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风达显日记 |
第二十九章神就是那音乐 |
1980.7.29于佛堂 |
你的名字的意思是什么?
--我不知道。
--那好吧。我也不知道。--这个将会是你的新名字:Ma Anand Waveney。Anand意味着祝福—我就知道这么多!而那是那个词所有值得去知道的。寻求祝福,而其它的一切会跟着来。无论Waveney是什么都不重要,但记住,宗教是基于对祝福的一种寻找,不是寻找神,不是寻找真理。一旦祝福发生,一旦你完全地的祝福你会知道你以前从来不知道的很多事情。你会知道真理,你会知道美,你会知道那充满了整个存在的音乐。
事实上那个音乐就被称作神。因此圣经以「在开端,那里就是原话。」开始那话不是正确的原始翻译。在开端,那里是音乐,声音,天国的声音。而神是与世界同在的,神就是世界。如今那话似乎是完全不切题的。那 「话(word)」不能放在开始,因为 「话(word)」需要意义,而意义只能由人来给予。
任何话都没有内在意义,所有的意义都是假设的意义。而神当然不是一个字。那个「神(god)」那个字不是神。但神是音乐,和谐,韵律。因此要是我从最初的翻译圣经,我会说 「在开端是音乐,伟大的和谐。而神是与那音乐同在的,神就是那音乐。」
我们可以再次听到它因为它是某些不朽的东西。它在开端,它在中间,它将会在结尾。它会永远存在。我们所需要的一切是正确的方法,那正确的感受性。那就是祝福在你里面创造的。一个痛苦的人变得封闭。而那是我们平常的观察,每个人都知道:当你是痛苦的你是封闭的,所有的交流都失去 。而当你是祝福的你会想要去建立联系,你想要去谈心,你是敞开的,你是接受的,你是敏感的。因此对我来说宗教是基于对祝福的寻找,然后所有事情会跟着来。
耶稣用了一个不同的术语,但他正是意味同一件事。他说「首先寻找神的王国,那么所有其它的会附加在你身上。 」根据那短语「神的王国」他的意思正是我对祝福的意思。祝福是神的王国,而去找它所有的那些是需要的,然后所有其它的事情只不过是根据它自己的方式跟随而来。
我们知道爱情是刹那间的。一天它在,另一天它走了。它的瞬息性显示它不是真正的爱,它是某些东西伪装是爱,或许是欲望,一些生物上的欲望,一些心理上的需要,孤单的恐惧,一种想要占有别人的努力,一种尽力去填充一个人的空虚努力。它可能是其它一千零一种事物,但它不是爱。要是它是爱,那爱的最本质的性质是永恒的。
一旦你体验到了那永恒的爱,那不朽的爱,你被变化了。那么你不再是那个世俗世界的一部分,你进入那圣洁的世界,那神圣的。当然你继续以同样平常的方式去生活,事实你比你以前更平凡。你失去了所有的自负,所有自我中心的行为。你忘了所有有关你是某人的一切,你绝对的平凡。但在那个平凡中有一个发光,一种优雅,一种美,一极强烈的光辉。你充满了光因为你是充满爱的,你是充满快乐的因为你是充满了爱。
你永远准备去分享因为你已经偶然发现了那无穷无尽的源头。你不可能再痛苦。我谈论的爱跟我们所谓的关系没有一点关系。我们的关系是独裁的,爱是永恒的联系,但它从来不制造关系。它关联,它跟树关联,跟太阳,跟石头,它是一种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关联。但它不创造任何的关系。关联就像一条河它是流动的,它是一个运动,它是动态的,活生生的,它是一个舞蹈。
关系是某些停滞的,某些已经疲软无力的东西,某些已经停止成长的,某些停止了成长的东西。而无论在什么时候当有事情停止了成长,你会开始觉得无聊,你开始觉得悲伤。一种绝望围绕着你,而一种巨大的痛苦在你里面出现。因为你开始跟生命失去了联系。
生命永远是像河一般的,而如今你被某些东西束缚,一个妻子,一个丈夫,一个朋友。无论什么时候,当一个人被束缚,他会变得愤怒因为没有人想要失去他的自由。人最大的快乐是在自由之中。而人类头脑的是如此的愚蠢以致于它继续不断地制造让自由一次又一次地失去的局面。
那么你就像是一只翅膀被剪掉的鸟:你看起来像一只鸟,但你的灵魂在受苦因为你不能飞,而一只不能飞鸟算什么?而一个不能成为一个流动,不成长的存在又是什么?存在是活生生的,当它是令人高兴的时候。存在是令人高兴的。如果你停止高兴,你的存在就变成了一块死的石头,而如果你继续移动那么你就是一朵不断开放莲花。
我的桑雅士必须知道在关联和关系之间的巨大差别。而它不只是我谈论的爱,它必须是你生命的独特风格。永远,永远一刻都不要失去你的自由。而永远不要破坏其它任何人的自由。那就是宗教对我的意义。
一个真正的宗教人士保持自由并且帮助人们跟他发生关联去成为自由的。他从来不支配任何,他从来不允许任何去支配他。它需要不断地警觉,因为我们的头脑总是想要执着,而在执着中我们会失败。在依赖之中我们开始自我毁灭。那么一个非常奇怪的情形出现了:我们恨着我们爱的人,我们想要摧毁我们依赖的人。
一个非常奇怪的情形,但要是你明白它,它是完全清楚和合乎逻辑的。你恨的人因为他摧毁了你的自由,你恨那个境遇因为你被它监禁了,你是一个囚犯。而你是一个依赖者,因为那已知的,熟悉的给你某种舒适,而你害怕那未知,那远处的。因为你继续做着自相矛盾的事情:一方面你是依赖的,另一方面你想要自由。而那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在为之挣扎的。
他们依赖笼子,而他们又想要从那里解放出去,而他们整个人生保持只是一个徒劳的练习。他们不可能自由因为他们依赖,而他们不能去摧毁那个笼子因为那时就没有东西可以依赖了。而他们不可能抛开那个自由的观念。因为那是我们内在的本性。它是不可能抛开的,没有办法这样做。没有一个人有能力这样做,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成功过。因为它不是我爱自由,事实我们是自由的,而只有在自由中我们才能成长。因此这个是关于爱的真理,也是关于生命中所有其它事物的真理。
我对我所有的桑雅士的建议是不要相信名词,相信动词。成为一个动词好过成为一个名词。爱着胜于爱的。变化着胜于成为。开放着胜于一朵花。永远要以动词来想,你将永远不会失败。你的生命会成为一个不断地成长从一个高峰到另一个高峰,而那些高峰不断地变得越来越高。
那个对神,真理,祝福或者无论什么一个人喜欢去叫它什么的寻找,是一个为了与整体结合的寻找。我们是被所有的社会,文明,宗教教育长大的,在这样的一种方式中我们被给予了一个虚假的身分。我们都被欺骗和愚弄了。
而那些欺骗我们的人是非常有权力的。事实上他们的权力就是依靠欺骗而来而他们已经行骗了很久。他们已经积聚了极大的权力,那政客,那牧师,而他们害怕让任何人知道那个真相。他们整个生意依赖容易受骗,准备受骗的,非常乐意上当的,事实上要求上当,渴望上当受骗的人。
从孩子非常小的时候,他们制造了这样一种情形,慢慢地慢慢地让孩子知道如果他想要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他必须妥协,它不是非常有意识地,你不期待一个小孩有很多的意识,甚至大人都不是那么有意识。但一个模糊的知道开始在小孩里面成长那就是 「如果我要达到真相,我将会有麻烦。」要是他说出任何的真相,他会马上受到处罚。
当我是孩子的时候,我的父亲常常问我「是你做的吗?」而我会用另一个问题来回答。我说「我想要完全明白。我说真话我会受罚吗?关于这个我想要弄明白。要是我由于诚实而受罚,我不要诚实。没有证据,没有迹象。我可以撒谎,我绝对可以撒谎。因此你可以选择:要是你想要一个美好的谎言,我就撒谎。而我向你挑战:你将会没有能力发现我撒谎。或者要是你想要真理,那么你必须要有点克制,那么你不能处罚我。因此选择:要是你想听真话,无论它是什么我都会正确地说出来,尽可能的袒露。 」
他会沉思它:「该拿这个男孩怎么办?」「它是清楚的。」我说,「它是如此的清楚,我准备去说任何使你开心的话,要是真相使你开心,那么你必须要有更警觉一点。你不能对我不礼貌,因为你已经作出了选择。否则我不需要说出真相。我不是隐瞒任何事情。我只是想搞清楚我的境遇。那就是我必须知道这个事实,它将会是一个持续的问题。因此最好是从一开始就搞清楚。
因此一天,他说「好吧,我想要真相。而我告诉他真相,而他变得很生气。我说「小心!我不打算忍受这个愤怒。这是你的选择。要是你想要生气你可以对着这个房间,而你可以对你选择一件错误的事情生气。而那是最后一件事,他不再问我。因为这是每次都要首先决定的。
这是每个孩子的情形。每个孩子几乎每天都有很多次来到那一点上,当他必须选择要是他想幸免,他必须撒谎,他必须妥协,他必须自我调整。要是他说出真相那么他是不必要地惹烦麻。而处罚他的人是强大的,他们可以折磨他,他们可以让他受苦。而几乎每个小孩都选择了生存。因为那是生命的一个很基本的需要,去生存。
到了你足够强壮到可以说真话的时候,你已经失去了所有对真相的判断。你的谎言在你里面扎得如此之深,它们已经变得如此的无意识,它们已经跟你的血,骨头和骨髓长在了一起。以致你几乎不可能摆脱它。那是成为一名桑雅士的全部作用:不管社会会对你做了什么,你必须解开。你必须重生,对,就是重生。你必须再次成为小孩,你必须开始从ABC开始学起,只有那样你才会知道那个自我是一个欺骗你的虚假的实体。
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分开的个体,你是那有机整体的一部分。而去知道它会带来极大的快乐,因为当你不是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忧虑怎么可能存在,痛苦怎么可能存在?那么生命变成了一个全然的庆祝。然后就有没有任何恐惧的自由。
祝福等于神。「神(God>)」是一个美丽的字但它已经变得丑陋,由于错误的联想,它已经落入了错误的公司(company)。牧师已经剥削它太厉害,以致于我非常欣赏尼采的声明那就是上帝已死,而人是自由的。事实上他是说牧师的上帝已经死了因为他只知道牧师的上帝。他不知道佛的上帝,因为佛的上帝跟任何的超人没有关系,它是一种祝福的状态。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信仰上帝。佛陀他自己从来不信仰任何的神,他就跟一个无神论者一样,然而地球上从来没有过一个像他那样神圣的人:那么的不信神,又那么的神圣。他的神性是完美的,独特的。甚至没有人接近他的层面。
耶稣是美的,查拉图斯特拉是美的,马哈维亚是美的,老子是美的,摩西是美的,但佛陀的周围有某种极大的优美,某种无法说明的优雅,某种关于彼岸非常的事物。而那成为了可能只是因为他从来不信仰那愚蠢的神的观念。他直接进入那个寻求,进入那个存在的祝福的探询。
而由于他成为祝福的,他成为了神圣的。他知道那个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品质。它是当太阳升起时同样的品质。它是布谷开始从远处叫唤,同样的品质。它在一朵玫瑰花里,它在两个爱人的眼睛里。它是当一个舞者他自己消失在舞蹈里,当舞者消失了只有舞在的时候。一旦你体验到了它,你会在所有地方发现它。你会到处都发现神。无论你去到哪里你都会遇到他,那是不可能避开他。
自从我知道了祂,我已经没有能力避开祂甚至一个片刻。即使你单独在你的房间里,祂在你里面。祂不让你孤单:即使你去浴室,祂也在那里。即使你在床上睡觉,祂也是跟你睡在一起。一旦你知道了, 祂永远都在,在你呼吸里,在你的心跳里。通过祝福去寻求他,否则只是成为一名基督徒,或者一名印度教徒,或者一名伊斯兰教是种危险。
而我想要我的桑雅士知道所有那些的缺陷。只有一种发现真理的方法,而那就是通过祝福。一个痛苦的人不可能找到真理。他可以建立关于真理的理论,他可以思考真理,他可以创造巨大的哲学体系。但所有那些只是沙塔,或者纸牌搭起来的宫殿:只要一阵微风,而整个宫殿倒塌。所有伟大的哲学体系都没有基础。因为创造它们的人没有真理的体验。亚里士多德,康德,黑格尔,荣格,Feverbalh,马克思,尼采,佛洛伊德,罗素,所有这些人都创造了美丽的理论,但它们全部是文字,他们同样的都没有任何的体验。
有两种意识之河:一条是哲学家的,在西方亚里士多德是其创始人。另一条是神秘家的,那是一条完全不同类型的河。它跟哲学没有任何关系,它根植于存在性的体验。而它几乎总会发生,无论什么时候当那里有一位伟大的神秘家,他的追随者总是会在这些潮流之中分裂。那真正的人,那些懂得师父的人,那些真正爱着师父的人,成为了神秘家。
而那些只明白老师的文字的人,知识非常丰富的人,他们成为了哲学家。苏格拉底是一位神秘家。柏拉图是他的门徒,但他迷了路。他成为了一名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是柏拉图的门徒。当佛陀死的时候,三十六种哲学体系在他的追随者之间产生,三十六种!几乎所有的潜力都被那三十六种体系耗尽了。事实上不可能多于三十六种体系。那是所有的可能的联合,整个哲学世界的爆发。
而那真正的人,摩诃迦叶,一个佛陀最信任的门徒,保持沉默,他不说任何话。他开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传统,神秘家的传统。他传达他的体验,不是通过文字,不是经过经文,而是通过一种完全不同类型的交流:师父与门徒之间的交流。通过 摩诃迦叶诞生的。他是祖师,非常伟大的神秘追随者。但它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没有关于神的辩论,没有关于真理的辩论,根本没有辩论。起码的,辩论不是那条路,而是静心,没有头脑而是静心。这些人变得越来越宁静。而随着你变得宁静你的内在的祝福的源泉开始爆发。
就是文字,理论和哲学,它们的作用就好像石头一样不允许你的祝福灵魂去流动。那么从这一个非常首要的片刻起记住:我的方法是一个神秘家的方法,不是哲学家的。我相信祝福,不是关于祝福的理论。而我想要你去尝它,不只是去思考它。不断地去思考食物是没意义的。那不会填饱你的肚子。不断地思考水是愚蠢的。为什么?什么时候河是流动的?你可以喝而你平息你的口渴,你可以在河里游泳,你可以成为那河并流向大海。
那些站着,或者坐着在河边去思考水,对水理论化,找出水是由什么组成而因为口渴死掉的人是白痴。因为不要成为一名思想家,不要成为一名哲学家,成为一名神秘家。我的桑雅士必须成为神秘家,存在的体验者。它是现实的一部分。头脑就是痛苦。要是一个人想要在头脑里成为祝福的,那是不可能的。
头脑是一种疾病,正是一种疾病,永不得安宁。但一个人可以超越头脑,一个人不需要呆在它里面,一个人可以跳出它。它是我们的决定,不管是否在它里面。宗教的整个现象是依靠这个可能性,那就一个人可以纵身一跳,从头脑出来。而那就是关于静心的一切:脱离头脑的艺术。而它完全不困难,它非常的简单。只是看着头脑,没有任何的意见。不要做一名审判员,只是一名镜似的观照者。那镜子不会说: 「多美呀,多丑呀,多讨厌呀。」镜子只是反映并且保持沉默。那就是静心者的方式:他成为一面镜子,他看着头脑。几千个思想,欲望和情绪日夜不断地通过—他继续观照,完全没有判断。
他不说「这是好的,这是坏的,不应该这样,应该这样,我应该选择,这是一颗宝石,多美的想法!而这个是令人厌恶的思想,这不应该允许进入我的头脑。」要是你说这些东西你会纠缠不清。你开始进入了头脑里面,你变得混乱,而你失去了静心。静心只是意味着一个无选择的觉知。它需要一点点时间因为它是需要去学习的诀窍,但要是一个人不断地尝试,无论什么时候你有时间只是不断地的尝试,无论什么时候你有时间,闭上你的眼睛看着头脑。享受它。它远要比看电影,比好像一个傻瓜一样坐在电视机前有趣。
现在在西方,电视机被叫作白痴盒子(idiot box),那是好的。事实上只有白痴会坐在它前面。那盒子并不白痴,人们在它前面被控制了。而他们继续坐着,现在平均每个美国人每天坐在电视前五到六个小时,屁股粘在椅子上了。要是这种情况继续下去,那么美国将会成为世界上最白痴的国家。他们不知道何故没有摆脱这个没有意义的东西。而他们不断地看着什么?
--同样的谋杀,同样的强暴,同样的老故事,同样的三角恋:两个女人,一个男人,或者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它是这样的愚蠢。人反复地写着同一个故事而有白痴继续看着它们。那个故事是一样的,情节是一样的,策略是一样的,在它里面没有新的东西。去看着你自己的头脑远要有兴趣。因为它更为精神病,也更有创意。要是你只是继续看着它,你会非常惊讶。你会发现比任何心理学者发现的更多的做爱姿势。你会击败所有诸如金赛报告 《Masters-and-Johnsons》,《欲经》大师瓦沙耶 纳(Vatsyayana)和他所有做爱的姿势的描绘。你的头脑是绝对有能力发明如此荒谬的姿势。而头脑是如此有兴趣。你会做各种各样的强奸,各种各样的谋杀,各种各样的凶杀,你会自杀,所有的事情都会发生........只是继续观照。而那奇迹是你不用为它付钱。
那么慢慢地,慢慢地这全部的情景开始消失。随着你变得更警觉,它开始消失,随着你变得更有意识,它失去了对你的掌握。一天,那你生命中最伟大的奇迹发生了:头脑只是消失了,那里是辽阔的虚空而没有东西去观照。你被留在了绝对的单独之中。那就是静心,而出于那个单独的是数千朵花,祝福,优美,真理,神的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