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风达显日记

第二十二章绝对的宁静是革命
1980.7.22于佛堂

 

  头脑永远是平凡的。头脑永远不会聪明,从来没有才华洋溢。根据它的真正本质,它不可能有聪明才智。头脑是废弃物的收集者。头脑意味着过去。它永远都是死的,它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记忆的积累。而垃圾怎么可能才华洋溢?过去怎么可能有聪明才智?它是死的。只有活生生才具有聪明才智,才华洋溢的品质。静心就是聪慧,才华洋溢,独创的。头脑永远在重复,陈旧的,它是一个垃圾场。通过头脑什么也不能达到。所有的已经被达到的都是通过静心,不只是在宗教,甚至还有在科学里。当然在科学的静心是无意识的,静心的时刻在科学里只是一个意外,但所有的突破都是通过直觉的张开。他们没有通过头脑,而是超越头脑。

  这是所有伟大的科学家都承认的,他们对些迷惑不解,无论什么他们有能力去做出的原创的贡献都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来自于某些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他们只是一个媒介,最多只是一个介质。但在宗教里静心是非常有准备和有意识的。宗教实践静心。在科学它只是一个意外,在宗教它是有意为之的。宗教的整个努力都集中于一点:怎样去帮助你去成为静心的。而那意味着怎么去帮助你把头脑放在一边让你可以直接看到真实,一个没有头脑的中间人。如果你通过头脑去看,头脑永远在歪曲。通过头脑你永远不能去看。当头脑不运作你就看到了真实本身。而那是有关神的一切:按照事实本身去看。神只是意味着那个如是。但去看知道它你需要完全地宁静。而头脑是一个唠叨不断的人。头是狂热的,嘈杂的。宁静是原创的,聪明的。无论是什么从宁静中出来的都是好的,美丽的,神圣的。

  Christopher是一个非常美的名字。平常的字典里的意思是一个基督徒,一个基督的跟随者。但那不是它的真正意思。它的真正意思是:一个心中有基督的人,他或许就是一个基督,基督他自己就不是一个基督徒。甚至就算他想要成为基督那也不可能,因为当时根本没有基督教会,没有信条和教条。他生来是一个犹太人,他以犹太人活,以犹太人死去。但他是基督,他不是一个基督教徒。他的名字不是基督,他的名字是耶稣。事实上叫他耶稣基督是不对的,基督徒继续这样子做。但在东方我们从来没有那样子做过。我们从来不说Gautam Buddha,我们说Gautam the Buddha。

  佛不是他的名字,他只是其中的一个佛--Gautam,那个佛。在他之前就有很多佛存在过,在他之后也将会很多佛存在。成佛是一种品质同种实现,一种开花。基督性也一样:Jesus the Christ,Jesus Christ是不对的。但那一个基督教的策略。他们整个的努力是使耶稣成为上帝唯一的儿子。它是垄断的,他们想要垄断。那真正的意图是丑陋的非基督的。

  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名基督,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带着基督的种子。但就是Christopher的意思:一个基督携带者。但我们只是潜在的基督。那个潜力可以被实现,那时你不会成为一名基督徒,你只是一名基督,另一个基督。那时基督跟佛陀是相同意义的,事实正是如此。「基督(chris)」这个词的意思是那被加冕的人,一个已经到达完全的意识的终极目标的人。他成为那被加冕的人。「佛(buddha)」这个词的意思是那觉悟的人,它是一样的意思。

  耆那教徒有另一个名字「Jina」; Mahavira(马哈维亚)the Jina。Jina意味着那征服者,那胜利的。这些都是同一件事的不同说法:一个已经到达,一个已经到了那个没有任何东西留下来最终的超越没有任何东西留下来,一个已经回到家的人。叫他基督,佛,Jina,那都不重要,这些字只是字而已。如果你明白它们的意思是好的,但要是你把它们作为教条一样执着,那是危险的。任何人都不需要去成为一名基督徒,任何人都不需要成为一名佛教徒。每个人要去成为一名基督,而成为一名基督,你就同时成为一位佛和一个Jina。

  你可以成为一个佛,那样你就同时成为了一名基督和一名Jina。他们是同一个真相的不同面。但那整个秘诀是变得越来觉知,越来越警觉。通过成为一名桑雅士,一个人进入了那觉知的世界。我不教导任何信条,我只是帮助我的人去对那内在和外在的每一件有更多的意识。那个包含了我全部的教导:成为有意识的,成为觉知的并且出于你的意识去生活。让你的觉知去做决定。不要从外部强加任何东西进入。让它出于内在,让它涌出。那么它永远都是新鲜的,年轻的,活生生的。

  而生命变得越来越强烈,充满激情。它变得非常强烈的燃烧,带着喜悦,带着祝福。Martina的意思是一种忠诚的精神。它也其它的意思但它们全部都是丑陋的。那最老的意思是圣战,那是一个丑陋的意思。圣战?那根本不恰当。上帝只能是一个爱的上帝,从来不是好战的。另外一个意思是好战的,一个战士。一个桑雅士不好战,他不是一名战士。他不跟任何人争斗。一名桑雅士事实上是透过放下所有的争斗去成为桑雅士的。

  他是跟整个存在恋爱,没有必要去战斗。因此我选择了一个唯一的隐喻性的意思。因此这个是我的选择,这是其中的一个并且不是很显眼的一个意思:一个忠诚的精神。因为它跟桑雅士有关第,跟祝福也有关系。一个人可以以拒绝态度来生活,也可以以接受的态度来生活。如果你是以拒绝的态度来生活,那你就变成了战士,你在不断地斗争。那么生活只是一个竞争,一个战争,而你在跟其它每个人对抗。当然这是一场必输的战争,你一定会失败。

  一个人不可能战胜整体。整个观念都是愚蠢。但它是诉诸于自我的。自我永远想要说不。「不」是自我的食物。爱想要说是:「是」是生命的滋补品。而爱和自我是相反的两极:要是你说不,你的自我就成长得越来越大,而你的自我越多,你的爱的可能性就越少。没有爱生命是一个沙漠。一个人可以随心所欲地去斗争,但它是自我毁灭。「是」是创造性的,「是」是创造者的道路,爱人的道路。「是」意味着臣服。如果「不」意味着战争,那么「是」意味着臣服:对整体臣服,把整体当作一个朋友来信任,没有必要去争斗,信任生命和存在。

  在你信任的片刻,你可以放松,你可以处于释放之中。而那正是桑雅士:一种放开来,卸下所有的紧张。不需要去带着一个不必要的负担。一个人可以跟整体一起放松而整体会照顾你。所有需要的是一颗信任的心。那就是一种忠诚的精神的意思。学着去说「是」,学着去成为「是」,而一个完全的「是」,不压抑任何东西,不在「是」上设置任何的条件。而你会非常惊讶:生命开始飞跃般地成长,生命开始变得如此的辉煌灿烂,如此的美好,如此的优雅以至于一个人不可能去想象它。

  生活可以一种不朽的狂喜。所有需要的是打开你自己的门和窗。对风说是,对那太阳,对那月亮,对雨,对整体。我们知道歌是由词语组成的,但它们不是真正的歌。由宁静组成的歌才是真正的歌。一旦你听过宁静之歌,那么所有伟大的诗歌看起来都是幼稚的。那么莎士比亚,莫顿,拜伦都会失色。他们只是在玩着玩具。印度,而我认为只有在印度它才会如此,我们对诗人有两种说法,一种是Kavi,恰好可以释译为诗人。另一种是Rishi「富有灵感的诗人」,那是不可翻译的。

  一个诗人意味着一个用词语来写歌的人,而一个Rishi是一个听到宁静之歌的人。而那就是Rishi,一个已经知道跟存在和谐共处,一个已经看到了那个如是的美的人。而不只是看到了,因为唯一去看到它的方法是成为它,他已经成为了它,它是他自己的心跳。你必须深入自已去听那宁静之歌。你必须远离所有的语言,把它们抛到身后。

  最大的阻碍就是语言。你可以进入俄国因为他们只有一面铁墙,而进入中国甚至更容易,他们只是一堵用竹子做的墙。但当你试着要进入你自己时真正的问题出现了。而那堵墙是非常微妙的。它不是用铁做成的,它也不是用砖。它仅仅是由语言做成的,一个浓密的语言森林--基督教的,印度教的,伊斯兰教的,无数种的语言。而当你开始洞察你自己,你会不断地发现语言,语言,除了语言还是语言。静心者必须不断地好像剥洋葱一样剖析自己。剥开一层,另一层出现,但要继续剥直到来到没有东西在你手里的一点上。因此不断地在你自己里面剥,当没有东西留下来,那个无物就是宁静之歌。

  一旦Once hoard it transforms your life.你超越了时间,你成为不死的。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了,那里只有自由。所有的痛苦消失了,那里只有喜悦和庆祝。那唯一值得叫作胜利的胜利是成为绝对的祝福。没有甚至一个痛苦的痕迹都不应该留下,因为甚至是一个痛苦痕迹,要是它留下来,它会再次成长。它就像癌症:甚至一小块肿瘤在你里面保持生长,它会开始再次成长,它必须被完全的移除。

  痛苦是灵魂的癌症。祝福是灵魂的兴旺。就好像一个康乐的身体,也有一个康乐的灵魂。去到达那康乐是真正的胜利。它不可能用金钱来衡量,它不可能被权力征服,那唯一的方法是通过变得越来越宁静和警觉。这两件事必须被铭记:变得平静,宁静和警觉。

  只是不断地观照你里面什么正在继续发生--那思想,那情绪,那情感。只是不断地观照各种各样的事情在你里面的整体的运动。不用任何方法去停止那个运动,不对它制造任何的对抗,没有任何的干涉。就好像你坐在河边,河水流过,你什么也做只是坐在岸边,好像看着河流一样看着你的头脑,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做。而一天一个奇迹发生了:你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而河流消失了。当它第一次发生时,一个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着周围,而那不是一个想法。一个人开始感到害怕,恐惧。所有那些都到哪里去了?

  那第一次的冲击使你好像你在死去,因为那正是你一直都熟悉的生命。你的真实身份消失了就好像在你脚下的地球突然间消失了。你看而那里没有地球,你掉进了一个深渊。但很快,而你无能为力你必须继续往下掉,不能做任何事,很快地你开始开始感到一种巨大的喜悦代替了恐惧。

  那个冲击消失了,而取恐惧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喜悦在你里面升起,因为现在第一次有了让快乐发生的空间。它需要空间,而思想是那样占据了你的内在以至于不可能让祝福发生。我的桑雅士必须去做唯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必须成为头脑的观照者,而不是控制者,只是观照者。而然后允许那个运动按照它自己的程序进行。无论什么时候,当你有时间,只是静静地坐着没有任何目的地观照。不要等侍任何的结果,不要去想现在巨大的光会升起,或者一朵一千个花瓣的莲花会在你里面开放,而精神中心和能量会上升。不要担心这些事情。甚至要是它们发生了,看着它们。它们是头脑的一部分。任何你可以看到的都是头脑的一部分,那是那真正可以打开那道门的钥匙。

  每件可以被看到的事情--亢达里尼上升,莲花开放,美丽的芬芳和内在的光,所有可以被观照的,因此那只是意味着他们是狡猾的思想。头脑在玩把戏,设法去玩它最后的把戏,设法使你迷惑,「看」你在做什么?想要摆脱我吗?我可以提供一个好的马戏团,我制造了如此多的神秘。你在做什么?想要超越我吗?那么看着这个光,看着这个能量,「看」你的第三只眼打开了。这些全部都是头脑的把戏,狡猾的把戏。

  一个人必须保持完全不受影响。这些是真正的诱惑。除了头脑没有其它的魔鬼。要是一个可以不断地观照并且享受这些诱惑:「是的,你继续玩你的把戏吧,我正准备去看,我会看着每一件事。我甚至会看着无物。」因为那是最终的根本的策略。头脑说:「好吧,你对无物有兴趣吗?给你。」如果你执着于无物,你就是回到了头脑,头脑已经征服了你,你被击败了。因此你说:「好的,我甚至会看着无物。我再也不打算陷入任何事情了,甚至是无物。」

  而然后那真正的无物发生了,它不再是一个思想。你看不到的,你不能拥有它,你触碰不到它。一切都已消失;甚至那个无物的观念也不再有。那就是一个成佛时的情况。甚至那个也不在了。因此佛说:「要是你在路上见到我,马上把我杀了。」那是他的意思:甚至要是你有了那想法「现在我已经成佛。」马上把它消灭。

  那是头脑最后的诱惑。继续观照,观照,再观照。直到那里没有东西看到,甚至没有无物可以看到。那么那个观照者单独留了下来,没有目标,当主观性单独留下来,在那种情况中,绝对的宁静是那革命。

  爱不是静态的,它是动态的。它不是一个滞水池,它不是一个池塘。它是一条河,不断地流动。在你堵塞一条河流的时候,它开始变得肮脏。只有在流动中它才是纯洁和干净的。关于爱也是同样的事实:爱应该是一个持续的流动。

  但我们的头脑总是设法使它成为某些静态的东西。我们是执著者。我们想要让爱永久。我们摧毁一切改变的可能性。我们害怕改变。我们害怕要是要改变了谁知道那个改变会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因此我们想要我们的明天正好跟今天一样。那是尝试去摧毁未来,那是尝试去摧毁所有成长的可能性。明天应该是明天,从来不是今天。你不应该期待它会一样。那个奇怪的期待是危险的因为首先,它从来不会根据你的期待进行,因此你感觉失败。而要是偶然地,意外地它跟今天一样发生了,那时你会觉得无聊,而失败不是快乐,这个也不是快乐。

  让未来发生。不要对它有任何的期待。让它保持未知,不可预测的。而不要尝试用任何方法去使事情持久。生命的本质是改变,我们必须随着那个本质,道,存在的最终法则流动,没有任何的期待地跟它和谐共处地,而你会被非常地强化。每个片刻将会带来新的喜悦,新的生命,新的光,一个新的神。而一个人的爱是永远流动的,永远不被任何东西限制,成为浩大的,好像天空那样浩大。在那个浩大中一个人知道了神。那个浩大就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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