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者(The Rebel)》

翻译者vilas

第四章 叛逆者的慈悲

问题:

  什么是叛逆者的慈悲?

  叛逆本身就是慈悲。它并不是对生命反应的一种方式。出于慈悲,一个有悟性的人就成了叛逆者。

  你问说:「什么是叛逆者的慈悲?」叛逆本身就是他的慈悲。他就是出于慈悲才成为叛逆者,否则他是不需要的。

  我有什么必要成为一个叛逆者呢?我可以宁静地生活在喜玛拉雅山,不必受到各种白痴的干扰。除了来自于世界各地的谴责,我从我的叛逆、从我对叛逆的教导中得到了什么呢?不过我并不需要得到任何东西。生命给予了我它能给予的一切——它给予的已经超过了一个人所能要求的。正是出于爱,出于慈悲,我欢迎任何受难,而我将会不断提升人类的意识,给他们的本性灌输一个美好的未来的梦想,至到我咽气为止。我会不断地说服他们的过去一直是丑陋与恐怖的——如果你们继续按照过去生活,你们就没有更多的未来。

  这不是我的个人问题。我的过去已经结束了。我没有任何未来——我不会再次出生。我可以完全对这个世界、对人们的问题保持漠不关心;它们不是我的问题。我已经奋力冲出了所有这些问题的丛林。我不会再被身体之网所捕获。

  但是随着这种成道,这种解脱,就出现了一种对于那些在为同样目标而奋斗的人的巨大的慈悲。我希望这个世界变得对每个人的觉醒更有帮助。现在它只是有助于你们尽可能的昏睡。

  当马克思说宗教的功能就像人民的鸦片,他是对的。我也许不同意他的观念,但关于这一句小话,我百分之百认同。所有的宗教都是麻醉剂。他们是真正的毒贩子。他们让人类保持昏睡,他们夺走了所有让人们成道、让人们成为个体,让人们变得自由的机会与可能性。

  出于我的爱与慈悲,我希望不断在尽可能多的心中撒播叛逆的种子。也许存在希望我成为一个管道,让人类免于自杀;而且不仅拯救人类,同时也蜕变他。因为这种存在于过去的人已经过时了,他无法继续下去——他要么死去,要么蜕变。

  对我来说,叛逆是唯一的拯救方式,这是出于慈悲——没有别的原因。

  戈德堡(Hymie Goldberg)正欢快地走在他去上班的路上,他的老朋友高汉(Cohen)先生逮到了他。

  「你今天早晨很开心」,高汉先生说。

  「是啊」,戈德堡微笑道:「我最终消除了我妻子一直对我大喊大叫的习惯。」

  「你是怎么做到的?」高汉问。

  「嗯」,戈德堡笑道:「我说服她对我叫嚷会让狗的神经严重受损。」

  这就是当代人的情况。如果妻子被说服她的叫嚷会让狗不正常,她就会停止对可怜的戈德堡咆哮。但如果她的咆哮可以让狗发疯,那么可怜的戈德堡会怎么样呢?这根本不用考虑。

  人已经失去了对人的慈悲。他也许对动物慈悲,他也许对树木慈悲。在喜玛拉雅山,有一个持续了几乎10年的运动——是一种非常新的观念。住在喜玛拉雅山的人喜爱树木,几千棵他们的树木每天都被残忍地砍掉。就在10年前,一个没读过书的人开始了一场运动,它像野火一样在喜玛拉雅山蔓延。在喜玛拉雅山,它被称为「Chipko Andolan」。它的意思是「抱住树的运动」(cling to the tree movement)。当有人去砍树,你就抱住树,愿意和树一起去死——但是不要让树被砍掉。

  于是成千上万的人去抱住树,政府联络人到来,他们就站在那里……要怎么办呢?他们无法就用电锯把人和树一起砍掉。这项运动非常成功,虽然政府关押、惩罚那些抵制砍树的人,但他们一出狱,他们就又回去了。他们似乎是放慢了过程,他们也有可能会成功。

  这些人对树木很慈悲,他们愿意为了它们去死,而他们却谋杀人类。他们和人类的关系是残忍的、野蛮的。他们是原始人;有的部落甚至把人献祭给他们的神,然后他们就吃人肉。他们对树木这么慈悲非常奇怪——为了保护他们,他们愿意去死;他们冒着入狱的危险,因为他们阻止政府的工作。

  不过他们对人似乎没有任何慈悲,没有任何爱。他们打他们的妻子,他们打他们的毕业班;他们对他们的孩子没有任何尊重,他们对他们的女人没有任何尊重。事实上,印度教经典说除非你偶尔打你的妻子,你就会失去对她的控制。这绝对符合宗教经典,偶尔殴打你的妻子不是一种罪或者恶——这会维持房子里的和平。

  如果他们说也允许妻子偶尔打打丈夫,这就完全正确了。这样房子里就更和平了。如果目标是和平,那双方都应该被给予同样的机会去创造它。写这些东西的人被认为是伟大的圣人!如果我说任何反对他们的话,立刻有人的宗教感情就受伤了,政府立刻就发出不能保释的逮捕令。我一生中一直发生这种事情。

  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慈悲——至少对别人。我希望我的人……他们首要的责任是对人,随后而来才是其它的一切。如果你对人没有爱心和慈悲,你所有对动物、狗的慈悲都是愚蠢的。一个人在孟买有个托管……我们打一个托管官司打了好几年。政府不愿意接受这个机构作为一个慈善托管,因为对他们来说,教导静心不是慈善。教导慈悲不是慈善。教导慈善不是慈善。

  于是我不得不告诉我去人去研究和查看政府接受哪种慈善托管。他们在孟买找到一个免税的托管,那个托管人是一个退休的政府官员;他为流浪狗募集了很多捐赠。

  每天他都坐着漂亮的汽车去孟买的贫民区,在那里你会找到流浪狗——还有更糟糕的,流浪汉。有着大腹部和皮包骨的孩子,站在狗旁边,希望他们可以从狗食中得到点吃的。那个人坐在他的车里喂狗;那些孩子就站在旁边等着,如果有什么食物掉了,他们就可以吃。

  这就是慈善。这个人一定隐藏了所有给他的捐赠,因为狗无法抱怨。它们不可能说他每天有没有来,它们被给予什么样的食物,食物是不是可以吃,给了多少食物,有多少狗得到了食物——狗无法报导。一切都依靠这个人的记录:他喂养了500只狗或者1000只狗,每只狗花了多少钱……他不断地募捐,政府允许他免税,进行慈善托管。

  这个世界确实需要彻底更新。必须对所有的旧价值说再见,必须要建立新的价值。只有通过宗教的叛逆这才是可能的,而不是普通的叛逆。以前还从来没有存在过诸如宗教的或者灵性的叛逆的概念。

  我带给你们一种全新的哲学,绝对是新鲜的。政治的叛逆存在过,但灵性的叛逆只能出于慈悲与静心。除非它出于静心与慈悲,不然它没有任何价值。然而我希望……尽管到处都是黑暗,我仍然希望当黑暗太深,黎明就不会远了。

  Osho:The Reb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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