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奇迹

第十二章转化性能量(二)

  之后我们谈了许多次,葛吉夫也在场,我们没法找出无法完成葛吉夫指派任务的原因,但是我们越谈反而越不能了解他到底希望我们怎麽做。

  「这只显示出你们不认识自己到什麽地步。」葛吉夫说,「我不怀疑你们之中至少有一些人很想照我的话去做,也就是去谈他们的生活故事。但同时他们看出自己办不到,而且甚至不知到怎麽开始。不过记住你们迟早会捱过难关,这就是上道最先的考验之一,捱不过这个没有人能再往前走。」

  「我们不了解的是什麽?」某人问。

  「你们不了解真诚是什麽意思。你们太习惯对自己和他人说谎,以致于当你们想要说实话时找不到字眼或想法。要原原本本说出自己的实话非常困难,但是在说真话之前,一个人必须先知道真话是什麽,而你们甚至不知道关于你们的真相有那些。有一天我会告诉每一个人他的主要特征或主要弱点,到那时就知道你们到底是否了解我。」

  在那时候发生一场非常有趣的谈话。对那时发生的一切我都感受强烈,尤其是我感到即使用尽任何努力也丝毫不能记得自己。一开始似乎成功了,但接着一切泡汤,而我真真切切感受到我所陷溺的沉睡。尝试讲述我的生活故事却告失败,尤其是无法清楚了解葛吉夫想要什麽更进一步使我心情恶化,而这种恶劣的心情我总是表现为焦躁而非沮丧。

  在这种状况下有一次我与葛吉夫在一家葛吉夫ostinoy Dvor对面的餐厅吃午饭。我大概非常唐突,要不就非常沉默。

  「你今天怎麽啦?」葛吉夫问我。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开始觉得我们一事无成,至少我个人是如此,我不能说别人怎麽样。但是我不再了解你,而你也不再像以前一样解释任何事情,我觉得这样下去什麽也达不成。」

  「再等等,」葛吉夫说,「不久之后谈话就会开始,设法了解我;到目前为止我们努力找出每一件事物的位置,不久我们就能正确称呼事物了。」

  葛吉夫说的话留在我的脑海中,但是我没有深想,而继续想自己的。

  「那有什麽关系?」我说,「当我无法把任何事物关连起来,我们要怎麽称呼它们?你从来不回答我的问题。」

  「很好,」葛吉夫笑说,「现在我保证回答你提出的任何问题,就像在童话故事中一样。」

  我感到他想把从恶劣的心情拉出来,我暗暗地感谢他,但是我里面有某个东西拒绝软化下来。

  突然间我记起我最想知道葛吉夫对于「永恒回归」,对于生命的反复(就我所理解的)看法如何。好多次我设法带起这个话题,告诉葛吉夫我的观点,但是这些对话几乎总是变成独白,葛吉夫沉默地倾听,然后把话题带开。

  「很好,」我说,「告诉我你对于回归的看法如何,它是真的呢,还是一派胡言。我的意思是我们只活这一生,然后消失不见;还是一切都会一再反复,也许无穷无尽,只是我们不知道也不记得?」

  「关于反复的观念,」葛吉夫说,「不是绝对的真理,但是它已经最为接近真理。在这种情况下,文字并不能表现出真理,不过你说的已经很接近了,而如果你了解我为什麽不谈它,就会更为接近。要是一个人没有意识到回归,而且自身也没有改变,谈它有什麽用?我们甚至可以说如果一个人不改变,对他而言反复就不存在。如果你告诉他有关反复的事情,那只会使他更为沉睡:要是前头还有那麽多时间,那麽多可能性--整个永恒--那他今天何必还要做什麽努力?他今天为何还要费心?这正是为什麽这个体系一点也不谈反复,而只谈及我们知道的这一生。如果不致力去改变自己,这个体系一点意义也没有,而下工夫改变自己必须从今天开始,就从当下,所有的律则都可以在一生中见到。要是一个人看不出在这一生一切都不断反复,要是他不致力于改变自己以逃开这种反复,关于生命反复的知识对他一点助长也没有。不过要是他改变了内在某个重要部份,亦即他得到某个东西,就不会失去。」

  「这是不是说所有被创造或被形成的倾向都必须继续成长?」我问。

  「是,也不是。大部份情况是如此,就如同在一生中是如此,但若在较大的尺度,新的力量就必须进入。我现在不多作解释,不过想一想我底下要说的话:行星影响也会改变,它们并非永恒不变。此外倾向也有许多不同,有些倾向一出现后就持续并机械性的发展;有些倾向需要不断推动,如果一个人不再工作自己,它们就会立刻减弱,也可能完全消失或变成睡梦。此外每件事物都有一定的时间,一定的时限,每件事物(他强调这个字)的可能性只存在于特定的时间内。」

  我对葛吉夫说的极感兴趣,其中许多我以前都「猜想」过,但是他认出我的基本前提(fundemental premises)并提出种种相关的说法,这对我至为重要。每一件事物立刻都产生关连,我感觉我看到在《真理的瞥现》提到的「宏伟建筑」的轮廓。我恶劣的心情顿时消失无踪,我甚至没有注意是在什麽时候。

  葛吉夫坐在那里微笑。

  「你看我多麽如容易转变你;不过也许我只是编故事哄你罢了,也许根本没有回归这回事。当一个闷闷不乐的邬斯宾斯基坐在这里,不吃不喝,有什麽意思呢?『让我们想个法子逗他高兴,』我对自己说。而一个人要怎麽逗人高兴呢?某个人喜欢活滑稽故事,另一个必须找到他的嗜好,而邬斯宾斯基的嗜好是『永恒回归』,所以我答应回答他的任何问题,我知道他会问什麽。」

  葛吉夫的揶揄没有影响我,他已经给了我非常重要的东西,拿不回去了。我不相信他的玩笑,我不相信他会编造刚刚所谈的回归。我也学会去了解他的语调,其后证明我是对的。因为葛吉夫虽然没有把回归的观念引进他对这体系的阐述,他还是有几次提到回归的概念,主要是谈及一些接触过这体系,后来又离开的人所失去的可能性。

  团体的对话照常进行。有一次葛吉夫说他想做一个实验,把个性和本质分开。我们都非常感兴趣,因为他很早以前就答应要做「实验」,但我们什麽也没看到。我不打算描述他的方法,而只是描述那个傍晚他选中的实验品。其中一个已经不算年轻,具有显赫的社会地位。在我们的聚会中他非常多话,而且多是谈他自己、他的家庭、基督教,以及当时与战争有关的事件和非常使他嫌恶的「丑闻」。另一个是年轻人,我们之中许多人都认为他不够正经,他通常扮演所谓傻子的角色;或是反之无止无休地议论这体系的某些细节,全然不顾及整体。他很难令人了解,他用一种错综复杂又混淆的方式谈最简单的事情,并以简直不可思议的方式把属于不同范畴、不同层次的观念和字眼统统搅和在一起。

  我略过实验的开始。

  我们坐在宽敞的客厅内。

  「现在开始观察。」葛吉夫悄悄对我们说。

  两个之中比较年长的那一个刚刚正在激昂的谈话,而话说到一半却突然闭囗不语,似乎陷进椅子里,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葛吉夫做了一个手势,我们便照常谈话不去看他。比较年轻的那一个开始倾听谈话,然后谈起自己,我们都面面相黥。他的声音变了,他简明清楚地告诉我们他对自己的一些观察,不赘言、不夸张、不打蓣。然后他又不说话了,点起一根香烟,显然若有所思。前一个人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好像萎缩成一个球。

  「问他正在想什麽?」葛吉夫轻轻的说。

  「我?」当被询问时他抬起头来,好像刚刚醒来。「什麽也没想,」他虚弱地笑笑,好像在抱歉或是很吃惊竟然有人会问他正在想什麽。

  「嗯,你刚刚在谈这场战争,」一个人说,「在谈如果我们与德国和谈会怎麽样,你现在还是那麽想吗?」

  「我实在不知道,」他犹疑地说,「我有那样说吗?」

  「当然,你刚刚说每个人都必须思索这个问题,没有人有权不去想它,没有人有权忘掉这场战争;每个人都应该有一定的见解:是或否,赞成或反对战争。」

  他看起来好像没有听懂这个问话者在说什麽。

  「是吗?」他说,「多奇怪啊!我不记得我有说过任何有关战争的事。」

  「难道你对它不感兴趣吗?」

  「是的,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你没有在想现在发生的一切会有什麽结果,俄国会如何?整个文明又将如何吗?」

  他好像很遗憾似地摇摇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麽?」他说,「我对它一点也不感兴趣,而且一点也不明白。」

  「好吧,那你以前说过你的家庭,如果他们对我们的观念感兴趣而加入工作,那你不就轻松许多了吗?」

  「是的,也许。」他的声音又十分犹疑。「但为什麽我要去想这个问题?」

  「你以前说过,你害怕在你和他们之间日渐扩大的鸿沟,你是这麽说的。」

  没有回答。

  「但是你现在怎麽想呢?」

  「我一点也没有在想。」

  「如果问你想要什麽,你会说什麽?」

  又是狐疑的一瞥,「我不想要任何东西。」

  「但是想想你要什麽?」

  在他身旁的小桌上有一杯还没喝完的茶,他凝视它好一段时间,好像在想什麽。他朝身旁瞥了两次,又回头注视杯子,然后以如此郑重的声音和语调开囗,以致我们面面相黥:

  「我想我要来一点覆盆子果酱。」

  「你们为什麽要逼问他?」从角落传出一个声音,我们几乎听不出来是谁。

  这是第二个「实验品」。

  「你们看不出来他在睡觉吗?」

  「那你自己呢?」一个人问。

  「我,相反的已经醒过来了。」

  「为什麽当你醒来时他却睡着了。」

  「我不知道。」

  实验在此结束。

  次日,他们两个都不记得昨天发生过什麽事。葛吉夫向我们解释说,第一个人日常所谈的一切话题、他的警觉和忧虑都在个性之中,所以当他的个性睡着时,几乎什麽也没有了。另一个人的个性也是过度的多嘴,但是在个性之后的本质和个性知道的一样多,而且更知道个性。所以当个性睡着时,本质就夺回了本应是它所有的位子。

  「注意他与平常习惯相反,话说的很少。」葛吉夫说,「但是他在观察你们每一个人和发生的一切,没有一样逃过他的观察。」

  「但要是他不记得这一切那有什麽用?」一个人说。

  「本质记得,」葛吉夫说,「个性已经忘记了。这是必须的,要不然个性会曲解一切,而且会把所有这些都归于自己。」

  「但这是一种黑神通。」一个人说。

  「更糟,」葛吉夫说,「等着瞧!你们会看到更糟的。」

  当我们说到「类型」时,葛吉夫曾说: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类型』在男女关系中扮了多重要的角色?」

  「我有注意到,」我说,「每个男人在一生中会遭遇某一类型的女人,而每个女人也会遭遇某一类型的男人。好比对每个男人的女人类型已经预设好了,而对每个女人的男人类型也预设好了。」

  「这里面相当有道理,」葛吉夫说,「不过就形式而言,还是太笼统了。事实上你们看到的不是男人和女人的类型,而是事件的类型。我所说的是指真正的类型,也就是指本质。如果人人都活在本质里,一种类型总会发现另一种类型(一个萝卜一个坑-译按),不合的类型永远不会碰头。但是人们是活在个性中,个性有它自己的兴趣和品味,完全不同于本质的兴趣和品味。在我们的状况里,个性是诸中心工作不当的结果,因此个性可能正巧不喜欢本质所喜欢的--而去喜欢本质所不喜欢的。本质和个性的争斗就从这里开始,本质知道它想要什麽,但无法解释;个性不想听它的,也毫不加以考虑。个性有自己的欲望,以自己的方式行事,但是它的能力在那之后无法持续。接着不管怎的,这两个本质必须生活在一起,而它们讨厌对方,这里无法演戏或假装。不管怎样,本质会占上风并作决定。

  「如此一来,没有事情能以理性或计划做成,即使是所谓的爱也帮不上忙。因为在这个字的真正涵义中,机器人不能去爱,在他身上是它爱或它不爱。

  「而同时性在维持生活的机械性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人们所做的一切都和性有关:政治、宗教、艺术、戏院、音乐都是『性』。你以为人们是去戏院看戏或是去教堂祈祷吗?那只是为了台面而已。在戏院和教堂都一样,主要的理由是那里会有许多男男女女,这是所有聚会的重心所在。你以为是什麽使人走进咖啡厅、餐厅以及各式各样的节厌?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性:它是所有机械性的主要动力,所有的睡觉和催眠都要靠它。

  「你们必须了解我的意思。当人们试图以别的名目,而非以机械性本身来解释时,显得尤其危险。当性能清楚自觉而不掩饰自己时,它就不是我正在说的机械性。相反的,性能独自而存,不依赖其它一切,就已经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了,但是邪恶藏身在不断的自欺之中。」

  「那麽推论是什麽?它应该改变还是保持原状?」某人问道。

  「人们总是会这样问,」他说,「不管他们在谈什麽,都会问:它应该像那样吗?要怎样去改变它,亦即在这种情况下做什麽才好?说的好像可以改变任何事情,可以去做任何事情。你们现在至少应该觉悟这种问题太天真了。宇宙力量创造了事物的态势,宇宙力量也控制这种态势。而你们问:它能继续保持那样子吗?或是它能被改变吗?上帝自己都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你们还记得四十八条律则是怎麽说的?它们不能被改变,但是大幅度从中解放出来是有可能的。也就是说,有可能为自己改变态势,有可能逃离一般律则。你们必须了解在这种情况以及其它所有情况下,一般律则是不能被改变的,但是一个人可以改变自己与律则有关的处境,一个人可以逃离一般律则。尤其是我所说的律则--亦即在控制人们的性力量之中--包含许多不同的可能性,因为它既是奴役的主要形式,也是解放的主要可能性,这点你们必须了解。

  「我们以前谈过『新生』,它和肉体的诞生以及物种的繁衍都要依靠性能而定。

  「『氢si12』代表食物在人类有机体中转化的最后成品,这物质是性用来工作,也是性所产生。它是『种子』或『果实』。

  「『氢si12』能借着『额外冲击』通到下一个八度音阶的do。但是这个『冲击』可能具有双重特性,而开始不同的八度音阶:一个外于产生si的有机体,另一个则在有机体本身。男与女si12的结合以及相伴于它的种种构成了第一种『冲击』,新的八度音阶在它的帮助下独立发展成一个新的有机体或是新的生命。

  「这是使用si12能量一种正常又自然的方式,但是在同一个有机体中还有更深的可能性,这可能性就是在有机体中创造一个新生命,不经由两个原则,即男与女的结合,就能产生si12,如此一个新生命就在有机体内发展,而非在外面。这就是『灵体』(astral body)的诞生。你们必须了解『灵体』和肉体一样由相同的材料、相同的物质构成,只是过程不同。整个肉体,它所有的细胞,可以说满布si12物质的放射物(emanations)。当它们饱和时,si12物质就开始结晶,这物质的结晶就形成了『灵体』。

  「si12物质转换成发散物以及逐渐充塞整个有机体的情况,被链金术称为『变化』(transmutation)或『转化』(transformation)。这种由肉体至星体的变化被链金术称为由『粗糙』转化成『细致』,或由低贱金属转化成黄金。

  完全的转化,也就是『灵体』的形成,只可能发生在一个健康而运作正常的有机体身上,一个有病、变态或残障的有机体不可能发生变化。」

  「变化需要彻底禁欲吗?而禁欲一般而言对工作自己有用吗?」我们问。

  「这里不只有一个问题,」葛吉夫说,「首先只有某些情况,也就是某一类型的人才需要透过禁欲达成变化,其它人就不需要。然而对另一些人来说,当变化开始时他们就自然禁欲了,我以后会清楚解释。对某些类型的人来说,必须经过长期彻底的禁欲才能开始变化;换句话说,不经过长期又彻底的禁欲不可能开始变化,不过一旦开始就不需要禁欲。而在另一些情况,也就是其它类型的人,变化可以从一般性生活开始。相反的,如果大量发泄性能,变化反而会更快更有进展。第三种情况,变化一开始并不需要禁欲,但是一旦开始就消耗了所有的性能,使一般性生活或发泄性能宣告终止。

  「另一个问题:禁欲对工作自己有用吗?

  「如果所有中心都禁戒那就有用。如果一个中心禁戒而其它中心纵情想象,情况不会更好。此外,如果一个人知道怎样运用他禁戒省下来的能量,它才有用。如果他不知道怎样运用,禁欲就得不到一点成果。」

  「一般说来,以这样的观点来看,什麽是与这有关最正确的工作方式?」

  「不能说。我再次重述,当一个人还不知道时,最好不要尝试任何事情。在他拥有新而确实的知识前,只要由寻常的规则和原理引导生活就够了。如果一个人开始在这领域加以理论化或发明杜撰,那只会导致精神异常。不过你们要再次记住,只有一个人对性抱持正确的态度,才有机会工作有成。任何一种『新招』、怪癖、怪欲,或反之害怕、持续作用的『缓冲器』,都必须一开始就铲除掉。现代教育和现代生活产生一大堆性方面的精神异常,这些人在这工作中一点也没机会成功。

  「整体来说,使用性能只有两种正确方式,正常的性生活或是转化,在这领域中所有的发明都非常危险。

  「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就开始尝试禁欲。有时候--其实非常之少--真的导出一些什麽,但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所谓的禁欲只是把正常的性生活换成不正常的,因为不正常通常比较容易隐藏,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些。你们必须了解主要罪恶是什麽,以及是什麽造成奴役。它并不存在于性本身,而是性的滥用。然而什麽是性的滥用又被人误解。人们总以为这是指纵欲或变态,但这些却是相当天真无邪的性滥用的形式。必须相当熟悉人这部机器才能掌握性滥用的真义为何,它是指诸中心相关于性时的工作不当,也就是性中心经由其它中心而活动,以及其它中心经由性中心而活动;或是更精确的说,性中心向别的中心借能来运作,以及其它中心向性中心借能来工作。」

  「性能被视为一个独立的中心吗?」一个人问道。

  「可以,」葛吉夫说,「同时如果把整个低等部份当成一个整体,那麽性可被视为运动中心的中和部份。」

  「性中心用什麽氢来工作?」另一个人问。

  我们对这问题早就深感兴趣,但是却不知如何回答。而葛吉夫以前每次被问到这问题时,从不直接答复。

  「性中心以氢12工作,」他这次说,「也就是它应该以氢12来工作,这是Si12。但事实上它很少以正确的氢工作,性中心的工作异常需要特别研究。

  「首先必须注意在正常情况下,性中心和高等理智中心以及高等情感中心都没有负面部份,其它诸低等中心如理智、情感、运动及本能中心,都有两部分--积极面和消极面:理智中心的肯定面与否定面,或是与否;运动及本能中心的愉快或不愉快的感觉。而性中心没有这样的分别,它里面没有积极面和消极面,没有不愉快的情感和不愉快的感觉。它要不是有愉快的情感和愉快的感觉,就是什麽也没有,没有任何感觉,完全漠不在乎。然而因为中心工作不当,性中心通常与情感或本能中心的负面部分结合。然后性中心的某一种刺激,或是整个性中心的任何一种刺激,就产生了不愉快的情感和感觉,很容易把它们视为伟大的德性或原创的东西,事实上它只是有病。每件与性有关的事都应该愉快,要不然就漠不在乎。不愉快的情感和感觉都来自于情感中心和本能中心。

  「这就是『性的滥用』。还要进一步记得性中心以氢12工作,这意指它比所有其它中心还强还快。事实上性支配其它中心。在一般情况下,亦即一个人既没有意识也没有意志时,唯一能使性服贴的就是缓冲器。缓冲器能使性完全化为乌有,也就是它们可以停止它的正常显现。但是它们不能摧毁它的能量,这份能量还在,会传到其它中心,从中表现出来。换句话说,其它的中心把性自己不用的能量夺走。性中心的能量在理智、情感和运动中心的工作可以从一种特别的『品味』、特别的『热心』,或是非自然状态引起的激动辨认出来。理智中心写书,但是用了性中心的能量就不只是忙于研究哲学、科学或政治学,它总是在对抗什麽,争辩、批评、创造新的主观的理论。情感中心宣扬基督教,禁欲、苦修,或是害怕、恐惧罪恶、地狱、罪人的折磨、永远的炼火,所有这些都以性中心的能量进行。或在另一方面它发动革命、暴动、杀人、放火,这也利用同样的能量。运动中心忙于运动、刷新记录、爬山、跳高、跳栏、角力、打架等等。在所有这些例子中,也就是理智、情感和运动中心,当它们使用性中心的能量时,总会有一项共通特性,就是会有某一种特别的热切,而所做的工作并没有用。理智、情感和运动中心在使用性中心的能量时,永远不能创造出有用的东西,这就是一个『性滥用』的例子。

  「不过这只是一个层面,另一个层面是当性中心的能量被其它中心盗取而花在无用的工作上,它自己就一无所剩,而必须从其它中心偷取远低于它又粗糙的能量。然而性中心对整体活动非常重要,尤其是有机体的内在成长:因为当它以Si12工作,能接受非常好的印象食物,是一般中心接受不到的。好的印象食物对高等氢的制造非常重要,但是当性中心用的不是自己的能量,而是用相当低的H48和H24,它的印象就变的很粗糙,而且在有机体内也不能扮演它原应扮演的角色。同时,理智中心与之结合,并利用它的能量,便对性产生极大的想象,以及满足于这种想象的倾向。如果情感中心与之结合,便产生了多愁善感,或反之,嫉妒与残酷,这又是『性滥用』的刻画。」

  「要怎麽对抗『性的滥用』?」一个在场者问。

  葛吉夫笑了。

  「我正在等这个问题,」他说,「但是你们应该已经了解要对一个还没有开始工作自己,还不知道这部机器构造的人解释『性滥用』是什麽意思,就和向他说明要怎样避免这些滥用一样不可能。正确的工作自己要从创造一个永久的重心开始。当一个永久的重心创好了,其余一切就各归其位,各司其职。而现在问题是:一个永久的重心要从什麽来创造,以及要如何来创造?对这个问题可以回答说,只有一个人对这工作,对学校的态度,对工作的评价,以及对其余一切都是机械而无用的体会,才可以在他心里创造一个永久的重心。

  「性中心在创造整体的均衡和一个永久的重心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依据它的能量,也就是如果它利用自己的能量,就相当于高等情感中心的层次,而其余的中心都从属于它。因此若是它以自己的能量工作,那将非常可观,单凭这点就能显示出相当高的素质层次。如此一来,也就是如果性中心能用自己的能量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所有其它的中心也都能在各自的岗位上运用各自的能量工作。」

  第十二章完

《探索奇迹---无名教学的片段记录》作者:P.D.邬斯宾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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