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风达显日记 |
第二十一章成为一名主人 |
1980.7.21于佛堂 |
宗教已经没有能力去制造一个祝福和平和的综合。它是过去最大的一个问题,因为他们在制造综合体上失败了。在制造那完整的人类上失败了。因为一个人可以成为平静的,但要是他不是祝福的,他的平静是全然的冷漠,它趋向于死亡多于生命。它是一个坟墓的平静,弥漫在坟墓里的平静。对其他人是方便的,但对自己则是自杀。社会更喜欢那种类型的平静,因为那样你不会再去麻烦到任何人。社会真正想你去成为死的,而不是活生生的。那整个的努力去怎么扼杀你,并且把你当作一台有效率的机器来利用。而社会在那方面是非常成功的:它已经摧毁了那有活力的,并且用有效率的机械似的替换。
它整个的关心是安全。甚至以生命为代价。相对于人类的成长,它对于商品更有兴趣。因此社会不断地告诉人们去成为平静的,成为服从的,不要打扰到任何人,而它歌颂这样的平静就好像它是神圣的,无价的。但一个人用这种方式去成为平静的,只有在一个人是愚蠢的,一个人不能看到他为这样一个完全没有任何价值的平静所付出的代价的时候才有可能。他在失去他的自由,他的聪明才智,他的快乐,他的爱,他爱冒险的整个品质。他的整生命都浪费了,他变成车轮子上的一个适用的齿轮,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如果A死了他可以用B代替,如果B死了他可以用C来代替,任何人。因为他们不是独一无二的,他们只是有作用的。
而所有的宗教已经争取这个。那是牧师和政客的一个要摧毁人性的共谋。一些人起来反抗,有人反抗是好的,但他们掉进了另一个极端。他们丢下了平静的全部观念,认为这些是没用的,没有价值的,是一个要去支配的政治策略。而他们不准备受任何控制。他们选择了成为祝福的,快乐的。但一个没有平和的祝福是狂热的,它是兴奋的但让人疲劳的,而最后在它里面根本就没有满足。它使你有热情,狂热的热情。它给你的生命一个强度。而如果这个是唯一的可能在冷漠的平静和狂热的兴奋之间选择,我选择后者。至少你是活生生的,虽然狂热但是活生生的,你会发疯但你将会是活生生的。迟早你一定会疯掉,但至少你是活生生的!
如果这个是唯一的二中择一,那么我完全赞成成为祝福的。但它不是唯一的选择,它是另一个极端。我在这里的努力是制造一个平静和祝福的更高的综合,它们是一个银币的两个面。当一个非常美丽的现象发生:你拥有祝福但你不是狂热的,你有平静但你不是冷漠的。你就正好处于中间,不是狂热也不是冷漠。要是你正确地比较这种正好处于中间状态和一个极端,冷漠。那么你可以叫它温暖。如果你要拿它跟别一个狂热的极端比较,你可以叫它冷静的。因为正是它处于中间就是温暖和冷静两者,冷静相对于冷漠,温暖相对于狂热。但它是两者集中在一起:它是平和的祝福,但是祝福的平和。那么你的生命就完整了,你是根植于整体之中。
你不是部分的,你不是不平衡的。它不是那种选择一部分以牺牲另一部分为代价,你必须选择两者合成一个更高的综合。你通过那个综合去超越两者。而处于任何两个极端的中间就是超越。两者在那里,然而那两个极端都被浪费了。去知道它就是去知道神。去知道它就是去知道全部。如果你压抑所有的破坏宁静的因素,你永远不可能控制得了情况,因为你的整个状态是虚假的;你是你所有压抑的奴隶。
压抑从来不可能优势。那是要明白最基本的事情:压抑制造奴隶。一个压抑性欲的人会变得比正常性欲的人更有性欲,更不正常。因此僧侣和尼姑是各种各样有着更多性欲的压抑的人们。他们梦到的他们想的只有性没有其它东西。在他们里面有一股持续不断地性欲的潜流而他们害怕它。而他们认为他们象征人类,因此他们不断地告诉人们要对性小心。它是最大的危险,是魔鬼最大的诱惑。对他们来说它是一个诱惑,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而他们认为他们是道德的代表。
他们不是,他们是性变态。对他们来说性是世界上最大的诱惑,因为他们压抑了它。而它在不断地骚扰他们的心:「释放我!」你越压抑那能量就越强。它迫切地要找到出口,而它一定会找到出口,如果不是从前门那么就是从后门。然后就有性变态:同性恋。它们全部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地跟宗教扯上了关系,他们的起源是在宗教里。它是那压抑的宗教制造的那些东西,然后它谴责它们。整个问题是你压抑得越多你就变得越害怕。你变得越害怕,你就越压抑和更加的谴责它。
它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而你不断地在这个恶性循环里移动得越来越快。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如果你压抑你的紧张,你可以达到一个非常表面的平静,但你永远不可能控制它,你会成为它的奴隶。而你会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你的平静都可能会失去,它甚至不是表面,它是绝对的肤浅的。你完全知道那种情况,因为你所压抑的一切是反对它,而它在那里,它不断地积聚能量。只有一层薄薄的一层平静而你是坐在一个火山上。
你怎么可能成为一名主人?成为一名平静的主人意味你没有压抑任何东西,但你已经设法去了解每一件事,而通过了解带来了掌控。这就是了解的魔法:要是你已经正确地了解了,无论是什么都不再有力量在你之上。这是我教给我的桑雅士的奇迹。我不教导任何的纪律。我相信用魔法好过用纪律。这就是那个魔法:要是你设法去了解任何东西,如果你设法去了解愤怒并且你对愤怒有一个深入的了解,愤怒就消失了,就好像在露珠一样蒸发早晨的太阳里。你的了解的运作就好像太阳升起而露珠蒸发。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只是存在于一种了解的觉知之中。
那就是有关静心的一切:创造一种完整的意识,让你可以镇定地,没有偏见地,没有任何的预先的结论地观照每一件事,从一开始就不要有任何的赞成或者反对,只是没有解释地静静地观照,只是看着愤怒,看着嫉妒,占有,性欲,任何扰乱你的平静的事物。而那里有数百件事。你必须要使用同样的分开观察的方法。
而你必须不断地没有恐惧地深入每一件事的根源。没有必要去感到害怕,没有必要着急,它需要耐心的观察。当你已经触及了任何问题材的核心,你会非常惊讶:在那个特别时刻,当你触及了它的原因的最底层,它就消失了。你跟它没有关系了。那个陷于问题之中的,被问题监禁的巨大的能量释放出来了。
你解决的问题越多,你就越有力量。那就是一个人一日之间成为一名主人的。然后平静来了,但它是自然地本能地到来的。那么它不只是一肤浅的事情,它是你整个存在。而无论什么时候,当平静是你的整个存在,你就是它的主人,它自动地带来了祝福,就好像是它内在的一部分。很多的花开放了。从任何途径开始。
你可以试着从平静开始,祝福会到来,爱会到来,慈悲会到来,一个极大的对其他人生活的谅解,宽恕,极大的谦卑,谦逊,无我,真实,真诚,诚实,它们全部都会开放。只是尝试从任何一角开始,或者试着从爱开始,或者从慈悲开始。都没有关系。有很多的门通向上帝的圣殿,但在每道门你都需要同一把钥匙去开启它,而那就是静心,那就是觉知。而当你到达了神殿,突然间你看到所有其它那些在其它的门上努力和工作的人也和你达到同一个中心了。
耶稣,佛陀,克里虚纳,穆罕穆德,老子和查拉图斯特拉都在那个真正的中心汇合。那些门是如此的不同,而他们在敲着不同的门,在他们在门口的时候,他们在争论「我是对的」「你是对的」「谁是对的。」但当他们进入里面他们突然间明白所有的门都是对的。而那奇迹中的奇迹是他们都使用同一把钥匙。那门是不同的,那锁的形状是不同的但他们都使用同一把钥匙。耶稣反复地对他的门徒说:「注意!」注意意味着成为有觉知的。佛陀对他的门徒不断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四十年来他只教导一个词,「正确的觉知(right-mindfulness)」觉知(awareness)的另一个名字。克里虚纳姆提只是简单地把它叫作觉知(awareness)。葛吉夫通常把它叫作「记住自已(self-remembering),那是一个苏菲词汇。卡巴只是把它叫作surati,记住。没有必须把它叫记住自己(self-remembrance)。因为当你处于一个记住的状态,它就自然百然地是自己,自然地在中心。这些是不同的词但它们都是同一把钥匙。
祝福不是某些可以强加于你的东西。它不是一个成就,它已经在你里面。你真正的生命里已经带着它,它是你的生命的本质。它需要开花。它就好像一个蓓蕾:只要一点点努力,它就能够变成一朵花。在早晨,当太阳升起,蓓蕾开始变成花朵。同样的随着静心发生在内在的世界里,在内在的灵魂花园里。随着你的了解升起来,了解带来了内在的温暖。一个人几乎不能感觉到它。当它开始开始在你里面醒来,你可以看到一些能量在你内在运动,违反地心引力向上运动。它到得越高,你就能感觉到更多。而随着你的内在世界变得温暖和充满了光,很多的蓓蕾开始开放。
突然间春天就来了。祝福是第一朵开放的花,而跟着很多其它东西跟随而来,就好像祝福打开了神殿的大门。首先是祝福,而最后是那神性的体验,而在那两者之间会有很多很多的花。爱和祈祷是同一种能量的两种表达方式。爱更世俗,祈祷更神秘,但那个体验是一样的。爱有它本身的限制,它是人与人之间的,祈祷是没有限制的,它是从一个人到非个人的存在。而从个人到非个人的存在只有在刚开始时是这样,当你跟那非个人的存在发生联系时,你的个人失去了。它就像一颗露珠滑进了海洋:它不可能保持原来,它一定会推动它的分界线。它会变成海洋。它没有损失任何东西,它获得了一切,但那旧的身分会死去。
但问题是,很不幸的很少有人知道什么是爱,更不用说祈祷了。那就是为什么祈祷已经几乎不存在了。甚至很少人体验过爱,非常稀罕,因为爱在你可以体验之前也需要很多本质的东西。如果你的头脑充满了反对爱的意见。爱不可能存在。它不可能与嫉妒,占有,自我,仇恨,愤怒共存。它不可能与之共存。它们全部都是反对爱的。但头脑是非常善于创造发明的。如果他不能找到那真实的东西,他总会发明一些虚假的东西去愚弄自己。
人是如此的聪明去愚弄,不只是他愚弄其它人,他也愚弄自己。要是他不能种植真的玫瑰,那么他会去市场买一些塑料玫瑰。它们看起来像玫瑰,但它们不是真的。但在某种程度上它们是非常方便的;你不需要去栽培它们,你不需要为它们烦恼,你不需要为它们努力争取,你不需要任何的忍耐。
而且,塑料是非常持久的,事实上它非常难以损坏。现在科学家特别是生态学家对于塑料不能在地里分解这个事实非常烦恼。它似乎是我们可以找到的唯一一件几乎是不朽的东西!而它对整个存在造成了巨大的威胁,因为所有的河床,海底和湖都慢慢地堆满了塑料物。而因为这些塑料物,泥土不能继续自行分解,它们变成了阻碍。否则所有东西都可以分解。
人死了,你把他放进坟墓而很快的物质开始分解。土归土,水归水。甚至骨头迟早也会消失。那磷的会变成磷,那铝的会变成铝,所有的东西都会分解而回到它们自己的原始的源头。但塑料制品不会回到任何地方,它保持着。它阻碍了自然的循环。它是人们带到存在时的最危险的东西。迟早它将会摧毁整个生态。
而问题是关于内在世界的事情更加严重,在那里我们填满了塑料制品。在真正的爱中成长需要贪婪,它是有风险的,危险的。它的需求是巨大的,它要求你,向你挑战。而你必须要丢掉很多东西才有资格拥有它。
首先要丢掉自我,而我们依附于自我。我们想要用我们的自我去爱。我听说:一位女电影演员要嫁给另一位男电影演员。当他们在法庭上地方官员的见证下签署婚前协议书,当男人签了的时候,那女的说:「不,我不想要结婚!」地方官员简直不能相信。他说:「怎么回事?什么也没有发生,你们两个都来了,你只要签了就行了。」但她说:「我想要申请离婚。」而那地方官说:「我可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因为我在这里,好端端的,你们之间甚至没有一点的不合。」她说:「所有事情都发生了,看,他在一份这样大的档上签名,我不能容忍。他是尝试去显示他的大男人主人。而我签了就好像人们应该签的那样。看!」
而那地方官也真的看到他的签名盖过整页纸。这是婚姻的开始。但那正是它的本来样子。或许人们不会签得如此的明了,如此的明显。但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他们都是自我炫耀的人,自我主义者。他们设法去谈恋爱,但他们根本不准备去放他们的自我,因为他们的自我立刻开始互相冲突。多年以来婚姻制度维持不变,因为男人已经完全地扼杀了女人的自我。更精确地说,并不是它被杀死了,而转入了地下。它以一种隐秘的方式运作。女人在她的自我中心的需求上变得非常狡猾,因此就有了唠叨和各种各样的女人的策略。她必须发明它们因为男人不允许她的自我有任何的直接的表达。她必须用间接的方式,但她必须向男人显示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而每天在每个房子里整个问题就是:谁是老大?那几乎不可能去决定,因为整件事都是愚蠢的。要是爱在,没有人是主人,爱是主人,你们两者都消失在爱里。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是主人--爱拥有两者。但没有人准备那样做。他们想要支配爱和爱人。因此男人设法去把女人缩减成一件商品,而女人也设法把男人缩减成一件商品,而他们两个都成功了。
因此女人变成只是一件性工具,而男人只是一个经济的保障。女人是真正的爱当发工资的日子快到的时候,那时她是真正在爱!一旦她拿到了那工资,然后谁还在乎呢?然后有二十九天你谁都不是!而男是真正在爱当有性需要的时候,否则他根本不感兴趣。一旦他已经跟女人做爱了,转过身,然后睡觉。他甚至不担心女人是否满意,她是否达到了高潮,他对此漠不关心。他的性紧张释放了,那就足够了。他利用女人,而因为在男人和女人之间(在高潮到来的时间上)不一致,男人很快就到达了高潮而女人不能很快地到达。因此她几乎只是一个工具,而不是一个伴侣。她被使用而她知道,那就是为什么她在受苦。爱并不存在,因为并不可能存在其它任何比爱更高的东西。
那时人类去教堂,而他们的祈祷是假的。祈祷是爱的最终开花,它是爱的芬芳。一个已经深深地,热烈地知道爱的人,一个有能力去丢下他的自我,嫉妒,占有和所有没有意义的东西的人会自然而然地走向祈祷。
如果爱一个人是如此的美,去爱整个存在那该是多么的美呀?那就是祈祷。一个人不需要去相信神,然后才可以祈祷。首先一个人必须知道祈祷然后一个人一定会信神。但祈祷先到,神是第二,次要的。在那虚假的世界里,神排在第一,你必须要信神。那意味着塑料制品,信仰意味着塑料制品。而当你祈祷,你是在向你的信仰祈祷。那时你可以做一个上帝的雕像或者任何你喜欢的东西。它是你自己的玩具。
你可以安排一场漂亮的祈祷或者其它的专家,牧师可以安排它或者你可以从远古的数据来源里找到它。但它们全都是人造的。整个宗教是人造的,因此它是假的。那真正的宗教是从爱里面自然产生的。那么它不是基督教也不是印度教或者伊斯兰教的。
我的桑雅士不是印度教徒,不是基督教,也不是伊斯兰教徒。他们属于一个全新的宗教现象:一个有宗教性的宗教,只是一种宗教性,完全不是一个宗教,不是一个教会或者一种教条或者信条,而是一种洋溢的爱成为了祈祷。而终极的祈祷向你显示了神。那么它不是一个信仰,它是一个显示。