头脑。
在西藏,对于垂死的人,他们会举行一个叫做巴豆(bardo)的仪式。这个人在垂死,巴豆师父会复诵某些将能发生在你身上的经验:你将会从特定的人之中的某个子宫出生,你将会以作为聪明的人而出生,你的第一个思想将会是如何找到真理,如何变成一个佛…他们继续复诵着…
这个人在垂死,将要进入更深入的睡眠,他们继续复诵直到这个人死亡。他们给了他最后一个思想。也许他自己最后一个思想可能不是这个,可能是金钱、性,可以是任何他在欲求的而且还没得到的:权力、名声、尊敬。
一个人从未能知道最后一个思想会是什么。它会是你还不能在生命里将它具体化而且对它感到沮丧的。那会在你的头脑冒泡,从你的头脑蹦出来,它会在你的新生命里操纵你。那会是一个决定你的新阶段、新旅程的因素。
西藏的成道师父认为不要去靠这个人比较好。最好是创造一些香氛,一种他会忘记性、权力、名声的气氛,然后他们持续地用一种这个人无法不去听的唱诵声来复诵巴豆。
我在贾巴尔普尔认识一个有名的医生,Dr.Bharat,一个孟加拉国医生,那个地方最有名的医生。他是扶轮社主席,那就是我如何认识他的--因为他邀请我到扶轮社演讲。所以他到我的住处把我送上他的车,然后在扶轮社第一次听我演讲,然后对我感到非常大的兴趣。他偶尔会来看我。他在读我推荐给他的书,因为他想要读些和禅、西藏神秘主义、苏菲主义、哈西德主义有关的东西--我已经对他讲过的东西。
所以他来到想要了解巴豆的时刻。他说:「巴豆是什么?」
我说:「我会到你的诊所让你试试。」
他说:「你是什么意思,你让我试试?」
我说:「事实上,那只是个逆向操作(opposite)。但是得让我去你诊所。」
所以我去到他的诊所然后我对他说:「给我氯仿。」
他说:「什么?」
我说:「你给我氯仿,然后我会持续的复诵:一、二、三、四、五…然后你只要听我停止时所说的号码。然后当我醒来时,当你移开氯仿面具,只要听我复诵。我会开始数我停下时的同样号码,以相反的顺序。」
他有点担心。一开始他说:「我们现在已经禁止使用氯仿。」
我说:「如果你想要了解巴豆,你必须使用它。」
他说:「但是那是危险的。」
我说:「不用担心,那不危险。」
所以我说服了他。他为我戴上面具,然后我开始复诵数字:一、二、三…然后我往内看,注意到我的声音渐渐变慢,然后他把耳朵靠近我的嘴听最后一个数字--是九。然后我无法再说话,身体完全麻痹了,我的嘴唇不能移动。
十分钟后他移开面具然后等待。当我可以再度移动我的嘴唇,他听到:「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当我以相反顺序复诵,我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楚。等我数到一的时候,我醒过来了。
我说:「这就是巴豆。当你快死的时候,如果你可以控制你自己,那就很好,否则你可以叫我来。然后我会告诉你去哪,去找哪种子宫,什么样的父母会给你自由,寻找什么样的环境你会很快变得聪明,而不是迟钝的--变成一个乔达摩佛的方法,变成能成道的方法。」
但是当我在1970年离开贾巴尔普薾的时候他还活着,所以我不知道他后来怎么了。他已经老了,很可能他已经死了并在某个地方出生。我不认为他能够为他的新旅程安排整个计划。巴豆是在计划你的整个旅程。
Thomas Merton一定出生在日本或他可以体验禅而不会有基督教妨碍的地方,不需要对任何教皇有任何遵守的地方。但是在前世,当他是Thomas Merton的时候,他对禅充足的了解可能可以创造出巴豆的情况。而且因为这是他在会议里最后谈话…当他被下毒前他一定已经计划好了。明早他就离开去日本,他已经订了去日本的机票--但是他不知道基督教不会让他这么容易的离开他们的监狱。
我反对这些宗教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他们已经变成罪犯,谋杀犯。他们一直在谈论和平、爱、神、伟大的话语--但是他们意思不是这样。他们要表示的意思可以从他们的行动看出来,不是他们的话语。
第二个问题
Thomas Merton写到:「禅是精神灵性中其中一种最神秘的…」
你看到那个矛盾了吗?在前一个谈话他说它不是一个神秘、神秘主义,而他现在却这样说:
「禅是精神灵性(spirituality)中其中一种最神秘的,如此完全放肆的矛盾以致于一开始,对于西方的理性心灵,它真是一个耻辱。」
钟爱的师父
但是,事实上,在它的无理性中,禅不是更理性的吗--承认理性会带来限制,而我们是追求不受限制的--甚于基督教和它的奇迹、处女怀孕和耶稣复活?
首先Thomas Merton不是一个非常清醒的人,他对静心一无所知。不知道静心,你就无法比一般人更有意识,每个人都有薄薄的一层意识。因此,他马上就忘记他已经否认禅是一种神秘,马上他就说:「禅是精神灵性中其中一种最神秘的。」
事实上,它就是个神秘,那和精神灵性无关。它远远超过所谓的精神灵性--因为你的自己(self)除了你的精神灵性还有什么?所以,所有精神灵性都集中在自我领悟。
禅完全不是精神现象,因为它移动到超越精神和自己之外。它进入无物。它融入天空。
例如,耆那教是一种伟大的精神灵性。它停留在自我领悟。一但你领悟了你的个体性,它就停止了。你变成一座冻结的冰山,而没有溶化。乔达摩佛超越了马哈维亚。冰山溶解了,而一但冰山溶解,你就不再存在。
它不是精神灵性。确实那会让它更神秘,但不是一种更神秘的精神灵性。乔达摩佛基本的方式是你不存在,然后你必须去深入无物。这个无物就是你和存在的心的宇宙同步性的开始。除了乔达摩佛,没有人教导要去融入生命的海洋。因为乔达摩佛,禅宗师父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它不是精神灵性,因为它没有自己。它是完全神秘的,因为你想要溶解你自己--对头脑看起来是最困难的事情,但是它不是。一但你离开头脑,不再存在是最容易的事。
莎士比亚说过:「生存还是死亡…」所有宗教都倾向于前者:生存着。而禅独自在那,深入到天空,宣告那个奇迹,死亡的最大神秘。生存只是你的自我(ego)的延续。你的自己只是一个擦亮的自我,没别的了。你的自己可以被称为你的精神自我--一个虔诚的自我,非常精练的,非常微妙的,但它还是自我。
你的人格是被社会所给予,你的个体性是被你的出生所给予。但在出生之前你不是一个个体,你是和母亲子宫在一起的。你从未想过要离开--你不是分开的。你透过母亲的血液、氧气被养育,你是母亲身体的一部分。你透过你的肚脐和母亲的身体相连,而那是你的生命源头。是母亲给你生命,你没有任何个体性。
所以当你到达宇宙的最终子宫,你再度没有任何个体性。人格很快被抛弃,那只是社会给你遮掩用的衣服,让你没有觉知到你的个体性,以便更自然。因此,所有有教养的文化都在反对裸露。那不只是社会问题,那是他们不想让你知道你的个体性,他们要你认为你就是你的人格。你的衣服、语言、教育、道德、宗教、去教堂、祈祷…它们构成了你的人格。它们是社会一直给你遮掩用的衣服,你完全忘记了你的个体性。
首先,禅要做的就是拿走你全部的衣服。其次,它必须要做的是甚至拿走你的个体性,然后把你留在宇宙的子宫,完全地和存在一起。它不是精神灵性,它是单纯的生命、存在。但是不要说是精神灵性、自我领悟或被拯救—它们都是绑着自我的。
Thomas Merton知道那个事实「如此完全放肆的矛盾…」,那些矛盾只有在一个人想要透过书本来了解禅才会出现。禅是灯火直接的传递。不靠一个师父,某个人可以达到成道会是很稀有的现象。藉由一个师父,你已经移动到能量场里面。你变成了能量,浓缩的能量,而师父和存在是协调的。如果你和师父是协调的,你就间接地和宇宙协调。就在师父了解你已经和他协调的那一刻,他就离开了那条路。
那就是为什么据说佛陀说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如果我出现在你的路上,立刻砍掉我的头。」他是在说师父在某一点必须离开那条路。如果他没离开,门徒就必须把他推开然后直接进入宇宙。但称职的师父从未造成这样的妨碍。
老师就会造成妨碍--Thomas Merton的老师就是。他的院长妨碍他,教皇妨碍他,所有修道院的资深修士都在妨碍他。他们说:「有什么必要?你有了基督和基督教,你有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宗教。你为什么想要去日本,尤其是禅宗的人,只是个小派系?」
如果你只读书,你会发现他们是充满矛盾的,但如果你在一个师父下面学习,他会溶解所有的矛盾。那就是我一直在做的。你带来几乎没有任何解释的经典,非常矛盾、奇怪,简直荒谬的。
我的整个努力就是把那个矛盾拿走,然后让事情对你而言越来越清楚,这样你至少可以了解禅不是一个矛盾的系统、不是自相矛盾的、不是不合理的,而是完全和存在相关的。确实,它并不遵从亚里士多德的逻辑,那是整个基督教在遵从的。
亚里士多德被西方认定为逻辑头脑之父。就头脑而言,亚里士多德确实是个天才,但是超出头脑之外,他就完全不知道。就如同Thomas Merton想要去日本,去获得直接的体验…
亚里士多德是亚利山大大帝的老师。当亚利山大要去征服印度,他问他老师亚里士多德:「你想要我替您带什么特别的东西回来吗?我可以从印度带回任何您想要的东西。」
然后亚里士多德要亚历山大带回一个桑雅士。他说:「我听过很多关于桑亚士和他们的成道事迹。如果你可以带一个成道的桑雅士回来,那对我将会真的是一个礼物。此外,我听过很多关于印度吠陀和它的经典。如果你可以带回一套四部吠陀经和一个成道的桑雅士,那对我将会真的是最大的礼物。」
那表示他不了解成道是什么,他不知道桑雅士是什么。他在要求一件矛盾的事。一个桑雅士,一个成道者,是反对所有经典的--然后他同时要求印度经典。他不知道这两者是互相矛盾的。但有件事可以确定,他没有任何内在世界的经验,否则他不会要求一个桑雅士。他是无法了解这个成道的现象是什么的。
你的伟大逻辑学家是绝对不会知道他自己的本性--更别说存在的伟大本质了--而他仍然想要透过头脑去理解它。因此他要求带回四部吠陀经,这样他就能透过阅读吠陀经来了解成道。成道是不需要吠陀经的。你不能透过阅读任何经典来了解成道。你所得到的将会只是误解。
Thomas Merton说:「如此完全放肆的矛盾」--它不是放肆的矛盾--「以致于一开始,对于西方的理性心灵,它真是一个耻辱。」,理性心灵?他使用这个字取代「头脑」。理性头脑似乎比较适合,从来没人听过理性心灵。要嘛你拥有理性,要嘛你拥有心灵。两者不能同时存在。
一但你抛弃你的理性,就只有心灵被留下,自己被留下。那是最后的阻碍。当最后的阻碍也被抛弃,你不再存在,只有存在存在、生命存在--那就是禅。
你问说:「钟爱的师父,但是,事实上,在它的无理性中,禅不是更理性的吗…?」
不。禅不是理性或不理性,因为两者都属于头脑。禅只是超越二分性。理性和不理性只是另一个二分性,如同白天和晚上、出生和死亡、黑暗和光明。禅只是超越任何二分性概念。
一但你超越头脑,你里面就无法再拥有任何二分性、任何二分性的痕迹。你不是理性也不是不理性,你只是处于此时此地,没有任何标签。所有的标签都是头脑搜集的。你不再是男人或女人,你从未出生或死亡。所有那些东西同样都是梦构成的。
你说:「承认理性会带来限制,而我们是追求不受限制的…」,不,我们没有在追求任何东西。对头脑而言,不受限制的只是受限制的相反--再次,另一种二分性。我们没有在追求任何东西,我们只是放松在我们自己里面。追求任何东西总是向外看。追求任何东西意味着追求任何在你之外的东西。我们不是在追求任何东西,我们抛弃所有这些过程--追求这个和那个、金钱、权力、名声、自我领悟、神。所有这些东西都抛弃掉。我们只是放松,静止在我们的源头。
你也问说:「禅不是更理性的吗--而我们是追求不受限制的--甚于基督教和它的奇迹、处女怀孕和耶稣复活?」
基督教活在各种谎言里面。所有宗教都活在谎言里面,但是基督教的谎言非常明显。
其它宗教努力试着要隐藏它们的不合理,有时候你可能不会发现到那个不合理。例如,耆那教是无神论,所以最伟大的谎言被毁灭了,因此和这个谎言相关的谎言也都毁灭了。没有创世说的问题,没有最后审判日的问题,没有来自于神的先知的问题,没有弥赛亚、神派来的使者的问题,没有只有耶稣基督被神选上作为他的儿子的问题。当神不存在,所有这些都自动消失了。耆那教似乎更稳定的往下札根。
马哈维亚没有创造任何奇迹,没有让盲人重见光明,没有让病人恢复健康,没有让死人复活。没有任何会让你的头脑产生怀疑的奇迹:「这些事怎么可能?这是完全不科学的。」所以马哈维亚站在更稳定的基础上,那会很难发现他把他的不合理藏在哪。
马哈维亚大部分的追随者从没听过马哈维亚身上有任何不合理的事。他似乎非常合理,比亚里士多德更合理。亚里士多德的逻辑只是两个步骤:是-否,白天-晚上,正-负。只需要考虑二极性。但是中间的部分怎么办?在两端之间有很多位置--至少有中间。当有中间,那就再会有另一个中间--在这边,在那边。当你继续创造中间…
你看五根手指中间,第一个空间,第二个空间,第三个空间,第四个空间--所以有九个点。但这不是可以数完的。一但你放一个点在两根手指间,在中间的两边会再度有两个间距。所以它会是个无尽的分割过程,分割成较小部分的。
马哈维亚把他的逻辑分成七部份。那似乎比亚里士多德更合理,因为亚里士多德只有两个选择--非常贫乏的逻辑。所以当你研究马哈维亚,你会被他的精微征服,然后你找不到漏洞。
漏洞就在那。没有宗教可以没有漏洞而存在--但是它比基督教更优越。基督教的漏洞就在每个人面前。只有完全的瞎子可以当基督徒,那些甚至无法看到他们面前的。
处女怀孕的概念…一个聪明的人怎么能继续相信处女怀孕?世界被创造--但没有人问说在那之前神做了什么。他是完全失业的吗…永恒地?只是和圣灵住在一起?
一种奇怪的神…突然地,没有任何原因,六千年前,他在六天内创造整个世界。你觉得有任何人可以在六天内创造整个宇宙吗?如果他是如此有创造性的,那为什么对于永恒他仍然是完全无能为力的?
而且如果存在有它的开始,那也应该有它的结束。这些事是很明确。耶稣基督的奇迹--走在水上,死人复活--非常明确,但是不科学的。耶稣复活--复活之后直接离开,活着的,没有任何交通工具,甚至一匹马也没有…?
穆罕默德至少有马可以骑上去。他们只是停在耶路撒冷作中途休息。耶路撒冷似乎在云上面,一座圣城。在长途旅行之后感到疲累,他在一颗石头上休息,然后再跳上马--但至少他有马!耶稣甚至一匹马都没有就直接离开…像个气球,而且没任何气体!然后在到达天堂后,他一定丢了绳子或什么的,以便让他母亲抓住,然后把她拉上来到天堂!
但人们继续相信这种事!如果你把这些事拿掉,基督教就没有什么可以提供。所以他们继续坚持这些是真的体验。但是他们无法再坚持下去的时刻已经来到。
耆那教更好点,但是我要告诉你漏洞在哪。它的漏洞藏的很好。它不相信创世说。问题来了:世界的人口继续增加,那这些人从哪里来的?没有任何星球或星星的生命讯号,那这些人从哪里一直来?
在马哈维亚的时代,印度只有两百万人。现在印度自己就有九亿人。他们从哪来的?--更别说蚊子了,因为依据马哈维亚的说法,它们也有灵魂。还有臭虫、蟑螂、老鼠--只要看看世界--这些都有灵魂!他们从哪来的?
所以马哈维亚也有他的漏洞,因此他创造了一个概念,有个叫nigod的地方--很远的地方,就如同神也在很遥远的地方--nigod是一个像冰箱的地方,灵魂都永恒地冷冻在那,数不尽的灵魂。它不能是个小冰箱。不管怎样,要冷冻这些灵魂,他们会占据一些空间,所以这个冰箱必须够大,以容纳百万、百万兆的灵魂。然后这些灵魂开始来到,一个接一个。为什么一个接一个?
Nigod是一个完全想象的地方,用来回答那个问题:「这些灵魂从哪来的…它们的数字继续增加?」,如果世界不是被创造的,如果人数也保持一样,那就不会有问题。但每天这些人一直增加,每个片刻,每秒钟,数千人一直来到。而且这些都是人类…那其它动物、昆虫呢...?它们也有灵魂。根据马哈维亚的说法,每个生命都有灵魂,甚至一棵树。
所以最后他必须发明一个谎言--有些遥远的地方,灵魂都睡在那里。第一层被解释了,然后另一层也被解释了。但谁在做这些工作?谁在运作这个店面?而且为何有些人先来到,有些人还在冰箱里?马哈维亚没有做出解释。
在每个宗教--和是什么宗教无关--你会发现,如果你寻找的够深入,无论它如何精微,总会有漏洞。所有宗教都依赖谎言。
禅不是宗教,因此它不需要依赖谎言。它是一个单纯的找寻。在找寻中没有任何偏见或信仰。它甚至没说你会找到它。一个人从来不会知道:你只能去找然后自己看是否有某些东西在里面。虽然每个深深进入的人都会找到,禅仍然一直是个不依赖任何谎言的唯一方法。完全充分地知道有个隐藏的佛在你里面,它不对你说要你相信它。
为你自己寻找
禅给你如此完全的自由,因为它不强加任何信仰。因此你无法在禅里面找到任何漏洞,那是它的美,它的伟大。
经文
钟爱的师父,
有一天,在去见马祖的路上,丹霞天然遇到一个老人和小男孩,就问他们住哪。老人说:「上面是天,下面是地!」
确实,一个禅宗的人。他没回答任何问题,「你们住哪?」他只是说,「上面是天,下面是地!」
住在任何地方是什么意思?每个地方都是上面是天,下面是地。你无论住哪,你都住在这两者之间:天和地。作出这样标签的意义在哪:「我住这」,和「我住那」?生命存在于天和地之间。
这个老人确实有个洞见--但是丹霞天然不能如此容易的接受这答案。
丹霞说:「如果天崩地陷呢?」
老人说:「啊!啊!」
天崩地陷--除了最后说「啊!」还能说什么?但是老人已经证明他真的是禅宗的人--他不针对那个点争论。他没问:「天怎么会崩塌?地怎会塌陷变成碎片?」,不,禅不是争论。禅是回应,自发性的。它不争吵,它只谈论。他接受丹霞说的:「也许,谁知道,天空有一天会崩塌,地会塌陷变成碎片…」
小男孩长嘘一声,丹霞说:「没有父亲就没有小孩能被生下。」
老人和小男孩进入山里,再也没人看过他们。
这两个人都证明了他们是非凡的人,老人毫无疑问的,而甚至小男孩也是。当老人说:「啊!啊!」,小男孩长嘘一声。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么最后的呼吸,最后生命的感觉,最后的舞…再一个呼吸并不算要求太多。
然后当丹霞说:「没有父亲就没有小孩能被生下。」他们没说任何话。他们只是消失在山里面,再也没有被看见过。
这就是我说的到达解脱,禅的宣言。它是消失在山里,消失在海洋,消失在天空。最根本地它是自己的消失。然后你再也不会被看见。那个老人和小男孩证明他们是对的。
有一次,丹霞天然在天津桥横躺着,负责管理该桥的太守郑公出访时看到便警告他最好赶快离开,但丹霞没起来。
没人可以命令禅宗的人,你可以杀了他,但是你不能命令他。你可以谋杀他,但是你不能指挥他。
禅宗的人不会对死亡感到困扰,因为他知道他自己的死。他不在乎你是谁,太守或提督或皇帝,那无关紧要。你只是由五个要素构成:地、水、火、风、空。你和乞丐一样都是由五个要素构成。所以:「别烦我。」
丹霞甚至没回答,他横躺在桥上,那不是个用来横躺的地方。
太守对他说,要他最好赶快离开,但是丹霞天然没起来也没回答。
郑公问他为什么不理他。过了一会儿,丹霞说:「我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和尚。」
「谁在这听?」我找了很久,我没看到有人在听。我只有找到无物。我是个无物之人,别烦我。我里面没有人在听你讲话或遵守你的指挥。我已经看很久,找很久,每个角落。它是纯粹的无物。任何地方都找不到我,所以你在对谁说话?
「而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理我?」我不存在,你也不存在。没人在说话,没人在听。我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和尚。」
他是在说:「我是禅宗的人。」
太守郑公感到震惊。这是个非常奇怪的人,但那不是哲学理论,天然是发光的。因为他已经找到了,他不再存在,只有存在在表达它自己。他不再存在,所以存在已经占据了他。他的和平、沉默、庄严、优雅,来自于存在,因为他已经被允许了。发现没有人在里面,他已经打开所有的门。新鲜的微风和阳光…而且有时候月光从窗户探进来。房子里完全地没有任何自我、任何自己。
但是这样无物的人拥有极大的存在。他没有人格,他没有身体(no person),没有自己,但是他发出光,他散发喜乐,他散发出围绕着他所舞动的精微能量。
郑公听到丹霞天然的回复感到震惊,从那时起提供他衣物和每日饮食。
在这个事件后,丹霞天然被整个城市的居民所尊敬。
也没再要他离开桥。
丹霞天然终生都住在那座桥上。最后太守郑公必须为他盖间小屋,因为有雨淋、日晒,而他赤裸地躺在那。他必须安排他的衣物和食物。最后,他抛弃了拥有一座桥的想法,并在桥中盖了一间小屋。这个人对郑公造成这样大的冲击,因为他,整个他所管辖的城市的居民都开始尊敬丹霞。
他以作为一个奇怪的人而出名,但是是一个真实、正直、巨大喜乐的人。当一个非常微妙的优雅注入到被任何人接纳的人。那就是尊敬的意思。那不是礼节上的,否则你无法了解禅宗的人。
你的尊敬应该是真实的。那表示你应该被所有付出的人所接受--不要求任何东西,而只是付出。你应该允许他进入你内在的存在、你内在的空间,充满他的光、他的舞和歌曲。那是真正的尊敬。
不只是在这个城市…很快整个日本都知道丹霞。他非常自然,那就是为什么马祖给他天然这个名字。事实上,他没给他任何名字,但是丹霞坐在文殊菩萨雕像上,诸佛历史上其中一个最自然的存在。
看到丹霞坐在文殊菩萨雕像上,所有和尚都不敢相信他们看见的:「他是什么样的和尚啊?他在亵渎其中一个最伟大的佛。」他们请他的师父马祖来看:「一个陌生人坐在文殊菩萨雕像上。」
马祖来了,看到丹霞,然后说:「我子天然,我的儿子是非常自然的。」
他以不做作的优雅坐在那。丹霞立刻从雕像上下来说:「这是我皈依的名字。现在起我叫做丹霞天然。」如此的像小孩一般的,如此自然。
他没有任何教导…人们来见他,坐在他身边。有时候他笑,有时候哭。然后人们问:「是什么原因?你有时候笑,有时候哭。」然后他总是给同样的答案:「我为你哭,我为我笑。」
他是正确的,绝对的正确。
你知道我的眼泪吗?我从未在你们面前哭过。我必须在我的毯子下哭。我享受你们的笑,但是我知道那仍然不是自然的。那是因为笑话造成。我想要你们没有原因的笑,只是出自全然的笑。你为什么需要任何原因?你为什么需要任何借口?笑只是你身体健康的表达,你无物的表达。笑只来自存在的源头。
整个存在都充满着笑,但是你没听到。以不同的方式它在笑,以不同的方式它在舞动,以不同的方式它在唱着狂喜的歌。
但是我的感受和丹霞天然一样:为你感到悲伤,因为你还没达成无物。所以他的眼泪是为了其它人,他的笑是来自他的无物。
所以没有看到任何矛盾--并没有矛盾。眼泪是为了别人,因为他们可以成为佛,但是他们在拖延。笑是为了他自己--「多么奇怪!在这么疯狂的世界,我还能变成了佛。你可以找到比这更大的玩笑吗?」
在这个称为疯人院的地球,有些人变成了乔达摩佛,有些人变成了丹霞天然或马祖…这不是非常荒谬吗?这没什么原因。
所以他在笑这个奇怪,在这个存在里某些人开花了,某些人只有悲哀和悲惨。
所以他的眼泪是真实的--出于他的慈悲。他的笑也是真实的—出于他的全然的喜乐,看到他自己已经达成了而其它人只是继续轮回。
在南非有一种特别的虫。它非常像人,它的行为非常人性。它总是跟随领导者。你会看到几千条虫在一直在线,就好像有人在它们前面移动,所以它们也跟着移动。
有个科学家在研究这种领导者和跟随者的奇怪行为。他有个桌角扬起的像盘子一样的圆玻璃桌,他在那上面放领导者。然后他继续放其它虫在它后面一直到形成一个圆。它们开始圆形的移动--因为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也没有地方可以停下,因为在前面的虫一直移动--直到它们全都死了,只是完全的精疲力尽而死。但是直到他们咽下最后一口气,它们从未停下。它们继续着、继续着,最后它们都死了,一个接着一个。老的先死,然后年轻点的变老了,然后再死掉,然后更年轻的变老了,再死掉。
七天内整个桌子充满着死虫。研究它们的科学家说它们非常人性--那正是人类的行为。
有些人跟随耶稣基督--没人知道这家伙是谁,他是神智清楚的吗?你有曾经怀疑过吗?所有他的行为看起来是反常的,他的狂热声明。只有一个疯子可以做出那些声明--但是数以百万计的人跟随他好几世纪。二十个世纪过去了,有几百万人跟随着他而死?他们不知道他去哪了,他是谁。这就是信仰者的方式。
禅不适于信仰者,而适于发现者。它不适合从未冒着风险去想他们跟随的是谁和为什么跟随的迟钝人们。你为什么是印度教徒?--只因为你意外地生在印度教家庭。那个意外就决定你的命运。你为什么是基督徒?
但从没人怀疑过。
思考这件事似乎是个困难的工作,因为它会带给你很大的失望。它会带走你的谎言,然后你就会突然发现你是赤裸的。他带走你的慰藉,然后你突然落入不安全感里。所以最好让你的眼睛闭上,紧紧的闭上,以免当你没有作到充分的警告要他们紧紧的闭上眼睛时,他们自己张开眼睛。这是一个瞎子跟着另一个瞎子的方式,不知道第一个瞎子去哪--而第一个人几乎是死去的。二千年过去了,人们仍然在跟随瞎眼的--不只是瞎子,而是已经死去二千年或五千年的瞎子。
禅让你看到那个问题,意外不是你的命运。成为存在的才是你的命运。所以抛弃跟随,用你自己的脚站着然后向内看。跟随总是向外看。向内看你就会找到永恒的和平。当然,在那个永恒的和平下,你必须消失,但那是全然喜乐的消失。
生存是一种紧张。
死亡是一种放松。
一个(日本)三行俳句诗:
一棵老松树讲着智慧的道,
一只小鸟
呼喊着真理。
你只需要够警觉,然后你就会发现整个自然充满智慧,整个存在从不同的源头呼喊着真理。
「一棵老松树讲着智慧的道,
一只小鸟
呼喊着真理。」
一个非常有意义的俳句诗。你只需要张开眼睛、接受性的、敏感的、觉知的,然后整个存在变成你的家。
禅和你的放松有绝对的关系,因为只有在放松中,一个人才能非常深的沉入到生命的最初源头。在那里一个人会找到如此的喜乐以致于谁还会在乎一个人是存在或不存在的?喜乐会在乎,生命会在乎,存在会在乎,成道会在乎。
语言的贫乏使我们必须说一个人是成道的--因为当成道发生,那个人消失了。只有成道存在。
你不能说乔达摩佛是一个成道者,因为他已经不再在那。只有当一个人不再在那,才是成道--完全发光的存在。智慧从每个角落流向你,每只小鸟都在宣扬真理,每朵花都在宣扬美,每座山,每条河…数以千计的荣光。
当你消失,整个存在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现象。因此,你是唯一的问题。如果你可以溶解你的问题…那意思是你必须溶解你自己。
所以没有人会来拯救你,只有把你自己溶入到最终的。没有比这更伟大、庄严、更奇迹般的事了。
溶解(dissolving)就是禅的宣言。
第三个问题
玛尼夏的问题
钟爱的奥修,
Thomas Merton写到:「就现象论而言,如果一个基督教神秘经验可以和一个禅的神秘经验相比,那么基督徒实际上相信他是和神一体的,而禅宗的人以空(SHUNYATA)、无物或觉知到自己是不存在的来解释他的经验,有什么差别吗?在什么样的意识下,这两个经验可以被称为神秘的?」
钟爱的师父,
为什么这么多的基督徒和禅的倾慕者试着要使这两者相符合?
因为他们不能抛弃他们的老监狱,他们已经变得如此习惯它。这两个经验不能相比。这两者相差之远就如同谎言和真理相差之远。
以神为主的宗教…Thomas Merton提到基督教是因为他是基督徒,但是你可以看到他的谈论以「如果」开始。无论何时出现「如果」,那就表示没有直接经验。
「如果一个基督教神秘」--在句首,是个「如果」。「如果一个基督教神秘有一个经验」--没有基督教神秘可以有这样的经验--「就现象学而言,可以和禅的经验相比的…」,不,绝对没有。现象学而言,没有基督徒可以经验到和禅的经验相比的经验,因为它们寻找的出发点是完全不同的。
「基督徒实际上相信他是和神一体的…有什么差别吗…?」是的,那没什么差别。一个人和神一体只是虚构的。这个人活在幻觉里。那不是真理的体验,那是对特定神的信仰系统投射出的体验。大约有数千个神,不是只有基督教的神。所以每个人都可以选择--祂们有各种尺寸和形状。它是你可以在市场上买到的日用品--一个佛陀、十字架上的耶稣、吹着笛子的克里须纳--你可以膜拜它们。而且如果你继续膜拜它们,你是在持续地对你的记忆进行程序化。你很快就会出现错觉。
一个基督徒、印度教徒或回教徒无法有任何经验可以相当于禅的经验,那不只是语言的问题。那是Merton想要勉强解释的。他是在说只有语言上的不同。它们使用不同的语言,但是经验是一样的。如果是一样的,为什么Merton还想要去日本?有什么必要?
已知的禅宗师父从没听说有去过基督教修道院的。没必要。Merton在安慰自己和其它基督徒:「不用担心,现象学而言,你的经验可以和禅的无物经验相比。」不,它不能相比,因为你的经验不是无物。你的经验有一个神填满了你的无物,那是一个反对无物的阻碍。你的神必须被拿掉。如果不拿掉,你会感觉到和神的同一性,你和神变成一体。你产生幻觉,你在睁着眼睛作梦。
禅的空的经验,无物的经验,不是头脑投射。只有一个头脑无法投射的东西,那就是无物。这必须被了解。头脑可以投射任何东西,只有一个东西是它无法投射的,无物,因为要投射无物,头脑必须把自己完全的空掉。在头脑完全空掉的过程后,头脑将会消失。头脑只是一堆被放一起的思想。
我们说五个人住在一间房子里称为一个家庭。只要把那五个人带走,那家庭在哪?「家庭」只是一个集合名称。我们称呼某一群人为扶轮社。把那些会员一个个带走,然后看看扶轮社是否还在房子里。没有人了。
头脑是你所有思想的集合名称。如果你继续空掉头脑来创造某种相当于无物的情况,那么神将会被抛弃,它也是个思想。然后地狱和天堂也被抛弃,它们也是思想。一但你创造一个没有思想的头脑,你已经超越了头脑,再也没有头脑了。你已经进入无物--而你将不会看到神等在那要拥抱你。
而且一直记住,如果任何神要拥抱你,那是很危险的,因为那个已经创造整个宇宙的家伙,一定不适合你的尺寸。他会太大了!你会像蚊子一样被杀掉!避免任何这样的经验。
无物是好的。两种情况下你都会消失。其中一个你将会被谋杀,另外一个你只会消散掉。但是消散掉你自己是一个美丽的经验,被谋杀是丑陋的,折磨的经验。这两个经验无法比较,没什么好疑问的。但不只是Thomas Merton,很多其它基督徒都在试著作一样的事。
基督教感觉到它结束的时刻已经来到了,现在没理由再存在着。它已经失去它的根。它对于没受教育的、没有文化的、未开化的奴隶是完全没问题的。现在人们已经成熟了。基督教给小孩玩是适合的,一个很棒的玩具。但是当人们成熟了,他不需要玩具,他需要某些真实的东西。
禅适合那些有智慧的、成熟的、不再幼稚的,成熟的人。它需要胆量,它需要丢掉所有奴役。而所有的宗教只是用狡猾的方式去贬低人性到有辱尊严的、羞辱的和奴役的。现在基督教在试着用某种方式活下来。
Thomas Merton的谈论只是想用某种方式保留神和以神为主的宗教,让它们在未来还存活着。他看到一个情况:如果这两个经验--禅的经验和基督教神秘经验--无法相比,它们是相同的,只是语言不同,这样基督教和神就有可能继续它们的控制。但是它们无法相比。它们不只是不同,它们是彼此相反的。一个是谎言,另一个是真理。神是虚构的。空是最终的经验。
没有任何方式能让基督教存活下去。
很确定的,基督教知道它们的死亡随着每一刻越来越逼近。它们知道它们的神死了,而它们继续把它放在人工呼吸系统内。它们在全世界寻找看是否有道具能让神看起来如同它还是活着的。
印度教则没在寻找道具,因为它们并不是如此精微和警觉性的。耆那教也没有在这样的寻找中,因为它们并没有如此精微,而且它们并不对此感兴趣。它们对金钱更有兴趣。
一份日本报纸写了一篇关于我的文章,感到好奇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印度人去日本学技术,特别是电子领域上最新的发现?日本现在已经变成最精密的技术国家,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甚至美国现在也变穷了。日本的富有是美国的四倍,而它的四倍面积比美洲还小。所以日本做到的是个奇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破坏后,突然间一个巨大的能量爆发。
所以印度人去东京,这篇文章提到日本人来普那。你们都是从西方国家或东方变得够富有的国家,从日本、台湾…很快从韩国来的人也会在这。
印度人冲向世界各地--去美国、英国、德国,去学新技术、成为更科学的。而印度仍然继续声称它是其中一个最具灵性的国家。我的脚!它是世界上最不具灵性的国家。那些曾经具有灵性的岁月已经过去了--二十五个世纪已经过去--但是老旧的雾仍然环绕在头脑周围。印度比其它国家更追求物质、金钱、权力、支配的野心、名声、尊敬。
你就是证明。
无论何时我说了什么,我是有那个证据的。你在这是因为你知道金钱没有帮助,它不会带来你最终的开花。它可以买任何东西,但是它无法买到佛性。它可以买任何东西,包括人类,但是它不能买到静心。
你必须独自去走那条路。
较富有的国家都感到挫败,完全挫败,因为他们已经得到金钱和尊敬。他们是受过教育的,世故的,他们比落后国家来的更聪明。
自然地,基督教是世界上唯一知道他们的组织在逐渐消失的宗教--他们都来到普那!
你在这看不到太多印度人--非常少。非常少是够聪明的。但是那很悲哀。乔达摩佛的国家不再对静心感兴趣,它更有兴趣带来更多技术,更富有。而且大部分向外学习技术的人从未回来--就像你不想回去--因为在那里他们可以得到更多钱。
一个医生可以在德国或日本赚到更多。在美国,一个教授可以赚到更多,在那些国家,一个科学家更被需要。在印度,他最多只是中产阶级,他不能梦想成为超级富有的。但是在日本或德国或美国,他可以满足超级富有的野心。所以那些出去的人,就永远离去了。
几个月前在一份德国杂志有另一篇文章,问说:「发生什么事?德国的年轻人只是去普那,然后就再也没看到过他们。」只是因为那些国家的海关创造的困难使你们不能留下超过三个月,最多六个月,所以你必须离开再回来。如果这些海关都消失掉,普那自己会变成一个国家。但会是一个不属于印度的外国国家,它自己将会成为一个最具世界主义的世界。
因为这样,基督教更警觉并试着存活下去。印度教徒完全地睡着了,虽然他们快要淹死,他们和基督教在同一条船上。同一条船上,印度教徒在睡觉;同一条船上,耆那教徒在睡觉;同一条船上,回教徒在睡觉--但是他们都睡着了。至少基督徒还在环顾四周。船要沉了--他试着透过某个方式挽救以神为主的宗教体系。
但是它不能被挽救,它已经活超过它的时代。应该优雅地允许它消失。现在是丑陋的,而且越来越丑陋。它试着坚持它自己并假装:「我们是活的。」如果你的神死了,你不可能活着。你必须和你的神一起死。
我让你复活。
但是复活后你将不会是基督徒、印度教徒、回教徒。
复活后你将会是禅宗的人。
因此禅的宣言。这个世界马上需要它、紧急的需要它。
现在,打开灯光!
是Sardar Gurudayal Singh的时间了。
让基督教的船沉没。
你已经找到某些活的东西,你可以笑、跳舞和庆祝。
在一个午后,Pinkey Dickey小姐,图书馆员,来到Chopoff医生的办公室,她脸上长了个小东西。Chopoff医生谨慎的检查这个小瘢点,然后开了一些绿色的药丸。
「给妳的药,Dickey小姐」Chopoff说:「如果这是我认定的症状,这些药应该可以治好它。」
但是两周后,Pinkey再度回到医生的办公室。这次,细小的木枝从她脸上的小东西冒出。
「恩。有趣,」Chopoff医生说:「如果这是我认定的症状,这些药应该可以治好它!」然后他给了她一瓶蓝色药丸。
但是两周后,Pinkey回来了。这次,小木枝长出支干,上面还有叶子和花。医生非常谨慎的检查它,然后说:「恩。有趣,」Chopoff医生说:「如果这是我认定的症状,这些药应该确定可以治好它!」然后他给了她一瓶红色药丸。
但是一个月后,Pinkey Dickey小姐回到Chopoff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她哭喊着。「现在看看我!」
医生感到震惊的看着Pinkey勉强穿过门,因为现在她头上长了一棵小树。
「恩,」Chopoff说:「一个稀有而且有趣的病例。如果这是我认定的症状,这些药应该可以治好它!」--他给了她一些绿色和紫色的有斑点的药丸。
六个月后,Chopoff医生没在听到Dickey小姐的事。然后有一天他办公室的门链突然爆开,然后Pinkey Dickey摇晃的进门。医生不能相信他看见的。在巨大的苹果树下、开满花的树丛、大石头还有冒泡的瀑布从她的头流下,他几乎看不见Pinkey。
「帮助我,医生!」她哭喊着,「这是什么?」
「啊哈!」Chopoff医生兴奋的叫着:「现在我知道这是什么了!它是颗美人痣
!」
早上十点,Floss牙医师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Hello!」Floss说。
「Hello!」Wu说,一个中国人。「你几点可以帮我看牙?」
「二点半,」Floss回答。「好吗?」
「可以,」Wu说。「牙齿痛,好吗!但是你几点看诊?」
在科学实验室里有一个大爆炸,科学家,Teddy Testube教授,被炸出窗外并受到撞击而不醒人事。当Teddy醒来,他感到茫然和困惑,但他突然有一个灵感闪过。他决定将余生奉献在炼金术上,将一般房子的砖块变成金块。
十年里Teddy努力的进行他的计划,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个问题。
「啊!」Teddy对他的实验室助理Igor大喊。「只要再解决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就会变成有钱人了!」
但是随着每天过去,Teddy的实验仍没有收获。最后,他完全地精疲力尽,几乎失去兴趣,当Igor进来时,Teddy倒在他的工作桌上。
「别放弃,Testube教授,」Igor喊着,「我有个主意!你何不去拜访Weird女士,西藏最聪明的女人?她将会回答你的关键问题!」
「好主意!」Teddy叫着,跳起来。他起来开始整理行李,打算明早前往西藏。
在从加德满都开始长途的骑骆驼旅程,Teddy终于到达,精疲力尽的,站在Weird女士的山间别墅的门阶上。那个问题仍然烙印在他的脑子里。
但是Teddy被告知在他被允许成为Weird女士的听众前,他必须先净化他自己,所以在三天里,他被迫喝水神加持过的水和吃生豆腐。最后,他被允许进入Weird女士的私人卧房。
「欢迎,陌生人,」Weird女士问候他,她四肢伸展且穿着若隐若现的衣服躺在偌大的床上。
Teddy感到震惊和有点紧张,在这看到如此美丽的女人,这个不知名的山里面。
「我今天可以接受你,」Weird女士微笑着,「因为你的能量相当纯,除此之外,我的丈夫已经去村里作些猴子生意。但是我只能回答一个问题,再多就不行!」
流着汗,Teddy一边解开他的衣领一边瞪着她撑着若隐若现的衣服下的美丽、隆起的胸部。当Weird女士要Teddy更靠近点时,他的眼珠移动的更快,睫毛更往上扬。
「来吧,」她操着嘶哑的声音说,「问你的重要问题。」
「好!」Teddy不加思索地冲口说出:「告诉我一件事:你丈夫何时回来?」
尼维达诺…
(击鼓声)
(乱语)
尼维达诺
(击鼓声)
保持宁静。
闭上你的眼睛..感觉你的身体完全的冻结。现在正是向内看的时刻。集中你的能量和你的全部意识,冲向你的存在中心。就在你的肚脐下面刚好两吋的里面。
极大的强度是必须的,就好像这是生命的最后一刻。
快点,带着极大的强度…
再更快、更快的冲…更深入、更深入。
向你的中心靠近点,有一个偌大的平静围绕着你,就像温柔的雨落到你身上。你可以感觉到凉爽。随着你,整个夜晚变得宁静。
向中心靠近点,有一个偌大的平静的云朵围绕着你--那胜过理解的平静。
再靠近点,你会感觉到一个以前你从不知道的极大喜乐,一个非常强大但无害的力量,一个充满着你的存在的光。
你是发光的。
在发光中,你可以很彻底的看到中心。走入中心,然后你会感觉到神性的醉酒,一个极大的狂喜。你听过这些话语--这是直接的体验。
在这你会找到你原始的脸。乔达摩佛的脸已经被东方接受作为每个人原始的脸的象征。每个人都带着成为一个佛陀的潜力出生。当你走入中心,你消失了。只有佛还在,只有你的觉知、警觉、意识。
佛只有一种质量,那就是「佛」的意思--观照。观照你不是身体、观照你不是头脑,最后,观照你只是个观照。
突然,一道进入宇宙的门开启了。
你看到你的生命是从哪来的。
你看到你不再存在,只有存在存在。
这个纯粹的无物,这个空是在那里唯一的宗教经验。
让你的观照更深入,
尼维达诺
(击鼓声)
放松。
沉入到你的生命源头。
在这海洋般的意识里溶解你自己。
乔达摩佛厅变成一个海洋的意识。一万个佛消失在一个海洋般的感觉里、消失在一个海洋般的经验里。
这是纯粹的禅。
这是无尽旅程的开始。据说乔达摩佛这样说过:「无知没有开始,只有结束;成道只有开始,没有结束。」你采取了进入成道的第一步。
这些是三个步骤。第一步,你会发现乔达摩佛成为你的影子,但却是发光的,非常坚实的,几乎好像实体的。你会感觉到巨大的慈悲围绕着你。
第二步,佛陀来到你面前,然后你变成他的影子。你的影子当然是黑暗的,它只是个虚假的实体。当佛陀在你面前越来越光芒四射,你的影子开始溶解。
第三步跟着第二步。你的影子融入到佛陀里面。只有一个纯粹观照的佛陀存在,完全透明的,所以他不会产生任何影子。
这是你纯粹的永恒生命。这个生命是无限的。你已经进入存在的子宫。你不再位于此岸,在彼岸你是活生生的。整个存在是活生生的,悸动着。你可以听到存在的心跳,你是如此接近它。
现在集中所有的体验、喜乐、狂喜、和平、宁静、平静,然后说服佛陀来到你身后。他将会在你的行为、手势、每天的事务中一直陪伴着你。
这是第三步。第二和第三步将会根据它们自己的时机跟着来。你只需要在深深的信任中等待。如果第一步发生了,第二步一定会发生。它是第一步全然的成长。第三步是第二步的成长,第三步是最后一步。一但你成道,你就免于出生和死亡,免于所有束缚,你甚至解脱了你自己。
这是最终的自由:达到解脱。只有一个达到最终自由的人可以跳舞,将会只有舞动而没有舞者;可以庆祝,但是现在庆祝将会从存在本身最深处上升;可以笑,但是现在它会是全然不同的笑--它会是存在透过你在笑。
所有你的行为将会变成是存在的;它们将会具有很大的优雅、美、真理和信任。
尼维达诺
(击鼓声)
现在回来,带着所有这些体验回来,带着佛陀跟着你回来。
带着极大的优雅、宁静,坐下一会儿,只要记住你刚走过的黄金般的路,和进入最终的空间、无物、空的入口,记住你已经消失而只有存在在那儿的伟大时刻。
很快它会成为你二十四小时的经验。慢慢地你将会转变成为一个乔达摩佛。那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利。
好了,玛尼夏?
是的,奥修。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