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奇迹
第五章宇宙的共通语言(二)
「回头来谈三律的时候,我们必须学习在我们所做、所学的每件事中看出它的显现。勉力于此,我们将立刻发现很多新的、很多我们以前不曾看见的东西。就以化学为例吧。一般的科学不知道三律,它研究物质并不将物质的宇宙属性考虑在内。但在一般的化学之外存在着另一种特别的化学--就叫它炼金术吧,如果你喜欢。它研究物质时,会将其宇宙属性纳入考量。 」
「正如前面所说过的,每一物质的宇宙属性,首先依它的位置,其次依某特性时刻穿过它的力来决定。甚至在同一个地方,一种物质也会因为显现于它的力量不同而在性质上产生极大的变化。每一物质都可作为这三力中任何一力的导体,而因此可以是主动的、被动的或中和的。而且它也可以既不是第一,也不是第二或第三种,如果在某特定时刻没有一种力透过它显现,或如果它被取用时与力的显现无关。 」
「循此,每一物质就会以四种不同的面相或状态出现。在此必须特别一提的是,当我们谈到物质的时候,我们并不谈它的化学元素。我所说的特别化学将每一种物质都视为具有个别的功能,即使是最复杂的,也视为一个元素。只有以这一方式才可能研究物质的宇宙属性,因为所有的复和物都有它自己在宇宙中的目的和重要性。由这个观点看来,某特定物质的原子便是该物质的最小分量,包含它所有的化学、物理及宇宙的属性。从而,不同物质的『原子』大小并不相同。在某些情况中,它甚至可为肉眼所见。 」
「每一物质的四个面相或状态有它明确的名字。」
当一项物质是第一力或主动力的导体时,叫做『碳』,而正如化学上的碳,它以字母C为代号。
当一项物质是第二力或被动力的导体时,叫做『氧』,而正如化学上的氧,它以字母O为代号。
当一项物质是第三力或中和力的导体时,叫做『氮』,而正如化学上的氮,它以字母N为代号。
当一项物质之被取用与力的显现无关时,叫做『氢』,而正如化学上的氢,它以字母H为代号。
这主动、被动及中和三力以1,2,3三个字母为代号,物质则以C,O,N,H为代号。这些代号必须要了解。
这四个元素和旧日炼金术上的四个元素火、风、水、土有什麽相应之处吗?」我们里面有人问道。
是的,它们彼此是相应的,」葛吉夫说,「但我们要用我们这些名称,稍后你将会知道原因。」
我所听到的令我大感兴趣,因为它将葛吉夫的体系与塔罗牌体系关连起来--曾有一段时期我认为塔罗牌似乎是解开密藏知识的钥匙。葛吉夫的一席话更向我显示了三和四的关系。这对我而言是新的东西,也我在是塔罗牌中一直没能了解的。塔罗牌的的确确是建基于四律。到目前为止,葛吉夫只谈到三律。但现在我看到了三如何过渡到四,并且了解到只要力与物质的区分存在于我们的观察中,那麽这三和四的区分也便需要存在。「三」指涉力量,而「四」指涉物质。当然,其中进一步的意义于我仍很隐晦,但甚至葛吉夫所说的这麽一些些,也使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此外我对那些元素的名字:「碳」、「氧」、「氮」、「氢」也感到很有兴趣。在这里我必须特别说明:虽然葛吉夫曾明确答应将要解释为什麽取这些名字而非其它,但他从没解释。以后我将再度回来谈它们。当我企图建构这些名称的起源时,我对葛吉夫的整个体系和它的起源获得了一些了解。
在一场演讲会上,一大群从未听过葛吉夫说话的人被邀请了来。其中有人问他这个问题:「人是否不朽?」
「我会尝试回答这个问题,」葛吉夫说,「但我警告你:以在普通的知识中所能找到的材料,而且使用普通的语言,这并不能完全做到。 」
你问人是否不朽。
「我要回答,既是又不是。」
「这问题有很多个面。首先,不朽是什麽意思?你所谈的是绝对的不朽吗?还是你承认不同程度的不朽?如果,比方说,在肉身死后,有些东西还保有它的意识,活了些时候,这能称为不朽吗?或者让我们这麽说吧:要称为不朽,这麽一段时间需有多长?再者,这个问题包容不同人们有不同的「不朽」的可能性吗?其它的问题还有很多。我说这些只不过是要让你们知道,有关不朽的话题有多含糊,像「不朽」这样的词儿又多麽容易导向幻想。事实上没有什麽是不朽的,甚至上帝也会死。但上帝和人之间有着极大的不同,而且当然了,上帝不免一死和人不免一死,仍是两码事。如果把『不朽』这个词换成『死后继续存在』,那将会好得多。那麽我将会回答说,人有可能在死后继续存在。但可能是一回事,让可能性实现又是相当不同的一回事。 」
「现在让我们看看这个可能性建立在什麽上面,实现这个可能性又是什麽意思。」
然后葛吉夫简短重复他先前所说的关于人和世界的构造。他画出创造射线的图以及人的四个体[见图1与3]。但在说到人的四个体的时候,他介绍了我们以前没听过的一个细节。
他再度使用了东方这一则车、马、驾驶和主人的比喻,并画了图,图上加了些原本没有的东西。
「人是一个复杂的组织,」他说,「由四个互相连结,或互不连结,或连结得很糟的部份组成。车和马,由车辕连结起来;马和驾驶,由缰绳连结起来;御者和主人,由主人的声音连结起来。但驾驶必须听见并了解主人的声音。他必须知道如何驾驭,而马儿必须被训练到能服从缰绳。至于马和车之间的关系,马必须被适当地束缚。所以在这复杂组织的四个部份之间,有三个连结处[见图5b]。任何一个连结处缺了某种东西的话,这个组织体便不能够整体一致地工作。因此,这些连结处的重要性并不比「体」本身的重要性少些。人对自己下工夫,便是同时对「体」和「连结处」下功夫。但那是不同的工作。 」
「对自己下工夫的工作必须由驾驶开始。驾驶就是理智。为了能够听见主人的声音,这驾驶首先必须不睡着,也就是说他必须醒来。然后或许会发现主人说的是一种他所听不懂的话。驾驶必须学会这种语言。当他学会了,他就会了解他的主人。与此同时,他必须学会驾驭这马,将它缚向马车,喂它,梳理它,并且将车子保持在良好状况中--因为,如果他不是在一个随时可以听命做事的状态中,那麽他了解主人又有何用?主人告诉他往那儿走,但他动不了,因为马儿还没喂,也没上鞍,而且他也不知道缰绳在哪儿。马,就是我们的情感;车,就是我们的肉身。理智必须学会控制情感。情感总是把肉身拉着走。这是我们对自己下工夫时必须遵循的程序。但要观察:对「体」,也就是驾驶、马和车下工夫,是一回事,而对连结驾驶和主人的『驾驶的了解』、对连结驾驶和马的『缰绳』、对连结马和车的『车辕』、『马鞍』,这三者下工夫,则是相当不同的一回事。 」
「有时候会发生这种情况:『体』的状况良好,但『连结处』却不发挥作用。那麽,整个的组织又有何用呢?那就像『体』发展不良的状况一样,整个组织不可避免的受制于下面,那也就是说,情况不由主人的意志所掌控,而是由偶发事件来主导。 」
「在一个有两『体』的人里面,他的第二体比他的肉体活跃;这意指他的『灵体』中的意识会有超越其肉体的力量。」
葛吉夫在「灵体」这头画了个加号,又在肉体那头画了个减号。[见图5c]
(图5)略
「在一个有三『体』的人里面,其第三体或者说『智体』,比他的『灵体』和肉体活跃;这意指他的『智体』中的意识对其『灵体』和肉体具有完全的控制力。」
葛吉夫在「智体」这头画了个加号,又在「灵体」和肉体那头画了个减号,用弧线括在一起。
「在一个有四『体』的人里面,活跃的是他的第四体。这意指他的第四体中的意识对其『智体』、『灵体』和肉体具有完全的控制力。」
葛吉夫在第四体这头画了个加号,又在其它三体那头画了个减号,用弧线括在一起。
「正如你所见,」他说,「有四种不同的情况存在。在一种情况中,所有的功能都由肉体控制;肉体是活跃的,其它一切相比之下则是被动消极的。[见图5a]在另一情况中,第二体对肉体有控制力。在第三种情况中,『智体』对『灵体』和肉体有控制力。在最后一种情况中,第四体对前面三体有控制力。我们在前面已经看过,在一个只有肉体的人里面,他的各种功能之间也有恰恰相同的次序关系。他的肉体功能可能控制他的感觉、思想和意识;感觉可能控制肉体功能;思想可能控制肉体功能和感觉;意识可能控制肉体机能、感觉和思想。 」
「在一个具有两体、三体、四体的人里面,最活跃的体活得最久,也就是说,相较于低一级的体而言,它是不朽的。」
他再次画出创造射线的图表,并在地球旁边画上人的肉体。
「这是一个普通人,」他说,「第一、第二、第三和第四种人。他只有肉体。肉体会死,死后也没有任何东西会留下来。这肉体是由地球的材料所组成,死后也就还给地球。它是尘土,将复归于尘土。对这种人而言,是没有任何一种『不朽』可言的。但如果一个人有了第二体」(他在图表上与行星平行的地方画上第二体),「这第二体是由行星世界的材料所组成,能够在肉体死亡后继续存在。就不朽这个词的充分意义而言,这还不算是不朽,因为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它就死了。但无论如何,它不随肉身死亡。 」
「在一个具有第三体的人里面」(他在图表上与太阳平行的地方画上第三体),「这第三体是由太阳的材料所组成,它能在『灵体』死后存在。 」
「第四体则是由恒星世界的材料所组成,也就是说那材料不属于太阳系,因此如果它已经在太阳系的范围内结晶,这太阳系中便没有任何东西能摧毁它。这就意指一个拥有第四体的人,在太阳系中是不朽的。[图6]
绝对者
所有的世界
所有的太阳--------->第四个身体:6个律则
太阳--------->智体:12个律则
所有的行星--------->灵体:24个律则
地球--------->肉体:48个律则
月亮
(图6)
「因此,你知道了,为什麽『人是否不朽?』这样的问题不可能立即回答。这个人是不朽的,另一个却不;第三个人试着要成为不朽,第四个认为他自己不朽而却只是个臭皮囊。」
葛吉夫去了莫斯科之后,我们的经常性聚会如常举行。
我还记得,我们有好几次谈话和最近葛吉夫所说的有关。
我们谈到奇迹的概念,也谈到绝对者不能在我们的世界显现它自己,以及它只能以机械律的形式显现,而不能违反它们。
我不记得我们当中是谁首先忆起这一个广为人知,但并不令人肃然起敬的故事;在这故事中,我们却立刻看见了这一法则的说明。
这个故事是关于一位超龄的神学院学生,他在毕业考中仍不明白上帝无所不能这个观念。
「好,说说看,什麽是上主做不到的,」主考的主教说。
「这不用想太久,主教阁下,」这位神学院的学生答道,「大家都知道,就连上主自己也不能用两点来打王牌。」
再没有比这更清楚的了。
这个蠢故事里面所包含的意义,多于上千本的理论性著作。牌戏的规则是牌戏的精髓,违反这些规则将毁了整个游戏。我们所肇的因或偶然发生的因,都将有其自然的结果,上帝不会介入我们的生活、以其它的结果来代替那自然的结果,正如它不会以两点来打王牌。屠格涅夫在某处写道:所有的祷告可以浓缩成一条:「上主,让二加二不等于四吧!」这和那神学院学生所说的王牌是同一个东西。
另一场谈话是有关于月球以及它和地球上有机生命的关系。我们当中又有人发现一个很好的例子来表现月球和有机生命的关系。
月球是时钟的钟摆。有机生命是由钟摆的运动所带动的机械装置。钟摆的重力、齿轮上的链条的拉力,让齿轮和指针动作起来。如果钟摆被移走,这时钟机械装置的一切运动将立刻告停。月球是一个庞大的钟摆,垂挂在有机生命下面,就这样让它运动着。无论我们做什麽、所做是好是坏、是愚是智,所有我们这有机体的齿轮和指标的动作,都依赖着这个钟摆--这不断向我们施压的钟摆。
我个人对于与位置--也就是在宇宙中所处位置--有关的相对性的问题极感兴趣。很久以来,我就想到以大小和速度相互关系为基础的相对性。但是,在宇宙位阶中的位置,这概念对我、对其他人而言,都是全新的。然而奇怪的是,过了一些时候我却开始信服:它们是一样的东西,换句话说,大小和速度决定位置,而位置也决定大小和速度。
我还记得在同一时期中所发生的一次对话。有人问他有关全人类语言共通的可能性--为何问起这个,我已不记得了。
「一种世界共通的语言是可能的,」葛吉夫说,「只是人们将永远不会把它发明出来。」
「为什麽不会?」我们当中有人问。
「第一、因为它在很久以前被发明了,」葛吉夫回答,「第二,因为要了解这种语言、要用它来表达思想,不只有赖于对这种语言的知识,还有赖于素质。我还要多说一些:共通语言不只存在一种,而是三种。第一种可以被说和写,而人们依然保有它们各自的语言。唯一的不同是,当人们说他们自己的语言时,他们彼此不能互相了解,而说这一种语言时,就能互相了解。在第二种共通语言中,书写的部份对各民族都是一样的,例如像数字或数学公式,但人们仍然说他们自己的语言,可是他们彼此还是能了解对方,尽管对方说的是他所不知的语言。第三种语言则不论书写或言谈,各民族都是共通的;语言的不同在这个水平上完全消失。
「这是否和使徒行传所描述的圣灵降临的情况一样?」有人问道。
我注意到,这样的问题总会使葛吉夫不悦。
「我不知道,我又不在场,」他说。
但在其它场合,一些时机恰当的问题则导向新的、意料之外的解释。
在某一次谈话中,有人问,现存宗教的教诲和仪式里面,是否有任何东西是真的,可以导向某种究竟。
「是,又不是,」葛吉夫说:「想象我们坐在这儿谈宗教,女仆玛夏听见我们的谈话。她--当然以她自己的方式来了解--向门房伊凡复述她所了解的。门房伊凡又以他自己的方式来了解,并把他的了解说给隔壁的马车夫彼得听。马车夫彼得到乡下去,向村民们谈到他在城里所听见的上流阶级的言谈。你认为他所重述的会和我们所谈的一吗?这正是现存宗教和它的根源的关系。你有教诲啦、传统啦、祷告啦、仪式啦,不是第五手的,而是第二十五手的,而且当然了,每一样都被扭曲到认不出原貌,每一样的精髓都早已被遗忘。 」
「例如,在所有基督教的宗派里面,都有很大的一部份是承传自基督及其门徒最后的晚餐所立下的传统。各宗派的祈祷文、整系列的教义、仪式、以及圣餐式,都以此为本。基督教各宗派的分裂和形成,便肇因于此。多少人因为不接受这或那种解释,而遭到迫害。但,事实上,没有人精确地了解基督及其门徒那个晚上所做的是什麽。现存的解释中,连和事实稍稍接近的,也没有一种,因为,第一,写在福音书里面的文字,在抄写和翻译的过程中,已经被扭曲过了;第二,它是为知道的人所写的。对那些不知的人,它不能解释什麽,而当他们愈是想去了解,便误解得愈深。 」
「要了解那最后的晚餐上发生了什麽,就要先知道某些律则。」
「你们记得我所说的有关『灵体』的事吗?让我们稍稍回顾一下。有『灵体』的人之间可以不藉一般物质而作远距离的沟通。但为了使这种沟通成为可能,他们必须在彼此之间建立某种『联系』。为了这个目的,当人们去一个不同的地方或国家时,有时候会带着属于另一个人的东西,特别是一直与那个人的肌肤接触而浸润了那人的放射物。同样地,为了和一个死去的人保持联系,他的朋友们会保存一些属于死者的对象。这些物件就好像那离去或死去的人走后所留的踪迹,有点像隐形的电线或棉线,通过时空伸展过来。这些线将原属于某个人--或活或死的人--的对象与那人连接起来。人们在远古时代就已知道这个,并且一直在多方使用这项知识。 」
「这种迹象可在许多民族的风俗习惯中发现。你们知道,比方说,许多民族有歃血为盟(blood-brotherhood)的风俗:两个人,或几个人,将他们的血混合在一只杯子里,然后轮杯而饮。过后,他们彼此视为血亲兄弟(brothers by blood)。但这项风俗的源头埋藏得很深。原来,它是一种为了建立『灵体』之间的联系而进行的法术仪典。血具有特别的性质,而某些民族,比方说犹太人,便认为血在法术上具有非凡的重要性。现在,你们知道了,如果『灵体』之间的联系已经建立起来,那麽,根据某些民族的信仰,这种联系不会因死亡而告终。 」
「基督知道他必须死。那是早先就决定了的。他知道这一点,他的门徒也知道,而且每一位都知道他们各自所必须扮演的角色,但同时,他们都想要与基督建立起永久的联系。为了这个目的,他让他们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它根本就不是面包和酒,而是真正的血和肉。 」
「最后的晚餐就是为了建立『灵体』和『灵体』之间的联系而进行的,类似「歃血为盟」的法术仪典(ma葛吉夫ical ceremony)。知道在现存宗教中有这项仪典,并了解其意义何在的人又在哪儿?所有这一切都已早被遗忘,每样东西都已被赋予新的意义。字眼还在,但它的意义早已不存。」
这一场演讲,尤其是最后这一段,在我们的团体中挑起很多的议论。许多人对葛吉夫所说的关于基督和最后的晚餐而感到不满,其它人则恰相反。他们将此视为他们永远无法在其它地方获知的真理。
《探索奇迹---无名教学的片段记录》作者:P.D.邬斯宾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